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重生之重症病人 作者:逆水寒一
正文 第34节
重生之重症病人 作者:逆水寒一
第34节
“哥……”
其人顿时围了上来,张何这时候猛地拔出自己身上的刀,脸色惨白直直的指向准备围上来的人:“你们别过来……走开……”
“小贺……不要啊。何嘉文,你是个疯子,……快叫救护车啊。”
张何轻蔑的笑了下,微微踉跄了下,再也扶不住张贺,腿一软就往后倒了下去。张贺及时收住了势,自己也因为身上带伤,坐在了地上。他将张何紧紧的搂住,眼眶噙满了泪水,哽咽道:“张何……傻瓜,为什么这样……”张贺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伸手捂住对方喷血的伤口,噙在眼眶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张何抬眸,看着哭了的张贺,嘴角扯了扯,道:“你哭……是因为我吗?”
张贺紧抿着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到对方伤口上的血越流越多,两人衣襟上,地上,都染上了红色。
张贺抿着嘴,哭着说:“你别说话……乖……会没事的……”
张何抬起手,用染上了血迹的手,在张贺脸上碰了碰,费力道:“原来你也会为我哭,可是……你哭起来的样子,不好看……这样很好,何嘉文不在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一个人……好孤单,我不要一个人……张贺……你说过爱我的……对不对?”
张贺抿着嘴,泪水盈满眼眶,“对,爱……一直都爱……”
“可是……为什么不能爱上他呢,他也好孤独的……为什么让他那么难过……为什么不能早点……爱上……我……”
张何断断续续的说着,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哥——”
“快叫救护车啊,救护车……”
“张何,不要……你别睡,乖,我不要你有事啊……”
张何眼前黑了黑,闭眼前,只有张贺痛哭流涕的模样,以及身边一些凌乱的声音,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最后渐渐地陷入了沉寂之中。
86蝶梦庄周/004
徐江山觉得自己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整个人被围困在寒冷寂静的深渊。
耳边许多声音,好像从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
“你走开啊,疯子……你妈是大疯子,你是小疯子。”
“他的症状已经严重了,必须马上送院,赶紧锁住他…快锁住他,担心他咬人……”
“放开我哥哥……放开他……”
“嘉文,你好好治病,我会每天来开你的。”
“张何?那……那我以后……就叫你张何。”
“何嘉文,曼秋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嘉文,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要等就等着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画面,各种莫名的情绪,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是沉重的。
那种阴郁的,绝望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陌生而让人窒息。
徐江山猛地抽了一口气,腹部却陡然感受到一下撕裂似的疼痛,只一下,疼的他直冒冷汗,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脑海中,最后出现的是张贺那张带着泪痕的英俊面庞。
他……是真的哭了。只是那眼泪是为了谁掉的?
徐江山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眼睫煽动了许久,终于,视界里终于出现一抹的模糊的白色光点。好一会儿,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视野里出现的就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耳边伴随着“滴、滴、滴……”的单调声音,让整个空间显得很苍白。张贺觉得很闷,他稍稍一动,就牵扯着腹部痛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鼻子上罩着个东西,应该是氧气罩。
徐江山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判断着自己应该是身处医院。
徐江山瞪大眼,脑海中翻涌着无数陌生的记忆,陌生的情绪。
那是何嘉文完整的一生。何嘉文原有的记忆,加之那个分裂人格独有的记忆,就好像是传承一样,全部不漏的塞进了徐江山的脑袋中,他都有些梳理不过来。
从那种阴郁的,被排挤的,孤独的感觉,再到又强行出现另外一种偏激,执拗,想要撕毁所有一切的情绪,再到对一个人强烈的倾慕之情,到最后绝望,而后寻求毁灭的决心……
那种种记忆,犹如不速之客,被强的让徐江山被动承受。徐江山这会儿还有些消化不了,脑海中闪过记忆最后的画面,锋利的刀刃插进了张贺的胸膛,尔后又扎进了自己腹部。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凄惶而决绝的心态,那狠厉劲儿,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张何是刻意把所有人都引到一起的,让他们看一场惊心动魄的秀,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徐江山想起那些,只觉心口都会抽痛,张何当时是真的想一刀子抹了张贺的脖子,可是到最后却放过他,只在他胸口扎了一刀,而且没有扎向要害。然而他对自己用的那一刀,却真的使劲了全力,当冰冷的感觉席卷上来时,徐江山甚至能感觉到死亡。
徐江山回想着,手跟着抬了起来的摸了摸腹部。他没死,也就是说张何那一下并没有扎死他,可是为什么他会有了何嘉文以及张何的记忆?
对了,还有张贺,他怎么样了?
虽然刀子没没扎到张贺的要害,可是他被他父亲打的那十多下,可都是实打实的,估计伤的也不轻。
徐江山叹了口气,顿时又厉害的疼了下。虽然带着氧气罩,可是每吸一下气,那伤到的部位就跟着疼抽疼,刚醒来还不觉得,现在感觉越发清晰,便觉得很痛苦。
徐江山想了解情况,可是眼睛转了几圈,整个病房里就他一个人,他现在是病患,走不了,只能等人过来了。
徐江山没等多久,就有人推开了病房,徐江山偏了偏头,是个女护士。那护士走进来先看了看点滴,随即发现他醒过来,忙道:“啊,先生,你醒来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徐江山张了张嘴,喉咙干哑的说道:“疼……”他只说了这么个字,又大疼了下。
护士忙道:“你刚做完手术,现在麻醉药的药性散去,是会痛的。你伤的是肺部,所以呼吸和说话的时候,会牵引到伤口,是很很难忍的,所以尽量不开说话,对了,也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护士说着就出去了,没一会儿,病房里就多出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共有五个人,一女四男。为首的是那个女医生,年龄稍大,其他几个看着都很年轻,应该还在实习阶段。女医生上前给徐江山做了各项检查之后,而后又让其余几个青年上前去查看徐江山现在心肺功能,又做了现场指导。
徐江山莫名被当成白老鼠,被那些人动来动去的,心里有些不爽。
那些医生看过又摸过以后,相继对女医生说了检查之后的状况,女医生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对徐江山道:“徐先生,手术非常成功,目前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后遗症,只要好好静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徐江山听到这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只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不过他心里惦记着张贺,所以想了想,还是忍着痛,费力道:“我……我的家人呢?”他本来想问张贺的,可这些医生未必知道,还有他当时可是捅了人的,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贺,以及他的家人。想了想,还是等嘉企他们来了,再从他们那里打听。
女医生笑笑说:“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叫人去通知了,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女医生话才落下,病房就又走进来几个人,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收悉的声音带着哭音道:“江山……”
徐江山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震,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既看到三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一个是曾经暗恋过的对象。
这些他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却齐齐来到了他的跟前。
看着他们,徐江山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女医生说话的时候,他会觉得不对劲,因为她是喊自己徐先生的。
徐江山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开始乱作一团了。
他是在做梦吗?他不是死了吗?
可他刚刚却是很清楚的听到母亲喊自己了,而且腹部的疼痛,也是实打实的,这么一着急,胸口剧烈起伏,惹得那处更疼了。
这种疼,不可能是梦中该有的。
那如果不是做梦,为什么又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那些突然多出来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什么张贺、何嘉文、张贺,那些才是做梦?是啊,怎么可能有人死了,还会灵魂附体啊。
徐江山思绪开始混乱,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走了过来,欣喜的看着自己,眼睛却噙着泪水,于哲峰站在一旁扶着她,但也看得出他眼中满满的关怀,还有林浩……
记忆中,林浩离开了s市。他们最后见面,是在墓园,见他的人,是张何。林浩是去看他的,可是张何却把他和林浩一起组装的模型,丢了。
那些记忆纷至沓来,清晰而真实。
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他脑海中深深地烙着张贺的模样,想起他来,满满的都是思念。那其中包括何嘉文和张何对那人的爱意,以及回忆,承载了双重的感情,现在他只要想到那个人,都会窒息,那些会假吗?
徐江山抿紧唇,他现在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
张母目光殷切的看着自己,还不时对医生说的嘱咐,附和的点点头。
林浩很安静的把带来的东西,安置在一旁,而于哲峰则站在一旁,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
徐江山一个个看过去,最后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江山迫切的想开口询问,他张了张口,这才喊出声道:“妈……”
徐母一开始因为医生交代事宜,并没注意,直到喊了第二声,他妈忙才转过头来,抓住他的手,道:“哎,儿子,妈在这儿……”
女医生道:“你们慢聊,病人要注意休息,不要多说话,我们先走了,有事找我。”女医生说着,带着一众弟子就离开了。
徐江山感觉到手里传来的暖意,嘴角牵了牵,这双手,是温暖的。他看着母亲那慈爱的目光,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妈……”
“妈在这儿,妈在这儿……”
徐江山笑了笑,随后疑惑道:“妈……我怎么了?”他现在很混乱,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徐母擦了擦眼角,道:“你不记得了吗?你啊……中枪了,还好金医生手术高明,这才没事……”
中枪?
记忆中,他是中了流弹,被送到医院抢救不及……死了的。记忆是那么鲜明,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
徐江山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费劲道:“几月……几号?”
“你是问今天的日记吗?”
徐江山应道:“嗯。”
“今天三月三十了,你手术之后躺了两天了,老天保佑,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徐江山耳边响着母亲的问话,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他们没死,那他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做梦吗?还有那些记忆,是他做梦附带的?
87蝶梦庄周/005
徐江山在医院呆了近半月,伤口愈合拆了线后,就出院了。
这期间,当初那一批执行任务的公干干警有来看过他,而且因为是他们警方误伤,作为补偿,公安机关负责了所有医药费,另外给了一笔数额不少的补偿金。
徐江山住院这段期间,都是他母亲在照顾他,而林浩和于哲峰每天也都会来看他,可原本熟悉的人,如今再接触,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特意询问过林浩,他是否在s大任教,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他担任国贸课讲师,每周一、三、五有课,这些和他记忆中没有丝毫偏差。
徐江山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在医院呆的那段时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求证自己的想法。
那段关于附身何嘉文的记忆,也许是真实存在的,而今他重回自己的身体,也是真的,他回来了,而且时间还回到了他手术之后。这也意味着,一切重新开始了。不一样的,是他多出了何嘉文的记忆。
何嘉文童年时代,都是在双重人格交替下完成的,有时候很抑郁,有时候很暴躁。
这一切的导火索,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母亲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吕慧慧和何振远两人是自由恋爱成婚的,结婚之后,就怀了何嘉文。何嘉文出生的时候,何振远因为生意,没有在她身边,导致得了产后抑郁症。一开始,何振远并没有注意到,等怀上第二胎时,吕慧慧在孕期精神就有些异常了。何振远一边要照顾年幼的何嘉文,一边还要兼顾生意,索性就让吕慧慧回娘家去养胎。那个时候,吕家老太太照顾小女儿,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就赶忙送医院去。结果,被诊断患出她患有轻微精神分裂症。
得知这个消息,何振远也有些忧心,放下了手中的生意,特意把老婆接回家待产。第二胎生下何嘉企后,家里有两个娃娃,何振远特意请了保姆来带孩子,然而产后吕慧慧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何振远常常家里外头两边跑,因为吕慧慧的病情,夫妻间的感情也渐渐淡了。吕慧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她会很安静的呆在院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虽然不常说话,但只要看到何嘉文,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都是柔和的气息。她会抱着何嘉文,自顾自的说些话,也常常逗着牙牙学语的小嘉企。
那个时候的何嘉文已经开始记事了。
有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是个女客,何嘉文看到她的时候,还觉得很怪,因为这个阿姨肚子有些大的。
那挺着肚子的人,就是陈思颖。
他没能听到陈思颖和他母亲说了什么,因为陈思颖一出现,他就被他妈妈挡在了门外。
陈思颖离开没多久后,他回屋就发现妈妈很生气,到处摔东西。
再后来,他妈妈就割腕自杀了,是何嘉文第一个发现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穿的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可是床单上却一片猩红。他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只是看着沉睡的母亲,一直叫个不停,然而却怎么也叫不醒她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何嘉文都是在那种阴郁的氛围下生活。
吕慧慧入殓没两个月,何振远正式迎娶了陈思颖。吕家人愤愤不平,闹了许久,何嘉文和何嘉企毕竟是吕慧慧所生,他们不耻何振远寡薄的性子,定是要要到何嘉文和何嘉企的抚养权,上过法庭,但是抚养权最终判给了何振远。
为此,吕家和何振远算是划清了界限。他们担心何振远刻薄何嘉文他们,逢年过节都要把人接到吕家问一问,看一看。何振远也有送过去,双方算是默认了这种形式。
陈思颖刚入何家家门的时候,何振远就有教何嘉文和何嘉企叫她妈妈,何嘉文那时候很阴沉,死活不顺何振远的意。
因为,他的妈妈只有一个,但是年纪小的何嘉企还是被骗着叫了陈思颖好长一段时间的“妈妈”。
何振远也不知道何嘉文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那么顽固,无法只好改教何嘉文喊陈思颖叫陈姨。
何嘉文不喜欢陈思颖,因为他知道,她妈妈会离开,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不喜欢陈思颖,连带着不喜欢喊陈思颖妈妈的何嘉企,还有对陈思颖百般呵护的何振远。
后来,何嘉企也不喊陈思颖妈妈了,而是学着他哥哥一样,喊陈姨。
何嘉文不喜欢陈思颖,陈思颖也不见得喜欢何嘉文,她能感觉到那孩子看她的眼神,像是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好像随时都会咬人,这样的眼神出现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很可怕。
没多久,何嘉业就出世了。何嘉文虽然不喜欢陈思颖,但是对这个刚出生的奶娃娃,觉得还是挺顺眼的。半夜,他睡不下,奶娃娃也跟着哭,一哭,陈思颖他们屋里面两个人就会吵闹。
看他们吵架,何嘉文心里会很高兴的。
何嘉业学会走路说话后,很爱粘着何嘉文,稍大点的时候,他很纳闷,为什么两个哥哥喊妈咪叫陈姨?他不懂,也学着哥哥一样,喊陈思颖做陈姨。陈思颖因为这个还拉下脸来了。
何嘉文看到之后,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很是得意,这就好像他报复了当初陈思颖让何嘉企喊她妈妈这事。
何嘉文是在上了小学时,认识了张贺,在班级里他们两个算是两朵奇葩。一个有洁癖,一个很阴郁。他们被老师给排到一起坐了,两个人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交流。
直到发现两人是同一个小区后,张贺才主动找何嘉文聊天。不过何嘉文话很少,他不是很喜欢学校那种吵吵闹闹的环境。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死亡是什么意思了。他常常会翘课,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学校,到了晚上再独自回家。
为此,学校老师给何振远打了很多次电话,何振远责问何嘉文也问不出个屁来。他观察了何嘉文有一段时间,才发现他精神头不对劲。何嘉文不上课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一坐就能做几个钟头,动也不动。他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玩具,不爱笑,不爱和人交流。何振远这才有些担忧起来,忙带何嘉文去看看医生,结果就检查出有郁抑症。
何振远有些埋怨自己照顾不周,对何嘉文也上了心。虽然,他和何嘉文沟通过很多次,让他不要旷课,可是校方还是常常打电话给何振远。
校方和何振远不知道何嘉文究竟回去那里,不过他总算会自己回家,这也算是好事。虽然校方看的紧,备不住他自己偷溜。别人不知道何嘉文去了哪里,但是张贺却知道何嘉文去了哪里。
他偷偷跟踪过何嘉文两次,发现他每次都是去了天堂墓园。
何嘉文其实是去看他妈妈了。
88蝶梦庄周/006
徐江山在住院期间,把何嘉文的生平都捋清了。越是了解何嘉文的过往,徐江山就越发迷茫,有时候他都闹不清自己是徐江山还是何嘉文。每当想起何嘉文的过去,他都会随着那些过往,或伤心或难过,总会陷在何嘉文的思绪里,绕不出来。
何嘉文对他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然而因为孤僻阴郁,渐渐地衍生出一个暴躁、乖戾、极端的第二人格,也正是张何。
自此,何嘉文被认为是遗传了其母的精神疾病,因为病情常常反复,导致其身体越来越差。第二人格暴虐时的样子,也让人胆战心惊,更让人惊诧的是,第二人格智商极高,善于伪装,当年他的主治医师都被骗过好几次。
而在何嘉文的记忆里,执念最深的,是张贺。
徐江山也整理不出,何嘉文对张贺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从张贺发现他逃学的秘密,也或许是他被小朋友嘲笑是小疯子,但张贺没有嫌他,甚至每天带着他上下学时,更有可能是他在住院期间,张贺每日都来探望,甚至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张何结成了朋友。在这许许多多的年岁里,张贺成了何嘉文心底不可磨灭的存在。
何嘉文对张贺的执念……太深了,深到哪怕张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会伤到他。
想到张贺,徐江山就越发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出院都两天了,公司有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徐江山身体已经好了,完全可以去上班了。但他却想先找到张贺,所以又和公司推诿了下,让公司多给了一周假期。到时候,假期过了,他就得去上班了。
徐江山临到要去找张贺,却怯步了。他如今是徐江山,而不是何嘉文,纵是他有何嘉文的记忆,他还是徐江山,而张贺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而且他不知道何嘉文如今怎样了?如果他还活着……张贺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最终爱上何嘉文?徐江山想着,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他记得当初何嘉文和他住的是同一个医院,还特意在医院打听过何嘉文,可是问过的几个护士都说不知道。
徐江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去和林浩沟通沟通,混进去s大去上一堂国贸课,到时候,看他们两个在不在就知道了。
这主意虽然不高明,但是比较保险。虽说他知道张贺的电话,也知道他们两人的住址,但进小区守着人家的家门,这法子也不明智,他们小区的保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都会带去问话的。
还有一件事,他挺挂心的,那就是林浩和于哲峰之间的事。本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他不该过问的,但是有了那段经历,看着他们两人分开,形同陌路,而最终林浩选择离开s市,他心底不免觉得惋惜。他能感觉到于哲峰很爱林浩,而林浩不是对于哲峰没有感情,而是把自己的心门锁死,把于哲峰挡在了心门之外,任于哲峰如何想要挽回,都无门路。
如今,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徐江山真为自己能活过来而感到高兴。起码林浩和于哲峰还在一起。虽然他没办法据实以告,但或许可以点拨一下他们,避免两人的分开。当然了,感情的事,他没办法预料,他也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的事。就算是念着他死之后,于哲峰对他母亲的照料,就算是念着林浩离开前,去墓园探望的情份,徐江山觉得他该做一点什么,他真不愿看到他们两个明明相爱,却无法厮守到老。
徐江山这些日子看林浩,觉得心里很坦荡。林浩在他眼里还是完美的,只不过,他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当然了,他还是希望林浩能幸福。
这天晚上,徐江山特意让他妈做了一桌好菜,打了电话让林浩和于哲峰都过来吃饭。
晚上的时候,四个人围在桌上,都吃了差不多了之后。徐江山从柜子里,拿出了酒杯和酒,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酒。
徐母见他倒酒,忙道:“小山,你一病号,喝什么酒?”说着就要把徐江山跟前的酒杯撤了。
徐江山冲她妈妈一笑,把杯子给截了回来,往杯子倒上酒后,沉了沉气道:“妈,我知道,我要忌口。我不多喝,就几杯,这几杯酒,我一定要喝的。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徐江山说着,举着杯子,先对着于哲峰,道:“峰子,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了,不说别的,就冲你喊我老妈是干妈,你就是我亲兄弟。我知道,就是这次我要是真死了,你肯定也得把我妈当亲妈一样照料。就冲着这个,我无论如何,都得和你说一声谢谢,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徐江山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喝完见于哲峰还没动,便道:“峰子,给个面子,喝了它,我是打心里想要说一声谢谢的,谢谢你这么多年关照,我会记一辈子的。”还有谢谢你,曾喜欢我。
于哲峰瞳孔微缩,抿着嘴,笑了笑,“说什么呢,只要你没事……就好。”于哲峰说着,跟着把杯中酒喝了。
徐江山等于哲峰喝了酒,随即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而后冲着林浩举了起来:“浩子,这杯酒敬你,我朋友不多,除了峰子,就属跟你最要好了。话不多说,我很庆幸认识你,也感谢你,一直都在。”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什么是爱。
林浩浅笑着,举起杯子和徐江山隔空碰了杯后,两人一同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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