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秦时明月同人）陌上新桑（凤跖） 作者:十八日豌豆
正文 第 8 章
（秦时明月同人）陌上新桑（凤跖） 作者:十八日豌豆
第 8 章
白凤突然感受到怒意。
他飞身而起，在繁茂的桑林之上疾速而行。风呼啸着从他耳边略过，桑树柔软的枝叶不时扫过他的掌心。早春的空气中还浸着渗人的寒意。他好似听到了回忆里，那个温柔的声音说，“当你自由飞翔的时候，你会忘了这一切。”
白凤停了下来。他望着面前苍茫的山林，突然有些恍然。方才疾行之中，他似乎不经意用力抓了什么。那应该是这早春新长出来的桑叶，跟这三月的气象一般，矜持而喜人。他摊开手，看到那翠绿的颜色宛然委顿。只是那柔嫩的桑叶哪里经得起蛮力的挫折，早已静静地，碎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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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的住所内，雪女轻轻撩了撩帘子，向帘外的走廊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高渐离摇了摇头。
“小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傍晚，雪女擦拭着琴弦说，“我从来没见过小跖那样。”
安静的，乖巧的，整日呆在走廊上晒着太阳，从眼神到发梢，都找不到一丝不逊。
“子房也来找我说过了，”高渐离停下调音，向窗外望了一眼。
“不过，要相信小跖，他向来能自己解决问题，我们陪着他便好。”
流沙的房间里，赤练收回给白凤施针的手，瞥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一眼，“卫庄大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派了隐蝠来我这儿打听。”
赤练收拾着案上的器物，“你要是还想着，就去看，不想了，就别成日摆这个脸色。说到底，那确实是个意外，我都没想到会这样，你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她能够明白，失去过同伴的凤凰，再遇到一个认可的同类，其中的情感本不会那么简单，何况……人还尝过了，她不信白凤还能放手了。
“就算是感谢他帮你把体内的余毒都解了也行啊。”反正他们流沙的人，不要脸就不要脸喽。
盗跖懒懒地趴在面朝庭院敞开的走廊上。走廊的地板给擦得锃亮，他铺了层细布，就着两碟野果一盘肉脯，能躺一天。
今天他还弄了点炒豆子，香喷喷的，能放又经吃。
其实他也不是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就是觉得累，想睡。
盗跖也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行，但……
晚霞红彤彤的，灿烂得就像一大片铺开的织锦。盗跖躺得腿麻了，拎着炒豆子的袋子在庭院里晃悠。刚转过一个拐角，只见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盗跖不禁退了几步，白色的大凤凰拖着长长的尾翎，雄赳赳气昂昂地立于庭院里，那神情，那步态，简直优雅到了鄙视人的程度。
盗跖眨巴眨巴眼睛，大白凤凰伸出脖子，凑近他，然后把他的炒豆袋子叼走了。
白凤还没走到庭院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干净的声音在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鸟了”，“你怎么这么漂亮啊”。他停在外围，看着盗跖仰着头，伸手摸了摸凤凰的颈羽。
凤凰转过头来，盗跖一顿。他们的视线在黄昏中交汇。
白凤走到他面前，把手上的袋子递了出去。
“我想再跟你比一场，你赢了的话，我把你的命还给你。”
盗跖接过白凤递过来的袋子，打开看，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野果点心。大白凤凰也把头挤过来，朝袋子里看。
“我输了呢？”
白凤提起嘴角，“我再向你要一件东西。”
时过境迁，他再不是当年那个桀骜中藏着愁绪、沉默下多有愤然的少年。眼前这个人跟他是那么相似，却又是那么不同。
白凤不懂，他并不太懂自己怀揣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只是来日方长，他会忘了一切，再透过这个人看清，这天高海阔，日升月落，他所求的，和他所求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的设想里，是“早已静静地，碎在他的掌心”这里结尾，一秒后觉得自己有猫饼嘛。。。。
☆、后记·小剧场（卫聂）
隐蝠最近有一个非常棘手的任务，这个任务并没有多危险，也不是多复杂，但他还是觉得很棘手。
赤练变相充当着整个流沙的医官，好不容易忙完了，正得空看会儿闲书。隐蝠磨磨蹭蹭凑上来的时候，她当然是很不耐烦。
“你不会自己去看嘛？”
这话其实有暗示性。隐蝠脸一瘪，说：“我看了。”那小阳光，小庭院，小气氛，瞎了。
“我就是想，”隐蝠凑到赤练案前，“这节奏不太对啊，难道？”说着他掏出今年新制好的胭脂，推到赤练面前。
那胭脂装在金灿灿的小盒子里，制得色泽饱满，光鲜喜人。
赤练看得败下阵来，放下竹简，沉吟片刻后，对隐蝠重重地点了点头。
隐蝠进门时，卫庄也在看书。
隐蝠眼神闪了闪，刚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卫庄展开书简，低声道：“有什么事就说。”
隐蝠喉结动了动，选了流沙最近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况说了说。卫庄未置可否，末了拂了拂书简上凝结出的水珠，说：“知道了，白凤的事呢？”
隐蝠一哽。他本来就是来说这件事的，但是……盖聂在这儿啊！他一进来就看到卫庄坐在右边，而盖聂就坐在左边。案几上燃着灯，盖聂正拿着笔在抄什么东西，见他进来时，本来也往卫庄那儿看了一眼，只是卫庄没等他张口，便直接对隐蝠发问了。
“怎么了？”卫庄有点不耐烦了。隐蝠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上哪儿都被人烦。
“他，”隐蝠心一横，“把人家给强上了。”
卫庄正准备卷起书简，闻言手一顿。盖聂的笔也一停，片刻后动了一下，又继续写了起来。
针落有声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隐蝠低着头，半晌听到一声淡淡的“哦”。
隐蝠一惊，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那毕竟是墨家的人……”
卫庄收起竹简，不以为意，“白凤不比当初。”当初他连属意之人都无法保全，“现在再不济，喜欢的，他有能力抢过来了。”
卫庄刚一说完，就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淡淡地扫过自己。他转过头，看见盖聂正好垂下眼睛，掩藏了刚才那一瞥里几近无存的责怪。卫庄笑了，他将卷起的书简，放在虎口轻轻摩挲着，问：“师哥，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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