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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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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旧事[穿越攻] 作者:黑色地板

    正文 第14节

    民国旧事[穿越攻] 作者:黑色地板

    第14节

    沈出云一愣。

    靳青河朝下瞥了他的手一眼,小声骂道:“你他妈的要抓老子的裤裆到什么时候!”

    沈出云一激灵,一股快感从被对方嗔视的手臂一路直窜上脊椎骨去。

    妈的,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勾引他,绝对要他好看!沈出云愤愤地想到,同时却是将靳青河箍得更紧了。

    他朝靳青河低声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再想着要耍什么花样,你家司机还在老子手上呢!”说完,朝身后的卫兵喝道:“退到3里之外,给老子好好看着!”

    卫兵们见他话音未落,就推搡着靳青河往汽车走去,心中纷纷了然,策马抬枪就往后退。

    沈出云一推后座车门,将靳青河整个人塞了进去,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嘭”的一声甩上车门。

    这辆汽车是接送贵宾使用的,后座比一般汽车相对宽敞些。靳青河被推得往后一仰,背部直接撞上了玻璃窗。还没坐稳,沈出云已经一个狼扑压制住他,搂着他的腰堵住了他的嘴。

    靳青河虽然想过美人计,但是绝对没想跟对方真刀真枪地来上一回。他手指张成鹰勾状,闪电般朝沈出云喉咙扣去!

    出乎他意料的,这一招却落了空。沈出云毫无预兆地往后一仰头,避开了他的攻击,狞笑一声,一副老子早料到你不会安生的神气。随即从腰侧拔出一把小刀,狠狠扎在他的大腿上!

    刀尖直接穿破了皮肉,扎进靳青河大腿之中。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呜!”靳青河吃痛,第一反应就是弓起膝盖朝对方腹部顶去!

    沈出云冷笑一声,又是一把刀刷拉出鞘,对准靳青河的膝盖骨!

    鲜血如注。

    靳青河闷哼一声,疼得眼前阵阵发昏,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闪躲还是来得及避开要害的。

    沈出云趁机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手脚并用地将他压制在绵软的后座上。

    没想到这次轻敌的是他。沈出云果然不是个善茬!刚开始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他以为沈出云是色迷心窍,却没想到沈出云是吃一堑长一智。当初在台球室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识过对方的言不由衷和蛰伏隐忍吗?都怪自己这一路走得太顺风顺水了。丁太子是子继父业,可是沈出云是自己打拼出的天下,其城府之深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低估了他!

    见靳青河在自己身下疼得阵阵哆嗦,气都不大顺畅了,沈出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稍稍松懈下来。上次是他太过轻敌才会中了靳青河的计,他沈出云自小就在一群兵痞中摸滚打爬,哪能在同一坑里摔两次?小觑他沈出云是要付出代价的!

    “嘿嘿,我可怜的小宝贝,疼吧?没事,等咱们把正事干完了,老子就给你治一治——也许等一下你太快活了,也就不觉得疼了呢!”沈出云佞笑着,伸出舌头狠狠地舔了靳青河的脸。

    57、猥亵小攻

    脸上粘着一条厚重湿热的舌头,那种感觉真是恶心得不能形容。

    靳青河拼命地朝左朝右偏头,却没有躲开。沈出云急促滚烫的鼻息喷吐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六感被迫高度敏锐起来,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被舔舐的皮肤上。别说鸡皮疙瘩,他寒毛都竖起了。

    靳青河不仅要忍受腿上的剧痛,还要努力忽视脸上令人作呕的舔舐,他感觉自己已经濒临神经衰弱了。

    “沈出云,你这个死基佬,同性恋!卧槽泥马!”

    沈出云听不懂“司机老”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后面的句子,也知道是骂人的话。不过他才不理呢。

    骂吧骂吧,看老子怎么操死你!

    他湿漉漉的舌头从靳青河的眼角一路舔至他的下颌,顺着喉结一路向下碾压而去。

    靳青河被恶心得快要吐出来!奈何他两腿不得动弹,两手又被限制,根本无处躲闪。

    沈出云的侵犯畅通无阻,有条不紊。眼看靳青河已经是四面楚歌,求救无门了,现在他完全有足够的兴致跟耐心来品尝这道得之不易的饕餮大餐。

    “嘿嘿,没想到吧,靳青河,我的靳靳小宝贝儿,别怕,接下来老子会好好疼爱你的!哈哈哈哈!”

    沈出云俯身在靳青河头顶,猖狂地笑将起来。

    沈出云笑得猖獗!

    终于要如愿以偿了!这些日子,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怎样折磨得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如今——如今这条蛟龙总算落进他的手中了,看他还怎么翻江倒海地瞎折腾!

    靳青河忍过最初的一阵烧灼般的剧痛,这时总算稍稍平静下来。他脸色苍白,嘶嘶地倒抽着冷气,眼睛如鹰隼般冷冷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现在是完全受制于人了,这真是莫大的折辱!然而如今他两手被压制,两腿被尖刀贯穿,根本无力反抗。怎么办,难道真要被这个死基佬睡上一次?

    身上男人的大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腰上搓揉掐捏,滚烫的嘴唇贴着他的喉结,慢慢地啃啮,吮吸,粗硬的头发骚过下巴,靳青河被迫仰起脖子,内心开始有点绝望了。他妈的死基佬!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这儿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窗外是一碧如洗的晴空,巍巍清朗的群山,隔着一扇钢质车门,车里的空气却是闷热颓靡的,在浓重的血腥味中,男人暧昧的喘息夹杂着淫靡的口水声不断响起,充满了情色的气味。

    沈出云已经像剥开花瓣一样,将靳青河的西装层层剥开了,露出里面鲜嫩的蕊子。

    紧致细腻的肌肤,大刀阔斧的纹理,真是个美人啊!

    沈出云心中感慨无限,感觉自己是慧眼识英雄,伯乐相中千里马。他一低头,张口衔住了靳青河胸前诱人的朱果,像婴儿吸奶似的,无限美味地吸嘬了一口。

    靳青河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抓挠了一下后座座垫。在身体被刺激出快感之前,他的胃酸倒是抢先一步泛上来了。

    虽然沈出云在床第一事上很有些手段,但他就是犯恶心。光是想到在自己身上是这么一个卑鄙变态的死基佬,他除了恶心再无其他感受。没有情的爱,他接受不了。

    沈出云没有如愿以偿地听到对方屈服的呻吟声,便抬起眼睛看向靳青河。

    靳青河虽然面色潮红,然而眼神清明,他咬紧牙关,面如寒霜地回视对方。

    沈出云邪恶一笑。有意思,都这个模样了,还想着忤逆自己吗?这个骄傲的男人,一定要让他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

    沈出云再次含住一颗朱果,龇出细白的牙齿,慢慢地磨,把两颗朱果啃得湿淋淋,颤巍巍地挺翘起来。

    他的手像蛇一样,朝下方蜿蜒游弋,隔着西装裤,他一把攥住了靳青河。

    靳青河的呼吸顿了一秒。

    沈出云开始指尖用力,时重时轻,忽左忽右地搔刮他,蹂躏他。

    如此过了半天,沈出云蓦地抬起头来,眼神愤恨苦恼地瞪向靳青河:“他妈的,怎么都没反应!?”

    靳青河垂眼看他,至始至终的不为所动。就像在看一个小丑自娱自乐的表演似的,他望着沈出云的眼神满含蔑视讥诮。

    难道他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精虫上脑饥不择食?正常人谁会被个同性恋随便撩拨下就硬了?看多了吧!

    沈出云感觉自己的技巧受到挑战,自己的自尊受到侮辱!这个可恶的男人,上次也是这样,凭什么只有自己对他念念不忘?真以为凭着一点微薄的意志力就能抗衡身体的本能?哼,可笑!既然他如此逼他,他不遑也使出点手段来吧!

    沈出云从靳青河身上爬起来,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小纸包。他嘿嘿笑着看向靳青河。

    靳青河立刻警觉地咬紧牙关。

    沈出云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这家伙反应也太快了吧。好吧,是你逼我的。

    他手撑成鹰爪状,猛地一下掐住靳青河的下颌,往侧边狠狠一拧转!

    “咔嚓!”

    沈出云满意了,放心了。他掀开纸包,捏住一点白色粉末,放在自己舌尖上,然后俯下身,掐住靳青河的下颌,迫使靳青河仰起头来,津津有味地品尝起靳青河的唇齿之香。通过口舌津液将药粉渡进靳青河的口中。

    靳青河因为下颌脱臼,嘴巴不能闭合,被迫接受了沈出云满腔的饥渴和陶醉。一丝银亮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在他一向不苟言笑的严肃的脸上,沾黏上一丝情欲的味道。禁欲与纵欲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他身上混杂了,产生了一阵强烈的视觉震撼。

    药粉成功地渡过去了,沈出云又恋恋不舍地在靳青河唇齿上流连了片刻才起来,他手指一拧,将靳青河的下颌瞬间接上了,然后松开对对方的辖制,退到一边悠然地等待靳青河的反应。

    靳青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狠狠一擦嘴巴。他妈的真恶心,舌头都伸进来了!

    伸手扶住自己的下颌,一边揉着咬肌一边一阵一阵地吸气。

    王八蛋,死基佬,他一定要宰了他!

    沈出云嘿嘿笑道:“别怕,不是毒药啦!你看我刚才不也吃了一点吗?只是一点助兴的药粉罢了,我也是看你是个硬不起来的,才想着助你一臂之力啊!”

    ——春药?!

    靳青河真想一口血吐出来!(╬▼皿▼)!!所以他到这个世界才多久,已经被男人下过几次春药了啊摔!

    虽然心中愤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靳青河渐渐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起来。瘙痒和灼热沿着肌肤一寸一寸攀爬蔓延,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啮着血管。所有的热量开始汇聚成一股细流往下半身飞窜而去。交汇了,凝聚了,鼓胀了,寻找爆发的渠道。

    这种反应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药效的强烈,他甚至都无暇分神去注意大腿上的刀伤。光是要抵制这种煎熬就够耗尽他的神思。

    不一会儿,靳青河的眼神开始迷离了,溃散了,他两腿打颤,呼吸沉重,全身泛红,心里开始一阵一阵地绝望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流逝,只能痛苦难耐地仰起脸,紧紧地闭住了眼睛。

    沈出云至始至终坐在一旁袖手旁观着他的困窘,直到看见靳青河像孩子似的急促地哽咽了一声,他终于放心了,满意了。

    靳青河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心里了!

    现在,他要带着这个冷感傲慢的男人,一起沉沦,毁灭,到最最极致的快乐中去!

    沈出云像走兽一样,四肢着地,慢慢爬蜒至靳青河身上。两手撑在靳青河身侧,俯下身来,满怀虔诚地亲吻了靳青河。

    沈出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蜘蛛,他吐丝,织网,蛰伏,日以继夜,总算捕抓到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现在,猎物落入他的掌心了,现在他是他的了,他将好好品尝这顿美味佳肴,他要像饕餮一样,舔遍他的血肉,啃遍他的肌骨,嚼烂他的筋髓。在这里吃完了,他还要带回去继续吃,每天吃几遍,把他吃得渣都不剩!等丁昆山回来——嘿,靳青河早就被自己翻来覆去睡了个千千万万次了!

    沈出云心中无限得意,他一边抚摸着靳青河令人遐思无限的身体,一边将炽热的手掌摩挲着探入靳青河的西装裤中,深入到那片无奈勃起的领域。

    靳青河半是痛苦半是快乐地喘了一口气,眼神幽幽地望着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推拒的手伸至中途,忽然曲成环状搂住了沈出云的脖子,声音沙哑地催促道:“……死基佬,还不快点!”

    沈出云蓦地一个激灵,浑身骨头都酥麻了。他妈的,光是这个声音,就是最烈最香醇的酒了!他要在这个男人温柔的眼睛里溺毙了。

    沈出云搂住靳青河的脖子,痛痛快快地在对方嘴上吮了一口:“靳靳小宝贝,小祖宗,你真是太磨人了!老子今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得到鼓励的沈出云精神越发亢奋,伺候靳青河也伺候得越发卖力了。他一埋首,将自己迫不及待的嘴唇往靳青河的脖子拱去,手下就去解靳青河的腰带。

    就在他被靳青河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的时候,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却忽然一睁眼睛,一丝狠戾急速掠过眼底。清明冷静,哪里有半丝情欲的踪迹!

    58、防盗章!

    本文谢绝转载!此章为防盗章,本文不在此章更新!!误买的妹纸请于文下留名!本文结束时送无责任(哔——)一章。

    59、扭转败局

    一直安安分分的靳青河突然弓起膝盖向上一撞!

    靳青河这一撞可是倾尽全力的一搏,力度不可谓不大。沈出云猝不及防,柔软的腹部遭受重击,痛得他当场“嗷”的一声弯下腰,抱着肚子滚到一边去。

    然而靳青河的下一击却是间不容缓,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他猛地抓住沈出云的手腕,对准命名狠力一掐!沈出云惊呼一声,手腕瞬间整个麻痹了,手枪掉落。靳青河扯住他一反身,反剪了他的手臂,将他押制在座位上。

    两人瞬间颠倒了位置,变成了靳青河在上,沈出云背着身趴在后座上。

    “靳青河!!你他妈的又骗我!!”沈出云吃力地扭过脸来,朝靳青河悲愤地叫道。

    靳青河虚弱地冷笑了一下,边呼呼地喘气边说道:“彼此彼此,对你这种死基佬,难道还想要我客气对待?”

    沈出云简直要恨出一口黑血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明明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刀也扎了,药也下了,门也关了,衣服也扒了,为什么还是失败,为什么自己会在同一个坑中摔两次!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吃了我的药,你不可能还能保持清醒!不可能!”沈出云想不通,做了万全准备的自己怎么可能又失败!

    靳青河漠然地看着他:“蠢货,你给我大腿扎上两刀,就够我痛得清醒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靳青河也是冷汗津津,浑身虚脱。爆发力持久性有限,一旦巅峰时期过去了,他便又不由自主地陷入药效控制中。

    沈出云还在不死心地挣扎翻腾,他是个军人,力气自然是极大的,靳青河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压制住他,但随着他神智的渐渐低迷,力气也渐渐流失了,眼看着又要被沈出云反客为主。

    不行,再这样僵持下去,倒霉的恐怕还是自己。必须——

    靳青河看向自己大腿,那里,一把锋利的匕首穿破他的骨肉,因为肌肉由于紧张而收缩绷紧,血倒是没有流得很多。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屏息,按住扎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猛地一拔!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靳青河一脸。靳青河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白电急掠而过。他狠狠甩连连甩头,勉强保持清醒,然后看也不看,低头对准沈出云的手掌,狠狠一把插下!

    “——啊!!!!”沈出云惨叫一声。

    匕首穿破皮肉,穿过经脉,贯穿整片掌心,一路扎进皮质沙发中,将沈出云的手掌钉在后座沙发上。

    沈出云疼得五指贲张,浑身一阵抽搐似的扭曲起来。

    被外来伤害激出的自卫本能使他忽生蛮力,奋力地翻腾起来。靳青河差点要被他挣脱了去,急忙掐住他的颈椎,一手握拳朝他太阳穴重重砸去。

    沈出云哀嚎一声,感觉眼前跳闸似的一炸一黑,耳朵里轰鸣阵阵,四肢好会儿使不出力来。

    然而靳青河半刻也不敢放松。他迅速按住沈出云的另一只手掌,拔出自己膝盖骨上的刀刃,用尽全力扎了下去。

    掠起的黑影带着靳青河的一丝血雾,沈出云听见自己血肉被穿透的闷响。他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是痛到了极致。

    剧痛像针刺一般,从被袭击的手掌一路向神经中枢分裂而去。沈出云疼得浑身痉挛,脸色都惨白了。

    他毕生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他眼眶泛红,是气的,是痛的,更是恨的!他梗起脖子,怀着莫大的仇恨,执着地叼住了屈肘顶住他肩胛骨的男人。他疼得额冒青筋,然而眼神却像冷凝了的冰锥,坚硬而骇人。

    他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了一个他毕生不能忘记的名字:

    “——靳——青——河!!!”

    这个名字像尖锐的马刺,深深扎进他的骨血中,彻底稀释了他心中其他人的影子,包括他的宠儿床伴,他的表弟年瑾玉,他的初恋情人陆冬青。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最好靳青河今天弄死了他,否则,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干死这个该死的男人,不死不休!

    而在他满怀仇恨地喊出仇人名字的同时,他的身体却蓦地一个寒噤,极致的快乐由脊椎冲向大脑皮层,他触电似的一弓身,然后慢慢瘫软了。

    沈出云很快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欲哭无泪,难以置信地看向靳青河。

    “怎么又是这样?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沈出云羞愤欲死地大叫道。

    他简直要崩溃了!

    都这种时候了,上次也是,被这样折磨不是应该严肃深沉冷酷不屈的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啊啊!!!!

    沈出云焦灼不安地看着靳青河,虚弱的眼神是委屈受伤的,他饱受打击,企图从靳青河身上找到答案。

    封闭的车厢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疲惫不堪的靳青河也没注意到沈出云的异常,更没去注意被血腥味掩盖过去的另外一种异味。

    做完这一切,靳青河也早已精疲力竭。大腿上,被强行拔出刀刃的伤口变成了两口红汪汪的血窟窿,温热的血液溪涧一般泊泊流淌着,他的西装裤早已成了一片黏稠的血泽。

    再这么流下去,肯定会没命吧。死在这里就太可笑了。

    男子不幸遭遇同性侵犯虐待导致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哈,一定要被丁昆山耻笑吧!

    靳青河气喘吁吁地瘫在沈出云背上,一边自嘲,一边两手拇指向后用力地按压股腹沟中下方的股动脉,希望可以借此止住血流速度。

    沈出云被他压在身下,挣脱不得,只一言不发地拿凶狠的眼神看他。

    大概真的天不绝人。沈出云那两刀看着凶险,却完全避开了血管动脉,也没伤到骨头。现在,人体的凝血机能开始起效自我修复,血液接触到空气开始凝固,血流速度缓了下来。

    靳青河望了伤口一眼,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有死得太上头条。至此,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下来。

    他的目光停在脚边沈出云落在车内地板上的枪上,一个恶毒的念头蓦地掠过脑海。

    死基佬三番两次地来打他主意,干脆,永绝后患!

    靳青河森冷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沈出云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后颈。他弯下腰,朝脚下的枪支吃力地探出手去。

    一枪就好,只需要一枪。一劳永逸。

    不想,刚才一直被强行压制着的体内的药性,趁着他的精神防御出现漏洞,毫无预兆地一举爆发了!

    骚热“嗡”的一下蹿进靳青河的四肢百骸,仿佛喷薄的洪水冲破堤坝,一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靳青河闷哼了一声,手脚哆嗦,情难自禁地战栗起来,一下子又摔回沈出云背上。

    背后是一个人。靳青河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身下的人。努力地想去辨认对方的表情,可惜于事无补,他能感觉到的,只是手掌下一具温热富有弹性的男性躯体。紧致,火热,对此刻的他而言拥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厚实光滑的脊背,流水一样顺畅的线条,在骶骨处一个性感的凹陷,然后线条凸起,勾勒出一个挺翘浑圆的臀部,诱惑着他去开垦挖掘。

    靳青河浑身僵硬地瞪着身下的人,整个面容都扭曲起来了。

    身体疯狂地叫嚣着宣泄,放纵。干了他,没有人可以阻止,不必负责任,现在就可以来一次!

    沈出云自然也看懂了他的危险眼神。靳青河跟他胸口贴着脊背,彼此靠得这么近,几乎要唇齿相依,气息交缠。他沉溺在靳青河饱含攻击性的,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中,感觉整个感官系统都要紊乱了。

    他难堪,愤怒,然而又有点蠢蠢欲动。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儿,哪里能轻易给人压着干的?所以他一时很想奋力反抗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但是诚实的身体反应又迫使他隐约的有了点期待,期待这个唯一能够制服他的男人能够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一举攻陷他,占有他,彻底地侵犯了他!

    光是想到自己正被血淋淋地钉在座位上,不得进退,不得自由,求救无门,求饶无果,而且即将要被迫地展开生涩的身体最最隐秘的部位,雌伏在这个霸道的男人身下,像个性奴一样被他随意地玩弄,欺辱,摆弄成各种姿态折磨,他兴奋得全身毛细孔都要贲张了!!!

    至于手掌上的伤口,他哪里还有闲暇心思去注意,反正又不会致命。

    ——当然,这种想法必须是隐晦的,说出来实在太难为情了。

    那么到底是维护大传统维护男性尊严重要呢,还是顺从本心享受了再说呢?沈出云实在犹豫。

    思虑再三,沈出云决定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采取无效戒备。假抵抗,真投降。

    60、豁然开朗

    什么男性尊严,等大家都穿好衣服了再来闲扯的。现在,先把眼前这事做完了再说!假如靳青河欲火焚身饿虎扑羊了,那么他就小小地喊几声“你敢?!”“不要!!”(注:此处应为连读,请无视标点符号xd)算是尽力反抗了,然后立刻乖乖就范。

    沈出云满含期待地看向靳青河。略带羞涩的,隐秘地等待着对方的“雷霆一击”。

    然而靳青河还是没有动作,靳青河还在看他,几乎要把他看成木雕泥塑。

    良久,靳青河痛苦地皱着眉,默默地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沈出云目瞪口呆。

    他感觉自己一颗真诚殷切的稚子之心被辜负了,被伤害了,被薄情寡义不解风情的靳青河一脚狠狠地踩了个稀巴烂。

    “靳青河,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都这样子了,老子衣服也脱了,屁股也撅起来了,你居然不干?你居然不干!!!”沈出云抓狂大叫,真恨不能去挠靳青河一脸。

    那个春药难道是假货吗?他这个微尝的人都有反应了,靳青河这个吃了绝大部分的人,他妈的意志力要不要这么坚挺啊!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啊!太不人道了!!!

    沈出云一扭身就要有动作,靳青河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一抬腿直接架到他的背上,像五指山镇压美猴王一样囫囵地将他压住了。

    然后,在沈出云火辣辣的基光射线中,靳青河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右手伸进了裤子里。

    转头对沈出云莞尔一笑:“死基佬,想要老子上你?——做梦去吧!”

    沈出云:“Σ(╰皿╯)Ψ !!”

    靳青河就着歪坐在一边,一条腿架在沈出云身上的姿势,开始动作起来。而沈出云瞪着眼趴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渎。

    空气腥甜滞闷的车厢里,安静得只听到靳青河粗重的喘息声。随着手下动作的加快,靳青河的脸颊逐渐嫣红了,气息也逐渐沉重了。他仰起脖子,微微闭阖了眼睛,从长长的睫毛里朦朦胧胧地流泻出一丝迷离的莹光。像破碎的阳光,像高脚杯里的酒液,透亮澄澈,一点一滴地晃动,搅碎。

    他侧过脸,目无焦距地看着沈出云,无意识地微翘起一边的嘴角。哈,死基佬,偏不让你得逞。

    沈出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他妈的,真是太诱人了,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要跪在对方面前舔一舔,哪里都好,就让他舔一舔解解馋。可恨美味佳肴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而不能吃到嘴里。真是太馋人了!

    如此发泄了几次,靳青河靠着救苦救难的右手兄弟总算自苦海中解脱出来。他歇息了片刻,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一直没动静的沈出云。

    靳青河转头看向沈出云。

    沈出云也正呆呆地看着他。他两颊泛红,气息紊乱,鼻孔下面是两条长长的鼻血,鲜红的液体一路淌过嘴唇,下颌,还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

    靳青河:“···—_—···”

    所以他怎么感觉还是自己吃亏了啊!

    靳青河默默地拉起裤子,穿上西装,把衬衣纽扣一路扣到了最顶层。阖指压实了衣领。

    沈出云抬起挂着两条鼻血的痴汉脸,继续目不转睛地视奸他。

    靳青河看了眼沈出云,再看一眼自己的右手,再看一眼沈出云,再看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后毅然决然地俯过身,将自己沾满精液的右手手掌往对方脸上用力一抹。

    “糊你一脸,死基佬。”

    沈出云:“……”

    ···

    靳青河用沈出云换回了小乙,用“在所有人面前上了你”换来了安全离开。

    当然,这里面还有部分沈出云自己的原因。沈出云也发觉自己对这个情敌非同一般的执着了。那种激烈沸腾近乎偏执的渴望,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折腾半天,其实只是希望跟对方产生一点羁绊,一点牵连,但不是现在这种敌对的关系。可是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要去跟对方做朋友?又不是小孩子! (/皿)/ ~┴┴沈出云纠结半天也没有得出答案。

    眼神复杂地目送着靳青河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对方避他如蛇蝎猛兽,他心里真不大痛快。

    小乙一见好好一个秘书长,才去了半个钟头就变成个血淋淋的憔悴模样,心都要碎了。报仇雪恨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驱车送秘书长去医院包扎伤口。

    关于靳青河两腿刀伤的诊断书很快下来了。经脉骨骼完好无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然而失血严重,必须在医院调理修养。

    给他拍骨伤片的医生都很惊叹,毕竟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那么深的伤口,能够支撑这么久,意志力实在惊人。

    靳青河之前已经是止过血了的,他也考虑到上沈出云是个体力活,对自己的伤口恐怕不利,才采取相对温和的手段。只是即使如此,高潮时候还是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导致伤口再次破裂出血。不过,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霜降已过,立冬悄然降临。病房里,靳青河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望着窗外枯树昏鸦的萧瑟景色的他,再次心情复杂地想道: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为什么连男人也频频有失身的危险啊!!春药吃多了,洗胃也拯救不了受伤的肾君吧!(t_t)

    在靳青河所不知道的隔壁房间里,此次事件的另一位伤患也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挂点滴。

    沈出云两手缠满绷带,手掌厚度加粗一倍不止,乍一看很是滑稽。他将手掌抬至鼻子下边嗅了嗅,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可惜,手指上沾染的那个男人的味道,已经被呛人的双氧水冲洗没了。

    ···

    靳青河因为腿伤的缘故,只能穿宽松舒适的长袍马褂。时值暮秋,空气冷冽氤氲,便又在立领外加圈一条薄薄的白色貂皮。

    医院后院是一片马尼拉草铺就的草坪,靳青河闲暇无事,便自个儿推着轮椅到草坪上的槐树下歇息,呼吸新鲜空气,看栅栏外忙忙碌碌,熙熙攘攘的过客。魁梧的槐树后面是一座白色的钟塔楼,马赛克玻璃窗上爬满青绿的爬山虎,在稀薄潮湿的季节里不经意间迸发出一点盎然的春意。

    钟声遥远又近在咫尺,一下一下地撞响,每一声都仿佛撞在人们的心间,巨大的冲撞,然后迸溅出大团水花,璀璨透明。

    靳青河在一树绿荫和微风中微微仰起脸,在温煦的晨曦中闭阖了眼睛,静静地听着水波般的钟声余韵在心中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

    这个时候如果那家伙在身边,大概便是很幸福了吧。靳青河想道。嘴角不由轻轻弯起。

    原来自己也是会思念的。

    隔着几丈远的地方,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医院大门口,汽车后门已经拉开,扛枪的卫兵恭敬地候在一旁。沈出云正拾阶而下,行至大开的车门前,他正欲弯腰钻进车内,忽然听见钟声响起,不由朝前院望了过去。

    远远的,青绿的草坪上,巍峨的槐树下,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稀疏斑驳的暖金色晨光披洒了他一身,落在他的如玉脸颊,他的优美轮廓,他的镀金纺线袖口,他颀长娴雅的身姿上。光圈氤氲朦胧,光圈中的人风华正茂,犹如谪仙。

    男子微扬起线条流畅的脖子,睫毛蝶翼般微颤着,从侧面望去,是个等待亲吻的姿态。

    沈出云的心跳蓦地泄了一拍。这个傲慢的男人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有过这么安详平和的神情,像被圈在母亲怀中的婴儿似的,对一切施与无条件的信任与满足。他们之间总是像针尖碰麦芒似的针锋相对,总是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从来不能心平气和地交谈。哪怕只有一次,真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放下他该死的骄傲,他的芥蒂防备,对自己心甘情愿地笑一笑啊。

    是了,就是这样!沈出云霎时豁然开朗。

    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男人的敌意,他要的是霸占,是掌控,是绝对的侵略!这个男人必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沈出云“砰”的一下关上门,哈哈大笑起来。

    “不出院了!老子的手伤必须继续观察观察!”

    沈出云说完,立刻整了整衣领,撩了撩短得根本撩不起来的刘海,然后大摇大摆,心花怒放地朝前方树荫下的人撒开脚丫子,欢快地跑了过去。

    卫兵们:“……”

    靳青河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刻,忽然听见远远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自己飞来,转头一看,他的笑容瞬间破裂。

    靳青河默默地调转方向,准备走人。

    沈出云一把攥住他的轮椅后背,把他掰了过来。

    “靳靳小宝贝,你跑什么跑?老子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靳青河:“···-_-···”你才是小宝贝,你全家都是小宝贝。

    沈出云笑出一口白森森的整齐牙齿,因为本是个眉宇深锁,沉稳忧郁的长相,平时也总是邪笑,冷笑,各种毁容笑,所以在靳青河的印象里一直保持着恶劣的形象。如今一旦正经笑起来,两边嘴角一起咧开,眼梢吊起,竟显得格外稳重深沉,俊朗中带着点大男孩式的可爱。

    他按住靳青河的轮椅扶手,一脸情投意合,坦诚相待,必须义结金兰,否则跟你没完的模样。讨好地朝靳青河歪头一笑:“靳靳小宝贝,出来晒太阳呀?无聊吗?没人逗你玩吗?要不要我带你四处走走呀?要不咱俩耍个朋友吧?”

    靳青河:“···-_-···”

    这个语气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感觉说话对象不是人?——等等,为什么不是做朋友而是耍朋友?!

    61、风流云散

    靳青河总算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定眼一看沈出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瞬间毛骨悚然。

    死基佬,有完没完啊!

    后院本来就人烟稀少,况且现在天气寒冷,人们越发嗜睡,因此,此刻的后院几乎可说是门庭冷落。更兼之两人此时是位于槐树下钟楼侧面,视线上对楼上的人而言正是个死角。

    沈出云见靳青河如此不识时务,实在迫切需要调教,又见四周如此安静,正是个犯罪的极好时机,心里不禁又蠢蠢欲动起来。

    撒娇卖萌柔肠百转细心体贴,这些从来就不是沈出云能拥有的。想要什么,就直接掠夺占有,这才是他的真性情。他很少会这么渴望去得到一样东西。即使是对着陆冬青也没有过这种渴望。陆冬青是一副美丽的图画,一盆芬芳的盆栽,他只想拿在手里把玩欣赏,不想其他。那种感情很大程度上只是出于对美好的一种占有。如果不能得到也就算了,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而靳青河——这个高傲的男人,他必须得到他,没有理由!他要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放在眼皮底下,时时爱抚,夜夜侵犯。唯有如此,必须如此!

    如今恰逢左右无人——呵呵!沈出云眼冒绿光地看着自己的“所有物”,大男孩式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在汽车里的淫荡笑容。

    “靳靳小宝贝,现在这里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我看你往哪里逃!”

    靳青河淡定地拔出勃朗宁顶住他的眉心:“——滚。”

    自从遭遇埋伏后,手枪他是天天携带着的。这个世界跟他所熟悉的现代是不一样的,随便哪个路人甲就能拔出一把枪来。所以,为了生命安全,一把装满子弹的枪是必须的。特别是对付像沈出云这样的变态。

    沈出云静静地盯着顶在自己眉心的枪管看了足有半分钟,才将视线调回靳青河脸上。好像觉得被人用枪指着头只是个玩笑似的,他开怀大笑起来:“好,好,好,有意思!至今还没有谁敢用枪这么指着老子的头呢!”

    蓦地笑容一敛,沉下脸来。他一把攥住顶在自己眉心的枪管,强行凑近靳青河眼前,噙着嘲弄意味十足的笑容奚落靳青河道:“小家伙儿,你倒是开枪呀!多的是人要给我陪葬呢!”

    这种明目张胆的嚣张威胁实在令人不快。靳青河自然不能真要了沈将军独生子的命,但是他也不是个只会一味忍让的圣人。

    靳青河冷笑一声,握枪的手心一翻,枪托对着沈出云的太阳穴恨恨砸去。

    沈出云没料到他真敢在这里动手,他身后还站着一溜儿卫兵呢。当下被砸了个措手不及。他“哎呦”一声,捂着脑袋一歪身坐在地上,好半天的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甩了甩头,他从刘海中朝靳青河射出冷森森的视线:“你真会杀我?”

    靳青河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手里的枪依然举着没放下:“别以为你是沈出云,我就绝对不敢开枪。你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沈出云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忽然露齿一笑,微阖着眼睛醺然陶醉地道:“没错,就得这样!这才是你啊,够辣,够味!告诉你吧,我就稀罕你这样的,就算天天被你揍我也快活!”

    靳青河一噎。这发言也太彪悍了吧!他是抖吗!

    沈出云见自己总算成功震慑住对方,便从地上爬起来,踱至靳青河轮椅边。在靳青河充满防备和警告的目光中,他俯下身,两手撑在对方轮椅两侧的扶手上,低下头。

    他邪邪地朝靳青河扬唇一笑,在靳青河震惊的目光中,缓缓伸出暗红而湿漉漉的舌头,挑逗似的舔了靳青河指着他的枪管一口。

    靳青河:“!!!”Σ( °Д °;)

    沈出云缩回舌头,歪了歪头,眼神天真懵懂地看了靳青河一眼,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他俯下脸,又再次从侧面含住了枪管。性感的嘴唇一开一合,一下一下地舔吮,吞吐,幽幽的视线在靳青河的裤裆停留片刻,才游移至靳青河的脸上。目不转睛,意味不明。

    靳青河彻底石化了。

    他不怕对方真刀真枪,拳头腿脚的来打一仗,但是变态,变态要怎么破!

    靳青河手一抖,差点握不稳枪把。

    沈出云及时体贴地按住他的手,朝他一舔舌头,勾唇一笑。

    靳青河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勾拳打偏了他的无耻笑脸——

    “变态基佬,死开!”

    ···

    沈出云开始过起了纠缠,揩油,挨揍,爬起来继续纠缠,揩油,挨揍的甜蜜日子。他也不想去找陆冬青或者其他乐子了,就天天馋着个脸往靳青河面前凑,一本正经地守着个靳青河过活儿,挨打挨揍也一样乐此不疲。就如他自己之前所说的,只要对象是靳青河,他就是天天被揍心里也快活。

    靳青河简直要抓狂了!

    因为死基佬不仅白天瞎折腾,晚上一样一刻不能消停。某天夜里他从睡梦中惊醒,赫然发现对方正从背后抱住自己,眼睛是闭着的,呼吸是均匀的,被子底下一双狼爪子都快摸进他的裤子里头去了。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沈出云已经天下无敌了。

    靳青河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后决定出院。毕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正事要紧,伤腿回去调理一下也是可以的。再兼之身前身后总有个沈出云,他目测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暴走。

    而就在这时候,丁太子从雁北发来了电报。

    丁太子跟丁司令闹掰了!晋奉两军鏖战结束,奉军大败了以冯阎为首的中央武装军团,全权接手了东北六省。为了庆祝这个大胜利,丁司令当众宣布了丁太子的婚事。父子俩当场撕破脸!丁司令软禁了独子,准备将其押赴回京塞进洞房再说。丁太子哪里是个能任由着他拿捏搓揉的软柿子,当天半夜就带着自己“兵变”后剩下的几个亲信,绕过山阴县一路往峒城里跑。

    一队人马跑了几天几夜,总算走出了深山老林,找到了个歇脚的地方。丁太子立即就给在上海办事的心上人发了通电报。老头子发飙了,他这个太子爷也不想当了,现在他要到香港跟心上人汇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他也愿意。他现在已经是抛家弃业来私奔了,诚挚希望心上人不要瞻前顾后,看在自己如此赤胆忠心的份上,把自己优先考虑下。

    虽然丁太子自认自己能够包容靳青河的一切,但是他对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地位的轻重真是半点把握都没有。事到临头更是内心惴惴,终日惶惶不安。为今之计,只能孤注一掷,豪赌一场了。

    靳青河接到电报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什么也没想。大概也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同性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众爱情观,从他下定决心接受对方开始,他就已经做好被鄙视,被孤立的准备。

    没什么好犹豫的,那个前途辉煌的傻家伙都敢舍弃一切来私奔了,那么,他也随着他私奔去吧!

    靳青河告知小乙自己接下来计划的变更,小乙给丁家的变故骇了好大一跳!太子爷太冲动啦,至少要回主家找老太爷支援呀。这下惨了,他们都要被丁司令通缉了。

    ——好吧,秘书长跟太子爷那么大官儿的都豁出去了,自己一介小民有什么好可惜的,拼了!

    小乙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又想到可以趁机摆脱那只天天缠着自家主子的色狼,其实也不错,便半是担忧半是安慰地去旅馆收拾行李了。

    靳青河这几天被沈出云看得紧,所以离开时故意挑了个掩人耳目的清晨。等到靳青河悄悄离开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睡到日上三竿的沈出云总算反应过来了。

    沈出云第一反应就是跑到旅馆找人。见到的当然是人去楼空。沈出云低头沉吟片刻,立刻就想通前因后果。

    靳青河的事情办完了,这是要收拾细软远走高飞了哇!

    这可怎么得了!沈出云当即带着一大队人马,往车站浩浩荡荡地冲去。

    车站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沈出云派出卫兵进入各个月台和入口寻找,自己也前前后后地张望,却没有寻到目标。轮椅是个显著的标志,如果有,必然可以一眼认出来。——难道他的猜测是错误的,靳青河没走?兵法上倒有一个奸诈法子叫做灯下黑,说不好靳青河就躲在他的眼皮底下窥视着他,偷偷地嘲笑自己呢!

    沈出云气得牙痒痒的,如果靳青河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把对方按在墙上咬上几口以泄心头之恨。

    漫长的寻找无果使他开始心灰意冷,他孤身一人站在拥挤热闹的车站中,像失群落单的小崽子似的耷拉了脑袋,气息儿都蔫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漏气气球般慢慢瘪了下去。

    他二十七年来第一次爱上了个人,第一次生出一生一世的蠢念头,第一次不要脸皮放下身段想要去争取,第一次,那么那么地认真,想要跟对方好好过实在的日子。

    混账东西,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了!无情无义,始乱终弃!太可恶了!

    车站的另一侧,小乙被夹击在一群臭烘烘的旅客中间,伸出手拼命往售票台攀去。

    靳青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管行李,手上攥着丁太子的电报。

    62、伪善白莲

    靳青河将电报对正折叠,压平,收进口袋里。

    抬头望去,小乙已经被淹没在人潮之中,浩大的队伍缓缓朝售票台蠕动。靳青河百无聊赖,又将电报拿出来再看一遍。丁太子是个大老粗,甜言蜜语不会写,便在交代完正事后,肉麻兮兮地补充道,以下每画一个x代表我亲你一次。

    靳青河对着一纸xx无奈而宠溺地轻笑起来。这个傻瓜,真是大个傻瓜。

    就在这时,车站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一大队戴着黑白两色帽子,身穿黑色制服,两小腿上还绑着一圈白布条,手握长枪的警察正吆喝着推开行人,朝车站月台大摇大摆,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这些人的装束,让他不由想起之前在街头偶遇到的陆冬青,那时陆冬青带着的正是这些人。

    “先别开车!所有人安静下来!现在当局怀疑杀害张翻译官的凶手潜伏在此处,警方要为民除害,表彰英杰,一举将歹徒缉拿归案!不相干的人全部到一边去,不要妨碍公务!”

    “所有人原地待命,寻找目标人物!”一个披着黑色军大衣的胡茬男在前面指手画脚地呼喝着队伍。身后的警察一叠声领命了,分成两队人马小跑前进,迅速朝四周辐射散开,将整个车站团团包围起来。

    乘客们连声迭起地抱怨起来。

    靳青河有些不明所以,他手里攥着丁太子的电报,正想收拾好离开,忽然一只手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

    靳青河一转头,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陆冬青一边抬起镂空衣袖虚虚地遮掩住自己的脸,一边暗暗抓牢了靳青河。

    他注视了靳青河身下的轮椅半响,英气的眉宇慢慢褶皱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

    就算他现在表达对靳青河的关心,大概对方也不会稀罕吧。算了,正事要紧。

    陆冬青压低声音对靳青河解释道:“快跟我走,他们是来抓你的!”

    靳青河孤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抓我干什么?——难道怀疑汉奸是我杀的?”

    陆冬青颔首:“没错,你知道伍满吧?听说以前是丁太子身边的翻译官,现在被调到这里来当中日交流大使了。他拿官职担保,说那张翻译官就是你杀的,因为之前也有很多人看见你跟日本人有矛盾,所以,这些人都想着息事宁人,推卸责任,就打算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你的头上。虽然说是审讯调查,但是一旦入了监狱,十个里头有九个是要屈打成招的。我叔父就是奉命来逮捕你的,我——我……我带你从后门走吧!”

    靳青河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你不必如此,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不是吗?” 他至今依然对陆冬青当日那席话不能释怀。虽然陆冬青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他就是不屑与他为伍,也不想平白无故欠了他的恩惠。

    “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靳青河边说着,边透过前方人墙间隙朝外望去。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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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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