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窒息游戏 作者:风夜昕
正文 第12节
窒息游戏 作者:风夜昕
第12节
后背撞上凹凸不平的书脊,关智疼得皱了一下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嘴唇就被堵住了。
贺君渊放开了关智,然后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肩膀,把关智用力压在自己,灼热而又让人难以喘息的吻,结束了这一场短暂的闹剧。
关智几乎是被吓住了,贺君渊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虽然两人连床都上过了,但是今天的吻,掺杂了比以往更多的东西。猛然回神,关智挣扎着别过头,反手使劲甩了贺君渊一巴掌。
“够了!我们是亲兄弟!”
被打得侧过头,贺君渊缓缓抬起手抹了一下嘴角,随后抬起头看着关智,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让关智下意识握紧拳头。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个?”直起身体,贺君渊有些不屑地说。
关智瞪了他一会儿,骂了一句。
“你真是疯了!”说完要走。只是刚要经过贺君渊身后,就被后者拉住了手臂。关智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要挣脱却没有成功。
而这次贺君渊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用几乎要折断他的手腕的力道把关智摔到地上。
胸口前着地,关智觉得自己差点要吐出一口血来。贺君渊这次真的毫不留情。
“咳!疯子!我们是亲兄弟!”
站在他面前,贺君渊抬起脚,先用脚指在关智的背上缓缓摩挲了几下,然后缓缓向下滑动,到了腰部的时候,稍稍一用力踩了下去。
“啊~!”伴随着骨头扭动的声音的是关智的尖叫。
“兄弟,又怎么样呢?”贺君渊笑着说:“我可以当你死了,那场火,烧死了我所有的亲人,包括我的弟弟。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
关智摊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哪怕弄断你的手脚,也要让你呆在我身边。”贺君渊缓缓收回脚,蹲□体慢慢坐到关智旁边,伸手抚摸他的脸。
“我可以给你一切,但是我不想让你只当我的弟弟--”
关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贺君渊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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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疼痛的感觉虽然在慢慢消失,但是关智仍然觉得浑身都像要散了架一样。
“疼么?”贺君渊很心疼地问。
似乎从来都是这样,贺君渊是鞭子和糖一起给,只是有时候先后顺序有点那么不尽人意。
王八蛋!
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个底朝天,关智渐渐冷静下来,愤怒也冷却了下来。挡开了贺君渊抚摸自己的脸的手,关智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
贺君渊又要伸手摸他的头发,关智别过头,说了句:“滚!”
贺君渊微微皱眉,手倒是放下了。想来也是知道关智的脾气,只是笑了笑。
“你不用有什么罪恶感。我们谁也没有伤害不是么?”
关智缓缓别过头瞪着他。
毫不在意他的眼神,贺君渊继续说:“我们都是男人,不用担心下一代,我们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没人会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听上去,还以为你对我有多深情--”关智忍不住来了一句。
贺君渊笑了出来,“我的确喜欢你啊。”然后,低下头凑近关智,直视着后者的眼睛。
近距离看着他,关智在贺君渊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然后,贺君渊对他说:“我爱你。”
一瞬间,关智心口猛地抽了一下,疼得厉害。
男人这句“我爱你”自然就像是说过千百遍,而不久之前,他们还只是床伴关系,甚至连那个程度也不到。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情人,没有人会怀疑的。”贺君渊慢慢直起身体。
关智突然鼻子一酸,“那我姐姐呢?”
贺君渊皱眉,“不要叫他姐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至少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你,不过才出现几天。”关智冷冷地说。
怔了一下,贺君渊没有说什么。
关智撑着身体坐了上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激动了,头有些晕。闭了闭眼之后,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人。
“而且,要说血缘关系,你不是比我更不在乎么?”
“关智--”贺君渊突然叫他的名字。
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关智继续说:“今天我是你炮 友,明天我就是你弟弟。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贺君渊,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点么?”
贺君渊安静地听着,他不想听关智说这些,但是终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现在呢?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在一起?情人?你能保证不把我当弟弟?弟弟?你能保证再不会跟我上床?”说到这里,关智自己先讽刺地一笑。
“我不能。”片刻之后,贺君渊平静地说了一句。
“操!”关智咬着牙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倒是够诚实!”
这算什么?
“我说过,我不仅只想让你当我弟弟。”
“你想找人上床找谁不行!?”关智吼了一句,“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弟弟?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他不在意把自己说得有多么不堪,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在意什么。
“你这什么逻辑?是不是乱伦更有快感?啊?”关智突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自己就是那笑料。
“够了!”低喝了一声,贺君渊伸手扳过关智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够了,你不用再为这些事情烦恼了。这些交给我就可以了。”
关智有点愣愣地看着他。
“我也很卑鄙,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索性就做到底。”贺君渊扬起嘴角,“我能活到今天,全靠这个念头支撑着。如果你觉得自己很脏,相信我,我才是最脏的那个。”
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贺君渊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关智--”然后又突然停住了,后面的话,再三考虑,还是没有说出来。
贺君渊脸往前凑了一下,关智下意识以为他要亲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躲还是不躲,但是下一秒,贺君渊却放开了他。
放开关智,贺君渊站了起来,说:“你身体还没好,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明明在同一屋檐下,他们却好几天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没说话,关智低着头。贺君渊转身要走的时候,他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贺君渊头也不回地说:“这要看你的意思了。”
关智咬牙,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贺君渊,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关智,还是因为我是你弟弟?”
这个问题,他本不想问的。因为问出来很矫情,就像一个女人问男人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身体?跟他现在的感觉异曲同工,但是他仍然想知道。他稀里糊涂了这么久,至少有一件事,他希望自己能明白。
这次贺君渊停下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转过上身看了关智一眼。
“有什么区别么呢?”
坐在地上,关智一动不动地盯着关上的门,贺君渊早就离开了,但是他最后那句话却一直在他耳边徘徊。
半晌之后,关智从地上站起来,像是费了很大力气一样,胸口上下起伏着。
像是茫然一样,他四周扫视了一遍,最后转过身抄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用力砸到了落地窗上!一声巨响之后,玻璃碎片瞬间崩得到处都是。
情 欲和性 欲,爱情和亲情,他从来不知道可以混乱成这样。
那他和贺君渊,到底算什么?
也许贺君渊不在乎,但是关智,是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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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君渊离开的那一秒开始,关智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关智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而继续在那里过完下半辈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事了。在那里,他有亲人,有姐姐。而现在,他没有姐姐,没有哥哥,也没有爱人--因为他们都不是。
关智蜷缩在沙发上,像只猫一样打盹。这几天他好像越来越没精神了,像是到了某个年龄段而失去了活力的男人,明明被照顾的很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却感觉身上的骨头像是生了锈一样。
以前野得像只猴子一样,仅仅几天,他就变成了被拔了爪子的猫。
贺君渊像是怕他会干什么傻事一样,自从那天开始,派人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一开始是一个年轻的女佣,长得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圆润的脸也还能称为可爱。关智偶尔出口调戏一下,看着小姑娘脸红的样子当作无聊时的消遣。然后第二天女佣就被换成了冰山一样的管家。
对着那张你上去抽一巴掌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脸,关智彻底无语了。
于是,吃饭有人在旁边看着,睡觉有人在旁边坐着,去院子里晒了太阳还有人在旁边伺候着,问他太阳大不大需要不需要他去拿遮阳伞?少爷的生活终于被体验的淋漓尽致。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半梦半醒地在沙发上躺了半天,睁开眼,依然是管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发现他醒了,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到他面前。
“如果要继续睡的话,最好回房间去睡。在这里躺太久会着凉的。”
真是温馨的关怀。关智笑了两声。
“我回房间睡,你能不在我旁边看着么。”连睡觉都会做恶梦,“我又不会怎么样--”
“贺先生说前几天你是不会怎么样,现在你身体好了,心思也跟着活起来。”哪怕是带着一丝揶揄,男人的声音和表情依旧正经的像是机器一样。
嘴角抽了一下,关智问:“这是他的原话?”
“是。贺先生的原话。”
关智靠了一声。
但是说起来,自从上次见了一面之后,他和贺君渊已经又是几天没见了。但是和上次不同,这次贺君渊的确是不在。他什么时候走的,关智不知道,至于去了哪里,就更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回来,关智也没去问,大概什么时候这种“盯人”战术结束了,贺君渊也差不多回来了。
他不在的时候,关智觉得很轻松,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很寂寞。想到贺君渊可能会把他在这里关一辈子,他突然不愿意再想下去。
驼着背,关智双手插在口袋里往院子里走。
今天天气并不好,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乌云密布,四周空气湿润的得让人觉得胸口发闷。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游泳池旁边有两人工人正在打扫,其中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从外面找来的修理工,拿着螺丝刀调整了一下游泳池边上下水用的扶手。关智过来的时候,工人正在接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蹲在地上整理工具箱。
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除了本来就有的佣人,连一个外人也看不到。日用品和食物什么的都是佣人自己开车去外面买回来的。
关智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后一步一晃地向往游泳池那边走过去。
那人讲完电话之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关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男人突然站起来,两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对方连忙道歉。
“没关系。”关智懒懒一笑,依然一副风轻云淡,像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富家子弟一样。
等工人走了,关智在游泳池边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我要上厕所。”
管家微微一点头,“当然可以。”
并且,到了厕所之后,还很体贴地帮关智打开了厕所的门。
“我上大号你也要在旁边看着?”回过头,关智皱着眉看着还站在门口的男人。
管家轻轻挑了一下眉,考虑了几秒之后,微微一颔首。然后向后退了几步,退出门外之后顺手关上了门。
盯着门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应该不会再进来了之后,关智叹了口气,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刚才“顺手牵羊”的手机。
罪恶感在忏悔了三秒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就应该抓紧时间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蹲到马桶旁边打开手机,关智舔了舔嘴唇。此时半新不旧的手机对他来说就像是根救命稻草,也像只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滑动着,拨着号码。他不是要报警,虽然报警非常简单,但以他现在的样子和年纪,说是迷路警察都未必肯信。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一个号码了。
按完了最的一个数字,关智按下了接通键。眼看着正在拨号中,他慢慢把手机放到耳边,电话接通时单一的提示音,从未如此动听过。
关智紧张的想吞口水。
他记性是不怎么好,但是近期他就偏偏记得这一个号码,本来以为屁用没有,但是现在反而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幸中的万幸”?
妈的快接电话啊!忍不住在心里狂吼,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
直到关智开始诅咒发毒誓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
“喂~我是苏禾。哪位?”
本来马上就要破口而出的脏话被咽了回去,那一瞬间,关智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喂?”电话里,苏禾的声音开始有一丝不悦。
关智眨了眨眼,好像有点茫然。他似乎忘了考虑,打了这个电话,接下来要怎么办?
电话那头突然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催促他。关智几乎要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苏禾像是试探一般的声音问:“关智?”
“关智?你在里面吗?”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敲门声,门外的声音比电话里的要清晰得多,当然也更有威慑力。
被吓了一跳,关智手一抖手机差点掉马桶里。
“关智?”门又被敲了两下,贺君渊似乎是一定要确定他在里面。
“关智?”电话里,苏禾一遍又一遍地想知道答案,“是你吗?”
那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关智想摔了手机钻进马桶里一了百了。
“行了!叫个屁叫!他妈的不能让我安心上个厕所么!”
他这一叫,电话里和门外两个人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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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停了,关智屏住呼吸看着门板。片刻之后,贺君渊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你继续--”
继续个屁!咬了咬牙,关智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随着贺君渊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他也放下心了。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还没有挂断。
关智看着屏幕上那一秒接一秒的通话时间,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像是个恶作剧了的孩子,被发现,然后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关智不知道自己这厕所还能上多久,而苏禾好像只要手机还有电就不会挂电话的样子,更让他“受宠若惊”。
如果苏禾现在就把电话挂了,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但是苏禾没有,像是在给他时间一样,静静地等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关智有点想笑。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却浪费了这么久来发呆。
把手机放到耳边,他轻声应了一声。
“喂--”
“你在哪里?”话也不多说,苏禾直接问了出来。
关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电话里的人沉默几秒,问:“你跟贺君渊在一起?”
严格说来,的确是这样。但关智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跟贺君渊在一起,是这么明显的事么?
他的不回答,此时就是默认。
“你这算什么意思?”电话里苏禾语气强硬起来,校长的威严此时显露无遗,“为了他连什么都不顾了?你姐姐来找你很多次了,你玩失踪也要有个限度!不是孩子了,做事情之前难道不知道要--”
“姓苏的!”关智吼了一声,随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把怒气和声音压了下去。
只是好一阵子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刚才好像又找回了几分往日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关智笑了一声。
“你说的对--”
苏禾没了声音。
关智舔了舔嘴唇,考虑了一下,又说:“求你件事--”他平时很少用“求”这个字,今天却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开口。
“下次我姐姐再来找我,你就说我现在很好,在山上度假。”
“你觉得我说这个她会相信么?”
“他信不信你别管,就这么告诉他就行了。”
苏禾还想再说什么,关智却说了声谢谢之后,把电话挂了。
处理掉了手机,关智冲了马桶,洗了个手之后慢悠悠地从厕所里出来。很难得外面没有人在等他,看来是贺君渊回来了,“盯人战术”也结束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管家正在泡茶,满室的茶香缭绕。看到他来了,男人放下手里的白瓷茶壶。
“这是贺先生带回来的茶叶,说让您尝尝。”他对关智的态度,可以说很微妙 ,很恭敬,却又和对贺君渊的恭敬不同,像是应付,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像是一种隔着距离的冷淡。
关智倒是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跟付人家薪水的贺君渊没有可比性。
味道虽然很不错,但关智对那茶倒是没太大兴趣。
“贺君渊呢?”
“贺先生在卧室休息--他说如果你想找他,可以随时去。”后面一句,男人过了几秒才说出来。
关智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很累?”
“已经两天没睡了。”
这次的回答毫不犹豫,关智点点头,完全确定了。
“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搞不好还倒再打一架,惹一肚子火。
走到沙发前转过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关智又老样子一瘫烂泥一样窝在沙发上。闭上眼,没过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他躺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甚至还有些可笑,对面的男人像是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半晌之后,关智睁开眼侧过头看了男人一眼,笑了一下问:“你在贺君渊这里工作几年了?”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管家眨了一下眼,仍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六年了。”
“六年--”不短了,但是好像也不算长。关智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
“他能找到像你这么尽职的管家,真是不容易啊--”听上去有点讽刺,但是关智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嘴巴坏,有时候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道。
只是管家也没介意,像是了解一样。不过他看着关智,像是要说什么一样。
“贺先生--很希望你能在这里陪着他。”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
关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眼神,看着窗外阴霾的天色,最后闭上眼,模棱两可地笑了一声。
“是么--”
管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继续下去。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应该开口的。
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一觉。像是个嗜睡症患者,关智睡得越来越多。睡着了其实有很多好处,至少你不用去想现在怎么样?将来怎么样?
醒的时候,四周很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是“哗哗”的雨声--下雨了?
皱了皱眉,关智四下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的身影,依稀可辨。
不过现在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了吧。
讽刺地想,关智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从他现在的角度,能看到贺君渊单手撑在下巴上的侧脸,毫无表情。从到这里来之后,这样的表情也算挺少见。只是几天未见,好像是又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贺君渊。
关智突然想如果现在还能叫贺君渊一声“贺老大”,会是什么感觉--
“醒了?”贺君渊突然出声。
关智没说话。收回视线,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的东西。
一只湿淋淋的手机。
“你的?”贺君渊头也不抬地问,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偷的。”关智实话实说。当过警察,好歹也知道“坦白从宽”,就是不知道在贺君渊这里适不适用了。
这回,贺君渊终于有点表情了。扬起嘴角,一声称不上笑的鼻息,仿佛是种叶嘲弄。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死心。”放开手,贺君渊转过头看着关智,“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呢?”
关智刚想开口,贺君渊又继续说:“我以为我有耐心能够等的,但是我现在发觉,自己越来越急躁了。”
笑了笑,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是不是,多做几次,就能让你死心然后接受现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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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抱着我高 潮的时候,才是最听话的--”贺君渊转过身,看着关智不紧不慢地说着。看不出有多生气,却也恰好是贺君渊最可怕的地方。
“放屁!”关智吼了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朝贺君渊甩了过去。
贺君渊身体微微一侧躲了过去,手机摔在地上滑到墙角,发出“呯”地一声。
“小心点,那可是从马桶里弄出来的。”贺君渊似笑非笑地说。
关智恨不得把整张茶几都扔过去。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快用尽了。”贺君渊一边说,一边向他缓缓走了过去。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好像是在靠近猎物的狼,盯着关智的眼神让后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贺君渊靠近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直视着,谁都没有退让,就像是场普通的争执,但是眼神相交的瞬间,关智知道贺君渊绝对是认真的。
“你打电话给谁了?”最后向前一步,站在关智面前,贺君渊语气称得上温柔地问。
就像是逼供,用鞭子之前先给糖,倒也算得上是“仁慈”的做法。可惜某人并不领情。
“你管不着。”
贺君渊冷笑了一声,“我很好奇,你连聂风宇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在这种时候,你还能跟谁联系?”
伸手挑起关智的下巴,他有点嘲弄地问:“关尹?还是说报警了?警察相信你说的话么?”
关智冷冷地瞪他。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后,贺君渊皱着眉问了一句。
这次关智再也忍不住了,“你现在这样,还叫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真正想做的是把你这样!”突然伸出手没给他一点反应时间,贺君渊用力把关智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操!你干什么?”先是吓了一跳,等贺君渊重重压上来的时候,关智才开始有一点 害怕。倒并不是怕贺君渊对他干什么,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但是身体上什么都不在乎,精神上却无法接受。现在只要贺君渊碰他,他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溃。
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没能把身上的人推开,关智喘着粗气瞪着贺君渊,后者也在看着他。短暂的平静之后,贺君渊微微皱眉。
“我发现,我是一直太宠你了--”
“放你妈的屁!”关智气得大叫。
这叫宠他?这人的精神是不是扭曲的啊!
突然笑了一下,贺君渊说:“我想你了--”
关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开了。也不知道贺君渊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纽扣都被扯了下来。
刚才的话再配上他现在的行为,关智马上明白他指的“想”是什么意思了,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去你妈的!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一直没出手!要不是你是我--”喊到一半,关智突然停了下来,不仅是他,连正在扯他衣服的贺君渊也停住了。
像是突然的ng,一瞬间,全都冷静下来。
两人看着对方,距离如此之近,他们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不能肯定彼此是不是想得一样。
“是你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贺君渊笑得无比灿烂,证明他心情很好。
关智愣愣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移开视线,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一样,他连狡辩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说啊--告诉我。”不肯放过他,贺君渊伸手轻轻扳过关智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看着眼前男人笑意盈盈的脸,关智眨了一下眼,说:“是我哥哥--”
賀君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
“你终于承认我了?”像是喃喃自语,好像是对他自己说的。然后贺君渊伸手摸了摸关智的头,“我很高兴。”男人表达情绪的方法很简单,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关智并不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他一直以为,贺君渊并不在乎他是否承认他们的关系。
“死猪不怕开水烫”,到这个地步了,承认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加几分罪恶感。
像是真的很高兴,贺君渊拉起关智的手放到唇边,用力地吻着他的手背。如果是以前,关智也许为会他这个动作而心神荡漾一下。这样的贺君渊很有魅力,他承认他已经开始慢慢在意。但是,他们之前的吸引,终究还是一场错误。
“我们当兄弟吧。”关智说。
兄弟感情可以培养。爱情,也可以扼杀。
他给他们一个机会,就算不能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也至少能回到原点。
说出来了,也平静了不少。抬起头,贺君渊看着他。没有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甚至连他的眼神关智都开始不看不懂。
片刻--“不可能。”
他给的答案,比关智更坚定。
“啧!”关智咬了咬牙,挫败地闭上眼皱眉,“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石头!”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才对。”说话的同时,贺君渊三两下扯下了关智的裤子。
关智后悔自己这几天偷懒,只穿了是松紧带的运动裤,连腰带也没系。
“你说话就说话用强的算什么意思?”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关智一只手死死地扯着内裤,另一只手去推贺君渊的下巴,却仍旧是两处都没能阻止他。
猛地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当贺君渊握住关智的性 器的时候,力气大得让他有 种会被捏碎的感觉,马上吓得不敢乱动。
看到他老实了,贺君渊扬起嘴角,拿捏手上好了力气,开始缓缓上下套 弄起来。
“唔!”闷哼了一声,关智紧紧抿住嘴唇。
温热的掌心,微微汗湿着,很快便掌握了节奏。一种能让男人舒服的频率,他知道关智抵抗不了,因为他没有办法抵抗他。
这也是他的“阴谋”之一。
微微松开手,用手指按压着湿润的顶端,把玩着手里已经半勃 起的性 器,贺君渊轻笑一声。
“都这样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做兄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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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智不觉得j j站起来了就能说明问题。他也更不愿意看贺君渊一脸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都是男人,那里只要被摸了都会有反应,你现在自己摸两下看它能不能硬!”
贺君渊手上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却仍然握着关智已经抬头的那一根,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只要摸了你就能硬?”
“当然。”关智回答的毫不犹豫,但天知道他有自己多心虚。
“那我就做到让你只能对我硬为止。”贺君渊某些时候的雷厉风行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关智咬牙,每次扯到这个方面,这男人就好像是风度和脸皮一起扔了。
感觉到贺君渊的手指开始在自己那根上面小幅度地揉搓着,关智咬住嘴唇压抑住差点破口而出的喘息,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硬了有个屁用!又不是我上你!”
如果是平时,贺君渊会火冒三丈他都不惊奇,但是自从和他变成现在这样,男人的耐性好到让人发指,跟外面传闻中的贺君渊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对他的特殊待遇,却并不能让他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次似乎也例外,贺君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倒没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笑了笑,看着关智想了想,问:“你想上我?”
关智哑口无言。
“我现在让你来,你想要么?”仿佛是诱哄,贺君渊松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单手撑起上身,看着关智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边说一边,一边伸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从说话的语气到每一个动作,再看看关智的眼神甚至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关智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惯了贺君渊的狰狞和狡猾,最多也就是做 爱时那几分性感和狂野,自从加了上哥哥这个头衔,关智完全没再注意男人的其他方面。
这是圈套。是陷阱。
关智摇头,“开玩笑--”
“不是玩笑。”解开最后一颗纽扣,贺君渊给他保证。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让他感受自己跳动的心脏,他没有说谎。
下一秒,关智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翻身像是要逃。也许的确是想逃,所以动作有些狼狈,只是没注意到衣服的下摆还被贺君渊压在膝盖下面。
“砰”地一声,他思绪还没理清楚之前,已经跌了个大头冲下。正面朝下的姿势,很容易伤到自己,比如某个还在兴奋的部位。
“操!”虽然沙发不高,但是那脆弱的部位还是被撞得生疼。关智狠狠骂了一句,伸手捂住那里身体缩成一只虾。
头顶上方传来贺君渊的笑声,是他许久不曾听到的轻松和愉悦。
莫名的心痛。但是想到自己这副德行还成为男人的笑柄,他一阵窝火。
“疼么?”贺君渊伸手拉他。
“滚开!”好疼--现在就算他真的要上贺君渊,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贺君渊又笑了两声,关智不知不觉中撒娇一样的埋怨让他心情大好。把他带走的这些日子里,今天,此时此刻他们才又找回以前的感觉,尽管可能只是一时,甚至几分钟。
“我不是开玩笑。”从沙发上站起来,贺君渊解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抽出来扔到一边。
关智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着贺君渊毫不犹豫地拉开拉链,裤子滑落到脚边,男人笔直的双腿近在眼前。
“你这算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给你。”再一次的保证,简直已经快要到了溺爱的地步。
关智不明白。
“你这算是补偿?”补偿什么?他不觉得贺君渊有亏欠他什么。
笑了笑,贺君渊没说话。
关智烦躁起来,像是被揭开伤口一样,连脸色也变得难看。
“走开。”也不管那里还疼着,他坐起来推了一把眼前的人,边提裤子边想站起来。贺君渊是疯了还是受刺激了他都不想再管。
但是贺君渊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蹲下来半跪在他面前,制止了他。
“你怎么想都可以,而现在,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行。”
到底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关智一直很想问,却又觉得问出来是多余。贺君渊不会给他满意的答案,就算不给他答案,他也能猜到七、八。
“我不能。”关智摇头,他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我们是兄弟。”就算不是兄弟,他也不会。
贺君渊问:“觉得脏吗?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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