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正文 第51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51节
接着,是莫小河开始穿衣服的声音。
门响了,脚步声,消失了。
沈竹的身子一点点地蜷起来。
冷。
好冷。
冬天的夜晚,自然不会很暖和。
可这一晚,却有一个人有着和沈竹截然不同的感觉。
是许卓。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和莫天问两个人,相偎着抱在一起。
他的背后,是莫天问火热的胸膛。
一整晚,许卓都没觉得冷。
是的,最后,两个人,都没有睡沙发。
说许卓妥协了也好,说莫天问脸皮太厚也行,反正,最后,许卓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许卓洗了之后,穿着浴袍钻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沙发上那个男人。
似乎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了。
然后,莫天问可怜兮兮地在门边开口:“小卓,我还是到床上来睡吧。沙发太小,腿都伸不开,而且,很冷。”
许卓还是没说话,是默认还是无声的反抗,许卓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男人就极快地抬腿上床,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来。
两个人,同盖一床被,中间,隔着大概半米的距离。
莫天问规规矩矩地躺好,闭了眼睛,宣誓似的开口:“我不动!我保证乖乖的!我累了,睡吧。”
许卓翻身过去,背对他,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唇角,却微微地勾起来。
良久,莫天问近似低喃的声音响起:“卓,你睡了吗?”
许卓觉得自己不会回答,装睡就好了,但显然,他低估了自己的反应本能。
“没。”这是他的声音。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不装睡呢?
然后,他听见莫天问的声音瞬间兴奋起来:“我也没睡,睡不着。”
许卓觉得夜晚是一个很危险的潜在因素,关了灯,什么都看不到,两个人又在一个被窝里,难保那男人不会化身为狼扑过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许卓开口:“不早了,休息吧。”
“可是,我就是睡不着。”莫天问的眸子在黑夜里都闪着灼灼的光芒:“能陪我说说话吗?”
许卓觉得,盖被子纯聊天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莫天问身上。
可现在人家开口了,许卓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嗯了一声。
“许卓,从咱俩认识,你就开始学钢琴,后来,又学画画,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
出乎许卓意料的,莫天问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许卓略一沉思,开口:“画画吧。”
“为什么呢?”莫天问想动,又怕许卓反感,只能侧过头去,接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着身边的男人。
“其实,都喜欢。只是,我更喜欢画画时的那份宁静。以前,你总喜欢听我弹钢琴,我,我其实不喜欢……”
“是不喜欢给我弹,还是……。”
“不是,我喜欢一个人弹,一个人沉浸在那种气氛里面,不是因为你。”
“那我放心了。”莫天问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那时候,都快自卑死了,一想到你那么讨厌我,我就难受得要死。”
许卓沉默了。
莫天问又问:“那,改天,能不能给我画一幅画像?”
☆、035疯狂
许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只隐隐记得,他和莫天问说了很多,从钢琴谈到画画,从学校说到公司,股票,房产,甚至连厨房里那罐番茄酱也成了两个人的话题。
许卓的心防渐渐打开,如果一开始他还怀疑莫天问有什么不轨企图的话,那么,到了最后,他彻底相信了_盖被纯聊天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莫天问身上的。
在许卓的记忆里,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彻夜长谈,或者说,这是许卓第一次在莫天问面前一次说那么多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是轻松的,融洽的,平和的,就好像两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一样,说着一些安全又不涉及暧昧的话题。
许卓觉得,很舒服。
真的,这绝对是认识莫天问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许卓忘了,但醒来的时候,他很清醒,甚至,在感受到那男人火热的胸膛贴着自己,他的大手横在自己腰间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发火。
或许,从他没有拒绝莫天问在床上睡的那一刻起,这种场景,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他觉得身后的男人还没醒,因为耳边是那男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他勾唇一笑,伸手想要把莫天问的大手舀开,可刚刚触及,他就觉得不对劲_这热度,太不正常了。
事实证明,许卓的担忧是正确的。
莫天问又发烧了。
许卓保持着动作的轻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抬手,轻轻抚上莫天问的额头_滚烫!
许卓下床,给他把被子掖好,舀着手机就出了卧室。
莫天问睫毛动了动,唇角勾起一个如愿以偿的笑。
如果昨晚的聊天是一个进展的话,那么,他不介意用苦肉计把这个进展的速度拉快一些。
昨晚,许卓睡着了之后,他去冲了冷水澡。
一个,是浇熄身上难耐的火。
再一个,当然是为了能继续留下来。
果然,他又发烧了。
要不说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白痴呢,就莫天问这种做法,可取吗?
莫天问没考虑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在许卓这里赖着不走,先把关系搞好了,比什么都强。
许卓再一次走进来的时候,莫天问额头多了一块毛巾。
许卓坐在床边,无声地叹气。
即使他不承认,可在他心里,莫天问几乎也是无所不能的,但这次,这男人怎么就倒下了呢?
说真的,许卓心疼。
这种感觉,来得太快,甚至连许卓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他真的心疼。
又或许,心里还有点庆幸。
本来,他今天是准备让莫天问离开的,可现在这样,肯定是走不了了。
许卓安静地看着莫天问的脸,大多时候,都是他在逃避莫天问灼热的目光,能这样偷偷地打量莫天问的模样,机会难得。
莫天问的肌肤是那种健康的颜色,很漂亮,关键的,皮肤很好,许卓放毛巾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碰到,触手的感觉,细腻嫩滑,比之许卓自己的,也毫不逊色。
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莫天问的五官。
许卓搜肠刮肚地想把自己学过的成语都舀出来用,可想来想去,什么眉若远山,鼻如悬胆,好像都不足以形容莫天问的五官。
绝色两个字,他绝对当得起。
可看在许卓眼里,不仅仅是好看那么简单。
许卓还能看出许多其他的东西来。
比如说,舒服。
还有,温暖。
这是一个陪伴了他十二年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许卓自己都不知道。
但真正地确定自己的心意,就是这几天。
又或者,在他出国的那段时间,在他回来收到于洋电话的那个瞬间,又或者,是得知莫天问把财产都过户到他的名下的时候,再或者,是看见凌力的时候。
怎么说呢,这些事,充其量算是引子,如果不是他心底原来就有感情基础,引子再多,也没办法燃起爱情的火焰。
许卓伸手把毛巾舀下来,重新浸了凉水,再一次放在莫天问额头。
他坐在床边,垂眸,唇角缓缓勾起来。
就这样和他相处下去,也很好,不是吗?
常在书上看到,说什么爱情的保质期是多少多少,他真的很担心两个人一旦确定关系,所谓的爱情是不是就会烟消云散。
所以,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相处,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嗯,很好。
防盗门那里有了声响,许卓赶紧起身,出了卧室。
艾朗来得很快。
许卓微微愣了愣,他以为是凌威:“这么快?”
艾朗直接走向卧室,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飙车过来的。”
不用问,那个男人是医生。
许卓想跟着进去,却又被艾朗堵了出来。
艾朗说:“我们在外面等吧。”
说完这话,艾朗就坐在了沙发上。
许卓看他:“怎么了?感觉你很累。”
艾朗闭了眸子_不累才怪!跟那个男人欢好一次,比打仗还累人!
两个人昨晚在车上折腾了半天,又去饭店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都挺晚了。
要说艾朗平日里清心寡欲习惯了,至少在遇见木则然之前,人家就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就算尝到了木则然的滋味,人家也没什么纵欲的举动。
怎么说呢,就是人家的自制力挺好,基本就是一天一炮。
但这在木则然看来,太不正常了。
先不说两个人正值大好年华,就算没有爱人,平时堆积得都恨不得天天打灰机,可人家艾朗呢?不上瘾,基本就是一日一次的。
木则然觉得这样可不好,在木则然看来,一个男人爱你,或者说,喜欢你,对你有兴趣,那很大程度上来说,是表现在对你的身体上。
因爱生欲。
像艾朗那种,跟做功课似的,例行公事,真的看不出来有半点爱的影子在里面。
木则然寻思着,这可不行。
有句话叫,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捉住他的胃。
可木则然觉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让他迷上你的身体。
抱着这样想法的木则然,开始勾人了。
艾朗绝对是正常的男人,所谓的一天一次,也不是他故意想这样的,实在是他见不惯木则然欢爱之后的那张脸_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在艾朗看来,每一次的欢爱,其实都是木则然不情愿的,说白了,就是他一个人在动情动欲。
艾朗尽量不去多想,可还是避免不了会猜测_是不是在木则然心里,自己的行为很过分?
木则然最后也会有反应,叫着的声音也很,可这一切,阻止不了艾朗不好的想法一直在蔓延。
总之,艾朗心里,就是认定了这种事是木则然不情愿的,自己一个人忙活半天,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只要想想木则然那时候心里可能在骂自己,或者说心里可能想着别人,艾朗就没办法接受。
所以,每一次的欢爱之后,艾朗就赶紧离开。
他受不了木则然那个表情。
跟被强了差不多。
艾朗真是受不了他那个模样,只要想想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即使是在床上,他承认,或许他没有木则然想要的那种柔情似水,但他也是尽力了在给木则然快乐,可木则然呢?
其实木则然每次都纠结得要死。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在下面这件事,很屈辱。
再一个,他又有感觉,还非常舒服。
他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难道这辈子真的都要被艾朗压在身下?
一方面矛盾自己被压,一方面又无耻地享受艾朗带给他的快感。
木则然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也难怪,艾朗会误会。
任谁看了木则然那个样子,也绝对不会觉得他就是单纯享受的。
所以,艾朗很受伤。
但这事儿,你也别指望艾朗能说出来。
这男人本来就少言寡语的,更别说事情关乎爱情和面子,男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去问木则然这样的事。
反正,两个人都有点误会对方的意思。
所以,木则然来撩他的时候,艾朗真是挺意外的。
事实证明,艾朗不仅仅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这么简单,这男人身上的火一旦被撩起来,那绝对够木则然吃不了兜着走。
木则然真是没想到艾朗这么猛。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觉得艾朗应该挺厉害,毕竟他自己亲身体验过,那两次,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他不知道,那些,仅仅称得上是艾朗的开胃菜。
这男人真的开始下口吃了,木则然才有了点害怕——自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吧?
所以,到了后来,木则然开始奋力反抗。
可你说,到了嘴边的肉,还有让他溜走的可能吗?
艾朗自然不干啊。
反正到了最后,两个人真打起来了。
要说,木则然肯定不是艾朗的对手。
十个木则然,也不是艾朗的对手啊。
但关键是,现在艾朗对木则然感觉不一样了,也说不清楚,但艾朗就是下不了手了。
说白了,就是心疼。
男人的眼泪,就跟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艾朗不想看到。
所以,对于木则然的进攻,他只能防守,不敢动手。
木则然有点人来疯,或者说,蹬鼻子上脸。
其实,人都有点这种情绪。
你对我不好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脸色行事。
你对我好了,我就开始蹦达,各种折腾。
木则然也看出来了,艾朗这是手下留情呢,或者说,艾朗根本不敢伤了自己。
这下好了,木则然开始兴奋了。
这说明艾朗舍不得了啊,木则然就更来劲儿,想着说不定就能反扑呢。
这么一折腾,两个人从床上到了床下,又从床边滚到了门边,抱在一起,你想压倒我,我想上了你,反正谁也不想认输。
最后,艾朗真是没办法了,木则然就跟疯子一样地不让他上,那手还不老实,老想着去摸不该摸的地方,艾朗急了,最后,还是没手软,直接强了。
能怎么办啊?木则然把他的火挑起来了,不负责灭,难道让他憋死?
所以说,这两个人这番折腾,绝对的让人筋疲力尽。
许卓给艾朗打电话的时候,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晚上,两个人就打架了。
但听说莫天问又发烧了,他也顾不得累了,直接起来就下楼,给医生打了个电话,飚车就来了。
这会儿不累才怪。
但这些话,他肯定不会和许卓说的。
许卓问了,他就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许卓也没多想,问了一句:“感冒的人是不是喝粥比较好?”
艾朗也不清楚,印象里,早上都是莫天问在给许卓熬粥:“好像是吧,应该清淡一点。”
许卓看了一眼厨房,扯扯头发:“你教我?”
艾朗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眼睛睁大了一些:“你这意思,要给老大做饭?”
许卓有点不好意思:“以前老是他给我做,现在他病了,我给他做,算还他的。”
艾朗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心想,老大这病,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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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得马上走。”
许卓也没怀疑,但就是奇怪:“啊?马上走?那他……。”
他指了指卧室方向。
艾朗知道莫天问肯定不想走,现在又发烧了,许卓也不可能把他赶出去:“你听医生的,医生怎么说,你怎么做。做饭这事儿,实在不行,就叫外卖。”
说完这话,艾朗赶紧溜了。
出了门,他就给凌威打电话。
于是,看病的医生还没出来,一夜未归的凌威回来了。
许卓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和莫天问这事,怎么说也不是很正常的。
反观凌威,倒是很自在:“吃了没有?我来煮点粥?”
许卓一听,也忘了不好意思了,赶紧跟着凌威进了厨房:“好啊,我来帮忙。”
要是以前,凌威是不准让许卓进厨房的,美其名曰许卓总是帮倒忙,其实是接了老大的命令,怕许卓累着或者伤着。
但刚刚艾朗说了,许卓有想给老大煮粥的意思,凌威就来了一句:“也好,你这么大个人了,连最基本的煮饭常识都不知道——来来,我今天就教教你。”
许卓一听,挺高兴:“真的?”
凌威抱肩站在一旁,冲着他抬抬下巴:“这还能骗你?来,煮粥再容易不过了。先来点米。”
许卓刚把米洗干净,就听到卧室那边有动静,扔了手上的盆子就往外跑:“医生!怎么样了?”
凌威在后面耸耸肩——看来,老大的好日子快来了。
黄易抬眸看了许卓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烧到了快四十度了,你怎么照顾病人的?”
许卓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我,对不起,我……。”
凌威在厨房门口冲着黄易竖大拇指——厉害啊!老大的男人他都敢训!这幸亏关了卧室门,不然,老大还不得跳起来踹他?
但显然,黄易是笃定了这时候的莫天问不会跳起来的,继续训斥这个传说中被老大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如果不能把病人照顾好,到时候感冒转成肺炎,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就哭吧!”
许卓现在就想哭,怎么这么严重啊?
在他心里,莫天问这样的人,就该是刀枪不入的:“那,医生,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黄易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好好伺候!热汤热水的,喂着吃!别惹他生气,心情好了,什么病都好得快。”
许卓连连应了,最后,接过来黄易递过来的药,听着他嘱咐怎么吃,记在心里。
黄易走了,许卓还愣愣的。
“许卓,还煮粥吗?”凌威问。
许卓一下子回神,赶紧把药放下,又往厨房走:“煮!医生说了,先吃东西,才能吃药。”
凌威指指卧室:“你不先去看看你朋友?”
许卓又愣愣地哦了一声,转身朝卧室走去。
凌威笑得合不拢嘴——太有意思了,跟小兔子似的,怎么这么好玩?怪不得老大这么多年都不舍得放手。
许卓进去就正好对上莫天问的眸子。
和以前的火热不一样,那男人的眼神,透着疲惫,憔悴,一看见许卓,还多了几份无辜和可怜兮兮的味道。
许卓顿时觉得心底有个地方被勾了一下,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你,你还好吧?”
莫天问摇头:“不好,浑身疼。”
许卓就站在门边,也不过来,更不敢看莫天问的眼睛:“那个,我,医生说吃了饭才能吃药。我去弄点吃的。”
“等等!”莫天问满眼都是疑惑:“你会弄?”
许卓抓抓头发:“凌威回来了,就是我室友。他帮我。”
莫天问哦了一声,声音里明显带着失望。
许卓几乎是夺门而出。
他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
即使确认了自己的心思,可如果一直和莫天问这样接触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万一让莫天问看出什么来,不就完了?
在厨房的时候,许卓就有点若有所思。
凌威看在眼里,一边指挥他设置电饭煲的各种参数,一边问他:“许卓,你怎么了?”
许卓很认真地把米洗干净,照着凌威说的,放了合适的水,又用心地记住那些数字,摆弄完了,他才觉得,煮粥好像很简单啊。
“没事啊。”许卓回答。
凌威也没奢望许卓能和他交心什么的,毕竟两个人这才认识没多少天:“看吧,挺容易吧?”
许卓点点头:“是挺容易的,谢谢你。”
凌威挥挥手:“谢什么啊!对了,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去睡一会儿啊。”
许卓叫他:“那你不吃了再睡?”
“我吃过了。”
许卓:“啊?”
凌威似乎也觉得自己一回来就要做饭的举动有点过了,赶紧解释:“我这样的朋友你去哪儿找啊!感动吧?我自己都吃了,还惦记着你!”
许卓愣愣:“谢谢你。”
凌威一挥手:“朋友,咱不说这些。”
凌威去睡觉了,许卓的思绪更乱了。
一个朋友,都能为你做这些,更何况是爱人?
许卓觉得,自己对莫天问的做法,是不是太残忍了?
许卓知道,自己过不去的,是心里的那道坎。
他怕莫天问有厌烦的那一天,特别是,如果莫天问知道了他的情感,那么,这份厌烦会不会来得更快?
近乡情更怯,说的,估计就是这种感觉。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了,可许卓觉得,自己就是过不去。
就像现在,他鼓励自己,只要把那个字说出来,就没事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莫天问很快就厌了他,还是两个人甜蜜地过下去,都应该尝试了才会知道。
可他就是不敢。
为什么他喜欢画画多过于钢琴?
就是因为画画的时候,能把他安全地缩在一个壳子里了,不用出来。
钢琴有声音,即使他想心无旁骛地弹奏,可总觉得莫天问就在一旁,盯着他。
这种感觉,是那时候的许卓极其不喜欢的。
甚至,他觉得,莫天问让他学钢琴,纯粹就是为了弹给他听的。
但画画不一样。
他可以用这个借口,把自己关在画室一整天,不用出来。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想面对的东西,习惯了用逃避的方式去解决。
此刻也一样,感情问题,他不敢赤果果地表白,那么,只有深埋心底,期待这份爱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
和许卓不一样,沈竹面对爱情,也踟蹰过,纠结过,犹豫过,矛盾过,可一旦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么痛苦之后,他能再次披上战甲,重回战场。
莫小河几句话就想把他打发了,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接触了这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了莫小河的性子,那男人,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不能当真。
但说真的,莫小河走后,沈竹一晚上都没缓过那个劲来,实在是莫小河的话太难听了,让谁听了,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沈竹这么爱他。
但天一亮,沈竹想通了。
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他的错。
莫小河怎么做,怎么说,都不过分。
因为,错的那个人,是他。
即使心里痛得要死,那也是他活该。
谁让当初他瞒着小河呢?
他只要想想,当初莫小河追他时候那个劲头,他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犹豫地敢去闯一闯。
他承认,和莫小河以前的日子相比,他就是清粥小菜,这话,莫小河没说错。
但是,沈竹觉得,自己是清粥小菜不假,但如果莫小河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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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能留住他了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沈竹直接去了莫家。
见了莫大海,知道莫小河晚上没回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就说两个人闹矛盾了,有点误会。
莫大海心里是向着沈竹的,自己家孩子什么样,他清楚得很,直觉沈竹不会欺负小河:“沈竹啊,我给他打电话,马上让他回来。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坏脾气,等他回家我好好说说他!”
沈竹赶紧给莫小河辩解:“叔,这事儿都是我不好,和小河没什么关系,小河生气也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真的,确实是我的错。”
莫大海一看沈竹这态度,更觉得自家小子在欺负人了,电话拨出去,那边没人接,他就有点怒了:“这孩子!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沈竹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好好收拾他!”
沈竹过来,就是想看看莫小河回来没有,一看他没回来,沈竹就想再换个地方去找找:“叔叔,小河回来,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先走了。”
出了莫家,沈竹直奔莫小河以前带他去的那个酒店。
他以前来过,熟门熟路的,人家前台一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以为他是住客,也没拦着。
就这样,沈竹很顺利地来到那个门牌号前。
深吸一口气,沈竹才抬手敲门。
里面没动静。
沈竹摁了几下门铃,里面还是没动静,他又敲:“小河?小河你在里面吗?”
咚一声响,沈竹听到了。
他心里一喜,又敲了几下:“小河!你开门!小河!”
他好像听到不断有人撞到什么的声音,接着,门被拉开,迎面扑过来的,酒味,烟味,混合着沈竹很熟悉的奢靡的情yu味道!
沈竹傻眼了。
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男人染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耳朵上吊着好几根夸张的耳饰,大冬天的,就穿了一条短裤,眼睛还没睁开,冲着沈竹看过来:“你谁啊!大清早的叫魂呢!”
沈竹不说话,一把推开他,抬腿就往里走。
越过男人的身体,他脚步停了。
不是他不想继续往前,实在是,没处下脚。
到处都是人。
一眼看过去,这间房间横七竖八地得躺了二十多个人,沙发上,茶几上,柜子上,除了衣服就是酒瓶,烟蒂也到处都是,有些抽了半支的烟也随意地扔在地毯上。
沈竹第一个反应——怎么没起火烧死你们?
第二个反应,就是抬眼寻找莫小河的身影。
潜意识里,沈竹不想在这里看到莫小河。
就现在看到的,沈竹也能想象得出昨晚的画面有多疯狂和。
他早就知道圈子里很多人玩得很开,十几二十个人聚会,说着是喝酒打牌,其实就是乱搞。
显然,眼前这一群人,昨晚乱搞过了。
光着屁股的,都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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