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正文 第73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73节
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木则然明显心不在焉,筷子戳着饭碗,一下一下又一下的,但就是没打算往嘴里放。
莫天问也吃出来了,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家里的大厨做的,根本不是木则然的手艺。
他再看一眼艾朗。
艾朗一向是喜行不言于色的,可今天,那张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硬是带了几分惆怅和失落,还隐隐的透着那么点哀怨。
莫天问就知道了,这俩人,别是闹别扭了吧?
想想,也是,好像好几天都没听到两个人拌嘴了。
“米饭和你有仇?”莫天问开口了,冲着木则然的方向。
木则然手中的筷子停下了:“不好意思,我在想故事情节。”
这话说出来,艾朗的脸直接黑了三分。
说真的,艾朗都快憋死了。
以前木则然也闹脾气,可都没这次久,只要艾朗冷脸,木则然总会自己贴上来。
可这次,艾朗什么都没等到。
他烦闷得要命,可那该死的自尊又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一开始,木则然还时不时在他眼前晃荡,可这几天,木则然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艾朗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现在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了,这家伙是在工作。
越是这样,艾朗更是不爽。
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想着怎么找机会和木则然开口,到时候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两个人说不定就和好了。
可关键是他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了。
木则然不做饭了,只吃饭的时候下来,吃了饭直接回房间,艾朗根本没有机会找他说话。
如果换了其他人,艾朗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就身体力行,可木则然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艾朗想起以前那些事,突然的就有些后怕——会不会是自己太过于强势,用木则然的话说,就是粗野,蛮横,不懂浪漫,所以,现在,木则然已经对他失去兴趣了?
艾朗不想这样想,可没办法,两个人冷战的时间拖得越久,这种想法越是强烈。
艾朗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说起来,就是三个字——不自信。
他想起南宇,想起南宇当着自己的面说过的那些话,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安,总觉得那是个毒瘤,随时都会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生长发芽。
可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只能尽早结束冷战。
他想,或许,今晚,他该换个地方睡了。
“是写不完的,别让自己太累。”莫天问不着痕迹地看了艾朗一眼,又开口:“我听艾朗说,你俩准备六月份回去?”
艾朗点头,嗯了一声。
木则然哼了一声:“我可没答应。”
艾朗就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似乎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下,莫天问是确定有问题了:“怎么,你俩吵架了?”
他和许卓现在虽然是两地分居,但感情却一天比一天好,所以,这会儿的语气,其实是带了那么一丁点的——幸灾乐祸。
他没有别的意思,一向都是别人看他的笑话,毕竟十二年的时间,真的不短,而他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虏获许卓的心,真的挺衰的。
但他不后悔,即使再用一个十二年,他也不会放弃。
所以,这会儿有机会看别人的笑话,他也不想放过。
其实,前提是,他对这两个人都太了解,知道吵架只是暂时的,不说木则然,就说艾朗,他认定的东西,能轻易放弃吗?
所以,莫天问根本没把两个人吵架的事当回事。
“要你管!”木则然又使劲儿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艾朗,许卓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你要是没事,就……”
莫天问话未说完,木则然筷子一摔,站起身:“莫天问你就是故意的吧!许卓走了你也见不得别人恩爱,非得把人拆散了你才高兴?”
莫天问就是故意的,这会儿见木则然发飙,勾唇一笑:“怎么了?我的意思是让艾朗没事就和那边的保镖联系一下,确保防卫工作到位,这也不行?”
知道自己被耍了,木则然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不爽了,哼了一声,抬腿就走,上楼了。
莫天问看向艾朗:“明白了吧?吵架归吵架,可关键时刻,他还是舍不得你。”
艾朗忍不住笑了:“谢谢老大。”
他也起身,根本没心思吃饭:“我上去看看。”
莫天问见他那样,笑他:“那点出息!”
艾朗三两步就追上去了。
莫天问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吵什么架呢……”
这是莫天问的真实心理写照,他和许卓纠缠的那十二年,他真的怕了,以后的日子,他希望都是甜蜜和幸福,吵架?他才不舍得。
他的小王子,是用来疼和爱的,他说一句重话都不舍得,更何况吵架?
所以,他特别不理解木则然和艾朗这种情况。
不过,看情形,两个人应该快和好了。
他又想起沈竹和小河。
沈竹的确是一个好男人,他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个男人有担当。
至于莫小河,希望这次的事情之后,真的能有所改变,在这个圈里,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多不容易啊,好好过日子得了,折腾什么呢?
谁能知道天神一般的莫大爷,其实心底的想法很平民,很通俗,很有亲和力。
的确,谁都不想折腾,谁都想好好过日子。
可关键的,人算不如天算。
你不折腾,有些事就赶着往你面前推,让你不得不折腾。
木则然恼羞成怒,饭都没吃,就上楼了。
艾朗追上去,他想着,这个时候,说两句好听的,一抱,一亲,两个人的冷站,就算结束了。
可他没想到,上了楼,他还是吃了闭门羹。
等他正矛盾要不要用以前的法子开门的时候,门开了。
木则然提着一个包,是艾朗给他买的笔记本电脑。
这架势,是准备出去的。
艾朗一愣:“去哪儿?”
木则然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南宇病了,急性阑尾炎,马上要做手术,我得过去。”
“拿着包,什么意思?”艾朗眸子里立即沾染了一层怒意。
“今晚肯定回不来,我照顾过阑尾炎病人,有经验。”木则然和他擦肩而过:“我走了。”
“站住!”艾朗猛地转身,一把捏住他的手臂:“木则然!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生病的时候要你去照顾?他是没有家人还是没有朋友?”
“你说对了,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木则然挣脱他的手:“我只当他是朋友,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个时候,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艾朗眸子里喷出了火:“木则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处理的方式不是只有一个!这种事,他的下属也能办好!实在不行,还能请看护!你倒好,都准备好在那里过夜了!你还说没别的意思!”
木则然也火了:“艾朗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样吵架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你早觉得我没意思了吧?南宇生病的事不会是你俩串通好了演戏给我看的吧?木则然!你要是想甩了我跟他好你就明说!用不着来这一套!”
“艾朗!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木则然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012 春天多美好啊
可能艾朗在某件事上面真的很偏执,这时候他脑子里满满地都被疯狂的嫉妒侵占了,呆呆地愣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撒腿就朝楼下追过去。爱欤珧畱
但他还没理智尽失,这时候要做的,不是阻止木则然,而是跟着他一起去,确定了事情的真伪,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莫天问看着风一样的两个人,不免奇怪——这是唱得哪一出?
木则然没说话,直接出去了。
艾朗还知道交代一句:“老大,有点事,可能晚点回来。”
莫天问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小心”,两个人就消失了。
莫天问也没多想,以艾朗的能力,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他吃了饭,直接上楼了。
一般情况下,他回家先吃饭,然后洗漱,之后差不多就到了和许卓见面的时候了。
七点半,莫天问就早早地坐在床头,打开电脑,心底的期待就跟刚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和猛烈。
但让他惊喜的是,许卓竟然在线。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请求,并且是等待的时候就急切地打了一行字过去:“既然在,为什么没给我电话?”
他的意思,不该让许卓等着他,白白减少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视频接通,许卓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哥,身体怎么样?”
莫天问感冒那几天,许卓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莫天问的身体状况。
莫天问有点无语,快三十岁了,他也就感冒了这么一次,结果现在被许卓天天怪在嘴边上,不知道的以为他身体多孱弱呢。
“卓,看,好着呢。”他秀秀自己手臂的肌肉:“你呢?今天怎么样?累吗?”
这一晃,十几二十天就过去了,许卓的比赛也进入到了激烈时段,他的画有人喜欢也有人批判,算是争议比较多的作品。
可在这个世界上,越是有争议的东西,越是引人瞩目。
所以,在那个国家的那个城市,稍微对绘画感兴趣的都知道,这次的比赛上,有一个东方人的面孔,很是让人惊艳。
这些,莫天问也都知道。
他虽然没过去,但许卓身边肯定是有他的人,不管怎么说,许卓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这一点,他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许卓画画的事,他权当是许卓的兴趣,并没指望许卓能有什么大的成就,不是说他对许卓的能力有质疑,而是他私心里不想许卓有功成名就的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王子,还能藏得住吗?
只要想想有一天许卓会站在世界最顶级的舞台上,万人瞩目,莫天问心底有骄傲,可是,也有嫉妒和私心。
他不想许卓的美,被别人看了去。
但这些,他从来不敢说,许卓要做什么,他都持支持态度——其实他也矛盾,一方面想看到许卓的努力被大家认可,一方面又不想许卓抛头露面。
这次跟着许卓过去的,也有莫天问给许卓配备的经纪人,全权负责许卓的事,当然了,事无巨细,那人都会打电话跟莫天问报备。
所以,其实许卓的一切行踪,莫天问都了若指掌,但视频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和许卓聊这些,许卓经历了什么,他希望许卓会亲口告诉他。
这是一种情趣,也是他和许卓之间增强感情的一种方法。
许卓兴致勃勃地说个没完,完全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的俊秀男子,脸上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和魅力。
这一瞬,莫天问是真的想把许卓从电脑那头抓过来,然后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让谁也看不见。
但事实却是,这样散发着迷人光芒的许卓,离他有十万八千里,在地球的另一端,甚至,他摸都摸不到。
想到这里,他真是觉得自己够可怜的。
没说几句话,许卓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低落。
以往这个点,基本是莫天问最活跃最热情最能展现流氓特质的时候,可今天,这男人话不多了,也不贫嘴了,就那么盯着屏幕里的许卓,脸上的笑都是淡淡的,不如以前浓烈。
“哥,你怎么了?”许卓问他:“今天不高兴吗?”
“没有。”莫天问摇头,伸手想去碰触许卓的脸,结果,迎接他的手指的,依旧是液晶屏:“只是,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他的手指猛地握成拳:“卓,我想去看你。”
许卓吃了一惊:“哥,我顶多十几天就回去了,你确定你要过来?”
莫天问点头:“嗯,我要过来。”
许卓就笑了:“过来就过来吧,我也想你想得不行了。”
其实,恋爱中的人,说话什么的真是没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可能事后想想,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甜腻,可说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许卓的话,直接戳中了莫天问的心窝子,这男人二话不说,立即打电话给柳明,订明天一早的机票。
接下来,莫天问可兴奋了。
卓,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卓,你喜欢我穿哪件衣服?
卓,你会去接我吧?
卓……
许卓在那边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两个人就跟初陷爱河的小年轻一样,为着即将到来的见面兴奋着,幸福着。
而此时,海城医院里,艾朗的脸色,和幸福这两个字,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他们两个赶过来的时候,南宇已经进了手术室,手术单上签字的是南宇的助理。
人家那助理也是结婚了成了家的,家里还有孩子,见木则然来了,又看木则然摆出一副他是自家人的态度,人家也没多想,直接就回去了。
说真的,这阑尾切除术,真的算不上什么大手术。
木则然只觉得来了没一会儿,他和艾朗大眼瞪小眼的,就被告知,手术结束了。
手术过程不麻烦,用的又是最先进的技术,止痛的什么都用上了,但南宇看见木则然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艾朗真想一拳打上去,一个大男人,你好意思做那个表情!
其实说起来,南宇和木则然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之前的时候,南宇就属于身体比较瘦弱的那种,经常生病,都是木则然照顾他,直到两个人分手,一别这么多年。
所以,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南宇,木则然难免会有赶出去,其他的感情肯定是没有了,但友情这东西,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艾朗气得眼睛都红了,但是对着一个病床上的男人出手,艾朗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也不可能真的这么没有风度。
这时候南宇不能吃东西,但他嘴唇有点干,医生说了,可以用棉签沾水,在唇上湿润一下。
这事儿肯定是木则然来干。
但木则然刚把棉签拿起来,就被艾朗一把抢过去。
艾朗黑着一张脸:“我来!”
木则然整个人被艾朗挤到一边儿去了,他一个没防备,哎哎地叫着,眼睁睁看着艾朗挡在了他面前。
南宇开口了:“则然,你没事吧?”
木则然从艾朗身后探出脑袋来:“我没事——艾朗,你干什么啊!”
他这话,还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艾朗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清楚,就怕艾朗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结果,艾朗一伸手,直接把他脑袋又推过去了,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来给他弄!”
木则然这下听清楚了,睁大眸子,从艾朗身后转过来,站到床尾的位置:“你,你——算了,还是我来……”
他话未说完,就见艾朗把一把棉签扔到了杯子里,温水浸湿了棉花,艾朗又抽了几根出来,直接涂在南宇唇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看着那双唇上都是亮晶晶的水渍,艾朗这才开口:“是不是这样?”
木则然有点无语。
他真是没想到,艾朗是在吃醋。
而且,还会有这么可爱的动作。
说起来,这个大男人,让他伺候别人,那真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谭,可今天,为了他,他竟然能动手帮南宇做这件事。
木则然这会儿的怒意都不见了,勾唇笑了笑,点头:“对,就这样。”
南宇抿着唇看木则然,没有忽略他脸上那幸福的笑意。
给木则然打电话,纯粹就是脆弱时候的一种心理依赖。
偌大的城市里,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木则然,还有谁是他最贴心的人。
即使知道这只是个小手术,无关性命,但他还是知会了木则然,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他可能有机会享受木则然的照顾,足够了。
可现在看,即使这点小小的愿望,某个人也不会让他实现了。
木则然忍着笑,示意艾朗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他开口:“南宇,你好好休息,我去问问医生该注意什么。”
说完这话,他给艾朗使个眼色,示意艾朗跟他出去。
即使他不说,艾朗肯定也是要出去的,让他跟南宇同处一室,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捏死南宇。
两个人出了病房,木则然直接往前走。
艾朗什么也不说,在后面跟着。
等艾朗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木则然已经带着他来到了男厕所门前。
医院的卫生设施什么的还是挺好的,也有无障碍通行的独立洗手间,木则然左右一看,没什么人,直接伸手一把把艾朗拉到那个残疾人专用的洗手间里面去了。
咚一声响,门刚关上,木则然抱着艾朗的脖子就亲上去了。
艾朗的意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憋了好几天,肥肉自动送到嘴边,不吃的那就是傻帽!
两个人直接在洗手间就啃上了,真的是啃,力道都很大,带着这几日的相思和想念,都有点想把对方吞吃下肚的狠劲儿。
木则然的主导权没一会儿就交给了艾朗,艾朗使劲儿扣着他的后脑,舌头肆无忌惮地缠着他的扫荡了木则然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来,两个人根本不去计较是不是有人听到,直到艾朗的大手顺着木则然的脊背往下走,木则然才把脑袋往后仰,挺了这个吻。
“你个磨人的!”艾朗咬着牙,喘着粗气,眼睛里放着绿光盯着木则然:“真想现在就弄死你!”
木则然的气儿也不匀,双手勾着艾朗的脖子才勉强站稳,笑了笑,他开口:“想我了?”
“恨不得把你剥皮拆骨嚼碎了咽肚子里去!看你以后还怎么招蜂引蝶!”艾朗恶狠狠地说着,大手在木则然腰间一个用力,两个人的身体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则然探头过来,在艾朗颈间亲了亲:“朗,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没顾虑你的心情。”
艾朗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一个暧昧情人出来,也让木则然尝尝这种酸溜溜能把人折腾得快死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别生气了,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说。你也看到了,南宇真的很可怜,我只当他是朋友,没别的意思……”
他话未说完,艾朗冷冷开口:“可怜什么?他哪里可怜了?要是我不来,说不定占了你多少便宜了!也就你傻乎乎地把他当朋友!你明知道他对你想法不单纯!你傻啊!”
木则然耸耸肩:“可是,我想法很单纯啊。”
他拉着艾朗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艾朗瞬间就觉得胸膛里翻涌起一股强烈的火焰,烧得他口干舌燥,盯着木则然的眸子直接从绿色升级到了赤红!
木则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呢,就是喜欢你,就是离不开你,即使你脾气又烂又臭,可还是忍不住为你动心。你害死我了……”
木则然这几句话,说得极其缓慢,语调又带着几分柔和,艾朗只觉得心跳砰砰砰地响得有点震耳欲聋的味道,目光渐渐模糊了,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心底有个地方,却彻底被击溃,一败涂地。
两个人回了病房,南宇敏感地察觉到了艾朗身上那股冷漠和萧杀减少了很多,虽然还是一句话不说,但至少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没再用那能杀死人的目光看着他了。
木则然和南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的话题很健康,也很安全,艾朗听得还是比较满意的。
最后,南宇问:“则然,晚上,你不回去?”
木则然点点头:“嗯,不回去了,这么多年终于又逮到你生病的机会了,我还准备收拾收拾你呢。”
南宇笑了,这算是两个人闹僵之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则然,谢谢你。艾朗,也谢谢你。”
后面几个字,是他微微抬了头,冲着远处的艾朗说的。
艾朗的回应,就是哼了一声。
木则然说:“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什么谢不谢的。其实,通过这件事,你得明白,你不能再一个人单着了,上次我见那个男孩挺好的,你可别欺负人家。”
上次那男孩,完全就是南宇用来气木则然的,玩过了早扔了,现在木则然提起来,南宇就有点心酸:“这事儿,我还没想好,碰吧,说不定就碰到一个中意的了。”
“嗯,我也帮你留意,要是有合适的,我帮你介绍。”
木则然这话说出来,艾朗心里舒服多了。
至少,这彻底断了南宇的念想。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南宇在床上,而沙发上,艾朗抱着木则然,挤在沙发上,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冷战了几天的两个人觉得仅仅是这样的拥抱,就已经足够了。
但对于此时的莫小河来说,一个拥抱,都是很奢侈的东西。
沈竹在公司肯定很注意这些细节,除了在徐萍面前能让莫小河有点小动作,在其他人面前,他基本都不看莫小河的,就怕那些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下班到家以后,莫小河就缠着沈竹做饭,两个人在厨房里聊天,大多时候都是莫小河丢了以前大爷的帽子,主动找话题。
说真的,沈竹很不习惯这样的莫小河。
说他有奴性可能是正确的,莫小河这样对他,他总觉得不真实,诚惶诚恐的。
他心里纠结,矛盾,就索性不怎么开口,让莫小河一个人在那里说。
莫小河其实嘴皮子也挺溜,他不想搭理人家肯定是不会说,但他要是真心想巴结一个人,那级别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反正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那小嘴儿挺会说,还挺甜。
一般人听了都觉得受用,更别说这个人还是沈竹了。
其实沈竹现在就是靠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在撑着,他缺的,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能用不着稻草了,只差莫小河轻轻那么吹一口气,沈竹就可能再也坚持不住了。
显然,今天晚上,莫小河是有这个打算的。
吃饭的时候,他尽说些好笑的段子来逗沈竹开心了,吃了饭,还屁颠屁颠地说要去洗碗。
沈竹可不舍得让他洗,一句话不说,先他一步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莫小河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还真不会洗碗,抱着肩倚着厨房的门框,就那么看着沈竹宽厚的背,精壮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整个人身上透着那么一股子男人的力量和强壮。
莫小河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这些天,他也在忍。
同时,也在极力地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就算他知道沈竹对自己的爱,但是有时候,也难免会有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明明沈竹就在身边,明明自己只要缠上去沈竹可能就拒绝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他,比之之前追求沈竹时候的勇猛,更多了几分睿智和沉稳。
的确,那时候追求沈竹,完全就是兴趣,即使一次次被沈竹拒绝了,也可以当做一个笑话,摆摆手就过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追求的,是他一辈子的幸福。
绝对不是脱裤子办事就能解决的问题。
可这么些天了,沈竹一点表示没有,莫小河还真有点想脱裤子来证明什么了。
沈竹知道莫小河就在身后站着,也奇怪这会儿他怎么安静了,一句话不说。
沈竹沉得住气,收了碗筷,把台子都清理干净了,洗手,取了围裙,转身,对上莫小河的目光。
他开口:“洗洗睡吧。”
莫小河盯着他看:“八点不到。”
莫小河什么意思,沈竹肯定明白。
沈竹侧着身子从莫小河身边挤过去,说了一句:“要是不困,你就看电视。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莫小河心底那点小火苗点燃了。
于是,沈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
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喊:“小河?小河?!”
他借着窗子那里透过来的光亮走到玄关处,开了灯,一看,主卧的房门紧紧关闭着,他叹口气,想着,小河是生气了吧?
然后,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莫小河难受,他心里更不好过。
一直以来,他都把莫小河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莫小河存在的意义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生命,所以,看着莫小河不高兴,其实就是在折磨沈竹自己。
以莫小河的性子,能坚持这么多天在他身边当小跟班,沈竹真是知足了。
或许,他就是上辈子欠了莫小河的,这辈子,他活该被人压制。
他叹口气,起身,来到主卧门前。
开门,室内也是一片漆黑,但客厅里的灯光打过来,还是让沈竹看清楚了——卧室里没有人!
沈竹只觉得浑身冰冷,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抬手开灯——大床上,连人毛都没有一根!
他转身,一个踉跄,伸手扶了墙才勉强没倒下去。
“小河!”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惊慌和不安,跑了几步,在门口,又硬生生地停了脚步。
他,终究是坚持不住,走了吗?
所谓的爱情,保持的耐心,不过二十天!
要追吗?
他的脚步,停顿在门口玄关处。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说实在的,他质疑的,还是莫小河的心。
之前他也想过,不管莫小河是什么想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算莫小河心里对他的爱并不是那么圆满,他也知足了。
但这一段日子,小河的表现,让他想要的,就不止这一点了。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给予莫小河的,是全部的爱,同样,他也想莫小河回应这么多。
可现在,莫小河的爱,在持续了二十天左右,人,不见了。
沈竹开始害怕。
“呆子,你干嘛呢!”
沈竹猛地抬头。
莫小河正站在客卧的门口,手里捧着一根情趣蜡烛,蜡烛点燃了,火苗一闪一闪的,几乎让沈竹睁不开眼睛。
“你,没走?”沈竹暮然觉得心底的大石头就消失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惊喜。
“猎物还没到手,我这个优秀的猎人又怎么会半途而废?”莫小河过来,抬手把灯关了,捧着蜡烛蹲下来:“呆子,今天晚上,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你看,我蜡烛都准备好了。”
“有意义的事?”沈竹这会儿就觉得脑袋好像不灵光了,呆呆地看着烛光映照中的莫小河的脸,只觉得那张脸似乎带着无限的魅惑,一点点吸附着他的灵魂和所有。
“嗯。”莫小河把蜡烛放在地板上:“烛光晚餐是没有了,不过,烛光美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说完,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衣扣上。
动作缓慢的,一点点地,解开了衣服。
沈竹只觉得咕咚一声,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粗重的呼吸在仅有烛光的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诱人。
莫小河磨磨蹭蹭地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脱了,随手一扔,整个人跪在地上,伸开双臂,朝着沈竹开口:“美人已经准备好了,请主人享用吧。”
沈竹的目光就跟被磁石贴上了一样,根本移不开。
他的心猛地颤了颤:“快起来,地上凉。”
莫小河笑得倾国倾城万分妖娆:“好啊,你抱我。”
沈竹也跪在地上,移动膝盖,一点点靠近莫小河。
两个人的距离越近,彼此的心跳声,就越清晰。
沈竹伸手,抱住了那具日思夜想梦里总和他纠缠缠绵的身体。
触手的肌肤,细腻柔滑,却温凉。
沈竹一个用力,起身,把人抱起来,大步就朝浴室走去。
关了门,热水花洒就对着莫小河冲下来,再开口,声音里有了以往的宠溺和心疼:“也不怕着凉……”
莫小河嘤咛一声,伸手抱住了沈竹的腰身,脸颊在沈竹已经湿透了的睡衣上面蹭啊蹭,感受他胸口的火热温度。
“小河……”沈竹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迫切地需要眼前这个男人来帮他灭了。
莫小河抬头看他,细密的水帘里,男人的脸,亦如从前那样的帅气,给人沉稳安心的感觉。
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莫小河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那双性感诱人的双唇。
沈竹绷紧的神经砰的一声,断了。
沈竹隐忍了多日的欲望,轰,爆发了。
压垮他的,不是一根稻草,而是排山倒海气势的层层麦浪,于是,垮了,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这辈子,他注定匍匐在莫小河脚下,贡献他的爱,他的热情,他的一切。
第二天,莫天问坐上了飞往地球另一端的国度。
莫小河在沈竹的臂弯里醒来。
木则然和艾朗的呼吸,彼此交缠。
一切,都很美好。
春天,果然是一个动人的季节。
当然了,木则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两个人不是在医院,那么,这份气氛,会更加浪漫。
南宇应该还在睡,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点点缀缀地落在每个角落。
木则然的手指勾着艾朗的手,比对着差不多大的一对手掌,只是,他的肤色偏白皙一些,艾朗的,是健康的小麦色。
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慢慢相扣的十指上。
而艾朗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
前所未有的,眷恋,柔情似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相拥,整整一夜,却有着激烈缠绵之后一般的餍足和幸福。
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
人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经过昨天一系列的事情,或许南宇心底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整整一夜,南宇都没怎么睡。
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和自己同处一室,但此时却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那种感觉,说出来,钝刀割肉不过如此。
但南宇细细回想他和木则然相遇之后的一切,幡然醒悟,或许,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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