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重生卫生兵 作者:陌夕月
正文 第9节
重生卫生兵 作者:陌夕月
第9节
赵铭轻笑出声,“我说老徐,你们家都快赶上小食堂了,只要那帮人馋了就会给你打电话,我就没看见有人敢给蒙教打电话的,也就你好说话。”
徐涛摇摇头,“也不是,以前的时候我和蒙战也总四处去别人家吃,那时候比现在能吃多了,你也知道前几年蒙战有伤,我也没心思弄这些,现在蒙战总算好多了,大家没事聚聚,聊聊天,也热闹热闹,而且蒙战也喜欢这些战友来家。”
赵铭看了一眼满脸柔和带着笑的徐涛,心底也替徐涛高兴,这几年熬的不光是蒙战还有徐涛,徐涛才33,可鬓角已经有了白发,总算这些年心思不白费,要是蒙战有个三长两短,赵铭真怕徐涛扛不住。
三个人回到徐涛家,徐涛刚刚把门打开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的大笑声,徐涛换上拖鞋走进屋内,客厅内凳子上沙发上坐满了,徐涛笑着跟大家打声招呼,习惯性的走到蒙战身边,上下打量一下,蒙战笑了一下,“没事,今个没训练,只是带着大家研究各种武器了。”
徐涛呵呵的笑了,刚想说话,“我说小徐子,你俩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黏糊,得了得了,岁数大悠着点,虽说你是卫生员用药方便,别到时候在闹肾虚了。”徐涛笑着回头看向说话的周维,“我说周队,明个我就找嫂子去,说你说的,嫂子肾虚。”
徐涛的反驳让屋内的笑声好像要掀开房顶似的,蒙战笑着搂了一下徐涛的肩膀,冲着周维挑了下眉梢,周维笑着指了指俩人,“赶紧的,包饺子,把我们请来还不赶紧干活。”
徐涛笑着拍了下蒙战,蒙战松开手臂,拉着徐涛的手往厨房走去。
剁馅子和面,包饺子,皮薄馅大的元包饺子一个又一个下锅出锅,一群人挤在一张大桌子上,筷子飞速的冲着盆里的饺子使劲,蒙战先端回一盆放在自己面前,边吃边照顾徐涛,蒙战可是知道,就徐涛他们几个卫生员肯定抢不过他们这些人,别人蒙战也不管,照顾好自己夫人才是主要的。
热热闹闹吃过饺子,打扑克贴纸条一直闹到晚上十点才把人送走,蒙战关上大门走回屋内,看着挽着袖子收拾桌子的徐涛,摸了摸下巴,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虽然快四十了,但绝对没有肾虚,这个需要夫人配合,想好的蒙战走到徐涛身边,一把抱起徐涛往卧室走去,徐涛微微挣扎着,“我还没收拾完哪?”
蒙战停住脚步低头看向徐涛,“小涛,我肾不虚,真的。”徐涛楞了一下发出一阵大笑声,抱住蒙战的脖子,仰头亲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你肾不虚。”随着亲吻还有蒙战快速的脚步和关上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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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冲进手术室,打开柜子拿出下面的急救箱,徐涛打开快速的看了一眼,拉开上面的柜子,又抓了两沓纱布,三角巾塞进药箱,徐涛想起,想起这次是什么情况,洪水,震惊全国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
上一次徐涛虽然因为发烧没有赶上,但部队撤回来的时候,那满目的白还是深深的留在记忆中,徐涛有些懊恼,就算忘记了,但这段时间的新闻怎么也不看哪,徐涛边往外跑边暗暗的气着自己。
重新冲回院内,徐涛看到院内站满了人,卫生队全体人员已经排好队伍站在中间,徐涛报告一声冲进队伍,站在了李建华身边,看向前方,一身迷彩服,右侧手臂挂上白色红十字袖标的金胜利一脸严肃的站在队伍前面。
“同志们,这一个多月发生的洪灾大家已经知道了,接上级指示,咱们地炮旅要全部赶往救灾第一线,卫生队也要上,现在,我点名的这些人要跟着部队赶往灾区,咱们是军人,为了国家为了受灾的老百姓那怕是以身挡水绝不退缩。”
“李响、李建华、徐涛、赵军、徐向前。”点到名的几个人走出队伍站在一旁,金胜利看向剩下的女兵和唯一的司机于洋,“队里一切事物交给副队长刘宏处理。”
金胜利说完走到徐涛等人面前,“你们几个回寝室换一下军装,把常服换成迷彩服,徐涛李建华你们俩个准备急救箱,纱布三角巾一定要多带。”徐涛李建华立正敬礼,李建华转身去病房再次准备药箱,徐涛则回寝室换衣服。
五点整,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徐涛跟着金胜利上了接人的大解放车,一辆又一辆拉满军人的军用解放车快速的驶向受灾第一线,徐涛抱着急救箱静静的坐在解放后斗,徐涛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洪水,虽然在电视上新闻里看到救灾场景,但徐涛知道那不一样。
直观面对洪水的时候,徐涛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胆怯,在大自然的威力下,个人的力量渺小的可怜,但徐涛知道,正如金胜利所言,他们是军人,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责任就是保卫国家,保卫人民,不是叫嚣着只喊口号,和平年代,能够真正体现军人价值的时候少了很多,傻大兵傻大兵,徐涛不止一次听说过这句话,但到了这一刻真正用到的还是他们这群傻大兵。
缓缓吐出一口气,徐涛看向身边坐着的李建华,“班长,你为什么不请假哪,你马上就要复原了,你完全可以不去的。”
李建华转头看向徐涛,“为什么请假?我是要复原,但不是还没到脱下军装的那一刻吗?只要我穿着军装我就是军人。”
李建华的回答让徐涛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班长,你害怕吗?”回答徐涛的是一阵沉默,徐涛扯动嘴角,“班长,我害怕,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牺牲在咱们守护的堤坝上。”
“怕啊,怎么不怕,可害怕也要上,谁让咱是当兵的。”就在徐涛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李建华的轻语传到徐涛的耳里,徐涛微微挪动了一下,与李建华背靠背的坐着,闭上眼休息着,是啊,谁让咱是当兵的。
八个小时后一辆又一辆拉满军人的大解放驶进地炮旅此次需要抗洪的第一线h省d市,跳下车的徐涛看到了被沙袋垒起的简易堤坝,也看到了坚守在抗洪第一线的兄弟单位,一个又一个满身泥浆眼底乌青的士兵扛着沙袋还在不断的往上冲。
简单的交接,徐涛所在的地炮旅编号81076部队替换了下了已经奋战了二十多天的坦克团,徐涛李建华替换下了坦克团卫生员,直到抗洪结束,徐涛才从李建华那里知道,之所以让他们替换下坦克团,是因为第一次洪灾来袭时,因为准备不足,坦克团牺牲78人,伤300多人,中暑无数,虽然能够坚持,但经上级领导研究后,还是被替换下来。
站在距离距离救灾500米外的简易帐篷内,徐涛放下药箱,接手必备的消毒药水,简单的消毒后,徐涛拉开药柜,查看了里面剩余的药品,仔细看了一下,退烧药、中暑药、急救强心针、药品虽然全,但却很少,强心针只剩下4支。
徐涛微微皱了下眉头,急救箱是随时准备冲上去抢救人用的,但药品柜里的药品真的不多了,甚至可以说很少,徐涛关上柜门转身走出帐篷,刚刚走出就看见李建华拿着两件橘黄色救生衣往帐篷边跑。
李建华跑回徐涛身边,把手里的救生衣递给徐涛一件,喘口气,“穿上,你查看药品了吧?够不够?”
徐涛边穿衣服边摇头,“不够,基本上没剩下多少了,班长,他们已经上去了?”
李建华点点头,“上了,这两天需要咱们的地方不多,我去找队长说一下咱们这边的情况,你自己把东西规整一下。”穿好衣服转身就跑的李建华边跑边说,徐涛看了一眼堤坝方向,扛着沙袋不断奔跑的是地炮旅的战友,后面坐在地上满身泥沙的是兄弟单位的战友。
一天两天三天,因为第一次洪峰已经过去,所有的士兵只是做着防护加固等事物,而徐涛、李建华在第三天药品总算配备齐全后,开始做着准备,时不时的做着简单包扎、给中暑士兵降暑的事情。
1998年8月4日凌晨,天空中开始下着瓢泼大雨,上午10点,接上级通知,第二次洪峰将与第二日凌晨经过地炮旅所负责的区域,全体人员全部动了起来,从进入汛期以来,一次比一次大的洪峰让人触目惊心,地炮旅所有的军人不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但到了这一刻,无论心底是什么想法都要硬着头皮上。
徐涛给手臂受伤的战士包扎完伤口,站起身看着战士离开,静静的站在帐篷内,看着在大雨中热火朝天四处奔跑的人,心底有着不可掩饰的担忧。
时间一分一分的划过,到了晚上11点,下了一整天的大雨依然没有停下,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完,堤坝下一个挨着一个的战士手里拿着面包在大雨中轮班抢着解决就餐,徐涛、李建华背着药箱趁着最后这点时间四处查看有伤的战士,做着他们所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徐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雨中吃着面包的战士,徐涛知道自己不是个心硬的人,但从来不知道自己心软到这种程度,雨中就着雨水吃着面包的战友让徐涛鼻头发酸心底发涩,那一张张年轻稚嫩的面孔,那一个又一个并不高大的身躯奋战在抗洪第一线,孩子,十七八岁的孩子,这些人中有多少都是家里的宝贝,可这一刻,穿着军装,被人称为傻大兵的士兵却不再是孩子不再是家中的宝贝。
8月5日,凌晨1点,洪水在人们拒绝中还是袭来,站在堤坝上,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上升着,早就准备好的全旅干部士兵卖力的扛着沙包往上冲,可不行,无论战士们的速度有多快水位还是不断的上升,而让人忧心的是渗水洞,沙包堆成的堤坝已经有了渗水洞。
滔滔洪水一波又一拨的不断拔高着,旅长康民抹了一把脸,心知这样下去堤坝早晚要轰塌,一把扯下帽子,大吼着,“警卫连,跟我下水,把水洞堵住。”
吼完的康民第一个跳下滔滔洪水中,奋力沿着绳索往漏洞方向走去,扑通扑通声在大雨中响起,排成排的战士跟在康民身后贴近堤坝不断的在指定位置寻找着,浑浊的洪水,一浪高过一浪不断的拍打着战士们的身躯,“旅长,在这里。”四十分钟后,在不断跳下洪水中的战士努力中,总算找到渗水洞,一个又一个沙袋扔到水里,你拽着我,我扶着他,互相支撑着,总算把渗水洞堵住。
拉着绳索的康民在堤坝上战士的帮助下爬上岸,脸色发白却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冲着跟着上岸的战士们伸了伸大拇指,“好样的。”所有的人都笑了,骄傲,一股金钱无法满足的骄傲在每个人内心升起,虽然洪水还在不断的冲击着堤坝,虽然水位还在不断的上升,但这一刻,每个人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信念,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完成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因为他们是军人,因为他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十四个小时,足足十四个小时,经过全旅官兵的一起努力,总算在5号下午熬过了第一波洪水,随着洪水过后,岸边欢呼的士兵中,一个又一个满脸潮红的士兵,扑通扑通晕倒在地上。
被紧急抬进帐篷内的战士让焦急等待中的徐涛、李建华快速的动了起来,打针降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急救,有伤的包扎伤口,发烧的打上退烧药,极度疲劳的在金胜利的指示下偷偷的打上镇定剂。
床上没地方,铺上帆布躺在地上,架子不够,在帐篷内扣上钉子,一个帐篷不够,两个帐篷不够,一次洪水退后,发烧倒地的战士足足有47人,徐涛李建华把所有能用上的器械全部用上。
“卫生员快、出来。”一阵大喊声想起,徐涛抓起药箱冲了出去,刚刚冲出帐篷,就被一把抓住胳膊,“快点,康旅晕倒了。”急促的声音边拉着徐涛跑边说着。
徐涛跟着警卫员冲到岸边,看到靠在沙袋上的脸色涨红的康民,徐涛挣开抓住自己的手臂,快速的冲到康民身边,蹲在地上,手背直接放在了脖子上的大动脉位置,高烧,徐涛打开急救箱,配药,打针,手指快速的动着,几分钟后点滴给康民打上,徐涛抽出放在康民腋下的温度计,40度,徐涛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警卫员,“把旅长抬回帐篷吧,这里太潮,要是有可能最好给换下衣服,实在不行,把外套脱下也可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煎熬中,徐涛所在部队又迎来了一次洪峰,这一次,徐涛第一次经历了死亡,即使徐涛不断的做着心脏复苏,不断的人工呼吸,不断的鼓励呼叫着,可那年轻的生命依然消失了,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还带着泥浆的稚嫩面孔,徐涛哭了,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这一次,整整一营的士兵跳下水里,一台又一台军用大解放被推进水里。
经过十七个小时,徐涛所在部队虽然打败了洪水,但二十一条生命却永远的留在了滔滔洪水中,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在浪尖上铸成了21座永久的丰碑。
当洪水终于退却的时候,当地炮旅终于完成上级所交付的任务准备被替换时,站在堤坝上准备撤退的士兵们哭了,那压抑的哭声让同样站在人群中的徐涛流下炙热的泪,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徐涛知道不是,牺牲的是他们的战友,是一起奋战过的兄弟,眼泪洗刷的不仅仅是心底的伤痛还有对年轻生命的惋惜。
军用解放被推下挡洪水了,徐涛所在部队征用地方大客车运送所有疲劳过度的战士,登上回程的汽车,徐涛满脸疲惫的靠在座位上,没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身边坐着吊着一只胳膊的李建华,李建华歪头看向徐涛,本来就不胖的徐涛,越发的瘦弱,满脸黝黑,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全是口子,李建华有些心疼这个傻乎乎的小徒弟,七天前大雨中李建华在雨中做完急救后摔倒在岸边,手臂直接砸在了石块上,右小臂骨折,从那以后,所有的活全是徐涛一个人在干,忙起来的时候,徐涛曾经三天没合眼,看着熬的双眼通红的徐涛,李建华急的满嘴大泡,可李建华不像徐涛特意练习过,右手伤了有左手,被迫休息的李建华只能在帐篷内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收回目光的李建华把徐涛窝着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努力的让徐涛舒服的多睡一会,做好一切的李建华把头轻轻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闭着眼休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建华刚刚要迷糊的时候,突然一个紧急刹车,砰的一声,李建华、徐涛直接撞到了前排的靠背上,李建华感觉胳膊一阵钻心的疼,额头瞬间出了一层汗,而徐涛则一下惊醒,转头看向李建华,“班长,咋了?出啥事了?”
还没等李建华说话,车门打开,上来一个穿着迷彩服带着钢盔,手持冲锋枪的战士,“卫生员出来一下。”
卫生队所有参加抗洪的人员全部在一个车,坐在前排的金胜利站起身走到战士身边,“我卫生队队长,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有什么事吗?”
持枪战士没有回答,车下传来喊声,“老金,让你们卫生员过来一下。”金胜利歪头看向车下,康民冲着金胜利招了招手,金胜利回头看向后排,“徐涛,拿着急救箱过来。”
徐涛答应一声提着急救箱走到金胜利身边,跟着下了车,而随着徐涛下车的还有持枪战士,康民带着金胜利走到一边简单的交代一声,金胜利点头走到徐涛面前,“徐涛,你跟前面的车出一趟任务,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简单的包扎就行,你注意点,少说话,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金胜利小声交代后看徐涛点头,没在管徐涛脸上些许的疑惑,转身上车,大客车缓缓驶离,徐涛跟在康民、持枪战士身后来到一辆押运车边,当徐涛看见押运车时,眼神闪了一下,一下子明白队长说的是什么意思。
打开车门,徐涛首先看到躺在车厢内带着手铐被蒙住脸的男人,男子身下有着鲜血,徐涛脚步一顿,沉默的上车蹲在了男子身边,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双腿小腿直接被射穿,徐涛打开急救箱,拿出剪刀剪开男子的裤腿,露出狰狞的伤口,圆圆的伤口不断的冒着血,徐涛拿出纱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液,“简单处理一下,死不了。”微微有些沙哑的话语响起,徐涛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加快着手上的动作,上药包扎,打针推药,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做着,处理好一切,徐涛擦了擦手抬头看向坐在对面长条凳上说话的男人。
虽然带着钢盔帽盔压的有些低,但徐涛发觉对面的人自己好像见过,仔细看着,脸型很熟悉,徐涛眼神中的探究让坐在凳子上的蒙战微微动了动眉梢,从徐涛拉开车门的时候,蒙战就认出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狼狈不堪的小个子是谁,但蒙战没想到手脚麻利的小子处理完病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带着陌生,蒙战心底有些不爽,伸手把还蹲在地上的徐涛提着放在自己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脸,“认出来了吗?”
徐涛皱着眉仔细看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蒙战眯着眼睛盯着徐涛,“摇头点头什么意思?是认出来还是没认出?”
徐涛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渗出点点血丝,“看着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徐涛的话让蒙战觉得轰的有股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不大的单眼皮眯起闪过一丝不悦,上下打量着徐涛,徐涛被蒙战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的不自在的挪动了下位置,突然蒙战露出一丝笑,把头凑到徐涛耳边,“碎裤衩。”简单的三个字让徐涛一下子想起被自己刻意忘记甚至这辈子都不想想起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2011年8月外出学习的徐涛提前三天回到部队,刚刚走进部队大院,徐涛发现每一个看到自己打着招呼的人都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徐涛上下打量着自己,没发现任何异常,徐涛带着些许的疑惑直接回到家,打开房门,静悄悄的室内让徐涛微微皱了下眉头。
“蒙战,我回来了。”徐涛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回答徐涛的是一阵沉默,徐涛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徐涛皱着眉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两年蒙战身体不好,基本上都在修养,很少有离开家的时候,每天最多去队部转转,没事看看训练。
训练?徐涛蹭了下鼻梁,直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徐涛看到消失了一套的迷彩服,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徐涛转身出了卧室,换上鞋子直接奔训练场走去。
离的老远,徐涛就听见一阵阵的叫好声,顺着声音走到训练场,徐涛看到很多队员都围在训练场嗷嗷的叫着,徐涛看了下围的满满的人群,转身走到一旁的台阶上,手臂撑了一下,跳上台阶,站在台阶上往训练场内一看,徐涛的脸黑了。
训练场内跟人比拼,快速奔跑的身影正是蒙战,徐涛想到专家说的话,好好养着,好好养着,要不然必然会早亡,这几年徐涛折腾着给徐涛补这补哪,四处求人陶登偏方,看到训练场内活蹦乱跳的蒙战,徐涛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傻狍子似的,徐涛跳下台阶转身就走。
而趁着徐涛不在家,憋屈了三年的蒙战,这段时间自觉身体不错,实在闲的发慌,每天偷偷的做着小幅度的训练,今天又一次训练的时候,看到曾经的队员身手有了长足的长进,蒙战高兴的同时,也忘记了身体的不适,跟着训练了一阵,可越练蒙战越来劲,好像各个骨头缝全开了似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言的舒坦。
蒙战在奔跑跳跃转弯之际,正好看到跳下台阶那个刻在骨子里的身影,蒙战心底发慌,一下子绊在了障碍上,而跟在身后的队员顺着蒙战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转身往外走的徐涛,一个个跟着心底发慌,所有的人都知道徐涛虽然平时没什么脾气,但绝对不能惹火,否则,几个人面面相觑,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蒙战还在琢磨人怎么提前回来了,而队员们看到徐涛越走越远的身影,推了蒙战一把,“教官,徐卫走了,你不赶紧追。”
队员的话让蒙战瞬间回神,赶紧往徐涛方向追去,好不容易追到家门口,可当着自己面咣当一下关死的大门让蒙战揉了揉鼻子,无奈的笑了,完了,生气了。
而越走越觉得窝火的徐涛觉得自己这几年担惊受怕的四处求人找药找偏方,可蒙战求不领情,徐涛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进屋直接冲到洗手间,静静的站在洗手池边,看着镜中的自己,灰白的鬓角让徐涛心底的伤心好像要溢出似的,闭了闭眼睛,徐涛压下心底的火气洗了洗脸走出洗手间。
拉开洗手间门看到站在门边满脸汗水的蒙战,徐涛只是扫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徐涛生气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蒙战跟在徐涛身后绕来绕去,可徐涛该干什么干什么,压根不搭理蒙战,蒙战也知道自己错了,只能低头跟着,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十天,时间一天天过去,徐涛还是每天给蒙战熬药,做按摩,但就是不跟蒙战说话,晚上一个人睡在书房,甚至把所有的钥匙都收了起来,蒙战焦躁的直揪头发,以前徐涛最生气的时候也才一个星期不搭理自己,现在已经十天了。
蒙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徐涛上班他跟着,徐涛去食堂吃饭,蒙战还跟着,全队都知道蒙战把徐涛惹毛了,难得的热闹,甚至已经被偷偷的下注,十五天,徐涛足足憋了蒙战一个月,到了第三十天晚上,徐涛整理好资料走出书房看见站在门边当门神的蒙战,“错了吗?”
蒙战一愣,脸上带着惊喜,大脑瓜子点的跟小鸡吃食似的,徐涛上下打量一下蒙战,“就这一次。”蒙战老实的点头,“不生气了?”徐涛点点头,指了指书房内的被褥,“搬回卧室吧。”
蒙战搜的一下窜进书房抱着徐涛的被褥窜回卧室摆放好,徐涛洗漱后回到卧室看到穿着背心乖乖的躺在床上的蒙战,扫了一眼,关掉大灯走到床边躺好,还如以前习惯似的,贴在蒙战身上,徐涛的举动让蒙战的心彻底落下了,伸出手臂紧紧搂住徐涛,下巴搁在徐涛的头顶,“小涛,以后别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别这么冷着我,我难受。”
好一会徐涛轻轻的嗯了一声,蒙战收紧手臂,把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蹭了蹭徐涛的头顶,感觉空了好久的怀抱总算重新满了起来。
35第三十四章
徐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四处偷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后,徐涛偷偷的松口气,又累又困的徐涛这时真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微微皱着眉头拉着脸转头看向蒙战,“班长,我都道歉了,你能不能别老揪着这事不放。”
蒙战眉头跳动了一下,哎呦,傻小子不高兴了,而徐涛的不高兴却让蒙战舒坦了,轻松的往后一靠,“行。”
蒙战的爽快让徐涛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松开了,露出一丝笑,“谢谢班长。”
蒙战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徐涛,一身迷彩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挂着泥浆,黝黑黝黑的脸庞,双腮有些塌,眼窝深陷,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嘴唇干裂带着点点血丝,嘴角有几个水泡,看着有些惨,“你们这是才从灾区回来。”
蒙战的话让徐涛想起牺牲的战友,脸上的淡笑消失了,微微的点点头,“嗯。”轻轻的嗯了一声,徐涛突然没有了说话的,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伤员,除了偶尔发出身□声,一动不动,徐涛站起身蹲在地上看了下被包扎好的伤口,染血的纱布让徐涛微微皱了下眉头,转头看向蒙战,“班长,伤员最好送医院,失血过多容易造成休克。”
蒙战低头看了一眼伤员,“知道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只要保证死不了就行。”徐涛看了一眼地上的伤员,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坐在了长条凳上,长出了一口气,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眼前突然出现一瓶水,徐涛接过,“谢谢”低头拧开水瓶喝了一口,重新拧上盖子,徐涛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伤员,脑子放空靠在车厢放松浑身上下一直紧绷的肌肉,一阵阵酸疼袭来,让徐涛皱了下眉头,“睡一会?”
徐涛转头看向蒙战摇摇头,“不用,等把人送到地方再说。”说完收回目光瞪着干涩发胀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车顶。
徐涛不是不困,而是怕自己睡过去醒不过来,小心谨慎惯了徐涛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出什么意外,只要再坚持半个小时就行,徐涛怕万一睡过去有点什么事说不清楚,虽然按照正常来说枪伤不应该让自己过来,但这些人没有找军医只是叫了卫生员,徐涛只能尽自己力所能及的职责,按照要求保证人不死的送到地方。
徐涛的拒绝让蒙战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涛,心底暗暗的点了点头,还挺谨慎的,职业惯性让蒙战从不会小看小心谨慎的人,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常年保持谨慎的态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好比这次抓回的这个人,36军有名的狙击手、枪王于波,因为个人私仇罔顾军人职责藐视部队法规,带枪偷跑,枪杀一家四口,虽然知道是报仇,但却不可原谅,蒙战想到为了抓捕这个人回部队移交军事法庭,他们七个人跟在后面足足追踪了五天,于波侦察兵出身,反侦察能力极强,枪法准而且为人机警,前前后后一共击毙六名警察,要不是地方部队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把他们调出来。
蒙战不可怜于波,虽然对于他的遭遇有着一丝同情,但这丝同情是对于波无辜枉死的姐姐和母亲的,而不是对穿着军装作案的于波,对于于波蒙战是憎恨的,军人的荣誉是一代又一代革命前辈用鲜血踏出来的,在这个举国上下为百年难遇的大灾难奋力的时刻,在这个一个又一个普通士兵用身体挡住汹涌洪水的时刻,于波的行为简直是狠狠的扇了军队一个响亮的巴掌。
或许是报仇了,或许是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从被捕后,于波在没有挣扎过,可蒙战却知道于波这最后的配合不过是知道徒劳而已,要是真的知道什么是悔悟就不会做出给军装抹黑的行为。
半个小时后,押运车来到最近的h军区警卫连,移交给驻军部队保卫部,所有的手续办理完,徐涛把自己如何处理伤口,用了什么药全部与接手的军医交代清楚后,上了等待在一旁的军用吉普车,坐在后座,徐涛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蒙战,“班长,是不是没我事了?”
蒙战回头看向徐涛,“没事了,我们回部队,给你捎回去。”徐涛彻底松了一口气,靠在座椅靠背脑瓜子一歪,没两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蒙战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一闭嘴就呼呼大睡的徐涛,收回目光,“开车。”
陈广发一脚油门车搜的一下窜了出去,驶出市区,陈广发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徐涛,“队长,这小矬子技术不错,你看到了吗,包扎伤口打针上药的时候比咱们新分来的卫生员还快。”
蒙战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不过随即想到陈广发对徐涛的称呼,斜眼扫了一眼,“你最好不要当着他面叫小矬子,否则”
陈广发嘿嘿的笑两声,“没事,小矬子不会生气,这小子一看脾气就好,这点事生气可真不是爷们了。”
蒙战哼了一声,蒙战有种感觉,徐涛虽然是脾气温和,但绝对不能惹毛,否则正如蒙战所想的那样,徐涛真的生气了,而陈广发在后来的时候被徐涛借着手里的针头好好的整了一把,整的陈广发在一段时间内看见徐涛下意识的就会捂住屁股。
五个半小时后,吉普车停在了卫生队大门,蒙战回头看到已经躺在后座睡的昏天昏地的徐涛,突然觉得眼前的傻小子睡的挺招人稀罕,伸出大手拍了拍徐涛的脸颊,“傻小子。”
徐涛哼哼两声翻个身头冲里,把头埋在了座位上,蒙战叫了好几声徐涛也没反应,陈广发转身看着睡的呼呼的徐涛,一伸手照着徐涛屁股就是一巴掌,徐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咋的了咋的了?”
陈广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小矬子,你到地方。”惊醒的徐涛这时感觉屁股蛋子一阵疼,看到蒙战放在一边的大手,以为是蒙战打的,狠狠的瞪了蒙战一眼,冲着陈广发说了声“谢谢”,拉开车门提着药箱就下车了,理都没理蒙战,蒙战一愣,随即明白这是打疼了,而自己背黑锅了,蒙战看了一眼徐涛的背影,收回目光盯着陈广发,陈广发也明白过来,嘿嘿笑了两声,献媚的帮着蒙战把手臂收回,“队长,咱赶紧回大队吧,能赶上晚饭。”
蒙战呵呵的笑了两声,瞬间收起笑脸,大吼一声,“开车。”陈广发一哆嗦,一脚踹油门上,车轰的一声窜了出去。
走进队内,徐涛边走边狠狠的嘟囔着,直到走到队长办公室徐涛才深吸一口气,把蒙战甩出脑海,敲门走进办公室,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金胜利,徐涛笑了一下,“队长,我回来了。”
还在担心的金胜利瞪着通红的眼冲着徐涛笑了,“回来就好,回去休息吧。”
徐涛答应一声,走出办公室,准备先跟李建华打声招呼,但推开房门却发现李建华正在呼呼大睡,徐涛悄悄的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寝室,洗了洗脸,换下衣服,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徐涛睁开眼,咧着嘴使劲抻了抻懒腰,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徐涛费力的爬起床,站在原地,开始活动四肢,好一会感觉身上微微发热才停止,穿好衣服走出寝室,洗洗脸就去病房,边走边感觉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徐涛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吃饭,徐涛揉了揉肚子,直接来到了值班室。
刚刚拉开值班室大门就闻到一股方便面味,徐涛感觉肚子叫的更厉害,抬头看过去,李建华整费劲的用左手刺溜刺溜的吃着面,徐涛的开门声打断了李建华的动作,嘴里叼着面看到徐涛,李建华刺溜一下把嘴边当啷的面吸进去,笑着招招手,“睡醒了?过来,吃点。”
徐涛咧嘴笑了,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双筷子,就着李建华的铁盔抢着吃了两口,俩人你一口我一口,一大碗泡面没一会就进肚了,只是徐涛吃的多,李建华手不方便吃的少,垫了底的徐涛给自己和李建华倒了热水,喝着热水,感觉胃里也舒服的徐涛,脸色轻松的长出一口气,“可下活过来了。”
李建华噗嗤一下笑了,“一碗面条给你乐这样,出息。”
徐涛嘿嘿笑了,饿的时候,别说一碗热乎面了,就是一块干面包也顶饿,李建华看到瘦了许多的徐涛,放下水杯伸手掐了一把徐涛,“我说徐涛,你可瘦没了,多吃点吧,你不是想参加大赛吗,体力也是一种考核的项目,你体力跟不上也难进大院的。”
徐涛点点头,“我知道,这段时间熬的狠了点,休息休息就好了,对了,班长,你什么时候可以离队?”徐涛看向李建华问道。
李建华抻了下腰,“十月就可以离队了,回来的路上队长跟我说了。”
徐涛沉默了,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李建华知道了确切消息后心里也不舒服,不管怎么样,毕竟穿了十多年的军装,乍一脱下,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李建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动嘴角勉力的笑了一下,“还有一个多月哪,别急着难过。”
徐涛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李建华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堵,别说徐涛,自己也发堵,好一会徐涛调整好情绪抬头看向李建华,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班长,咱俩找时间照几张相片吧,咱俩还没一起照过相哪。”
李建华笑了一下,点点头,“行,多照几张。”
“班长,你复原回家能分到哪?”徐涛有些好奇,徐涛知道李建华家里是县城的,不知道能不能分个好单位。
李建华脸上的笑僵住了,慢慢收起的笑容让徐涛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李建华脸上露出一抹无法掩饰住的伤感,“班长。”徐涛小声的招呼了一声李建华。
李建华低着头看向桌面,“我没家,我直接带着安置卡去四川。”徐涛楞了,怎么会没家,班长家不是j省的吗?
李建华的情绪不对,徐涛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坐在一旁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晚饭铃声响起才打破俩人之间的沉默,李建华回神,露出一丝苦笑,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走吧,吃饭了。”说完李建华转身往外走,徐涛微微皱着眉站起身,徐涛不喜欢李建华脸上的苦笑,班长应该是高兴的,应该是欢喜的,而不是这种完全不符合的沉重。
从那天起,徐涛发现李建华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似的,经常一坐就是一天,经常愣愣的发呆,徐涛心底着急,却不知道该不该问,上次那么一问,班长脸色都变了,徐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班长不对劲还是能看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建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消瘦下去,徐涛跟着急的满嘴起大泡,徐涛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话触动了李建华心底的伤,徐涛仔细想了又想,自己只是问班长回家的事,可班长的回答却让人值得深思,到了九月中旬,徐涛忍不下去了,李建华瘦的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脊梁骨。
九月十八号晚上,徐涛叫住了又愣愣的坐了一天准备回寝室的李建华,“班长。”李建华木然的回头,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好像回神似的冲着徐涛笑了一下,“怎么了?”沙哑的声音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
徐涛站起身走到李建华身边,拽着李建华的胳膊拉回屋内按坐在床上,关好门,徐涛把凳子挪到李建华面前坐了下来,徐涛直直的看向李建华,“班长,能不能告诉我出啥事了?你这样,我上火。”
李建华轻笑出声,摇摇头,“徐涛啊,没事,我挺好的,就是有些事没想开,等以后要是有机会班长再跟你说,放心吧。”李建华说完站起身拍了下徐涛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徐涛看着李建华有些弯曲背影,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就在徐涛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李建华到底因为什么变的如此憔悴如此伤感的时候,十月十二号,李建华离队的前两天,晚上9点,徐涛刚把病房大门管好,还没等走回值班室,大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徐涛以为来病号了,赶紧转身跑到大门口,把插上的的大门打开,推开的大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身警服的男人,男人左侧脸颊带着一道伤疤,从嘴角一直到眼角,看伤口的颜色,应该不足一年。
徐涛有些奇怪,这是部队医院,这是部队的病房,警察来干什么?“请问”徐涛的话还没说完,“李建华在吗?”低沉的声音在徐涛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徐涛感觉男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紧张。
徐涛上下打量了一眼,摇摇头,“没在。”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复原了?”
徐涛摇摇头,“没有,回寝室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徐涛的回答让对面的男人露出笑,扯动嘴角的笑让脸上的伤疤有些扭曲,透着淡淡的戾气,徐涛退后一步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是那位?找李班长什么事?”
男人没有回答,却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涛,“能不能麻烦你点事?”看着好像带着一丝戾气的男人突然变的好像不好意思似的,徐涛有些好笑,挺大个老爷们都快赶上门框子高了,还会不好意思,徐涛点点头,“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李建华叫到这里。”男人露出一丝讨好的笑说出请求,徐涛脸上的笑消失了,上下打量着男人,又退后一步,“你是谁?”
男人看出徐涛对自己的防备,露出一抹苦笑,“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警察,我找李建华有事,我是他朋友。”
徐涛仔细打量着男人的神色,男人眼神中的祈求焦急让徐涛心底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跟李建华的失态联想到一起,想了想,要是让人去寝室,李建华寝室就一个人,要是在病房,不管怎么说还有自己,还有住院的病人,要是出点什么事也有人搭手。
“等着。”徐涛越过男人往李建华寝室走去,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说不出的怪异,走到李建华寝室,徐涛敲门,看到穿着背心军裤的李建华,徐涛笑了,“班长,有人找你,在病房门口等着哪。”
李建华有些奇怪,“谁啊?说叫什么名字了吗?”徐涛摇摇头,“不认识,长的挺高。”
李建华脸色一僵,随即松开暗自摇摇头,都死的人怎么可能,拿起搭在床边的衬衫穿上,“走吧,看看是谁。”
徐涛跟着李建华身后一起往病房走去,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李建华重新挺直腰板,徐涛露出一丝轻松,自从上次徐涛没有问出李建华为什么失态后,李建华好像想开似的,虽然还是经常走神,但已经好了很多,徐涛放心后也就没敢深问。
俩人一前一后刚刚走进病房大门,走在前面的李建华突然停住了脚步,徐涛一个错步错开差点撞到的李建华,“班。”徐涛的话还没喊出,绕到一边的徐涛愣住了,李建华脸色煞白的盯住来找的男人,而男人则慢慢的走到李建华身边,“华子,我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好像突然按钮一样,让发傻的李建华瞬间惊醒,砰的一声,徐涛吃惊的看向李建华,李建华眼珠子通红的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紧接着好像疯了一样,抓起徐涛放在门后准备换头的拖布杆子,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打,边打边掉落的泪让徐涛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涛哥很高兴,蒙大叔很性福
自从身体好转了以后,蒙战重新回到训练场,虽然不能在出任务,但比起前几年没完没了的四处疗养静修,现在的生活已经让蒙战很开心,年近四十,蒙战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与好强,更多的是对平静安宁生活的契合。
而因为彻底放心徐涛每天都眉开眼笑的,时不时的看着蒙战露出让蒙战心痒痒的笑容,三十晚上,会餐结束,蒙战拉着一脸笑意徐涛慢慢的往家走,回到家,徐涛闻了闻身上的酒味,“蒙战,我去洗澡,你把电视打着,咱们一会看晚会。”边说边走的徐涛没有看到蒙战听到洗澡时突然蹦出的一股闪闪发光的眼神。
站在客厅的蒙战听着浴室内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低头看了一下支起的帐篷,点点头,“夫人需要我搓后背。”
给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后,蒙战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去,轻轻推开浴室门,烟雾弥漫的浴室内,徐涛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悄悄的关上浴室门,蒙战走到徐涛身边,搂住了徐涛肌肉紧实的腰身,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徐涛小麦色的肩膀。
徐涛微微转头看向站在身后搂住自己的蒙战,“训练一天,不累吗?”
蒙战挑动眉梢,“夫人这是在质疑为夫的能力?”
徐涛噗嗤一下笑了,光滑的身躯在蒙战怀里转了个圈,伸出结实的手臂搂住蒙战的脖子,“岂敢。”
徐涛的举动让蒙战眼神越发的幽暗,双手握住徐涛的腰,微微一用力,把怀里的徐涛举起,徐涛双腿劈开夹住了蒙战那有着六块腹肌的腰,手臂越发的用力,紧紧的搂住蒙战的脖颈。
亲吻、交缠、肌肤相亲间心理上得到了最大的慰藉,足足一个小时,徐涛才被蒙战抱出浴室,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蒙战边走边不断的亲吻着,欢爱后的余韵在徐涛眼中不断的闪烁着,这样的徐涛让蒙战越发的舍不得放开怀抱,直接抱着徐涛回到卧室,轻轻关上的房门预示着又一场欢爱的开始。
鞠躬感谢gynoid、贝瑟芬妮、wangna1314665三位朋友扔的地雷,谢谢~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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