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重生]被迫合奸 作者:节操帝远行客
正文 第13节
[重生]被迫合奸 作者:节操帝远行客
第13节
“不去了。”
“不去不行!”
吴顺的语气斩钉截铁,沈淮停下了脚步。
“因为你约了张扬?”
“跟张医生没关系,六号是我爸妈的忌日,我跟你去度假?”
“机票我不会取消,去不去随便,我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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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里出来,魏朗心情复杂。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找回那个红色打火机,至于歪打正着的跟占据自己身份的家伙见面,完全只是场意外。
离开之前,他在楼门口看到了沈淮。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半年前没什么区别,个子高高的,走起路来后背很挺,很直。因为不认识,所以他并没有太过的注意自己,而是在不可避免的一眼对视之后,脚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很远的一段距离,魏朗的神经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对于自己曾经的经纪人,他说不上讨厌,可也远远不是喜欢。很多时候碍于情面不得不妥协,可现在这种束缚性的情面已经完全的离开了他。
失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他发觉自己活得比以前惬意,正是因为这种惬意,才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需要做什么,问题一个个的浮现出来,伴随着那些曾经模棱两可的答案。
利用从吴顺那里剥削来的一点钱,他回到张扬家附近的小宾馆,然后给自己开了间房。他要在这里住到六号为止,然后在父母的墓地面前,告诉张扬整件事情的真相。不管张扬是否接受,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可以不再是魏朗,可张扬必须还是他的张扬。
☆、过去与未来
吴顺开始跟沈淮冷战,尽管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开始,但是进行到第二天,这位同居男友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已经快把他之前所有的好心情全给榨没了。
沈淮也不发脾气,也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交流。早上起床,吴顺依然能用上他准备的洗脸水和挤好的牙膏,走到饭桌边,简易的早餐也没有缺席。甚至连床上成双成对的使用痕迹,也没有落单。
就是这一夜到第二天,沈淮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吴顺觉得他们的生活成了一幕24小时的哑剧。一切如常,就是不知道哪个混蛋把声音掐了。
要是以前,吴顺肯定愿意做那个打破沉默的,完全志愿,然而现在,他的心境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见过魏朗,他仿佛是觉得整件事情都被摆到了一个加速的时光里。或许等着哪一天秘密被揭开,就是他美梦破灭的终结。
吃过饭,下午有个电台嘉宾的通告。这是一档影评类节目,为了配合同期的电影宣传,沈淮特地帮他要来的。
在事业上,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很多很多,但是在感情上,他们一直处于互相摸索的阶段。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了,口唇间该有的承诺还是一句没有。其实这没什么好不满的,吴顺知道沈淮的担忧,而他自己也一样,有他难以言说的苦衷。
爱情不是简单的谁跟谁在一起,有事儿没事儿啪啪啪就可以顺利继续的东西。有些人执着的只是那个追逐的过程,对于事后的经营总是缺少耐心。即便是吴顺这样的粗神经也有脑梗浮躁的时候。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稿子在录音间里对了一下午话筒,从广电大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沈淮一早开了车子在门口等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吴顺没有进他身边的副驾驶座,而是鬼使神差的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对于这样露骨的回避,沈淮显然是怔了怔,扭过后视镜,他看着吴顺说:“你坐过来。”
既然是在冷战中,那么先开口的一方必然是示弱的,可吴顺没多大反应。扭头把视线转到一侧车窗外面,他连理都没理。
沈淮等了一会儿,毫无结果,默不作声的发动汽车。车子在广电的大院里转了一圈,没有冲着大门去,而是转头驶向了地下车库。
吴顺起初不在意,意识到景色的诡异就从坐垫上挺起来,拍拍前面的车座,问道:“你往哪儿开啊!方向不对吧,大门都过了!”
催促似的抗议被沈淮选择性的无视,很快,车子就滑进了灯光昏暗的停车场。
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背影让吴顺心里发毛,他忽然后悔了,沈淮愿意主动开口就说明他还是看重自己的,怎么偏偏就要在这种时候自己矫情自己呢!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鼓足气的皮球,为了争取那一点点的存在感使劲的鼓着自己,等真的被人扎开个口子,那些虚张声势的气势和形状就全没了。
“沈淮。”他轻轻的叫对方,声音虚浮,严重底气不足。可这种回应已经太晚了,显然,沈淮已经生气了。
“沈淮,沈淮你怎么了?”
小经济一言不发,直接把车子停到某个几乎毫无光亮的犄角旮旯里,然后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吴顺看着那道影子从前面移到后面,伴随着一声“咔擦”,人矮身坐到了他身边。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谈,每次都说要谈,可哪次真谈出过什么东西,小朵的棉花都没有,不要说上纲上线的正事。
“你是要跟我说扫墓那个事情么?”吴顺问。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理由。跟着沈淮住了这么久,什么脾气他多少清楚点,这个面瘫就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海了啸,言行上也不会有什么表示,除了上床的时候会偶尔报下私仇。
“你一定要跟张扬一起去?”
听沈淮的语气,这句话他似乎酝酿了很久,可能从昨天吴顺告诉他不去度假开始,他就一直为了这个问题在介怀。
吴顺忍不住了:“你很介意我跟张扬在一起?我跟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上过床,还是有暧昧?!”
沈淮沉默,隔了很久才说:“这不得问你自己么?”
“问我?”我都跟你说了失忆了你特么还问我?!
“你信我么?”沈淮说,“信我跟你说的话么?”
“什么意思?”
“……魏朗,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上学开始就喜欢你。你比我高两届,先毕业,后来我就一直想办法缠着你。知道你有阵子缺钱,我就花钱要人投了这个公司来签你。不过你好像知道了,所以对工作也不是很上心。”
沈淮一字一句的说,吴顺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
暗恋?前后辈?花钱开公司?
集中了所有狗血桥段的故事内容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你等等。”
“你跟张扬是好朋友,你们从小就认识。我嫉妒他,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因为你很喜欢他,你每个周末都去给他做饭,跟他出去兜风,去医院等他下班。简直好像……好像你爱他一样。”
“别说了行么?”
“你对他的关心远远超过我,你们总是在一起,我在旁边看。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听你说话,看你高兴看你难过,我离不开你。这些你都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
“沈淮!”吴顺叫的很大声,忍无可忍,他几乎感到自己那一声吼出去之后耳底轻微的震痛。
“我没谈过恋爱。”沈淮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吴顺喘不过气,他浑身都在难受,凑上去抱住沈淮,他用力的拥紧对方。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咱们回家好么?回家吧,扫墓我不去了,我跟你去度假。不去了,我不去了。”
“魏朗。”沈淮的声音比起刚才显得有些微弱,语气也不是之前第三者一般的纯叙述,“其实你不用迁就我……我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如果你还是觉得张扬比较好,你可以去找他。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了。我会彻底跟你分开。不见你,也不见张扬。”
一夜的工夫,足够用来思考,也许沈淮就是想了这么整整一夜。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线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前照进来,吴顺适应黑暗的眼睛在沈淮脸上看到了一丝细微的疲惫。他低下头,轻触似的吻他颤抖的嘴唇,然后把手指摁到他耳后去,轻轻的抚摸对方。
“回家吧。”
回到他们久住的公寓,语言仿佛已经成了一种缺失。关上身后的门,没有片刻停歇,吴顺再次接受到了沈淮炽热的舌尖。
这条柔软的器官他十分熟悉,因为它一次次的在他身上游走,包裹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如果羞耻心可以代表亲密度,那他跟沈淮就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满脸通红,吴顺气息剧烈,难以止息的低喘不断的从他喉咙里漏出来,变成细密的爱语。
贴紧身后的大门,拥抱的力道骤然松弛,吴顺以一种全然放松的姿势扬向后方,这时候沈淮蹲下去,解开了他的裤子。
他没空说话,也不想说话,燥热的情。欲正在他身体里到处流窜,就像架子底下撩动不已的火苗一样,逼迫着他接受欲望的炙烤。
沈淮拉出那根东西,漂亮的形状已经有些勃。起的迹象,含进嘴里之前,他抬头看了吴顺一眼。这一眼胜过所有一切的语言,几乎是在瞬间就让吴顺感到了一种甜蜜而又刺激的羞涩。他开始浑身战栗,难以自持,光。裸的屁股在触到身后冰冷的大门时,他就像一条被人捞出水面的活鱼一样,发出了轻微的弹动。
沈淮的嘴里是热的,这种热通过口腔中与之接触的器官传达而来,热潮一般,阵阵的涌向他的小腹。
吴顺不能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低头发出呻。吟,弯折的喉咙卡住了那些断续的热情。他呼吸不顺,脸憋得通红,呻。吟也变成了浅浅的哭腔。
沈淮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整根吸进,几乎深到喉咙的距离让这种进入的快感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吴顺越喘越急,正到峰尖上,这时候底下舌头一动,相当灵巧的整具脱出。骤然减缓的温度止住吴顺的呼吸,朦朦胧胧的,他睁开紧闭的双眼往下看,沈淮的嘴唇湿润润的,形状漂亮,还闪着一层水光。
一想到那张嘴唇刚对自己说过喜欢跟爱这样的词语,吴顺就满心激动。好像胸膛被人活活的划开,再塞了一团蓬勃的热焰进去。挖心掏肺的灼热刺痛他,又让他由衷的快乐。他简直有点分不清环境与现实。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努力的淡化着自己的身份,宁愿自己就是那个让沈淮爱了这么多年的魏朗。
嘴唇张开来,暧昧而挑逗的裹住了他的先端,吴顺浸在那忽上忽下的快感中,忽然掉下眼泪来。
“沈淮。我们明天就走吧,去哪儿都行,我跟着你。”
☆、大青山公墓
六号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就是阴的,张扬开着车从家里出来,没到市中心,车玻璃上就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随便找了家花店买好祭拜用的花束,他特地买了三束,一束是帮竹马买的,还有一束是给小朗的父母准备的。
自从小朗从他的公寓里消失之后,张扬失眠的毛病就噩梦似的变本加厉。几乎从轻微的睡眠障碍直接跳到了情节严重的零睡眠。
晚上睡不着,他还是会起来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一圈一圈的打转,走到空掉的客房门口,他就停下来,目光呆滞的盯着那扇关闭的门看。
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握紧方向盘,张扬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好像他的呼吸,一切都是这么小心翼翼。今天就是六号,小朗究竟会告诉自己什么秘密。
一路上畅通无阻,张扬还在唏嘘大下雨天的居然没有堵车。又过了几个红绿灯,魏朗的公寓也到了。出于礼貌,张扬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坐在车里给对方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默默的按掉,又打,还是关机,继续按掉,再打,关机。等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拨了多少次,他终于肯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了。
摇下车窗玻璃,细密的雨珠立刻夹着风从半片空隙中吹进来,打得他脸上触感冰凉。
勇气有些时候来的比运气还要艰难,看着五楼的阳台,张扬反复呼吸。玻璃门从里面拉着闭合的窗帘,魏朗家的阳台很空,不要说花草盆栽,就是连个晾衣架都没有。这似乎是一种主人并不在家的预示,可张扬还不想放弃。他们明明就约好的,再怎么样,魏朗也不会就这么对自己爽约。
魏朗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张扬在电梯门口磨蹭了好半天,才慢慢的从入口旁边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之所以不选择电梯,是因为他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心里做了各种设想:魏朗拒绝他的同行,沈淮替魏朗拒绝他的同行,他们两个一起把自己拒之门外。许多种情况,张扬都努力的调整着心情让自己去适应它们。
不能再让魏朗跟沈淮在一起了,张扬想。
他有一个决定,就像他对小朗说的那样,他需要一些弥补的行为来缓和自己对魏朗愧疚。而之前沈淮在医院的言行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沈淮根本就不想让魏朗恢复记忆,他对魏朗的生活只会有消极阻碍的作用。
近期来,虽然总能在报纸杂志甚至是电视上看到魏朗的身影,但更多时候他总是让张扬感到陌生。可能每个明星都会有需要表演的一面,但作为一起长大的竹马,他觉得魏朗的表现并没有太多的表演成分,而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失去原本的人生一样,让他时常感到痛苦非常。
这栋楼的住户大概都是惯用电梯的,直到张扬走到501门口,都没遇上一个人。站在外面摁门铃,他深吸口气,希望能用一种正常的声音去回应问答式门铃里的内容,因为他发现自己紧张,紧张到几乎有些惴惴不安的程度。
门铃持续的发出响声,可久久没人回应。接连不断的按着那个白色的按钮,张扬的紧张从惶恐慢慢变成失望。
是不是魏朗出了什么事了?!他没法想到别的可能。门铃的叮咚并没停止,张扬有些呼吸急促的掏出手机,继续拨打魏朗的电话。他像只蚂蚁一样来回的在门口打转,然后懊恼的看手机,关闭,拨打,拨打,关闭。
毫无应答。简直好像魏朗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张扬渐渐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前的铁门仿佛成了阻碍他赎罪的路障。
“魏朗!魏朗你在吗?!魏朗?!”
趴到大门上用力的拍打门面,走廊的空旷在这个时候突出的表达了他单方面的行为,不管是房间里面还是房间外面,依旧是连个回答的声音都没有。
张扬很生气,无处发泄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堵住他的思考能力,一脚踹到那扇紧闭的大门上,他疯狂而不甘的落下几个拳头。
就在他沮丧懊恼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响动,刚才上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这一层的住户?
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给魏朗带来麻烦,他竭力的抑制住情绪,从门旁离开了。回头往之前发出响动的方向看,那地方空无一人,只有闭合的电梯亮着不断跳动的数字键。
定定的站了半天,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号码不认识。
是不是魏朗?
张扬忐忑的接起来,可那边不是魏朗的声音。
“你在哪儿?”是小朗。
张扬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早上变得一团糟,然后毫无头绪的抛向了他。
“我在路上,你呢?要我过去接你么?”
“你是不是在我家?”
“你家?”
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在哪里?
身后的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张扬在电话里听到那个男人继续说:“我不是说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么?”
冷静的语调与声音,不仅仅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它们似乎还离自己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身边。
张扬转过身,拿着电话的小朗,出现在打开的电梯门里。
……
他怎么会在这里?
毫无悬念,张扬除了吃惊之外,那种恐惧感又增强了。
“你跟踪我?”
小朗挂掉手机,慢慢的朝他走过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张扬心里的动荡越来越强烈,他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退了两步顶到身后的门,彻底不能动了。
“我们走吧,去公墓,再不去路上就该堵车了。”外面在下雨,但是小朗的头发和鞋子全是干的,这说明他跟着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是在他出门的同时,这个男人很可能就已经打车随行了。
无法抑制的厌恶感涌上来,张扬皱起眉头。
“我要等我朋友。”
男人抬眼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门:“等谁,魏朗?”
“这跟你没关系吧。”
“有,有关系。你等他,就跟我有关系。”
张扬几乎是被这个男人拖着离开魏朗的公寓的,拉拉扯扯回到车上,男人一言不发的占据了前面的副驾驶座。这个位置他经常坐,张扬也很喜欢在聊天的时候可以扭头就看到他发呆的侧面,可这个时候不一样,不仅没有喜欢,反而感到由衷的厌恶。
“开车。”
张扬毫无反应。
“开车,再不去路上真的该堵了。”小朗又说了一遍。
“我跟人约好了,我得在这里等他。”
“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张扬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尽管他已经吃够了闭门羹,但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开车吧,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跟之前生硬的语气略有不同,一声叹息过后,小朗的声音听起来缓和平顺了许多。大概是认真的考虑过之前的问题,又或者是在寻求和平相处的氛围。
发动汽车,张扬其实已经放弃了先前的计划,魏朗不再在乎他这件事情就像个老旧的伤疤一样,又被他自己抠了一遍,鲜血淋漓的在他身体里跳痛着。
“你到底是谁?”
问题的答案迟迟没有出现,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停车场里,张扬对着后座上的三束花发了一阵呆,好一会儿,他留下了带给魏朗的那一束。
扭身从车里出来,小朗手里拿着把雨伞,看到车座上的花,便问道:“给他带的?”
张扬不回答,反手摔上车门,抱着怀里的花束径自的朝外面走去,走到停车场门口,外面的雨帘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雨下的很大,比之前的时候还要大许多,浅白的路面两侧簌簌的流下两道积水,停车场的地势比较低,入口两边的排水口就被那些卷着落叶的水流灌了个透彻。
因为天下雨,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来扫墓。不得已,张扬只好跟小朗打了同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走在通往墓区的路上,沿途有花草繁茂。
来之前的早上,张扬满脑子都是魏朗,可他很快就发现,只要自己一旦跟身边这个男人在一起,所有的思绪和吸引力就会被不由自主的集中过去。好像对方就是一块带有引力的磁石,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情感上的混乱。
“你是要去看你朋友的父母么?”小朗问。
“等会儿再去吧,那儿位置比较靠里。”
“先去吧,你们不是很要好么。”
张扬没有反驳,两个人后面也没有继续说话,似乎扫墓就是这种让人不由自主就陷入沉默的活动。
墓区有人定期来打理,所以这些与世长辞的人都过的安稳而整洁。走到魏朗父母的坟前,张扬俯身放下准备好的花束。
雨点很大,一颗颗砸在那些盛开的花叶上,又被稚嫩的白和绿推散。
如果这时候魏朗也在就好了。张扬想了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可他却临阵脱逃了。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做错了。”张扬问。
“什么。”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真相与八卦
“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问题一出口,张扬后悔了。他是个医生啊,居然还会问别人这种幼稚又不切实际的问题。自嘲的笑了笑,他想着怎么扯开话题。这时候,他身边的小朗却说:“有。我有过这种念头,而且,它还实现了。”
张扬嘴角的笑容即刻凝固,他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重活一次,这怎么可能。”
“小扬。”男人说,“有些事情根本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张扬默了默,说:“……难道你之前说的秘密就是你重新活过一次?”
天方夜谭。
小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身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递到张扬面前,他脸上半信半疑的神情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惊诧,让他瞬间睁大眼睛,迷惑而恐惧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红色打火机。
“你……”张扬并没有及时的做出确定的反应,拿起对方手心里的打火机,他反复检查。棱角边不明显的划痕,底部被水浸出来的痕迹,还有打一次总是点不起火的瑕疵——全中了。这个打火机是他大学的时候送给魏朗的生日礼物。
“你从那儿弄来的?!”牢牢攥住手里的打火机,他问的既警惕又充满防备。这太令人惊讶了不是么,这个男人不仅在行为上模仿魏朗,甚至连这么私密的物件都弄到了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扬。”男人的声音还是平缓温柔的,雨点沙沙的打在伞面上,几乎快把他的声音盖下去,“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魏朗啊。”
简短的一句话,挑出张扬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他是魏朗?!
这怎么能让人信服?!张扬想用笑掩饰过去,可他做不到。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说实话,这个打火机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你不记得了?大二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过用了一阵子之后我就戒烟了。某次我们聊天你还笑我,明明戒烟了还不肯丢掉这个打火机,明显就是瘾头过得不够彻底。”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你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来就知道,我也没有任何目的。小扬,你必须相信我。”
雨大起来,冷风夹着雨丝从伞面下卷进来,吹的张扬滚烫的思维阵阵发颤。
“不。”他无法接受。
男人在他身边慢慢的俯□,把手里的花束摆到了墓碑的黑白遗像前。
“爸,妈,我回来了。”
张扬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忽然冲上去把那捧花束捡起来,甩回男人怀里。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对不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魏朗?!”
男人低头抖了抖怀里的花,抬眼对他说:“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开什么玩笑!”离开男人手里的伞,张扬快步往墓区外面走去。
这太荒谬了!魏朗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又有人忽然冒出来跟自己说他就是魏朗!骗子做到这份上也真不容易。
回到车上,张扬浑身湿透,可他已经顾不上被雨水打湿的车座了。打开车内的灯,他仔细的打量手里的打火机。
不管看几次,这的确是他当初送给魏朗的没错。
一股恶寒从他身体里升起来,他忽然觉得很委屈。怎么好像魏朗就是他的软肋一样,只要是人抓住这个点,就能很容易的控制住他的情绪和他的思维。这太可笑,可笑到甚至有些可怕!
低头伏在方向盘上,他控住不好自己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跟着脸上的雨水一起落下,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砰砰砰”——外面有人敲着车窗玻璃,张扬心里一紧,厌恶的抬起头来。
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看到他满头满脸的雨水,对方似乎很惊讶。
张扬稍稍的摇下一点玻璃,女人说:“先生,麻烦您把车开出去一点好么,我新手,还不太会倒车,怕到时候刮到您的车子。”
市里哗啦啦灌水似的下着大雨,吴顺却跟着沈淮逍遥自在的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海滩度假村。
阳光万里,蓝色的天空里连片云朵都看不着。看惯了乌烟瘴气的都市,吴顺只觉得这里新鲜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
低低的在鼻梁上挂了副黑面的蛤蟆镜,他扭身朝太阳伞下的沈淮招了招手。
“别躲了!你这么白,还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晒?”
沈淮头上戴着个草帽,滋一口椰子水冲他摆摆手:“你自己游去吧,小心点别跑太远,让鲨鱼吃了。”
什么,这地方还有鲨鱼?!回头看那片波光荡漾的深蓝,吴顺缩了缩颈脖。细白的沙滩边,到处都是比基尼和大裤衩,那些被阳光晒成蜜色的皮肤大片大片的□出来,加上嘻嘻哈哈的人声,简直就一人间天堂啊。
吴顺忍不住盯着打自己跟前过的一个帅哥多看了两眼,回头对着沈淮一龇牙:“鲨鱼没有,估计美人鱼会被我引出几条来。”
哈哈哈的笑,他敞着漂亮的胸腹肌肉大喇喇的往人堆里扎进去。沈淮看着他滚圆的屁股越走越远,从口袋里摸出吴顺的手机。
手机屏幕黑漆漆的,一早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关下去就再也没开开过。想着张扬此时此刻正满世界的找人,他就有种隐约的快意。
如果是之前的魏朗,他可能还不好确定,因为人家水深,他握不住。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位,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爱自己,必定离不开自己。
什么愿意放手成全他跟张扬,不过是沈淮处心积虑编出来的鬼话。不过这鬼话半真半假,偷偷的从上学时候就喜欢他,不是假的。
沈淮觉着好笑,这满世界的全是人,怎么他就看上这一个。死心塌地不说,人家还看不上他。但是吃够了苦憋够了伤,老天爷又网开一面的垂怜他,不但扫除了阻碍,还把人完完整整乖乖顺顺的送到他手里。
缘分这东西会拐弯儿。虽然过程有些坎坷,可他毕竟还是心愿得偿了。
惬意无比的闭起眼睛,腥咸的海风吹得他浑身舒坦。轻飘飘的眯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阴影覆住了。
“帅哥,借你的肉体给我推个油呗。”
睁开眼,一个墨镜草帽身材惹火的美女站在他的太阳伞下,两件式的比基尼包不住她惹火的身材。美女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防晒油,偷偷用一个指头滑下点鼻梁上的墨镜。
“怎么,不肯赏脸?”墨镜下的眼睛圆溜溜的露出一股青春熠熠的神采,乔莉安嘴角一翘,一字一顿的说,“沈小开,不是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吧!”
沈淮放下手里的椰子水,接过防晒油说:“你怎么也来了,不怕遇上别人偷拍?”
乔莉安嘻嘻一笑:“你们都不怕,我还用的着怕么?”
“我们怕什么?”
乔莉安抬脚踢开他,自顾自的在那把躺椅上趴下来:“怎么,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么?怎么还要从我嘴里打听情报?”
沈淮拧开瓶盖往她后背上挤了点防晒油:“少卖关子。”
“你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乔女神俏皮的踢了踢腿,甩掉自己头上的草帽。
沈淮无可奈何,扭头在那堆五彩斑斓的沙滩男女中寻找自家宠物小狗,最后在一个即将入水的皮划艇上找到了。
吴顺像个小孩儿似的嘻嘻哈哈,跟那几个游客打成一片。
拉回视线,沈淮拍了拍女神的完□露的后背。
“把你的比基尼带子系起来,省的让你家黑框眼镜看见,又说我占你便宜。”
女神咯咯的笑:“放心吧,她知道你对女人不行。喂,还想不想要情报了,再不擦我可就走了啊!”
像模像样的充当起按摩小弟,沈淮是十万个不乐意,要是把乔莉安换成魏朗,他肯定心情愉悦,但是对着把他当奴仆使的乔女神,只有兴致寥寥。没抹几下,立马不咸不淡的开口催问:“说吧,到底什么消息。”
女神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江常辉。”
“他怎么了?”
“这个不怕死的小白脸,又琢磨着兴风作浪呢。”
沈淮不屑:“就因为我撤了他的破音乐剧?”
“可不是,人就指着这个活呢,电影的事情弄的他下不来台,指不定心里有多怨恨你家魏朗小宝贝儿呢。”
“不许叫他宝贝儿。”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我跟你说,护食护太紧了也不行,瞧瞧那个被偷拍的粉丝,别忘了,经济跟艺人,也是可以有绯闻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来放松放松,顺便给你吹个耳边风。江常辉这人阴险的很,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真相与真相
张扬疯了似的开着车,一路奔逃。中间他的手机接连不断的被人拨打,显示的还是早上那个陌生的号码。
那个自称是魏朗的男人在找他,并且是疯狂的找他。
张扬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焦躁不安的骚动在透明的玻璃皿里。而那个男人就是无情的实验者,不停的动用带有模仿性质的言行和同回忆有关的物品,来刺激并等待自己的反应。
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当回忆越来越的多累积,几个月来对方的一些行为也开始具有特别的强调意义。
的确,小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分的接近魏朗。他们做的菜味道一样,看的书也一样,甚至是对于某些物品的位置摆放,还有对他的称呼——所有的细节,一模一样!
张扬不敢承认,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荒谬的事情。作为一个站在科学高度的医生来讲,除非是特定的心理暗示,否则怎么可能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复制品?可怕的是这不是一种单纯的外表复制,而是内在的,精神上的复制行为。
这足以让人陷入混乱。
开车的空档,张扬又拿起手机,拨打魏朗的电话。他没有办法,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魏朗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对这位竹马过度的愧疚产生了幻觉,还是对方根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连续拨打,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忍无可忍之下,张扬愤恨的用手机砸着方向盘,然后声嘶力竭的发出了哭一样的喊叫声。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他时常想。
医院这个地方总是让人面对流水一样往来的生老病死。在离开世界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身体僵硬,面色发青,不管你生前是个显赫的贵人还是个普通老百姓,这时候都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有谁会来关心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又或者你到底做过多少对不起自己抑或是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一样的开端,一样的结束,不一样的,只有这当中的过程。
张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在面对魏朗这一块。然而当他下定决心想要有所改变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让他无法想象的转机。
是不是那个魏朗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魏朗?
产生这一想法,张扬十分恐惧,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给自己找借口一样。可如果那个男人真的魏朗……他又该怎么面对对方。
他们接过吻,还互相抚摸过,这是竹马该有的行为?
站在楼下等电梯,张扬冻得浑身发抖,他手里牢牢的攥着那个红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非常小,豆丁似的一颗。过了这么久,这个小东西看起来还是很新,甚至连里面的油都没有干涸。大概是主人真的很珍惜它。
手心摊开又捏拢,电梯到达他所在的楼层。
被雨水浇湿的衣服还没有干,他狼狈得像个走投无路的人。低着头快步往家门口走,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从他后面一把抓住他,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是小朗,他追过来了。
张扬惊恐的睁大眼睛,偏低的体温让他嘴唇发青。
“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泪腺脆弱的发烫,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面前哭未免太没有尊严,但是这时候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
小朗抱了抱他,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然后拖着他往门口去。张扬不肯跟他走,一路拖拖拽拽,雨水打湿的头发散下来,潦草的垂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像个被人逼着做什么事情的小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百般委屈。
直到男人把他带回房间里,然后用力的关紧了那扇通向外面的大门。
张扬站在门背后,非常慌张。房间里没有开灯,加上窗帘也是闭合的状态,整间屋里灰蒙蒙的,几乎没什么光线。
小朗站在他面前,是一道黑压压的人影,这人影好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一样,压制了张扬继续反抗的欲望。
他低声而绝望的说:“你到底是谁?”
小朗向前走进一步,肩膀贴到他下垂的视线前。他比张扬高出半个头。
“小扬。”他牵起张扬的手,手指也是冰一样的凉。然而强迫似的抓紧指缝间,张扬却渐渐的感到了对方手心里传来的体温。
“你信我吧,小扬,我没骗你,我真的是魏朗。”男人低下头,慢慢的亲吻着张扬的颈脖,有些发凉的嘴唇带着雨水的湿润。
“我太了解你了。”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停止了亲吻的动作,转而用手抓住张扬僵硬的身体。有些粗糙的手指从肩上下去,慢慢抚摸,然后停在肋侧的某个位置,“你这儿有个胎记,圆形,从小就有,小时候我们一块儿洗澡我还总笑你,一笑你你就拿水泼我,是不是?”
张扬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理智和科学完全无法解释,而他个人的感情也已经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他尝到那种心酸又矛盾的味道。
“你不是。”轻声的回应,“你不是。”
男人不再作什么辩驳,俯身含住他颤抖的嘴唇,舌尖推开齿列切进去。缠绕而来的温度跟皮肤上微凉的触感截然不同,是一种细腻绵长的温柔。
张扬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小朗就这么抱着他,把他带进了卧室里。
昏昏沉沉的倒进柔软的床垫,事实上张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沉重的疲惫感,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精神高度紧张的猫,即使黑暗降临,也无法安然入睡。
躺在床上,他嘴唇上的吻并没有停止,一双手帮他脱掉身上潮湿的衣服,然后极其安稳的把他安置到同样柔软的枕头里。
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张扬在昏暗的房间里隐约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是不久之前的魏朗,又像是他在失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去探望的对象。
恍惚间,他又想起自己在墓区里说的那句话:“你有过想要重新活一次的想法么?”
埃里克给吴顺这个小没良心的打电话,关机,转头打沈淮,迟迟没人接。气急败坏,小娘炮拨通了严肃的电话。
这个时候严肃正骑在张一宁身上,试他刚学来的那套泰式按摩。一手掰着张一宁的肩膀,一手还拼了命似的向后拉扯,脑袋歪向一边,夹住手机。
小娘炮被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唬住,小声问说:“怎么了怎么了,张一宁是不是又去打野食让你捉现行了。”
严肃冷哼,语气里带着笑意:“不是捉奸,是他自愿的。”
“自愿让你折磨?!”听这动静,估计都痛成下肢瘫痪了。
严肃松开手,下去拍了拍快要翻白眼的张一宁,摘下脖窝里的手机从床上跳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知道不知道魏朗跟沈淮去哪儿了?”
“这个你得问公司啊,我怎么会知道。”
“哦,你还记得上次上报纸那个小孩儿不?”
“哪个?”
“就那个嘛,那个跟魏朗出绯闻的小男孩儿。”
“记得,刚开始他还来找过我,要我帮忙给魏朗带药酒。”
“我前两天看到他了。”
严肃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做化妆转行做娱记了是怎么的?”
“不是,我跟你说,我是在酒吧门口见的这小孩儿,本来看他长得不错还想认识下,结果人家现在直接在外面接野活。你说膈应不膈应,幸亏当时我没找他,也不知道有病没病……”小娘炮一副惋惜的口吻,严肃有点不高兴。
“行了行了,别给我当着□立牌坊,你到底想说啥?!”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问问你晚上出不出去,魏朗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连个一起玩儿的伴都没有。”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
小娘炮挺美:“那你可不要带着你家张一宁啊!”
“不带他。”
“那我们去哪儿玩?”
“就去你说的那家,在门口遇上那小孩儿的那家。”
“啊?你不是想去……”
“晚上联系。”干脆利落,严肃把电话撂了,回身看到张一宁一歪一歪的从卧室里出来。
“我操!你这哪儿学的什么泰式按摩,我这身骨头都快被你拆了!”
“你懂什么,这叫疼痛治疗。”胳膊一横,他直接把人揽过来,帮忙揉了揉发红的肩膀后背,问道,“你拍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模特,有没有一个叫赵州桥的?”
“啥?什么破名儿,没有。”
“没有?”
张一宁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倒是我认识一总接私活的,好像接过这个人。还跟我说模特名字奇怪。”
“私活?什么私活?”
张一宁啧了一声:“嗨,不就是给那种地下流通的色。情杂志供稿么?”
☆、借钱与租房
告别了沙滩美女,吴顺从快乐的度假生活回到了马不停蹄的通告生活中。初回来那会儿,他还挺愧疚,因为张扬的关系。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电了,一直关着机。他想张扬一定是满世界的找过他。然而几天之后,一切如常,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紧张,好像两个人都把扫墓的事情给忘了。
吴顺心存愧疚,挑了个沈淮去跟严肃的时候,偷偷打车去了大青山公墓。他想帮魏朗去看看父母,可他又不知道人家父母长什么样。只好挨着墓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遇到有姓魏的家庭,就上去默哀三分钟。一束花让他拆成了n多,想着雨露均沾谁也别委屈了谁,他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放着祭拜用的小花。
摆到第8朵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是他使了这么多年的那把。
“魏朗?!”
“对,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大青山公墓。”
“大青山?你去那儿干嘛?”
“扫墓啊,给你父母扫墓。”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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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