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翩然幻蝶入梦时 作者:笔青花
正文 第 13 章
翩然幻蝶入梦时 作者:笔青花
第 13 章
可巫不会明白,巫满身血迹,满手残破;漏夜照着干将对他交代的一样:“你快走!什么都别问,快走!若是有机会,帮我去灵雀山找欧工。”
灵雀山,曾经干将和大师傅拜师学艺的地方。
巫曾有幸去过一次,凭着那时的记忆带着我的一份挂念一并去了灵雀山。
王殿外武场上,月色萦绕在血红的铁水上,晃动地支离破碎。
曾经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我无听无见无闻闭神而静。
只觉得,身体仿佛被移动,又被狠狠捶打;火热与冰冷不断交替,捶打与熔炼间而不息。
五色精石的声音,干将的气息,他们的血液都融为一种凝固的物质。
当我又进入一副坚硬的外壳之中的时候,勉强睁眼;这是,当年的雁竹林。
而我,在湖边映出的身影,却是锃亮的黑色。
他,我遇到的另一个稳重气息的人握着我和另一把银白透亮的长剑,仿若双子剑。
他的样子几分像巫,又长大的样子英武不凡。
他在雁竹林的湖边梧桐树下建了一个小木房子,将我埋在了土里。
隐约听得,一位老者:“莫邪知悉干将死,抑郁而终。我也将死,巫,赤鼻交给你。到赤鼻可以习武的时候,有所成就就把这把剑刨出来。唉,这孩子不容易阿。”
他转而回答,“真不甘心把这把银剑送给那昏君。”
老者笑了,慢悠悠答:“没有这把莫邪剑,怎么能震住王不来找赤鼻连根拔起呢?”
他咬咬牙,没说什么。
老者站在树下,仰头一叹,“唉,巫对世人,就说那把银剑叫干将莫邪剑,这把黑剑叫做巫剑吧。自你献剑之后,你带赤鼻住在这里。”
老者由巫掺着靠着树坐下,继续说:“这黑剑只有你我知道,银剑献了就了了干将两夫妻的事情,安安生生待到赤鼻长大成人。”
巫点点头,说是要扶着大师傅回房睡一会儿;大师傅却再也没醒来,却留了一把小袖剑名曰七星剑。那是莫邪在灵雀山上无意中找了石英石与大师傅一起炼制的剑,大师傅只说他一生铸剑无数,这七星剑也算是莫大的福分。
巫看着大师傅满意而“归”,也算功德圆满。
“巫叔,外公他怎么了?在外面睡容易着凉呐。”
七岁孩童跑来看着巫,又天真看着老者倚树而眠,恰是惬意;便靠在老者身上没过一阵子也睡着了,呼呼地流着口水。
第一卷:幻黑.青铜剑
14
云起云落,花谢又开,重峦叠嶂的青山桑黄浓绿间变幻不已。
恍然已经一去七年,这七年来干将的气息再没有出现过,却好像当年的青石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竟又是回到了这初刻所见的绿水湖波,像极了的蝴蝶谷粼粼波光的净湖。
一呼吸像是回到了不周山的繁花似锦的景致,芬芳如醉。
七年能发现什么?我,一把黑色的铸剑藏在土里,只有这七年来的回忆相伴。
令我沉醉的是被巫之命笼着的剑身,漆黑泽亮——巫剑;不禁苦笑,这缘由是被称为干将剑的身躯,背负着仇恨的种子,埋藏在这苍天巨擘的树荫之中。
曾几何时,剑身中曾融入的血液的主人如今又如何?
干将毫无叹息,满载了寒心的怨恨,饱含着对欧女的歉疚即使挖坟掘墓都无法阻止,溢满了莫邪母子的牵挂,竟没有一声诉说融入了剑身。回忆着身上那寒光的凌厉是干将的元神吧,如斯猜度。
厉即使被刺都不曾怨过巫,那一句托付,哪怕是顽石都会为止柔韧,那辗转的剑身强韧怕是厉的凝血。厉心之血的滚烫的温度炽热着铁水,熔化凝炼,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尤那日入府私考,厉给尤备了汤药带在身边,嘱咐说考完看了结果到了住处才好服药。哪知那非安神汤而是蒙汗药,尤一躺便是四天。第五天便有官家给安排了伴读,晚间抄写经书转卖他人。可哪知那第六日却是与厉永不能见,若是那日能早早睡了,许就能有个还魂托梦也不枉能见终了一颜。
巫自那日埋厉而寻欧工,却体力不支被看守的兵将拖回了铸炉之畔,受尽拷问;被押送着看管着与王命新招的铸工一起铸剑。
剑铸将成之日,王好大喜功,急告天下绝世之剑将出。
巫私制了那黑剑,却是铸工都知道干将所历之险,巫之苦楚,即使看到又会说什么呢。
大告天下之时,遍野四起的是干将莫邪的传说。
自那年王命干将莫邪夫妇铸剑,后而如何惨死如是如是竟被编成民谣传遍王朝上下。
那日,灵雀山上来了送粮食的小哥,看到欧女耍闹着怀中婴娃便都弄两句民谣逗趣:
“世间鹣鲽情深无他人,唯有那天上牛郎织女星,还有那地上干将莫邪剑。
“人人都说深情难相守,只道是银河两岸两相思,只恨那好好夫妻入剑融。
“这天下……”民谣词虽俗而韵不押,却是连绵而不绝,凄厉苦痛。
又怎知这欧女常年病卧一朝痊愈又领了个外处孤儿的她,却是莫邪母子。
此唱罢,莫邪拉着小哥的手央求再唱一次。
此听,每字钻心痛。
莫邪音律尚喜,就像当年那曲蒹葭苍苍音一曲便会。
此番,却是曲终人亦老,抑郁而终。
若说,大师傅欧工与欧女铸成七星剑欢欣雀跃不久,一日莫邪撒手将将能立的赤鼻就此离世。
欧工嗟叹不已,懊悔没有照顾好莫邪有负干将重托,长跪天地。
奈何,赤鼻尚小,只手抚养。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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