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你好,市长大人[重生] 作者:素飞柳
正文 第9节
你好,市长大人[重生] 作者:素飞柳
第9节
“我不希望胜利建立在对齐宁的伤害之上,若是如此,我宁愿一败涂地。”欧阳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声音里有掩不住的难过和无奈,谢东见他脸上难过的神情,心里为齐宁感到高兴,当务之急却也顾不了那么多,“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白羽抿着唇,吐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方简搬来了通讯设备,接通了电源调正频道后,刚刚还燥杂的声音立刻变得清晰起来。
“你是谁?”背景声很安静,少年的声音很平静,未见一丝慌乱。
听到这个声音几个人都激动无比,欧阳睿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个传出齐宁声音的机器。
“哼,难道欧阳睿没跟你提起过我?”站在门口的男人有一张英俊的脸,斜飞的眉,英挺的鼻子以及泛着冷笑的双唇都让齐宁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欧阳睿。
“你是欧阳睿的哥哥?”心里仍不太确定,齐宁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那人闻言这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男子,看起来像是打手之类的。
齐宁看着那直直走过来的男人,心思不断的在翻动,欧阳睿以前提起过他的家庭,只是说了他爸不止一个老婆,那眼前这个一定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了,这个人昨晚在欧阳睿离开没多久后便将他绑过来,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这个人跟欧阳睿一定有仇,凡扯上豪门,无非就是利益相争,虽然欧阳睿弃商从政,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仍是选择紧紧相逼,那么,这个人对欧阳睿来说一定是个绝大的威胁。
待那人走到眼前时,齐宁也刚好看向他,“你是欧阳睿的第几个哥哥?”
欧阳列闻言笑了,“欧阳家有我跟欧阳睿两个就已经闹翻天了,若多几个那老头还不得气死?”
齐宁不理他邪气的笑容,脸上没多少表情,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问道:“那萧言呢?”谢东说过,萧言是欧阳睿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算什么?不过是个野种!”欧阳列的脸色很难看,仿佛萧言这两个字就像瘟疫一般避之惟恐不及。
齐宁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就算是野种也流着你父亲的血,若你这样说的话,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欧阳列呼吸一窒,一双眼狠狠的盯着他,英俊的脸上一片狰狞,“不要拿那个野种跟我相提并论,欧阳家除了我欧阳列以外,没有第二个继承人!”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欧阳列皱眉。
齐宁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笑道:“原来是令堂人老珠黄,令尊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你欧阳家才会多了几个你所谓的非正统继承人是吧?这个严格说起来其实也是你母亲的问题,谁让她年事已高对你父亲没有吸引力呢?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也是男人,你不是更应该明白你父亲的处境吗?”
“你!”欧阳列气极,一巴掌扇过去,少年清秀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五个鲜活的手指印,齐宁双手被缚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便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欧阳列那一巴掌打得极用力,连带着嘴里已有几丝血腥味,齐宁舔了舔嘴角的血,仍是笑着:“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真正该对付的是你父亲而不是欧阳睿吧,只要你父亲开口答应了,你立刻就会是唯一的继承人,又何必整天提心吊胆呢?还是,你父亲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可那个人却不是你而是欧阳睿?”
欧阳列被说中心事,心里的愤怒更是达到了沸点,只想立刻将眼前这伶牙俐齿的少年一枪杀了,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先前愤怒的神情被满脸笑意取代,向床边走近几步,一手勾起少年尖尖的下巴,笑得得意非常:“你说得对,父亲他心里的理想继承人是欧阳睿不是我,可是,想要让欧阳睿放弃继承权却很容易。”
齐宁心里一跳,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听欧阳列的下文:“他不是最宝贝你吗?若我拿你交换,你说,他会同意吗?”
“傻瓜才会同意。”齐宁冷冷的看着他,嘴唇抿得很紧。
欧阳列撤回手踱步到窗边,外面是一大片的名贵花卉,虽然是冬天,可是依然开得很鲜艳,冬日的暖阳懒懒的洒下来,印在上面形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对齐宁说:“这世上哪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呢。”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齐宁只觉得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强烈的占据着心脏。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吗?”他突然又走过来,低下头来看着齐宁。
齐宁迎上他冷静的眼睛,突然笑了,“有。”
“哦?说来听听。”
“你。”
欧阳列扬眉,却并未动气,“傻在哪里?”
“你傻得很离谱,真的,欧阳睿既然已经选择从政,那就代表他根本不想要家里的任何东西,更何况是继承权这种东西,既然他已无心与你相争,那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无形的敌人对抗吗?你今天做这一切只怕是百害而无一利。”齐宁冷静的说着,眼睛看着窗外,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晕开一层一层的光晕,美丽非常。
“既然他从政,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威胁。”欧阳列咬牙切齿的说道,俊脸复又阴沉起来,齐宁收回视线浅浅的笑,“欧阳列,一个人若学不会包容和原谅,那么,即使他拥有再多的财富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现在终于有些认同你的父亲了,他大概一早就知道若你继承了他的财富会是个什么光景,所以他才会定下欧阳睿。”
欧阳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听着有些恐怖,齐宁依然坐在床上,冷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欧阳列终于停止了这恐怖的笑声,眼睛重新盯着他,“哼,知道又怎么样?只要找不到证据,他就没办法将我踢出董事会!”
46 亲热
“既然公司最后都是你的,又何必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齐宁轻声说道,语气里夹杂着几丝无奈。
“你知道什么?老头子整天只想着欧阳睿,明明知道他已经从政不会要他的东西了,却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想着欧阳睿有天会回来帮他,我当然要为自己打算,若不大捞一笔,难道等到欧阳睿回来再来捞吗?”欧阳列抱着头,模样有些痛苦,齐宁突然觉得悲哀,这世上很多人只求温饱度日,只求一家平安就好,可是偏偏有些人太不知足,总想要更多,到最后也不过换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眼前的欧阳列就是其中一个,他几乎已经预见到了欧阳列的惨淡下场。
不过是被欧阳家的当家人赶出家门,从此如丧家之犬苟且于世直至郁郁而终。
“我承认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可是,既然上天让我们同时出生在欧阳家,那就注定只能留一下。”欧阳列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得可怕,齐宁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床上粗鲁的拉了起来,“所以,只有对不起你了。”
齐宁没有挣扎,任人拉出了房间,从旋转楼梯走下去一路到了客厅,客厅四周的窗边都有人把守,那些人手里拿着手枪,一脸戒备,不知道欧阳睿现在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失踪了?知不知道他是被他的大哥给绑了,这一刻,齐宁突然不希望欧阳睿知道了,想象欧阳睿被人制住被人枪杀的画面就让他不寒而粟。
难道,欧阳睿七年前的死就是跟眼前的欧阳列有关?
欧阳列此刻正在低声跟手下交代些什么,神情不再是狰狞或痛苦,而是严肃得近乎冷酷,齐宁看着这个依稀有着欧阳睿影子的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欧阳列的电话响了,齐宁听见他愉快的声音:“你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啊。”
心里猛然一跳,齐宁几乎肯定打电话来的人是欧阳睿了,接着便听见欧阳列继续说道:“放心,在你到来之前我保证他会很安全,若你没有带来我想要的东西,那结果就无法保证了。”
“好,我等你。”
齐宁看见欧阳列切断了电话,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写满了志在必得和得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短短的十几分钟齐宁只觉得漫长得如几百个世纪,别墅外响起的汽笛声让所有严阵以待的人都有些紧张,对方可是一市之长,若在古代,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是会被五马分尸的,虽然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可是,面对欧阳睿这样烫手的山芋,所有人都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欧阳列挑开了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一辆黑色的宝马就停在庭院中间,他优秀的弟弟正站在车前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欧阳列犹地放下窗帘,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身为欧阳家的长子,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时刻的注意着他,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不能有半分怠慢,不能让人有一星半点的质疑,所有人都在跟他说是做欧阳家未来的一家之主,他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当高高在上的人生被人突然侵入,原本的完美被无情打碎,留下的除了愤怒还有随之疯长的自卑。
欧阳睿从政这件事当时在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是对方的态度却很坚持,最后欧阳家的当家人欧阳云终于妥协,这才让一直担心继承人位置被夺的欧阳列松了口气,可是,一年前他无意中看见欧阳云立下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他死后80的财产为欧阳睿所有,就连公司的所有股权也是欧阳睿的,而他只分得了几幢房产和几个俱乐部,他自然不甘心。
所以这一年间,用尽了手段大把捞钱,又借机为难欧阳睿,更是拜托省里的政府朋友攻击欧阳睿,可是,做的这所有事似乎都没起到任何作用,欧阳睿还是如往常一般平静如常,没有一丝慌乱。
所以,当查到齐宁这个人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的将矛头指向了这个无辜的少年,凡与欧阳睿搭上边的都是他欧阳列的敌人,更何况,这个齐宁对欧阳睿来说是一个如此重要的存在。
“开门。”欧阳列冷静的开口,立刻有人上前打开了大门,阳光从门外倾泄而入,齐宁眯起眼睛,看着光的尽头有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缓缓走来,那人穿着灰色的毛衣,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风衣让他看上去优雅神秘,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时刻,也让人忍不住惊艳。
“大哥。”欧阳睿走进来,视线在齐宁身上扫了一圈,除了脸上的轻伤外没发现别的伤痕后才对坐在沙发上的欧阳列问候了一句。
欧阳列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摆着一副大哥应有的样子,“坐。”
欧阳睿点点头也不推辞走到沙发旁坐下,齐宁被两个人押着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直直的望着他,一句话也没说,欧阳睿也看着他,仿佛从未这么仔细认真的凝视过这清秀的少年,虽然脸颊上有五个手指印,但这完全不影响他在欧阳睿心里的美好模样,无论怎么看都仍是觉得欣心悦目,两个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仿佛其他人瞬间都成了摆设。
“东西带来了吗?”欧阳列一双眼看着一旁的男人,又看了看他对面的齐宁,咳嗽一声。
欧阳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袋,只有巴掌大小,他将袋子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推到欧阳列面前,欧阳列迫不及待的打开来,里面的股权让渡书还带着墨香,这轻而易举便得到的胜利让欧阳列有些妄形,竟忘了自己的对手能这么年轻便坐上市长之位有多么的老练和沉稳,所以当变故发生的时候,他完全傻了,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处手脚僵硬。
齐宁还盯着欧阳列手里的文件,那抬头的几个字如此清晰,即使坐得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欧阳列说得没错,欧阳睿果然是个笨蛋,竟然为了他将继承权拱手让人,还未来得及想别的,只见欧阳睿突然快速的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然后耳边便响起尖锐的枪鸣声,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响起,齐宁被身上的男人紧紧的抱住,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恢复了平静,欧阳睿起身将他拉起来,伸手解他身上的绳子,然后突然俯□来吻上了他的唇。
“哎哟,市长大人,现在可不是亲热的时候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欧阳睿放开他瞪了一眼来人,齐宁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看见萧言正双手环胸的站在身后,脸上带着熟悉的慵懒笑容,一个身影从他身后快速的冲出来直奔齐宁而来,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得令人无法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了,各位,说好周日两更滴,可是最近没啥心情=_=,于是今天只能写到这儿了,鞠躬~~~
47 压
谢东本想扑过来抱住齐宁的,却被市长大人半路拦截,虽然知道谢东和齐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可是对于自己的人被别人整天搂搂抱抱还是有心理障碍的欧阳睿自然不可能放任这种行为滋长,所以当齐宁投来怨念的目光时他只能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很不甘心阿宁就这么被人拐走,可是想到欧阳睿紧张阿宁的模样,谢东只好大度的原谅市长大人这种幼稚行为了,隔着欧阳睿一只手臂问道:“那个变态有没有欺负你?”
他的话刚问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谢东郁闷的扒扒头发,他好像没说错话啊?方简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白羽肩上,没心没肺的笑道:“萧大董事,赶紧把你家的人牵回去啊。”
萧言瞪他一眼,随即走过去将谢东拉到身边,对欧阳睿说:“他怎么处理?”
欧阳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外面的庭院里,欧阳列以及手下的人正被白羽带来的人五花大绑,模样狼狈不堪,再不见之前的嚣张和贵气,齐宁看着欧阳列凌乱的黑发,突然觉得不忍,“把他交给你父亲吧,欧阳列的命运该由他来决定。”
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虽然对平常百姓来说不痛不痒,可是对于欧阳睿的家庭来说或许就会产生无法估计的后果,虽然未曾真正见过欧阳家的气派和辉煌,仅从欧阳睿和萧言这两个人身上,他便已读到了很多信息。
欧阳睿亲腻的摸摸他的头发正待说话,一旁的萧言却抢先开口:“这样太便宜他了吧。”语气依然戏谑,脸上也带着慵懒的笑,可是齐宁清楚的看见萧言眼底那一抹快得来不及捕捉的阴狠,心犹地一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言,即使在李风那件事时萧言也不曾有如此令人心寒的眼神。
“按齐宁说的办吧。”欧阳睿沉默片刻,沉声道。
萧言看了看他,没再说话,白羽让人带了欧阳列离开,自己带来的人也很快撤离,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别墅立刻空犷下来,一行六人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冬天的太阳下山下得特别早,原来被阳光亲吻的花园慢慢变得阴暗起来,欧阳睿将人抱在怀里,裹在萧言带来的大衣里,夜晚的气温降得很厉害,只是从别墅走到大门那一小段路便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齐宁的牙齿拼命的打架,不受控制的在口腔里上下移动,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还是被近在咫尺的人听见,欧阳睿低下头来看他,然后将人包得更紧,快步走向车子。
白羽开来的是一辆吉普车,六人坐绰绰有余,齐宁从大衣里露出脸来,看见谢东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轻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被非法禁锢了一晚而已。”
“呦,小宁子,不错啊。”方简带笑的声音突然闯入,齐宁看向他,发现方简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会变得特别有神,连带着整张脸都变得活力四射,“我听睿说你转去学法律了,看来天赋不错。”
齐宁笑笑,轻声道:“欧阳睿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你,对吗?”
“对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齐宁点点头,声音依然轻快:“那就先谢谢了。”
方简摆摆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甭客气,你跟睿现在终于修成正果,那就是我们的大嫂了,大嫂有问题做小弟的自然得尽全力才行嘛,对吧?”说完还不忘拍拍白羽的肩,正在开车的白羽也笑着嗯了一声,依然是温和的笑容,在昏暗的车厢里煯煯生光。
齐宁有些尴尬,大嫂这个头衔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
而且,虽然他也是二十七岁高龄,可是这个身体才十八岁啊,被几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人叫大嫂,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阿宁,你明天就跟我回家吧,这里好危险。”谢东突然出声,依然很担心。
齐宁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现在不是你在吗?更何况,昨晚确实是我没有防备,若换作平时对方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得逞。”
欧阳睿闻言黑眸一眯,里面迅速的闪过一抹兴味,“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隐忍的愤气,同时不着痕迹的拉过齐宁放在谢东手上的手,一旁的萧言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冲对面的市长大人打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车子一个小时后停了下来,谢东和萧言率先下了车,齐宁被欧阳睿小心翼翼的从车里扶出来,白羽四个人已经先进了屋,齐宁和欧阳睿站在雕花大门前看着里面的灯火通明。
“我打算从政之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这是我在北京的房子。”欧阳睿握了他的手,轻声说道。
齐宁看着眼前这三层楼的白色小洋房,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是欧阳睿的家啊。
“先进去吧,我给你的脸上点药。”欧阳睿见他有些出神,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轻说,呼出的热气喷在少年洁白的颈上,一圈一圈的晕开来,绽放成美丽的海棠。
从大门一路往里走,两旁是未经过修剪的树木和花草,这个季节总让人觉得萧瑟,若没有这些植物,这个房子怕会寂寞得如同坟墓,手一直被欧阳睿握着,齐宁也不挣脱,只是浅浅的笑,他梦想的宁静就如此刻这般,有一个人走在身旁,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刻意,不需要伪装,只是这样牵着手,一直走下去,也好。
欧阳睿拿了急救箱过来给齐宁上药,蘸了消毒水的棉棒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才发现原本看上去并不严重的伤有多痛,齐宁咬着唇硬是不愿呼痛,谢东几个人在旁见了比当事人还着急,“阿宁,痛就叫出来,别憋着。”
齐宁松开牙关,朝他笑着摇摇头,痛就对了,不痛那是留给死人的。
他曾多么害怕从此麻木不仁,害怕一片冰凉,如今虽然痛着却也同时快乐着。
昨晚欧阳睿深情炙热的吻依然记忆犹新,想到他们即将开始的未来,齐宁便觉得满心知足。
“小宁子笑得好……煽情哦。”方简继续荼毒众人的耳朵,笑得一脸欠扁,齐宁将视线拉到他身上,发现方简是躺在白羽身上的,这两个人难道也是……
接收到齐宁的疑惑神色,方简坐起身来在白羽脸上吧唧一口,宣布主权:“看到了吗?这人是我的,所以别想打他主意!”
“切,人家小宁子才不喜欢小白羽这种类型呢。”萧言一旁凉凉的开口。
方简自然不依,美丽的桃花双瞳圆瞪:“什么小白羽,我们家白羽不知道多勇猛,哼!不像某人,人前风光背后苍桑,天天被人压!”
“你!”萧言一张脸像吃了米田共,正要发作,谢东踢了他一脚,笑盈盈的开口:“我觉得白羽很好啊,又温柔又体贴又浪漫,方简,你要小心情敌出现哦。”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ie抽搐,没发上来,今天补(o)/~
48 退
方简高傲的抬起下巴,平凡的脸上有着炫目的光,“我们家白羽只爱我一个,别忘了,咱俩可是一张床上长大的!”
“呕,还一张床上呢,你忘了小学六年年级隔壁班的那个班花了吗?”萧言眼睛瞪过去,与方简的持平。
原本只停留在唇舌间的战争因为班花话题瞬间升级,“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长得丑不拉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一整天缠着白羽的死三八!要是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将她推进海里去!”方简张牙舞爪,噼哩拍啦的吼出一堆话来,说着便要冲过去跟萧言干上一架,白羽和谢东赶紧拉住自己的人,不让对方有机会大开杀戒,方简和萧言打架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齐宁虽然有些诧异,但仍是一脸平静的让欧阳睿在自己脸上捣腾。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以后你会慢慢习惯。”欧阳睿将药膏小心的抹在红肿的皮肤上,还往上面轻轻吹气。
齐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看得出来,欧阳睿和白羽几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好,几个人仿佛就是一个圆,一个都不能少,少了一个便不再完整。
给脸上抹完药之后,晚餐也准备好了,欧阳睿虽不常住在这里,但还是留着阿姨,负责打扫卫生,只有他回来的时候阿姨才需要做做饭,所有人今天都紧张了一把,这时候有热腾腾的饭菜摆在眼前,只觉得最美好的人生也不过如此。
欧阳睿拿碗盛汤,一勺一勺的特别仔细,齐宁一手撑在桌面上侧着头看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市长大人英挺的鼻峰,像俊秀的山脉看着柔和实则坚硬无比,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看上自己,果真匪夷所思。
“饭前先喝点汤。”欧阳睿将盛好汤的碗放在他面前,声音温柔婉转。
齐宁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谢东,你来北京了,齐夏呢?”犹地想起妹妹,齐宁刚刚平静的心又浮动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只要一想到齐夏便会将她与不幸的事联系起来。
谢东知道他担心,老实的回答:“她在我爸妈那里,我半个小时前才打过电话,没事。”
齐宁的肩膀放松下来,“嗯。”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喝汤。
一旁的欧阳睿见他紧张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什么都没说。
晚饭后,白羽和方简离开,萧言也拉着谢东走了,齐宁不明所以,“你这边应该有很多房间吧,为什么他们都要走啊?”
欧阳睿摸了摸他的头心,笑得一脸温柔:“大概是不想打扰我们吧。”
齐宁僵硬两秒才缓过劲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欧阳睿竟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而且,他跟欧阳睿才刚刚交往不到48小时,这进展会不会太快?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听见欧阳睿的声音:“王姨,客房打扫好了吗?”
“已经好了,少爷。”王妈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齐宁看向欧阳睿,手在下一秒被人拉住,“你今天也累了,我带你去休息。”
乖乖的任男人牵着手上了楼,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欧阳睿将他带到一扇黑色的木门前,“今晚你睡我房间。”说着打开了房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洁,以黑白为主色调的装修让人一看便知主人的性格,齐宁站在门口,感觉属于欧阳睿的气息扑鼻而来,“有事叫我。”欧阳睿将他带进屋,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去。
“欧阳睿。”在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少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欧阳睿疑惑的回过身,怀里突然多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微笑着伸手搂住少年单薄的身体,声音轻柔的近乎飘渺,“怎么了?”
怀里的人闷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传来:“我一直在想,若那天晚上没有遇见你,命运是不是又会回到原点,除了感谢父母赐于我生命和谢东给予我真正的友情以外,我从未这么感激过任何人,欧阳睿,我想谢谢你,谢谢你……”在黑暗面前拯救我,将我带入这明亮的世界里。
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的黑发,男人细长的眼眸里写满深情,“我只要你快乐。”
齐宁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里有璀璨的星光,夜风轻柔的吹动白纱,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直至交织成紧密的线,细细的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谢东和萧言已经来了,齐宁梳洗之后下楼就看见这两个人一大早玩亲密,也不怕恶心人,欧阳睿正坐在两人对面,一脸平静的看报纸,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两只恶心吧啦的行为影响到,齐宁下楼时发出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看见他时脸上立刻溢满了柔和的微光,“怎么不多醒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齐宁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态度自然。
谢东惊讶的看着他:“阿宁,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欧阳睿挑眉并不说话,萧言则一手搭在爱人肩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齐宁微微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谢东说:“今天才来问这个问题,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迟钝得多。”
一句话顶得谢东憋了半天都没憋出个字来,虽然爱人吃了亏但萧言却完全没被影响,反而一脸兴味的看着齐宁,话却是对欧阳睿说的:“睿,我建议你趁早将人藏起来,否则,等这块玉真正雕琢成的那一天,怕是会掀起轩然巨浪啊,到时候你的情敌大概可以排满整条长城啊!”
欧阳睿依然温和的笑,伸手过去环住齐宁的肩,声音愉悦:“那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欧阳睿的齐宁。”
萧言和谢东闻言差点背过气去,这哪是严谨的市长会说的话?简直就是被某不知名生物附体了嘛!
齐宁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人,嘴角含笑,清浅如水。
两人的手轻轻的交握在一起,与四周静谧的空气连串起来,成了一场美丽绝伦的风景。
没过多久白羽和方简也来了,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后,齐宁突然说要走,对于他的决定欧阳睿只是笑着点头答应,并不阻拦,谢东几人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于是两个小时后齐宁和谢东便到了机场,欧阳睿和萧言四个人则决定暂时留在了北京。
学校收拾好的行李今天早上已经送到了欧阳睿的住处,他只能说佩服白羽手下办事的效率,齐宁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旅行包,提在手上轻巧方便。
齐宁和谢东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欧阳睿和萧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而白羽和方简这个时候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齐宁知道,这个时候他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帮助,所以他聪明的选择离开,欧阳睿不需要他的担心,他也不必虚伪的假装难过,说到底,那个家对欧阳睿来说不是天堂,那么,对他齐宁来说也不用特意保持亲密。
欧阳睿将齐宁送到检票,虽然不舍,却仍是笑着道别。
齐宁看着他笑容里的深情和无奈,突然拉起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机场里的人不算多,欧阳睿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视线落在少年微红的耳根上,微微的轻笑起来,去机场餐厅的那条通道上人来人往,齐宁突然在拐角处的海报处停下,将人一把拉了进去。
人们说话的声音被隔在薄薄的海报外面,两个人紧贴着站在小小的角落里,海报的高度刚好能遮住两人的身影,齐宁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市长按在墙上,形状优美的唇倾刻压了上去。
唇齿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有着连空气都无法穿透的距离,齐宁抱着男人的腰,闭着眼睛依着记忆中的方法去亲吻对方,轻柔的、霸道的、美妙的交织在一起,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成了背景,眼里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的身影,欧阳睿张开嘴含住少年怯懦又好奇的甜美,吸吮、啃噬、交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片唇瓣仿佛不知疲惫似的不舍的放开,男人修长的手臂圈住怀里的身体,薄唇慢慢离开那两片因亲吻而红肿的嘴唇,嘴唇扫过光滑的脸颊,沿着耳线向下,含住那小巧的耳垂,怀里人的身体瞬间一滞,男人轻轻勾起唇,随即用力的吮了一口,便听见那人细如猫咪的声音:“欧阳睿,不要。”糯软舒滑,甜而不腻。
自制力在这一刻几近坍塌,溃不成军。
双手仍紧紧的箍在少年细瘦的腰上,却只能抱着身体沉沉的喘气,努力压制的欲wang如沉睡的野兽,一旦醒转便难以控制,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齐宁慢慢的抬起头来,看见那一向沉著的眼眸里定满了情/欲,齐宁抿唇一笑,凑过去准备再次占据主动,身体却被人抱得更紧,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莫名的带着危险:“你是不是不想上飞机了?”危险中透着暗哑。
齐宁一笑,说道:“飞机票可以退的吧?”
49 笑
只这么一句,欧阳睿便知他的意思,虽然很想答应,却终于狠下心来拒绝:“你跟谢东先回去,我们晚几天就会到。”
齐宁看向他,想再说话终是住了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有拥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本,齐宁慢慢的退后几步,眼里嘴上都是笑容,“有些事不用太在意,无论欧阳列的结局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这世上本没有公平这个词,所以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他下错了棋走错了路,萧言对欧阳列的成见会在后者得到惩罚后烟消云散,身为兄长的你要多劝劝他,让他沉住气。”
齐宁说这番话只是有感而发,想到欧阳列提到欧阳睿和萧言时的狠决,想到萧言看欧阳列时的阴狠,想到欧阳睿沉默又果断的将欧阳列交给自己的父亲,想到这一天发生的种种只觉世事无常,若每一个人都能豁达,那么,这世界不知会少多少血腥和黑暗。
十年前他的做法或许偏激,但是,他仍不后悔。
凡伤害他最亲的人的人都该死。
欧阳睿掩去眼底的惊讶,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脸,“谢谢提醒,我会的。”
齐宁笑着迎上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璀璨如同最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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