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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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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现代耽美_BL 作者:梦呓长歌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2节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现代耽美_BL 作者:梦呓长歌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2节

    那男子也顾不得捡那照片,急忙问道:“大人,此话怎讲?我们家元和又不是基佬,现在拜托您为他指婚,您怎么突然说他要娶个男的?”

    “千里姻缘一线牵,姻缘不分女和男,你儿子命硬,克妻,娶个女孩过不到百日,不如娶个男的能白头偕老。”善若大人把眼一闭,沉思了半晌,突然又睁开眼,指着躬岩信行说,“多说无益,你儿子将来要嫁一个男的。”

    躬岩信行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善若大人已经又闭上眼不说话了。他转头看看他夫人,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又把目光同时对准了那对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打扮得很平常,但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一种儒雅的气质。那中年女子见他们看她,挤出一丝微笑向他们点点头,又苦着脸转向那中年男子,两人轻声交谈了一番,准备辞别善若大人。可是他们叫了好几声“大人”,善若大人都像没听见一样,闭着眼,盘着腿,一动不动地坐在梧桐树下打坐。

    躬岩信行赶紧叫住他们,示意他们不要再打扰善若大人,还告诉他们善若大人知过去未来事,通神鬼人畜心,若有什么教诲,他老人家自然会开口的。

    那对中年夫妇谢过他的提醒,走到一边,和躬岩信行夫妇闲谈了一阵。

    原来这对夫妇便是上元面粉厂现任当家人云上元清和他的夫人玉善南心,他们的长子景上元和到了适婚年龄,许多人来给他介绍对象,介绍的那些姑娘看上去都不错,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便来请教善若大人,结果善若大人却说他们儿子要娶个男的。

    ☆、第九章、订婚

    躬岩信行安慰了他们半天,说道:“命啊,这都是命。前番我们为儿子的事来,善若大人就说我们的儿子将来要嫁个男的,我们以为当时风大听错了,再来拜访,这次真真切切地听见我儿要嫁个男的了。唉,善若大人说的不会错,我们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家人又互相安慰了一阵,云上元清摇头叹息道:“善若大人说我儿要娶个男的,可我儿根本就不喜欢男的啊。再说同志毕竟是少数,我认识的那些亲朋好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唉。”

    “是啊,我家小三子别说男的,连个女的都不看一眼,清心寡欲得跟修仙一样,要让他嫁个男的,也得有人要他呀,唉,愁死我了。”躬岩信行也跟着叹气。

    “哎?”芳景蓝馨一拍手,笑着说,“你儿子要娶,我儿子要嫁,撮合撮合这不就是一对儿吗?

    “说来也是啊!”玉善南心恍然大悟,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我们家元和本不喜欢男的,让他猛然接受恐怕也不太容易,就怕到时候委屈了你们家儿子。”

    “这个妹妹最不用担心。我看妹妹和妹夫品貌不俗,公子必定也是人中龙凤,我儿子要是嫁到你们家,那是祖上积多少德才能攀上的好事啊,哪里会感到委屈。”芳景蓝馨谦虚道。

    “嫂子过奖了,我儿有幸能遇到令公子,是我们家高攀了才对。大哥大嫂如不嫌弃,我们两家就结为姻缘吧。”云上元清建议。

    “好!”躬岩信行和云上元清一拍即合,两家儿子都不知道双方父母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就已草率地替他们定下了此等终身大事。

    “对了,”芳景蓝馨望望雨地里的善若大人,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对三人说道:“虽然咱们两家儿子门当户对,可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是请善若大人来给看看吧。”

    “好!”其他三个人都表示赞同,既然是来听善若大人的意见来了,就要听个彻底。

    他们来到善若大人面前拜了两拜,站在原地等善若大人开口。

    善若大人沉思了几分钟,慢慢睁开眼,缓缓说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姻缘不分女和男,大婚之前不相见,定是一段好姻缘。”

    “这么说这段姻缘是好的?”云上元清惊喜地问。

    善若大人点了点头。

    “可是大婚之前不相见是怎么回事?”躬岩信行疑惑道,“莫非是他们结婚前不能见面?”

    善若大人又点点头。

    “那要是见面了呢?”芳景蓝馨有些不放心。

    “大凶。”善若大人徐徐说道。

    四人吓了一跳,最后,玉善南心小心地问道:“善若大人,大凶是怎么个凶法?”

    “姻缘不成。”善若大人缓缓闭上眼睛。

    “只有这些?”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善若大人又点了点头。

    四人松了一口气,谢过了善若大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回家了。两家又挑了个黄道吉日订了婚,换了生辰八字。

    订婚当日,上元家就把聘礼送来了。

    云上元清和玉善南心前脚走出岩信家的大门,玄岩信步后脚就回来了。他一进屋看见他妹妹正低着头一边乐一边清点屋里那一堆东西,诧异地问:“信美你要结婚了?”

    “呀!”朱岩信美正聚ji,ng会神地拿着大红礼单清点彩礼,没注意到玄岩信步回来,他一说话把她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那红色大礼箱上。

    她站好了,咽咽口水,挤出一丝笑容跟她三哥打哈哈,舌头都不利索了:“啊哈哈,我怎么敢抢在三哥你前头呢,哈哈,这些都是你的,是你,你你你要结婚。”

    “我?”玄岩信步疑惑地打量一下周围的礼盒,“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连聘礼都帮我办好了?”

    “这……”朱岩信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她父母嘱咐她这事千万要对玄岩信步保密,等到上花轿那天连蒙带骗地把他送上去就完事儿了。可谁想到刚收了人家的聘礼,就被三哥给撞上了。她不想辜负她父母的叮嘱,却更怕欺骗了她三哥遭天打雷劈。

    她可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为了抢苹果,骗玄岩信步说那苹果是洒了农药的,不能吃,结果骗走了玄岩信步,她抱着苹果躲到自己小屋里吃个痛快,第二天就住院了,半月吃不了饭,只能喝粥。

    这种事发生一次还能说是巧合,可是次次都是这样,她自然就学乖了。

    所以,为了不遭报应,她只好决定对他实话实说。况且她觉得父母做事也太不地道,三哥被老爹老娘卖了还被蒙在鼓里,又有些同情他,于是便放下礼单,凑到玄岩信步跟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这个,唉,三哥,这个是人家给咱的聘礼,不是咱给人家的。”

    “不是咱给人家的?”玄岩信步想了想,“那意思是我要做上门女婿?”

    “不,不是上门女婿,”朱岩信美听了她哥这想法又想乐又不敢乐出来,憋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咱妈说,你要嫁给上元家的大公子。”

    “我嫁……我嫁给上元家的大公子?”玄岩信步诧异地瞪大眼睛,“信美你开玩笑吧?咱父母会做这样荒唐的事?”

    “真的,我没开玩笑,听说还是善若大人给做的媒。”朱岩信美噗嗤一下终于忍不住乐了,“听说善若大人专门为人指点迷津,不知道啥时候也管做媒了,哈哈哈。三哥,你如果不相信,你去问咱妈。”

    玄岩信步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找他母亲去了。

    他母亲正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机,打算盘似的算着小账。虽说对方是个男的,她儿子要受点委屈嫁过去,可是对方好歹也是闻名全国的良心企业上元面粉厂的老板的儿子呀,光是看那上元面粉厂的老板和他太太,就能知道景上元和肯定也是一表人才,绝对是小三子的良配,上元面粉代代相传,自建厂以来就以物美价廉流芳全国,交上了这样的人家,真不知道是小三子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真后悔没把玄岩信步生成女儿,啊不对,如果生成女儿就没有这门亲事了。景上元和命中注定要娶个男的,她家小三子命中注定要嫁个男的,两个命中注定往一块儿一撮合……

    “妈。”玄岩信步见他母亲弹指如飞地按着计算器,看了半天也不晓得她到底在算什么帐,只好俯下身,叫了她一声。

    “呀!”

    玄岩信步这一叫不要紧,芳景蓝馨吓得一甩计算器,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计算器不偏不倚地飞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垃圾桶经不住这飞来横祸,立刻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

    ☆、第十章、坦白

    “哎哟信步呀,你差点吓死我。”芳景蓝馨一看是她三儿子,扶着胸膛长吁一口气,接着责备道,“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幸亏我没心脏病,不然肯定被你吓死了。”

    玄岩信步很无奈,哪有走路还故意弄出那么大声响的?再说了,屋里铺这么厚一层地毯还想走出点声来,那不得把地毯直接跺碎了?

    “妈,对不起,我是想问您件事。”玄岩信步扶他母亲坐到座位上谦逊有礼地说。

    “什么事?”

    “听信美说……您想让我嫁给上元家的长子?”

    “啊!”芳景蓝馨打个激灵,刚才想得太美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都说了不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多嘴,她怎么还是说了,这丫头,改天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信步,你听错了吧?”芳景蓝馨死不认账。虽说她是听从了善若大人的意见,也是打心眼里为儿子好,可是万一儿子对这门婚事死活不同意呢?

    天知道她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应。

    “我没听错,信美不是在大厅对礼单吗?”玄岩信步指指门口。

    芳景蓝馨脸色一白,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从她和躬岩信行一起去找善若大人,到和上元家订婚,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儿子,虽然两个男人结婚在咱们这小城里不大常见,可如今这社会风气已经不同以往了,而且善若大人都说了,这是你的命啊,”芳景蓝馨唏嘘一场,继续说道,“好在遇到了上元家,虽说不曾往来,也倒是门当户对。我看上元面粉厂的老板和他夫人人品也都不错,他们家族的事业也是代代相传有口皆碑,人也心地宽厚,你嫁过去之后,以他们家的人品,他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三儿你自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把你交给他们这样厚道的人家,我也就放心了。爹娘都是怕你受委屈,希望你以后都是顺顺利利的,才自作主张,给你订下了这门婚事。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玄岩信步听罢,沉吟半晌,然后握住他娘的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日子定了告诉我就行,只是我若出嫁,就不能守在你们身边孝敬你们了,还希望爸妈三思。”

    “好儿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家里不是还有你大哥二哥吗?只要你幸福,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样都没关系。”芳景蓝馨赶紧抹一把泪,三儿子守在她身边她才不放心呢,指不定哪天大脑一抽得罪了这主,青天白日的遭到什么惨烈的报应呢。所以,趁现在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能送多远就送多远。当然,她心里这么想,可毕竟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究竟有些不舍,那眼泪倒也有几分真心的悲伤。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赶明儿我去问问他家有没有选好日子。”

    “嗯。”玄岩信步点点头,又闲话了两句,回自己房间了。

    关上门,他拉出自己床底下的一只大木箱,这还是他上学的时候他父亲为了他装东西方便给他做的,虽然年代有些久远,棱角的地方有些磨掉了漆,显得有些陈旧,可是箱面上雕刻的花纹依然很ji,ng美,锁头依然很别致,箱子里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隐隐约约地散发出阵阵檀香。

    玄岩信步从箱底的一个日记本里翻了翻,掉出几张旧照片来,照片是黑白色的,是他们兄弟三个和小妹的合影。大哥二哥总是抢在镜头前面,小妹也总是不甘示弱地挤在他们中间,只有他,远远地坐在小凳子上,不是抱着一本书,就是拿着纸和笔,每次合影都只能照到他一个背影。

    玄岩信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然后合上箱子,在书桌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来,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抹了抹上面的锈,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这是那山脚下小木屋的钥匙。

    玄岩信步那天蹬着三轮车到了山脚下时发现带错了钥匙,就把东西放在小屋门口,骑着三轮车回来换钥匙。没想到骑到半路,忽然看见贤许由真迎面而来,躲避不及了,只好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一打招呼不要紧,又被贤许由真拉着到他的单身公寓小住了两天,今天才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

    玄岩信步装好钥匙,从后门出去了。

    为了避免再次碰到贤许由真,他没有再骑他的三轮车,而是破天荒地打了一次出租。

    到了山脚下,玄岩信步却发现她放在门前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窗户被人擦得透亮,门锁也换了新的。他扒着窗户向里面望望,小屋里布置得井井有条,他的那几个箱子在床边整整齐齐地放着。

    玄岩信步看了,蹭蹭蹭冒出一身冷汗。这小屋曾经是他爷爷闲来没事上山采药时住的房子,后来就送给了他。现在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不呆在自己家里安心养老,反倒整天东游西荡地迷上了钓鱼,哪里有水就往哪里跑,家里那水池子的鱼大多数都是老爷子钓来的。

    看这小屋收拾得这么干净,莫非是老爷子忽然放弃了钓鱼,又玩起了采药?

    玄岩信步一想到他爷爷,就冷汗直流,如果说他爹躬岩信行整天盼着他倒霉,他爷爷那就是直接上手祸害他。

    他大哥二哥喜欢游泳,他稍微长大一点后,他们就想教他学。玄岩信步虽然当时只是个四五岁的小毛孩,却也已经有了羞耻之心,不喜欢赤条条在水里滑来滑去,两哥哥见劝他不动,就跑去请他爷爷帮忙。那老爷子捋一捋三寸长的胡茬,拎起玄岩信步就扔进了水里,看玄岩信步在水里大喊救命,他却乐得前仰后合。最后,还是白岩信谦和青岩信智合力把玄岩信步给捞了上来。玄岩信步被救上来之后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半月,从那以后见了他爷爷就绕着走,见了水就远远躲开,当然,这莽撞的老爷子也因为这件事被躬岩信行剥夺了对孩子们的看护权,这对于喜欢和孙子们打打闹闹的崎岩信磊来说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抑或,不可避免的报应。

    ☆、第十一章、我妈给我订婚了

    玄岩信步捏着钥匙,咽口唾沫,恋恋不舍地望望屋里那只箱子。那箱子里有他整天研究的那本破书,他想着很快就能回来,就没有带在身边,现在看来,他是太大意了。

    没办法,玄岩信步狠心扭过头去,背向小屋的窗户。

    为了远离那无事生非的老爷子,只能暂时忍痛割爱了。

    “老板你回来了!”

    玄岩信步咬着牙做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惊回了现实。

    “贤——许——由——真?!”玄岩信步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yin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哪里都有他?!

    “老板,别在外面愣着,快到屋里坐吧。您自己的房子,别自己跟自己见外。”贤许由真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钥匙,熟练地开了门,又招呼玄岩信步,“老板,快进来坐下,我看您脸色怎么好像不是太好?”

    玄岩信步抬头望一眼天空,认命地走了进去。

    “老板,自己家里别拘束,来,喝杯茶。”贤许由真不知从哪个角落拉出一个三条腿高低不平的凳子,推到玄岩信步身边,又拿起桌子上的暖壶,沏了杯茶,递给玄岩信步。这茶杯和茶叶还是玄岩信步开茶馆的时候用的,现在又被贤许由真都搬过来了。

    听到这个“茶”字,玄岩信步顿时黑了脸,盯着那杯茶的目光都变了。

    贤许由真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又从玄岩信步手里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小口,品了品说:“老板,这次您放心,虽然味道没有您煮的好,可是千真万确不那么苦了。”

    玄岩信步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又抿了一小口,抿到最后,刚要说话,忽然呛了一口水,猛地咳嗽起来,贤许由真赶紧给他拍了半天后背,他才挣扎着顺过气来。

    “老板,您好些了吧?”贤许由真真是被他吓坏了,刚才玄岩信步呛得都快翻白眼了。

    玄岩信步扶着桌子喘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你是不是想要拍死我?”

    “啊?我手劲太大了?我是不是拍疼您了?我给您揉揉?”贤许由真惊慌失措,抬起手又要给玄岩信步揉。

    “别!”玄岩信步赶紧制止他,“你就在那站着,别过来,我一会儿就好了。”

    “老板,您真的没有事吗?您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贤许由真不顾劝阻地向玄岩信步这边走。

    “停!”玄岩信步吓得站了起来,“是你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吧!”

    贤许由真见他说到这份上,只好止住了脚步,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好像被拍个半死的是他而不是玄岩信步似的。

    玄岩信步扶着桌子一边吁气,一边郁闷,每次碰到贤许由真就没有好事,偏偏这家伙还yin魂不散,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暴走了。

    缓过劲来之后,玄岩信步问贤许由真:“你怎么来了?”

    贤许由真赶紧拉过一条高低不平的凳子,坐到玄岩信步面前低下头,低下眼,低下语气:“您走了之后我遇上点麻烦事,想过来找您说说话。”

    “什么麻烦事?”玄岩信步挺好奇,贤许由真这家伙走到哪都被人捧得高高的,还会有人找他麻烦?

    “我妈给我订婚了。”贤许由真哭丧着脸,让人还以为他妈给他配了桩yin婚呢。

    “哦。”玄岩信步淡淡地应了一声,心说我妈也给我订婚了,弄不好我比你还不幸,可是一想到对方是个男的,自己又是嫁的那一方,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聘礼都送了。”贤许由真重重地叹口气。

    “哦。”玄岩信步依然是那淡淡的语气,心里却不由得浮起一团疑云,怎么贤许由真的婚事和他一个进度?该不会……他要嫁给贤许由真吧?!

    但是不对,玄岩信步转念一想,我妈不是说定的是上元家的长子吗?贤许由真并不姓上元,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你妈让你娶的是哪家姑娘?”

    “唉,是我爸朋友的女儿,相亲的时候见过两面,长得挺漂亮,但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是辞职逃婚算了。”贤许由真揪住自己两边的头发挠呀挠,三下两下好端端的发型就被他整成了ji窝。

    “辞职?”玄岩信步不禁一愣,这家伙说了半天难道重点就在这辞职上?难道是怕他爸扣着他的工资不让走才来找他求情的?

    “唉,是啊,在我逃婚之前,我想多帮您做做生意,所以打算提前辞职了。不过婚期还没有定,不知道能帮您帮到哪天,只能帮一点是一点了。”贤许由真抿一口茶,叹一口气。

    玄岩信步翻个白眼,心想你纯属有病吧?你自己的工作放着不做来给我当义工,你图什么?

    “那个,我的工作我自己来做就好了,你该辞职辞职,该逃婚逃婚,只要你不来掺和我的事,怎么样我的支持你,好了,茶也喝了,苦也诉了,你赶紧去忙吧,好走,不送。”不想再和贤许由真废话,玄岩信步直接把贤许由真推出了门。

    贤许由真站在门外,望着那红光四s,he的朝阳,简直欲哭无泪。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太阳刚出来,他就没机会了。唉,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些小姑娘都喜欢围着他转,偏偏老板对他一点也不感冒,他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老板注意到他的心意呢?

    对了!

    贤许由真一击手心,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是情场上的高手,红尘中的花蝴蝶,只要他往那风月场上一站,不管你是石榴裙还是燕尾服,都得统统拜倒在他的脚下,找那人请教一番,这桩小事,岂不是手到擒来?

    贤许由真自己给自己点个赞,屁颠屁颠地去找他那位道友去了。玄岩信步从那小窗格里看到贤许由真离开,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十二章、穿一条裤衩的交情

    上元面粉厂一间资料报纸满天飞的办公室里,贤许由真带着浅浅的微笑坐在了一个埋着头奋笔疾书的人的对面。

    见对面的人写了半天也不搭理他,他只好清清嗓子,默默地向那人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那人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话,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

    “被人劈腿了?”

    “咳——”贤许由真刚想再清清嗓子,一下子被他这句话给呛着了,咳嗽半天,才缓过劲来,对面的人任他咳嗽得满脸通红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对面人冷漠的态度让贤许由真有些恼怒,他一把夺下那人手里的笔,扔到一边,抓住他的衣领拼命地摇晃,什么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形象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景上元和你个无情的混蛋,你亲爱的小伙伴都被老头子逼婚了,你也不知道替你小伙伴想想办法!等你小伙伴被逼上绝路,可就再没有人逗你开心给你解闷了!”

    景上元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任他摇晃着,等他晃不动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嘴角一挑,露出洁白如玉的八颗牙:“我亲爱的小伙伴,你不觉得我们这姿势有点……嗯?”

    贤许由真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隔着写字台,半截身子已经趴在了景上元和的胸前,一手扯着他的衣领,一手搭在他的腰带上,如果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搞不好会以为他禁不住景上元和的魅力,想要以身相许呢。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以为自己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有半点奇怪的关系!

    贤许由真立刻松开景上元和,嫌弃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愤愤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景上元和扯扯自己被揉皱的衣领,遗憾地笑了笑,冷峻的脸上焕发出迷人的光彩:“亲爱的小伙伴,如果不是你生错了性别,我倒觉咱们还挺般配的呢,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竟然有缘无分,还真是可惜了。”

    “呵呵,”贤许由真干笑了两声,连忙摆手,“别,我可承受不起你的错爱,我有我们家小老板就够了,你骨头太硬,不是我的菜。”

    “你们家小老板?”景上元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又拿起一支笔和一张单子,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问贤许由真,“你终于脱单了?”

    “唉,可惜并没有。”贤许由真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陷入了浓浓的哀愁里,“我们家小老板好像不大喜欢我,而且,我妈还不管不顾地给我订婚了,我可是基佬,基佬啊,你懂吗?”

    “懂,我当然懂。”景上元和郑重地看了贤许由真一眼,迅速写下一个名字,似笑非笑地继续看自己的文件,“不过对你来说,订婚可是好事啊,虽然性向不对,但是鉴于你祸害了那么多大好青年,你能这么快摆脱失恋专业户的命运,也算是祖上积德。嗯,说起来咱们还是难兄难弟。我妈前些日子也给我订了婚,聘礼都送了,我连自己未来老婆是谁都不知道。”

    贤许由真扯扯嘴角,差点没有笑出来,好歹他还见过自己未婚妻两面,景上元和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连未婚妻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从小就胜他一筹的小子终于又比他倒霉了一次,简直不能更让人神清气爽。

    “那你也同意?”贤许由真忍住笑,好奇地问。

    景上元和淡淡地看他一眼,继续奋笔疾书:“左右不过是常和我们家来往的那几个大老板的千金,和谁结婚都一样,有什么不同意的?”

    贤许由真想想也对,上元家族是大户的商人,为了家族的兴旺,子孙后代商业联姻司空见惯。与上元家来往密切的那几个家族,家里的女儿个个资质出众,想来景上元和的母亲也不会看走眼。

    不过,景上元和你心真大啊,连自己未婚妻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踏入婚姻的坟墓,真心让人敬畏。

    “这么说,你终于打算放过那个扒了你裤子跑路的小子了?”贤许由真兴致勃勃地八卦道。

    景上元和手上的笔滞了一下,目光yin沉了几分,忽而又恢复了正常,抬起头一脸灿烂地盯着贤许由真:“亲爱的小伙伴,虽然我已经过了一言不合就揍人的年纪,但是——你再敢跟我提扒裤子,我不介意用我的拳头堵上你的嘴。”

    贤许由真一看景上元和面色不善,知道自己又踩到他的痛脚了,赶紧赔笑:“不敢不敢,我刚才就是一不小心,您心胸宽广,大人不记小人过。嗯,额,那个,大哥您看,我是有事来求您的,您魅力指数这么大,您教教我,看看怎么做才能让我家小老板对我心生好感?”

    “你要劈腿?”景上元和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贤许由真十分不解:“这话怎么说呢,我对我家小老板一往情深天地可鉴,怎么会劈腿呢?”

    “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还瞎折腾什么?误人误己。”景上元和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贤许由真被他说得有些郁闷,他想想自己的恋爱血泪史,又想想玄岩信步那俊逸的模样,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劈腿算什么!不对,他才没有劈腿!他要退婚!

    他可以没有婚姻,不可以没有爱情!

    于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贤许由真决定放下自己的尊严和智商,对景上元和这个不解相思之苦的禽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把景上元和看过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又倒了一杯茶,殷勤地放到他手边,讨好道:

    “大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这么做,不是把我和那姑娘一起往火坑里推吗?就算为了那姑娘的幸福,这婚我也肯定是要退的,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劈不劈腿的问题。您看咱俩从小青梅竹马的,什么时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拿上大学那会儿来说吧——算了,我还是别说了,您心里有数就好。总之,看在咱俩好到穿一条裤衩的份——”

    “噗——”景上元和看文件的间隙冷不丁听到这句,突然喷了一口茶,他抽出一张纸巾,赶紧抬手打断了贤许由真的话:“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有和你穿过一条裤衩!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劝你也不要和别人穿一条裤衩。不!卫!生!”

    贤许由真:“……”

    我只是打个比方好嘛!谁要和你穿一条裤衩了!死洁癖!

    贤许由真一想起他这个毛病,气得都想掀桌,但碍着有求于人,他还是把这一口恶气狠狠地埋在心里,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连声道:“好好好,是我用词不当,我不对,是看在咱们交情好的份上,行了吧?”

    ☆、第十三章、老子是攻啊!

    贤许由真抽出纸巾帮他擦掉文件上的水,晾在有阳光的地方,然后继续蹲在景上元和面前推心置腹地刷好感:“大哥,你看你就我这么一个最最贴心的小伙伴,你忍心看着你最最贴心的小伙伴在爱情的路上跌得头破血流?帮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等我赢得了我家小老板的芳心,我一定把你像祖宗一样供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随叫随到,保证尽心尽力,毫不含糊,比你家阿明还要靠谱。”

    贤许由真使出浑身解数,又软磨硬泡了半天,景上元和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伸手拉住了围着他乱转的贤许由真:“你确定那小老板是弯的?”

    贤许由真眨了眨眼,赶紧拉个椅子,与他促膝而坐:“那当然,我的基佬雷达肯定不会错!”

    景上元和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问:“你确定他不仅是……这样,还是……这样?”

    一边说着,景上元和在纸上画了一个c,又补了一笔,把那c变成了o。

    贤许由真看了,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小受荷尔蒙。”

    景上元和看着贤许由真一脸陶醉的表情,仍然表示非常怀疑,这家伙每次都相信他所谓的基佬雷达和那小受荷尔蒙,就没有一次弄对的,仅有的一次弄对了,那人还和他一样是个攻,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贤许由真抱着酒瓶子哭成傻.逼。

    贤许由真看景上元和不相信,忍不住也开始怀疑自己,他想了想,问道:“要不然,你再帮我确认一下?”

    贤许由真的话一出口,景上元和的脸色就骤然一黑,凌厉的目光差点削掉贤许由真半个脑袋。

    贤许由真吓得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一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顿时成了羊驼的跑马场。

    卧槽卧槽,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诸事不顺,接连两次踩了大灰狼的痛脚!

    大灰狼的痛脚怎么那么多啊!好吧,他承认,这次其实是他惹的祸。

    苍天啊大地啊许由家的列祖列宗啊,谁来救救我啊!

    大灰狼这次恐怕真的是要杀了我了啊!

    贤许由真吓得两腿颤颤,干笑了两声,夺门而出。然而他刚迈出门槛,就被景上元和一把拉了回去。

    贤许由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见景上元和笑得一脸灿烂,差点哭出来:“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景上元和笑意盎然松开贤许由真,“咱们上次那笔账还没算呢。是你自己走进去,还是我把你请进来?”

    贤许由真看看景上元和手指的方向,腿一哆嗦,认命地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

    卧槽卧槽,这次肯定凶多吉少。

    上次扒了大灰狼裤子的那哥们,就被追杀了整整六年。

    可是那哥们走运啊,大灰狼找了六年都没找着他。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哪有枪口往哪撞,真是被自己蠢死了!

    “优红,过来一下,有客户。”景上元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平气和地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一个妆容ji,ng致的“女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亲爱的老少爷们儿姑爷少爷们,本宫来临幸你们了!快乐吗?兴奋吗?让我们一起为爱颤抖吧!欧——耶!”那“女子”在门口站定,自带舞台灯光效果地弯腰曲腿指着前方摆了个pose,粗着嗓子兴奋地向办公室里张望,“老大,客户在哪?”

    贤许由真早在听到“优红”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现在突然听到优红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公鸭嗓,惊得差点尿裤子。

    他扭了扭僵直的脖子,看向景上元和,眼神里满满都是血泪俱下的哀求。

    然而他那会说话的眼神没有激起景上元和任何的同情,景上元和拿着钢笔含笑一指,贤许由真就被优红风卷残云一般掳走了。

    两分钟以后,上元面粉厂的某个院子里爆出一声鬼哭狼嚎:“老子是攻啊!”

    上元面粉厂的职工们被这一声嚎叫吓了一跳,纷纷向窗外看去,嘴里议论着“这是谁出柜了?”

    半个小时后,声称自己是攻的贤许由真打着厚厚的腮红,描着浓重的眉毛,抹着浓艳的口红,戴着硕大的耳环和俗艳的头花,被优红连拉再扯地拽到了景上元和的办公室。

    贤许由真一手拼命向下扯着那堪堪遮住屁.股的小短裙,一手紧紧捂着胸前塞了苹果的大红文胸,羞得他头顶那撮连摇带晃的ji毛都要冒烟了。

    优红拉着他在景上元和面前转了一个圈,讨巧地问:“老大,满意吗?”

    景上元和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偏过头,捂住了嘴。

    他朝优红竖起一根大拇指,又指了指手机,迅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大的呕吐就是最大的赞赏,优红顿时喜不自胜,把办公室的门一关,对着羞愤欲死的贤许由真yin恻恻笑道:“浪漫的前戏已经圆满结束,让我们正式进入高.潮的狂欢吧我的小宝贝儿!”

    两分钟后,景上元和的办公室里,也传出一阵鬼哭狼嚎:“我是攻啊!”

    上元面粉厂的职工们又被这一声嚎叫吓了一跳,又纷纷向窗外看去,嘴里议论着“谁又出柜了?”

    一个小时以后,优红把拍好的照片送到景上元和面前。

    景上元和带着墨镜眯着眼,从手机上挑出两张问优红:“你觉得这两张够辣吗?”

    优红看了一眼,慎重地点点头:“够辣,一般人看了,估计得辣得长针眼。”

    “好,把这两张洗出来送到我办公室。”

    “是,老大!”优红立正敬礼,接收了那两张照片,欢呼一声,一溜烟往暗房里去了。

    景上元和目送优红出去,又看了看瘫倒在办公室里跟被人轮了好几遭似的贤许由真,轻笑一声,把剩下的照片全部发给了他弟弟礼上元明,顺便付上一句话:

    “阿真非要在我办公室里玩女装大佬,你要不要过来管管?”

    ☆、第十四章 长针眼

    贤许由真求助不成反被耍,最后还被礼上元明拖回去,以污染他大哥的眼球为借口,狠狠□□了一番,再也没有心情和ji,ng力在玄岩信步面前晃了。

    不过令他激动的是,景上元和一下班回到家中,就被他母亲禁了足,没收了一切通讯工具,禁止踏出房门半步。除了吃的住的和往常一样,跟关狗笼子没什么区别。

    景上元和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玉善南心给他的解释却是,准亲家母眼皮跳了跳,说是婚前不宜相见,建议禁足。

    同时被禁足的,还有住在城南的玄岩信步。玄岩信步本身对社交活动就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手里有他那本破书,他的世界就是完美的。所以禁足对他来说造不成任何影响。

    芳景蓝馨其实是希望玄岩信步多一点社交活动的,奈何她这两天眼皮跳得厉害。眼皮一跳,她就开始瞎琢磨,一琢磨还真给她琢磨出了点事来。

    于是她问躬岩信行,善若大人说的大婚前相见“姻缘不成”到底是这桩姻缘不成,还是一辈子姻缘都不成。

    躬岩信行一琢磨,也觉得这事很严重,立刻找来了云上元清。两家一合计,一致认为,这桩姻缘是极好的,不管最坏的结果是这桩姻缘不成,还是一辈子姻缘都不成,他们都是希望这桩姻缘能成的,所以要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大婚之前不出任何纰漏。

    于是,景上元和和玄岩信步都被禁足了。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闲着。

    玄岩信步仍然在专心致志地研究他那本破书,景上元和则在一门心思地改良他们磨面机的动力系统,两人似乎对这段婚姻都没有意见,又似乎都不在意。

    两家的婚事因为善若大人一句话,低调而慎重地筹备着,送喜帖的时候只说让人家吃喜酒,闭口不谈要和哪家联姻,搞得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议论纷纷,各种谣言满天飞,甚至还有人猜测这两家搞得这样神秘,怕是和盛京的什么高官定了yin婚。

    不过,谣言虽多,却没有人想到,在同一天举办婚事的这两大家族是要联姻,毕竟,两家的公子都没有公开出柜。

    岩信家因为是嫁的一方,需要准备的并不多,躬岩信行把公司的股份分了百分之十给玄岩信步,又给他准备了一辆一百多万的车,陪嫁了郊区和市区两套房,买了两套礼服和几身常服,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上元家因为是娶的一方,需要准备的就很多了,不过,最让他们头疼的是三金三银的问题。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婚前夜,新郎要为新娘准备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这三样金饰,还有银项链、银耳环、银戒指这三样银饰。结婚当天,新娘要佩戴银饰,代表新娘娘家家风淳朴,可结良缘;回门的时候配戴金饰,代表婆家对新娘的厚爱,婚姻美满。

    但是这几样东西都是姑娘戴的,玄岩信步一个大小伙子戴这些东西显得不伦不类,于是两家商议了半天,决定保留金戒指和银戒指,不过由女版改为男女通用版,项链和耳环由手表和袖扣代替。

    为了景上元和的婚礼,上元家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暗地里对景上元和痛骂不已的贤许由真也被抓了壮丁,送喜帖的送喜帖,找婚庆的找婚庆,只有准新郎景上元和天天呆在屋子里心无旁骛地研究他的机器。直到大婚前夜,他母亲才交给了他一件事:写两句他想对新娘说的话,放在两个戒指盒子里。

    景上元和写了两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场面话,然后趁他母亲不注意,拿了特制的胶水,把两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贴到了两个戒指盒里。

    玉善南心并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听景上元和说他写好了,就收起来一并送到了岩信家。

    芳景蓝馨对于亲家母的亲自到来感到非常满意,热情地拉了她在客厅里拉家常。

    玄岩信步则捧着装着三金三银的首饰盒子到自己的房中试戴。

    为什么手上的饰品要到自己房中试戴呢?

    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三金三银需要穿了结婚礼服才能佩戴,否则就被视为不吉利,玄岩信步回自己房间主要是换衣服去了。

    芳景蓝馨和玉善南心拉了半天家常,也不见玄岩信步出来,怕亲家等得急了,只得去敲玄岩信步的门,催他快点出来,让亲家母看看效果。

    又十分钟之后,玄岩信步才穿着他父亲给他订做的结婚礼服,戴着一个几乎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从房间里摸索出来。

    芳景蓝馨一看,哭笑不得:“都晚上了戴什么墨镜?快摘了,都丑得看不见脸了。”

    玄岩信步连忙捏住墨镜的镜腿,后退一步,向芳景蓝馨伸出左手:“妈,您看怎么样?”

    芳景蓝馨看到他左手上的银表银戒和银袖扣,忍不住连声称赞,又拉了他的手,来到亲家母面前,从花样到做工称赞了十多个来回,称赞完了,又叫玄岩信步快回去换了礼服,试一试那三样金饰。

    这一次,玄岩信步很快就出来了,芳景蓝馨又把那金表金戒指和金袖扣称赞了十多个来回,热情地送亲家母回家了。

    见母亲走了,玄岩信步才扶着房门摸索进自己房间。

    他摘下左手的金饰,又摸索着换了衣服,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用来装金戒指的首饰盒。

    首饰盒一打开,戴着墨镜的玄岩信步就立刻闭上了眼。

    五分钟之后,闭着眼的玄岩信步才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迅速往盒子里瞄了一眼。

    并没有照片?

    玄岩信步拿起盒子凑近了一看,果然没有。

    稍稍松了一口气,玄岩信步摘了墨镜,把那金戒指放进了盒中。

    他想,自己刚才肯定是眼花了,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上元家的长子,怎么会看到一个人妖的照片呢?肯定是前段时间被贤许由真这yin魂不散的家伙给闹得神经衰弱了。

    这么想着,他又为了证明自己似的往戒指盒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下巴都要砸地上。

    这个戒指盒里怎么也出现了一张如此辣眼的照片?

    是人妖?是变态?还是——

    我去,贤许由真!

    玄岩信步把首饰盒一扔,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糟糕,右眼睑也长了一个针眼!

    ☆、第十五章 黄牛

    玄岩信步顶着两个针眼,又默默地戴上了墨镜,开始慎重地思考起他的人生。

    半晌之后,他终于得出了三个结论:

    一、贤许由真就是景上元和;

    二、景上元和是个变态;

    三、绝对不能嫁给变态。

    然而大婚在即,接受了人家三金三银的玄岩信步是万万不能退婚的,这不仅违背当地的习俗,会被认为不吉利,还会让自己的父母背上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骂名,更严重的是,还会影响到他们家出版社的发展。

    前段时间,不就有一家连锁零售商因为大婚前夜悔婚,被人骂得关门大吉了么?

    他一人事小,全家人事大,总不能为了他一个人的幸福,让一家子跟着倒霉吧?

    所以,退婚是万万不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逃婚。

    逃婚的话,那就是他和父母就婚姻问题没有达成一致的问题,而不是他的父母不守承诺的问题,这样对他父母和他们家的出版社影响也会降到最低。

    打定了主意的玄岩信步,趁着家人不备,开始暗暗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午夜两点,本应该在床上沉睡的玄岩信步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以极轻的动作穿好了衣服,戴上墨镜,背起自己睡前收拾好的黑色背包,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这天的夜色有些黑,天上也没有月亮,戴了墨镜的玄岩信步完全看不清脚下的路。他想了想,又返回房间,找了个打火机,在墨镜的两个镜片的中间各烧了一个洞。

    玄岩信步把改造后的墨镜往脸上一戴,顿时觉得视野比之前清晰了不少,脚下的路也能勉强看清了。

    一路曲曲折折,走走停停,中间又吓跑了几个走夜路的行人,两个出租车司机和一个拦路打劫的小流氓,玄岩信步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火车站的售票大厅。

    大约是路上的经历让玄岩信步意识到,自己改造后的墨镜在这漆黑的夜晚威力无比,异常吓人,为了不把售票员吓跑,他只得收了墨镜,顶着两个针眼来到售票窗口。

    售票窗口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亮着,售票员应该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玄岩信步看了看列车时刻表上的时间,忍不住有些焦躁。

    他是步行过来的,路上又走了几次岔路,现在已经四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化妆师就会去给他化妆,他父母就会发现他不见了,如果他们追过来,那他这婚可就逃不成了。

    他可不想嫁给景上元和那个变态!

    “扫伙几,内似要、奶耗哈?”

    玄岩信步正忧心忡忡地祈祷售票员赶紧回来,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黄马甲,带着鸭舌帽,拄着拐杖的老者在和他说话。

    老者的黄马甲上画着一头牛,看起来像是哪个连笔都拿不稳的小孩子一本正经的涂鸦。

    玄岩信步没听明白老者在说什么,随口问道:“大爷,这么晚了,您也要买票吗?”

    老头谨慎地看了售票窗口一眼,扯了扯玄岩信步的衣摆,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欧、欧这有脏耗,雷、雷要哈?”老者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检票口,“火茄坏、坏坏啊,伙额几、赶不向啊,雷要呼要哈?”

    老者看年纪都八十多了,满嘴里没几颗牙了,说话跑风跑得厉害,又带着乡音,玄岩信步听了好几遍,急得老头都快蹦起来了,才听明白,原来是火车快开了,他儿子赶不上了,老者想把火车票卖给他。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2节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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