第 90 章
鸾色天骄 作者:赵羿菱
正文 第 90 章
鸾色天骄 作者:赵羿菱
第 90 章
墨寒看上去比方才精神许多,只是那本来已经开始止血愈合的伤口被硬生生扯开,现下只怕那位置是更疼了。换句话说,就是疼精神了。
韦钰掏出帕子抹去他额际上细密的冷汗,张嘴想说什么,又终是把嘴闭上。叹口气,只牵着他还有些微颤抖、冰凉的手,静静躺着看天花,待他自己缓过那疼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就这么静静躺着,一个蹙眉闭眼在隐忍;一个睁眼看着天花放空自己,谁都没睡,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墨寒总算习惯那疼痛,松口气,他慢慢转过头,见身边人儿果然老老实实的躺着再不做什么,却跟他一样精神得很。心下浮起心疼,可又觉有些好笑,叹口气,声音从他嘴边缓缓飘出来:“闵睿那小子帮你想通的?”
“啊?”如图起来的问句让韦钰茫然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嗯。”又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早知道你这样,直接休了更痛快。”
“呵……我不是说过么,没有退货这一说,除非我自己要走。”墨寒毫不在意的笑道。
这话确实让人不舒服,凭啥都让他一人决定了?韦钰睨着他,凉凉道:“你跟我娘到底有什么渊源?”
“这个,要从一千年前说起了……”深呼口气,墨寒转过头,学着她望向天花,目光变得悠长。就在韦钰专心着,以为他要开始说什么故事的时候,他突然又冒出一句:“你是皇储,该知道梵殿吧?”
又是“饭店”?韦钰莫名道:“知道啊。”顿了顿又再补充道:“闵睿曾跟我提起过,但也只是知道大概……这跟你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墨寒睨她一眼,神秘的笑笑,又把头转回天花的方向,继续思考着什么。韦钰皱皱眉毛,心下奇怪,闵睿不说是君王和储君才知道的故事么?他怎么也知道?莫非雪衣族也跟那劳什子梵殿有什么牵扯?可就算他们牵扯了,又怎么跟娘攀上关系呢?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四部分:后悔了?来不及了4
第十四部分:后悔了?来不及了4
“哎,你到底说是不说啊?”韦钰不耐的推了推冰块。原以为他是酝酿着怎么说,可是等了好久,越看他那模样倒越像是闭目养神来着。
“说什么?”冰块睁开眼,转头看着韦钰,他无辜道:“你那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眼瞅着某人眼中开始燃烧着什么,冰块假意清清嗓子,终于娓娓道来……
原来,雪衣族就好比巫医族,不过,它却是历代凤镯主人继承者出处。梵殿最毒辣,传说中最赋神秘色彩的组织。他们炼必杀,主灭。直接听命于梵殿主人:青城。
听到这处,韦钰倒吸口气,撑起身子瞪着眼睛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梵殿的继承人?有那么牛么?你那么牛嫁给我做什么……你还会法术哈?”
墨寒皱着俊颜,那模样比方才身上最疼时还难受。他无语的看她一阵,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心,将她推回原位,再继续说道:
当年青城带着凤求凰消失于世,无疑是放弃梵殿,放弃天下苍生。梵殿瓦解后,那些戾气难散的皇族人联合一气,以多欺少,血洗梵殿后裔。寡不敌众,他们最痛恨的雪衣族精锐亦在残暴圈套下全军覆没。当年,系所有得道长老联合起来,以肉身挡住大军,掩护妇孺子嗣逃走,这才得以保住一线血脉。
没有上古神器凤求凰,一切神力幻术之类都是浮云。雪衣族残喘的十几人,几百年来一直苟且于市井间,慢慢繁衍。直到近几百年,事态平息殆尽,这才又有了雪衣族的身影。只是,他们已经换了个形式,低调的在江湖中等待着……
说到这处,墨寒忽然感概道:“如今天下,还拥有长生不老之躯,保有一些神力的,就只剩下血煞了。”
“血煞?”这代号好熟悉啊,韦钰转着眼珠子一思绪,恍然道:“她是我娘的师父?”奇怪,“你怎么也认识她?”
闻言,墨寒再次受不了的瞪着这个“病人”,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么?”
“……什么身份?不就是我娘的师父,传说中凰镯主人的贴身侍女么?”韦钰愣愣地回道。
墨寒白他一眼,强耐着性子道:“那不就结了,你以为没有个能撑大局的,能保住雪衣族和巫医族那点儿残根?还有雪域那个无欲无求,甘做梵殿忠实奴仆的国度?”
“……”听言,韦钰抽抽嘴角,最后还是有些不顺气的“哦。”了一声。其实不是她蠢钝,只不过她琢磨着:青城大哥都把自己老婆给杀了,他老婆的贴身侍女没道理不跟他们凤镯那一国的人反目吧?怎么可能还大度的去帮人留守后裔?谁知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无趣的翻翻白眼,她随意道:“这些神神化化的故事,你知道的比闵睿都多啊。”
“闵睿知道的那些不过表面罢了,区区凡人皇族怎能跟雪衣族后裔相比?”这么应着,墨寒一惯冷漠的俊颜上浮起丝轻蔑。
“莫非你不是凡人?”韦钰听着不觉有些好笑,忍不住嘲讽道:“而且你好像忘了,正是这些个皇族凡人拆了神一般存在的梵殿啊。”
听言,冰块立马拉长着脸,冷冷的斜视她半响,不说话。
韦钰也不怕他,学着他平日不冷不热的态度平静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我娘到底有什么牵扯?”潜台词是:你凭什么直呼我娘名讳?
疲惫的吐口气,冰块阴阳怪调的嘀咕道:“是我太高估你了啊,还是你原本就这般蠢钝?”见那漆黑的眼珠子又开始燃烧,他才装模作样的呼口气,悠悠说道:“雪衣族人尊重敬仰于血煞,便让后人尊她为姑姑。她授我们武功,教我们心法,领着我们生存在这世上。”顿了顿,冰块又再得意的斜睨着韦钰,继续道:“姑姑虽是祖字辈的人物,却毕竟只是个‘仆’,一辈子伺候凤求凰的主人——试问身为徒儿的你母亲,又该称我为什么呢?”
靠之……这么回事。也就是说,韦钦跟墨寒撑死了算个平辈。要按他们古老的传说,韦钦身为皇族也只能算是他们的神仆。
韦钰总算解开心中全部谜团,一下豁然开朗。顺了顺心中所想,再瞄了眼痛苦着还不忘得意的冰块,最后挑着眉毛睨他,实在是忍不住要打击下这别扭的男人:“哎呀,不懂。皇族人这么坏啊?那怎么还有人千挑万选的赖上个仇人?”
简单两个问句,顺利拉下某人的脸。
冰块冷冷地瞄她一眼,归位,没有说话。韦钰笑笑,继续道:“这个雪衣族的后人,凤镯正统继承人,最后却赖着嫁给了一个灭他门的皇族公主——这可是够别扭的啊。哎?你说既然做了别人的夫侍,不知道又该称呼人家母亲做什么呢?啊?钰儿蠢钝,不知夫君可为钰儿解惑?”
听了这话,冰块难过的磨磨嗓子,蹙着眉头别扭道:“……叫小丫鬟进来,我渴了。”
“这种事,为妻的做就行了。”韦钰爬起身,麻利的翻下床兑了杯温水过来,捧着冰块的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喝下去,末了再温柔道:“够么?还要么?钰儿伺候得可还满意?”
刚吞下去的温水差点没翻上来,冰块惨白的俊颜居然破天荒的泛起红晕。按着伤口猛咳几下,冰块温声道:“……巫羽可有说什么时候能用药安眠?”
“清晨。”韦钰轻轻扫着他的胸脯,不咸不淡的答道:“小厮到点了会进来喂药的。”
“……内个,折腾一个晚上,你也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韦钰瞪着圆圆的眼珠子单纯道:“钰儿是皇族人,是神族的仆人。现在好容易逮着一个雪衣族后裔,钰儿当然要好好伺候着,怎能掉以轻心呢?是吧?”
白她一眼,墨寒阴阳怪调道:“我没那意思。”
“啊?什么意思?钰儿不懂。”韦钰眨巴着眼睛装傻。
“咳咳……”清了清嗓子,墨寒再不舒服的缓慢道:“如今的雪衣族早就失去神力庇护,不过是个藏在民间的暗杀组织罢了……”
那你得瑟个屁啊韦钰挑着眉毛睨他,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不管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夫。”
“……”
“……钰儿,要么,你先睡会儿?”
“……”
两人就这么斗着,好容易熬到清晨,小厮领着小丫鬟进来喂了药,再伺候两人梳洗用膳,墨寒这才舒舒服服的睡下。碍于自己的垃圾睡品,韦钰还不敢真的与他同床共枕。
莫伊伊跟卫青也过来了,站在门口,哀怨的瞅着某人。韦钰忙吃完早餐,嘻嘻笑着跟了莫伊伊回去。当然,难免又是一阵炮轰,都被韦钰技巧性的挡下来,总算舒舒服服的窝进自己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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