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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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塘秋 作者:林蓠

    正文 第 3 章

    南塘秋 作者:林蓠

    第 3 章

    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面对伤心欲绝的吴韫卿只好卑微求饶,艰难地唤了一句:“大哥,不可以。”

    吴韫卿才不吃她那一套,喝道:“闭嘴!吴家上下别人不知道,你却清楚,我不是你大哥!过去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

    梧桐败下阵来:“韫卿,当初是你和二姨娘逼我们走的,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问吴韫卿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才道:“我是后悔了的。”

    梧桐只当自己听了一个笑话,苦涩地笑了一声,把脸别向一旁,尽量不去看他:“你?吴少帅也有后悔的时候吗?”

    吴韫卿再不说话,梧桐红着眼睛打开/房门,却听背后道:“回去吧,有我在母亲不会把你怎样。”

    “回去?回去了我便能天天看见你,不必思念你,亦不必猜测你是否还好,可是回去了又如何?你我兄妹,你总不能娶我,就算你肯,姨娘也是不会答应的。这是她的风流韵事,谁敢外扬?”

    “我敢!我是她的儿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她却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程荀生的尸首……”

    吴韫卿站在窗边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见她要走忙道:“你放心。”

    “你做事一向严谨,我放心。只是少帅用情糊涂,驳了姨娘的门面,你在吴家的地位便要垮了,何况是军中的,威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树立起来的。”说完她快步离开,毫无眷恋。

    眼前的倩影梦一般的消失了,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就像过去错过的感情,越来越浅。

    回廊里已经寻不到她的影子了,门外周副官担忧地问:“少帅,用不用……”

    吴韫卿打断他:“不必了,让老张送她回去吧。”

    “老张,麻烦你了。”梧桐接过老张递过来的毛巾将身上擦拭干净,弄堂口昏黄的灯影照在老张身上,鬓角处年迈的白发让她想起了父亲,她点点头将毛巾还回去:“多谢你。寒舍不便让你进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她唯唯诺诺生怕老张发现屋里的秘密。

    老张摘掉帽子毕恭毕敬地接过毛巾:“五小姐,不敢当。”他踟蹰良久又道:“恕老夫多言,少帅在您身上可谓用心良苦,五小姐跟少帅回家吧。”

    梧桐背过身道:“他待我好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人是会变的。”

    老张叹气道:“要是老夫人在就好了,至少您不至于流落至此。”

    梧桐道:“老夫人在不在都是一样的,二姨娘一手遮天不是一日两日了。老张,我知道你惦记我,只是我已不是五小姐了,担待不起吴家人的厚爱,就算我不识抬举罢了,吴家我是绝不会回去的,吴韫卿母子俩想赶尽杀绝,我不离开迟早连命都没了。”

    老张走后梧桐一人立在檐下好久,这一晚可谓惊心动魄,她有多久没见过吴韫卿了?将近大半年了吧,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春天的时候,他举兵从南塘赶往九江,身负重伤不得不留在南塘医院停留数日,她曾偷偷瞧过一眼,他头上缠着绷带像极了幼时淘气从树上摔下来的模样。他向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总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飞扬跋扈的厉害,眼里又容不下别人,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父亲总骂他不长记性,却也最器重他。可纵使他有千般不好,她还是清楚记得有一年阴历年时,他拉着她的手上街买冰糖葫芦,那时家在北陵,清政府内外交困,城里不安生,她任由他牵着,糖渣滓沾了满脸,他们穿过胡同跑回家,冷风从耳旁刮过她心里却是甜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陈年旧事。

    ☆、【锁清秋】

    第五章:锁清秋

    城外救下的男子还在家中,想到这她心烦意乱,忙翻出钥匙打开门,院角的梧桐树被秋雨打得稀稀落落,青翠的叶子落在地上,和着泥土揉为一体。屋里飘忽闪着光亮,她狐疑着推门走了进去,那人果然还在,已换上了她备好的干净衣裳,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弯腰查探腿上的伤,听她进来冷瞥一眼继续手里的事。

    梧桐怯怯地绕过他坐到桌边,她一身湿透,夜已深,又只有一间卧房,况且眼前男子满身是伤不知所遇何事,人救了,后面的事她可不想再管,便欲开口同他说个明白。谁知道男子先她道:“南塘到上海的火车几时有?”他并未抬头。

    梧桐听他如此便道:“今日/是赶不上了,明天最早的,五点钟。”她说着将桌上的蜡烛引燃,红烛的火光映在窗盼暖洋洋的。她这才借着光亮看清男子的面容,论年纪应该同她一般大,竟然英气十足,同吴韫卿相比多了一分斯文少了几分暴敛。男子发现她盯着自己便咳了一声,直起身冲她拱手道:“在下奚锦榕。”说着上前一步,拉过梧桐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将这三个字写个明白,末了,抬起头冲她笑了笑:“今日多谢了,若有出言不逊的地方还请见谅,形势险要并非有心胁迫姑娘。”

    二人相隔不过一步之遥,如此亲昵让梧桐不禁多思,可她多年在外漂泊,早已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况又劳心一天,不愿多与他争执,便装模作样地抽出手,侧身绕到窗边,道:“多心了。白日在城郊我也有意躲开故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奚锦榕朗声笑道:“姑娘爽快,怎么称呼?”

    梧桐警觉,看他并无恶意,却也灵机一动:“大家都唤我冷姑娘。”

    奚锦榕听了道:“冷姑娘?”又将她仔细打量,道:“莫非是祥庆班的冷姑娘?”

    梧桐惊诧不已:“你知道我?”

    奚锦榕却不再说话,作沉思状,良久才笑道:“祥庆班冷姑娘的好嗓子谁人不知?我还听过你的戏呢。”

    这话倒叫梧桐捉摸不透了,来祥庆班听她唱曲的不是达官便是显贵,最不济也是富商……看来这位奚锦榕派头不小啊。

    这会子二人临窗闲谈,氛围轻松了不少,梧桐索性不再绕弯子,问道:“你躲的什么人?”她又指了指他颈上的白玉:“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不过也要说清楚才好,日后若我被人查出来也有个自保的法子。”

    奚锦榕面色沉静,全然不像这个年龄的少年,听她这般笑得愈发爽快:“姑娘真是坦白。”他突然收了笑意,道:“今日姑娘带我入城奚某不胜感激,作为回报锦榕敢保你平安无事。天色不早了,我不便叨扰,这就出城。姑娘歇息吧。”说罢他戴上帽子便往院子里冲。

    梧桐只当这人脾性说风便是雨,进城是他,出城也是他,见他冲进雨中忙喊道:“等一下!”说完跑进屋内将午时剩下的海棠饼用纸包好塞给他:“路上吃。等你闲暇时来看我的戏,我去和班主说,不收你的钱。”她笑嘻嘻的,只当说了一句玩笑话。

    奚锦榕却见她冒雨前来,眉眼被雨水冲刷的愈发妩媚,心里一动,反问道:“当真?”

    寥寥数语,梧桐深感这少年是个性情中人,虽聊了些闲言碎语却也十分投契,她从吴家出来便孤身一人,幸而有祥庆班的姐妹说话解闷,此时认识这等直爽的少年郎也并非坏事,便道:“嗯,只要你来,我唱给你听。”

    一连几场大雨,南塘一日寒过一日,加上那晚淋雨梧桐身上便不大好,她要木兰向班主请了两日假留在家中休息,待好些了便想着去选两条缎子,冬日添上两床棉被要紧。

    正是午时永安铺子并无几个人,她进去转了一圈,选中一款簟纹青竹,正和老板谈着价钱只听门外走进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十分时髦的艳丽女子,梳着清丽的短发,烫着鬃卷,鬓角处戴着一朵玲珑小巧的水仙花形的卡子,同她白净的皮肤衬在一起无不俏皮可爱,碧色洋装的长裙拖至脚踝,正好露出那双泛着翠色的高跟鞋。

    梧桐认得她,前些日子她曾来戏院听过几场戏,坐在雅间,饮茶时钦点四川峨眉的竹叶青,她记得如此清楚全因那日她得了赏,按规矩拜谢时有过一面之缘。此女名为卢曼菁,是东北军政府张大帅麾下得力干将卢鹰的掌上明珠,刚从日本回来,虽长在北方,言谈举止却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了,同上海的名媛相比毫不逊色,只可惜自幼备受呵护,脾性上多了几分跋扈,让人不由喟叹。

    卢蔓菁走进来便瞧中了那缎簟纹青竹,不由分说对身边人道:“就这个了,木槿,你去帮我包起来。”她又环顾四周,不屑道:“都说江南多绸缎,我看也没什么出奇。”待被唤作木槿的小丫头付过银两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了。

    梧桐这才从一旁走出来,她不是成心躲开卢蔓菁,前些日子卢家着人来祥庆班请她去府中唱曲,她知晓卢家寄住在上海便借故推辞了,今日若撞上了,没认出也就罢了,若是卢小姐记得她,那可担罪不起了。

    她走到柜台,将剩余的绸缎扫了一眼,已失去了挑选的兴致,便随手点了最里侧的天青烟雨,向老板道:“我要这个了。”

    簟纹青竹虽好,却与她无缘。

    她一向如此,本不属于自己的,便放手,连争都不愿争。

    ☆、【泼茶香】

    第六章:泼茶香

    台上是道不尽的粉磨人生,台下是说不出的隐忍凄苦,伶人挥舞水袖,念唱间拨动心弦,绣在身前的艳丽牡丹也透着些许知己难觅的伤怀,笛声遥遥传来,伴着悠悠的琵琶声婉转动人,甩袖时的回眸朱唇在流光中悄悄沉溺。

    “萧然,美人去远,重门锁,云山万千。知情只有闲莺燕,尽着狂,尽着颠,问着他一双双不会传言。熬煎,才待转,嫩花枝靠着疏篱颤。”伶人这番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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