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纵横之乱 作者:cs小明
正文 第 227 章
纵横之乱 作者:cs小明
第 227 章
皇帝郁辉来到这里，宫人便对他禀道：
“太上皇已经睡下了。”
“那老无用是不想见我吧……”郁辉说，“今日他见也要见，不见也要见！朕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宫人只好让路，郁辉带著侍卫闯进了天寿宫寝室的院落。
皇帝郁辉独自一人走进太上皇的房间。一进寝室，便看到老皇帝独自坐在灯前，注视著一盏清酒发呆───这老人比刚刚退位时衰老了不少，头发、胡须全变成银白色，有些松散蓬乱，脸颊和身体更是松弛下垂。
一见来人是郁辉，他便微微抬起头来。低声说道：
“篡国的逆子……”
郁辉走到他桌前坐下，看著垂暮的父亲，始终还是心中暗自动容───自从推翻了老皇帝，已经有一年时间不见。在这一年之中，郁辉将这座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事情都欣欣向荣、向著光明健硕的方向前进著，唯有自己的父亲变得衰颓不堪。
郁辉并不介意他如何责骂自己───“不肖”也好、“篡国”也罢，如今面对一个抬手投足也困难的老人，而此人又是血脉至亲的父亲，无论他曾如何排挤、忽视他，郁辉也不想再纠葛了。於是开门见山地说：
“我得了皇子。”
“不知是福是祸呢……”老人说“你得了皇子，打算把他也抚养成未来篡国的君主吗？”
郁辉摇摇头说：
“他无力篡国。”
“我也曾认为你无力篡国……”老皇帝拾起酒盏饮了一口，随後骂道“逆子郁辉，还不倒酒？！”
郁辉只迟疑了片刻，就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随後又问：
“你一直都不重视我，甚至回避、打压我，嫌弃我就像嫌弃害虫一样，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篡国……？”
老人听完又一饮而尽，苦笑道：
“老朽有些醉了……”
“快回答我！”郁辉手中的酒壶向桌上一砸，回音在房间四壁间直撞。
而老皇帝却低著头说：
“既是醉了，不如就乘著酒意全都告诉你───郁辉，你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不知。”皇帝说“要麽是死了，要麽是被贬斥了，你後宫那麽多女人，谁知到底那个才是我母亲？”
老皇帝点点头，随後又摇摇头，笑著说：
“你的母亲乃是百灵公主───我的长女。”
老皇帝话语出口的那一刻，房间中的空气几乎凝结了，郁辉只觉得胸口停跳了几秒，浑身都结了冰，紧跟著又像跌入了油锅之中，被滚烫的熬油炸了透彻！他听到桌腿点著地面“哒哒”直响，那是自己的颤动带著小八仙桌不停抖动。
许久才想起问话，郁辉说：
“百灵公主乃是朕的皇姐……”
“卑贱的孩子，”老皇帝戏谑地看著他，瞳孔中满是笑意，问道“你叫她姐姐，她可曾理睬过你……？”
此时郁辉才长大了眼睛───是的，在郁辉的记忆中，那位百灵皇姐从来都是如此遥不可及。远远地，只要看到郁辉，她便会躲闪而去，只有逢年过节欢庆时，才能近距离接触她。然而那位端庄、美丽的“姐姐”，却也之和其他兄弟姐妹畅谈，从不正眼看看郁辉，更不曾与他亲近地讲过一句话……
老皇帝看著郁辉晴天霹雳般的神情，反而更加欢畅，拿起酒壶畅饮起来，说：
“篡国……？你刚刚生下来时，比只老鼠大不了多少，年幼时体弱多病，百灵不喜欢你，连奶水也不愿喂……我连你能不能顺利成人都不知道，就更别说什麽篡国了………………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半死不活的小郁辉，如今篡了我的江山……”
郁辉缓缓站起身来，双臂撑著身体逼近老父亲，说道：
“我的皇子头脑有恙…………腾王妃和如今的皇後产下了两子，他们都是痴儿……难道是因为这个……”
“痴儿？”皇帝笑起来“我还在奇怪，你本人为何不是个痴儿，看来……是轮给儿辈遭受天谴了……这些罪孽……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所以郁昭那匹夫才说，这皇位单单轮不到我做……”
此时所有记忆似乎全在郁辉头脑中苏醒了，他说：
“所以我要你禅位之时，你说唯独不能传位於我？！所以墨菲临走也要劝我别再碰後宫的女人们───因为他知道，即使我继续得子，也都无法继承江山…反而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伤害……！！”
不知怎的，想到墨菲时，眼泪便如泉水一般“簌”地滑落下来，皇帝张大双眼，看著自己的眼泪滴落在手掌之中一语不发。
“怎麽？”老皇帝笑著看看他问“墨菲……？是那个帮助你一路拼杀的少年吧……他离开了吗？就为了这无望的江山，你把他赶走了……？郁辉，你真是个得不偿失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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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之乱3】92章 受诅咒的小辉
见过太上皇之後的几天，皇帝郁辉始终闷闷不乐，庞征和葛云雁陪伴在左右许久。可他们毕竟是皇朝大元，不能如眷属那样时刻守著皇帝。当他们退去之後，偌大的书房中便只剩下了皇帝一人。
有那麽几天，皇帝始终没有上朝，只在书房中召见幕僚处理国事，而每到晚上，郁辉就会感到格外寂寞，心中空荡荡的。
郁辉也曾离开过墨菲，那是早在两年之前，身为腾王的郁辉不懂得自己的爱意，直到墨菲离去之後才翻然醒悟。只是那时他们仅仅是初识，即使分别，郁辉也只是伤心失落，祈求那人还能回来。
而今天，墨菲似乎早以化作了血脉中的涌动，他的离去，好像抽离了精神，让人一蹶不振。每当忙碌结束之後，他都会转身寻找那柔和、温暖的依赖，可那位爱人已经消失不见，让郁辉觉得，身後突然由温馨的家园变作了空洞的深渊。
皇帝在寂寞难耐的时候，便会留在後宫中过夜───嫔妃们时常在半夜醒来，发现皇帝已经独自坐在庭院中，望著运河的方向发呆。
“庞将军，”丞相葛看到皇帝日渐憔悴，也觉得心疼，便问庞征道“难道没办法将墨先生找回来吗？”
庞征摇摇头说：
“墨先生刚一离开，陛下就登上运河高台想要追回先生，可足足守了一夜，也不见墨先生的踪影，我想陛下是很难再与先生见面了……”
正如庞征所说，墨菲离开之後，那道时空之门似乎也随之关闭了。之後的日子，皇帝郁辉也曾再次前往运河试图穿越，可都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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