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玉桃花[出书版] 作者:风夜昕
正文 第1节
玉桃花[出书版] 作者:风夜昕
第1节
《玉桃花》作者:风夜昕[出书版]
出版信息:
月光之城162
书名:《玉桃花》
作者:风夜昕
出版社:新月
出版日期:2012年四月17日周二
文案:
失恋了借酒浇愁是人之常情,
可是在小倌馆喝到烂醉,
抓着其他客人喊着要「找人开苞」这种事,
玉寒宫还真没想到自己做得出来。
所以醒来发现自己「疑似」失身,他只能落荒而逃,
想也不敢想,要是把那「疑似」二字拿掉会怎样。
偏偏他想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的「恩客」可不这么想──
竟然守株待兔好几天,就为了再次把他拖上床……
「魔头是没听说,不过教主的淫魔名号倒是有所耳闻。」
刑昊天听完也没生气,说道:『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慢着!」玉寒宫压下颤抖的声音喝了一句,
「刑昊天!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
没理会他的抱怨和「作践」这个可笑的形容,
刑昊天像聊天一样问:『你那天把我当这里的小倌了吧?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当一回小倌好好伺候公子了。』
这下玉寒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是上次他留的那张银票伤到了教主的自尊了。
天刑教的教主伺候自己……玉寒宫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
却又听对方丢来一句:『而且你那天的钱给多了,
『我问过这里头牌过夜的价钱,今晚我得把多出来的补上。』
刑昊天的微笑令玉寒宫整个人抖了一下。
『够我们在这里待上好几天了。』
第一章
傍晚日头落下的时候,湖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夜晚的凉意渐渐涌了上来。一艘游湖用的画舫由湖那头缓缓驶来,划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船头站著三个男人,为首的一身黑衣,身材比一般成年男子要高上许多,年纪约摸三十左右,一头长发简单束在脑後,五官深邃略显粗犷,称得上英挺,只是眼神犀利中又隐约透著一股阴狠。
另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左边那个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儒雅俊朗,但再细看就会发现眼神中和扬起的嘴角都透著轻佻。而右边那个则是截然相反的感觉,本来相貌普通算是顺眼,但脸颊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却让他整个人多了股煞气,再配上不苟言笑的表情,浑身透著一股无法亲近的冷清。
画舫已经驶过湖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靠岸。为首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身後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地看著前方,一个笑吟吟地不时打量著四周。忽然一阵急风掠过,带著无数花瓣落到湖里,早已成片的漂在湖面上,驶过的时候,船桨似是拨动了一池春水,搅得粉白的桃花瓣沾得船舷上,堆了厚厚一层。
花瓣随著风在脸上轻轻掠过,黑衣男人缓缓睁开眼向远处岸上望去,青山脚下,一片桃花林好似一片朦胧的胭脂色。
「这麽好看的桃花林,里面要是有个仙子般的美人儿就更是应景了。」俊朗男人笑著咂舌,语气表情像是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一般。
在他旁边的男人没说话,仍然目不转睛地望著前方。
黑衣男人也没理会,面无表情地看著在夜色中已经略显朦胧的桃花林。
「我说船家,我们三个是第一次来尉城,这里除了山水可还有其他好玩好看的地方?」男人转过身问撑船的船夫。
船夫想了想,别有意味地笑了两声之後问:「几位是要去白天玩的地方,还是晚上玩的地方?」
「哦?」他眉头一挑,似乎已经想到了什麽,笑著问:「这白天和晚上还各有去处?」
「那是当然。白天周围的山水、城里的铺子园子那都是好看好玩的。至於晚上,就要看几位有没有那个兴趣了。」
「此话怎样?」
船夫笑的暧昧,「我们尉城有个最大的销魂窟……」
虽然有趣,但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吸引其他人的兴趣,随著画舫一点一点的靠近,岸上的桃花林也越来越近,只是看天色,只怕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
人都说尉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除了街市繁华、气候宜人,尉城的山水更是秀丽,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有寻常百姓,也不乏文人雅士,基本只要是乘兴而来,就绝不会败兴而去。
桃花林里,枝头上粉白的花开得正盛,置身林中一眼望不到尽头。不时被风卷起的花瓣像是落了雨一样,一天下来落了一地,乍看之下仿佛一片雪白,凑近了才发现那一抹淡淡的胭脂粉色,若是平时,踏在上面连脚尖都要小心翼翼的。
只可惜现在不是欣赏这种风雅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桃花林中飞快穿梭著,一边跑一边不停四处张望著,偶尔停下喘著粗气也是一脸的焦急,直到发现前方站在树下的人影时,方才松了一口气,加快步子奔了过去。
「少爷!少爷啊!」
他一连大叫了几声,桃树下的男人才终於有了反应,「唰」地一声收了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敲著肩膀,缓缓回过身……
如果说尉城驰名於世,那麽驰名於尉城的、几乎无人不晓的就要属玉家了。
玉家世代行商,从祖上开始走遍大江南北,产业遍及全国各地,几乎就没有玉家不做的生意。虽不算名门但也是望族的玉家,到如今现任当家玉老爷到这一代,更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玉老爷膝下有三子,长子次子年纪轻轻如今都已是经商的能手,一个在家坐镇操持家业,另一个长年在外云游行商,算起来都可谓人中龙凤。但这其中最有名的,却要属这玉家的三公子――玉寒宫了。
玉寒宫在江湖算得上小有名气,倒并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要论才气和经营手段,他并不如他两个哥哥,可生於大富之家的玉寒宫却对经商毫无兴趣,他生性洒脱、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也不是图那几分名声,要的只是那一同举杯时的豪气。而以玉家的财力,这并不困难。
人人都知玉家三少大方豪气,算不得什麽豪杰大侠,也不是什麽奇人能士,作为一个江湖中人,玉寒宫算不上成功,但也不算太失败。
而作为一个富家公子,玉寒宫似乎也没少那纨绔子弟的通性,与他的「乐善好施」一起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是他的「风流不羁」。
玉寒宫从不掩饰自己喜欢美色的兴趣,但凡是美人,不论男女均可。家财万贯、风流英俊的青年公子总能博得美人的欢心,而向来出手大方的玉寒宫自然受那烟花风月之所的欢迎。
不愿经营家业倒也算了,可成天不干正经事却是万万不行。玉老爷一心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拉回「正途」,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哭也哭过,道理讲了几年,结果玉寒宫还是不肯学做生意,仍然游戏人间。
可毕竟没犯什麽大错,既不强抢民女也不打家劫舍的,虽然游戏人间却也知晓孰轻孰重,至少没在外落个骂名。比起有些个富家子弟,玉寒宫在外的口碑算是不错了,所以这麽多年玉老爷也习惯了。
於是,玉寒宫就这样逍遥地过著日子,久而久之,江湖人都称他为「玉公子」。
比起「玉大侠」、「玉少爷」这些,这个称谓可以说是再适合他不过。
如今,整个尉城几乎无人不知这位玉家的三少――「玉公子」玉寒宫就要成亲了。
「少爷!」小厮气喘吁吁地奔到玉寒宫面前,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既兴奋又委屈,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句:「我、我可找著你了!」
「别大呼小叫的。」玉寒宫惬意地往身後的桃树上一靠,笑吟吟地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现在看,江湖上人称他「玉公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玉寒宫身形挺拔,相貌英俊,尤其是一双眼,时常带著笑意泛著桃花,动情时眼波流转更是风情。
「怎麽了啊?」
「夫人派人到处找你,让你赶快回府去!」
玉寒宫皱了皱眉,满不在乎地说:「我还以为什麽事呢……知道了。」
「那你就赶快跟我回去吧!」小厮急急地说,恨不得拉著袖子把人扛回去。
在玉府,大伙儿都知道这位三少爷是最好伺候,却也是最难伺候的。好伺候是因为三少爷虽然看著轻浮,但为人和气,没什麽脾气,对下人也挺好,平时不打不骂,犯了大错小错也只是笑著教训两句从不责罚。
而难伺候则是这位少爷性格太散漫,就这隔三岔五的「失踪」就够他们这群下人折腾的了。
「要是夫人等得急了……」
「没事,你先回去吧。」玉寒宫摆了摆手,展开折扇转身就要走。
小厮连忙跟上去,在他身後边走边问:「少爷你去哪儿啊?」
玉寒宫头也不回地说:「‘清风阁’。」
「还去‘清风阁’?」小厮低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天天去有什麽意思啊,人都走……」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嘴了。
玉寒宫停了一下,脸上表情一时间说不清楚是什麽意味,不过最後也只是轻笑了两声,回头瞪了小厮一眼。
「怎麽了?人走了我还去不得了?」
他语气里虽然尽是笑意,但小厮低下头嗫嚅了一句:「不是……」便不敢再出声。
玉寒宫也不想为难他,回过头折扇在肩上敲得「啪啪」直响,一边走一边说:「行了。这‘清风阁’我自己去,你也不用跟著了,就当没看见我,回去之後就跟他们说没找著。」说完突然脚尖一点飞身跃上一株桃树,然後使出轻功踩著树枝几下就跑得无影无踪。
「可……」小厮本来还想说什麽,可一抬头玉寒宫的影子都不见了。他大叫了几声还是没能唤回玉寒宫,最後只能叹了口气,苦著脸回去复命。
玉寒宫用轻功甩掉了小厮,抬头看天色已经不早,又怕後者不死心又要追他,索性不停下来继续在林间穿梭……
画舫缓缓停靠在岸边之後,刑昊天和展风一前一後上了岸,身後的程煜付了银子之後跟了上来。
离岸上不远处就是桃花林,刚才在湖上的时候只觉得一片繁茂,如今近看才发现远比想象中的大得多。无数花瓣被风卷起,一阵一阵飘落,衬著周围的山水倒真是副美景。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看看?」程煜走到刑昊天身旁提议。
「我们赶著天黑之前进城。」一旁的展风提醒著。
程煜一转身走到展风身边很没正经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笑嘻嘻地说:「你能不能别这麽没情趣?」
展风没说话,倒是难得的撇了他一眼,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不容易能不是为任务出来一趟,没了那些规矩礼节,自然是想干什麽就干什麽,不然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再说这次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当然要玩个够本才行。」说完抬头看著前面的人问:「是不是啊?」
刑昊天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倒想问问你什麽时候守过规矩了?」
如若是平时在他人面前他是断然不会这样跟刑昊天说话的,只不过……程煜笑笑,「此一时,彼一时。」
没再和他调侃下去,刑昊天先一步向桃花林走了过去。
程煜和展风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後跟了上去。说是没有任务,但对他们来说,背负一生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刑昊天的安全。
三人进了桃花林,踏著一地的花瓣缓缓前行。程煜自顾自地说著来早了再晚些时候就能吃到桃子什麽的,展风一如既往地沉默,两人一前一後跟在刑昊天身後。
刑昊天一路上没说什麽话,像是在欣赏风景又像是在思考什麽。说实话,桃花林真算不上太别致的景色,刑昊天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走了没多久,风吹得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倒也算得上美景。
突然,刑昊天停了下来,身後的程煜和展风也察觉到了什麽,一抬头,只见一道人影像是燕子一样在半空中掠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两人飞快挡在刑昊天身前,刑昊天抬起头,微微皱了一下眉。
天色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他们了,却并没有停下,脚尖在桃枝上点了一下,借了个力之後再次飞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花雨之中,好似乘风而去一般没做任何停留。
「还真有仙子……」程煜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盯著人影消失的方向,没想到还能让他一语成谶。
「男人。」展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是男人!」程煜回头瞪他,「男人就不能当仙子了?况且……」
回头看了一眼背对他们的刑昊天,他笑得暧昧。
「是男人恐怕更好吧……」
展风不作声了,虽然他一向话少,但此刻反而更像是默认。
刑昊天对这种调侃完全不在意,虽然程煜是他的属下,但是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程煜的没大没小他是早就习惯了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抬起头看著刚才人影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後,几乎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玉寒宫也不是没有看到刑昊天他们,只是惊鸿一撇,并没有放在心上。从桃花林里出来之後,他便直奔城里。
夜色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大街小巷两旁路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一片繁盛。玉寒宫摇著折扇走在人群中,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今晚的目的地──「清风阁」。
听上去是个雅致的名字,而实际上这「清风阁」则是尉城最有名的相公馆。
玉寒宫从不自诩为「才子」,但「风流」二字他自己却是承认的。「清风阁」里公子小倌虽然算不上多,但几乎个个都算得上极品。相貌身段自然是不用多说,懂琴棋书画会唱曲跳舞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在烟花之地,这些不过是抬高身价的「陪衬」而已,而这其中身价最高、声名远播的就要属「清风阁」的头牌「莲公子」了。
说起来,玉寒宫跟这「莲公子」算得上颇有渊源。旁人都知道「莲公子」身价了得,并且美貌清高从不轻易见客,而玉寒宫则是他仅有的入暮之宾,当年拍下「莲公子」初夜的就是玉寒宫,说简单点两人就是「老相好」。
不过,现如今得加上「曾经」二字了。
进了「清风阁」的大门,一池莲花开得正豔,两旁走廊上的琉璃灯发出昏暗而温暖的光,为这里的色夜添上一丝奢靡之色。
玉寒宫是这儿的老客人,一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像往常一样,先是左右搂了两个漂亮的小倌调情亲昵一番之後,他一边往房里走一边问:「你们老板呢?我今天可是特意来找他喝酒的!」
「老板今个儿有些不舒服,早早就歇著去了。」一个小倌回答。
「哦?」玉寒宫眉一挑,「病了?」
「有点儿著凉了……」
玉寒宫哈哈笑了出来,「就你们老板那身板还能著凉?」
「瞎说!老板身材好著呐!」
「你怎麽知道的?难不成他洗澡的时候在旁边守著呢?」玉寒宫一边摸著小倌的翘臀一边调侃,惹得对方一阵嬉笑。
说说笑笑,打情骂俏间,玉寒宫来了兴致,既然要找的人不在,就直接搂著两个小倌进了房间胡搞起来。
想见的人已经不在,再过不久也要成亲,可即便如此,玉家三公子的风流也是无法改变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玉寒宫醒来时候已经是後半夜,朦胧的灯光从窗户纸透了进来,他从凌乱的床榻上缓缓坐起,两个小倌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边,纤腰长腿,可谓玉体横陈,可看著那白花花的皮肉玉寒宫反倒没了兴趣。昏暗的房间里弥漫著浓浓的欲望气息,和桌上的香炉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混在一起,让他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起身穿上衣服,长发随意地扎了一下之後,玉寒宫留了两张银票在桌上,轻轻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空气不比里面好多少,但却透著一丝凉意,玉寒宫松了松筋骨,缓缓穿过长廊进了内厅。
此时已过了夜里最热闹的时候,走的走,留的留,台上一个小倌咿咿呀呀地唱著曲,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不时拍手叫好。空气中弥漫著一股香料残留下来的甜腻香气,香烟缭绕,一阵凉风扫过,卷起青纱撩过,往日里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却透著一股让人发寒的冷清。
玉寒宫突然打了个寒战,明明还滴酒未沾,却像是突然醒了酒一样。
有小倌看到玉寒宫便过来招呼,以往玉寒宫来「清风阁」虽然也会与别的小倌玩耍,但谁都知道他的心思还是在「莲公子」身上。如今「莲公子」已被人赎了身,玉寒宫自然就成了不少人的目标。
玉寒宫也没客气,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风流洒脱,跟著小倌进了房间,三五人坐在一起划拳吃酒、唱曲调情,好不快活。
等宋庭毅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倌坐在玉寒宫怀里,後者的手伸在小倌腿间的淫乱画面,只不过在「清风阁」这实在算不上什麽。
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里的情况,宋庭毅正犹豫著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玉寒宫像是突然醉倒了一样,趴在桌上就不动了。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还是进去了。
看到他来了,小倌们站起来刚要开口,宋庭毅摆了摆手,几个人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玉寒宫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挣扎著爬起来,抬头看到宋庭毅,咧开嘴笑了起来。
卸下了平时里的浓妆,一身白衣的宋庭毅显得英气十足。他走到玉寒宫对面,低头看著後者问:「醉了?」
玉寒宫撅了撅嘴,半晌之後,嘀咕了一声:「不知道……」
看来还没醉得太厉害……於是宋庭毅在玉寒宫对面坐下了,也不说话,拿过桌上盘子里碧绿的葡萄吃了一个。
玉寒宫趴在桌上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嘴里小声模糊不清地嘀咕著什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直到最後才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那天,我跟他说要替他赎身……」
对面的宋庭毅眉头轻轻一挑,轻笑了一声,「你一直这麽说。」
「可他不愿意。」玉寒宫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嘀咕著:「他不愿意……我有什麽办法?」
宋庭毅没说话,并不是不想说,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知道玉寒宫是真的喜欢那人,谁说风流放浪的男人不会有真心……然而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明白?再好的感情,不是真的又有什麽用……
心头突然一紧,宋庭毅像是回过神,收起了心思抬起头看著玉寒宫说:「你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人,明明是来我这里寻开心,却每次都是来喝闷酒。」
玉寒宫呵呵笑了两声,歪著头看著他说:「我倒是想单找你喝酒,可怕你这老板不乐意啊。」
宋庭毅扬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玉寒宫静静地看著他,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纹,是无情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不难看,反而有股特别的味道。
对宋庭毅,玉寒宫一直是好奇的。虽然开著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却不是那印象中的「穷凶极恶」之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来,以前是做什麽的,又经历了什麽?
玉寒宫有过很多关於宋庭毅的假设,以前也曾经问过,但都没得到答案。现在时间久了,反而不想知道答案了。
看著宋庭毅抬手将酒杯送到唇边,玉寒宫问了一句:「老板,你成亲了麽?」
手上动作一顿,宋庭毅抬眼看他,并没有回答。抿嘴笑了笑,反问:「如果我没记错,下个月就是你成亲的日子吧?」
听到「成亲」二字,玉寒宫苦笑了一下问:「你……也想对我说恭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但对玉寒宫来说,他要的并不只是一纸婚书和一个连话都没怎麽说过的女人。
宋庭毅并没有说什麽。
笑了两声,玉寒宫拿起酒壶举过头顶,仰头直接喝了起来。
一壶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手拿著酒壶一动不动地坐著,半晌之後突然抬起头看著宋庭毅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我上你这来挂牌子吧?」
本来应该算是挺惊世骇俗的一句,宋庭毅却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後波澜不惊地来了一句:「你?」语气里不乏一丝取笑。
先不管玉寒宫说的是真是假,宋庭毅那像看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的眼神和语气却让他很不服气。
「怎麽著?我不行啊?」扔了酒壶双手一撑,玉寒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我哪里不行了?」
这玩笑实在太傻,宋庭毅都不知道要怎麽响应他了。
可玉寒宫那股倔劲儿上来了,晃晃悠悠来到宋庭毅面前,弯下腰盯著他问:「你们这儿初夜价应该不低吧?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绝对的雏儿!我……呕~~」话还没说完,玉寒宫头一偏吐了出来。
因为没吃什麽东西,吐出来的也是酸水,散发著一股浓浓的酒气。宋庭毅皱起眉,这回才知道玉寒宫是真醉了,尽量忽视自己被弄脏的裤子,他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玉寒宫,「你别闹了行不行……」
「闹?」吐完了人好像也没那麽难受了,玉寒宫声音陡然拔高,「我才没闹!我跟你说正经事!」
「你现在回家睡觉才是正经事。」多说无益,宋庭毅想站起来叫人把眼前的醉鬼送回去。
「不睡!」结果玉寒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原本软得像团泥一样却突然蹦起来了,嘴里嚷著:「开苞开苞!老子今天就要找人开苞!」
光说不行,还得做。
玉寒宫平时在家里懒得发慌,这时倒是勤快起来。一边嚷著「开苞」一边就往外边冲,吓坏了路过的小倌。
「清风阁」是相公倌,隔三岔五的被开苞的小倌不在少数,宋庭毅虽然也没做过逼良为娼的事,但基本上进来的小倌这头一遭都是泪眼汪汪、含羞带泪的,没一个嚷嚷著要开苞的。
头一次看到玉寒宫这样撒酒疯,宋庭毅满脸无奈。以前那个人在的时候,玉寒宫是万不敢喝成这样的,就算是有点醉了,也只是趴在那人身上吃吃豆腐而已,怎麽今天就发了疯了……
可也不能放著他这样不管,叹了口气,宋庭毅起身去追玉寒宫,准备在还没闹出什麽乱子之前想办法把人送回家去。
而此时玉寒宫一口一个「开苞」早就把外面的小倌吓了个够呛,连原本已经睡下的也忍不住出来一探究竟。
「有男人没有啊?爷我今天要开苞!」玉寒宫一边嚷一边四处乱转,就算发酒疯也一脸的嚣张,旁边的小倌小厮也都不敢拦他。
跌跌撞撞下了楼,玉寒宫一转身,一边倒退一边叉著腰大笑的时候,身後突然撞上了一堵「热墙」。对方稳如盘石他却脚步虚浮,於是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玉寒宫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身後的人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往後一带,玉寒宫便倒在他的怀里了……
第二章
刑昊天低头看了一眼倒在他怀里一身酒气的男人,相貌俊美、衣衫凌乱,脸颊上一抹绯红,眉头微皱,泛著水色的唇微微张开,即便是男子也有股别样的风情。
如果不是在妓院里,这也应该算是个不错的邂逅。就是某人嘴里一个劲儿的嘀咕「找男人开苞」有点破坏气氛……
玉寒宫像是酒劲彻底上来了,也不管是对方谁倒下去之後就没再起来过,整个人都靠在刑昊天身上。
程煜走上来看了一眼,咧嘴笑了起来,「啧啧!刚进门就有佳人‘投怀送抱’,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时宋庭毅追了过来,看到不醒人世的玉寒宫倒在陌生男人怀里,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均是生人面孔,於是先问了一句:「三位是第一次来?」
「没错。」程煜也打量了一下宋庭毅,「阁下是?」心想当小倌未免太老了点……
「这里的老板。」
「哦?这可是真没想到。」程煜眉头一挑,但也没再说什麽,又微笑著问:「我们是头一次来,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现在来算不算晚?」
如果是别处,现在这个时间算是晚了,但是「清风阁」这样的地方却不算。
原本宋庭毅想先说玉寒宫的事,却被抢先了一步,只好先拿出招呼客人的架式。
「当然没有。三位里面边,马上有人来招呼。」然後视线移到刑昊天身上,刚想开口要人……
「不必了。」刑昊天突然开口,看著宋庭毅示意了一下倒在他怀里的人,「就他了。」说完单臂搂著玉寒宫的腰要把人带走。
「慢著!」宋庭毅下意识叫了一声。
刑昊天回头看他。
男人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也异常冷漠,宋庭毅头疼了。「清风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些年什麽三教九流的人来的也不少,凭他识人的本领,眼前的男人绝对不好惹。
可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总不能真让玉家少爷被人开了苞吧?
「这位客官,抱歉,他不行。」宋庭毅一字一句地说。
刑昊天没开口,倒是程煜笑了一声,「怎麽?难道他刚才嚷著要‘开苞’是闹著玩的?」
真是闹著玩的恐怕也没人相信,宋庭毅有一瞬间哑然,算体会到了什麽叫「有口难言」,无奈的同时看了一眼在男人怀里蠕动的玉寒宫,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他喝醉了,胡言乱语的。」
「在相公馆里喝醉了就能说话不算数了?」
「谁说不算数的!」原本不醒人世的玉寒宫突然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回头看他。
玉寒宫晃晃悠悠想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倒回了刑昊天身上,他抬起头眼神迷蒙地看著後者。刑昊天微微低头和他对视,片刻之後,玉寒宫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姿势很眼熟,纨绔子弟或者地痞流氓,总之就是没个正经的人调戏时的标准动作。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要干什麽的时候,玉寒宫咧嘴一笑,「美人你长得真特别……」
除了刑昊天,其馀人皆是表情一变,惊讶、尴尬、无奈、窃喜……等等各不相同。
美人长得特别到底是个什麽概念恐怕只有玉寒宫自己才知道,眼看著事情越来越无法挽回了,宋庭毅急忙说:「这位客官,对不住了。他不是这里……」
「美人今晚就要你了!」玉寒宫突然嚷了一声,然後双臂死死抱著刑昊天的腰,「行!就要你了!走,咱们房里快活去!」
刑昊天低头看了他一眼,衣服被蹭得皱巴巴的也没说什麽,一只手搭在玉寒宫肩上也没阻止。
「看来他是看上我们公子了。」程煜咧嘴一笑,「他自己都愿意了,你这老板还操什么心?」
宋庭毅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抽醒玉寒宫。他把人往火坑外拉,偏偏有人自己往火坑里跳!
这时一直沉默的刑昊天突然开口,却只说了一句:「银两加倍。」便带著玉寒宫离去。
要是平时碰到这麽豪爽的客人宋庭毅是再乐意不过,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眼看著玉寒宫要先失恋再失身了,宋庭毅决定先不管其他准备先把人弄回来,结果刚上前一步,眼前突然一晃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对方身手之快让宋庭毅心中暗自吃惊。
程煜缓缓走到展风身後,看著宋庭毅微笑著说:「老板,我们公子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你这里本来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何必要……」
「你听你们公子的话是应该,」宋庭毅打断他的话,「但我却不能不救我的朋友。」
程煜眨了一下眼,随後又放松一笑,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有时候也要量力而行。」他伸手拍了拍展风的肩,「你的武功不弱,但不是我们俩的对手。」
他的话听著似乎是太自傲,但语气却再认真不过,宋庭毅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只是一人说不定他还可以应付,但是两个人一起的话他绝没有胜算。
点了一下头,他说:「没错,‘清风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但是干的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刚才那人并非我这里的人,就是给再多银子我也不能把朋友卖了。」
谁知听到这里程煜突然笑了出来,一只手搭在展风肩上半靠在他身上,看著宋庭毅说:「你自己也说了是‘你情我愿’,刚才他嚷嚷著要开苞就往我们公子怀里钻,这难道还算不得‘你情我愿’?」
宋庭毅再次在心里将玉寒宫抽了十几个来回,正要再开口,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男人手腕上一处标记,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皱了皱眉,看著眼前的两人问:「你们是‘天刑教’的人?」
展风眼神稍稍一变,仍旧没有开口。程煜倒是疑惑了一声,「你知道‘天刑教’?」
「天刑教」在江湖上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起某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门正派,在普通百姓中知道的人绝对算不上多。但这并不意味著「天刑教」无名无势,只不过在名门正派眼中,看似神秘的「天刑教」则是名副其实的「邪教」,多年来一直是江湖武林正派人士的唾弃和忌惮对象。
知道「天刑教」的人不多,即便是知道也不见得了解多少。而「天刑教」教规中有一项就是凡是教中成员必须在身上纹上象徵「天刑教」的蛇形图腾。至於纹在哪里则可以由自己决定,除了「天刑教」的人以外知道这个图腾的人并不多。
程煜的图腾纹在手腕内侧,比起其他人算是个招摇的地方。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人认出来。
他打量著眼前的宋庭毅,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庭毅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刚才刑昊天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不见踪影,但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他想的那样,能让眼前这两个「天刑教」的高手如此恭敬的跟随左右的,地位也绝非一般……
那边三人还在周旋,刑昊天已经把玉寒宫带上了楼,他凡事讲究,做这事自然不会随便找个地方将就,而上好的房间都是在楼上。
上楼时,玉寒宫醉得像滩烂泥,两条腿都迈不动步,拖都拖不走。磕磕碰碰了几次让刑昊天不耐烦了,停下来,手上一用力,把玉寒宫扛到了肩上。
「晕……」肩上的人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声音有种酒醉後的软糯。
刑昊天表情未变,稍稍加快脚步扛著玉寒宫一路旁若无人的上了楼,走到尽头一间僻静的房间门口,刑昊天推门而入,借著门外的灯光能看到房里乾净整洁,放的家俱摆的物件也都是精致的东西,不像是普通的客房。
刑昊天并不在意这些,反手关上门之後,走到床边把玉寒宫放到了床上。虽然没有用力,但也不是轻手轻脚。
「咚」地一声,玉寒宫便大字型躺在床上了,他原本迷迷糊糊睡得正香,被这麽一摔微微睁开了眼,但感觉到身下柔软的被褥马上一翻身找了最舒服的姿势一条腿骑在被子上睡了。
刑昊天把桌上的蜡烛点著了,转身回到床前,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玉寒宫,然後伸手撩起了後者的衣裳,颜色虽然朴素料子却是上等,一抹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他手上一用力,把衣服从玉寒宫身上扯了下来。
玉寒宫的衣服本来就是随便穿上的,几下子就被扒得精光,趴在床上翘起光溜溜的屁股。刑昊天低头打量著男人的身体,四肢修长、腰肢纤细,手臂和大腿上均匀而不夸张的肌肉说明是个练武且精於保养的人。
玉寒宫有副好身材,当然,刑昊天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屁股。
烛光下圆润的两团微微翘起,刑昊天来了兴致,开始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虽然这原本应该是床上的人做的事,不过现下看来是不行了。
脱下最後一件衣服一挥手甩到一边,刑昊天上了床,一个翻身压在了玉寒宫身上。後者是趴著的姿势,他的下身正好抵在了玉寒宫的臀上,坚实滑腻的触感让刑昊天眯起眼,缓缓挺动腰部在男人身上磨蹭著,一点一点刺激著腿间的欲望。
当男人硕大的阳具抵在玉寒宫股缝间来回摩擦的时候,浓密的黑色毛丛弄得玉寒宫痒痒的,倒也不是难受,只是说不出来是什麽感觉。半梦半醒之间,他忍不住动了动,屁股还往上挺了挺。
刑昊天眼神一暗,忍住马上骑在身下人身上抽插的欲望,伸手来到玉寒宫身下握住了他垂在腿间的那根。
轻拢慢拈,又揉又捏,像是把玩一个新奇物件一样,很快就弄得那玩意起了反应。玉寒宫轻吟一声,自己翻了个身侧躺著好让弄自己下面那只手更方便点。
看到他这副样子,刑昊天扬起嘴角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继续。平时的刑昊天在床上绝对不会有这种閒心,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只不过今天见到玉寒宫就有了这个兴致。
而玉寒宫以为又是哪个小倌在伺候自己,躺著享受了一会儿之後,在床上习惯主导的他一个翻身把刑昊天压在了身下,低头在後者胸前啃了起来,往日里风花雪月时练出的手段全使了出来。
刑昊天也没拒绝,看著身上的人像猫一样在他身上又咬又舔的,半是享受半是好笑。直到玉寒宫在他脖子上磨蹭了几下之後,抬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刑昊天迷起眼,伸手捏著玉寒宫的下巴,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扬起嘴角说:「下次得让你这张嘴好好含著我的东西……」说完把食指伸进了玉寒宫的嘴里。
不用多说,玉寒宫自觉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吸了起来。
刑昊天满意地看著他,低声指导:「不仅要吸,还要舔。」
於是,玉寒宫又伸出舌头舔了起来,从指尖缓缓向下舔过指腹,反覆来回几次之後,竟然又重新含住了轻轻摇晃著头颅动了起来,一进一出的动作和节奏仿佛像交合一般,还不时发出色情的声响,挑逗著男人的情欲。
刑昊天看著眼前的人,说淫荡那张脸上又有一股清高,说不淫荡偏偏又这麽会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恨不得玉寒宫舔的是自己胯下那根。
就在刑昊天要有所动作时,玉寒宫却先一步吐出他的手指,看著他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宝贝儿,自己伸到下面去把那儿弄松了~」
刑昊天第一次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无语了。
而玉寒宫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反而一手搂著刑昊天的肩一如平常调戏小倌一样,「多弄一会儿,等下哥哥我好插得你舒服……」
终於,刑昊天轻笑了一声,低头看著他轻声问:「怎麽个舒服法?」
玉寒宫嘻嘻一笑,「哥哥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说完一低头把男人胸前一颗乳珠含住了。
胸口一热,刑昊天微微皱眉,并不是不舒服。以往上他床的男人女人虽然都是百般迎合,但谁都不敢和他玩这种情趣的把玩戏。
扬起嘴角,他伸手抚摸著玉寒宫光洁的背脊,像是鼓励一般。
玉寒宫在刑昊天胸前来回舔拭著,後者腿间的欲望已经完全觉醒,抵在他腿上蓄势待发。
刑昊天正享受著,问了一句:「这张嘴这麽会吸,到底伺候过多少人?」
「呸!」没想到玉寒宫抬起头瞪他一眼,「少爷我还没开过苞呢!」
突然这麽一句,刑昊天都愣了一下,首先怀疑他到底醉没醉……应该是醉了,但是酒品还好。
都说酒品好的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不过刑昊天关心的不是这些,他邪笑一下,凑近玉寒宫问:「真的?那我可得好好试试……」
说话的同时,一手已经来到玉寒宫股间,轻抚两下之後,拨开臀瓣伸进一指探了进去……
「嗯……」一根手指进去是不会疼的,但那奇怪的感觉让玉寒宫腰一软,伸手抱住了刑昊天的脖子不动了。
手指在那湿热的小洞里搅动著,刑昊天把人拉过来分开腿坐在自己腰上,问:「舒服麽?」
只得到几声含糊的回应,他笑了笑,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了。
等到感觉玉寒宫体内已经足够湿热了,刑昊天抽出手指,扶著自己的性器先在玉寒宫大腿内侧磨蹭了几下,留下几道透明体液。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麽,玉寒宫下意识把屁股向上抬了抬。刑昊天趁机对准了後穴,腰上一用力,插了进去。
下一秒玉寒宫「嗷」一声叫出来了。
这一嗓子实在太煞风景,把刚才好好的气氛一下子给打散了。
但对已经进去的刑昊天来说,男人突然紧缩的内壁咬得他又疼又爽。粗长的肉块一下子进去了三分之一,他按著玉寒宫的腰不让他乱动,想整个插进去。
而玉寒宫被这种像是坐在一块「木桩子」上的感觉折磨得呼吸困难,一边扭动著身体想逃开一边嚷著屁股疼,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在情事之事上,刑昊天向来算不上温柔,这次也不例外。没有理会玉寒宫的颤抖,他下身用力动了几下,终於全部插了进去。
被又热又紧的感觉包裹著,他舒服地舒服了口气,伸手扳过玉寒宫的脸对著的头吻了下去,不给後者任何喘息机会,也把他满口的骂街脏话堵了回去。
四唇相抵,灵活的舌在对方口中翻搅进出,津液从嘴角溢出,喘息声渐渐响起,与此同时,刑昊天搂著玉寒宫的腰轻轻动了起来,让两人结合部位缓缓的磨蹭著,火热酥麻的感觉一点一点席卷全身,似乎没有一开始那麽难受了,玉寒宫喘息著,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终究是舒服起来……
体内含著男人那一根,玉寒宫低下头,拧著眉低喃著:「好烫……」
听到他的话,刑昊天轻笑一声,抱著玉寒宫倒在床上……
不知道什麽时候,下雨了。
外头的雨声淅淅沥沥,从房檐滴下,从窗口向下望去,楼下几棵翠竹颜色正绿,雨水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伴著屋里男人细碎的呻吟,一时让人分不清哪个更有风情……
一觉醒来,玉寒宫还没睁眼就先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了。
疲惫的感觉让整个身体变得沉重,昨晚也睡得不怎麽踏实,「酒後乱性」虽然算不上什麽正经理由,但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的感觉实在太过诡异。
他现在不仅是头疼、腰疼,甚至连屁股也疼,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处舒坦的。
皱著眉,玉寒宫揉著额角从床上缓缓坐起来之後,一睁眼,愣住了……
按理说在相公馆早上起来看到身边有男人是再正常不过,但玉寒宫以前在外过夜时,早上醒来怀里搂的都是些柔媚的小倌,细胳膊细腿的不说,连身上的皮肉都滑软得可比女子。可今天这个……
空气里还残留著些许淫糜气息,仿佛在提醒著什麽一样,玉寒宫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侧身睡在他旁边、半张脸几乎都埋在被褥里的男人,确定以前从未见过。
这是……新来的小倌?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但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就算是「酒後乱性」,他也不会这麽饥不择食吧?
虽然男人侧躺著下身盖著被子看不到多少,但不论是那宽肩还是被子下面隐约可见的腹肌,都在说明这是个健壮的陌生男人,光看手臂都就知道至少要比他高大半个头。
全身一动不动地僵了一会儿,玉寒宫终於伸出手缓缓掀开了盖在男人下身的被子,动作小心翼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当他看到蛰伏在男人腿间的物件时,几乎倒抽一口冷气!
这他妈的是凶器吧?
原本还处於半懵懂状态的玉寒宫这下彻底清醒了,然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了!
虽然昨天晚上醉了,但零星的还有点记忆,他到处嚷著要开苞的情形也还有点印象。想到这里,心里就算不至於晴天霹雳,但也差不多是翻江倒海了。
玉寒宫虽然在这方面称得上洒脱,但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不说,还是他自己要求的就未免太骇人听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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