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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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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不要! 作者:文艺

    正文 第 69 章

    木兰,不要! 作者:文艺

    第 69 章

    拓跋宏指着远处女子消失的方向,问:“你们可曾看见那个女子。”

    内侍伸长脖子一看,摇头说:“什么女子,奴才没有看见。”

    拓跋宏喃喃的低声说:“莫非是我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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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照容早上起来,便找了命人找了个头牌妓女,给她穿上一身素净的衣服,将她带到桂花林外,给了她一锭银子,嘱咐她如此如此。那妓女收了钱,婀娜多姿的进去了。果然如高照容所料。以拓跋宏的个性,定会猜到冯太后的安排,虽然与高照容未谋面,心中对她便已经有了三分厌恶。此时就算是个天仙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喜欢。所以高照容便找人按照冯太后安排去做,而她自己却在拓跋宏撇下那个女子之后,找了棵树上坐着,等着拓跋宏走近。

    高照容看着拓跋宏穿着淡青色的衣衫从远处慢慢的走近,忍不住红了眼。拓跋宏瘦了许多,却还是那般的俊逸。拓跋宏边走,便看着纷纷扰扰的桂花,淡淡的神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看着拓跋宏越走越近,高照容心跳如擂鼓,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暗暗的对自己说:“别忘了,他曾绝情的让你任人宰割。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让你能为自己洗刷冤屈的工具。”

    高照容等他走到树下,说了一句话,便从树上一跃而下,扑到了拓跋宏的怀里。甫一入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高照容几乎要忍不住流下眼泪来。满腹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她死死的攥住他的衣襟,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便抱着他不放,沉溺在他的怀里。

    拓跋宏像是痴了一般盯着她,让她心中一颤。原来他并没有忘了她,他没有。小小的喜悦悄悄的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才与他说了几句话,拓跋宏的随从便回来了。高照容只能起身跑开。她忍不住回头再看看他,他却坐在原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她虚张声势的叫嚣着,来掩饰自己的不舍,像是逃跑一般匆匆离去。

    ☆、第七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 (上)

    皇上微服郊游回来,喝得醉醺醺的,似是中了魔一般,在原来花昭仪住的漱兰宫外徘徊了一夜。看得冯太后和冯清心惊肉跳的极不安。到了休朝之日,皇上又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去了郊外的桂花林,却又一脸失望的回来了。

    冯太后悄悄将拓跋宏身边的内侍叫来,细细问了那日桂花林中发生之事。内侍却说皇上见到对那女子之后,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喜恶。他们来去的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皇上倒是很喜欢那桂花酿,整整一坛子桂花酿都被皇上一人饮尽了。

    冯太后遣退了内侍,心中很是疑惑,既然没有遇见特别的事情,为何拓跋宏会如此的反常。冯清笑着对冯太后说:“姑姑莫忧心了。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高照容便会在中秋夜宴上露面。皇上是不是因为高照容的原因才这般,到时便知道了。”

    冯太后也笑了笑,也是,拓跋宏也就失常了两日,自己确是有些忧心过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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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夜,北魏宫中举行夜宴。高照容跟着高丽使臣坐着马车去北魏宫。高照容坐着马车中,从大开的宫殿正门中缓缓而入。高照容轻轻挑开了窗帘,看着车外。车外多是北魏皇亲国戚和高官的马车,高大肥硕的玛法,精雕细啄的车驾,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高照容看着那远处的重重叠叠的殿宇,似崇山峻岭般看不见边际。她的眼神凝重起来:这是她第三次进宫了。第一次,她以北魏功臣的身份从正门进去,才一日便被贬为庶人从正门走出来。第二次,她以拓跋宏最高品级的妃子从侧门进去,才数月被人陷害冤死,从小门抬出来草草的葬了。这一次,她又从正门以那高丽进贡美女之身进去,她定要从这里讨回一切,再好好的从正门昂首挺胸的走出来!!

    这是多年来拓跋宏第一次大宴群臣,宴会上还有各国的来使,所以宫中一下子热闹非凡。行宴会的大殿上已是灯火通明。大殿的左侧是妃子、皇亲国戚的内眷的座位,右侧是官员们和使臣的座位,两侧中间的走道用竹帘隔开。酉时二刻,官员们和使臣们都已经到了,在宴会上坐定寒暄。

    宫女内侍们匆忙的往来往宴会上端着菜肴酒水。御书房中,拓跋宏却还稳稳的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折,一点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内侍看了一眼窗外越来越黑的天空,踌躇了良久,终于忍不住悄悄走到拓跋宏的身边,低头行礼问:“皇上,已是酉时三刻了,夜宴就要开始了,您……”

    拓跋宏看了一眼窗外,想:今夜,冯太后找来的高照容便要进宫。今后他又要面对一个自己不想看见的人。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拓跋宏抚了抚额头,连着看了几个时辰的奏折,确实有些累了。总这么拖着不去也不是办法,宴会上还有许多别国的使臣,不能失礼于人,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说:“更衣。”

    内侍松了口气,立刻挥手,宫女们忙上来,给拓跋宏换上了龙袍,带好了金冠。拓跋宏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拓跋宏慢慢的踱到了宴会的大殿外。内侍在门外尖声叫道:“圣上驾到。”原本喧闹的大殿,在一霎忽然安静下来了。所有的人,除了冯太后,都一齐下跪,齐呼万岁。高照容站在门外的角落里,悄悄的往里看。耳中听着这震耳欲聋三呼万岁之声,眼见着周围的人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她忽然明白了,这皇宫中各人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的缘由了。原来,权力这么诱人。

    拓跋宏慢慢的走上主座坐下,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说:“众位平身,今日夜宴,不虚多礼。”

    这时所有人才站起来,落座。内侍微微挥手,丝竹钟鼓便立刻响起,一群宫女,走上来,婀娜多姿的跳起了舞。一段歌舞暂停,各国使臣们陆陆续续的走上前,向拓跋宏道喜,祝贺他登基二十年,然后献上了自己国家向拓跋宏进献的贺礼。

    这时高丽国的使臣走上前,说:“我高丽国国王为贺大魏国运昌盛,陛下登基二十年,除了这些高丽参和珍珠之外,还有一份特别的贺礼要送给皇上。”

    拓跋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暗想:终于,他们要把精心选的人推到明处来了吗?

    拓跋宏淡淡的说:“哦?是什么特别的贺礼?朕真有几分好奇了!”

    高丽使臣拍了拍手。高照容整了整衣冠,从角落里走到了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稳稳的迈了进去。她一步一步的从门口黑暗之处走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央。殿中两侧的人,看见高照容之后,都不自觉的显出了一脸惊艳的表情。有的长大了嘴,有的睁大眼睛,有的倒吸了一口气,有的将手里端着的酒杯落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拓跋宏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心跳加快起来。他微微皱皱眉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人。眼前那个略微低着头,小心翼翼,步态优雅走上前来的女子,分明就是那日在桂花林中扑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匆忙离去的人儿。这几夜,这张脸和花木兰的脸在他梦中交替出现的,让他睡不安生。虽然他又返回去寻找过,却又没有找到她。拓跋宏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高照容。只是今日她穿着高丽人的衣服,妆容精致,还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柔弱样子。

    拓跋宏眼中满是惊喜,盯着高照容一动不动。冯太后眼见这一切,不由得意起来。冯太后在心中暗暗的笑着:“高照容的容貌,只要是男人,便无法抵抗。那日桂花林中,他一定是没有看清楚。”

    高照容垂着眼,走到高丽使臣的身边,盈盈下跪,柔声说道:“高丽女子高照容参见魏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宏依旧看着她,毫无动静。内侍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拓跋宏。拓跋宏的眼神闪了闪,从他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他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只一瞬,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平淡。他心里却暗暗浮上一丝恶作剧的心思,淡淡的说:“你且抬起眼来,让朕看仔细了。”

    高照容抬眼看着拓跋宏,看清楚拓跋宏的脸后,她的眼中立刻闪出惊奇和慌张,似是也没有料到原来魏国的皇帝,竟然是她自己那日唐突之人。

    拓跋宏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他很满意高照容的惊慌表情。那日她非礼完了他便跑。如今,她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

    高照容脸上显出几分痛苦却又强自镇定的表情,似是想拔腿就跑,却又不得不跪在这里。拓跋宏的心情奇好,他微笑着说:“高丽使君,谢谢你的礼物。我很满意。高照容,今日起封为贵嫔。”

    冯太后忍不住微笑起来,没有想到第一步,竟然这么顺利。

    高照容一脸极不情愿的样子俯□,道:“照容遵旨,叩谢圣恩。”她闭上了眼睛,伏在地上,嘴角闪过一丝苦涩冰冷的微笑:拓跋宏,我就在你面前,你可曾想到!

    高照容退了下去,被送到了漱兰宫中。冯太后说,由于这一年来,皇上后宫充实了不少,除了这漱兰宫,暂时没有别的宫殿空闲。虽然漱兰宫曾住过花木兰,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她说先委屈高照容住几日,待有更好的屋子空出来,高照容再搬过去。

    高照容乖巧的谢恩,说:”照容不在乎,照容便住在漱兰宫中吧,不用费力的挪来挪去了。多谢太皇太后关爱,您老费心了。”

    冯太后慈爱的拉着高照容的手说:“你还真是个知进退的好孩子,以后我便是你的娘家人,若有任何需要便来找我。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冯太后的眼光一寒说:“你便速来告诉我。”

    高照容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和满心的厌恶痛恨,笑盈盈的俯身行礼道:“有太皇太后在,这宫中谁还敢欺负我。太皇太后放心,照容定会小心服侍皇上,绝不给您添乱。”

    冯太后满意的点头离开了。高照容行礼,拜送冯太后。站在冯太后身边的画屏垂眼跟上了冯太后。画屏如今已是后宫宫女的领头,身份已今非昔比。高照容站起身来,捏紧了袖中的拳头,冷冷的看着画屏的背影。

    画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照容。只是这一眼,便让她心惊肉跳。高照容站在那漱兰宫的大殿前,光线幽暗看不清楚脸面。虽然她穿着高丽人的衣服,那身形和气势却让画屏如此的熟悉。画屏忙转回头,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自己果然是不能回到这里。一回到这里,自己总感觉随时随地都能看见那个人,那个她曾经亏欠太多的女人。

    高照容沐浴之后,便坐在房中静静的等着拓跋宏。方才有宫中的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告诉了她一些男女之事。高照容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莫说自己已经做过拓跋宏的女人一回,即便真是完璧之身,那红袖教的招数也远比嬷嬷说的详细得多。说完之后,嬷嬷和宫女们便退了下去,只留下高照容一个人坐在房中。

    拓跋宏略带着几分酒意的来到了漱兰宫。他站在漱兰宫前,看着院门口的匾额,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悲伤。他曾如此深爱着住在这里的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怕她被伤害半分,就连欢爱也要偷偷摸摸的。如今令他心酸的是,唯一的三次主动去看她,两次是在处罚她之后,最后一次却是在冷宫中抱着她冰冷的身子。天知道他有多悔恨与痛苦。自从她离开之后,他便不敢再来这里。他害怕,害怕他会悔恨得没有活下去的用气。

    此时他再次站在这个院子外,看着这一切,恍若隔世。圆月之下,院子里静静的,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投下了网一般的影子,轻轻摇曳在冰冷的夜风。

    拓跋宏忽然没有勇气再迈进去。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见桃树下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在银色的月光下,长长的头发像黑色的丝缎一般,发着微微的蓝光。这个身影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让拓跋宏呼吸一窒。他害怕又是梦,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来,猛的抱住了那个身影。那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尖叫起来。

    拓跋宏马上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这不是她,她若是这么被人抱着,定会一言不发的转身便拳脚相加。就像第一次在书房中,他与她开玩笑,忽然从暗处出来抱着她时一般。

    宫女们被惊动了,立刻打着灯笼跑了出来,看见原来是拓跋宏站在院子里,便都立刻跪下了。拓跋宏此时才看清,原来方才自己抱着的那人是高照容。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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