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正文 第69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69节
莫天问推门进来,目光定在许卓脸上:“卓,吃饭了。小河,下去吧。”
许卓招手:“过来。”
神一样高大强势的男人,跟个被主人宠幸的小狗一样,颠儿颠儿地过来了,在许卓身边坐了,顺手就揽了许卓的腰身:“怎么了?”
许卓笑笑:“刚刚小河说他有一个追求者,根本不在意他和其他男人有亲密接触,说什么爱他,就不会拦着他做喜欢做的事。小河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沈竹就要介意。你怎么看?”
看着莫天问一脸的迷惘,许卓歪了头问他:“没听懂?”
“那个,”莫天问很虚心地请教:“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
“小河,你来说。”许卓把问题抛给莫小河。
莫小河理了理思路,开口:“哥,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两个都说爱你的人,一个,能容忍你做的任何事,另外一个,却对你有诸多束缚?这两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爱?”
莫天问略一沉思:“其实,能容忍你做任何事的那个人,也是有底线的,只是,这个底线太低,让你碰触不到,一旦有什么导火索,或者你们两个的关系发生变化,这个底线可能就会升起来,到时候,这个所谓的容忍,就会变质。”
莫小河一头雾水:“我没听懂。”
莫天问就笑:“这个能容忍你做任何事的人,一直在追你,而你对他,一直都不屑一顾吧?”
莫小河有点意外:“确实,我都拒绝他好多次了,可他就是,死脑筋。”
“可沈竹呢,沈竹不一样。”即使在分析情爱这等浪漫的事,可莫天问一身的王者气势,一点也不少:“你和沈竹,是确定了关系的,至少在沈竹看来,是这样的。你是他的爱人。他对你有约束,是因为,很多事,他是站在你们两个的角度来考虑的。而那个追你的人,他巴结讨好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但这一切,都是表面的,一旦你和他的关系有了改变,也就是说,你接受了他,到时候,他要是还能这么洒脱,那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噗嗤一声,许卓笑了。
莫天问看向他,满目的柔情。
许卓回看过去:“我也觉得那个人脑子有问题。”
“这样啊,”莫小河却依然皱着眉头:“那么,哥,你和许卓,是不是也接受不了对方和其他男人有亲密接触?”
许卓先开口:“是啊,我接受不了。”
他说完,看向莫天问:“其实,那次在小河家里,西子给你按摩,我都想剁了他的手。”
莫天问眸子里闪过惊喜,根本不顾及身旁有人,一把把许卓拥在怀里:“卓,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在许卓和莫小河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莫天问脸上的笑渐渐变了味道,有几分苦涩,蔓延在唇角。
莫小河扯扯头发:“哥,你注意点啊,我这一个大活人呢!哥,你还没回答问题呢!要是许卓……”
“没这个可能。”莫天问放开许卓,目光却还和许卓对视:“真有那么一个人,我直接砍了他。”
莫小河嘟囔一句:“真不愧是黑社会。卓,你也学坏了。”
许卓看向莫小河:“所以,你能理解沈竹的处境了吗?”
“我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重要的。”莫小河瘪着唇:“不就是让人碰一下吗?又不会少块肉,那么紧张干什么?”
许卓愣了愣,看向莫天问,然后,耸耸肩,那意思,他没辙了。
莫天问也一脸无奈,想了想,开口道:“小河,可能,这是你的观点,我们也不好说这就是不对的。我只问你,你真的就打算这样放浪一辈子?是,你现在年轻,有资本,等你上了年纪呢?如果照你说的,对谁都能亲热,那你的爱人和你的朋友有什么区别的?我看,你还是放了沈竹吧,不然,你真是害了人家。”
说完,他揽着许卓起身:“算了,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要真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接受沈竹对你的约束,很简单,你继续玩你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他和许卓出去了。
莫小河长腿曲起来,他伸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腿间,半晌,嘟囔一句:“小气!为什么这么小气?我都说了,我会改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会注意。还要我怎么样呢?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呆子,你就真的不想我?”
良久,又一句话,从下面飘起来,带着几分酸楚,有着浓重的鼻音:“呆子,我,想你了……”
木则然和艾朗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见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不见莫小河,木则然就问:“那死孩子呢?”
莫天问给许卓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别提了,能把人气死。”
“怎么了?”这两个人也落座。
许卓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木则然飞快地看了莫天问一眼。
许卓垂眸浅笑。
“我去叫他下来吃饭。”艾朗说。
“别去。”木则然拉住他:“让那熊孩子饿着!饿他几顿让他清醒清醒!就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
“其实,我觉得小河也有苦衷。”许卓捏着筷子的手重了几分,本就白皙如玉的手指,这会儿透了些苍白出来:“每个人对这种事的看法不同,现在想想,我倒是觉得小河挺真实的,至少,对这件事,他没藏着掖着。”
木则然心里猛地跳了跳。
“小河,其实是一个很磊落的人,自始至终,他都坦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能说,沈竹遇到他,是一个美丽的错吧。”许卓笑了,看向木则然:“则然,你说呢?”
木则然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是,是,……”
“也许,有一天,小河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到时候,他厌倦了这一切,应该也会定下心来。我觉得,他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他自己很明白。只是,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舍弃的。”许卓说完,招呼几个人:“吃吧,一会儿凉了。”
木则然根本就是没胃口,莫天问的手艺没得说,色香味俱全,可他吃不下。
勉强吃了半碗饭,他搁了筷子:“你们慢慢吃,我突然有个灵感,上去码字了啊。”
他上楼了。
艾朗也有点坐立不安,索性也不吃了:“我上去看看他。”
莫天问不知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感情越来越好了。”
他伸手握住许卓的手:“想我没有?”
许卓看他一眼,垂了眸子笑,低低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个动作,就那么一个字,瞬间就让莫天问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把他立即扑倒,吃干抹净。
许卓却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开口的话里带着几分娇嗔的味道:“快吃饭!”
莫天问的大手刚想换个地方,就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
莫小河下来了。
两个人看过去,又不由得对视一眼——莫小河哭了。
“我走了。”莫小河的手还是抄在裤兜里,修剪得层次分明的短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秀气清灵。
“小河,”许卓站起来:“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小河开始换鞋:“不饿。”
最后,是艾朗把莫小河送走的。
莫天问和许卓也吃了饭,准备休息了。
莫天问见他情绪有点低落,笑笑,对他说:“其实,沈竹是去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
许卓叹口气:“真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的。两个人心里明明都有感情,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样的事就分开,真的挺遗憾的。”
“哦?”莫天问拥着他,笑着低头看他:“即使莫小河和别的男人上了床,你觉得,沈竹也应该原谅他?”
“谁让沈竹爱他呢?”许卓悠悠叹口气,伸手勾住莫天问的脖子:“你说呢?”
“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我们身上,该怎么办?”莫天问额头抵过来,跟许卓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我没想过。”许卓闭了眸子,微微地抬了下巴,双唇碰触到莫天问的唇角:“从来没想过……”
莫天问满足地叹息,温柔地吻上去:“卓,想死你了……”
汗水,喘息,厮磨。
莫天问总觉得今晚的许卓有些不一样,自从大年初一那一次的主动之后,两个人的欢爱,又恢复了莫天问主导的模式。
可这一次,许卓的热情,明显高涨。
他的轻吟,他的热情,他抱着莫天问的腰身不想撒手,他配合着他做任何莫天问想做的礀势。
莫天问想,也许,是小别胜新婚吧。这九天的相思,换来许卓如此的热情,值了。
餍足,愉悦,缠绵不休。
两个人几乎是折腾了大半夜,黎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相比较这两人的激情四射,艾朗和木则然,头一次没有在床上折腾得天翻地覆。
木则然没心情,艾朗也兴致缺缺。
两个人担心的,其实是一个问题。
木则然开口:“我觉得许卓肯定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反应?很奇怪啊!”
木则然都琢磨不出来,艾朗更白搭了:“我也不知道。”
“笨死了!”木则然抱怨:“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你。”
艾朗挺冤的:“这事儿我能帮什么忙啊!还不是你折腾出来的!”
一句话就戳到木则然的软肋了,他蔫蔫地叹口气:“我该怎么办呢?”
看他这个可怜的小模样,艾朗安慰他:“别多想了,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要不,明天你找个机会,探探许卓的口风。我也觉得,许卓有点怪。”
最难猜的,莫过于人心。
“是吧?”木则然更担心了:“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想哪儿去了!”艾朗捏他一把:“整天写写傻了吧!现实生活中,哪儿那么多暴风雨啊!”
木则然叹口气:“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呢。”
艾朗只能继续安慰:“你相信我,就算有什么事,老大也能解决。你想啊,老大能用十二年虏获许卓的心,那这点事,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你这样说的吗?”木则然白他一眼:“这是两回事!你看你,我和南宇说几句话你就恨不得杀了我,要是让许卓知道,我和天问……”
“别说了,再说,我现在就想干死你!”艾朗没好气地开口:“我要是早十年认识你,收拾不死你!”
木则然也自知理亏:“只能怪造化弄人了!”
“别再提了啊!”艾朗瞪他一眼:“睡觉!”
木则然不干:“我怕啊!我睡不着!许卓肯定是个死心眼,要真误会了,我……”
“这事儿其实也不怪你俩,解释解释,许卓会理解的。”艾朗伸手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睡吧。”
“睡睡睡!你脑子里除了上床还有什么?!”木则然吼他:“我都快愁死了!”
艾朗也急了:“那能怎么办?事情都出了,难道你还能把话收回去不成?”
“反正你得开导我。”木则然嘟着唇,无限委屈地看向艾朗。
艾朗顿时没辙了,火气消了大半,抬手把他抱得更紧:“怕了你了!”
两个人长吁短叹了大半夜,最后,也没理出一个头绪,反正木则然是怎么也觉得不对劲,这一觉睡得着实不踏实。
他想着,第二天,怎么也要找机会和许卓谈谈。
可谁知道,莫天问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莫天问离开了九天,这次回来了,肯定是想着把之前落下的日子里的肉都补回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和许卓腻在一起。
许卓还有课,莫天问都是跟着去的。
本来莫天问抱着许卓,依依不舍,跟个大型犬一样,在许卓身上蹭啊蹭的,不舍得撒手。
许卓最后没办法了,就说,一起去吧。
莫天问顿时眸子闪亮,但还知道问一句:“不太好吧?”
许卓白他一眼:“那就别去了。”
莫天问立即笑眯了眼:“去,去,怎么不去。”
路上,他又问:“会不会不太好?”
许卓轻描淡写一句话:“我们的事,我跟导师说了。”
莫天问:“啊?”
“怎么?不高兴?”许卓一个眼神飞过来,风情万种:“早知道我不说了。”
“谁说我不高兴了!”莫天问停了车,过来亲了一口:“我是太高兴了!”
许卓推他:“别闹了,迟到就完了!”
许卓这意思,完全就是把两个人的事公开了。
这下把个莫天问给美的,车都不想开了,就想抱着许卓啃一口。
许卓是孤儿,没父没母的,但是跟导师说了这意思,也和出柜差不多了啊。
这算是莫天问第一次在许卓的朋友圈里被得到了认可,莫天问不美才怪。
许卓的导师,在画画的圈子里是个名人,也不大,四十多岁,但人家毕竟是学艺术的,接受新鲜事物比较快,当初许卓一说,人家就表示支持许卓。
再说了,只要画画这事儿不影响,许卓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呗。
那导师其实是真的看重许卓,当自己孩子一样,见了莫天问,一看莫天问那气势风度,就知道许卓没找错人,更放心了。
导师对莫天问也挺热情,莫天问当即就表明了想以许卓的名义捐助一所高档画室,一切全权由导师负责。
这算是舀钱拍马屁了。
导师算是知道了,怪不得当初他找许卓,说让许卓把一部分画舀出去出售,许卓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原来人家男人财大气粗啊。
学画画,其实也是很奢侈的,很多东西,造价都惊人。
一个好点的画室置办下来,上百万。
许卓有点无语,让他出来一趟,这钱就打水漂了。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但不管怎么样,小王子还是有点自家的钱被人舀出去,有点心疼的感觉。
对于莫天问来说,那是九牛一毛,他就是高兴,能被许卓这样承认,花多少钱他也愿意啊。
但接下来,莫天问高兴不起来了。
敢情,许卓带他来,也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的。
导师说,国外又有一个赛事即将开始,但这次,要求本人去。
他推荐许卓去试试。
这一去,有可能就是几十天。
莫天问那脸,当时就黑了。
他刚回来,许卓就走,老天爷存心不让他过痛快日子吧?
最后,那导师也看出来了,也不多说了,剩下的话,让许卓和莫天问两个人交涉。
在车上坐着,莫天问半天不说话。
许卓在副驾驶上也很安静。
良久,莫天问开口:“你决定了吗?”
许卓点点头:“想去看看。但是,如果你不高兴,我不去也没什么。”
莫天问猛地压过来:“你就知道折磨我是吧?”
许卓被他吓了一跳,鼻尖擦着莫天问的唇,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没……”
“还敢否认!”莫天问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大手直接从许卓颈间伸进去,摸着他柔滑细腻的肌肤,心里又气又急:“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今天让我来,也不是突然的吧?”
许卓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唇:“唔,让你看出来了。”
莫天问张口咬住他的手指,舌尖在指腹上扫过,含糊不清地开口:“妖精……”
许卓脸上浮起一抹娇羞,手指却往他口腔深处探去,勾起他的舌,任他与自己的手指,火热纠缠。
不一会儿,许卓的身子就随着莫天问嘴里和手上的动作而软了下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吟溢出来,听得莫天问热血沸腾。
“卓,在这里,好不好……”莫天问说着这话,已经把座椅放低,许卓的身子几乎躺平,莫天问随即压上去。
“不……”许卓的反抗都被莫天问吞下去了,眨眼的功夫,车厢里一片黑暗,许卓知道,这男人是早有准备了,从外面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
可是,从外面的确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车子会动啊!
只要想到这里是学校,里面有他的同学和导师,随便一个过来——结果,在这种略感羞耻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下,许卓的反应,竟比往日更加的敏感。
“走之前,好好补偿我!”莫天问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渀佛下一秒许卓就会消失不见:“怎么能这样?!我怎么办?怎么办?!”
莫天问也是真着急了,反正就看见车子动的挺厉害。
许卓浑身瘫软,只能任他摆布,对他所有的热情,还有怒意,照单全收。
莫天问不依不饶地一直到自己尽兴了,才算放了一人一车。
许卓感觉自己只有进的气了,出的气都快出不来了——太狠了,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野兽!
说真的,两个人和好之后,性事肯定是和谐的,可莫天问一反常态,走的都是温柔路线,今天算是残暴了一回,完全发挥了以前蹂躏许卓的兽性,一发不可收拾。
但折腾完了,他又心疼了。
胸前,颈间,小腹,腿根,许卓全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下口太重了,看着都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大手抚上去,爱怜地从上到下,临幸一遍。
许卓只顾着喘气了,快感,愉悦,一样都不少了,接下来,就是累。
简直要人命了。
莫天问开始给他收拾,用湿巾给他擦干净了,又把衣服给他穿好,把人抱在怀里,又开始装可怜:“卓,你走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呢?”
许卓的气儿还没喘匀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指尖都是酥的,动不了。
“忍着。”良久,许卓才开口。
莫天问笑了:“忍不住怎么办?”
“实在忍不住,”许卓睁开眸子看他:“那就跟着小河去鬼混。”
莫天问一愣,接着那大手使劲儿在许卓腰间掐了一把:“我捏死你!”
下一秒,许卓就抱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颈间:“我说着玩呢!你敢去,我饶不了你!”
莫天问满足地叹息,闭了眸子享受这份激情过后的余韵美妙:“卓,怎么办,爱你,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两个人和好之后,生活堪称完美,唯一让莫天问觉得郁闷的,恐怕就是——现在得考虑许卓的工作,没办法,心里再不愿意,只要许卓喜欢的,他就没办法拦着。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他是彻底知道了,自己这辈子在许卓手里是没法翻身了,看似是自己强势,其实,一直都是许卓在压制他。
他承认,和许卓的关系确定下来,他用了很多手段,那十二年的禁锢里面,也不乏他的强势霸道,可这一切,源于爱,更何况,这份爱,有了盼头和甜蜜,以前做的那些,算是值了。
别人不知情,但在几个好朋友眼里,那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许卓可是把莫天问压得死死的。
但是,他甘之如饴啊,压一辈子才好。
这次出国的事,基本就算定下来了。
出国的日期,定在一周后。
莫天问公司也不去了,整天就和许卓腻歪在一起,除了温柔缠绵,就是火热激情,木则然真是一点缝儿也插不进去。
别说和许卓聊聊了,两个人的一日三餐现在都是让人送上去吃的。
木则然觉得自己悲剧了。
他现在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这个事,可当事人,明明好得如胶似漆,没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木则然就越放心不下。
他直觉许卓知情了,可知情之后的反应是这样,多奇怪啊。
这几天,都是艾朗在安慰木则然了。
他说:“别多想了,可能许卓想通了,毕竟,你俩那档子事,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是老大的错。”
木则然皱着眉:“你说,会不会是老大坦白了?”
“看两个人这模样,根本不像吵架冷战什么的,如果许卓不问,老大不会说的。”
“你说许卓会不会恨我?”木则然趴在艾朗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人家的肌肉:“我觉得我好可怜……”
“可怜的是我!”艾朗拉着他的手往下走:“你摸摸!我都忍了多久了?!”
“你现在还想着这个!”木则然甩开手:“我都愁死了!”
“日子还得过啊!”艾朗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别想了,做点其他的,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我不要……唔……”
不要的下场,就是被强了。
虽然反抗只是初期,后面木则然也有舒服的感觉,可结束的时候,木则然还是觉得不爽——艾朗根本就不尊重他!
这个问题来源已久,又次次争执不清,木则然索性不再揪心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那就是个大老粗,野蛮人,指望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下辈子吧。
其实木则然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和艾朗在一起,没有误会,没有隔阂,每天同床而眠。
比莫小河和沈竹,好多了不是吗?
所以,他还是很知足的。
的确,相比莫小河,他好了太多了。
莫小河这几天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上班的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上午,对于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导致最后又没精神又没力气。
索性,班也不去上了,反正,当初要去公司,是为了那个男人,如今沈竹都不知所踪了,他还守在那里干什么?
一开始,莫小河是准备找人的,可那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对于沈竹的了解,竟是知之甚少!
甚至,沈竹的家乡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当天,莫小河就找到了私家侦探。
他出的价格很高,让人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人。
但他不知道,一直派人注意他行踪的莫大海,在得知他去找了私家侦探之后,后脚就给他把事情搞砸了。
等消息的这两天,莫小河破天荒头一次,躺在床上挺尸,什么都不干,就是睁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和沈竹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一点点回忆起来,他才惊觉,这个男人,对他竟然这么好!
当然了,何维对他也好,但那种感觉不一样,何维怎么宠他,惯着他,莫小河一点也不领情,但现在想想,沈竹对他那样,他就觉得心里特别舒服。
但这会儿想起来,就只剩难受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这样的,算不算呢?
说真的,他还是没搞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但他清楚的是,他需要沈竹,不管这份需要是从什么地方衍生出来的,身体需要也好,心灵需要也罢,总之,他不能没有沈竹。
那句“因为习惯”,肯定没办法诠释这么强烈的需要感。
或许,这就是爱?
他现在想沈竹的这种念头,就叫做相思?
世上最难捱的,莫过于相思之苦。
莫小河算是知道了。
莫大海也知道了。
莫小河是亲身体会到的。
莫大海是看着自家儿子那张脸悟到的。
他心疼了。
能不心疼吗?
莫小河不吃不喝,两天了。
他偷偷给沈竹打电话:“沈竹,小河病了,不吃也不喝,三天了。”
好吧,他夸大事实了,但是,他是故意的。
沈竹换了新手机,号码也是新的:“他胃不好,您以后得注意点,让他按时吃饭,别吃生冷的东西……”
“不是。”莫大海解释:“他胃没什么事,就是他自己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四天没出来了。”
“不是三天吗?”沈竹问。
“反正好几天了,我都急迷糊了。”莫大海这边儿快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把沈竹的行踪告诉自己儿子:“怎么办?”
那边,沈竹沉吟半晌,才开口:“莫叔,他是你儿子,我,充其量算是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挂了电话,沈竹就倒床上了。
胸口的位置,一跳一跳的疼。
又疼,又气。
怎么能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胃不好,再不吃东西,铁人也受不了啊!
怎么,这么傻呢?
沈竹想起来那次莫小河跟着何维出去生病的事,当时自己看到他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心疼死了。
现在,他肯定也难受。
怎么办?
好想,拥着他入怀,用掌心的热度温暖他不舒服的肠胃。
这时候,沈竹完全忘了,两个人分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吃不喝过来的。
本来过来这几天,忙着工作上的事,又换了一个环境,沈竹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即使梦里还在和那个妖精纠缠,可至少,沈竹的生活能勉强称之为正常了。
谁知道,莫小河还是那样不省心。
更没想到,自己还是放不下。
岂止是放不下,简直就是——牵肠挂肚。
所以,这天晚上,沈竹失眠了。
而且,这种不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徐萍也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脸色不好看呢!”
沈竹对徐萍真的是很感激,人家教了他很多东西,对人也很真诚:“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可能是太想找个人聊天了,说完这话,沈竹又多嘴问了一句:“徐姐,你排斥同性恋吗?”
徐萍没在意,因为两个人之前等客户的时候,见过一对同性恋恋人就在酒店接吻,这会儿听沈竹这样吻,以为沈竹就是在说他们之前遇到的一对同性恋恋人。
其实在国外,同性恋恋人很常见,大街上到处可见牵手的男男或者女女,有些亲热的也不怎么避嫌。
毕竟,这是个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
徐萍觉得沈竹可能是有感触,就实话实说:“其实没什么啊,我觉得无所谓——怎么,你很排斥?”
沈竹就苦笑,摇头:“我不排斥,因为,我就是。”
徐萍真是吃了一惊,但毕竟人家也是大风大浪地跟着莫大海过来的,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你真的是gay?”
沈竹点头:“而且,我爱的人,就是莫小河。”
这下徐萍就不是吃惊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喜欢……”在徐萍看来,不能接受的,不是沈竹是gay的事,而是沈竹喜欢的人,竟然是那个小纨绔!
在徐萍看来,沈竹真的很优秀,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对经济上的一些东西很敏感,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更重要的,沈竹这个人很出色,人品,性格,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徐萍偶尔还会想,到底沈竹这样优秀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没想到,他竟然是gay!
更没想到,他喜欢的,是那个对徐萍而言印象糟透了的莫大公子!
“是,我喜欢他,他的任性,他的骄纵,他的不讲理,他的放浪形骸,他的一切,我都喜欢得不得了。”沈竹的脸埋在掌心里,郁积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爱他,活了近三十年,我才爱上一个人。爱上的,还是一个人人都不看好的小混蛋。我很可怜,是不是?”
徐萍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爱情这个事,本来就是千奇百怪的,爱情来临的时候,谁又会顾忌对方是什么样的呢?
“你们,分开了?”徐萍小心地问。
沈竹点头:“分开了。一个人的爱,很辛苦。”
“他呢?那天在公司……”
“他想复合。”沈竹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说离开我,不习惯。”
他呵呵一笑,笑里带着苦涩和酸楚:“我爱他,离开之后,我都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他只是不习惯,只是想找一个对他好的人。”
“沈竹……”徐萍不知道怎么安慰,实在是这情况有点太出乎她的意料:“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他。”沈竹满脸的痛苦神色:“昨天莫总打电话,说他病了。我,我不放心……”
“莫总,知道你们的事?”这下,徐萍更是诧异了。
沈竹大概说了说,脸上的疲惫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最后,徐萍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对自己老总的敬佩之情又无端地升了几个高度——就这事,绝对能看出一个男人的魄力啊!
徐萍又安慰了沈竹一番,便让他去休息,实在是沈竹的脸色太难看了。
沈竹没办法,想想明天还要跟人家谈合同的细约,吃了点助眠的药物,想着好好睡一觉,至少,工作不能搞砸了。
在接到莫大海那个电话的第三天早上,沈竹醒了。
昨天整整一天,莫大海没再打电话过来。
而沈竹,也没有打过去。
但他一睁开眼,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小河好点了吗?
他知道自己没出息,但他控制不住地会去想这个问题。
和客户约好的是上午十点。
他起床,洗漱,和徐萍一起用了早餐,时间还早,他交代了一声,去了酒店的顶层花园。
这个时候,那里几乎没人,沈竹一个人坐在躺椅上,闭了眸子,闻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香气,心底的思念和牵挂,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挤压在心底,有想爆炸的迹象。
怎么办?
难道这辈子,就摆脱不了那男人了吗?
明明,伤得自己体无完肤,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之前的那些决心去了哪里?
当初离开时候的潇洒,又在哪里?
沈竹啊沈竹,你真的很丢脸,知道吗?
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同时,自问自答——的确够丢脸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那个人,就好像溶入了他的骨血一样,他所有的情感细胞都存在着他的味道,想忘却,想抛弃,却怎么也做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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