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影视]永璂记 作者:月下蝶影
正文 第16节
[影视]永璂记 作者:月下蝶影
第16节
太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见皇后晕倒了,“快叫太医!”
延禧宫里乱作一团,至于被产婆抱出来的十五皇子,已经无暇顾及。产婆抱着皇子,看着外厅里乱糟糟一团,她看了看怀里的皇子,见嫔妃们簇拥着太后与皇后离开,叹了口气,这位十五阿哥日后怕是不好过了。
出生的当头便是太子遇刺,皇后晕倒,这命格…
传说中遇刺的永璂此时已经被重兵保护起来,领兵的是他的师傅阿桂,阿桂、兆惠二人现在已经被打上太子一派的标签,永璂一出事,只怕他们和乾隆一样着急。
当阿桂匆匆赶到时,刺客已经大数被舀下,不是这些人与整日里闹着要反清复明的反贼不同,这架势倒是对一门心思想杀了太子…
阿桂骑着马护送着太子往宫门里赶,脑子里却想着一干可疑人物,最近太子在朝堂上的一些建议,的确也挡了某些只想着吃主上功德家伙的道,难不成是这些人起了歹意,又或者是哪些皇子或者嫔妃?
一行人刚至宫门,就见帝王仪仗步调匆忙的向这边走来,阿桂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准备给皇上请安,结果还没有跪下去,就见明黄的銮驾里帘子被一把掀开,皇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阿桂,太子如何,可有受伤。”
“皇阿玛,儿臣无事,”永璂听出乾隆话中的关切,掀开轿帘,走出轿子道:“幸而儿臣身边侍卫英勇,只是有两位侍卫受伤。”
乾隆见到永璂,哪里还能维持住帝王形象,竟是没有用人凳,也没有让人扶驾,急急忙忙的下了銮驾,走到永璂身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才放下了心,这才惊觉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弄得湿透了。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乾隆微微踉跄一步,右手搭在永璂的肩头,转而看向跪在一边的阿桂,“给朕茶查,狠狠的查,若是查出来,格杀爀论,诛其九族。”
“皇阿玛…”永璂的手覆上肩头的手掌,触及这只宽大的手掌,竟是冰凉一片,他心头微动,这位帝王对自己的这分关心,倒是没有打半分折扣,“皇阿玛,如今已经近秋了,请保重龙体,儿臣不孝,让您担忧了。”
“你没事就好,”乾隆摆摆手,对一边的吴书来道,“去慈宁宫与坤宁宫禀告一声,说太子无碍,只是受了点惊,朕担心太子,便留他在乾清宫歇下了,太子明日再去给她们请安。”
“今日护驾着,皆有重赏,受伤的两名护卫晋升一级,赏赐加倍。”这时候乾隆便有赏赐的心思了,他站在永璂左侧,伸手揽在永璂的肩头,就像是慈父般,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般亲昵的动作,是为了心中那不堪的心思。
大清朝最尊贵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迎着第二尊贵的男人到了乾清宫,怕他受惊,又忙把太医院帝王专用的太医叫来给永璂诊脉,确定他脉搏正常,双眼清醒,一点毛病也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默默盘算按照太子的品级,身边侍卫最大人数可以扩大到不少,八旗中的这些侍卫有些是来混饭吃的,他得好好挑一挑,要不调几个转到暗处的粘轩处护卫到永璂身边?不过万一被永璂误会为自己对他不信任又该怎么办?
永璂手里捧着一杯参茶好,看着乾隆一副眉头不展的模样,开口问道:“皇阿玛可是有什么难解之心事?”
“朕这边有些武功高强的护卫,如今你是太子,身份自然不同,不如调集一些人到你的身边,这些人到了你身边后,自然是你的人,朕不会过问,”乾隆忽然觉得这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虽然真的没有这三百两。
永璂倒还真没有想三百两这种事情,见乾隆一副好意,作为后辈拒绝长辈的好意,多伤人的心,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要起身谢恩,被乾隆一手拦住了,他也就顺势安安稳稳坐下了。
这时去慈宁宫坤宁宫报信的吴书来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位大清最尊贵女人给永璂的赏赐,自然又是一番嘱咐与关心。永璂在一边听着,皇后对他的关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至于那位圣母皇太后,永璂倒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长辈而已。
吴书来禀报完以后,见乾隆压根儿没有想起之前令妃产子的事情,只好提醒道:“皇上,延禧宫令主子产下一名皇子。”
“嗯?令妃”乾隆微微思索,“即使如此,赏赐事宜由皇后安排。”如今永璂是太子,他自然不会过于宠其他的孩子,让永璂在朝中尴尬,只是这个十五…想到永璂在遇刺的当头,十五便生下来了,还真是…
“不是应该还有些时日吗?”乾隆眉头微皱的问道,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产下,却在永璂遇刺时生了下来,难道与永璂的八字犯冲?
有一个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弟弟,永璂倒是半点想法也没有,见乾隆问出这话,以为他是怀疑令妃被人动了手脚,便捧着茶杯垂头不语,这话一个不小心,便会牵扯上他与皇后。
“令妃为母不慈,降位为嫔。”乾隆舀下永璂手中的茶杯,又换了一杯新茶塞到他手中,说完这话,再也不再开口。
十五阿哥母妃出身不好,出生当头又让母妃降为,皇上此举竟是明明白白的打压十五阿哥。吴书来心里一颤,看了眼太子捧着青花茶盅的指头,白皙漂亮,与那茶盅上的青花相映成辉,说不出的好看。
他霎时间明白过来,低了低头,带着太监前去延禧宫宣旨。
不管是十五阿哥是不是真与太子犯冲,当皇上认为犯冲了,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永璂抬头看了眼乾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偏头看向殿外,夕阳的余晖红艳似火。
令妃被贬为嫔,让后宫诸人皆没有想到,生下一个皇子即使不升位,至少妃位应该是稳稳当当,更何况令妃生下的子嗣也不少,在后宫十几年,就算是熬资历也也应该有个妃位了,如今一下子被皇上降为嫔,是因为皇子有问题还是…
后宫里没有愚笨的人,就算真的愚笨,也知道多做事,少说话。一个月里,后宫众人便知道,皇上厌弃十五阿哥,连带着令嫔也被冷待了,几个月前曾经热闹辉煌的延禧宫如今已门可罗雀。倒是太子越加受皇上看重,在朝堂之上的话也越来越有影响力,如今这后宫,已经是皇后的天下,太后整日在佛堂礼佛,并不插手后宫的事情。
好在皇后虽然为人严谨,但是还算是非分明,没有草菅人命的性子,后宫中人心中暗呼大兴。
如此很快便到了十五阿哥的满月宴,虽然皇上对十五阿哥不待见,但是皇后身为一共之主,给十五阿哥办满月宴的份例与其他皇子并无异,后宫诸人也等着在满月宴当日看笑话。
宫里的日子无聊了些,总该找些不损害自己乐子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得我风中凌乱,暴躁了==
54、有蚊子!
54、有蚊子!
十五阿哥满月宴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但是该多的一样也没有多。乾隆没有表态,宫里其他的人以及其他命妇们也就没有谁敢上赶着去讨好送礼,结果各自都是选了些贵重却不实用的玩意儿送到延禧宫,不得罪不讨好,就这么不尴不尬着。直到十五阿哥满月宴席当天,乾隆也没有口风透出是否要来参宴。
太后皇后以及各嫔妃倒是都到了,其他阿哥格格该来的也来了,只等着吉时便开始。
永璂遇刺一事,查了一个月,倒是牵出不少人来,乾隆自然是该收拾的收拾,丝毫不手软,就连与这些官员有牵扯的后宫嫔妃,也被乾隆一干子冷落了,弄得前朝众臣一个个心惊胆颤,又恨某些人胆大包天,非要去招惹帝王的怒火。
十五阿哥满月宴这天,永璂下了朝照旧是跟着乾隆到御书房里学着处理折子,眼见慈宁宫与坤宁宫来请乾隆到延禧宫的两个太子都被乾隆打发了,想着如今自己与皇帝在一起,若是乾隆不去,不知道后宫又会有什么言论出来,于是开口道:“皇阿玛,儿臣听闻今儿是十五弟满月宴,儿臣可否向皇阿玛讨个赏,让儿臣去延禧讨杯满月酒喝。”
“你堂堂太子去满月酒便是屈尊了,何谈讨字,”乾隆心中不喜,说话自然也就带了点情绪,他前些日子已经叫人把永璂与十五的生辰去找高人算了,永璂命属木,十五生命属火,火与木犯冲,他当真不想永璂与十五相隔太近。
听到乾隆说这么一句话,永璂有些莫名,这话说得…还当真不太客气,魏氏出生低微,但是位分好歹是个嫔,又有生子之功,这话一出,倒是把令嫔的脸狠狠朝地上踩了,去年这个时候令嫔好像还挺受宠的,怎么现下就被厌弃成这个样子了?果真是帝王,喜怒不定,即使令嫔手腕了得,也不能让帝王一直喜爱她。
见永璂埋头不语,乾隆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不高兴,只好道:“朕与你一道去吧。”有他真龙天子在,天龙为金,自然能好好护着永璂的命数。
永璂不知道乾隆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自己目地达成,便在养心殿偏殿换上一件石青长袍,腰系香囊挂坠,慢悠悠的晃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高无庸一看,皇上竟是在外殿等着了,心头叹息,作为太子让皇上等,他家主子也算是独一份了。
延禧宫内,太后一脸温和的接过奶嬷嬷怀里的孩子,说道:“是个周正的孩子。”然后便把孩子还了回去,说是喜爱,倒更像是走的场面,赏了些长命锁、金银裸子,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令妃,“那这边开始吧。”
满月宴来说,不过是讨个热闹,十五阿哥生下来三天后洗三的时候,皇帝人没有来,只是赐了长命锁,连人也没有出现,太后便知道,这个十五是不招皇帝喜欢了。如今也只有太子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竟然还让他去住毓庆宫,也不怕讨不吉利。太后心头冷哼,当年理密亲王在毓庆宫住了那么多年,最后不还是落得那么一个下场。若是弘历当年在毓庆宫里住了五年多时间,她就不信太子住在毓庆宫后宫不会有谣言。
只是这毓庆宫紧邻乾清宫,弘历对那孩子,的确是看重了,只可惜她钮轱禄家没有一个登得上台面的人,如若不然这后宫哪会是那拉氏的天下。
“皇上驾到!”
这一通传报,屋内众人心思又转了转,令嫔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些光彩,只是看到乾隆身边的太子时,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各自一通请安免礼后,乾隆的脸上不见多少喜色,永璂作为晚辈,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只是因为乾隆走一步也爱捎带着他,让他在诸位花般嫔妃中显得有那么些显眼。
令嫔比他几个月前见到的时候要憔悴瘦弱很多,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他埋头看着地面上,后宫的女人不是憔悴如秋日落叶,便是娇艳如春花,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他现在的这位皇额娘,也算是后宫的失意人了,因为不得圣宠,幸好皇帝对她不够宠,但还算尊敬,又多了自己这个做太子的儿子,这继后的位置才算坐得稳稳的,不然即使名分为皇后,在这后宫里的权利也不见得有多大。
满月宴开始,由皇室福晋们说了吉祥的祝词,挂上长命锁,闹了一场,也就差不多了。永璂好奇的看着奶嬷嬷怀里的孩子,小小的一团,他忍不住走近两步,也就只看到襁褓中露出的小半边脸蛋。
宫里关于这个孩子与自己八字犯冲的流言他也听过,但是后宫里其他三位大头没有开口,他也就当做不知道。现在这小孩白白软软的一团,虽说算不上玉雪可爱,但也算讨喜,于是他转过头看向乾隆道:“十五弟看起来倒是有福气的。”
乾隆一听,心下明白永璂是不想把事情牵扯到十五身上来了,只是这十五的命格…严格算起来也不算格外冲,只是想到永璂遇刺,他心里就慌得很。可现下永璂开口了,他又不好抹永璂的面子,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还真是劳心劳力了,“太子说这孩子有福气,必然也是个有福的,既是如此,朕便赐永琰为十五之名,由内务府登记造册吧。”
“臣妾谢过皇上,”令嫔一听,盈盈一福,面上也带上些许喜色,她之前好不容易生下一个皇子,哪知早夭了,如今有了十五,即使是不受宠,但是她也算有了保障,更何况她有的是办法让皇上喜欢上小十五。
“令嫔膝下也有两个格格了吧,”乾隆想了一下后宫的女人,“庆妃膝下无子,十五便记在庆妃名下教养吧。”这话便不单单是把孩子教养在庆妃面下,而是把孩子记在庆妃名下了,其含义自是不同。
令嫔听到这话,只觉得天都变了,软趴趴的跪在地上,她怎么也不相信,曾经宠冠后宫的自己连自己的孩子也要送给后宫别的女人,为什么她会走到这一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茫然的抬起头,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谢主隆恩”,低头间,却看到了一抹石青色袍角,她蓦地睁大眼,都是他!一定是他!
所以皇上才会厌弃自己,才会把孩子送给庆妃,这后宫里谁不知道庆妃是皇后的人,好!好一个皇后,好一个太子!令嫔跪在地上,谁也没有看到她脸色阴沉得犹如地狱罗刹。
庆妃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天大的馅饼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愣了片刻后,才急急忙忙的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曾带过孩子,只怕是…”
“朕说记在你名下就是记在你名下,你不会还有奶嬷嬷。朕看皇后把太子教养得很好,你若是不明白的,也可以到皇后那里讨教,这事就要皇后多费心了。”乾隆转身,虚拍了一下皇后的手,便收了回来。
但是这话确是给了皇后莫大的面子,当着这些命妇宫妃的面子夸奖,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夸太子好,但是对于皇后来说,皇帝夸自个儿儿子比夸奖她还来得高兴,她福了福,“臣妾惶恐,只是尽全力而已,万不敢当皇上的赞。”
庆妃心思却转得更多了,皇上这话不就是要告诉她,自己能突然多一个儿子出来,是因为看在太子与皇后的面上么。让自己去皇后讨教,意思便是让十五日后做太子的助手么?
太子注定是未来的皇上,自己归附于皇后,倒是上上之选。往常与皇后叫板的魏氏现在不就是落得如此下场么,还有那个算计太子的纯贵妃…
庆妃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皇上是一步一步的替太子算计,她也就认命了,更何况她向来不算是多受宠的嫔妃,能有现在这般地位,也算是大幸了,这也算是身在后宫女人里的一种幸运。
其他嫔妃们都一脸微笑,仿佛只是在为十五阿哥的满月好日子开心,但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场戏看起来的确很精彩。这后宫里谁没有算计人,谁又没有遭别人算计过,如今算计过她们的人落得如初下场,她们往往是幸灾乐祸,至于什么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对于她们来说是个笑话。在后宫里本来就是斗,输了就应该是这种下场,何来什么悲与不悲,岂不是矫情得可笑?
当天下午,皇后便让人放出话去,再有奴才乱说什么八字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罚宫杖三十。而当天夜里,乾清宫里流出不少对十五阿哥的赏赐,就连慈宁宫的太后,也说了十五阿哥长得喜庆之类的话。后宫诸人便知道,后宫的风向变了。
因为上一次遇刺受惊在养心殿偏殿住了两夜的永璂如今每隔几日便会在夜里被召去与乾隆夜谈,有时候太晚了,竟是与乾隆共睡一榻,永璂虽不喜那明灿灿的金色,但是龙床够大,也够舒适,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凑合睡了。
满月宴的晚上,他又被召进乾清宫,与乾隆谈发展海上势力的事情,然后就说到了怎么占领一些土地,怎么把一些国外的海盗狠狠收拾了。至于那些贩卖禁烟的洋人,二话不说,直接抹掉脖子,那些金银财宝毫不客气的收下来。
在利益面前,帝王是从来不介意做强盗的。英国不也喜欢自称绅士么,在海上强起东西来,也不见得比葡萄牙手软,而且人家还是女王当政呢。抢,当然要毫不客气的抢,这等充盈国库的好事,当然要做。更何况现在发展军事,农业,工业,整顿八旗,都要钱,这抢来的东西又不费本钱,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父子俩这般那般商议过后,乾隆脑子里便有多了好几种充盈国库的想法,有了这些损人利己的好方法,乾隆自然不会有买官卖官这种危害江山社稷的想法了。
眼看天色不早,明日还有早朝,乾隆拢了拢被子,拍了拍为永璂特意做的软绵绵枕头,“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永璂看了看旁边的西洋钟,果真时间不早了,于是由着乾清宫的奴才伺候着宽衣,然后翻上龙床,打了一个滚,占据了大半江山。
乾隆张开双臂由吴书来解腰带,见永璂这个模样,也只是微微一笑。躺上/床后,也不要人替他们掩被角,待宫女放下纱帐后,便让人退出去了。他替永璂与自己捻好被子,闭上眼,听着耳边轻轻的呼吸声,心里也一阵阵的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看着熟睡中的少年,忍不住在他唇角轻轻一啄,然后把人拢在怀中。明知道这种行为可耻,他却恨不得一直这样可耻下去。
甚至幻想着永璂在某一天会接受自己的心意,让自己光明正大的搂着他,抱着他,甚至是做更多的事情。
对自己的儿子有了这种可耻的,乾隆的嘴角在黑暗中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作为帝王什么都可以管住,唯独不能管的便是自己的心吧。
被乾隆搂在怀里的永璂慢慢睁开眼,摸了摸嘴角,刚才碰上嘴唇上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自己怎么睡到这个皇帝怀里去了。
良久过后。
“皇阿玛。”这是疑惑的语气。
“嗯?”这是忐忑不安的语气。
“纱帐里是不是有蚊子,我嘴唇刚才好像碰到什么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
“现在是秋天,宫里又有熏香,不会有蚊子,你睡迷糊了。”
“哦…”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小乾同志···
乾隆统治后期,卖官买官也是加大清政府原因之一吧。那时候国库空虚,乾隆又好奢侈,于是杯具了=。=
有时候觉得人真的很奇怪,看乾隆童鞋的前半期,觉得他称得上是一个明君,到了后半期,被称为昏君也不冤枉,简直就是精分啊。
55特别的父子情
永璂发现,乾隆越来越爱找自己夜谈了,虽然孤单过活的他也喜欢有人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可是这个帝王…似乎太好了些。人类不都是比较爱自己,爱权利么?这个帝王现在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还如此的维护自己,似乎不太符合人类的习惯。
唔,果然人类的心思不能按在规律或者习惯来考虑。
九月底,四格格晋封为和硕公主,嫁去了蒙古,十月初纯贵妃便薨了。纯贵妃出生比起令嫔之类要好,但是相比于皇后又低了不少,只是陪伴乾隆身边多年,加之又有生子之功,才熬到了贵妃这个位置上,如今病逝,按理说是要加封一等的,可是乾隆下旨让其按皇贵妃等级下葬,却没有追封,谥号纯慧贵妃。
宫里死了一个嫔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够是这个女人品级高了些,阿哥们在三月内不能剃头,平日里言行收敛些而已,其他并没有多大差别。
循郡王却是因此病了一场,前些日子太子去探望他遇刺,本就让他心头郁结难解,如今纯慧贵妃逝去,更是雪上加霜,病刚有了一点起色,久病的三福晋又撒手人寰,这一下子,循郡王又倒了下去。不过乾隆整日选太医诊脉,总算是熬了过来,只是人瘦了很多。
于是后宫里四个大人物都把补充流水般的往郡王府里送。永璂送是因为永璋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义,乾隆那是想着永璋是永璂以后的好助手。太后看儿子重视,自己当然不能马虎了。至于皇后么,后两者的原因皆有之。
朝堂上见循郡王的额娘虽薨,但是还是得皇上看重,又与太子交好,自然仍旧如往常般敬着,朝堂之上还算是安静老实。
这老实久了,总是要出幺蛾子的,所以这天太后乾隆皇后太子吉祥一家人在漱芳斋听戏时,下面报来一个令四人糟心的消息。京城郊区的井水庵被一个男施主强行闯入,还伤了几位女尼,而这位男施主的名字就叫做他他拉怒达海,而他叫的人就是被乾隆下令落发为尼的新月。
怒达海的府上更是乱成一团,一对儿女与其额娘吵闹不休,而怒达海的福晋呢,更是叫来了族人,与怒达海合离。让京城里的人看了好一番笑话。
皇家的脸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乾隆与太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永璂埋着头品茶,对此事不发表议论。自从他见识过小燕子后,就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人,千万不能用常理去想。这里的人,什么稀奇古怪不要脸面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个时候乾隆没有心思听戏了,太后与皇后都是女人,这外面的事情自然不好管,两人前后脚的离开,留下永璂欣赏乾隆难看的脸色。
发生这样的事情,乾隆自然会把知情人召来问一问,这一问脸色就更差了。
事情前因后果就是,井水庵的女尼们在做早课时,突然被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月牙儿”,然后一个女尼就与这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而且还在佛主面前旁若无人的亲吻,庵里的主持看不过去,就叫弟子把两人拉开,结果又好几个人被打伤,而这个男人就这么大刺刺的带着那个女尼离开了。
永璂听得兴致盎然,乾隆听得脸青面黑,还摔了一个杯子,叫人马上捉拿怒达海与新月。
禁卫军出手,自然快速,将军府在一个时辰之内被封,新月怒达海也被抓到了宫里,乾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对男女,沉着脸摩挲茶杯不说话。
永璂陪做在一旁,端着一杯茶,面前还放着好几样精致的糕点,一边喝茶,一边听这个叫新月的姑娘絮絮叨叨诉说着爱情的美好,还不时把一些美好的形容词往乾隆身上扔,不过这些拍马屁的话被没有让乾隆心情好转,相反是越来越差了,因为永璂看到乾隆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是乌云密布。
“皇上!”换去僧袍的新月虽然没了头发,但仍旧有几分蒲柳之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顶着一个脑门,磕一下永璂就能看到她浅青的头皮。美人之美,也要有一头青丝,这没了头发的美人,多少还是有些煞风景的。
用纯考证的角度鉴定眼前的女子算不算美人后,永璂捻了一小块杏仁糕糕在嘴里,继续听这个女人说话。
“皇上,新月不敢贪心,您就当我是一株小草,不起眼的沙子,让我陪伴在怒达海身边吧。”
“咳咳!”永璂被这话弄得一呛,谁说大清的女子保守的,他记得另一个空间生活在21世纪女人也说不出这句话来,他埋头想了想,那些女人想来只会说,男人比不得自家养的小猫小狗。两相比较,永璂还是觉得,他比较欣赏后者一点。自信的人类总要比这种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好。
乾隆见着永璂这边的动静,突然担心这两个人给永璂带来不好的影响,皱眉道:“来人,给朕把她的嘴堵上。”
“皇上!不要皇上,奴才与月牙儿是真心相爱,您…”怒达海的话还没有说话,脑后勺就挨了一记,晕晕乎乎还没来得及回神,嘴就被堵上了。
“咳!”永璂放下茶杯,试去嘴角的水渍,“皇阿玛,这两位…倒是性情中人。”
爷,性情中人可不是用在这上面的,您爷不瞧瞧万岁爷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您还在这瞅热闹呢。高无庸把脑袋埋得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乾隆见永璂这样,勉强压下心头的努力,“永璂,你觉得这二人该如何处置?”端王一家的事情,本是由永璂过手的,如今闹出这种事情来,自然还是由永璂来决议。
“这二人既然一片深情,不如皇阿玛赏他们一个同年同月同日死。新月姑娘思念父母病逝,他他拉怒达海御前失仪,玩忽职守,勾结党羽,于三日后午门斩首。”永璂低头看着自己袖袍上精致的刺绣,不去看一直朝自己磕头的新月以及对自己怒视的怒达海:“皇阿玛以为如何?”
乾隆点头,“这样很是稳妥。”
这样一来,两人的命就这么订了,永璂看了眼被侍卫往外拖还不停用仇恨眼光看自己的怒达海,这样一个草包怎么坐上朝中将军的。不说他该不该死,就说他现在对自己的无礼,就足以灭其九族,难道这个男人就没有想过他的族人么?就为了一个足以做他女儿的女人,让整个将军府命悬一线,这未免太过鲁莽,太过自私了些。
爱情自然是美好的东西,但是不能为了爱情忘记责任,亲情,孝道。人之所以称为人,不就是知道束缚自己,知道什么是责任么?若是为了自己,连累他人性命,这与畜生又有何异?
他他拉族的闹剧,不少人心知肚明,怒达海斩首的那天,新月得了三尺白绫,至死不忘念叨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却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监斩这种事情,自然不是由太子这种金贵的身份去做,永璂坐在一家酒楼里,看着老百姓们看热闹似的在台子上挤得密密麻麻,摇了摇头,人类看热闹这种习惯,还真是到哪都不变。不过这里的习惯还真奇怪,砍头得地方还能挤这么多人在四周,还非要定什么午时三刻。
坐在酒楼里虽然看不清怎么砍头的,但是好歹能看清台子和模模糊糊的人影,这里的人难道不会觉得影响胃口?
这次出宫除了有永璂外,还有乾隆,二人坐在用屏风隔起来的单间里,左右相邻的单间坐着的都是宫里的侍卫。自从上次差点遇刺,永璂这还是首次出宫,而且是在乾隆陪同下,才有机会出来。
乾隆点了好几道永璂喜欢的菜式,又让小儿上了一壶好酒,几叠点心,“这外面的东西不比家里精致,也就是凑个热闹。”
看了眼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帝王,永璂有些疑惑,皇家父子间,真有这样浓厚的父子情,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过些日子,战败的回疆要来朝拜,”乾隆把一杯暖胃茶推到永璂面前,“你是太子,回疆到京,便由你去接见吧。”
永璂点头沉吟道,“回疆这次受了大创,又对我们俯首称臣,只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臣。”
“他一日不真的臣,那么就打,直到打得他听话为止,”乾隆淡然的开口,不过这一句话倒是让永璂看出了这位帝王的野心与霸气。
多看了看这位帝王,永璂慢慢开始觉得,也许这位真的是个不错的帝王。
56如果喜欢?
午时三刻,随着四周百姓的惊呼声,永璂把窗户推得开了些,隐隐约约能看到台子四周的老百姓渐渐散开,有衙役开始打水清洗斩台。
“有什么可看的,”乾隆伸手把窗子合上,似乎不想让永璂看到这些东西,搁下筷子,隐隐约约听见酒楼中一个歌女咿呀唱着多情的曲子,端得缠绵婉转,一腔哀怨相思意。
且不论乾隆对纯贵妃是不是真有几分真情,只是这纯贵妃薨,连诸皇子都要三月不剃头,不可看戏听曲。这酒楼老板何来的胆子,竟是请歌女唱出这些曲子。
一边伺候的吴书来见乾隆神情不悦,便知心下不高兴一个酒楼在这个当头唱曲二。这又不是红楼楚馆,何至于非在酒楼里弄这些玩意儿。吴书来心领神会的退出小间,带了两位侍卫下楼。见台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绣裙,一双素净的脸上带着幽怨,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这番姿色,在太监眼中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后宫主儿们谁没个手段,这些作态都是那些主儿玩剩下的。吴书来也不客气,直接落了座,叫了小二上茶,又叫来老板,不管老板小意奉承,径直开口道:“老板你这酒楼的气派在这京城只怕是独一家,纯慧贵妃新丧刚过三月,你便迫不及待请了漂亮歌女在这太子上唱了起来,且不说这酒楼中不可弄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这番做派可是把皇家看在眼里?听闻今儿循郡王不当值,不如咱们请循郡王也到此地坐坐?”
酒楼老板原是以为是哪家对手来找麻烦,可是在见到人后,便知道势头不对,待听完这人说完话,他后背已经汗水浸透,抖抖索索道:“这位贵人,这…这…”能知道循郡王当值不当值的,哪会是普通人。这纯慧贵妃是循郡王生母,若是这事被循郡王知晓,他全家的脑袋怕是不能要了。
“我家主子也是仁慈的,今儿叫我来提醒一下你,不过你最好在主子离开前处理着之事,不然…”吴书来把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搁,站起身看了老板一眼,“你且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两名侍卫上了楼。
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的,见此人身后的侍卫有些眼熟,才想起这两人曾也来过酒楼几次,都是其他公子哥儿小心讨好的对象,今儿竟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此人身后,不知他们后面的主人又是何等身份。
老板脚下一软,慢招来小二,“快快,给那个白吟霜十两银子,把她撵出去,快!”
小二不知老板的用意,但是见老板满头冷汗的模样,当下也不敢怠慢,就让酒楼里的两个打手把那个蒲柳似的歌女打了出去,只是十两银子被他扣下二两,只扔了八两给那歌女。
永璂不知道吴书来说了什么,察觉到楼下的歌女已经没了声响,当下也不在意,吃了两三糕点,便失了胃口,想起即将到来的回疆人。
回疆战败,此次来必是俯首称臣以及送上纳贡的,只不知又能臣服多久,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回疆纳入大清版图。
“永璂在想什么?”
“回疆,”永璂倒也不掩饰,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恹恹的单手支着下巴,“好东西要放到自个儿家里才能让人放心。”
乾隆听后,眼光微闪,不再开口。
用完饭,父子二人下楼,吴书来去付银子,老板亲自迎了上去,也只收了点成本钱,哪还敢多收,又送几人到门口,可一走到门口,他的脸就黑了。
原来被赶出去的吟霜竟不走,跪在酒楼外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好不高兴。
老板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只是见站在门口的几位贵人未动,当下便不敢动。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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