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学长攻略手记 作者:零林梓
正文 第13节
学长攻略手记 作者:零林梓
第13节
“关了它。”一阵沉默之后，曹圭贤忽然看向王梓，让他关了摄像机。
“为什么？结束了吗？”王梓被吓了一跳，前期采访预计是要至少个小时的素材，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内容。
“我还有些问题，不过那些不要录下来。”
听到曹圭贤这样说，王梓也不得不照做，谁叫他是小组长呢。
看着摄像机的红灯暗下，阿硕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直颤抖的手安稳下来，曹圭贤又暗暗勾起嘴角腐笑。
这些都被我收入眼底，我似乎猜到曹圭贤在计划什么了。
的确，刚才阿硕竹马竹马的故事很感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但是他的故事有很多地方经不起推敲。
“现在没有摄像机拍着，你可以跟我们说真话了吧。”曹圭贤翘起二郎腿，皮笑肉不笑的。
“真话？”阿硕愣了愣，身体往后靠了一点。
“还跟我装傻？你在说你们分开之前的事的时候，你的眼神一直很固定地看着我，我可以肯定那都是真话，但是说到你和鱼饼分开后，你的眼神开始不稳定，眨眼的频率加快，说话的速比之前慢了差不多两秒，手上多了些掩饰你在发抖的小动作。你故意强调和鱼饼重遇的细节，却省略了一个八岁小孩是怎样完美隐瞒所有人，照顾好一个完全不受控制还浑身是伤的鱼饼，你又是怎样瞒天过海，让这里的人相信你带回来的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金宇彬。用真话来包裹谎言，乍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是稍微有点脑的人都能发现问题。”
哎，这样说，我也是有脑的人啰。木哈哈！
“如果我不回答，你是不是又要拿鱼饼的年龄来威胁我吗？”阿硕忽然没了刚才的慌张，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歪着头眼神坚定，调笑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刚才还很温顺的阿硕变成现在跟曹圭贤不相上下的冷漠，我低头看看怀里还不断抓挠我的鱼饼。
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我像是只会一招的蠢人吗？我本来想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跟警察局举报你的恶行，不过我猜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吧，你那么聪明，不动声色将我们从这个世界抹去，对你来说不难，也肯定不是第一次。”曹圭贤眯着眼，他眼睛里流露着凶狠，与阿硕四目交锋，
“呵呵，原来我说谎水平那么差。”阿硕也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冷漠地回答。
“不是你差，你的对手聪明而已。我先说明，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能忍受别人当我傻对我说谎。”曹圭贤摊摊手，还有意无意地斜了我一眼。
看我干吗？看我做什么？喂喂喂！
“知道我们秘密的人都会消失，你们还要听吗？”阿硕扯起一个比曹圭贤的腐笑更冰冷的邪笑。
“喂喂喂，等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王梓忽然跑到两个人之间，挡住他们火花四溅的交锋。
曹圭贤很不爽有人打断他的话，“居然还没不清楚状况，不如就一起听听阿硕和鱼饼故事的最全版吧。”
王梓一把抓住曹圭贤的衣领将他从椅上抓起来，“我才不要英年早逝！要听你自己听！”然后一把扔下的就往门口走。
我看着这僵局，冷汗是大汗叠小汗的，“那个，逼人家说秘密不好吧。”
“我没有逼他，这是交换。”
我翻了个大白眼，你丫的这是拿我们所有人的命来交换啊！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曹圭贤才行。
“哎呀，没想到曹圭贤这么八卦，不要叫曹圭贤了，叫八卦贤好了。”我故意说得很轻浮，斜看着他等反应。
“这个激将法弱智了。”曹圭贤白了我一眼。
“小屁孩。”一直沉默的姜俊英忽然冷笑一声，低声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谁小屁孩！”曹圭贤猛地站起身，连凳都带倒了。
“就说你！”姜俊英叉着腰死瞪着曹圭贤，简直就是小孩吵架。
“找打是不是！”曹圭贤一下扑向姜俊英，两个人马上就扭打成一团，姜俊英嘴上还不罢休，一直咒骂着。
不过也托姜俊英的福，这次前期采访平安无事结束了。后来阿硕只字不提，曹圭贤也没有再侵入那个禁地，前期采访结束后第二天他们就正式出海了。
他们出发之后，我每天傍晚都会抱着鱼饼，嘴里呢喃着“阿硕”好让鱼饼安静下来，像望夫石一样站在海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期待着某一刻就能看到他们凯旋而归。
可是这样的期待重复了次，然后失望了次。
鱼饼离开阿硕的最长时间似乎也没超过五天，第六天的日出冉冉升起时，鱼饼很乖地自己起床，然后异常冷静地绕着屋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阿硕的身影，马上就嚎啕大哭，怎么安慰都停不下来，连“阿硕”这个咒语都失效了。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他们还没回来，不仅鱼饼着急，我也很心烦。安慰鱼饼的时候我也胡乱想了几个应对办法，先拜托附近的人帮忙出海找找，他们不肯帮忙或者找不到再报警，以姜俊英他们个随便一个人的身价都值得警察出手！
说到做到，我立刻要抱起鱼饼，可是他一个劲挥手踢腿，要挣开我，我根本没有适合的地方用力。
“鱼饼鱼饼！你听我说！”我使劲抱住鱼饼，“我们要去救阿硕！我们要把阿硕带回来！你乖的话，阿硕就能够平安回来了！”
“呜……”鱼饼渐渐安静下来，像只温顺的小猫缩在我怀里，他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胸膛。
“鱼饼真乖，阿硕一定不会丢下鱼饼一个人的。”我给他披上我的衣服然后背起他，
带着鱼饼，我走到旁边的小屋门口，有个渔妇正在织渔网，一看到我就急急忙忙收起工具往屋里走。
“阿姨阿姨！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请人出海帮忙找阿硕他们！”我几乎是扑过去地抓住拖在地上的渔网，这里没几个人可以求的，一个都不能放弃，这里的渔民肯定更加清楚明白阿硕他们的行踪，如果他们愿意，一定会比找警察更容易找到阿硕。
渔妇扯了扯没能从我手中抢回去，马上一脚踹过来，“你出再多钱也不会有人帮你的！你死心吧！他们家都是怪物，你迟早也会被他们吃掉的！快松手！”
。
☆、第六十七章 意大利蜂
走出医院的瞬间，我一个走神踏空了还有级的楼梯，无力地往前跄踉，整个人五体投地。
趴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我还是忍不住眼泪狂砸下地面。
昨天，失联十天的载有曹圭贤等四人的船被找到了，船的残骸四散在暗礁群上，他们困在一个无人小岛上，被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休克。昨晚深夜紧急送到这家医院，经过一晚的急救，除了曹圭贤全都脱离了危险。
医生说他们是被意大利蜂袭击了，意大利蜂原产于意大利的亚平宁半岛，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气候和生态环境的产物，在非地中海型气候的地方适应性非常差，而且不会轻易攻击人。他们居然在亚热带的小岛上遭到大量意大利蜂的袭击，医生也觉得很奇怪。
最令人怀疑的是，查队在小岛上没有发现任何蜂巢的痕迹，曹圭贤他们被找到的时候身边也没有蜂巢的残骸，而在伤情最重的曹圭贤的喉咙里，却发现了少量蜂蜜和几只意大利蜂尸体，也只有他身体里发现蜂蜜和意大利蜂。
一想到被绷带全身包裹的曹圭贤，身体就忍不住颤抖。昨晚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已经送进了急救室，其他人都只是轻伤，很快就推出来了。
最先醒来的是阿硕，他一睁开眼就跟鱼饼说：“鱼饼哭得那么大声应该没事吧。”
鱼饼这十天一直在哭，本来已经哭到声音都哑了，眼泪都流干了，结果来到医院看见阿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哭得呼天抢地的。
天亮之前，姜俊英和王梓都醒了，和阿硕个人是在同一个病房里。一听说他们醒了，警察马上就来录口供。这次事件已经被定性为故意伤害。
“跟我说一下你们的经历吧。”一位肩膀上有花的警官带着一位青涩的警察坐在王梓床边，警官负责问，警察负责记录。
“我们是要以阿硕为主角拍摄记录片的生，计划随阿硕出海捕鱼最多五天，一开始挺顺利的，我们已经在第天开始回程，但是在回程的时候指南针忽然失灵了，船体还漏油，看情况是支撑不了到家的，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先到旁边的小岛求救，阿硕说那个小岛是当地渔民常去的中转休息站，肯定会遇到人带我们回去。没想到我们一上岸就被袭击了。”王梓精神还算好，意识很挺清晰的，是四人之中伤情最轻的，所以警官第一个找他录口供。
“被意大利蜂吗？”
“是人。他们在我们上岸的瞬间一下从四方八面冲出来打晕了我们。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认得那些人吗？”
“他们都蒙面了，脸是完全没有印象，实在是突然了，身体特征也没记住。”
“你有跟谁结怨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呵呵。”
“那你看看这个地图，能大概指出你们上岸的是哪个小岛吗？”
“嗯，我记得捕鱼地方的经纬，就在原地往南一点点的地方。”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我站在旁边听得很惊心动魄，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警官脸色不好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其实发现你们的小岛是离你所说的小岛比较远的，暗礁群漩涡都很多，几乎没有船经过那个地方。那些人将你们运去那个地方伪装成被意大利蜂袭击了，但是又不是要取你们性命，而且还是用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意大利蜂，这种设计漏洞出的，完全搞不懂作案人的想法，还真棘手。”
姜俊英和阿硕的说法跟王梓的基本一样，不过阿硕有一个特别发现。
“在被转移地方的时候，我途中有清醒过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被用电棒击晕。就是那一会儿，我听到他们用很特别的语言交流，不是常见的方言，我从来没听过。发现我清醒的那个人当时刚好往上脱了一半的面罩吸烟，他右手中指上有一圈蓝色的刺青，我还没看清图案内容他就发现我了，他笑着走到我面前，嘴边有两个很深的梨涡。我觉得他们计划很周全，那些看似漏洞的地方都是故意的。他们不像是要杀我们或者要绑架求财，感觉更像是，恐吓。”
“为什么这样说？”
“活了十九年的直觉。”
虽然阿硕最后有点欠揍，但是他的口供总算有点意义，警官约了明天来人跟他拼人像。
等所有人的口供都录完，曹圭贤终于从急救室推出来，他的外伤多，很容易感染，所以医生不允许进病房探视。
我心像是被无数蚂蚁侵蚀那样折磨，趴在玻璃窗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打扰到他休息。一眼望去他就跟个木乃伊一样全身被绷带包裹着，喉咙还因为要取出蜜蜂检查开了刀，短时间内不能说话。
我的圭贤，我最爱的圭贤，如果可以，我多想能够替你承担所有痛苦。
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我们这趟行程从计划到他们出海不过四天，几乎没人知道。四个人里只有曹圭贤的伤最重，这不就摆明了是冲着曹圭贤来的吗？虽然曹圭贤平时嘴贱，但是以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跟他结怨至此。
那是要借他伤害其他人吗？伤害他喜欢的人？伤害喜欢他的人？
对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他妈妈那么势利还爱搞小动作，也许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人了，家里的独生儿曹圭贤就成为报复对象了……
因为是临急临忙赶过来，什么都没带，我把鱼饼交托给护工之后，拜托警官通知姜俊英和王梓的家里人，然后打算回阿硕家把我们的东西都带过来。
坐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渔村，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就被吓得迈不出脚步，阿硕家的窗内忽然闪过一个黑影，一个体型巨大浑身长刺的蛇型黑影。
邻居渔妇那句话猛地又出现在耳边，“他们家都是怪物，你迟早也会被他们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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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他的目标
我肯定是昨晚通宵精神不足老眼昏花被害妄想产生幻觉了，把麻绳的影看错成怪物，我再怎么说也在那间屋里住过十几天，藏着这么大只怪物我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个已经被科证明的世界根本不存在鬼怪物，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虽然阿q精神地这样安慰自己，可我还是浑身僵硬定在原地不敢靠近。爷什么都不怕，最怕鬼怪这种虚无的东西，越是虚无，越觉得可怕。
可是我们的东西都在那里，特别是证件这些他们要用来登记住院的，为了曹圭贤，明知有怪物也要去当口粮！不过我还是懂得给自己留条后。
我拨通了那个警官的电话，“喂你好，我是李晟敏，我现在在渔村这边，好像看到屋里有什么东西，我这就准备进去，如果我有什么事你记得来救我啊！”
“孩你是不是神经敏感了？都说了要奶茶！”警官好像有点忙不过来，一直跟旁边的人吵着要奶茶还是咖啡。
“我的同伴刚被人袭击了，万一下一个目标是我呢！总之，我到门口了，我要进去了。”我深呼吸一口，屋外并没有任何被强行进入的痕迹。
“你小快点，别挡着我喝下午茶！”
我小心地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内，在光天化日之下像是小偷一样贴着门偷听屋内的情况。
“你小死了没啊！”就贴在耳边的手机忽然传出警官的大声怒吼，吓得我身一歪扭动了钥匙，人贴得门紧，马上就顺着门开而扑倒在地，手里的手机一下甩出好远。
“啊——”我的下巴狠狠地敲在地上，舌头都快被我自己咬断了。
“喂喂！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喂喂！”摊在窗口下的手机激动地传出警官的声音。
我捂着下巴疼得快睁不开眼，死睁着眼快速扫了屋一圈，果然还是那样残旧平凡的样，不过窗台边上也没有麻绳之类的条形东西。
“屁！集中集中！出事了！”警官喊了一句国骂，立刻就开始召集人。
“等下！”看着情况有点失控，我连忙爬过去，“我暂时还没没事！”
“臭小耍我？！”
“刚才扑街了，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警官大人，能不能跟我保持通话？我一个人怕怕……”我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捡起手机，翻身站了起来。
虽然屋里的东西跟原来的摆设一样，但是我却觉得空气里隐藏着不一般的气息，加上刚才的“幻觉”，更加确定了我不愿相信的怀疑。
“警官大人，我觉得有外人来过这里。”我站在原地，眯着眼观察四周的情况，家具摆设的确没有变化，但是氛围变了。好像曾经有一个人趁我们离开的时间，静静在这里待过。
“有什么证据吗？”警官口齿不清地说，好像在嚼着什么。
“嗯，感觉空气不一样了。”我大口大口吸着空气，怪异的感觉更加重。
“空气？你们用古龙水或者空气净化喷雾吗？”
“警官你好厉害，果然长得丑就有一身好技能。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这是什么味道了，宝格丽大吉岭夜色！我有认识的人用这种古龙水！”
“臭小你说谁丑！”
“警官，我要报警，有人私闯民宅，地址你知道，请快点过来。我还要赶着去医院。”
“臭小你等着！丑不丑我们当面讲清楚！”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屋又安静下来，我一个人心慌慌的，站在窗台边不敢轻举妄动。
来这里的人应该跟袭击曹圭贤他们的人是同一批的，可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要找曹圭贤，应该是去医院，难道是这里有什么他们要找的吗？还是他们要把什么东西交给某人？那个怪物的形状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哎，如果怪物是他们的影，那他们不就……
还在这里！
我后脖像是插入一根长钉一样僵直，眼珠不断左右转动，鼻孔不自觉地撑开。
鼻孔撑开后更大量的空气冲进来，人一紧张连嗅觉都更加灵敏，刚才还觉得很淡的古龙水香气，现在变得浓重得不行。
咦，这个味道跟刚才的古龙水香气不一样，这个味道更加清香，更加……对了，是茉莉花香的味道……还有桃花……怎么头昏沉沉的……好晕……
等我反应过来空气有问题，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摇晃，连伸手捂住口鼻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什么都看不清。
惨了惨了，连晕倒都要再扑街，这回就算不出血，脑袋也要起楼房了。
意识彻底断开之前几秒，身体失去控制的轻飘飘地往前倒，恍惚间麝香味迎面而来……
到底是谁……
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掌快速甩过来，一下将我还迷糊的意识彻底打醒。
“警官！你的手掌茧很厚啊！我的脸皮都被你刮下来了！”我可怜兮兮地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眼前的警官却一脸嫌弃不买账。
“单身男人手掌长茧有什么奇怪的！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
我扭扭脖，动动手脚，站起来跳了跳，瘪起嘴看向警官，“好像……没有，除了被你打了一巴掌。”
“我们赶到的时候屋里还有很浓重的剂的味道，不过你倒是很完整地躺在床上，还盖了被。”警官转过身看着还在采集指纹证据的警察们，表情很阴沉。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晕倒之前是站在窗台边的，不过，我晕倒的时候好像有人出现了。”我坐回到床上，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取证比较好。
“你看到他的样没？”警官也坐到我身边，虽然这样问我，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对此报什么希望。
“没有，只是感觉晕倒的时候是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人还真特别，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来这里。”
我愣了愣，忽然理解到警官的意思，惊讶地看着警官，“他是一个人？”
“嗯，这里的脚印除了你和小孩的，就只剩下一个不明人士的。看他的步伐，他很冷静，目标很清晰。”
“你知道他的目标？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警官转过头看着我，抬手一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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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英洙的命运之线
接受了二十多年科教育，金英云没有选择地信仰了无神论，但是当他再次与他相遇时，他恍然看见了命运之线缠绕着他们。
“嘿，同，我看上你了，跟我交往吧。”金英云心里激动地直打鼓，只能强装得很吊儿郎当来掩饰声音的颤抖。
“医生，你拿着针筒表白，要是我不答应，是准备给我弄个医疗事故吗？”少年仰着头，没有血色的脸上挂着一抹苍白的微笑，似乎不把金英云的话当真。
金英云低着头看呆了，那张苍白的脸，那抹充满绝望的微笑，和记忆里的丝毫不差。就是这绝望的笑容，鬼使神差地让他放弃大医院的高薪职位，跑来这个当年和少年相识的地方，做一个小小高中校医。
不过，少年似乎已经忘记年前那一面之缘了。
金英云愣了愣，选择忽略少年的话，继续他的工作。这种针很痛，普通生在扎进肉的时候就开始尖叫乱动，可是少年一直很安静。金英云慢慢推着针筒，药水一点一点进入少年的手臂。
“我叫金英云，今年26岁，魔蝎座，o型血，身高180，体重70公斤，爱好游泳种花，医硕士毕业，目前就职这里校医，不烟不酒身体健康，母胎单身，存款十万，名下有车有房。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你可以选择现在接受我，或者是明天接受我。”说着这么霸气的告白，金英云却一直盯着针筒看，不是因为医生的职责，而是他脸红心跳不敢看少年的眼睛。
金英云从小就长得比同龄人块头大不止一点，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应该是身强力壮，英勇过人，胆大粗心。其实他身体不仅虚弱多病，而且还神经纤细，多愁善感又胆小怕事。因为害怕被取笑，只能在心里颤抖个不停的时候佯装很凶残暴力。
也因为他这样长得凶残还脾气暴躁，关于他的负面传闻，在家乡里满天飞，即使是来了这个新城市，也有他其实是潜逃中的黑社会老大的流言形成过。最可怕的是，他总能从身边的同事听说到这样的“笑料”，而那些同事都没发现他们口中的“黑社会老大”就在身边。
“我记得，”少年忽然开口，“校规第六条第二点是说教师不得与生交往过密。医生是打算不要这份工作了吗？”
金英云的手抖了抖，微微深呼吸一口稳稳神才继续推着针筒，慢悠悠地说：“才第一天来校，就人把校规挂在嘴边。校规说了有心脏病的孩不用参加军训，你怎么不听。哼，我又不是教师，比这工作更好的我也随手可得，没什么好怕的。”
“以医生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看上我这种人呢？我跟医生的年龄有11年的差距，世界观人生观金钱观都会有很大的鸿沟。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指不定下一刻我就心脏衰竭而死。我的肾脏是换别人的，偶尔还要去做透析。我的腿因为车祸不好使，经常会痛得走不了需要人接送。而且，我还是个男的。”少年拂拂胸膛，伸手托起金英云一直垂下的头。金英云被逼直视少年，原本还能控制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
还是那苍白的笑容，明明看起来是笑得如此迷人，可这笑容里面却苍白地不含感情。
这个少年，像是被诅咒坠落地狱的天使，被迷裹着，被黑暗缠绕着，身处绝望却依然浑身散发光芒。
这一切一切，都深深吸引着金英云，他渴望探这个少年的一切，渴望了解少年的全部。
“我是医生而你浑身都是病，这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绝配。年龄什么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哪怕你要我的心脏，我也义无反顾地给你。你要是因为脚痛走不了，我可以开车载你，可以背你。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这样一起生活不是更加能互相理解吗？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肯定也是最后一个！”金英云说得信誓旦旦，他这辈没有对任何事物产生过执着，唯一就是眼前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如果医生真的不介意我这幅残破身躯，不介意我灰暗的过去，等明天来了，我就接受医生的表白。”少年歪歪头依旧笑得不卑不亢。
那一刻，金英云认定了眼前这个少年为终身最爱，并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少年如约，不过也不算是如约，也就是按时去保健室接受治疗。他一进门，在给别的生进行诊治的金英云，靠着特殊的狗鼻立刻嗅到了少年的味道，连忙将生转给别的医生，屁颠屁颠地迎上去。
“小洙，来啦！”金英云朝少年飞扑过去，可是少年一个闪身，躲开了。
少年抿抿嘴，脸上的微笑依旧闪亮，优雅地伸手挡开金英云的拥抱，“我的名字是朴正洙，可以叫我正洙。我来复诊的，是金医生继续负责我的治疗吗？”
朴正洙的语气很温和，但是金英云却感受到浓浓的陌生感和抗拒。
“那个，那个正洙啊，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会接受我的吗？”金英云吓愣了，刚才汹涌的欢喜全被朴正洙的温柔扑灭。
“嗯？我有说今天吗？”朴正洙挑挑眉，还是笑得温柔。
“有啊！你昨天说‘明天来了’，不就是今天吗？”
“可是明天还没来哦，‘明天’。”
朴正洙朝金英云眨眨眼睛，直接越过金英云走进治疗室。
在旁人来看这场对话是金英云在找茬，朴正洙好脾气才没一脚踹飞他，可是金英云才是那个被气得心塞的人。
谁叫他长那么大块头，没人还会相信他会受委屈。
金英云站在原地，看着朴正洙的背影，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其实被耍了。按照朴正洙的说法，他口中的“明天”是永远都不会来的，即使是世界末日，会消失的也只有明天。
所以说了那么多好话，朴正洙要表达的意思只是——
“即使世界末日我也不会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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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英洙的偶遇
金英云以为自己都想通了，明白朴正洙对自己是没有半丁点意思，就不会再浪费时间在朴正洙身上。结果却是费心费力设计一次又一次与朴正洙的偶遇。
“嘿，正洙同，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金英云憋了一句废话，然后不顾同桌的生投来异样的目光，也不等人邀请，硬是挤到了朴正洙身边。
校只有一个食堂，生和教职工都共用这个食堂，不过教职工从来不和生混着坐。金英云守在食堂守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波又一波的生潮中发现了朴正洙，再等朴正洙排半个小时队打好饭，金英云手里的饭菜已经凉出膜了。
朴正洙连吃饭还挂着那副笑脸，轻轻扫了金英云一眼，小声喊了一句：“金医生。”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坐在朴正洙另一边的一个男生，趁金英云碍于尴尬气氛埋头吃饭的时候，凑近朴正洙耳边，轻声问他：“那个猥琐的老男人是谁呀？”
“噗……”朴正洙没忍住笑出声，刚塞进嘴里的饭粒，有一颗不听话的被吹到气管了，引得他一阵咳嗽，“咳咳咳……”
“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疼？肾疼？哪里疼？”金英云被朴正洙这动静吓得筷都扔了，连忙拍拍朴正洙的背帮他顺气，以为他是病情发作了。
金英云下手力气不知轻重，朴正洙霎时从被米饭呛着变成被拍得透不过气，咳得更加厉害。金英云就以为朴正洙真的是病情发作，更加落力去拍。
“没……咳咳没事……”朴正洙捂着嘴，咳嗽不停，说话不清。
“不行，我带你去保健室，看看……”金英云抓着朴正洙的手臂要拉他起身，去保健室检查。因为朴正洙的身体实在虚弱，因为真心担忧朴正洙的身体，如果没有亲自检查过，金英云怎么都不能放心。
还没等两个人站稳，朴正洙猛地收回手臂，用手肘大力地撞开金英云，金英云闷哼一声退后了几步。
“我都说没事！咳咳……”朴正洙抓起饭盒跑开，刚跟他咬耳朵的男生惊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被留下的金英云，捂着刺拉拉痛的胸口愣在原地。看着瘦弱的朴正洙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撞开他。他越来越搞不懂朴正洙，也越来越被朴正洙吸引。
嗯，人都是被虐待狂。金英云心里笑着想。
“嘿，正洙同，好巧啊，你也在走这条上！”金英云一手搭在朴正洙肩上，一手抓住他旁边的男生推开，成功蹭到朴正洙身边。
朴正洙侧身微微点了点头，同时肩膀绕了一圈甩开了金英云的手，然后轻声说：“金医生。”
金英云看着落空的手掌，心里一阵空虚。又被拒绝了啊，这个月来第十次了。每天每天都用很烂的方式接近朴正洙，自以为这样的“偶遇”会让朴正洙认为彼此是命中注定，是有缘分的。可是朴正洙每次每次都只是同样的温柔而冷漠，节制而抗拒的一声“金医生”，所谓毫无进展就是指他这样的追求吧。
被金英云甩开的男生跄踉几步又立刻追了上来，揽着朴正洙的肩膀将他从金英云身边拉走，恶狠狠地指着金英云：“又是你这个猥琐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有没有自知自明？我可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正洙，他跟你不熟！再让我见到你缠着正洙，我就跟校长打报告！”
“金医生，”朴正洙忽然打断了那个护着他的男生的话，抬手指了指在金英云身后，隐藏着树荫后的建筑物，“校医院好像不是走这条，再走下去就离正确的方向越来越远了。那么，再见吧。”
朴正洙裹在那个男生怀里，向金英云点点头就走了。那个男生还回头朝金英云做了个鬼脸。
金英云看着他们粘着一起离开的身影，眼睛瞪得老大，嘴巴惊喜得合不上。
正洙他，跟我说话了！希望！希望啊！
“嘿，正洙同，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休息！”金英云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大摇大摆地将急救箱放到脚边。
本来负责这次长跑测试的值班医生不是金英云，但是他听说朴正洙的班级是在今天参加，立刻以一顿五星级大酒店的自助晚餐换了这次苦差。
朴正洙微微一笑，动作不大却痕迹明显地往边上一挪，拉开和金英云的距离，轻声说：“金医生。”
金英云尴尬地笑笑，朴正洙总是将话题恰到好处又不显无礼地拦腰截住，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这样一次又一次不要面地蹭到朴正洙身边，已经是一次又一次打破金英云的底线。
不过这条底线，在朴正洙面前没下限地一次又一次下降。
“正洙同不用上体育课还来运动场，好乖哈哈呵呵……”哎呀笨嘴笨嘴，真是哪锅不开揭哪锅！金英云眉头微蹙尴尬地苦笑着，又怕被发现不够真诚，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嗯，反正一个人在教室很无聊，作业又没难。就算自己跑不动，看到别人跑得死去活来，心情还不错。”朴正洙忽然扬起嘴角，眯着眼睛，目光犀利地看着在运动场上测试长跑的同。
金英云侧着头看到的是朴正洙的侧脸，扬起的一边嘴角和眯着的眼睛，迎风吹起的发梢，金英云又一次看呆了。
正面看起来应该是像是天使般的温柔，侧脸却是让人心寒的恶魔般的冷笑。一直以温柔掩饰自己的朴正洙，内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身边总有人陪伴着，为什么金英云总能感受到和他相似的孤独感？
“金医生听过这么一句话吗？以为自己聪明的人，往往没有选择善良。”朴正洙扭过头看向金英云，朝晖恰好印上他的眼眸，在金英云眼里闪亮闪亮的。
金英云愣住了，似乎什么语言都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他嘴笨，不懂得甜言蜜语；他没情趣，不知道做什么才能扭转朴正洙的心意；他是只没有恋爱过的雏鸟，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手。
“哔哔——二班集合！”
金英云还没想好对白，运动场那边就吹响了哨。朴正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朝金英云点点头。
“金医生，我先走了，再见。”
“正洙，我们在一起吧！”金英云猛地拉住朴正洙的手，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金英云心里有一个声音跟他说，如果这次不抓住朴正洙，他真的会永远都到达不了他的内心。
“呵呵，明天还没来。”朴正洙温柔地抽走被金英云抓住的手，像是温柔地给了金英云一刀。
☆、第六十九章 解散
“我？我没色没财没权没势，目标怎么会是我？是不是搞错了？”我有点受惊，跟着警官一起指着自己。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高智商犯罪，没想到他的嗜好位这么差。”警官失望地摇摇头，很看不起我的样。
“你……”被警官堵得哑口无言，一时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警官拍拍我的肩膀，换上严肃的表情，“我们赶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串很明显的脚印从屋里走出来，立刻就组织了针对脚印的证据收集，果然有发现。根据我的判断，他是进门之后就一直守在房间里等你，不想伤害你又怕被你发现，所以点了剂，在你晕倒的时候现身照顾你。他的脚印是在这张床附近最乱的。”
我低头看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板，忽然很庆幸我每天背着鱼饼累得死去活来还坚持都拖两次地，顺便把之前阿硕他们的脚印全擦除了，没有影响到他们取证。
“虽然你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他的目标不会是我，可能他以为回来的是其他人。你不是说在门口找到他的脚印吗？能查到去向吗？”那些人的目标肯定是曹圭贤，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们私闯民宅，而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抓到那个人！
警官顿了顿，叹了口气，“他的脚印，一走向海里。”
“海里？”我以为我听错了，走到海里是要自杀吗？！
“他应该是坐船离开的，刚走访过附近的渔民，都说没见过有别的船出现，警察这边是不打算追出去的，但是那些有权势的受害者家属已经组织了海上查队，看他们的样是要将这片海翻过来也要找到凶手。”说完警官很不齿地“切”了一声，警察跟有权势的人不是勾结在一起就是世仇，而警官应该就是世仇那派了。
“以现在的证据你们有头绪找到嫌疑人吗？”
警官斜了我一眼，好像不妥我打断他的话，“虽然他们的行动看似很随意，破绽出，但是并没有留下有用的关键证据，李先生无意看到的半个模样，其实对追查没有什么作用。本来我也以为这只是一场富家弟的绑架勒恐吓案，可是对方没有要赎金，也没有留什么话。我已经怀疑他们的目的不寻常，结果被你这么一搞，他们的目标就表现出来了。”
警官忽然站起来，狠狠地瞪着我“一般人可能没办法想象，他做这么多事，绕那么大圈，不惜伤害无辜的人，其实就是为了见你。”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警官大人，你越说越离谱了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不会再有其他动作，想要追查就更加难了。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就算砸大钱下去，我也不认为能抓到凶手。”警官“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
“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管其他人在收集证据什么的，赶紧追了上去。
折腾了那么久，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海面和天空融为一体，黄橙橙的鲜艳。
警官一直悠悠地往海边走去，我在后面不断追问也没得到回应。他站了好一会儿，海浪一波一波地往前扑，几乎要沾湿他的鞋了。
“可以这么说，”警官往后退了一步，充满攻击感的海浪瞬间扑了空，他眉头紧皱着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洋，“每一条线都是断头的。他们的海上行程没有监控可查，也没有目击者，小岛上也没有留下他们四人以外人的痕迹。意大利蜂本来在我们国家就没有出现过，就算是黑市也没有。就连是这里，除了脚印就没发现其他了。”
“那你们是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吗？现在有四个人躺在医院，曹圭贤还没脱离危险！”
“不是我不管，我已经是违抗上级命令走到这一步了。我来这里之前就收到命令，这个案要归为意外。”
“什么？意外？”
我刚冲到警官身边，那个小警察也赶过来，直接忽略我，一下挡在我和警官之间，恭敬地向敬了个军礼。
“警官！查已经结束了！”
警官恻恻头越过小警察看了我一眼，微微朝我摇摇头，然后转身朝屋里的人大喊：“解散！”
之后不管我问什么，问谁，都没有人跟我再说一句话，警车张扬地开进医院大门，一把将我和行李推下车，然后继续张扬地离开。
轻轻推开病房门，原本挤满了人的房间现在只剩下鱼饼和阿硕，姜俊英和王梓的床上空无一人。
“王梓和姜俊英去检查身体？”我将行李一件一件放到桌上。
“他们被家人接走了。”阿硕靠坐在床上，鱼饼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什么？接走了！那……
我不敢多想，马上冲出房门，一个急转弯拐进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方向。
王梓和姜俊英的家长都来了，那曹圭贤的也一定……
“那些有权势的受害者家属已经组织了海上查队，看他们的样是要将这片海翻过来也要找到凶手。”
很明显“那些有权势的家属”肯定不包括王梓的王老板，那么就是姜俊英和曹圭贤的。
果然，原本曹圭贤躺着的病床上现在只剩下一位护工在收拾。我刚挪动脚要追出去，但是一想到，会再见到曹家父母，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抖。
那是一场无法忘却的侮辱。
最后我只是给曹圭贤、姜俊英和王梓群发了份邮件，告诉他们行李我会带回校。然后再陪阿硕留了一晚上，确定他身体无大碍了，才准备去付清这些天的医药费。
“已经有人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了，还预付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护士小姐翻翻记录，抽了张单出来。
“谁？是一起送进来的人吗？”这么大方的人，只可能是姜俊英的家长吧。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留了张纸条说要给一个叫李晟敏的人。”护士小姐翻过那张单，后面似乎写了些什么，她看了两眼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信封，
“我就是李晟敏！谢谢！”我连忙说，双手恭敬地接过信封，一撕开信封里面就掉出一张纸条，稳当地躺在我手心上。
“我爱你，晟敏”
。
☆、第七十章 幕后黑手
“李先生，失踪者家属传消息来说他们已经组织人员进行查。”
“人找到了！现在送去医院！”
“病人的喉咙进蜂，要在喉咙开刀取蜂，需要家属签字，你不是家属不能代签，快找家属来！”
“这个案件我们不能再插手，已经被定性为意外事件，受害者家属也不再追究，就没有再追查的必要了。”
“元凶就是你，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是你害死曹圭贤！”
“不要！”一个激灵起身，撑大了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呼吸急促地快要窒息一样，冷汗湿了后背。
坐了一会，焦距慢慢清晰，蚊帐的纹理提醒我是在宿舍。还好还好，那些都是梦，只是做梦了，他们都没事……我转头一看，对面床的蚊帐撩了起来，被单叠得豆腐块方正。我差点忘了，这已经是我回来校第五天，他们的床都是我回来之后帮忙收拾的。
可是床齐整了，人却没回来。
抓起手机翻了翻邮箱，最新的邮件还只是五天前王梓的回复邮件。他告诉我，他身体无恙，只是他妈妈小题大做把他带回家养病，过两天就会回校。不过至今未回。
我也不期待姜俊英会回复我，但是连曹圭贤也没有回复，哪怕一句“知道”都没有。即使我很担心他，可我却没有任何途径可以去打听他的情况。只能一个人心有愧疚又完好无损地默默在宿舍靠着些许存粮熬了五天没出过门。
坐在床上看着蚊帐上的小洞发呆好久，把我的愧疚重新温习一番，然后才行尸走肉般从床爬下去，随便刷个牙又坐回椅上发呆。
这几天的发呆时间比我这辈前十八年里的发呆时间加起来还要多。我不喜欢发呆，总觉得发呆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曾经只为姐姐浪费过一次，现在再为曹圭贤浪费一次。
“咕噜……”刚又矫情了一下，肚就煞风景地响起，为什么我的内脏不是跟我同声同气啊……
习惯性的伸手朝旁边的架摸去，结果扑空一场，有点吃惊地看过去，原本堆了几包饼干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这是要断粮逼我出门的节奏吗？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只能到楼下买点饼干了。难得出门一次居然还要啃饼干，虐心虐身啊！夹上拖鞋钱包，晃晃荡荡地下楼，抓了最后一个面包速返回，刚走到二楼转角处，就迎面撞上一个大胖。
“哎呀！”大胖惊呼一声，居然被我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明明我才是小只那个啊！
“不好意思。”我低着头收着肩，像个刺猬一样包裹着自己，小声地跟大胖道个歉，然后绕过他庞大的身躯继续往上走。
“额，李晟敏吗？”大胖忽然抓着我的手臂，肥肉横生地大脸凑了过来，一脸惊喜地指着自己，“我是陈先红啊，红红啊！”
被他这么一套近乎，我吓得鼻窟窿都没肉，夹着双下巴使劲往后退，“呵呵，好好久不见呵呵呵……”
“我们真有缘分啊，我刚去找你没找见，转身还是遇到了，哈哈，转角遇到爱耶。”
“呵呵，是呵啊，呵呵……”我紧夹着下巴的肉贴着后背的瓷砖，五官都在抽搐。
转你个头爱！
“你的器材放在我宿舍都那么多天了还不来拿吗？”
“啊？什么器材？”
“摄影器材啊，你朋友代你把器材寄放在我宿舍，说你马上就去拿走的。”陈先红没等我反应过来，马上拉着我的手臂往下走，“其实当初我也觉得很可惜啊，本来跟你一个宿舍多好，无缘无故被个混蛋踢了出来，连班级都换了……”
我惊悚地看着他口若悬河的后背，什么叫他“也”觉得很可惜！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啊！还好他宿舍就在一楼，再由着他抓着走我估计要被油腻腐蚀废半条胳膊啊。
陈先红从宿舍里拉出一个黑色手提袋，又把肥脸凑过来，“就是这些器材。要我帮你吗~”
他这般主动吓得我眼睛瞪地老大不敢眨眼，连忙举起手拉开距离，“不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谢谢！有空吃饭！”我一把抓住手提袋的一角，拔腿就跑。
步作一步跑上楼，迅速掏出钥匙开门，几乎是同时关门，马上机警反锁，最后无力地抱着手提袋瘫坐在地上。
稍稍喘过气来才反应到这个手提袋很奇怪。
摄影器材是指曹圭贤他们出海拍阿硕捕鱼的那些器材吗？不是说他们的船都碎得支离破散的，怎么可能器材还完好无缺？那个自称是我的朋友的人又是谁？幕后黑手吗？
这一切，真的都是冲着我来的？！曹圭贤真的是因为我才被折磨成那样的？！
不敢再想下去，我马上将手提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果然是和我们的器材装备一样！
难道，难道真的是……
定了一下，我立刻将摄影机底部的卡位打开，里面的内存卡竟然还在！我速翻起摄像机，按下电源键，摄像机却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我抽出内存卡，手发抖地将它插入电脑，即时电脑就开始自动播放内存卡里的视频。
屏幕一片黑，只有曹圭贤急躁的声音传出来，“行了没啊！你怎么那么笨手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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