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正文 第67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67节
莫小河现在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过分什么的,但说真的,这些日子,他不好过。
疯,闹,玩,一开始,他的日子比认识沈竹之前还要放浪形骸。
但放纵之后,每当周围安静下来,倒在大床上,就会有无形的空虚和寂寞开始在他体内流窜。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消失不见了,整个胸腔里,都空空荡荡的,透着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冷得要命。任他盖多厚的棉被,开多暖的空调,无济于事。
无法控制的,他开始想念那个男人温暖的胸膛,宽厚的后背,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热情,他的所有给予。
但有时候,有些人的想法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莫小河一向就是个怪胎。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是没办法去看清自己犯下的错,依然一味地觉得是那个男人不好。
用他的说法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照顾他一辈子,就为了那么一件芝麻绿豆点的小事,说分手就分手,那么,这份爱,看来也不过如此。
于是,在他发现自己对沈竹有着他没办法控制的依恋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沈竹的怨恨。
自己所有的不舒服,都是沈竹造成的。
这孩子的脑回路的确跟常人不一样,这个定论一旦成立,他立即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之行——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你想在公司上班?我偏要把你拉下来!
你想找人打炮解决欲望?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那个从沈竹楼上下来的男人是谁?
说出来,其实很简单。
就是莫小河派来安插在沈竹身边打探消息的人。
俗称,卧底。
莫小河让他租了沈竹对面的房子,并且跟他交代,只要沈竹回家的时候不是一个人,那人就立即打电话给他汇报。
至于汇报之后,莫小河怎么再想办法破坏沈竹的好事,那就得见机行事了。
沈竹满脑子都是忘却和压制。
莫小河不一样,他现在一门心思地就俩字——报复!
因为他莫小河从进这个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虽然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可他知道,当时如果不是他抢了话过来,那俩字绝对会从沈竹嘴里冒出来。
可这个,是莫小河无法容忍的。
他的骄傲,他的张狂,他的放浪,都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自尊上狠狠地踩一脚。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莫小河拍着人家的肩膀这样说。
那男人朝他挤眉弄眼:“放心!这还不是小事一桩?”
“行了!吃了饭赶紧回去!给我盯紧点!”
第二天的时候,沈竹才发现,对面来了一个新邻居。
他出门上班,那男人就抱着肩站在家门口,还冲着他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点点头,笑了笑,就当认识了。
和以往一样,很平常的一天。
但这一切,在来到公司之后,变了。
那么巧,今天莫大海来得早,就遇到了在等电梯的沈竹。
和莫大海一起过来的,自然就是莫小河。
“沈竹,过来。”莫大海站在总裁专用电梯面前,招呼沈竹。
沈竹是真不想过来,但这时候,他没办法:“莫总。”
人前,总不能还叫叔叔。
“沈特助,早上好啊。”莫小河自然是跟着自家老爸蹭专用电梯的,抱着肩靠在电梯上,盯着沈竹:“哟,这脸色不怎么样啊,别是欲求不满吧?”
☆、006意外,机会
莫大海一听自己儿子那话,抬手就打上去:“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
莫小河抱着脑袋嗷嗷地叫:“爸!疼死啦!”
“看你还乱说话!”莫大海其实就是私心想让沈竹和小河多点接触,没想到这孩子还是死性不改,听听说的那是什么话,他赶紧看着沈竹转移话题:“对了,沈竹,昨天销售部那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在莫小河的印象里,沈竹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居家男人,事业这俩字,根本和他挨不上边。
可现在,他的目光根本没办法从沈竹脸上移开。
认真,严肃,冷硬的线条,流畅的解说,让沈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商场王者的气势。
这对莫小河而言,是陌生的。
他突然觉得,眼前明明很熟悉的男人,好像瞬间高大到了一个让他无法触及的高度。
他身上的光彩和亮度,比之何维,甚至说这商业圈里任何一个商业大腕,都毫不逊色!
而这种气势,是莫小河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这个男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男人吗?
销售部在十二层,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莫小河还在发愣。
沈竹住了口,目光随意地看着莫大海:“莫总,您觉得怎么样?”
莫大海早就习惯了沈竹的这种转变,一开始,他当然也是惊喜的,虽然他看好沈竹,可没想到,沈竹竟然真的对这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很多事,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对很多商业信息敏锐得超乎他的想象。
莫大海觉得,沈竹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该做领导者,只要他掌握了可行的方案,就绝对有那种让人信服的气质。
莫大海点点头,同时一把把莫小河推出去:“挺好,等下,你再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我。”
电梯门缓缓关闭,莫小河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
良久,他才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低咒一声,朝着部门走去。
当局者迷估计是真的。
莫小河看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使木则然把他约出去,跟他讲了一大通的道理,他还是觉得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
而对沈竹的感觉,或许,是他自己不想承认。
木妈妈是这样说的。
小河啊,你离开沈竹之后,难道就没想过他吗?人多了还好,当你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的时候,他的吻,他的抚摸,他的热情,他的占有,你从来就没想过?
莫小河很鄙夷地看着他:“敢情你那么多小黄书就是这样写出来的吧?”
木则然瞪他:“你才写小黄书!一点品位也没有!”
莫小河不搭理他。
木妈妈继续。
小河啊,你承认吧,你肯定想他了。想想沈竹对你做的那些事,吃饭恨不得喂你嘴里,什么都舍不得让你做,说话都看着你的眼色赔笑脸,那男人完全就是舀了自己的命在爱你啊。
莫小河哼哼两声:“你倒是明白了?”
木则然:“我这是旁观者清!跟你说了吧,要不是栽艾朗身上了,就沈竹这样的男人,我也想要啊!”
“呸!”莫小河不干了:“你敢!”
木则然乐了:“我怎么就不敢了?你现在跟人家没什么关系,人家愿意跟谁好就跟谁好!就上次你提过的那个李京,不是还上赶着要跟沈竹复合吗?你想啊,以后,沈竹对你做那些事,再对李京做,说不定,就沈竹那傻样的,一颗心捧出去了,加倍地对人家李京好,都有可能!”
眼见着莫小河那眼睛里能喷火了,木则然赶紧又说:“这就是一绝世好男人啊!也就你这么傻,放手了。换了其他人,巴不得这辈子粘他身上,再也不下来!”
后来,木则然又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沈竹怎么这么好,莫小河怎么这么渣。
这事儿要是在以前,莫小河可不能容着他说这么多诋毁自己的话,可那会儿,莫小河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没注意,结果让木则然骂了一个爽。
但最后,莫小河还是回神了,差点把桌子掀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才是渣呢!也就是艾朗大度不计较你以前那些烂事!好意思说我!你换男人的速度也不比我差!”
莫小河这句话也没什么,他和木则然向来是不对盘不对眼的,说就说了,可坏就坏在,这句话正好让来接木则然的艾朗听见。
木则然还不知道,在那里据理力争:“我现在不是收心了吗?我要是愿意,我也能出去找人厮混!可是我能那样吗?我首先就不能对不起艾朗!我是有良心的!莫小河你呢?你良心纯粹就是让狗吃了!”
莫小河看见艾朗了,一脸的幸灾乐祸:“哟,就是怕良心不安才不敢去啊?我看是艾朗管着你,你不敢吧?”
木则然一拧脖子:“谁说的?他敢管我?”
“他不管你,你倒是出去混一回啊!”莫小河唯恐天下不乱。
“这咱不是吹,上次你也看到了,咱往那儿一坐,一堆男人眼睛都直了!随便勾勾手,就有一把让我挑——你别不信啊!不行,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魅力?”
“好啊。”艾朗走过来,在木则然身边坐下,看着他,目光深沉如水:“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
“艾,朗?”木则然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半晌,他看向莫小河,咬牙:“莫小河,我杀了你!”
莫小河颠颠地离开了,但是他能想象得到,木则然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
木则然真的想杀人了,他好心好意地来劝那个兔崽子,最后还被人家摆了一道。
那些话,他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他确实是爱艾朗,爱得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又怎么可能去招惹别的男人?
但他知道,艾朗不那么想。
艾朗本来就爱吃醋——好吧,木则然承认,只要想想艾朗是为了他吃醋,他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但是接连而来的惩罚是什么,也让木则然胆战心惊啊!
果然,除了在床上更加威猛之外,艾朗这几天刚有进步的亲密,没踪影了。
在餐桌上,别说给他夹菜了,艾朗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木则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但他能怎么办,话是他说出来的,归根结底是他的错,没办法,只能哄呗。
他快愁死了,艾朗软硬不吃,不管他怎么说好话,甚至在床上都做了很多自己平时做不来的动作,说了很多连自己都觉得面红耳赤的甜言蜜语,艾朗当时倒是很狂热,跟疯了似的要他,但过后,还是冷淡得很。
唯一让木则然庆幸的,莫天问出国了,不然,看到莫天问对许卓的小心呵护,再对比艾朗对自己的冷漠,他真的能憋屈死。
莫天问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许卓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两点一线地在学校和别墅之间来回奔波,但莫天问走了以后,他关在画室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
莫天问离开的第六天,木则然心里的委屈积压到了一个快爆发的程度,他把手里的水果递过去,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艾朗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吃吧。”木则然把水果塞他手里,整个人也靠在了艾朗肩上:“可甜了。”
结果,艾朗来了一句:“离我远点!”
其实吧,人都有底线,这句话,不单单是给沈竹准备的,木妈妈也有啊。
当时,木妈妈就忍不住了,炸毛了。
“艾朗!”他怒吼。
艾朗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有事?”
“你这样有意思吗?”木则然憋了好几天的怒意终于止不住了:“耍我很好玩是不是?看着我小心翼翼巴结奉承心里很爽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爱人?”
艾朗盯着他看,看了许久,一个字没说,目光又回到报纸上去了。
木则然抓狂,上前一把把报纸给他扯烂了:“你给我说话!”
艾朗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目光再次回到木则然脸上,开口:“说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木则然气急。
“嗯,你问题太多了,一个个来。”
“艾朗!”木则然大叫。
艾朗手指掏掏耳朵:“太大声了。”
木则然快被他气死了,这男人纯粹就是在逗他玩,偏偏这几天他还担惊受怕的:“好玩是吧?”
“好了别闹了。”艾朗伸手拉他:“以后长点记性,别再说那些话了。”
木则然就是有这个毛病,人家不理他,他上赶着去巴结,人家给了台阶,他还不想下。
其实,这几天,也确实把他憋坏了。
看见艾朗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就觉得委屈。
凭什么自己就得受制于这个男人?
就算是因为爱,可是他的表现,也太让人伤心了。
情绪万分复杂的木则然,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过就是说说罢了!难道我还真去找其他男人?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乱七八糟的吃醋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说别的,就莫天问这事儿,我提一句你就能想歪,你让我以后怎么过?”
“我能不想歪吗?”艾朗也来气了,都这时候了,还提老大干什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跟他的事,那都是过去式了!”木则然恨得咬牙:“过去的事我能做主吗?要是咱俩十年前就好了,当初我也不可能会跟莫天问上床啊!可这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
咚一声巨响!
两人猛地抬眸看过去。
楼梯口,许卓手中的画板砸在了木质楼梯上。
木则然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艾朗一下子弹起来,整个人飞一般地冲过去:“你没事吧?”
许卓已经弯腰把画板舀起来了,直起身子,冲着艾朗笑了笑:“有点重,不小心滑手了。”
“许卓……”木则然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许卓看过来,眸子亮晶晶的,很迷人:“嗯,怎么了?”
“没事……”木则然使劲儿盯着他看:“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突然下来了?”
“哦,”许卓把画板递给艾朗,拍拍手:“这个不用了,我就想着把它放到一楼,有个房间是专门放东西的。你们在聊什么?”
艾朗抱着画板去了储藏室。
木则然心有余悸地开口:“也没聊什么,随便开开玩笑什么的,我这个人,口没遮拦的……”
“那你们聊,我还得忙呢。”许卓摆摆手:“我先上去了。”
艾朗出来了,木则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脸上汗都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他听到了没有?”
艾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算了,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看许卓的样子,不像是听到了——走!回房间!”
木则然都想哭了:“你确定他没听到?你以前耳朵不是很灵?怎么今天许卓从楼上下来你都没听到?”
艾朗也咬牙:“那还不是因为你聒噪!”
两人上了楼,把房门关上,木则然一把就抱住了艾朗的腰,脸埋在他颈间:“艾朗!艾朗!我害怕!”
艾朗叹息一声,伸手抱住他往床上走:“好了,别多想了。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静观其变吧。”
木则然在他怀里开口:“那,要不要给天问说一声?”
“你想被他掐死?”艾朗恶狠狠地说。
“可是,万一……”
“等他回来再说吧。”艾朗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
“可是,天问知道了,会怪你的。”
“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说的。”艾朗捏捏他的耳垂:“瞧你那点出息,就这么怕他?”
“不是怕。”木则然也叹口气:“实在是他和许卓经过了这么多年,这才刚好了几天啊,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还不得内疚死?”
“你呀!”艾朗把他抱紧了:“别想了,也许许卓没听到呢!”
“但愿吧。”木则然悠悠地开口。
良久,他在下面又吐出一句话:“朗,我和许卓同时落水的话,你先救谁?”
艾朗一愣,接着,一把把他甩到床上,咬牙压上去:“木则然!你就是欠操!”
祸从口出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莫小河和沈竹的事,也和这个成语沾点边。
要是莫小河的嘴巴没那么臭,说话稍微能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和沈竹,也不至于分手。
说真的,和木则然见过面之后,即使心里有点不服气,但莫小河也不得不承认,木则然的话,让他头疼。
特别是木则然那句“沈竹会对其他男人好”,让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郁闷。
只要想想沈竹有可能真的会对李京那么好,他就恨不得舀把刀把李京剁了,然后再把沈竹阉了。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把思路放在正题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理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吧,人生真的很像一出话剧,你身边所接触的人和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带给你不一样的启示,可能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你从迷雾里走出来,如醐醍灌顶。
那天,上班午休时间,莫小河百无聊赖地趴在办公桌上装睡。
接触了这么十几天下来,他那性子还是吊儿郎当的,但其实他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至少,销售部里的人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他了。
销售部里差不多是雄性动物的天下,只有两个女生,负责平时的文案管理,相当于文员。
两个人经常凑一起,八卦。
莫小河没想听,但那声音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
女1:“看吧看吧,就说楚翰不是gay!”
女2:“也怪了啊,这楚翰都出道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个和他有绯闻的女星。”
女1:“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没碰到合适的呗!”
女2:“我看不一定!你忘了上次有家小杂志为了博眼球,制造了楚翰和明尧的绯闻,虽然后来那家杂志被人家告到破产,可自始至终,俩主角可一个都没出面澄清过什么。”
女1:“不可能!就算楚翰是gay,也不可能和明尧好。我注意过,每次有两个人共同上镜的时候,楚翰根本看都不看明尧的,而且即使不得已说话了,他也总是冷言冷语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娱乐公司老总,明尧才是小明星呢!”
女2:“这才更能说明有问题啊!明尧如果不是喜欢楚翰,能任自己手下的一个明星这么对待自己吗?”
女1:“唉,说起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好复杂!”
女2:“这有什么复杂的!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在一起,喜欢就把他变成自己的,哪里复杂了?”
女1:“你说得轻巧!那么多钻石王老五,你去追,人家就能答应你?人家身边莺莺燕燕多了去了,谁能在乎我们啊!”
女2:“我也没说要去追那些不切实际的啊!最好啊,就是找个踏实过日子能疼我的,这辈子就知足了。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啊。”
女1:“小三当道,找到了,最后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特别是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分手算什么啊,日子照过,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撕心裂肺的,人家转身就能再找一个,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你上哪儿说理去?”
女2:“也是啊,唉,真愁人……”
女1:“我想好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喜欢的男人跟我分手了,又去找了其他女人,我怎么也不让他们得逞!一哭二闹三上吊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都使出来也得把他再抢回来!我调教出来的好男人,凭什么便宜别人啊!想想就不爽!”
女2:“嗯,可行……”
莫小河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嗡嗡地响,好像反复就是那么一句话——抢回来!抢回来!
莫小河下巴搁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眨也不眨。
他知道,他受不了沈竹身子有别的男人,这一点,已经确认了。
再一个,他晚上能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习惯了被那个男人抱着,一旦他离开,自己竟然失眠了。
这一切,都是沈竹害的!
所以,他必须得回来给自己解决这一切!
莫小河上楼的时候,完全就是凭着心底的一股呐喊上去的,其实说起来,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就没往深了想。
他没敲门的习惯,又是一把扭开沈竹的房门,直接就进去了。
沈竹抬眸看他,看了一眼,又低头去看文件,当他不存在。
莫小河抱着肩走过来,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竹:“喂!跟你说个事!”
“销售部的员工,上班时间,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是不能到顶层来的,你知道吗?”沈竹还是没抬头:“别坏了规矩,让你爸难做。”
莫小河刚想吼一句,想了想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硬生生地把那句话压下去,笑了笑:“我有特殊事情。”
沈竹这才抬头看他:“说吧,什么事。”
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莫小河心里真是不舒服,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说,这些,也就不计较了:“沈竹,跟我分手,你是不是特难受?”
其实,这个问题,答案就在沈竹脸上写着呢。
即使莫小河再没心没肺,他也看出来了,沈竹瘦了,眉眼之间都是倦色,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这个男人憔悴了很多。
沈竹又低了头:“这是私事。工作时间,我不想谈。”
“你回答我。”莫小河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倾身看着他:“这很重要。”
“我难受不难受,和你还有关系吗?”沈竹似乎很是疲惫,伸手捏住了眉心位置,闭了眸子。
“有!”莫小河看着他的表情,没来由的心里一紧,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想伸手把他眉间的皱褶抚平。
“算了。”沈竹叹口气,睁眼看他:“小河,以后,我们避免不了还是会碰面。你如果真的这么想让我走,我辞职就是了。”
“我改变主意了。”莫小河盯着他,眸子里闪闪发光:“沈竹,我有一个让你不难受的办法。”
看着他的目光,沈竹不由得呼吸一窒,猛地移开目光:“那是我的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沈竹,你该感谢我。”莫小河声音里有了笑意:“因为,我决定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什么?”沈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爱我,你离不开我,咱俩分手以后,你痛不欲生,所以,我也当一回好人,”他直起身子,绕过办公桌,朝着沈竹走过去:“沈竹,我允许你追我。”
沈竹还在发呆,嘴巴微微张着,抬眸看着莫小河。
“这份殊荣,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莫小河高傲地抬了抬他那漂亮的小下巴:“你会好好珍惜,是吧?”
沈竹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他把目光从莫小河脸上移开,深长地呼吸,如此反复,他笑了,是自嘲的那种,垂眸摇头,一脸的酸涩无奈。
“你笑什么?”莫小河不解地看他:“是不是答应了?”
“莫小河。”沈竹起身,这次,换沈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真是受宠若惊,能有这份殊荣,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莫小河哼哼两声:“的确,你做梦都该笑醒了。”
“可是,不好意思,”沈竹大步越过他的身子,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这份殊荣,我要不起。莫先生,我还要工作,请吧。”
莫小河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沈竹一字一句地重复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莫小河瞪着他:“你明明很难受!我给你机会,咱俩以后又在一起,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沈竹不说话。
莫小河一咬牙:“大不了,以后你不喜欢,我不出去玩就是了!”
沈竹依旧维持着开房门的动作不动,幸好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间,即使两个人开着房门说话,那边的工作人员也听不清楚:“我还要工作,你走吧。”
莫小河本来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门外,突然笑了,他走过来,停在沈竹身边,用肩膀碰了沈竹一下:“害羞了是不是?那好,等下班了,我们再聊。”
说完,他吹着口哨走了。
沈竹关了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不用说,接下来一下午的工作时间,都白白浪费了。
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脑海里都是莫小河那句“允许你追我”。
他觉得莫小河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要不,就是莫小河神经错乱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分不清是非了。
可是,一切的迹象又表明,莫小河很正常。
那么,就只有一个问题——莫小河到底是凭着什么笃定自己就一定会同意他的这个提议?
看莫小河那意思,他那话说出来,自己就该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三呼万岁,谢主隆恩?
在莫小河眼里,他沈竹真的就像是这么没有一点自尊的男人?
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莫小河说的话都那么伤人了,现在他勾勾手指,他沈竹就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吗?
到底,莫小河把自己当什么?
没有尊严用点肉骨头就能哄骗的小猫小狗?
这些问题一个个都考虑过之后,沈竹开始往深层的方向发展探索。
莫小河到底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不认为莫小河会是这么心慈仁善的人,仅仅是不忍心自己这么难过,才来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莫小河的初衷是什么?
纠结了一下午,沈竹也没理出一个头绪。
徐萍过来舀文件,顺便告诉他要下班的时候,沈竹才惊觉,说好了不再为莫小河烦心的,可是这个下午,他整个心思都放在莫小河身上了。
他不免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的定力太让人失望了。
不管他说什么,随他去说好了,管他做什么?
在离开的时候,不是已经想好了,再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影响自己了吗?
可自己一下午傻傻的到底在干什么?
沈竹极度看不起自己。
最后,他给莫小河定义——抽风了,莫小河才说出那样的话。
下班的时候,沈竹心里就有点忐忑,怕莫小河真的在下面等他,他就磨磨蹭蹭地想拖延时间,下班时间早过了,莫大海都离开了,他还在办公室没动。
说真的,他没想到莫小河会来这么一手,虽然可能是抽风,但依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之前就一直反复地叮嘱自己,以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莫小河,更没有这个可能。
他尽力了,他爱过了,他想改变的,不是他能左右的,那么,他问心无愧。
莫小河就是那个样子,没心没肺,不懂什么是爱,他受伤了,他认了。
可那样的事,只能有一次。
谁也不是傻子,往前冲,撞得头破血流了,也不回头。
刻骨铭心的爱情,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够了。
现在沈竹对莫小河的态度,四个字——敬而远之。
还是那句话,惹不起,他总躲得起。
可不,他现在,就躲着呢。
但显然,沈竹的如意算盘没打好。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沈竹告诉自己,以后下了班,一定记得把办公室的门锁了,锁了!
莫小河进来,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两条腿抬起来,哒哒两声,就搁在了茶几上,整个人往后面一靠,他可舒服了:“过来,咱俩接着聊。”
沈竹提了公文包起来,既然这里躲不了了,那他只能回家:“对不起,我下班了。”
“沈竹!”莫小河叫了一声,本以为沈竹会停下,可听着持续在响的脚步声,他一下子跳起来,跑到沈竹前面把门锁了,然后整个人靠在门板上:“你不能走!”
沈竹微微颦眉:“我说了,我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咱俩既然分手了,我就没想再和你有什么关系。莫小河,你别这样。”
莫小河盯着他看:“你这意思,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要?沈竹,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何必呢?”
沈竹轻笑:“你误会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没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过去的事,没必要再翻出来。”
“之前不是说爱我吗?”莫小河几乎是吼出来的:“难道都是骗人的?”
这次换沈竹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要把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烧个洞出来:“不,我怎么可能骗你?只是,你自己也说,那是之前的事,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可能我昨天爱你,不代表,我今天也要爱你。”
“沈竹!你这个骗子!”莫小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就是骗了我!”
沈竹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猛地移开视线,再开口,声音都哑了几分:“小河,你,你放过我吧,就当,我求你……”
“为什么!”莫小河没撒手,冲着他继续吼:“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啊!你不高兴的话,我也不去疯了,你怎么就……”
他话未说完,沈竹就褪下他的手,使力把他往身后一带,伸手开门,大步就走了出去。
莫小河一时愣住了,等他回神跑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顶层,空荡荡的,安静得叫人害怕。
莫小河使劲儿抓了抓头发,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过来是给沈竹一个机会的,可为什么最后说的好像是自己在求他一样?
疯了!一定是疯了!
在电梯里往下走的时候,莫小河没少往那钢铁材质的电梯上踢,他也不怕踢出故障,被困在电梯里。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因为不想看着沈竹去找别的男人,所以才忍不住对沈竹说了那么一番话,那么现在,莫小河觉得,或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个样子,至少,木则然夸沈竹的那些话,就不正确。
真该让木则然来看看,沈竹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此时的莫小河,似乎完全忘记了沈竹为什么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只觉得,心里非常不痛快,那个空了一大块的地方,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公司门外,看着莫小河上了车,沈竹才从阴影里走出来,长叹一口气,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慢慢袭过来。
莫小河的意思,或许他明白一点了。
那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悔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就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冰释前嫌。
沈竹苦笑——亏他想得出来。
还是,他觉得,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很好玩?
他还没玩够?
看着自己痛苦,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沈竹只能这么想。
难道,让他对一个前几天还对他一脸凶狠的男人怀着异想天开的念头,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莫小河之所以回头,是因为他爱自己?
可能吗?
沈竹根本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别说莫小河嘴里没透露这样的意思,即使莫小河亲口说出这句话,可信度又有多少?
沈竹心底的悲哀慢慢蔓延全身,这时候,他才记起,似乎,爱这个字,从未从莫小河嘴里说出来过。
每每激情停歇,他总喜欢拥着莫小河的身子,在他耳边留下一句又一句缠绵的爱语,我爱你,我爱你,却没有一次,得到他正面的回答。
回应他的,永远是莫小河似呻吟似敷衍的单音节发音。
两个人所谓的恋爱,或许,一直都是他心知肚明的一厢情愿。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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