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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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生艰难/我的猫咪不可能这么蠢 作者:窝瓜是我的

    正文 第2节

    猫生艰难/我的猫咪不可能这么蠢 作者:窝瓜是我的

    第2节

    我……操……

    严宿艰难的骂了一句,猛力甩动脑袋和身体想要把球球甩下去,然而球球光体型就比他大一截,以他的小身板想撼动球球太难了,严宿还没有注意,但是红薯的身体已经自发的把尾巴从两条后腿中间加紧了,球球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背上岿然不动。

    严宿绝望的发现,自己这时候只能靠大喊救命来摆脱困境了。

    当吕墨循着严宿凄厉无比的惨叫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球球的身下努力挣扎,隔壁老王连忙强行抱走了球球,严宿奄奄一息的摊在原地,幸好保住了自己的菊花。

    吕墨啼笑皆非的抱起严宿,给他顺毛:“红薯啊,你怎么这么怂啊。”

    三个姑娘已经笑得说不出话来,连吕墨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严宿遭此一劫也没力气和他急眼,只是娇弱状躺在吕墨的怀里,送他两个字“傻逼”。

    在吕墨眼里,红薯真是娇弱可人,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一只爪子虚虚搭在自己的胸口,嘴里发出一声嗲嗲的“喵”,忍不住低头亲亲红薯的脑袋:“可怜。”

    那边被隔壁老王抱着的球球还朝着严宿的方向粗着嗓子嘎嘎的叫唤着,痴汉嘴脸显露无疑,严宿默默把脸扭向另一边,把脸埋进吕墨的胸肌,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不管吕墨用什么办法,他都绝对不会再出门了。

    ☆、八

    沉浸在险些丢掉贞操的愤怒中,严宿一连几天都对吕墨爱答不理的,具体表现为随便被吕墨抓来抱住绝不反抗,不叫,一旦能跑开第一时间离开,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严宿已经摸透了猫奴的心思,深知哪种方法能刺激到吕墨。

    吕墨只觉得红薯似乎更聪明了一些,更通人性,只当做是长大了些智商上升了,这天吃完晚饭,一人一猫横在床上一起看电影,严宿趴在吕墨的小腹上,软硬适中,排列整齐的肌肉既有弹性又很温暖,一直是他的专属坐垫。

    突然电话响了,吕墨想起身去接电话,但是肚子上的严宿不动如山,无奈只好躺着。

    打来电话的是吕墨的高中同学,他们最近组织一场同学聚会,特地来通知他:“这次大家到的特别齐,你也不能缺席啊!到时候好像还有外班的同学也来。”

    “外班的?”

    “是啊,好像是校体育队那几个,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儿不是挺喜欢看比赛的么,足球田径什么都不落,也难怪你现在身材保持的那么好……”

    吕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失神,很快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叫醒,应到:“好我知道了,肯定不会忘。”

    挂断电话吕墨陷入了沉思,盯着电脑屏幕想自己的事情,直到电影结束,肚子上的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红薯虽然只有七八斤,但是全部重量集中到四个小小的爪子上吕墨也不禁觉得有点疼,这点痛感提醒了他,这天他反常的没有和严宿多腻歪,关掉电脑早早就休息了。

    同学会约定的时间在一周后,地点就在本市,因为是周末,所以吕墨专门和兽医打了电话改约了时间,决定把周末要做的事提前,周三傍晚,吕墨早早回到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着菜,而是直接拖出严宿外出用的包,严宿看到这架势就明白自己又要出门了,想到上次菊花差点失守,连忙起身蹦到衣柜顶,这是卧室里最高的地方了,和屋顶只有20厘米的距离,躲在最里面,就算吕墨身高手长也难以捉到他。

    吕墨准备好外出包发现严宿已经逃之夭夭,无奈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红薯,快过来,我带你出去玩,不是和别的猫玩,放心吧,过来!我们去和毛毛玩,你都多久没见毛毛了。”

    毛毛者,上次在兽医那里的大金毛是也。

    虽然严宿不知道毛毛是谁,但是凡是吕墨说的话通通不相信就对了,严宿转个身,把屁股对着吕墨,一声不吭。

    吕墨:……这蠢猫。

    想到和兽医越好的时间,也不再耽搁,长臂一捞抓住严宿的尾巴就拖了过来,严宿猛然被拖着尾巴全身炸毛大叫了一声,扭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吕墨大骂:“给我放手你个变态!再不放手我咬你了啊!”

    虽然说着要咬吕墨,但是严宿作为一个人类还真的没有什么欲望下嘴,吕墨更是不惧他威胁的叫声,迅速塞进外出包直奔医院。

    到了宠物医院,严宿刚被拿出来就送到了医生手里,还是上次的兽医小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手上动作却一点不停直接把他绑在了台子上,台子下面是兴奋的哈赤哈赤直喘气的大金毛,它一看到严宿的外出包就知道是他来了,转来转去甩着尾巴想和严宿一起玩。

    原本严宿以为只是例行检查身体,但是等到自己被绑在台子上看到兽医小哥举着针筒走过来,再转头看到摆在旁边的工具,就算严宿不养宠物也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检查。

    “它可能知道今天要干什么,都不愿意出门,还是我强行抓过来的。”吕墨在旁边看着小哥做准备工作,严宿已经开始在台子上挣扎个不停了,奈何束缚带十分牢固,根本不是一只五个月大小猫能挣脱的。

    小哥笑了笑说:“它们都是有灵性的,聪明着呢。”

    “哎,不知道红薯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切下这一刀,从此做公公~”吕墨边说边弯腰摸了摸金毛的脑袋。

    一针扎进皮毛,严宿听到吕墨的话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公……公公?

    “吕墨你他妈敢!”

    严宿一边大骂一边更用力的挣扎,但是很快就发现,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慢慢就瘫在台子上动弹不得,他只能瞪着眼盯着吕墨,吕墨终于调转脑袋看到了严宿的注视。

    “哎,小明你快看,红薯这是哭了么?”

    严宿调动所有的情绪蹦出了两滴硕大的泪珠,其实也不算艰难,毕竟在现在的社会,几乎不会有男人能有这种经历了,虽然是猫身,但是严宿也一点都不想被阉掉。想到这里,眼泪越来越多。

    小明和吕墨都被惊到了,小明迟疑道:“按理说……猫不该哭啊。”

    严宿哭到伤心处,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草泥马的吕墨,你要是敢阉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吕墨手快解开了束缚带,把严宿抱在怀里安慰他,严宿两只爪子紧紧抱住吕墨的脖子,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小明也愣了,他当兽医这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猫。

    “我从未见过如此通人性的猫。”小明把手术的东西收了,吕墨最后决定暂时不给严宿做绝育了,小明不放心的把他送出门,劝到:“你可要想好了,从长远打算绝育对它还是好的,而且经过这一次,它以后估计不会乖乖让你带来了。”

    吕墨怀里还抱着严宿,他是打死也不要呆在外出包里了,吕墨无奈的摸摸严宿的后脖颈,说:“算了,它这么不愿意,我也不想强迫,再说吧。”

    吕墨抱着严宿往停车位走去,身后金毛端坐在小明身边眼神哀怨的低声哼唧起来,已经连续两次没能和红薯玩,金毛很失落。

    ☆、九

    回家之后严宿刚进家门就跳出吕墨的怀抱,一路窜到了衣柜顶,缩在角落里不肯再出来,吕墨知道一时半会红薯估计不会轻易出来,也洗洗睡了,严宿一只猫默默趴在衣柜顶端狭小的缝隙里暗自伤心,打死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差点被人给阉了,他现在回想起被绑在手术台上兽医举着麻醉针走过来的样子还忍不住想炸毛,再回想到自己躲在吕墨怀里发抖的样子简直想从此消失在地球。

    “不能继续下去了,必须告诉吕墨真相。”严宿在睡着之前下定了决心,“不管他信不信,都要让他信。”

    第二天早晨吕墨起床后就发现红薯变得格外粘人,不管自己在干什么它都要跟着喵喵叫,吕墨一把抄起红薯前后检查了一遍发现它看起来很健康,不像生病的样子。

    “别在我脚前脚后跑来跑去的,我一脚踩死你啊。”吕墨把严宿放到卧室沙发上,再坐到马桶上的时候就看到厕所的门被扒开一条缝,一只黑乎乎的脑袋挤进来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吕墨和红薯对视了两秒钟,默默的把裤子往上提了提:”出去。“

    严宿摇摇头。

    吕墨看着红薯像人似的左右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红薯,你不出去?”

    再摇头。

    吕墨强行把严宿推出厕所锁上门,刚冲好厕所手机就响了,还是上次通知同学会的高中同学。

    “吕墨,你这两天有空没?”

    “我们不是周日才同学聚会么?”

    “对,是那个,你还记得我们高中隔壁班的严宿么?就游泳队的那个。”

    吕墨愣了下才答道:“记得,怎么了?”

    “他好像是变成植物人了,我也不太清楚,他和我们班长关系好像还不错,我听班长说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迷不醒了,变植物人了,班长说找几个代表一起去看望一下,这次同学会也想和同学们募捐一下能帮帮他,他一个人在外地,父母都在老家……”

    吕墨举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他低下头,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看不出来嘛,你跑的一点也不慢。”

    “喂?喂?吕墨?你听得到么?”电话那头声音变大了些。

    “听得见,你说。”

    “你去么?我就是问问,关键严宿他也不是我们班的,大家跟他关系也不是多亲近,我记得你以前老去看游泳队比赛……”

    吕墨打断道:“我去,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先挂了,有点事,抱歉。”

    挂断同学的电话后吕墨不由的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有些发愣,同学的信息很快发到了手机上,他抹了把脸重新拨号:“喂,顾总,我……家里临时有点急事,今天得请假一天……”

    说着话,严宿又挠着门把脑袋进来了,嗲嗲的喵喵叫:“你以为谁愿意看你上厕所,还关门!”

    “谢谢顾总,再见。”吕墨这边挂了电话一手抄起严宿放回卧室沙发上,给它添好水和自制小零食就拿上包出门了。

    “不对劲。”严宿盯着大门自言自语,吕墨今天出门前竟然没有腻腻歪歪的捧着他亲亲,十分不正常。

    吕墨到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早,他问到严宿所在的病房就直接过去了,严宿的病房里有三床病人,另外两个床的分别是一个瘫痪的老大爷和一个腿骨折的学生,两边的家属们都在忙前忙后的伺候穿衣吃饭,只有严宿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面色安详,仿佛还在酣睡,一点也没有被周围的热闹唤醒的迹象。

    吕墨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很快其他病床的人注意到了这个怪人,从进了病房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盯着病人看,不像是来探望的倒像是来寻仇的,隔壁大爷的老伴王大妈打量了吕墨一会儿,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呀?”

    吕墨回过神指指床上躺着的严宿问:“大妈,我来看他,他没有人照顾的么?”

    “怎么会没人照顾,他妈妈刚出去买早点呐!”

    王大妈是个典型的居委会大妈型的人物,十分热心肠,没几分钟就把严宿的情况和吕墨抖落个一清二楚。

    “要我说这都是命啊,你说这人好好的睡觉都能睡不醒,最开始都不是他家里人送来医院的,是他同学去家里了发现人一直叫不醒才送医院的,啧啧啧,你说说这就是不和父母一起住的坏处啊,像我家那死小子一样,非要在外面呆着,说是自在……”

    正说着,严宿的妈妈端着早点进门了,王大妈赶紧打住话头招呼她:“小李啊,你儿子的同学来看他了。”

    严母神色憔悴,给吕墨让座后就拿出买好的粥用嘴试了试温度,拿针筒从鼻胃管慢慢打入,床上的严宿此时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因为食物流过鼻腔而感到不适,吕墨看了会欲言又止。

    严母喂完饭看了看吕墨说道:“他也知道这样难受,但是就是醒不过来,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说他就是在睡觉,但是怎么都叫不醒。”说着眼圈又泛红,吕墨默默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严宿,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他走到床边抬手想要去摸严宿的额头,却中途扶上了床边的栏杆,严宿仰面躺着,额头上的头发翘起向后倒去,有几分调皮,面容十分平和。他长了一张娃娃脸,天然带有一股意气风发的稚气,就算是闭上眼躺着,也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笑着睁开眼的错觉。

    很快班长和其他同学也到了,班长人高马大的十分壮实,中学时代是校篮球队的,他从小和严宿关系不错,严母看到班长来了也明显激动一些,连连表达感谢之情,吕墨才知道,严宿待业在家里,是班长和他约好了出去吃饭给他介绍工作,结果严宿爽约,班长找到家里去才发现昏睡不醒的他,如果没有这一出,严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班长和严母说明了来意,隔壁的王大妈对班长也是赞不绝口,直夸这同学有情有义,能想起来筹钱给严宿看病十分难得。

    然而严母却十分为难,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这样的疑难杂症还要长期在医院住着,经济上很难负担,并不是靠同学捐款就可以渡过难关的。

    “我还是带着他回家吧,这个怪病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阿姨,您带严宿回家就未必能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给他看病了,现在才十几天,您不如先用大家捐的钱继续留在医院看病,如果钱用完了您再办出院不迟。”吕墨提议。

    严母还有些迟疑:“可是……”

    吕墨再接再厉道:“出院您可以带严宿在我家住下,我也有车,接送他去医院很方便。”

    此话一出,不止严母,连班长也很吃惊,严母不清楚,但是班长却是知道的,实际上学生时代,严宿和吕墨并没有太大的交集。然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吕墨愿意提供这样的帮助对于严宿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也太影响你了……”

    吕墨再次斩钉截铁的表示一点也不麻烦,自己和严宿在上学的时候感情就很好,多年没有联系看到他现在得了怪病,内心也十分不好受,又掏出自己来医院前取的5万块钱递过去,严母被这个面瘫的热情吓到了,连忙拒绝这笔钱,只说答应吕墨的建议,但是钱绝对不能要,直到吕墨说是借的才肯收下。

    后来班长等人商定同学会那天捐款的事宜就离开了,吕墨一直呆到天黑才回家。

    ☆、十

    回到家里,吕墨只觉得疲惫不堪,明明没有做什么,却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放下包躺在沙发上,电视机突然打开,正在播送晚间新闻,吕墨把手放到身下摸了摸,掏出一个遥控器,严宿此时才从沙发后面跑过来,窝在吕墨的胸口,它对吕墨的胸肌十分满意,坐在上面堪比真皮沙发。

    其实每天吕墨离开后,严宿都会打开电视,偶尔看一看,毕竟它也没办法上网,电视几乎是唯一的消遣方式了,一人一毛叠罗汉一样躺着,电视里聒噪的主持人正在主持节目:“我们都听说过睡美人的故事,但是这几天,李女士遇到了一件怪事,她的儿子得了和睡美人一样的怪病——一睡不醒……”吕墨突然坐起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上正在报道的就是严宿的事!

    画面上正是严宿的睡脸,严宿自从变成猫以后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在电视上,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人一猫都盯着电视看。

    突然,电视被关掉了,吕墨面无表情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又躺回去。

    严宿正看得认真突然被关掉电视,来不及炸毛就扑到茶几上摆弄遥控器,电视重新亮了起来。

    “医生表示病人目前检查的结果就是在沉睡,至于为什么叫不醒目前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原因……”

    吕墨抬头盯着严宿,严宿根本没有回头看他,吕墨拿过遥控器又要关掉,严宿扑过去扒住吕墨的手臂想要阻止,嘴里也喵喵大叫。

    “够了!”吕墨大吼一声,掐住严宿的腰一把甩开,严宿直接被“咚”的一声甩到床上,一时间摔的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吕墨关掉电视把遥控器掷到客厅,遥控器立刻就被摔的四分五裂。

    等严宿清醒过来站在床上看着沙发上的吕墨,竟然有些恐惧,作为一只弱小的猫被人一把扔飞的感觉糟透了,严宿迟疑着要不要靠近吕墨。

    过了一会儿,吕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回来,情绪平复了很多,他想要抱起床上的严宿,但是被躲开了。严宿虽然心里明白他不会再扔自己一次,但是仍旧控制不住想要离他远一点。吕墨无奈的蹲下去看着严宿的脸:“红薯,好红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扔你,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严宿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默默趴下没有再动。

    吕墨小心翼翼的把严宿全身上下检查了个一遍,发现没有受伤也松了口气,他把脸贴在严宿的背上,叹了口气。

    “红薯,如果你是人就好了……”

    严宿:“喵……”

    如果我是人早就把你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我有一个初中同学,他……”吕墨说了个开头又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现在生病了。”

    严宿盯着吕墨的脸,结合刚才电视节目里的消息,看来自己是变成植物人了?吕墨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同学也不应该吧,严宿的重点离奇的偏移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冥冥中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毕竟,变成植物人也比直接饿死在家里的好。

    另一边吕墨还在酝酿措辞:“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像一颗小太阳,走哪里都是亮的让人无法忽视,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人……”

    严宿点头,喵了一声,算你有眼光,他和吕墨四目相对,吕墨时常表情寡淡,看起来一副冷冰冰不可亲近的样子,严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吕墨学生时会是什么样子,按理说他这样的男生应该会比较让人难忘吧?

    吕墨看着严宿目不转睛的样子勾了勾唇角,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看起来竟然有些温柔的味道,吕墨把严宿抱过来放在胸口说:“今天在医院看到他,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一直在睡觉,叫也叫不醒。”

    “我得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就算不住院也要住在我这里,红薯,我们要多一个室友了。”

    吕墨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开心的是隔了这么久再次见到他,难过的却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病症发生在他身上,让吕墨有种做梦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然而,无论如何,这都是上天的礼物,在时隔多年,自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后,再次遇到他。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把猫放到一旁就去收拾原本当做储物间用的次卧,他要在严宿住进家里之前先把卧室收拾好,披着红薯皮的严宿默默趴在次卧门口看着吕墨忙进忙出,他似乎没有想过,如果严宿的身体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

    最近几天吕墨每天都回家很晚,他在下班之后都会去医院陪一会严宿和严母,虽然他每次都是闷不吭声的陪在旁边,但是意外的和严母还有病房里的病友们关系都很好,大家一致认为他沉默寡言但是事必躬亲的样子十分老实可靠,事实上隔壁王大妈已经试探着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因为每天都晚回家,严宿在家里越来越晚吃到饭了,原本吕墨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挽袖子给红薯做饭,这个时候严宿都乖乖端坐在厨房橱柜台上看着他做,就像伺候一个小祖宗,自从严宿到了红薯身体里,就没有再吃过猫粮猫罐头,都是吕墨早晚给做好饭,平时还有他亲自炮制的可口小零食。

    不过因为每天去医院,吕墨就有些怠慢严宿了,但是想到吕墨也是去照顾自己的身体,严宿就不说什么了,在从吕墨打电话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后,严宿就一直在考虑怎么告诉吕墨自己是人的事实,靠电子产品打字肯定是行不通了……

    这天吕墨难得没去医院,下班后就早早赶回了家,想着红薯几天一直饿着肚子等他回家,就买了两条新鲜的小鱼回来,他开门的时候红薯没有像往常一样迎过来,吕墨刚想喊红薯的名字,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蹑手蹑脚向声音的源头走去,阳台上严宿面朝纱窗端坐在猫爬架上,正在极其认真的喵喵叫着,这声调,像极了小孩子学习拼音的样子,喵苗秒妙……循环往复的叫着。

    吕墨抿了抿嘴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严宿听到身后的咳嗽声立刻转身,看到吕墨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的喵喵也赶紧打住,停了两秒后觉得被发现就直接不叫了是不是有点太通人性了……

    严宿:“喵~”

    吕墨:……

    看着吕墨走向厨房的背影,严宿才反应过来,我到底为什么要伪装自己是个喵啊!?

    做好晚饭,一人一猫就安静的坐在餐桌的两头吃饭,中间吕墨还接了个班长打来的电话,他去医院看了严宿的情况,医生说大有好转,检测的结果说明病人的大脑思维比较活跃,对于外界的刺激有一定的回应,也许很快就能被唤醒了。

    吕墨:“对,医生也说多和他说话,聊天,能增大他醒过来的几率,不过到现在也查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醒不过来。”

    班长又在电话那头感叹,真实看不出来吕墨对同学这么热心,和以前上学的时候比变了太多了。

    吕墨没有接茬,只是说再在医院观察两天,如果可以他想把吕墨接到自己家里,严宿在一边吃着饭,耳朵里听到吕墨的话,心里也十分纠结。

    他是绝对不愿意让母亲知道自己现在在一只猫的身体里的,这可能比儿子得了怪病睡不醒更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听吕墨刚才说的话,如果自己的灵魂跑到了猫的身体,那原本的身体怎么可能还有活跃的大脑思维?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在猫的身体里,人类的身体大概应该是脑死亡的状态吧……

    严宿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点东西舔舔爪子洗了一把脸就跳回沙发上,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洗脸能洗掉什么,纯粹是猫身体的本能在作怪。

    ☆、十一

    第二天早晨,吕墨前脚出门去上班,严宿后脚就直奔冰箱,两只前爪并用拉开冰箱门,熟练的扒拉出一管巧克力酱,用嘴叼着一溜小跑来到卧室,卧室的茶几上很快堆满了他扒出来的番茄酱、蓝莓果酱之类的酱料,严宿又认真的推开卧室地面上的毯子和凳子,开始了他的“告白”计划。

    另一边,吕墨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班长的电话,最近这段时间他和班长的联系密切多了,都是关于严宿的事。

    班长在电话那头语气有点急切,只说严宿醒了,情况有点不对头,吕墨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请假赶去医院。

    吕墨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护士都在,严母正在床边抹泪,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工按住了严宿,把他的手脚都用毛巾捆在床边的护栏上,即便如此,严宿依旧疯狂挣扎,挣的栏杆都咣咣作响,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叫声,就连刚到病房门口的吕墨都一脸懵逼,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进了精神病人的房间。

    班长看到吕墨站在门口连忙把他拉进来,小声道:“今天早上我接到阿姨电话说严宿醒了,但是不认人,还特别狂躁,不许人碰他,还咬人,想逃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说是他醒了趁人不注意就要从二楼跳下来,被拦住了就从房间跑出去了,一群人追了一圈才捉住他……”

    这边班长正在小声和严宿说着话,那边挣扎中的严宿却突然不动了,他朝着一个方向开心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顺着严宿的目光看过去,吕墨正一脸严肃的听班长说话,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尤其以严宿的目光最为热烈,咧着嘴,眼睛都要发光一样的开心。

    吕墨有些发愣,班长疑惑道:“他认得你啊!”

    医生在旁边指挥:“你过去和他接触接触。”

    吕墨每靠近严宿一步,严宿的眼神就愈发热烈,等到吕墨站在床边的时候,严宿更是哼唧着要靠在吕墨的身上,只可惜四肢都被束缚在栏杆上,就变成了努力扭曲身体只有脑袋搭在了吕墨小腹处的状态,吕墨不禁尴尬的后退一步,严宿立刻发出不满的“嗯嗯”的声音,眼巴巴的看着吕墨。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每个人脸上的尴尬已经快要变成实体吐槽了,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啊!

    吕墨清清嗓子轻声问了一句:“严宿,你还认得我么?”

    严宿仰头盯着他,发出一声轻快的:“啊!”

    严母呜呜的哭出声来:“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啊……呜呜……好端端的,儿子啊!”一边哭一边要伸手去抱严宿,却不想严宿灵活的闪开了母亲的胳膊,还警惕的瞪着严母,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看到儿子变成这样严母哭的更伤心了。

    一旁的王大妈也啧啧称奇:“难道是因为小严昏迷的时候小吕经常陪着,所以才认得他?没道理啊,他妈妈可是陪着的时候更长,这一觉醒来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因为醒过来的严宿不会说话,也只对吕墨一个人十分依赖,只要吕墨在旁边,尤其是对他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严宿就十分听话,不再狂躁伤人,所以吕墨干脆全程陪着严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到了傍晚检查结果也全部出来了,医生表示从生理上看严宿没有任何毛病,只有昏睡的那段时间营养摄入有些跟不上,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后医生建议严母带严宿去做下精神鉴定,不过看到严母憔悴的神色,估计也经不起什么打击了,吕墨干脆提议先办理出院手续,把严宿接到自己家里去住下,改天再去做别的检查。

    虽然吕墨一直表现的稳重淡定的样子,但是看到严宿依赖自己的模样,他的脑海里竟然忍不住浮现了红薯粘人的样子,当然,是性情大变之前的红薯。

    心心念念的人突然之间像只奶猫一样只对自己亲昵,此时的吕墨一边看着严母悲伤的面容一边是兴高采烈只有牵着自己的手才能乖乖跟着走路的严宿,心里也是无限复杂。

    ☆、十二

    回到家里,吕墨刚打开大门,就听到红薯嗷嗷的叫声,心下有些奇怪,最近一段时间红薯都不怎么迎接自己,最多慢悠悠走到门口看自己一眼,喵一声就离开了,门刚打开,红薯黑乎乎的一坨就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嘴里还响亮的嚎着。

    吕墨怕踩到红薯,连忙拉住一路乖乖跟在身旁的严宿,严宿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薯看,严母在后面一吓了一跳,说了句小心。

    红薯的叫声愈发响亮了,听起来特别焦急的样子,吕墨现在手头拉着严宿一秒钟都不能松开,也无暇管红薯到底怎么了,呵斥了两句没有效果,他只好一手拉着严宿——只要他放开严宿的手,严宿就会很狂躁不安,一手拎着红薯的后颈,他把红薯放在卧室门后,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好好待着,不许叫了听见没?”

    说完不顾红薯的挠门抗议把卧室锁住了,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严宿去次卧。

    因为醒了之后的严宿格外的粘人,只粘吕墨,不过明显看得出从进了家门后严宿就放松了不少,吕墨看到严母忧心忡忡的样子也安慰道:“伯母您先别太伤心了,他可能是在医院太紧张了,我先带他去洗澡,今晚先住下,明天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说是带严宿去洗澡,其实吕墨也只是准备把严宿带到厕所就好了。然而,到了厕所吕墨想要关门出来,严宿却死死扒住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吕墨:“怎么了?”

    严宿还是不说话。

    吕墨:“你现在还会洗澡么?洗澡?”吕墨用手在身上做搓澡的样子,严宿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

    吕墨叹口气关上门,帮严宿脱下衣服,这点他倒是很配合,严宿醒了以后就不喜欢穿衣服,身上这套还是在医院的病号服,刚醒的时候死活要扒下来裸奔,被医生们按住了。

    脱光光的严宿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着自己的身体站在吕墨面前,倒是吕墨有些不好意思,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严宿,站在一旁伸手打开淋浴,喷头刚一出水,严宿就像炸毛的猫一样“啊”的大叫一声,蹦到了吕墨身上。

    吕墨:……

    是真的蹦上去了,吕墨比严宿高了大概一个头,严宿体型偏瘦,被水一冲,立刻跳起来双手揽在吕墨肩膀上,两条腿死死夹在吕墨的腰上。

    吕墨伸了伸手不知道要扶哪,只好抬手去扒头上的两条胳膊:“严宿……你下来,严宿!”

    吕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严宿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到底什么样的病才会让人醒来变得不会说话,怕水,行为怪异,还莫名其妙的黏糊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是的,吕墨不觉得严宿这么粘自己是正常的,虽然他对严宿心里有那么一点念想,但是他更希望严宿好好的,像个正常的普通人。

    扒了几下没有扒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浴打湿了,吕墨只好先把喷头关了,水刚停,严宿就慢慢松手自己下来了,他赤脚站的离喷头远远的,吕墨拽了几次也拽不过来,无奈只好让他坐在马桶上,自己拿了毛巾沾水为他擦了擦全身,这样严宿倒是不反感,擦的力度刚好的时候还会哼哼两声,吕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严宿睡着的样子。

    勉强给严宿擦完身体后,吕墨拎着他的胳膊让人带到客厅的椅子上做好,十分严肃的和他说:“坐在这,不许动,等我出来,听的懂么?”

    严宿睁着一双微圆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吕墨转身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身后椅子的声音,立刻扭头带点严厉的语气道:“别动,不许动,听话!”

    严宿小小的“啊”了一声,又坐回去,但是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吕墨走进厕所站了会儿,他觉得有点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隔壁卧室里红薯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来,吕墨又出来回到主卧,刚打开门红薯就两爪子扇在他的脚脖子上。

    在猫身体里的严宿:“在我身体里的是谁!你竟然敢把我关起来!”

    吕墨拦着嘴里嗷嗷叫着要冲出去的红薯,走了两步就停在原地,他盯着卧室空出来的地板愣住了。

    他看看地板,看看手里的猫,黑猫也看着他,一双蓝眼睛无辜的眨巴。

    “这……”吕墨咽了下口水,“这是谁写的……”

    红薯:“喵!”

    地板上,红的、蓝的、褐色的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组成了几个大字:我是严宿

    吕墨和手里的黑猫对视了几秒钟,他捏起红薯的爪子看了看,爪子缝里还糊着半干的酱汁,很明显和茶几旁边堆着的番茄酱、可可酱是一起的。

    吕墨:“是你写的么?”

    黑猫:点头。

    吕墨慢慢把猫放到地上,挪了两步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字有些呆,他觉得今天一整天就像在做梦一样,先是严宿突然醒了,变得很粘自己,然后自己养了几个月的猫说自己是人,还是现在在客厅坐着的那个人。

    “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吕墨搓了搓脸,看向红薯。

    这时门咔哒一声响了,吕墨和红薯都看过去,严宿弓着腰把头探进门缝,看到吕墨在就欢快的跑进来跳上沙发,脑袋一歪就想钻进吕墨的怀里,然而以他现在的体型,蹲在沙发上歪向吕墨,只会一下子把他砸翻,吕墨连忙抵住严宿的身体,另一边还在黑猫身体里的严宿看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个智障简直要气飞了,扑过去照脸一阵乱挠,吓得吕墨连忙抱起黑猫,幸好严宿也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伸出指甲。

    被挠了脸的人形严宿也没有生气,只是愣愣的看着黑猫,还不时好奇的左右摇摆脑袋,凑近了看。

    吕墨的视线在严宿和红薯之间转了个来回,突发奇想的喊了一句:“红薯?”

    人形的严宿立刻转过头盯着吕墨,嘴里也跟着“啊”了一声,然后吕墨就看到,旁边的黑猫似乎翻了个白眼。

    ☆、第 13 章

    这辈子最诡异的事情大概就在此刻了,吕墨颇想两眼一翻昏过去,但是严宿和红薯一边一个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呢。

    披着红薯皮的严宿走到人形严宿面前,违和感太严重了,红薯的脸上一副单纯无害的纯良表情,十分信赖的看着吕墨,嘴角微微翘着,带着点稚气,这么蠢的表情严宿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自己脸上看到过了,不,是从来就没在自己脸上看到过。

    吕墨揉了揉眉心,看向依偎着自己的人:“红薯?”

    人形严宿仰头乖乖“啊”了一声。

    吕墨转向右手边严阵以待的黑猫:“……严宿?”

    黑猫:点头。

    吕墨想了想,松开严宿拉着他的手,想要抱起黑猫,手伸到一半迟疑了一下,如果红薯的身体里的是严宿,他还愿意让自己随便抱么?

    不过严宿并没有想那么多,两只前爪搭在吕墨伸在半空的手上,吕墨手上微一用力把严宿抱在了怀里,想来想去问了第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红薯了?”

    严宿还没回答,人形的严宿——也就是红薯,听到主人在叫自己,又跟着啊了一声,吕墨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不是以往猫脑袋的感觉,但是手感同样很好,严宿发出一声抗议的猫叫,吕墨问完就发现,严宿现在没办法说话,连忙拿来了电脑打开文档,严宿满意的站在电脑前面认真的用一个爪子按着键盘。

    看着严宿的样子,吕墨忽然想到之前有一次自己拿出电脑办公,红薯就是这样坚持在电脑上一通乱踩,自己拦了好几次也拦不住,拿出了猫薄荷才让它听话,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是严宿了?

    果然,严宿在键盘上敲出了一行字:“4月14”。

    吕墨稍一回想就知道了,有一天他下班回家,红薯死活不吃猫粮,妙鲜包也不吃了,只吃自己做的饭,还必须要用他的碗盛着才行,虽然记不得具体是哪天,但估计就是那天了。

    吕墨:“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红薯的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红薯又跟着啊了一声,他的眼神停在吕墨身上就没挪开过。

    严宿人在猫身,但是还是翻了个大白眼过去,敲敲打打:“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吕墨有些头疼,看看乖乖坐在一旁的红薯,严宿在医院里的病症就是睡不醒,没想到连严宿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墨:“你仔细回想下,你睡觉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严宿抬爪狠狠的在键盘上“啪啪啪”拍了三下表达自己的愤怒,虽然还是一只黑猫的脸,但是吕墨就是明白了严宿的意思:没发现就是没发现,说了不知道还问!

    吕墨投降状举起双手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知道,别生气别生气……”

    严宿转了转眼睛又开始打字:“别告诉我妈。”

    吕墨答应下来。

    严宿想了想又补充:“让你的傻帽机灵点,别总是一副弱智的表情,丢人。”

    这是严宿和吕墨交流以来打过最长的一句话了,吕墨猜他想打的傻猫,不过似乎傻帽也让他很满意,吕墨无奈道:“红薯还没满一岁,它原本就很黏我,刚刚在你的身体里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坏境里它一定很害怕,过几天就好了。”

    严宿却不接受他的说法,眼看着黑猫又要狂拍键盘暴走,吕墨连忙按住它的两只猫爪子:“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告诉他。”

    严宿这才满意的收回爪子,似乎没有想过就算吕墨说了红薯也不会听懂的。

    其实吕墨和严宿都还有更多的话想交流,但是一来这么一折腾已经接近深夜,严母也过来问,为什么洗个澡洗了那么久,二来俩人终于接上头了,心理打击比较大,尤其是吕墨,这时候就算地球爆炸,他也只想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

    这边吕墨好不容易哄着红薯在次卧睡着了,虽然红薯变成了人,但是习性还是和猫咪一样,有主人在旁边爱抚着,摸摸头,摸摸肩膀,躺在床上就是秒睡。

    回到自己卧室的吕墨却有一丢丢尴尬,严宿正揣着爪子卧在枕头边,有点困的样子。

    吕墨轻咳两声,问到:“严宿,你……今晚上是睡床还是?”

    在知道自己的猫其实就是严宿后,他觉得干什么都有点别扭,最重要的是,他还愿意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么。

    严宿似乎呆了一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变得莫名有点尴尬,等了一会儿起身卧到了沙发上,反正严宿变成猫后体积小了那么多,躺在沙发上都宽敞的够他翻十个跟头了,还不用担心半夜被吕墨压到。不过入睡前严宿忍不住心想,吕墨这家伙,难道知道我是人之后就开始嫌弃我了?

    ☆、第 14 章

    吕墨做梦,梦到严宿变大了,不是从猫变回人类,而是严宿在红薯的身体里变大了,严宿变成了一只将近一米八的大黑猫,但是性格却像红薯一样特别愿意和自己黏糊,拿脑袋使劲蹭自己,还啪嗒啪嗒的在自己的脸上舔来舔去,但是舌头上却没有倒刺,反而很舒服,吕墨舒服的哼了两声。

    严宿舔的起劲还用自己的猫爪子在吕墨的脸上胡乱踩,不过控制着力道不会踩痛他。但是似乎严宿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大了,还是像以往一样趴在吕墨的胸口,吕墨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不知道是敲门声叫醒了吕墨,还是胸口沉重的压迫感憋醒了他,总之睁开眼的吕墨有点呆滞,红薯顶着严宿的脸趴在吕墨的胸口,舌头还在一下一下的舔着他的下巴,眼神十分专注,整个上半身完全放松的横在吕墨的胸口,难怪感觉喘不上气。

    一只毛爪子啪啪的糊在自己的脑袋上,吕墨转动眼珠看到严宿瞪圆了猫眼正在努力拍醒自己。

    “好了好了,醒了。”吕墨咳了一声,一只手挡住红薯舔下巴的嘴,一边拦住严宿拍下的爪子,门外严母小心问到:“小吕,严宿是不是在你那?”

    严宿看了看门,喵了一声,吕墨答:“在,伯母您等一下,他可能昨晚醒了害怕,来找我睡觉了。”

    严母在门外:“没事,我就问问,一会儿该带他去医院了。”

    严宿看吕墨醒了,连忙把电脑又推又拱的搞到吕墨眼前,意思很明显。吕墨帮它开开电脑后就起床穿衣,严宿对着键盘踩了一阵,打完字喵喵两句吕墨就回来看,上面写着:“不要让你的傻帽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吕墨尴尬的咳嗽两声,看着乖乖卧趴在枕头边的红薯,他用严宿的身体缩在枕头边,违和感十分严重,智障的气质又浓厚了几分,只好过去把红薯的身体抻开,让他侧躺着,摸摸头柔声道:“红薯乖,以后这么躺,知道了么?”假装没听到严宿抗议的叫声。

    严宿当然知道吕墨是故意忽略掉红薯舔他下巴的事情,又打出一行字:“我妈去医院干什么”

    吕墨:“医生让你去检查精神问题,毕竟……”

    后面的话吕墨没说,不过严宿也懂,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样,无论如何也要送医院检查的。

    严宿:“我要住在你家,我的身体。”

    吕墨表示没问题,他迅速给红薯洗脸梳头换衣服,临出门前还不忘给严宿准备猫零食,他突然想到:“这个……”他朝严宿举起手里的零食,“你还要么?”

    严宿:“喵!”

    不用打字吕墨也明白,严宿说的是要,好吧,看来严宿比他想象的更适应做猫。

    折腾了一上午,吕墨陪着严母和红薯从医院出来回家,检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现在占据严宿身体的是一只未满一岁的猫,吕墨知道真相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而医生的检查结果也表示,现在严宿的身体机能各项完好,只是心理年龄大概相当于一个两三岁的幼童,而且这样的变化还不是生理性的,但是面对这样毫无征兆的变化,连医生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给出的建议也是既然严宿对吕墨这么依赖,就多和吕墨接触吧,最好能住一起,对于严宿只有好处没坏处。

    严母哭着拉着红薯的手,然而也许是因为刚刚醒来时红薯看到的就是严母,加上醒来时的记忆不太好,所以红薯对于严母一直是很抵抗的样子,现在被强行拉着手委屈的连嘴都撅了起来,一直试图挣开,被吕墨喝止了就发出委屈的哼唧声。

    吕墨只好劝严母:“伯母,要不就让严宿先住在我家吧,反正房间已经空出来了,医生也是这么建议的,您也别太过伤心了,他现在总比前几天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好。”

    吕墨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是却能说到点子上,严母爱子心切,当然更不能接受儿子变成植物人了,虽然现在莫名其妙那么黏吕墨,但是总归还是活蹦乱跳的。

    两人一“猫”各怀心思的回到家里,刚一进门严母就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疑惑道:“电视开着呢?你走的时候没关?”

    吕墨一听便知道是严宿在家里看电视了,原本不知道他就是红薯的时候,只当做是红薯把遥控器当玩具玩,不小心打开的,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吕墨随口道:“没事,是猫玩遥控器打开的。”

    严母好奇的看向卧室,电视打开着,电视正对面的沙发上,一只黑猫敞开肚皮葛优状摊在沙发上,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丝毫不受开门声音的干扰。

    红薯也懵懂的跟着探头看,看到沙发上的黑猫哼唧着想过去,被吕墨拦住了,严母有种奇特的违和感:“你这个猫,挺特别的啊。”

    吕墨:“呵呵,还好还好。”

    说完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一声“红薯”,严宿听到他的声音也知道什么意思,只好意思意思的转头假装认真舔毛。

    ☆、第 15 章

    吕墨作为一个资深猫奴,再忙也不会忘记给严宿做饭的,严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过的都是每日两餐的生活了,虽然作为一只猫饿了还有可口的小零食吃,但是他还是更愿意和人一样,每天三餐的吃饭。

    吕墨在厨房忙着做饭,严母在收拾东西,红薯原本被吕墨按在凳子上要求乖乖坐着不许动,但是自从红薯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就一直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现在没有人看着自己,立刻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看到严母回到卧室严宿就立刻停止舔毛继续看电视,他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甩着,红薯还是弓着腰悄悄的走过来,红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体型了,那么大一个成年男人弓着腰做出摄手摄脚的样子,严宿都没眼看他。

    红薯坐到沙发上,两条腿伸的直直的并在一起,两只手放在大腿两边撑着沙发,不说话的话勉强像个正常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严宿看,严宿也不把他当回事,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他根本没有心情看自己的脸顶着智障的表情。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盖在自己头上,严宿“喵”了一声抬爪打掉红薯的手,红薯一脸警惕,没等严宿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三秒钟,一股剧痛袭来,红薯两只手攥住严宿甩来甩去的尾巴倒着提了起来!

    听到严宿的惨叫吕墨连忙跑出来,看到被倒提着的猫也吓了一跳,连忙呵斥红薯放开猫,听到吕墨严厉的声音红薯条件反射的松开手,紧张的站起来,可怜严宿毫无防备的被倒提起来,惊魂未定又被半空撒手,头朝下摔下去,一时间摔得七荤八素,两条面条泪都要飚出来。

    吕墨也被吓到,连忙抱起严宿查看:“疼么?”

    听到声音严母也出来看看:“怎么了?严宿怎么了?”

    吕墨一面安抚严宿,一面回了句没事,红薯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严母一看就猜到了,可能是傻儿子闯祸了,就想把红薯拉回卧室,但是红薯一如既往的抗拒,抱着门框不愿意离开,严母叹了口气看向吕墨。

    吕墨看了看严宿可能就是摔疼了,没有受伤,但是严宿披着红薯的皮可怜兮兮的等着水润的蓝眼睛看着自己,他怎么可能无情的放下猫呢?

    吕墨只好抱着猫顺便安慰一下红薯,自己刚才一嗓子把他吓得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坐下,以前是猫的时候,吕墨虽然宠猫,但是红薯做错事了该打该骂一点也不少,毕竟是宠物,红薯还小,不能纵容它养成坏习惯。可是现在红薯到了严宿的身体里,且不说严宿的皮相魅力,他都不知道原来红薯这么在意主人。

    自从红薯变成人后,也许是醒来时的记忆不太好,又是被人到处抓又是被捆绑的,他特别黏吕墨,导致几乎什么时候吕墨看向红薯,都能看到他乖乖的注视着自己,加上严宿带点少年气息的脸,总是随时随地把吕墨萌到吐血。而被吕墨呵斥后,红薯也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和做猫时其实没有两样,这种做了坏事后委屈又假装无辜的小眼神,在严宿进入红薯的身体以后,吕墨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看到主人看向自己,红薯才小声的叫了一声,他一直不适应人类的声带发生,只会叫“啊”,严母眼看着傻儿子宛如一个智障,眼圈当时就又红了,叹了口气说到:“小吕,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严母有些为难,“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现在的丈夫是严宿的继父,严宿这个孩子可能对我再婚有点不满,自从我结婚后就开始疏远家里人,一个人过,我这边还要照顾家庭和工作,对他的关心也有点少,我……”

    感到怀里黑猫的爪子收紧了,吕墨也大概听出来严母是个什么意思了,问到:“伯母,您是要回去了么?”

    严母点点头:“不瞒你说,你和严宿的同学们能来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我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带着他在你家打扰下去,我准备带严宿回家休养,治病。”

    “喵喵喵喵……”吕墨还没说话,猫大爷先喊了起来,一长串叫声喊出来就算是人也能听出来,它不高兴了。一旁刚刚坐下的红薯听到严宿的叫声,莫名其妙也跟着“啊啊啊啊”激动的叫了几声。

    “嘘!别叫。”吕墨一发话,两只都乖乖闭上了嘴巴,吕墨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想法,您让严宿在我这住下来,家里那边您还回去照应着,抽空过来这边陪陪严宿。”看到严母要拒绝,吕墨连忙接着说:“医生也说了,严宿现在和我住在一起比较好,对病情恢复有利,而且说实在的,我帮他做这些是因为我们俩的感情好,不图感谢什么的,更何况,就算您想带严宿走,万一他回家后找不到我,您又抽不开身时时刻刻看着他,再走丢了可怎么办?”

    这种时候吕墨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能使出浑身解数留下严宿,不然谁知道装着红薯灵魂的严宿会不会真的干出千里寻主的事情,更不要说如果回到严宿家里的小城市,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条件,不论是治病还是想办法换回灵魂。

    幸好的是红薯很配合,每当严母想要拉红薯的时候,他就很急躁,不停的挣扎,如果吕墨也跟着想要制服他让他听严母的话,红薯干脆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大哭。

    看着红薯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两腿大敞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吕墨累的一头汗,严母也十分无奈,这时电话响了,吕墨自觉带着猫回到主卧等严母接完电话再说。

    回到主卧后严宿就跳出吕墨的怀抱卧到了窗台上,看着楼下。

    吕墨踟蹰了一下,搬着电脑也坐过去,问:“你真的不想和伯母回去么?”

    黑猫立着的耳朵动了动,没回头。

    吕墨推了推电脑,严宿扭过头不看,嘴里嘟嘟囔囔的喵了一会儿。

    “……你知道我听不懂的吧?”

    “喵。”

    “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只是看伯母挺伤心的……”

    “嗷嗷嗷…”

    吕墨默默的闭上嘴,心里却补了一句,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任性。

    严宿趴了一会儿抬爪在电脑上踩来踩去:“她结婚了很好,我很高兴,但是我和那个家合不来,她做不出的选择,我来做。不要把我送回去。”

    吕墨看了心里就暗暗后悔不该追问,手上安抚的摸了摸严宿的下巴,严宿心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动把脑袋伸长接受抚摸了,喉咙里还不自觉的呼噜呼噜。

    “小吕。”严母唤到。

    严宿被严母的声音提醒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将伸长的脑袋平移到另一边,假装准备睡觉。

    吕墨过去后严母半是无奈半是焦急的说起家里小儿子,也就是比严宿小十二岁的弟弟,高烧不退已经两天了,刚才家里边又在打电话催她回家,吕墨也劝严母先回家重要,严宿这边自己来照顾,帮着订了车票收拾行李立刻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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