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玄世之曜灵乌女 作者:月半尘埃
正文 第 8 章
玄世之曜灵乌女 作者:月半尘埃
第 8 章
第四十一章 威胁
那人却趁乱转身对向无言，无言此时身受重伤，无半分还击之力，此时已经无法阻拦对方的出掌，岚清竟冲到无言身前，生生的替他受了那一掌。蛊惑瞬间从地下冲出，将所有人卷入地下，地上的四人就这样消失了。，
在城郊的一处荒地，开出一朵巨大的血色花朵，花瓣展开，溪昀抱着浑身是伤的岚清，蛊惑用血瓣卷起那个人，那个人的面具已然被蛊惑击碎，额头上不断的流血，溪昀抬头，蛊惑收回到手心，那个人摔落在地。若不是溪昀刚才抬头看清了千面的脸，此时他已化为枯骨了。千面摇摇晃晃的走到溪昀面前，溪昀挡在岚清面前，“你不能杀岚儿，除非我死了，我不准你靠近他！你滚！”千面说道：“对不起，我…”溪昀怒道：“你闭嘴，若岚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过你！”溪昀右指的双蝶飞出，化为一只巨大的青蝶，溪昀将岚清和无言躺在青蝶之上，青蝶载着二人飞往磬山的方向。
到了磬山，观中的长老都出来要帮二人诊治疗伤，溪昀挡在无言面前，说道：“你们所有人先救岚儿，待岚儿无碍之后才能救此人！”道恒长老说道：“你好没道理！无言长老若因此耽误了，你担当得起吗？”溪昀的手掌出现一团极红的烈火放在无言的头顶，“快去救岚儿，否则我就让这个人变成无命！”
岚清在众长老的救治下已无生命危险，众人在溪昀一心在岚清身上时赶忙将无言移至别处。溪昀看着岚清，眼睛红了一圈，岚清很快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溪昀说道：“你是傻子吗，你难道看不出对方的出手有多重吗？难道你的命就不算命吗？气死我了你！”岚清笑着说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对了，你赶快回去吧。玄城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若是让人知道你救了我，只怕你也会有危险。”在岚清的催促下，溪昀离开了，溪昀在离开之前，拿走一把匕首离开，在出房间的时候，溪昀往自己的身上刺了几道伤。
走到山下的时候，道恒长老在那里等着溪昀，他见溪昀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你一直在那种危险的地方生活，岚清一直都担心着你，你可否愿意在三日后同我和岚清回蓬莱？玄城的家伙不会到那里的。”溪昀看着道恒长老：“是岚清这样想的？”道恒点头：“岚清他在知晓你还活着的时候就有此意，只是你是秦玄野的人，我怕招来祸患所以一直未应，而如今，我已经没有那样的顾虑了。”溪昀说道：“您知道秦玄野是什么人吗？他真的不会做报复之类的事吗？”“难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这倒是没有，只是…”溪昀刚要将蛊惑之事说出，一个道士跑过来，“道恒长老，无梦长老请您前去。”道恒转头对溪昀说道：“三日后来磬山，你姐弟二人与我一同离开玄洲。如若你还继续呆在这里，身不由己的活着，只怕咱们早晚会成为敌人。”溪昀重重的点了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浑身是血的回到了玄城。
千面没有和龙犼说什么，只是说无言被救走了，而且溪昀也受了伤，龙犼没有怀疑，相信了千面所说的。
当天千面去看溪昀，看着千面心疼的样子，溪昀勉强笑道：“没事的，这都只是皮外伤，不碍什么的，你别担心。”溪昀看着千面，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就要离开了，“千面，你抱着我好不好？”溪昀在千面的怀中，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好好的，怎么哭了。”溪昀紧紧抱着千面，抽泣道：“我要离开玄城，在也不回来了，你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未在你面前出现过。”“你要去哪？”“我要和岚儿一同离开。”“好，这里的确并不适合你，你应该去一个自由的地方，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做你真正喜欢的事。”溪昀松开了拥着千面的双臂，“你真的希望我离开？”千面起身背对着着溪昀说：“真的。”没有再回头，走出了房间。
其实溪昀希望千面能对自己说一些挽留的话语，却不想他只是劝自己离开，第二天，他也没有来看过自己。溪昀也赌气似得没有去找千面，越发的希望时间快些过去，能快些的离开这里。
在将要离开那日的凌晨，天还未亮。溪昀正准备离开这里去磬山，因清麟在外屋，只得从窗离开，刚推开窗子，竟看见黑羽站在窗外！溪昀惊得退后几步，“你怎么会在这里！”黑羽冷冷的看着溪昀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呢，你怎么是这个表情，见到老朋友应该请进去喝两杯茶才对吧。”黑羽一手扶着墙跳了进来，抓着溪昀的手腕，“这么好的演技应该去当戏子才对，做个杀手真是可惜了。”溪昀挣脱开黑羽的手，一掌击出，黑羽迎面而对，却被溪昀的力量掀到在地。紧接着，溪昀的第二掌发出，力量更强于前一掌，一个人隔空接了溪昀的一招，一股强大的玄力在溪昀的身后，回头见这玄力正是清麟身上所发出的。清麟的身后，龙犼正怒视着溪昀。只是被这目光看着溪昀便觉得寒冷，心底有些发寒，黑羽来了，龙犼又是这样的来了，定是被发现了，只好拼一把了。
溪昀放出蛊惑，在蛊惑巨大的血瓣将要贴到龙犼的时候停住了，溪昀看到了岚清，岚清昏迷着，被两个人架着带到溪昀的面前，溪昀刚要过去，被龙犼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龙犼看着摔在地上的溪昀，说道：“这是你自作自受的！你最亲爱的，唯一的家人已经中了我的毒药，只怕过不了一个时辰，毒液蔓延五脏，他很快就会死掉了，你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溪昀怒视着龙犼，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是我骗了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杀了我，我绝不还手！”龙犼摆摆手说道：“他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但他和你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那，你惹出的祸，让他来替你承担，天经地义！”溪昀跪着到龙犼的脚下，拉着他的衣角道：“大人，求你放了他，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放了他，给他解药，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求求你！”溪昀直把额头都撞出血来。龙犼说道：“既然你这样的心诚，我就答应你，每日给他一点解药，待到十年后他自然会醒。前提是，你要与我签一血契，我要你这一世做我的奴隶，对我言听计从，不得有一丝反抗或违拗，若违背协议，你将同你亲爱的弟弟一同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第四十二章 血契
溪昀看着岚清，他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了，“好！我答应你！”溪昀和龙犼同时割破手心，龙犼念着繁复的古老咒语，面前渐渐的生出一个漩涡，二人的血被漩涡吸走，慢慢的，以漩涡为中心，生出一个血色的符阵来，突然，符阵迅速缩小，直印在溪昀的脖颈上，颈上是一三足金乌的血色纹印。龙犼笑道：“竟是三足金乌的玄兽，好！”溪昀感觉自己的玄气似乎有些不安，混乱而无法自制，有一股玄力似乎要从体内涌出，突然溪昀大叫一声，整个人化为一团大火，双臂化为一双金羽，整个房间瞬间被炽热的火灼为灰烬，若不是龙犼用玄力保护着所有人，只怕也会被这太阳明火灼烧到。龙犼满意的看着溪昀，“一阶，她的玄气已到了一阶了。”溪昀飞在空中，太阳未升起，可这一片天空却明亮如白昼，突然，溪昀周身的火光消失，复又坠落下来，天空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一个人接住了溪昀，而这人，正是千面。
龙犼看着千面说道：“儿子，你不是一直在意她吗，还敢为了这个女人骗你父亲！她不过是咱们手中一个值得利用的工具，一个奴隶而已，你怎么可以对这样一个不人不妖的东西产生感情，居然还帮着她欺骗你的父亲，我警告你，你若是不早早与她断了这份心思，我会为了我儿子的未来不受牵绊而去杀了那个女人，你知道我向来都是说到做到。”千面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将溪昀轻轻的放在地上，离开了。
血契以血液为纽带，建立在一主一仆之间的契约，此契约形成后，从仆的生命就与主相连，主的玄气越强，仆从的玄气也随之增强，主可以利用血契随时断了从仆的命脉，主死后从仆也会随之死去，但若仆从死后不会影响主半分。龙犼为主，溪昀为仆，为的就是能将溪昀控制在手中。
第二天玄城就传来秦家大小姐秦溪昀突然暴病而亡的消息，秦府大办起了丧事。龙犼在这天对溪昀说：“曾经的你在昨日就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你去看看你的葬礼吧。”
溪昀穿得一身黑色长袍，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来到秦府，只见秦府的人来人往，竟比往常还要热闹很多，溪昀抬头看着那随风飘着的白色丧幡，醒目得那么刺眼。清麟站在门口迎着往来吊唁的客人，她见到溪昀，走到溪昀旁边说道：“姑娘也是来吊唁的？你看这些往来的人，可有一个人是真心来看秦家的二小姐，不过是想借借秦家的势力罢了，你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靠着大树好乘凉，或许还能因此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吧。”
随着清麟到了灵堂，溪昀站在灵柩前，看着那厚重的棺椁，感觉自己真的已经躺在里面了。
溪昀走到秦府后院的池塘，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我是什么？是每日无忧无虑的孟溪？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溪昀？是秦家已经死去的二小姐？不，我什么都不是，现在的我不过是龙犼的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什么溪昀，我的未来只怕再也不会有未来了。”一滴泪落到如镜的水面，散开一圈圈淡淡的涟漪，看不清水中自己的样子。溪昀越发的恨千面，自己离开的事只有他知晓，若不是他，龙犼又怎么会拿岚儿的性命来阻拦自己离开，他和自己本就不该站在一起的人。
溪昀去了玄城的一个名为的饕居的酒楼，酒楼冷清，但小二却热情的将溪昀请到酒楼的一个雅间，小二关上房门。仍是那面崭新一般的泼墨屏风，仍然还是那条长长的地道。
一个端着茶具的女仆看见溪昀来了，放下茶具，看了看溪昀，说道：“我是妙言，这里倒茶的婢女，你跟我来吧。”妙言带着溪昀走过一段很长的通道，直到扇没有花纹的石门停下，妙言敲门，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妙言推开门，点头示意溪昀进去。
妙言没有进房间，只是将房门关上就离开了，屋中的石桌旁坐着三个人，一齐打量着溪昀，一个蓝眼睛的美丽女人先开口说道：“你就是收了蛊惑的那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未见，出落的倒是挺标致的呢。”女人指着在座的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这个是咱们龙犼门的巫女晴雨。”然后她又指着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这位是西郭四，是大人很是器重的兄弟。”西郭四对溪昀点点头。“今天在这里的就是我们三个了，对了，我好像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冰姬。咱们的身份虽不同，但却都是为大人办事，待大人成事的那一天，咱们就有福可享了。请坐吧。”
此后，龙犼几乎每晚都会让溪昀去杀人，在这玄洲之中，虽然大部分的势力都倒向龙犼的这边，但是仍有少数势力未归于龙犼，龙犼不能容忍与他人同享自己的地盘。
也因此，溪昀成了实实切切的杀手，每日在夜幕下行动，在日出前回到地下，每天都会有人死在溪昀的手中，除了每月的十五，每月那天，溪昀在龙犼那里拿到岚清解药的一部分。
不出三个月，除了寻露城磬山，玄洲反对龙犼势力的人几乎全都死了，有些是玄会借着官府的名义逮捕处死的，还有些无法逮捕的人就被暗杀。这些暗杀的人都是分头行动，溪昀也只是其中之一，他们都各自不会见面，会有人将名单分别送递到他们各自的手中，为的是若一人被抓也不会牵连其他的人。
在此期间，玄洲各城人心惶惶，尤其是一些大户的人经常被杀，杀手们出手利落，从未被抓，人们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有磬山一直未曾有事，龙犼不知磬山有何高手，故一直未向其动手。但这也不意味着龙犼不会对磬山动手，在清缴了玄洲所有不屈于龙犼的人之后，龙犼便将精力投入了磬山。
第四十三章 龙纹
溪昀独自一人去往磬山，拜过之后，与旁边得小道士说道：“我可以见无言长老一面吗？”小道士说道：“无言长老正于闭关之中，只怕这段时日不会见人。”“那可有别处的长老来代为主持观中事宜？”“现在本观是由莫寻道长代为主持。”“那便将莫寻道长请出来吧，我有要是求他。”溪昀将一小锭金子放在小道士的手中，小道士装作不经意的整理衣袖，将金子藏于袖中，说道：“施主，请到旁边的茶室稍等片刻。”
不出一刻，一位长须老者来到茶室，溪昀起身说道：“小女子有要事想告知道长，只是其他人……”莫寻遣走跟随的几个人，溪昀将茶室的门关上，拿出一张描有玄会印记的书文放在桌上，说道：“道长，我是玄会的人，我们会长想与贵观合作，这纸上，是我们要提的要求，还请您赏脸看一看。”莫寻拿起桌上的书文看，看完后对溪昀说道：“这纸上的意思是威胁我们磬山不去参与这世间发生的一切事，你知道我们最近正在派弟子去查玄洲各城大户离奇死亡的事，所以才送来这个吧。”溪昀说道：“随您怎么想都可以，您可以代表磬山在这一纸合约上承诺，即日起再也不过问世间一切事，从此贵观可以平平安安的，若您不愿签，我只好去找无言长老了，到时候我可保证不了你们磬山一众人的平安。”
莫寻正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可不是来请求的语气。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还请您早些答应了罢，若迟了些，只怕磬山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人就要遭殃了，已经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怕少一个道观吗？”溪昀罩着面纱，可莫寻只看她的眼神便觉得心上有些发冷。他看着溪昀一步一步逼过来，对方巨大的玄力让莫寻不断的后退，莫寻说道：“你等一下，只是此次打扰会坏了无言长老此次的修行，我现在将无言长老请出来。请随我来吧。”
到了道观后身的密林幽径处，有一处静室，莫寻对守在门边的道士说道：“你将门打开，若非十万火急，我也不会如此。”开门后，门内院中的梨花迅速枯萎，飞落了满地的枯黄，从中走出一袭白色道袍的人，此人正是无言，只是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莫寻跪下道：“长老，我本无意打扰长老清修，只是迫不得已才……”无言看着溪昀，虽罩着面纱，但无言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岚清的亲姐溪昀。“岚清如今怎样了？”溪昀见到无言，心底便要生出一团火来，若不是无言，只怕岚清也不会躺在那里一直未醒了。“托您的福，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无言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在帕上一抹红色，无言笑着说道：“我也知我是个累赘，连累了许多人，只是你不该拿那些无关人的性命当做玩笑。告诉龙犼，他做的事，我全都知道，若不想尽早公之于众，就收手吧。”溪昀道：“你怎么会知是？”“我虽知晓这些，但若将其公之于众，受苦受难的终究还是这些无辜的百姓。我可以按照龙犼说的，不再让磬山理会山外之事，只是无论如何请你们要遵守约定。”
溪昀点头：“这是自然，只是我有疑问，岚清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道恒长老不是接近四阶的高手吗？他那时又在何处？”无言剧烈的咳着，脸色越发的苍白，几乎和他身后飘落的梨花是一样的颜色，“当时磬山一片慌乱，因为那几个人来到磬山，他们每个人都是同样的装束，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从他们散发的玄气来看，都不弱于道恒长老，他们直冲到岚清师侄的房前，道恒长老与他们打斗起来，若是一对一可能磬山这边还可能胜算，可他们几个人都是阶级的高手，磬山的有阶高手却只有一位，道恒长老在那次被打成了重伤，几乎丧命，可他们似乎没有想将其置于死地的意思，只是急忙将岚清带走了。我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人是西郭四，百年前最有名气的杀手。”说完这些后，无言似乎咳得更厉害了，溪昀见他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龙犼门，溪昀将事告予龙犼，冰姬听后对龙犼说道：“这只怕是不妥吧，留着磬山的那些道士，难道不怕留下祸患吗？”龙犼笑道：“你们不是见过他们磬山的道士都有什么能耐吗，连一个人都救不了的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磬山在玄洲的名声一直都不错，若是贸然除掉他们，谁知会发生什么事。”龙犼拿出一把剑递给溪昀，“你将这把龙魂剑给千面，告诉他这是我送他的生辰礼物。”溪昀接过这把剑，退下了。
溪昀接过这把剑才发觉此剑竟异常沉重，古铜色的剑鞘上刻着繁密的龙形纹路，每个纹路的缝隙中似乎都散着极其浓重的古老气息，溪昀将其拿在手中，似乎透过手心还能感受到这把剑的呼吸，它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并散发着一种近乎王者的震慑力，让溪昀不敢将其拔出剑鞘稍加窥视。
溪昀捧着这把剑，心里想着也许借着送剑的由头可以同千面和解，因岚清的缘故，自己这段时间都没有理会他。但后来想想，千面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因为他是龙犼的儿子，做事有太多的不得已吧，可回想起来，他曾帮过自己那么多，甚至还帮着自己瞒着龙犼，自己该原谅他的。
第四十四章 轻生
这样想着，就走到了柳叶园，溪昀将龙魂剑送到千面跟前，他接过后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说完后躺在榻上闭上眼睛，似乎是要睡着了的样子。溪昀站在榻前，对着千面说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千面睁开眼睛，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了看溪昀，又闭上眼睛。溪昀提高声音说道：“你当真不打算与我解释些什么吗？就让我这样离开吗？”千面起身说道：“你真是让人厌烦的很，我有什么可对你解释的，我是主，你是仆，你只需要完成你分内的事就够了，怎么这么多废话！”溪昀的鼻子有些发酸，不相信千面所说的是他的心里话：“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我和你相处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是有委屈或是苦衷吧，对我说出来吧，我愿意和你分担一切。”千面手往桌上用力一拍，手下的紫檀木桌立时碎成两半，“放肆！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这样身份卑贱的奴才竟敢如此对我讲话，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看不清你自己的地位！哈，或许是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小小的赏金猎人吧，那时的我不过是奉父亲之命监视你。为了靠近你，我说了许多的假话，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肉麻恶心，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好骗，事到如今竟然还活在我编造的谎言之中。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竟然妄想我的真心，真是可笑。”
溪昀几乎都不能坚持着站立，手扶着墙面，“你用什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又怎么解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曾替我挡过的危险，你曾经保护我的那些事？”溪昀说完这些，心中不禁的有些发抖，怕面前的这个人继续说着那些无情的话。千面看着溪昀摇头：“我曾为你做的事？那不过是我为我自己做的事，你怎么那么天真，我曾经那些保护你的举动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因为你有能让我们继续利用的价值，这样的解释你可否满意？请你不再要以这样莫名其妙的口气来对我讲话，我累了，请你现在离开。”
榻上的人闭着眼，听着那熟悉的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说完复又躺于榻上。溪昀冷笑了一声，转头走出去，还未走出柳叶园，有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因为跑得匆忙，一下子撞到了溪昀，溪昀认得这个人是看守岚清的人，名为良琅，他抬头见是溪昀，惊讶的愣了半天，然后晃过神来，道了声对不起，溪昀问他，“出了什么事吗？是关于岚清吗？”良琅的表情遮遮掩掩的，似乎不敢正眼看溪昀：“没什…没什么，岚清公子一切都好，都好，姑娘若是忙，请先走吧。”
溪昀见他的神情，觉得有些不对，她走出柳叶园后，又绕到柳叶园的后门，悄悄潜入园内，在千面的房外偷听里面的谈话。只听良琅对千面说道：“少主，不好了，溪昀姑娘的弟弟死了，据我来看，应该是有人在他身上洒了化尸粉，待到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此事还没有告知主人，您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办，若是主人知道了，只怕我们的性命都不保啊。”千面听后说道：“你莫要声张，切勿让外人知晓，尤其是溪昀，一切有我来处理，明白吗？”“属下明白。”良琅说完后马上就离开了。
溪昀瘫坐在墙边，碰倒了一个青瓷花瓶。千面听到声音，忙出去看，却未想到门外之人竟是溪昀。“你…你都听到了？”溪昀红着眼睛看着千面，半晌没有说话，“你真该死。”说着，一巴掌打向千面，千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溪昀甩到地上，溪昀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不是说好要照顾我弟弟的吗！说十年后他就会醒来，就能好好的生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不怕遭天谴吗！”千面对着溪昀甩了一个耳光，“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吗？你是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溪昀气极，蛊惑从掌心伸长出，不知千面口中念了什么，溪昀腕上的芙蓉镯碧光一闪，蛊惑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得收回到手心，连带着自己的玄气也同时被锁住，千面没有再看溪昀一眼，回到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溪昀手腕用力向石阶撞去，可这碧色的镯子竟没有半分损伤，溪昀哭着，手腕不停的摔打着石阶坚硬的棱角，直摔得手腕鲜血涌出，镯子也未有一丝裂纹。溪昀的左手几乎没了知觉，右手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找不到出路和方向，腕上不断的流出鲜血来，一道道鲜红填满了腕上镯的芙蓉纹路，然后一起汇成大滴大滴的血珠，滴落在她的身后……
溪昀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头中昏昏沉沉的，不自觉的走到一个悬崖边，看着天边的夕阳，流着泪弯起嘴角，轻轻的叹道：“真美啊，美得让人厌恶。”溪昀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深的望不到哪里才是终点，若是一头栽下去，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看着天边的光芒越来越弱，溪昀伸出手往前走着，似乎想抓住那最后一抹夕阳，却忘了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第四十五章 旧友
在溪昀坠落到半空的瞬间，一只红色的暗影从山下飞出，将紧闭着双眼的溪昀送到山崖边，溪昀睁开眼，见自己还是在刚刚跳下的地方，旁边的是一个一身红装的小女孩，女孩帮溪昀擦去腕上的血迹，拿出一条红色的帕子盖住溪昀腕上的伤口，红装女孩贴在溪昀耳边说道：“人生有那么多种活法，为什么要选择死呢，有那么多人拼命的想活下去，而你却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真是弄不懂啊。为了爱情吗？真是可笑呢，爱情是什么人都配拥有的吗？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都不能实现的人，何谈爱情。你该想想那些对不起你的人，想想那些曾经亲近你又背叛你的人，想想那些利用你又抛弃你的人，想想那些你死后还会笑着吃饭喝酒的人们，你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去吗？何不好好的且长长久久的活着，看着那些厌恶的人一个个都死在你面前，这样的活着多好啊，多有意义啊。你说是不是呢？”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