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生子】若能相爱 作者:亦疏桐
正文 第9节
【生子】若能相爱 作者:亦疏桐
第9节
黑子和陈洛明一人捧一大桶五彩爆米花，饮料放在边上，有些拘束地坐在一起，厅里还嬉闹喧哗的一片，两个男人坐在情侣座也不算扎眼。等全场灯都暗下来，嘈杂声慢慢消了下去，两个紧绷的後背肌肉才放松。
电影开播，情节层层推进，刀光剑影里杀机暗藏阴谋丛生，引人入胜，陈洛明和黑子都把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光影变化里，余光里是对方的侧脸，有时彼此凑近耳边低声讨论两句。
黑子想起小时候，为了看一场露天电影，走上十多里的路到临村去看，口袋里没有零花，和哥哥两个只能看别的小孩吃著看起来异常美味的糖果或零嘴。可当时终究能看得上一场电影，已经是一年里的盛事了，没有其他不满足的。
十里八村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个稀罕，等露天电影结束後，已经夜深无灯，散场时不免有些失落，兄弟俩却要急著赶回去。黑子困得熬不住，年长两岁的元初就一路背著黑子回去。
黑子趴在元初身上，嘟囔著以後出息了要带哥哥去城市里看电影。流年里，少年竹子般一年一年拔高，一起到大城市看电影的承诺却没实现，有些事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融洽之中，黑子总想起小时候的事，陈洛明的侧脸几次看成他哥的模样，低头温柔说话的样子如初一辙，黑子想陈洛明应该是真心对他吧……
两个小时後，电影结束了，字幕翻滚而过，重新亮起的影厅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直到站到阳光地下，黑子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作家的话：
这章写得别别扭扭的，但忙著明天的考试，也不想大家等急了，只能先放上来了，估计脑细胞被考试给榨干了……
若能相爱39
期中考後，黑子和元初哥俩选个时间回家一趟。两人因为暑假打工都未回去看过家里的老爹老娘，趁著秋天果园里丰收回去帮家里的忙。
黑子没让陈洛明送他去火车站，心里还是有些顾虑。陈洛明很体贴地没有坚持，嘱咐黑子路上小心点，晚上睡觉不要著凉了。
陈洛明自从和黑子确立感觉之後，用段小虎的话来说，陈洛明现在是鸡婆附体，把二十多年没说的话都和黑子说了，一句话絮絮叨叨能变著法的能说上好几遍。
黑子和元初回去七天，有两天的时间花在路上。陈洛明和黑子之前相处的时间也只有周末，或是在黑子兼职的酒吧说上几句话，明明见面的时间不多，但黑子这一离开，陈洛明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工作时莫名就会想起黑子来，陈洛明对此有些烦躁，拿著笔在办公桌上笃笃地敲著，翻翻边上的行程安排表，上面红色的大圈圈匡起来日期，愣愣地有些出神。
百无聊奈的生活让陈洛明只能找段小虎打发时间。
“小明，找你虎哥有啥事啊？”段小虎最近和吴青混在一起，几个人投资做的小买卖有点起色了，段小虎跟打鸡血似的，到处挥洒少年的热情。
“没事。”陈洛明说了两个字也就没下文了。
“行了，虎哥现在在会馆，来吧，小寂寞。”
“啪”，陈洛明挂了电话，没去会馆那儿，段小虎的话一下子戳中陈洛明的软肋。
寂寞，陈洛明他感到寂寞了。一个人这麽多年，和家人并不热络，虽然周围朋友不少，但自身不喜欢热闹，能安静陪他打发时间的人就更少。
但黑子是个例外，让陈洛明有足够的时间去相处，去认识他。两个人总有种默契，像是远远的航程只为遇上的这一刻，这刻起，同协而行。
黑子在家中忙得很，没心思想他和陈洛明的事。山上果园的水果大批大批的成熟，乐乐呵呵高兴地同时，还盼著有个好价钱，兄弟俩一筐一筐地水果扛在肩上，村里人凡是见了都会夸上两句，元家的两个大学生可是整个村子的荣耀。
元爹元妈几次三番话到嘴边，想要问问自己小儿子和那个“买主”之间的关系，但最後还是没有问出口，背後拉过元初大概问过，稍稍放心一些。
黑子背著他哥和陈洛明眉来眼去的，但元初到底心思缜密，对自己弟弟那点小遮掩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暗中也打量过陈洛明，只希望他弟能心眼多一点，陈洛明不咸不淡的样子，骨子里绝对是个心思不简单，且精明的人。
既然黑子不希望他插手，元初只能希望他弟不要吃亏了。
元初每天累得倒床就能睡著，但总有人不死心地骚扰他。林良可真是顽强的人物，从当初厚著脸皮讨道歉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回林良他又和山区微弱的手机信号杠上了。
山沟沟里能接到电话就不得了，前提下可要几十个电话做铺垫，但接得到电话，还不一定能说得上话，林良和元初对著手机就像两个人站在两山之间喊话一样。
“喂！我林良！听得见吗？！”
“听不见啊！不要再打过来了！”元初觉得自己这样傻透了，在院子当中拿著小黑盒子喊话，老爹老娘都投来奇异的目光。
“娘的，怎麽又听不见，我今天就不信邪！元初你给我站高点！站高点！”
每天总有这样三四个打通的却听不见对方说话的电话，到第三天，元初本来丰厚的话费奉献出去了，心疼至於却松了口气。可大半天的清净以後，林良的电话又打来了……林良很积极地给元初交了话费。
黑子觉得他哥接电话得时候蛮有意思的，拧著眉扯著嗓子喊，却又不主动挂电话，就端著碗蹲在厨房门前看著他哥打电话，时不时摸出自己的手机看看。
元初兜里碍事的手机在山上果园里溜溜，盼著山上信号好点，让林良别再给他打电话，那点话费自己的买点吃的都挺好。
黑子就纳闷，反正电话打通了也听不到对方说话，他哥何必要接呢？
家里的果子还没有收完黑子和元初就得离家了，元妈给兄弟俩塞了不少钱，把哥俩之前给的钱又还回来不说，还多给了许多。
元妈总念叨著，不要让城市里的人欺负了，听说城市里的人特不厚道，乱得很，怎麽好学校都放在城市里呢。心里却悲哀著，他小儿子已经让一个人欺负了，总不能再让其他人欺负。
黑子和元初哥俩坐著牛车刚到镇上，元初口袋里的手机跟抽了似的，一个劲儿地震动著，惊得元初差点丢手机出去。
这强大的动静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林良制造，短信语音留言一股脑的全涌过来，元初只能看著手上乱蹦的手机，真担心一下子死机再也重启不了。另一方面说，林良有时候真的挺一根筋的，一根筋的让人直想一巴掌拍飞他。
黑子的手机只有三条短信，两条广告宣传，一条来自陈洛明的，让他回去的路上注意些，时间就是今早八点锺，应该是陈洛明起床的时候发的。
漫长的旅途，缩在狭小的车厢内，黑子直感叹长这麽大的个真是受罪，宁愿站在也不愿坐著，腰酸背疼的。
到了半路，林良的电话又追过来了，咋咋呼呼地跟元初抱怨手机网络不靠谱，自己怎麽怎麽担心元初电话费多贵，叽哩呱啦吵嚷了一大堆，听得元初耳朵都疼，最後只丢了一句”我挂了”就关机了。
“喂？喂！？上西天有这麽快吗？挂得也太快了吧？忽视小爷我的好心。”林良不满地合上手机，却满脸堆笑，元初终於要回来啦。
黑子和元初下火车提著大包小包从出站口出来，就见林良那张堆满笑意的脸，还有神经质挥舞的双手：
“在这里！在这里！”
元初撇过脸去，真心不想和林良相认。
果然人是不能深处的，当年那个温和沈稳的学长哪里去了，时间这把杀猪刀也太锋利了吧。
“我都在这儿蹲点蹲半天了，脖子都直了。”
林良热情接过元初手上的大袋子，一双眼恨不得贴在元初脸上，嘴巴啮起的笑看起来很蠢。元初不客气地把袋子送到林良手上，林良笑容一僵，身子往下一沈，心里暗骂:真他妈沈。
作家的话：
放假了，尽量让自己不要懈怠了，好好更文！！
若能相爱40
黑子下火车时给陈洛明和段小虎发了简讯，通知自己回来了，段小虎还准备热情大方地给黑子开个洗尘宴，事实上是想向黑子吹嘘一下自己的小发家史，可惜黑子要补习落下的功课，没让段小虎有诉衷的机会。
到了周五晚上，黑子按排班在酒吧兼职，约好的段小虎好陈洛明也在十点钟之後到，坐在陈洛明的老位子，对著黑子伸手示意。
“来了，喝点什麽？”黑子穿著妥帖的黑色工作服站在圆桌前，看著陈洛明微笑，陈洛明还以微笑，四目相对。
“喂喂，你们俩当我死了啊。”段小虎调笑地拿著修长的手指敲著桌面。
“先去忙吧，暂时不要什麽，我们等下班後再说。”陈洛明照样不搭理段小虎。
“嗯，我还带了东西给你们，下班我换了衣服拿过来。”黑子这算是和陈洛明约好了，陈洛明笑著点头。
“哼。”段小虎表示不屑，才几天没见，就一副小别胜新婚的样子，一点注意力都不给他，
黑子今天工作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容程式化里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小费就颇为丰厚，心里也期盼著下班能和陈洛明和段小虎一起出去吃宵夜，然後坐著陈洛明的车去蒲草田过周末。
可惜事与愿违，回来同样步入正常加班和上课的元初在半夜带著小尾巴林良也到了酒吧，明显就是过来找黑子的。下火车後林良就贴著元初说话，兄弟俩本来说好一起吃饭的计划也泡汤了，今晚元初是特地找黑子一起吃宵夜的。
这下子黑子头大了，早知道就不让陈洛明和段小虎过来了。
黑子避开两方的目光，可糟糕的是陈洛明和元初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卯足了劲今晚非得带著黑子出去不可，几次黑子想推了一方的约，但都被技巧地岔开话题。
两难里意外又出现，黑子纠结著要不要让他哥和陈洛明一起吃个饭时，同事暗里拉拉黑子的衣角，示意让他去向场子另一边，黑子不用过去就听到算是很有些熟悉而嚣张的声音了:
”什麽意思！老子又不是没钱？那酒老子现在就要！” 黑子商业英语班的姜同学。
酒吧里为一两瓶酒起争执不是什麽少见的事，名贵的红酒向来抢手，数量却不多，但客人都会顾著自己的面子私下里低声几句，也不少君子成人之美的好事，但这样大的场面黑子到这儿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板还没来吗？”黑子看看那明显喝高的吵嚷主角，同班的姜同学。
”今天估计不来了。”得到的答案让黑子很失望，这时候他想不上去都不行了，不知道他这个同学的面子姜同学买不买。
黑子刚上前，就被一把揪住前领，姜同学一身酒气，晃得黑子有些站不住：“黑子你在这儿，这事儿就好办了！”
酒吧的规矩自然不能动，之前客人预定的红酒要是现在送出去了，酒吧的生意可说不定会怎样。面对已经喝高的姜同学，黑子的劝说也只是徒劳，更有惹恼姜同学的倾向，同来的一桌骂骂咧咧已经影响到酒吧的正常经营了，黑子的处境很是窘迫。
客人终究是客人，黑子连掉头就走的权利都没有，等著这场闹剧不知道什麽时候结束。
黑子的臂上一重，身子被人往後一拉，抬起头来就看见陈洛明在他面前，後背笔直，面无表情：“不知道我的酒，你看得上吗？”
段小虎丢上来一瓶酒，陈洛明接住，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红色的液体在瓶中翻滚，一时酒吧里寂静，连之前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都没有了，看好戏的目光都投向这边。姜同学到底没陈洛明来的大气，似乎酒也来醒了一半。
姜同学瞥了桌上那瓶酒一眼，扯起笑来：“这位兄弟怎麽称呼？一起喝一杯吧。”
“不用，谢谢。”
陈洛明拉著黑子离开，段小虎嗤笑一声，真是愚蠢的家夥，段小虎欠扁地样子让姜同学没把牙齿给咬碎了。
姜同学那一夥人没待多久，估计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黑子知道自己这算是得罪了姜同学，虽然没明面让姜同学折了面子，但总归黑子也是看著他出丑的人，让个完全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看笑话，这是不可饶恕的。可悲的是黑子连姜同学的全名都不知道。
夜生活继续，酒吧里依然五光十色。元初连灌了两瓶冰水，还是没能压下心中的不爽快，林良还在耳边唠叨著：
“元初，那人是谁啊？了不起啊，你弟弟居然认识这麽一个大佬！哎呀，是什麽背景啊，让你弟给介绍介绍。原来是真的，人家都说这酒吧里暗藏富豪……”
有人帮自己弟弟解围当然是好事，但是那个人是陈洛明的话，元初总觉得心里堵得慌，瞧他那副二世祖的样子！
黑子磨磨蹭蹭擦著桌子，段小虎已经不知道窜到什麽地方，黑子斟酌著说:”刚才谢谢。”
陈洛明笑笑，心里却有些挣扎，今晚的约会不会就这样泡汤了吧！在元初进来後，黑子的状态就不佳，陈洛明盼著元初能被他带来的伴儿拉出去。
“我哥坐在那边，晚上……要不一起吃个饭？”黑子手上的擦桌布都要被大力地嵌入桌子内了。
“好。”陈洛明微微一愣应了下来。
元初作为黑子的哥哥，也算是陈洛明的半个长辈，陈洛明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陈洛明答应下来，黑子却更加紧张，这又要和他哥怎麽说呢？
这个夜晚开始的平静和期待已经荡然无存了。
陈洛明在黑子转身离开，招呼其他桌以後，立刻拿出手机在手上戳戳戳，找些见长辈的注意事项来，最後发了信息给段小虎，让他给出出主意，段小虎却背信弃义地说自己不参加私人聚会，抛下陈洛明自娱自乐去了。
“拜托，我又没有经验。注意小心积累著啊！改天小爷就倚仗你了！哎呀，不要忘了把黑子要送给我那份东西带著，我家老爷保准喜欢，我还盼著他老人家多给点活动经费。”段小虎就此销声匿迹，不管陈洛明再怎麽打段小虎的电话，都是机械地女声。
夜色慢慢化开，天边已经出现一丝亮色。黑子跟等了他半晚上的三个人打个手势，让他们先去後门等。
元初看著那个精明冷淡的男人也起身了，心中一凛，看来他们两个人是要对上了。陈洛明先出了，对黑子工作的环境还算比较熟悉。元初故意落後一步，几分钟後结账才出了酒吧，和林良准备在巷口等黑子和陈洛明。
元初心里还是非常排斥陈洛明的──不是出自於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林良摸摸自己的後脑勺，觉得元初今晚有些不太对劲，是困了吗？
作家的话：
文设置的非18禁诶，肉可以放吗？还是就这样一直清水啊清水……
若能相爱41
“你哥……要是不喜欢我，那该怎麽办？”
酒吧後门口，黑子换了件衣服，走出来，手上提了两大袋东西，都是从特地家里带的特产，一份是要给段小虎，另一份自然留给他和陈洛明。
“应该不会吧！”黑子其实有些犹豫，他哥那个人面冷的很，有时候连他都看不出他哥心里想的是什麽。
陈洛明不好直接和黑子说其实元初已经对他有些敌意了，要接过黑子手里的袋子，黑子抬手躲了过去：“不是太重，我自己来就好。”
“给我吧！好歹让我在你哥面前有表现的机会。”
黑子把手上的东西交出去了，面上微微泛热，刚到巷子口，就见他哥和林良向这边快步走过来，觉得有些奇怪，陈洛明直觉地把黑子挡在身後。
等元初和林良到了跟前，发现他俩身後跟著一大夥人 ── 之前在酒吧里闹的姜同学一夥，没想到居然还没有走，看这样的架势，今天是不得不出点事了。
“走後面吧！”黑子不想惹事上身，做人做事都奉行低调不张扬原则。
可惜黑子刚在陈洛明耳边低声说完，身後的巷子立刻被堵上，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前前後後加起来十多个人，陈洛明把手里的东西又塞到黑子手上：
“待会儿小心点。”
这场年轻游戏的始作俑者 ─ 姜同学站出来，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妈的，黑子诶，看在咱们同学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多追究，只要蹲下来叫我声爷爷，这事就这麽算了！”
瞬时，巷子前後都是哄笑声，黑子默不作声，他自认为没做错什麽，自己一个小员工哪里能做什麽主。至於陈洛明……好吧！他们是同一夥的，但也不是存心让他下不了台面啊！
元初的脸色难得到了极点，冷冰冰的，林良看了不禁往边上挪挪，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元初生气。
“你带了梨过来是吧？”陈洛明从黑子手上提袋里摸出一个不大不小青褐色的梨，黑子、元初和林良三个人都充满疑惑的望过去。
然後就看陈洛明拿著梨在自己的西装上用力蹭了两下，以极其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把那颗梨扔了出去，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惨叫，姜同学不幸中招，黑子眨眨眼，愣住了！
“放心，我的力道很小。”陈洛明说得很无辜，因为一般这样的情况下，段小虎在的话，早就见血了。
陈洛明的直接挑衅让肉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群年轻人互殴在一起，陈洛明是半个练家子，黑子和元初在家里可是干活的好手，乡下孩子是放养出来的，三个人出手都硬得很，只有林良欠缺一些，长期坐在电脑前的身子早就荒废，被人捏的软柿子是注定做定了。
小巷里怒骂声和痛呼声响成一片，在有些年月的砖瓦之间回响。
四人的小优势不断扩大，姜同学一夥看情势不对，立刻掏出手机叫更多人支援。黑子他们不想再纠缠下去，林良也快不行了，元初一声“跑”，四个人就兵分两路撤了，身後吃亏的人还不依不饶的追著。
一身汗湿，额上的汗滑进眼中，黑子连视线都模糊不轻了，抓住陈洛明的手，依靠对方在前面引路，粗重的呼吸里却觉得畅快，到城市里的年岁里，黑子属今天晚上最畅快了。
“啊，累死了……”身後的人终於被完全摆脱，黑子和陈洛明靠在墙上喘息著歇口气。
“呵呵。”陈洛明一身西装上身只剩下白色衬衫了，领带和外套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幸好之前把皮夹换地方。
“笑什麽，我的两袋东西都没了，就剩这个了。”黑子把手里钻了两根玉米棒子塞进陈洛明怀里，两包特地挑好的特产最後只抢救下这两样。
“呵呵，今晚真痛快。”陈洛明像是抑制不住一样，依然颤抖地轻笑著。
“是啊。”黑子也叹息了一声，
一下子放松下来，浑身卸了力的两人半靠在墙上紧挨在一起，呼吸还是紧凑，黑子望著陈洛明抱著玉米的狼狈滑稽的样子，没心没肺地靠著陈洛明笑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似乎让两人的汗水也交融一起，肌肤的热度炽不断升高，像是下一秒就要灼烧起来一般。
嘴角都带著笑意，相视的那一刻，能达到对方心底，不知道是谁主动，在笑意渐止的那一刻，两具年轻的身体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唇齿没有技巧地碰触在一起，刚平缓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急不可待的双手在对方身体上探索著，也渴望这对方的抚摸。
陈洛明怀里的两根玉米棒子掉了下来，沿著倾斜的地面滚到一边的水沟里，黑子被压在墙上，t恤被拉了出来，摸到黑子结实的腰身和光滑的皮肤，手感好的让陈洛明忍不住大力揉弄两下，黑子闷哼出声来，
陈洛明看著黑子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颈子上细密的汗珠带著原始荷尔蒙的吸引，陈洛明一身酥麻得脑中滞涩。黑子刚喘口气，又被吻住，陈洛明的一双手从黑子後腰摸到短裤里，手上结实丰厚的触感让陈洛明直接硬了，抵在黑子胯间张扬著气势，黑子双腿有些发软，勾著陈洛明的脖子喘息著。
“我们……”陈洛明声音染上情欲的低沈，舌尖在黑子耳後划过，细细的电流直达到黑子四肢。
黑子紧咬著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胸膛起伏著紧贴在陈洛明身上，他知道陈洛明的暗示，可四通八达的巷子说不准什麽时候就会有人出现……
“嗡嗡嗡”，黑子口袋里手机瞬间打破二人的胶著，黑子伸手要去摸手机，被陈洛明一把抓住手臂，双腿叉进黑子双腿之间，二人前所未有的紧贴在一起。
黑子胯间的硬起贴著陈洛明的大腿，让他羞涩地想往後退去，身後是冰冷粗糙的墙壁，已无处可退，陈洛明火热的注视让他不敢对视。
“嗡嗡嗡”，黑子口袋里的手机坚持不懈，陈洛明暗骂一声，觉得自己要保持绅士风度，不能暴力，咬咬牙松开黑子，转过身去用十指理理自己的头发。黑子手忙脚乱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心里砰砰敲得响，馀韵後的手指还有些微微颤抖。
“喂？”黑子出声後才发现自己声音变了，赶紧咳了一声，面上温度更高。
“元末，你们没事吧？”打电话来的是林良，说话间还有疼得丝丝的抽气。
“没事，林哥，我哥没事吧？”黑子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你哥没事，你林哥有事。你哥手机摔坏了，不说了，林哥嘴巴疼。”
黑子收了手机，看看天色，本来准备吃宵夜，现在吃早饭还差不多。
陈洛明弯腰捡了滚到沟里的玉米棒子在手里，咳了一声:“先回去吧。”
“嗯。”他俩现在一副刚斗殴完的痞子样子，走在路上还不知道会招来什麽专注，还是趁著天完全亮前回去的好。
陈洛明找个标志性建筑，看著它在弯弯绕的巷子里走著，黑子跟在後头，默默提起自己的掉到胯骨下的裤子，盯著陈洛明翘翘的头发有些出神。
那边刚按元初吩咐打完电话的林良，一下子瘫倒在地，任元初威逼利诱就是躺著不愿意挪地方。
“行了，不就挨几下，真半身不遂了？”元初踢踢地上躺著的林良，换来林良几声哼哼。
统观林良今晚的整场表现，就是害群之马，黑子带的那点特产都被他当做武器投掷出去，浪费不说，最後还是个死狗的样子。
“你躺著，我先走。”元初说著真的迈腿就要走，林良赶紧叫住他:“啊，我走，我也走，扶我一把吧。”
林良一副被揍惨的可怜样，元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不争气的东西受伤到底是为了他们兄弟俩，就蹲下身子，架著林良的胳膊拉他站起来，林良整个压在元初身上，舒坦呻吟出来，元初面无表情。
林良靠著元初一瘸一拐地走著:“看不出来，你打架挺厉害的，你那一拳下去，啧啧，听得我都肉疼。”
“家里种田的。”元初这话是讽刺林良这个小弱鸡来著的，可惜林良向来智商扭曲，没听出来:”那好啊，有农家没？改天我也去历练历练。”
“没，地方太偏。”
元初扛著只会吃不会使劲的林良分外觉得吃力，林良一刻不停的说著农家生活各种好、各种期待，元初一句话也不接。
林良一个人说著说著也觉得没意思，还口乾舌燥，想起被他糟蹋的新鲜水果来，有些心疼，对付那群渣子还真是浪费。林良侧头看著只顾扶著他走路的元初，光看坚毅漂亮的侧脸就应该有不少小姑娘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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