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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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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 作者:芙藤幻雪

    正文 第19节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 作者:芙藤幻雪

    第19节

    九方瓒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已经往西边的山头游去,这再等,怕都要到天黑了。九方瓒心里有些莫名地烦躁,一种不安感从心中蔓延开来。

    44四十四 谋反(三)

    九方瓒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已经往西边的山头游去,这再等,怕都要到天黑了。九方瓒心里有些莫名地烦躁,一种不安感从心中蔓延开来。

    朱淮安是个准时的人,从未迟到过。

    九方瓒清楚这个时候,皇宫内外肯定出了一些变动了,而且还是一些他所无法预料到的变动。如今一切怕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九方瓒站起身,走向房仲,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房仲问道:“房相,你如何能调动如此数量众多的禁军?”如今两位当朝重臣先后私自调动禁军并且指使禁军相互厮杀缠斗。原本禁军应该是直属皇帝专门负责皇城安全的,私自调动军队本就是死罪,何况还是如此数量众多。只怕此番下来,禁军损耗不少。

    等等,禁军损耗?九方瓒警惕地看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两个老臣,从来只知道他们两个不合,可万一这是装出来给他看的呢?房仲对他表示臣服也只是让他放松警惕的一个权宜之计呢?九方瓒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发冷,如此炎热的天气里竟然觉得有寒气入侵,从内而外的凉。

    九方瓒突然想起房仲向他示忠那日的情景——

    十岁的九方瓒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蹲在地上看一群蚂蚁搬东西。无数只蚂蚁抬起了一小片树叶跟着前方的部队慢慢挪动,队伍排了好长一截,一直到蚂蚁窝。

    房仲看见了蹲在这边的九方瓒便朝他走了过来,照例跪下请安,然后也跟着九方瓒蹲着看蚂蚁。

    九方瓒微微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问房仲:“房相看什么呢?”

    “皇上看什么,老臣就看什么。”

    “朕还小,房相却有写年岁了,看到的东西想到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九方瓒眨了眨眼睛,对房仲道。

    房仲捋了捋自己并不长的山羊胡,状似慈祥地说:“难道皇上不想知道老臣看见的是什么吗?”

    九方瓒歪了头思考,然后说:“房相是朝中元老,所见所闻比朕丰富,所思所想比朕有见地,朕的确想知道房相看见的是什么,却又不想知道。”

    房仲微微点了点头,道:“皇上聪慧,老臣愚昧。”

    九方瓒却是笑着对房仲道:“房家世代忠烈,为我九合立下不少奇功,可谓功绩卓越,若没有房凌房大人,房隆房将军,也就没有我九合的今日,如今朝堂上又还有房相相助,九合何愁不能国泰民安?”

    房仲愣了一下,他想不到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的皇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竟然还记得他房家,他父亲叔叔为九合做过的一切,也不枉他父亲叔叔丢了性命也要保住的江山。

    九方瓒看出了房仲的触动,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看着蚂蚁。

    房仲道:“蝼蚁虽小,力量无穷,皇上切不可忽略了任何微小的力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皇上若能用得恰当,必能事半功倍啊。”

    九方瓒没理房仲,而是继续看蚂蚁整齐地爬着,它们好像也不知道疲倦,从不停下来歇一歇。九方瓒道:“朕所见,与房相所见,果真不同,但是若全然不同了,必定也不是好事。”

    房仲闻言立刻给九方瓒跪下,道:“老臣必不让世代忠良之名毁于老臣一人之手,皇上放心,从此以后老臣必定竭尽所能协助皇上,绝不会让皇上陷入危险当中。”作为臣子,要的其实也不过是寻得一明君,然后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出谋划策,成就千古美名。

    【其实后来九方瓒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自己十岁的时候说话竟然这么有见地,真真是天才也。】

    十岁时候的事情,九方瓒依旧记得非常清楚,那么房仲又可还记得当年的有感而发,还有那个获得了孩子信任的誓言?还是孩子的时候,总是非常容易相信别人,别人发誓便也信了,而且小时候的建立起来的信任总是比长大以后的要坚固得多。那时候还小,总会有很多的虚情假意看不通透。可是现在呢?他是否能将一切都看的通透了?

    九方瓒看着如今山羊胡都已经半花白的房仲,等待他给自己的答复,他必须要知道房仲如何能调动这么多禁军。

    房仲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枚锦瑟令牌。九方瓒一看便知道了那是他曾经亲手交到云闲鹤手上的禁军调动令牌,并且嘱咐过云闲鹤令牌片刻不能离身。

    九合禁军素来以令牌为准,只要有禁军的调动令牌,即便是禁军统领的话都大打折扣。所以这令牌可以调动的禁军数量绝对会比郑仕光那老狐狸所能调动的多得多。正是因为如此,九方瓒才不相信云闲鹤会轻易将这令牌交到他人手中,即便那个人是房仲。

    此事必定不会是云闲鹤找了房仲来调动这些禁军的,而且说不定云闲鹤已经遭遇到了什么无法脱身的事情了。既然房仲手中有那令牌,那么云闲鹤的去处房仲必然是知道了。九方瓒没有直接开口问,他想等房仲自己坦白。

    可是房仲显然没有老实到自己交代云闲鹤的去处,而是说:“老臣手上有这枚令牌,所以可以调动这些禁军。

    九方瓒有点急,他觉得房仲是故意在他面前打太极,给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答非所问的回答。可是房仲为什么要这样做?“朕问的就是,令牌哪来的?” 九方瓒又一次耐心询问。

    “这是那个人给老臣的。”房仲打了个马虎眼,并没说那个人是谁,让人很容易误认为就是说的云闲鹤。

    九方瓒想了一下,便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房仲看了看快落到红色房梁后的太阳,捻须笑道:“估计快到了。”

    九方瓒不说话,看了看已经飘起的晚霞,觉得事态已经完全朝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走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可以说动房仲,有云闲鹤的令牌。一个名字从九方瓒心里升起,又被他刻意抹掉。一个死人,如何有这样大的能耐?

    九方瓒让郑仕光站起来,看着郑仕光道:“郑老女儿尚在人世。”

    郑仕光眼中闪着光芒,欣喜地问:“所言当真?”

    “君无戏言。”

    郑仕光笑了一下,却又变成了冷笑:“皇上方才对那群死去的人是怎么说的?皇上说必定会饶了他们,可是结果呢?呵呵,其实君无戏言也不过是用来哄人的。”

    九方瓒这才又看了一眼那满地的尸首。血迹扩散得极大,满目殷红,在接受了长时间的阳光照射,已经干了大半,却还看得出那粘稠的样子。九方瓒突然就觉得自己胃里又翻滚了起来,那些血腥味这个时候才慢慢让他觉得恶心。他刚才心思放在别处,几乎忘记了他周围成堆的尸体。

    九方瓒强忍着想要作呕的感觉,对着郑仕光道:“郑老在朝中多年,一些简单的事情难道还想不明白么?”他要提醒郑仕光,这些人并非在他授意下被杀,而那个下令的人就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九方瓒是这么个不可信任的昏君,一点一点将九方瓒从这些权利中挖出来。

    郑仕光这才又将信将疑地问:“皇上所言当真?那我女儿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九方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房仲。他曾经信了这个人九年,这个人在这九年里也确实给足了他可信,可是到头来,他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却背叛了他。

    九方瓒向后退了一步。他记得他年少时曾经对梁潇说过,他不会给不可信的人有机会背叛他,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已经是夕阳西下,漫天的红霞跟地上的血一样红得让人惊心。天慢慢暗了下来,周围似乎也慢慢凉了下来,晚风轻轻一吹,裹起一地的血腥,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触目惊心。

    那些尸首没有人收拾,就这样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天空盘旋了几只乌鸦觊觎着那些食物却又忌惮叛变站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死杀气,只能在上空不停叫着,盘旋着。

    乌鸦叫最是不详。九方瓒本来也不想相信这样的话,却在此刻想起来,自己也不禁觉得这叫声怪是凄凉。

    九方瓒又抬头看了看似乎平静的天空,朱淮安怕是来不了了。自己终究是棋差一着。

    “房相不告诉朕,是谁让房相来的么?”知道郑仕光要反了他为女儿报仇,并且人来的如此凑巧。

    “你不必问房相,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众禁军后传了过来,九方瓒闻言浑身一愣。

    45四十五 谋反(四)

    “你不必问房相,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众禁军后传了过来,九方瓒闻言浑身一愣。

    九方瓒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果然是一身戎装的梁潇。一年的战场生活让梁潇的皮肤变得黝黑,但是整个面部线条却更加刚毅。胡茬都已经长了出来,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如鹰一般凌厉。他站在那里,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三尺内的禁军都不由自主地退开。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他银色铠甲上,反射出金色光芒。

    九方瓒定定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他确定,那就是梁潇,除了梁潇不会再有别人。九方瓒想笑,哈哈大笑,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僵硬地扯开嘴角,发不出一点声音。良久,九方瓒才用力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对着梁潇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几乎一年的时间,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是一年?九方瓒闭上了眼,他冷冷看着面前的一切,似乎想起了先帝对他说过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有背叛的那一天,不要以为那个人是梁潇就对他有所不忍。如果有一天有人背叛了你,那个人必定是你身边最最亲近的人。”

    九方瓒对着旁边站着的天璇道:“天好像黑了,去里面把蜡烛给点上吧。”

    天璇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九方瓒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去点蜡烛了。

    九方瓒看着面前的那些人,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君王。

    这个时候,却是郑仕光说了一句:“梁王爷,难道你想造反么?”

    梁潇笑,看也不看郑仕光一眼道:“不,造反的是你郑大人,我只是来晚了,所以只看见皇上的尸体。”

    郑仕光哈哈大笑道:“九方瓒,枉你如此信任梁王爷,他也不过是个造反之人。”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朱淮安那么晚了还没有到吧。”梁潇这一次却没有回郑仕光的话,而是盯着九方瓒,远远地盯着。

    “本来还有一些疑惑,不过看见你以后,什么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如果那个人是你,谁都没有办法前来。”九方瓒冷笑,仿佛是在自嘲。

    梁潇听了九方瓒这样说,一步一步朝九方瓒走过来道:“你对我似乎很有信心。”

    九方瓒笑,对着刚点了蜡烛出来的天璇道:“天璇,将朕刚才写的拿到圣旨烧了,千万别留一点灰烬。”

    梁潇闻言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而是继续慢慢地朝九方瓒走过来,道:“怎么?让我这个战死沙场之人风光下葬的圣旨么?可惜了,我怕是用不到了。”

    九方瓒又笑,道:“欢迎回来,梁潇哥哥。”

    “梁潇哥哥”四个字对第二梁潇而言,是个魔咒,束缚了他十八年的魔咒,从九方瓒会开口说话的那一天开始。所以梁潇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眼中的坚毅有了那么一丝微妙的松懈,可是随即又恢复了。

    梁潇走到九方瓒面前站定,伸出右手捏住了九方瓒的下巴,附到他耳边道:“我回来了,所以你的死期到了。”

    梁潇脸上的胡茬由于贴得太近而让九方瓒感觉到脸上痒痒的,这才确定梁潇是真的没有死;梁潇的声音还是一样好听,很熟悉的耳语,很亲密的感觉,说的却是论定他生死的话。

    九方瓒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催动到掌中,朝着梁潇拍过去。

    梁潇却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立刻退了一丈开外,冷笑到:“内力的确足够雄厚,可惜却没有合适的身法,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内力。”

    梁潇那边话一说完,这边就已经倾身而至,还是伸出了右手,捏住的却不是九方瓒的下巴,而是他纤细的脖子。

    高子仁冲上前拦住了梁潇,道:“王爷,这是皇上啊,您不能伤害皇上啊!”

    梁潇伸出左手抓住了高子仁的衣领,用力往旁边一摔,便将高子仁摔晕了过去。

    “云闲鹤在什么地方?”九方瓒等梁潇靠近了,问的却是这句话。他原本就确定云闲鹤必定是折在梁潇手上了,这个时候梁潇杀意尽现,他就算死也要知道云闲鹤在什么地方吧。

    原本手上没有用力的梁潇听到这话后便用力捏紧了九方瓒的脖子。九方瓒本能地想要掰开梁潇紧紧掐住他脖子的手,可是在这种几乎无法呼吸的情况下,他越是用力就越难受。九方瓒认命般放弃挣扎,因为大病初愈而惨白的脸此刻却是被涨的通红。

    梁潇的手越收越紧,看着九方瓒红到发紫的脸,连青筋都暴了出来。

    却不知这个时候郑仕光冲了上来,抓住梁潇的手,用力往外拉。梁潇飞起一脚就将郑仕光给踢飞开了。郑仕光本就年迈,这猛地一落地,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在这里装什么忠臣?这禁军是你叫来的,要杀皇帝的人也是你,现在倒反悔了不成?”梁潇冷声道。

    “哈哈哈,在他说清楚我女儿的下落之前,我是不会让他轻易死的。”

    梁潇冷笑道:“阻拦我的,也别想轻易活下去。”

    梁潇话音刚落,就有人举起刀朝着趴在地上的郑仕光砍了过去。

    九方瓒已经快被梁潇捏得无法思考了,这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喊道:“谁……杀……爹……”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梁潇这才松了双手,小心地抱着九方瓒。九方瓒的脖子上有梁潇捏出来的几个红红的指印,而他的头似乎没有力气般垂在一旁。梁潇将九方瓒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

    梁潇这才转身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于一群禁军缠斗,那郑仕光的身上明显地多了一个刀口,正在往外冒血。

    刚才那个女子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谁敢杀我爹爹”。梁潇眯着危险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子,果然是郑天香。

    梁潇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九方瓒的头,像小时候九方瓒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一样,心里却想着: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竟然能人尽其用。这郑天香明知是被利用却还如此心甘情愿。

    “瓒儿,你要让我如何放手?”梁潇轻轻在九方瓒耳边呢喃,像是说与最最亲密的恋人听。

    “王爷,朱淮安那边……”说话的便是从九方瓒晕倒开始便一直跪在地上的天璇。

    “放心吧,朱淮安现在自己的应对不暇。”梁潇说着,却又看向那边的郑天香。郑天香纵然武功不弱,可是必定双手难敌四拳,如今也已经看出明显的下风。

    梁潇却是用温柔的声音对自己怀中失去意识的九方瓒道:“你累了吧,我带你去躺着。”

    46四十六 逃脱

    梁潇却是用温柔的声音对自己怀中失去意识的九方瓒道:“你累了吧,我带你去躺着。”

    梁潇瞟了一眼九方瓒的御书房,里面有桌子椅子,却是没有一张床。是了,九方瓒从来不会在御书房休息。

    梁潇打横抱起依然昏迷的九方瓒,朝九方瓒的盘龙殿走去。

    “放下他!”

    说话的是一个漂亮少年,跟九方瓒差不多的年纪。梁潇皱了眉头,那个少年他从来没见过。

    少年看见梁潇抱着不省人事的九方瓒,瞪圆了一双眼睛,就要握剑朝梁潇刺过来,却听见郑天香的惨叫声。

    少年回头,看见郑天香已经红了眼睛在一群禁军中完全没有章法地胡乱刺杀。郑天香身上虽然有很多细小的伤,却都不是致命伤。郑天香叫是因为她看见她的父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少年咬牙狠狠看着这边抱着九方瓒的梁潇,又看了看那边正在乱砍的郑天香,终于是咬了牙,去帮郑天香逃脱。

    梁潇冷笑了一声,抱着九方瓒慢慢走去盘龙殿。

    梁潇一进了盘龙殿,便皱了眉头问天璇:“怎么盘龙殿药味那么浓?”

    天璇一边看着梁潇放下九方瓒,一边回话道:“皇上这几天一直昏睡,这才醒过来没几个时辰。”

    “他当真是病了?”梁潇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天璇不敢欺骗王爷,皇上从知道王爷……皇上从听到王爷不在的假消息那天开始就吐了一口血,然后昏迷到了今天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天璇的语气里忍不住夹了一些对九方瓒的怜惜。

    梁潇却冷笑:“他竟然能一边昏迷不醒,一边调动暗中让朱淮安训练的部队,还叫来了这么一群人。刚才那个少年你可认识?”

    “天璇也未曾见过。”

    梁潇给九方瓒掖好了被角,方坐在九方瓒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九方瓒,眼里有他自己都掩饰不住的痴恋。

    天璇却是一直低着头,她怕梁潇,敬梁潇,却觉得自己对不起九方瓒。她谁都不敢看,只敢低头看自己的脚。

    良久,天璇才开口问道:“皇上他,没大碍吧?”

    “你去烧一壶热水来。”梁潇不想再理会天璇,便支开了天璇。

    “瓒儿,你看,你这个宫里,竟然没有人敢为你出头,你说你到底是有多失败?你如何敢将你最最心腹的人都调离你的身边?”梁潇伸手给九方瓒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继续道:“瓒儿,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却总是我让你受了最重的伤。”

    梁潇想起自己曾经跪在老王爷床前发誓:“黄天在上,我第二梁潇,一定会将九方家的人逼下皇位,赶尽杀绝,为我父母报仇,否则……否则,我父死后不安,我梁潇最爱的人亦将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仇恨在梁潇眼睛里原本就没有那么深刻的概念,可是他知道他最终必须要做到对他父亲立下的誓言,他没有办法让他最爱的人在他面前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原来有的时候,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

    梁潇轻轻摸了摸九方瓒的脖子,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在多了几道紫痕。

    梁潇俯身,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九方瓒的唇上。不够,还不够,梁潇辗转加深了这个吻,再起身时,看见了九方瓒已然清明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梁潇并不觉得尴尬,只是眼神恢复了冰冷。

    “告~诉~我,”九方瓒开口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难听,嗓子也由于刚才梁潇过于用力而发疼:“为什么?”

    梁潇站了起来,冰冷道:“因为你不配坐拥这个皇位,你的才学,能力,谋略,甚至是功夫,没有哪一样比得过我,凭什么当皇帝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九方瓒静静听着,努力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梁潇,他当然知道这个才不会是真的理由,他梁潇不要真的把九方瓒当傻子。

    梁潇嘴角荡开一个微微的弧度,道:“因为先帝,也就是你父亲,侮辱了我父亲,他自以为是天下第一,便将第二作为姓氏赐给了我父亲,我父亲自信没有什么输给他,却不得不接下第二这个侮辱的姓氏,就因为他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父亲,到死都没能咽下这口气。”

    这件事情,九方瓒倒是不知道的,将第二作为姓氏赐给他,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种侮辱,那表示他们无论做出何种努力,都没有办法成为第一,只能是永远的第二。那他们原本姓什么?

    “原本的姓氏都已经不在重要了,”梁潇似乎知道九方瓒想要说的是什么,还没有等他问出口就已经回到了:“重要的是,以后,等你九方家倒台了以后,我就再也不姓第二了。”

    九方瓒想,这个理由还是有点牵强,梁潇原本就应该是对区区一个姓氏并不重视的人,别说是姓第二了,就是让他姓第十他都不会在意那么多。

    “云闲鹤……”九方瓒的声音还是沙哑,他说完一句话都会不停咳嗽个不停。

    “哼,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云闲鹤么?”梁潇有些恼怒地上前抓住了九方瓒的领子。面对九方瓒的时候,他一向引以自傲的自制力都会弱到让人鄙视。梁潇冷笑道:“我该说是云闲鹤呢,还是纤云呢?”

    梁潇看着九方瓒微变的脸色,继续道:“他来找我的麻烦,那就要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我不过是不想浪费了他一那张漂亮的脸,将他赏了给下人,好好玩弄。”

    九方瓒闻言眼睛骤然睁大,惊恐的愤怒的憎恨的看着梁潇。

    九方瓒那样的眼神让梁潇觉得心痛,却依旧面不改色。

    九方瓒笑了起来,是一种声音中夹杂着愤恨的笑,笑着笑着就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梁潇,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一切,可是我无法原谅你这样对待云闲鹤。

    “天璇,天璇跟了我那么多年……”

    “你放心,替我办事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

    “替你……办事的人……”九方瓒的眼睛灰了一下。

    梁潇却是挑了一边眉毛道:“天璇原本就是我送进宫的,你以为你身边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哦,我是曾经对天璇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尽心尽力对皇上,即便是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皇上。对了,天璇的母亲是我令人好好安葬的,她父亲如今也好好的,天璇倒是个好姑娘,这些年对你也算是忠心耿耿。”

    九方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些年,他身边竟然有一个随时可以取掉他性命的人在他身边。九方瓒毫不怀疑,如果梁潇对天璇说要自己的命,天璇必定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他。九方瓒一直都知道随时有人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天璇。

    “那么你呢?你明明可以~一刀杀了我~嫁祸给~郑仕光,然后自己成为~最大的功臣,而以你在朝中的~势力,坐上皇位,并不难。”九方瓒有些吃力的说完一句话,他的喉咙还是疼,连带着胃也疼。是了,他似乎昏迷了五六天,那么多天什么都没有吃下去,虽然喝了一点粥却是杯水车薪,怪不得醒来之后老是胃疼了。

    “皇位?我的目的只是要把你赶下台,谁坐那个位置,我一定兴趣都没有。”梁潇嗤之以鼻:“我的野心,我的抱负,从来都不在那个位置上。”

    这个时候天璇走了进来,端了热水还有粥,对梁潇道:“王爷,皇上这段时间身子虚,今天又那么长时间没进食,天璇做了粥给皇上。”

    梁潇虽不满天璇的自作主张,却也让开了一步。

    梁潇原本以为,知道天璇背叛的九方瓒会拒绝天璇递过来的食物,可是九方瓒却是老老实实张嘴等着天璇一口一口喂他。梁潇觉得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刺眼,便将脸转开不再看。

    九方瓒却是一边咳一边吃,一碗粥给他咳出了一大半。天璇小心替九方瓒擦着,心疼九方瓒,却无法反抗梁潇。

    天璇将粥端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的时候,却听见龙床上传出巨大的声响,再回头看时,床上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梁潇微眯起危险的双眼,看着这张刚才还躺了一个虚弱的人的龙床,这下面竟然有密道!

    47四十七 回忆

    “天璇,你竟然不知道他的床下还有条那么宽的密道?”梁潇看了一眼那张宽大的龙床。

    “王爷恕罪,天璇实在不知。”天璇垂下头。

    那张龙床上原本整齐的被褥因为刚才的翻动而变得凌乱,梁潇细细查看了一下床,传出来的声音非常实,说明这密门厚重非常。梁潇四处查看了一下机关,一无所获。这么大的床下,有一条密道似乎完全可以理解,何况梁潇也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他也没有发现这张床有任何问题。

    梁潇站在床边沉思,天璇在一边沉默的一言不发。

    这时突然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直直朝梁潇攻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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