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繁梦落尽桃花稀 作者:李颜之
正文 第 140 章
繁梦落尽桃花稀 作者:李颜之
第 140 章
丫头将药碗放下又退了出去,范晴芝端起药碗,放到我手上,笑道:“喝不喝随你,我今日来就是想叙叙旧的,这旧叙完了,我也该走了,姑娘好好休息。”
我看着手中的汤药上飘浮着暖人的热气,似乎冷却的心也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看向那个即将踏出门口的她喊道:“韩夫人!”
她转过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冲她笑道:“谢谢你!”
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一个月后,我的脚伤也渐渐地复原了,那本流脓不止的膝盖也开始结了痂。本想出屋子走动,可丫头却说没有庄主的允许,我便不得出门。忍下一口气,只好在屋子里面做着康复运动。一个月过去了,可韩子逸依旧没有从京城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坐在窗口任由丫头在一旁为我的膝盖换上新纱布,不经意间抬头,却发现一片淡粉色的桃花瓣正扬扬落进窗内,飘在我的肩头。心中一动,执起那瓣花,笑着自言自语:“这桃花开得可真好看。”
丫头见我含笑着看那花瓣,也笑着答道:“小姐,桃花确实开得漂亮,可惜你不能去看看……”
我瞥了她一眼,她似是自知说错话了,又把头低下了。
纱布换好,她正准备退出去,我却唤住了她:“能帮我个忙吗?”
她停了下来看着我,却不说话,眼中困惑却不安。我笑着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不过是帮我准备个铜盆子和一些火折子,我有用。”
她虽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可还是很快就为我拿来了。
挥挥手屏退了她,一瘸一拐地向床头走去,翻开包袱,找出那两幅卷轴,细细地展开,对着那画上女子的笑颜,我也不觉笑了起来:“颜姨,我好笨,真的好笨的。总是给别人惹麻烦,可为什么你偏偏要选上我?所以,你是不是比我还笨一些?呵呵……不过大叔也好笨的,要不然就不会一个人傻傻地等那么多年了。现在也好,有他陪着你,也也不会孤单了……若悠还有好多事要办,所以暂时不能去陪你们了。我把画儿烧了,还给你们,好不好?”
我点起火折子,放进铜盆。看着那星点大的火苗子慢慢燃了起来,上下蹿跳的火舌似乎贪婪着我手中的画卷。
思量了一番,下定决心便将其中一副画卷投了进去。望着白色的卷轴一点一点地被卷进去,渐渐焦黑,我的心里却随着那阵灼热一点点地揪动着。烟熏地眼有点痛,擦了擦干涩的眼,却猛然发现火盆子里有些东西正从慢慢消失的白色卷轴中显露出来……
心下一动,仿佛有什么正在呼之欲出。我忙将桌上茶壶中的水猛地泼了上去。烧得正旺的火苗子顿时偃旗息鼓。
我伸手去触碰那奇怪的碎片,却发现烫人的很,只好由着火盆里的东西冷却,然后再拈起一片,细细摸上去,像是牛皮一样的东西,硬的很。
我翻遍火盆,将其中所有的牛皮碎片都翻找了出来,再细细端详,才发现有些焦黑的牛皮背面,竟有奇怪的纹理!
我看了看牛皮,又转过身看向手边那幅还未来得及烧掉的画卷,又找来剪子,小心地沿着边沿处剪了开来,才发现内里果然有紧贴着的牛皮碎片。
我将所有的牛皮碎片都搜集到一处,仔细查看了番,才发现背后的纹理都不相同,可若是能像拼图一样链接起来,却是一张完整的方形皮纸!我这才想起大叔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里,似乎有提到宝藏。难道真的有宝藏?而且这被一分为二在不同画卷中的牛皮,便是这传说中的宝藏?
我顿时摔坐到椅子上,望着手边的牛皮碎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明明知道这便是整件事的关键,我却像被下了蛊般的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呆坐着发呆。直到门口响起一阵声音:“小姐,药煎好了。”
我回过神,忙将桌上的牛皮碎片收好,才应声道:“进来吧!”
那丫头端着药碗,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火盆子。手中的碗放下后,也不走,只是等着我喝完。
我不动声色地喝完药,将碗递回给她道:“想起些故人,便将东西烧了。现在没事了,你把东西都拿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若是无事,今晚便不要来了。”
她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疑惑算是放下了,只是端着碗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我单手撑着下巴,半倚着桌子,脑中只是反复想着大叔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宝藏,思洛……
宝藏迷雾
次日醒来,我再也等不住,便忙差丫头去将范晴芝唤了来。一个月已过,我却什么消息都等不到,本就不安的心,却因为这意外而得的宝藏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宝藏在手,我的手中就多了一个大大的筹码,只是这筹码如何运用,我却完全不得其法。如今的我是笼中鸟,这筹码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我也无法将它送出去。细细想来,只好搏一搏!
就当我一瘸一拐地在房中乱转时,敲门声响起:“若悠,我来了。”
赶紧上前开门,却见丫头守在门边,沉静的眸子里透着股机警,让我不得不放下焦急的面容,佯装笑道:“这几日闲着无聊,便让人唤你过来聊聊。”
范晴芝顿了一顿,看了眼身旁的丫头道:“下去吧,我和姑娘单独聊聊。”
进了屋,关上门,我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范晴芝忙摆手,然后指了指案桌上的纸张,道:“怎么,才几日没来见你,便闷得慌了?”
我忙会意,边写边道:“夫人见笑了,若悠在这庄内,恐怕就你一个知心人了,可你这几日也不来瞧瞧我,这不,都快发霉了才把你盼来。”
我用那蹩脚的毛笔字费力写下:“求夫人,帮我一件事!”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写下:“恕晴芝不能从命。”
单单几个字,便将我满心的期盼击得粉碎。她不用知道我想求的是什么,便驳回了我的请求,想必定是不会背叛韩子逸的。只是如今的我,哪有选择?
顾不得还在受伤的膝盖,我忙跪了下来,只是固执地抬头看她。
她满眼的震惊,急忙上前拉我,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只好叹了口气,轻声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我将一封信和一个香囊取出,放在桌子上,在纸上写道:“我想请人为我去岐国走一趟,将东西交给沈墨!”
信是我写给沈墨的,而香囊内是牛皮碎片,不过只有一半。
她看了我一眼,在纸上续写:“你怎知我会帮你?”
我沉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写道:“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帮我,只是我在赌而已。赌韩夫人是个好心人,更赌夫人不会将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女人留在身边!”
范晴芝看到我最后一个字落下,眼中有片刻的震惊,却又在转瞬间归于平静。她不再在纸上写字了,只是在我耳边道:“好一个对我有威胁的女人,虽然我也不喜欢别人威胁,不过,你真的赌赢了!”
她将桌上的信与香囊收在袖中,然后欠了欠身子道:“看来姑娘的腿又需要将养一段日子里,你好生歇着吧!”
她打开门,守在门外的丫头似乎吃了一惊,又随即退到一旁,一脸的诚惶诚恐。
向外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未说,便又走了。
之后的日子便是无穷无尽地等待,我日日等着沈墨的消息传来。可日复一日的平静却让我更加我焦躁。将东西托付给范晴芝,我已是走了一步险棋,而至于沈墨,我亦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对于他,我始终不能放下成见,总怕他又摆我一道。
直到十天过去,韩子逸终于回府,才带来了我想知道的所有消息。
他面色不善地冲到了我的房间,而我却正卷起裤脚,细细地为膝盖上药。见他进来,我不慌不乱地放下卷到膝盖以上的裤子,冲他笑道:“回来啦。”
他本带着怒气的面容顿了一顿,轻轻点了点头,脚步迈了开来,来到床头,像他走之前那样,习惯性地坐在一边,端起空着的药碗道:“腿伤应该有了起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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