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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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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正文 第1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1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一章

    一头被困在牢笼里三年之久的野兽,在重获自由的那天,再次呼吸到了久违了的空气,阳光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叫嚣着。

    想狠狠地咬着那个人的血管,吸干他卑鄙下流的血,哪怕那血管里流的是毒药,也在所不惜!

    “该死的韩敛!”

    这是陈空踏出监狱大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足足憋了三年!这口气,足足忍了三年!

    走出铁栏的时候,陈空身上穿的三年前的白t恤和旧牛仔裤有股发霉的味道,腋下夹着档案袋,梳着板寸、满脸胡渣。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啊!”门口的警察给他开门的时候说。

    回来?陈空扬起嘴角冷冷一笑。放心,就是回来,死也得拉着那王八蛋一起来!

    提了一下比从前松了点的裤子,激动归激动,陈空跨出监狱大门的瞬间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和里面一比,外面的世界简直就像天堂,空气新鲜不说甚至还能闻到青草的味道,抬头看了一眼多云的天空,阳光很不错,墙外面的太阳果然都比里面亮!

    “大哥~~!”

    站在路边还没呼吸够新鲜空气的陈空一愣,觉得这一声“大哥”无论是声音还是感觉都很熟悉,转头一看,只见马路对面花花绿绿一片,几个穿得只能用低俗来形容的男人正边向他招手边直接从马路中间穿了过来。

    “嗞~~”过往车辆猛地刹车,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司机从车里探出大叫:“找死啊你们!没看到红灯啊!”

    “找你老母!再敢放屁老子砸了你的车!”冲在最前面的男人朝司机竖起中指,一脸的杀气,然后看着司机悻悻地把头缩回车里,才又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直奔陈空。

    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就被吓跑了,但是陈空不是别人,正是这群人口中的“大哥”,虽然此时造型落魄了点。因此,他没有被吓跑反而咧开嘴笑了。

    入狱之前,陈空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一个小帮派的大哥,说直接点,他就是个流氓!

    出狱之后,如无意外,他仍然会是个流氓。

    “大哥!”几个男人扑到陈空身上,几个人抱成一团,相互拍着对方的背和肩,激动得手舞足蹈。

    “你们怎么来了?”惊喜过后,陈空一左一右搭着两个人的肩问。

    “大哥看你说的,兄弟们一直都记着今天是你出来的日子啊!”

    “大伙儿一早就在酒店订了位置,今天晚上为大哥接风洗尘!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哈哈!好!陈空我没白交你们这帮兄弟!”陈空笑得很开心,不住地点头,颇有点“放虎归山”的感觉,在兄弟们簇拥下又上演了一出“乱穿马路”的不文明行为。

    陈空在牢里的时候,其他人碍于身份也不太敢经常去探监,如今人终于出来了,众人便论番打听着他在牢里的情况,有没有被人欺侮等等。

    “谁敢欺侮我们大哥,老子非砍了他不可!”

    “屁话!凭大哥的身手谁能动得了他?”

    他们说的没错,流氓进了监狱还是流氓,以陈空的年纪和资质要被改造成“知识分子”是不可能的了。

    陈空笑着和兄弟们聊着,直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们大嫂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笑容都僵在脸上,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场。

    陈空说的“大嫂”就是他的女人,是个酒家女。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陈空也知道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也没嫌弃别人。酒家女和小流氓,倒是古往今来的“最佳搭配”。以前陈空和兄弟们常去那家店喝酒,几次都点那个女人坐陪,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熟了之后也就固定了。虽然那女人仍然有时候会接别的客人,但已经收敛了许多,在外面,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陈空的女人。

    陈空曾经想过要和女人定下来,进监狱的前几天,他还想着要买个戒指玩把浪漫跟女人求婚,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为了他的钱。

    女人曾经不止一次开玩笑一样跟他说:‘陈空,你要是在街上被人砍死了,死之前如果有力气就打个电话给我吧!我去给你收尸。’

    陈空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被抓进去的时候,女人怀着陈空的孩子。

    坐牢的时候女人没来看过他一次,每次都是让其他人带东西给他。当时陈空也没多想,觉得一个女人又怀着孩子,老往大牢里跑不好,反正很快就出去了。

    现在他真的出来了,也很快想到了女人和孩子。算算,应该快3岁了。

    “怎么了?说话啊!”见没人回答他,陈空干脆指名,“大明,你说!”

    被点名的叫大明的男人表情有些为难,眼神也有些不敢正视陈空,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她大嫂搬了家,她不知道你今天出来。”

    明显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可又都不愿多说的样子,陈空怀疑地看了看在场人,最后还是妥协了。

    满心疑惑的陈空被众人拉去了酒店。在酒店房间里,陈空先洗了澡,然后对着镜子刮胡子,刚洗完的头发还沾着水,像钢针一样竖着。

    看着镜子里,陈空抬起下巴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虽然比前比白了点但至少还算健康,脸颊似乎瘦了一些,但至少还没有松弛。

    三年时间也许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对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来说,可能意味着他已迈入中年。进监狱的时候陈空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没多久,现在,他前不久刚在牢里过完三十五岁生日。

    不过,如果说除了年纪之外,身材也能看出一个男人是不是老了的话,那陈空绝对是占便宜的。服刑期间,每天都要“劳动改造”,也多亏了这些体力活和定量供应的热量有限的食物,已是中年的陈空身材保持得仍然跟三年前一样,甚至更加精壮了,身上的肌肉又紧又结实,肚子没有发福不说,还锻炼出六块腹肌,他进监狱前,这些腹肌也才初露端倪。

    现在的他看上去似乎和三年前并没有太大改变,但陈空知道,他很快就要老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大明开着车把陈空带到一个幢普通公寓门前。一路上气氛压抑得让陈空有种要去参加“葬礼”的感觉。

    下了车,陈空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有点老旧,但基本上还算干净。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从他身边经过,一边嬉闹着一边进了楼。

    “大哥,在三楼。”大明站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陈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在大明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没有马上敲门,陈空对着门板若有所思,一旁的大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脸“长痛不如短痛”的表情按了门铃。

    不到一分钟,开门了。出来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和短发和素面朝天的脸,穿着居家服还围着围裙,虽然算不上有多漂亮,但浑身透着一股家庭主妇的朴实感。

    女人和陈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第二章

    女人和陈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虽然见过她卸妆的样子,但陈空仍然不敢肯定眼前的良家妇女,是以前那个涂着大红唇膏喷着浓烈香水在男人和酒杯之间打转的“浪女”吗?

    女人变了,但陈空仍然没变。三十五岁的男人更透着一股成熟的性感,看着三年未见的人,女人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你出来了?”

    陈空这才从感叹时光流逝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嗯”接着,便相视无语了。

    按理说,旧情人见面,总该有一方激动的扑上来抱住对方然后干柴烈火才对。可现在给陈空的感觉就是,完全像是两个普通朋友再见面,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你,过得好吗?”想不出别的话,他随意问了一句。

    女人微微一笑,伸手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就这一个动作,陈空知道,她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很好。”点了一下头,又说:“我结婚了。”

    啊?结婚?和谁?他才刚出来啊陈空大脑停止运作一秒,然后他明白了,自己在牢里的三年,人家已经在别处“生根发芽”了。

    “你进去的第二年我就结婚了。他是后来遇到的客人,一起喝了没几次酒就向我求婚了”说到这里,女人脸上浮现出只有幸福女人才会有的带着一点羞涩的笑容,“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跟我说。”

    那时陈空还没进去,谁敢从狼嘴里抢食?

    认识女人这么久,陈空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笑。原来,自己就是阻碍他人幸福的“罪魁祸首”。

    看着几乎已经“呆滞”的昔日旧情人,女人有些抱歉地低下头。

    “对不起。陈空,你是个不错的人,我曾经也真的喜欢你的,但是你并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也留不住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现在出来了,也快点找个人定下来吧!”

    ‘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收尸’

    原来,她在等的一直只是他的尸体。

    嘴唇有点发干,陈空想说点什么,比如“恭喜”什么的,可张开嘴,声音就是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叭~叭~”

    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他的纠结,低头一看,一个坐在婴儿走路车里的小婴儿正晃晃悠悠地挪动着肉嘟嘟的身体,怀里抱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熊。

    瞬间惊喜交加,陈空脱口而出:“这是我儿子?”

    “不是。”女人平静而干脆地回答,让陈空弯下腰准备去抱小宝宝的动作也在中途“僵硬”了。

    “是我跟我老公的小孩。而且,是女儿。”

    手指在空中不自然地动了动,陈空似乎费了不少力气才缓缓直起腰,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女人问:“那我的孩子呢?”

    “打掉了。”语气像是从身上减掉了三斤肉而不是拿掉了一个“人命”。

    陈空整个人都懵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悼念他未出世的苦命的孩子,女人又一脸“事到如今也不瞒你”的表情,说:“而且,那个也不是你的种。”

    如果说前两件事都不算是打击的话,那这最后“被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三年多”的事实,陈空已经不知道去如何形容了。除了眉拧得死死的,他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捏得能听见骨头的响声了。

    毕竟是受过“改造”的人,忍耐力比三年前好了不少。

    “老婆,你跟谁说了这么久啊?订报纸的么?”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不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着陈空,再三考虑之后,抱歉一笑,关门之前说了句:“你保重。”

    最后,还是没有说“再见”。

    “大哥,你别伤心啊!女人嘛!多得是,你想要只要开个口,大把大把的漂亮妞还不直往你怀里扑?这个都成中年妇女了,你就别再想了”回去的路上,大明边开车边安慰一边的陈空。

    陈空侧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出狱的兴奋和欣喜此刻已经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点了支烟,从刚才开始,这已经是第六支了。三年没抽过烟,味道都变得有些涩了。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绝情?”

    “大哥,虽然她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跟人跑了是有些不地道,但是”大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陈空明白。他走之前没给女人任何承诺,连句“等我”也没有,他自然不会要求她在外面给他“守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喝酒和上 床,连街都没一起逛过,谁都没有提,因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如此。但他没想到女人这次会做得这么绝。

    陈空知道,那女人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点“喜欢”终究还是被时间和现实磨光了。

    “是啊!喜欢也不能当饭吃。”抽了口烟,陈空眯起眼看着窗外亮起的灯光。

    大明点点头,“女人要的是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啊!”

    夹着烟正往嘴里送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陈空咬了咬牙。

    “操!老子活这么久只有安全套还没有过安全感呢!”

    晚上,几个兄弟们在家酒店里订了位子给陈空摆酒。来的人不多,基本也就去接他出狱的那几个生死之交。跟三年前相比,无论排场还是档次都低了不少。出了什么事,陈空心里有数。

    出来混的,世道每天都在变,今天还是这个老大明天可能就换别人了。而陈空这里,三年“群龙无首”,已经不比从前。当年陈空进去之后,很多人也退出了,理由种种,无非是“金盆洗手”或者另起炉灶。人少了,地盘也就看不住了,剩下这几个人能撑到现在等他回来,陈空已经很欣慰了。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我陈空今天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陈空举起酒杯,站起来对着在座所有人,“现在我回来了,大伙儿放心!有我陈空在,绝对不会让各位兄弟再受苦!不出三个月,肯定把以前的地盘从那群龟孙子手里抢回来!”

    众人拍案叫好,士气大振,杯子撞得“咔咔”直响,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陈空的带领下,大伙儿一起一干而尽,红酒、黄酒、啤酒很快喝个底朝天,空瓶子堆了个小山。

    开心归开心,可好事坏事全赶在今天了,陈空虽然嘴里没说出来,但心里一时间还是放不下来。其他人也都知道,所以轮流过来向他敬酒,黄色笑话讲得自己听了都快不好意思了,就是想把气氛弄好点,好让大哥早点忘了“妻离子散”之痛。

    为了不辜负大伙儿的好意,陈空是来者不拒,什么颜色的酒都照单全收,三年滴酒不沾的“清苦”生活今天晚上算是彻底开了荤。

    二个小时过去了,包厢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趴成一片。陈空当然也喝了不少,不过还没全醉,似醉非醉的,觉得生理问题得去解决一下了。

    站起来理了理只剩一颗纽扣还扣着的衬衫,陈空在酒瓶和烟头中开出了一条前进的路。

    “你们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外面空气比里面新鲜多了,捂住嘴打了个酒嗝,陈空扶着墙沿着走廊找厕所,走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清醒不少。

    进厕所之后陈空先在白得耀眼的洗手池前洗了两把脸,发烫的皮肤被凉水一浇,顿时舒服了不少,舒了口气,刚要拿纸擦脸却发现旁边只有烘干机。

    操!不见得叫他把头伸到下面去烘吧?

    陈空咧了咧嘴,转身进了一间格间,反手一关门,懒得再出去,索性在这里一次性解决。

    扯了一截纸巾擦了擦脸,陈空解开裤子把东西掏了出来开始“放水”,脑子里又开始乱想

    人家出来都能一家团圆,怎么他出来了女人没了不说,连孩子也

    正想到这儿,突然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应该是有人进来了。本来陈空也没理会,可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而鞋根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声音怎么听也像是女人的高根鞋。

    一阵女人的轻笑声让陈空皱了皱眉,然后就感觉他隔壁间的门开了。

    妈的!偷情偷到厕所里来了!

    刚被女人甩,陈空现在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来嘛来嘛~快点啦~~”女人细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骚娘们!饥渴成这样!

    然后就是衣服摩擦时响声,特别是一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异常清晰。就在陈空咬牙切齿地诅咒隔壁一对“狗男女”的时候,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绝对不大,却显得异常清晰。

    “会有人吧”一种完全无所谓的提醒,半冷不热的语调甚至能让人想象得出声音主人此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陈空突然愣了一下,倒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没有人!嗯~~”

    妈的!老子不是人啊!

    女人哼哼叽叽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还有那种像在吸棒棒糖一样的声音,陈空要是听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三十五年算是白活了。

    听着耳边色 情的声音,陈空低头盯着自己已经解决完却没有要休息意思的兄弟,三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怎能受得了这等刺激。趁情况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赶快收了东西走人。

    “啊~~敛~你好棒!哦~!”女人一声媚叫。

    正要拉上拉链的手一抖,差点夹到皮,吓得心惊肉跳的陈空正想破口大骂,隔壁的人又说话了。

    “我说过,不要单独叫我的名字。”男人声音冷冷的,完全没有激情中的慌乱。

    “好嘛好嘛!你快点给人家就是了!韩敛”

    第三章

    陈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开门出去的,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踹开了隔壁厕所间的门。他发誓,现在就是他老婆站在那扇门前,他也会连人带门一起踹飞。

    “咣~~”地一声巨响,里面的人尖叫起来。被弹了几个回来的门最后缓缓靠到一边,让里面和外面的人能看清对方。

    宽畅的格间里,男人坐在马桶上,衣着整齐,只有裤子稍稍被解开一些,男性象征露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反映。而一个穿着吊带礼服的女人正跪男人面前,埋头于他腿间,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好事”。门被踢开的时候,是男人在第一时间推开了她的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里面地方够大,不然陈空这一脚,肯定连带着门把女人扫到墙上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女人仍然跪在地上没缓过神,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而男人则要镇定自若的多,看着门外“杀气腾腾”的人,平静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韩敛你他妈的少跟我装蒜!”陈空一掌拍在门板上,问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韩敛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粗口”,而是他想起来了。拥有值得骄傲的记忆力,虽然三年不见,之前也不过见了几次,他还是在短时间内想起了陈空,于是,微微一笑。

    “你出来了?恭喜。”

    他这一句“恭喜”让陈空比女人跑了更难受。本来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再加上对韩敛三年的怨恨,现在突然见到了还被他这么一挖苦,陈空是怒气怨气酒气一起往外涌,最后终于爆发了。

    报仇的日子提前到来了!

    “我操你妈的韩敛~~!”

    陈空大骂一句就冲了进来。里面是宽畅,可一男一女两个人已经差不到是极限了,何况韩敛身材又比较高大。陈空这一进来,马上让空间显得狭小拥挤起来,而他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把地上的女人吓得直叫。

    高分贝的尖叫,能把狼招来。

    “你他妈叫个毛!”吼了一声,陈空抓着女人的肩膀像扔垃圾一样把女人扔了出去,末了还不小心扯断了女人裙子的吊带。像遇到了流氓劫色,女人哭叫着扯着胸口跑出去了。

    闲杂人员被清理出场,现在只剩下陈空和韩敛两个人,地方是够了,却总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三年未见,韩敛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要说有不同,那就是更成熟更冷静了。但陈空虽然承认韩敛长得的确不错,但“嘴角轻佻眼带桃花”,从头到脚一股花花公子的样子,人更是坏得直掉渣,脸长得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禽兽,整个一“狮身人面像”!

    陈空是绝对、绝对想找韩敛报仇的。按理说应该是先痛揍一顿,可韩敛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像尊雕塑似得,把打架的气氛给搞得“不伦不类”。

    “韩敛,你”陈空本来想骂在厕所里你他妈的摆造型给谁看,可一开口突然看见韩敛裤子还没拉上,吼了一声:“把你那东西给我放回去!”

    真的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禽兽!

    韩敛笑了两声,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用下巴指了陈空下面,“你不也一样么?”

    什么?陈空低头一看,本来就红的老脸更是又红了几分,刚才走的太急,用完忘了放回去了!低咒一声,飞快转过身刚把手放到裤子上,突然就觉得身后有东西靠近了,刚一回过头手臂就被抓住,头皮一疼,他整个人就被狠狠按到门板上了。

    “啊~~操!”陈空觉得他的肩膀都在发颤了,门板上的花纹硌得他半边脸生疼。

    “韩敛你干吗~~?”

    “干吗?”一手扣着陈空的手,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看着他挣扎扭动的样子,韩敛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冷笑了一声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他妈的背后偷袭!是不是男人?”陈空头不能动,只能从眼角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的人。

    韩敛身体缓缓向前倾,顺带着把陈空也往前靠,直到整个胸口都紧紧地贴在门上。

    “怎么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找女人,所以想过来捡个现成的?还是说”膝盖暧昧地撞了一下陈空的臀部,韩敛笑着问:“在牢里换口味了,不能用前面只能用后面了?”

    牙齿咬得“吱吱”响,额头上青筋突起,陈空眼睛都红了。

    “姓韩的你有本事就把我放开!是男人就单挑!”每说一个字都恨不得是咬在韩敛身上。

    陈空像头被兽夹夹住了腿的野兽,磨着牙红着眼,想要咬死伤害他的人。

    韩敛看着他,然后讽刺一笑,低下头在陈空耳边不紧不缓地说

    “陈空,吃三年牢饭还没让你学老实么?”

    在韩敛看来,陈空是完全不值得他理会的人。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小混混胡作非为混吃混喝,这样的人,跟他韩敛“单挑”的资格都没有,三年前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能明白这一点而已。

    “人要有自知之明。想找我报仇?可以,我随时恭候。不过你这样的年纪,要打架的话,恐怕会有点勉强吧?在牢里有锻炼过吗?”

    绝对称得上性感好听的声音听在陈空耳朵里,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毒。牙也磨不响了,腿也不抖了,手臂也麻了,陈空只觉得他的心跳很慢,每跳一下都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韩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被人送进牢房的滋味!”

    声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陈空闭上眼不再看身后的人。韩敛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慢慢放开了手。

    陈空在韩敛放开手的下一秒就顺着门板滑了下去,低头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咳着。

    韩敛看了一眼门上,原来陈空刚才肚子正好撞在门把手上。

    是“凑巧”还是陈空“倒霉”先不说,一个大男人坐在厕所的地上,衣衫不整满身酒气,捂着肚子怎么看怎么狼狈。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情,韩敛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陈空没理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挺痛苦的样子。

    韩敛有些不耐烦,“喂!你”

    “操!死不了!你他妈的快滚!”陈空抬头大骂,脸色由红变青,“再不滚老子吐你唔呕~~”

    可惜,警告来得太晚。

    一声干呕之后,颜色诡异的液体和残渣瞬间铺天盖地,第一个波及的对象就是韩敛的tiani意大利手工定制鞋和valento的裤子。

    浓烈刺鼻的气味在厕所间里缓缓漫延着

    第四章

    三年以前,陈空和韩敛是怎么都扯不上关系的,因为两人地位的悬殊。

    韩敛是谁?认识他的,不论老少都得叫他一声“韩少”。父亲是黑道家族的当家大哥,特殊的出身让韩敛从小就接受着与众不同的教育,比如当同龄的孩子还在拿着塑料枪玩打仗游戏的时候,韩敛已经用真枪练习射击了。十八岁时为了考验他,韩老爹把他独自扔到意大利,没让他身上带一分钱,只放下话:能活到回去的那天才有资格当他韩老大的儿子!

    黑道大哥的儿子自然不会只是个小混混,韩敛也没让他失望,继承了父亲做事的稳准狠,独自一人身无分文在意大利生活了一年多,还没等家人来接他就自己乘飞机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帮外国手下,五年之后众望所归成为下任当家。

    如果说韩敛因为继承了半壁江山为他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省了不少时间的话,那陈空的“创业”就艰苦的多了。

    陈空真是从小混混开始起家的。九岁父母双亡,跟着叔叔过了五年,叔叔是游戏厅给人看场子的,挣得钱还不够他买酒喝。陈空上到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平时也就在游戏厅里向比他矮的小孩“借”点零用钱花,然后慢慢的“借”就变成让别人主动“孝敬”了。

    所以要问他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只能说一是穷,二是“天赋”,还有环境对少年儿童的影响真的很大。

    多年后,当韩敛坐在私人游艇上一边度假一边用手提电脑操纵着黑道白道的生意的时候,陈空正拿着棍子在巷子里和另一伙人抢着一条街的保护费。

    这就是命运,在你改变他之前,只能先接受。

    虽然陈空现在已经不再只是个和人抢保护费的小混混,但走在路上韩敛的车从身边经过溅他一身水的时候,他也只能瞪着车屁股骂几句发泄一下而已。

    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下爬,生活空间完全不同的两人,却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相遇了。

    那天,陈空正带着一帮兄弟跟另一伙人在路边露天凉茶铺里“谈判”,天一热人火气也大,五分钟之后谈判宣告失败,双方决定用武力解决。西瓜刀、铁棍、钢管“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骂声吼声喊声混成一团,所有桌子椅子基本都被扔到马路中间了。就在陈空解决完数十人之后举着铁棍追着对方老大满街跑的时候,阴错阳差,一铁棍下去,对方人躲开了,后面停的一辆车上却被陈空砸出个坑。

    扔了铁棍,陈空抓住了那老大按到地上就是一顿痛揍,打完了把人拎起来就往车上撞,撞得车上弄得血淋淋的不说,最后还摔得人跟壁虎似得趴在车上,完全把车当“凶器”用了。当时陈空没注意车里有人,而车里的人则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到眼里。

    车里不是别人,就是韩敛。

    严格来说,这算不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因为陈空根本就看见韩敛。而两人真正见面是他在收到韩敛寄来的帐单之后,那张被陈空定为是“敲诈”的修车帐单是他和韩敛之间的真正“导火索”。

    事情谁对谁错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总之,当时双方几次沟通未达成共识。最后陈空忍无可忍,指着韩敛的鼻子拿出了流氓本色。

    “小子,我就是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然后,陈空如愿了,他一分钱也没赔。他坐牢了。

    罪名是打架斗殴和伤害,“证人”就是韩敛。

    陈空是流氓,本来坐牢其实也没什么,何况才三年。但世人都明白,陈空是因为韩敛才进去的,可谁叫他惹了韩敛,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空的确后悔了,后悔那天砸车的时候为什么没把车里的韩敛也一起砸了!

    陈空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扯着韩敛的领子举起巴掌左右开工,大耳光扇得韩敛哭爹喊娘,边打边骂:‘死小子!王八蛋!小混蛋!你这头白眼儿狼!敢害你爷爷坐牢!抽死你’最后韩敛像小媳妇一样哭着跪地求饶,每到这里陈空都会乐醒,这次也不例外。

    咧着嘴角,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活动着,陈空缓缓睁开眼,还没有“复仇”的余韵中恢复,突然发现这里好像不是牢房

    他越狱了?

    不!是他出狱了!意识短暂的清醒了一下,又因为宿醉头疼得厉害,陈空又闭上眼想继续睡看看还能不能再抽韩敛一遍。

    对了,这是谁的家?这墙的颜色太难看了

    等陈空彻底睡醒之后,已经是傍晚了,而他也才发现这是他自己家。

    七十坪左右的二室一厅,陈空五年前买下的。很久之前,他的梦想就是想拥有这样一套房子,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他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再不用害怕被赶出去。拿到钥匙的那天,陈空心想自己好说歹说下半辈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能不能在这里养老先不管,二室一厅娶老婆生孩子的地方是有了!

    一想起老婆孩子陈空胸口又是一阵发闷,就好像头上一直顶着片乌云似得。

    “靠!”陈空举起双掌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拍了两下,“行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我陈空还怕找不着女人?孩子也可以再生,我又不是生不出来!”最后一句话有语病,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生”不出来。

    起来之后先四下看了一眼,屋里好像跟他走的时候一样,甚至还比以前干净了不少,也没积灰尘,陈空用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桌上一串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大明写得。

    上面说他昨天喝醉了倒在厕所里,一直嚷着要回家,大家就把他送回来了。房子每个月都有人来打扫,水电煤都通着!然后让陈空醒了之后打电话给他们。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陈空笑了笑把纸条放回去,抹了把脸进了厕所,准备先洗个澡去去一身的酒味。脱光了往淋浴龙头下面一站,一放水,冰冷的水花浇在身上的一瞬间,陈空打了个寒战,算是彻底清醒了。

    不对啊!他怎么会倒在厕所里啊?

    昨晚的记忆缓缓涌入脑海,陈空想起了他在厕所里碰到了韩敛,两人差点大大出手,然后他好像吐了!吐过之后呢?

    记忆又变得模糊,陈空下意识地伸手摸后脑勺,只是力道稍稍大了点,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嘶~~”

    这他不会是吐过之后整个人笔挺地往后倒的吧?

    指尖在头上轻抚着,陈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吐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章

    出来了,陈空首先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复“失地”。

    久未露面,重新整理人际关系是重要的一步,就算被孤立也比成为“众矢之的”的好。所以整整一个月,陈空马不停蹄地游走于其他帮派的据点和场子之间。关系还算不错的,就去叙个旧当交流感情。有过节的,也就当通知人家一声我陈空回来了,亲自上门也算给了几分面子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无怨无仇也没交集的,那大家以后继续“井水不犯河水”,拉拢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合作一把,有钱大家赚。

    陈空其实并不算精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带一帮兄弟走到今天,就算坐牢也在外边帮他顶着,除了他做事的魄力,另外就是义气。而他们这样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个义气。

    所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自己还不还先不说,谁都愿意跟讲义气有信用的人打交道,就这点而言陈空比韩敛强。你要是问问那些堂口的大哥们愿意跟陈空还是韩敛吃饭?十个里有九个都宁可跟陈空在路边吃大排挡,档次低了点可至少安全。韩敛的饭桌那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到最后搞不好得拿命付账。

    喧嚣杂乱的夜总会里,舞池里男男女女跟着音乐扭动着身体,穿着清凉的辣妹随处可见,服务生来来回回穿梭于人群之中。

    “亮哥!小弟我敬你一杯,算是给亮哥接风了!”陈空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人示意。

    “哈哈哈哈~~陈老弟你太客气了!”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左右两边一手搂着一个小姐,陈空敬酒他才松开一只手笑逐颜开地拿起自己的酒杯。

    两人碰了下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两个小姐直夸亮哥好酒量!逗得亮哥一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陈空。

    “难为老弟你还记得我!知道我今天出来还特意请我吃饭。”

    陈空笑笑,“亮哥太客气了。我陈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好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你够义气!不是那帮狗蛋不如见利忘义的孬种!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亮哥能帮却不帮你我就是孙子!”

    “好!有你亮哥这句话我陈空跟你是做定兄弟了!咱们这才叫‘患难之交’!再干一杯!”眼色一递,两个小姐马上又帮亮哥把酒满上了。

    “对对对!患难之交,咱们是患难见真情!哈哈哈!喝!”

    这个亮哥和陈空算是“狱友”,两人在监狱里住同一间牢房,他比陈空晚进去几个月。虽然相貌不济给人的感觉还有些猥琐,但这位亮哥也是有点来头的,道上人都知道,想买“特殊”的东西找“光头亮哥”就行了。亮哥自己不做生意,只管在中间当个牵线搭桥的人,而且涉及广泛,成百上千万的生意也干,几百上千的帮人找小姐拉皮条的活也接。而且他嘴巴牢,告诉你他家祖坟在哪也不会告诉你买卖双方是谁,绝对有职业道德。

    比较让人汗颜的是这位亮哥进监狱是因为强 奸未遂,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那天晚上也是多喝了点,那小妞又只穿个小吊带背心,在他前面屁股一扭一扭的,他就把人拖草丛里了,结果就尽在不言中了。至于他的话可不可信,也没人在意了。

    说来也巧,亮哥刚进去时正好被安排在陈空上铺,他腿短那时又胖,每天上下床跟“翻山越岭”的似得,陈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主动跟他换了一下床,就这样算认识了。从一起蹲监狱这一点来讲,倒也勉强算得上“患难之交”了。

    几番痛饮下来,到后来亮哥已经腾不出来手跟陈空干杯了,两个小姐是你一片水果我一口酒,直接往他嘴里送,亮哥左一口右一口吃得不亦乐乎,两只手始也终在小姐的胸、腰、腿三处游走,而且渐渐开始往裙子底下发展。

    男人嘛!哪个不好色?而且亮哥比一般男人更好色是出了名的。

    陈空扬起嘴角,放下酒杯故意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亮哥!我今天实在是喝多了,不能陪你继续喝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房卡放到桌上。

    “这是我帮亮哥你在酒店订的房间,让她们两陪你继续喝,喝完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好吧?”

    这辈子可能都没听过这么好的“提议”,亮哥整张脸笑得都快挤在一起了,飞快搂着两个小姐站起来冲陈空直点头。

    “好好好!陈老弟你真够意思!还是你了解我!”

    陈空笑了笑,对两个小姐一扬下巴,“好好招呼亮哥!”

    两个小姐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拿过房卡放进口袋里,然后两人娇笑着一边戳着亮哥的肥肚皮一边骂他死相,三人搂成一团走了。最后亮哥还不忘回过头对陈空喊了一句:“老弟你好好休息啊!”

    微微一点头,陈空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意目送他们离开,不管亮哥看不看得到,那笑容都是发自真心的。

    有了亮哥帮忙,找几个好赚的买卖就容易多了。

    没钱寸步难行,现在干什么也离不开钱,十年前的陈空还能靠收保护费赚钱,但十年后他已经不是靠打架赚钱的年纪了。而且现在收保护费的似乎越来越向乞丐靠拢了,两者的不同也就是一个是客气的要一个是明摆着抢。赚钱目的之一就是要摆脱这种日子,他陈空当混混当得够久了,如果说三年前他还满足于自己的生活,那在监狱的三年让陈空有了一次漫长的反省时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得不提,就是韩敛。

    凭心而论陈空自己也知道现在的他想动韩敛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要报仇,却绝对不是趁天黑砸了韩敛的车或者在韩敛家门口用油漆画骷髅那种低级的报复。

    每当韩敛用那种轻蔑的好像看只老鼠的眼神看他的时候,陈空都会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头顶。

    一个连三十都不到的小鬼,不就是黑社会家的二世祖么!拽个毛!他怎么能理解像他们这种从最低层爬上来的人的辛酸!

    所以,陈空发誓一定要给韩敛点颜色看看,他进监狱的第一天就决定了。三年牢,他不能白做!

    第六章

    拿起桌上的烟,陈空抽出来一支放到嘴边,然后马上就有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从旁边伸过来帮他把烟点上了。

    “大哥,那光头走了?”

    吸了口烟,陈空点点头。

    大明坐到陈空对面,看了看一桌子的酒和菜,伸手拿了颗花生向上一抛,然后张开嘴接住。

    “想不到那胖子门路那么多!等我们把手上这批货弄出去之后就能赚一大笔了!”

    “人不可貌相。”陈空食指弹了下烟灰,扬起嘴角说了句。

    笑了几声,大明拿起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突然又问:“大哥,既然要干,为什么不干几票大的?”

    陈空一愣,正往嘴边送烟的手也停在半空。

    “弟兄们都在说,反正都是犯法的事,走私的话,不如去”

    “够了!”明白了大明要说什么,陈空喝了一声,皱起眉瞪着大明,后者摸了摸鼻子,不出声了。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去搞那种害人的东西!”

    大明抿了抿嘴唇,讨好地笑了笑,“大家也只是这么一说,没真的想去卖那个”

    “告诉他们想也不准再想,再不准再说这件事,要是让我知道了”陈空不再说下去,把烟头抛到酒杯里,“兹~”地一声。

    “知道了。”郑重地点了头。

    叹了口气,陈空抬头看着大明,说:“赚钱固然重要,但也不是为了赚钱连损阴德的事都干了。你小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以后的孩子着想着想吧!”

    大明一下子笑了出来,“大哥,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吧!我现在连老婆都没有呢!”相好倒是有几个。

    “趁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赶快找一个定下来吧!”陈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咱们等得起可那些女人等不起!”

    “呵呵!”大明有点尴尬地傻笑了几声,气氛好像比刚才还要郁闷,现在每当谈起这种话题,陈空整个人都阴郁了。其实被甩没什么大不了,但可能是年纪不小了,在感情这方面神经比较纤细。

    想到这里,大明趁抬头喝酒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陈空,后者正左手拿烟右手拿酒,交替着抽闷烟喝闷酒,四周烟雾弥漫,能隐约看到陈空微微皱着眉,表情是一抹淡淡的凄凉,和周围嘈杂热闹的环境完全成反比。

    这一幕大明怎么看都觉得眼熟,电影里有人要自杀前基本都要来这么一段。虽然知道他大哥再“纤细”也不至于去自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尽快让大哥振作起来。

    “大哥!”抬起屁股移到了陈空旁边,大明挑了挑眉笑得有点猥琐,问:“你最近都没怎么那个吧?”

    陈空有些莫名地瞅他一眼,“哪个?”

    “啧!就那个嘛!”一番挤眉弄眼之后,陈空终于明白了,不能说“恍然大悟”,也至少有点“茅塞顿开”。

    自从出来之后,还没找过女人呢!这阵子一直在忙,回家之后倒头就睡根本也没想到那方面,在牢里就更别提了,解决全是靠手,虽然这是项男人的健康“运动”,但再好的东西一连三年也要“食之无味”了。

    被大明这么一说,陈空突然觉得身体里好像还真有那么一把火在憋着,三十五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里的妈妈桑我熟,今晚就让她给你找个正点的好好伺候大哥!”大明一拍胸脯,仿佛立下了“军令状”。

    陈空有点哭笑不得,心里虽然同意但也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了,揶揄地问:“你跟妈妈桑也有一腿?你小子倒不挑食!”

    “哈哈!个有所好么!”大明笑了笑,又问:“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当然指的是女人。

    嗯陈空皱了皱眉,这问题他十几年前也想过,现在仔细回忆一下,符合他当时喜好的女人放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称为“圣女”了。

    一个男人可能需要好几种女人,用来恋爱的,用来结婚的,用来当知己的,还有就是只用来发泄欲望的,前几种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要求,这最后一种,除非有钱有时间,不然一般情况下是“绝不挑食”的。

    就现在来说,陈空有点钱,也有点时间,但是他没那个精力。在牢里有段时间陈空想就是做梦梦到女人意 淫一下也好,结果梦是基本每晚都做,梦里几乎都是韩敛。

    现在如果非要问的话,那他只有一个条件,只要这女人长得不像韩敛就行。

    大明在旁边等了半天也没等得陈空的话,又见后者一脸的“难言之隐”,灵光一闪,先惊讶后领悟,最后完全理解。

    陈空这时刚想好,想说找个乖巧点的就好,结果一抬头还没开口就见大明神秘兮兮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要不给大哥你找两个熟练懂事的鸭子?”

    “什么?”陈空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熟的鸭子他吃过,熟练懂事的鸭子

    “没事的大哥!兄弟我理解。”大明点点头,拍了拍陈空的肩膀表示安慰。“其实前面后面差不了多少,翻过去从背后来也一样。牢里条件坚苦,我理解!理解!”

    “你理解个屁!”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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