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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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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视]永璂记 作者:月下蝶影

    正文 第18节

    [影视]永璂记 作者:月下蝶影

    第18节

    从吴书来手中接过药碗,永璂右手指尖微动,最后仍旧什么也美做,只是让乾隆用完这碗药后,便起身告退。

    待永璂走至帘子处时,乾隆突然开口问道:“永璂。”

    永璂转身回头,微微低着头听乾隆下面的话。

    “朕这几日便在想,往日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如今这番有作为,究竟是你再朕不知道的时候学着成长,还是上天的垂帘,朕知这些儿子中,没有一个适合做储君的,哪知你开始变得聪慧向上,也去了朕心头的病。”乾隆抬头看着明明是垂首听训,但是仍旧归其不凡的少年,“往日的你是何等摸样,朕竟是记不得多少了,无论……怎样,如今你这般,朕心里仍旧是喜欢的。”

    永璂眼睑微颤,似乎有平片刻的沉默,“儿臣知晓了。”

    第二日,乾隆病愈,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细细说明自己这几日来下的一些命令,乾隆闻后大悦,当着文武百官对太子大肆赞扬,甚至对几日来太子下旨斩首两位贪墨官员也不曾有任何异议。

    满朝上下对太子皆赞不绝口。

    太子如今又是每隔一两日便要被皇上召至乾清宫用膳,而太子每每下朝后,便会宫中或乾清宫学习处理政务,偶尔去其他皇子家中吃茶饮酒,但是却不曾与哪位大臣结交过,但是这般作为,到不曾惹得哪位官员不满,满朝上下倒是对他这种行为诸多赞誉。

    “殿下,”小安子把热茶放至一边,趁机瞅了眼太子殿下正在画的深秋图,他肚里的墨水不多,只觉得这幅画跟真的一般,别的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如今乾隆身体痊愈,加之永璂也用不着再去上书房,而兆惠与阿桂也不用每日都来宫中教学,所以永璂竟是闲了不少。宫中规矩甚多,皇帝的女人更多,想来想去,永璂只能找了个清净的凉亭,作起画来。

    “给太子殿下请安。”

    永璂抬头,站在亭外几步远处,站着几个女人,为首两个女人一个是令嫔,一个有些眼熟,不过他也没细看,只是搁下手中的笔,“请起。”

    待这两个女人再往这边走了两步时,永璂发现那个有些眼熟的嫔妃脚有些跛,顿时想起前些日子从宝月楼上跳下来的和贵人,就因为此时还得以晋封为容嫔,想来便是这位了。

    因男女有别,令嫔和容嫔站在亭外,而永璂站在亭内,本来三人也不曾有什么交情,若真论起来,这位令嫔只怕在心里对永璂还有些恨意,所以三人不至于有什么话可以聊。

    不过永璂有些意外,这令嫔和容嫔又是怎么走在一块儿的?

    容嫔看着这位传闻中深受帝王宠爱的太子殿下。实在难以相信这么一个出色的人物竟是那么狠毒,害得令嫔娘娘的孩子被抢走。还被皇上厌弃,明明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为什么心肠就歹毒至此呢?

    “皇上驾到!”

    听到这一声传报,永璂叹气,怎么今日这清净之地怎么就这般热闹?

    60、闹鬼

    令嫔看起来比往日憔悴了些许,往日虽说我见犹怜,但是脸颊上总还带了些春日娇花的粉色,让人见之心喜,如今却是病态的苍白,虽说让人见了有些可怜,但是总归少了几分让人惊艳的味道。

    因乾隆的在场,容嫔与令妃得以进亭中,永璂也不用太过避讳,只是让小品子小安子收拾画卷笔墨等物。

    待小安子把笔墨收拾了,正准备把画卷起来时,乾隆却走到他的身边,他忙退开几步,跪在一旁。

    “嗯,风韵很足,永璂这画很是不错,只是没有画完,缺了些东西,”乾隆想了想,转头对跪在地上的小安子道:“等下把这话送到乾清宫来,朕把这画给补上。”说完后,又看向永璂,“你说可好?”

    为帝王者,在这些事情上,向来被臣子们认为是荣耀,但是皇上却下意识的去询问太子…令嫔暗暗心惊,皇上待太子竟是如此信任,倒不似皇家的人,竟像是普通人家的父子了。

    “皇阿玛愿意提笔,自然是儿子的荣幸,”永璂笑看着吴书来等人把瓜果点心摆上石桌,乾隆拉着他坐了下来,才对站在一边的容嫔与令嫔道:“这里如此偏远,你们怎么走到这来了?”

    “回皇上,臣妾只是有些思念家乡,所以让令嫔娘娘陪我走一走,扰到太子殿下作画,实属意外。”含香穿着旗装,却仍旧行了一个回族礼。

    永璂在一旁瞧着,心下摇头,这个女子也真是倔强,不说她是战败族送来的战利品,就算是下嫁的公主,也没有这般拎不清的,她这般做派,不是里里外外表示回族人对大清不满么,以至于回族公主到了大清后宫,成了皇帝的女人,还要整日思念故土,连后宫礼仪也不愿意去学习。

    若是这是个受宠的嫔妃,说是思念家乡,那肯定能得到帝王的怜爱,若是不受宠的嫔妃,只怕会被当做整日只知悲春伤秋的腻歪。显然乾隆对容嫔的感情比较偏向于后者,因为永璂看到乾隆的眉头皱了皱。

    “坐下说话吧,”乾隆只当没有听见含香这话,接过吴书来递来的热茶,用茶碗盖子刮着上面一层的茶叶,待令嫔与容嫔坐下后道:“天气凉,还是不要四处走动得好。”

    令嫔与容嫔面色微变,不敢再多言。

    “五阿哥到。”

    永璂挑眉,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往这里扎堆了。

    互相见礼后,永琪挨着永璂坐下,桌子上的气氛就更加微妙了,本来永琪与令嫔的关系颇为亲近,但是自从永琪失忆后,与令嫔的情分便淡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永琪面上仍旧不冷不热的模样。想必是清醒过后,才看清当初令嫔对自己的好是利用多于情分的。

    乾隆看了眼几人,只喝茶不言,此时永璂把一块水晶梨递到乾隆面前,“皇阿玛,尝尝这个,你身子刚好,吃这个对身子也有好处。”

    乾隆闻言一笑,就是俯首就着永璂的手便咬,而永璂极为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乾隆吃起来更顺口,这一番的动作,让永琪面色微微一黯,但是却又觉得自己落得这般下场,本就是自找的,所以除却黯然,也不曾有什么别的想法。

    令嫔看了眼神色黯然的永琪,便道:“臣妾听闻皇上病了,心中焦急,不知皇上现在可大安了?”

    乾隆咽下口中的梨,微微点头,“已经无碍。”

    见乾隆对自己态度冷淡,令嫔勉强一笑,“太子如此关心皇上您的身体,当真是天下孝子的楷模,难怪皇上这般看重太子。”

    永璂闻言便看了眼令妃,淡然道:“这是为人子应做的,令嫔这般夸耀,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朕倒觉得令嫔所言有理,皇后教子有方,赏玉如意一对,珍珠一匣,白玉真准耳环三对。”乾隆说完,似是有些为难的看向永璂,“倒是永璂朕却是不知要赏些什么东西才好了。”

    “儿臣什么都不缺,皇阿玛不必为儿臣费心了,”永璂起身打千道,“只在这里替皇额娘谢恩了。”

    皇后!令嫔心中郁结难平,只是如今她失了宠,母家又没什么势力,儿女也被寄养在别的嫔妃面下,如今她在这宫里,也不过比那些贵人答应好上一些罢了,若真论起来,连这个回族来的容嫔也不如,毕竟容嫔是回族的公主,宫里奴才也没有谁敢短了容嫔的用度,而自己这个失了宠,又得罪过皇后的弃妃,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不落井下石便已经是幸事,又何谈帮忙。

    她心中不甘又如何,恨又如何,没有了帝王的宠爱,她这种出生的女人,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过,容嫔前些日子说的那些事情,倒是一个好机会,就算她坐不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她也不会让把她从妃位上拉下来的人好过。

    含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人,所以她看不出在座的众人,有着怎样的心思,她怀念与蒙丹在一起的日子,怀念在回族做公主时无忧无虑的日子,这个后宫太无情,太寒冷,她感到害怕,却无人可以拯救她。

    永琪今日其实是特意来找乾隆的,原因是他身子已经大安,他不是太子,如今年纪又已经不小,已经不适合住在宫里,所以希望出宫到自己的府上居住。

    乾隆听完他的请求后,有些犹豫。永琪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是假的,那么他在宫外做什么手脚,他看得也不能那么清,如果在宫里,他便能断了永琪的左膀右臂。

    “五哥要回府上住?”永璂见乾隆犹豫,知道乾隆在顾及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个五阿哥是真的失忆了,“那待你出去了,空闲的时候我是要去你府上玩的,到时可别用粗茶淡饭来招待我。”

    “太子要来,自然是要扫榻相迎的,”永琪怎会不知永璂是在帮自己,如今他失了皇阿玛的信任,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出了宫在自己府上那一方天地,至少可以自己做主。

    乾隆点了点头,“既然你病已经痊愈,便回自己府上去吧。”

    第二日,永琪便去慈宁宫乾清宫坤宁宫请辞,三宫主子皆有赏赐,最后他又去给其生母请了安,才出了宫。

    三日后,乾隆下了一道圣旨,恢复永琪贝勒的爵位,这样一来,永琪在宫外也没有人敢轻视,但是却也没有人敢过于与他亲近。

    “朕以为你会把永琪留在宫里,”烛光下,乾隆看着永璂一脸深思。

    永璂低着头,“五哥总归是爱新觉罗家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倒是善良,”乾隆轻哼一声,却也不再提起此事,忽然听到穿来宫女尖利的叫声,“有鬼啊!鬼!”

    永璂愕然,便听到门外一阵护卫的走动声,他皱了皱眉,见吴书来走了进来,便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书来吱吱呜呜,显然有些为难。

    “说!”乾隆见他这个样子,便道:“叫的人是谁,把她带进来。”

    被太监拖进来的宫女此时已经面色惨白,看她的样子似乎极为惊恐,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五儿、柳儿”。

    “放肆!”吴书来见她这番模样,厉声喝道,“御前失仪,像什么样子。”

    “五儿,是五儿,她来索命了!”这个宫女只一味的发抖,再说不出什么来。

    “五儿是谁?”乾隆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种鬼神之说十分反感。

    吴书来看了永璂一眼,犹豫的开口,“回皇上,五儿是前些年在坤宁宫伺候的宫女,后来…后来掉进荷花池中淹死了。”

    “那柳儿又是谁?”永璂仿佛没有听到坤宁宫三字,继续问。

    “回太子殿下,柳儿曾经是、是坤宁宫的点香宫女,后来悬念自尽了。”吴书来是宫里的老人,怎么会不知后宫里的猫腻,今晚这事,只怕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永璂点了点头,走到受惊的宫女面前,“你在何处看到的?”

    宫女抖着声音道:“御花园的、的假山后面。”

    “真是有意思,”永璂轻笑,这后宫里有怨气的确是真的,不过普通人死后,是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成为鬼的,若是每个人死后都能变做鬼来报复生前的敌人,那么世间哪还有活人。

    “皇阿玛,儿臣对这鬼有些兴趣,不如皇阿玛与儿臣一道看看去。”

    乾隆见永璂神色间带了丝兴味,便知他不是害怕,而是感兴趣,点头道:“朕便与你一道去瞧瞧。”

    吴书来当下便明白,那个装鬼的人这次恐怕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jj,我和你拼了!!

    61魏氏的结局

    到了闹鬼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假山,不远处有个池塘,烛光印在水面上,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乾隆站在永璂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言,让宫人提着灯笼为永璂照明。

    “都回吧,没什么可瞧的,”永璂直起腰,看了眼不远处的池塘,转身看向乾隆。

    “摆驾,”乾隆也不多留,带着永璂回了乾清宫。

    不出两日,后宫闹鬼的事情便在私下里传了起来,尽管乾隆已经下了令不能在宫中胡说,但是架不住宫里人对鬼神之事的惧怕,加之这几天夜里又有几个宫女太监看到鬼影,于是五儿柳儿鬼魂回来的事情越演越烈,而传言也越乱越夸张。

    皇家素来是母以子贵,子凭母贵,永璂因身为嫡子所以被晋封为太子时,朝中并无反对之声,而皇后也因为永璂为太子而在后宫中越站越稳,如今若是后宫中关于皇后害死宫女的传言流到宫外,那么对永璂的影响也会不小。

    “太后,”桂嬷嬷走到太后身后,低声道:“宫里…”

    太后抬手制止了桂嬷嬷的话,继续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才睁开眼睛,把佛珠放到佛龛前,由桂嬷嬷扶着站起身,“宫里的事情哀家已经不插手了。”想到后宫现今的局势,她叹了口气,“皇上不会任由流言继续下去的。”

    桂嬷嬷有些不明白,皇上与皇后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而且这两个宫女的确是由皇后害死的…

    “皇后应该庆幸她生了个好儿子,”太后嘲讽的一笑,钮钴禄家的姑娘送到后宫里,仅仅太子问了几句,至今在后宫里也没有机会出头。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清楚,当他对一个人有了好感后,就很难再改变,更何况这关系到大统之事,皇帝不会任由后宫这事继续下去。

    更何况太子…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与太子一斗的能力,她所有的荣耀来自皇帝,而皇帝现在看中太子,如果她与太子做对,不仅会引得皇帝不满,还可能连累钮钴禄一族。

    “此时与我们无干,安置吧,”太后由桂嬷嬷扶出佛楼,身后香烟袅袅,模糊了观音像。

    月黑风高之时,偶尔有打更的太监路过僻静之处,忽然树冠中传来沙沙之声,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仿佛突然出现,掉在树干上,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几个巡逻的侍卫走过,看到这一幕,吓得几步失声,就在他们来不及逃跑时,两支箭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向那鬼影插去。

    “啊!”两个鬼影痛呼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回头看去,才看到身后站着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太子殿下,手里还拿着一支弓箭。

    “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两个人抓起来,”把弓扔给身后的小安子,永璂走近两个身着白衣被侍卫押住的“女鬼”,待走近了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女子,“你们…是哪个宫的?”

    侍卫闻言立刻把两个宫女的头掰了起来,永璂蹲□仔细瞧着这两个宫女,对他们并无任何印象,“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宫女只是摇头,眼中满是惊恐,却一句话也说。

    “殿下,这两个宫女…好像是宝月楼里的,”高无庸走近仔细瞧了瞧,“奴才若是不曾记错的话,这两个宫女是容嫔娘娘带进宫的。”

    “容嫔?”永璂有些诧异,这容嫔是个外族女子,又没有子嗣,为何要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还可能带来危险的事情,而且关于后宫中那些事情又是从何得知的?

    “皇上驾到!”

    听到乾隆来了,永璂只好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乾隆上前看了眼两个宫女,当下便沉了脸,这回族人嘴上说着求和,如今却是想在后宫掀起乱子,陷害皇后太子,想乱大清的根本?

    “好一个容嫔,好一个回族,”乾隆不怒反笑,“来人,召容嫔。”

    含香见到乾清宫太监冷着脸说皇上召见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她原本是想让后宫闹出有鬼的传言,好想办法说服皇上请萨满驱鬼,蒙丹若是装成萨满法师便能进宫来,当时令妃娘娘也说这个方法不错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射向两个宫女的箭头并没有开刃,但是力道足以让他们吃痛,有太监搬来椅子伺候着乾隆与永璂坐下,不一会儿就连皇后与一些位分较高的嫔妃也来了,整个园子被灯笼照得明亮如同白昼。

    含香赶到时,已经有不少嫔妃在场,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吉娜与妮娜,心头一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容嫔,这两个宫女你可认识?”皇后旋转着小手指处的指甲套,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含香参见皇上,皇后,”含香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眼皇后马上又移开视线,“是…”

    “那你可知,皇上早下过命令,后宫不得有蛊鬼之事?”皇后冷笑,她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含香的野心倒是不小。

    “我、我…”抬头看向皇帝,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瞧着一边的太子,至于那些嫔妃,各个脸上皆是幸灾乐祸,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

    皇后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乾隆抢了先。

    “是你教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想陷害后宫众人?”乾隆不紧不慢的开口,“若你是别人指使,只要说出是谁,朕便从轻发落,若是你自己做的,那么朕便知道是你回族人想危害大清,明日朕便派兵攻打有异心的阿里和卓。”

    “不,皇上,这一切都与我族人无干,都是臣妾…臣妾一个人干的,”含香摇着头跪着前行两步,却被太监拦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乾隆:“皇上,真的不干别人的事,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求求您…”

    “来人,传旨,回族阿里和卓企图谋害…”

    “皇上,不要!”含香见乾隆似乎真的迁怒族人,于是磕头道:“皇上,是令嫔娘娘,是她告诉我五儿与柳儿是冤死的,臣妾知罪,求求您饶了我的族人。”

    含香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嫔妃皆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等着看这场笑话,对于她们来说,后宫里面的女人倒霉一个算一个。

    “令嫔娘娘到!”

    永璂揉了揉额头,知道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

    “永璂可是困了?”乾隆见永璂这个样子,便担忧的问道,“不如这事带待你明日休息好后再查?”

    “无碍的,皇阿玛,”永璂闻言摇了摇头,看着令嫔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过来,偏头看向皇后,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心中明白皇后对令嫔定不会手软,这两人在宫里斗了不少的时日,皇后还总是弱上一筹,这个时候不乘机收拾令嫔还真不像皇后的性子。

    令嫔的脸上并没有害怕,那张漂亮的脸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与伤心,她仿佛不认识含香般的看着她,“容嫔,你怎么能如此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对容嫔妹妹说过这种话,求您明察。”说完,又转头看向含香,“容嫔妹妹,我诚心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往日你说的那些姐妹之情都是骗人的么?”

    这厢令嫔如泣如诉的表示了含香对她的诬陷,永璂却是抬头看了眼没有星星的夜空,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五儿与柳儿当年被遣来坤宁宫前,曾与令嫔你身边的冬雪来往不少,当年我身子不适,后来被查出熏香中还有茶水中带了别的东西,当年复杂这两件事的便是五儿与柳儿,只是那时皇额娘知皇阿玛政务繁忙,便让后宫掌刑的太监处理这事,令嫔当年已经位居嫔位,想必对这事还有些印象,对吗?”

    皇后心头微酸,当年出此事时,她心中知道这事与令嫔脱不了干系,只是那时令嫔正受宠,刚产下九格格,而她不受皇上重视,十二更是被皇遗忘,她只好那般平淡的处置了两个宫女,现在想来,仍旧觉得心头苦涩。

    在永璂说这些话时,乾隆一直看着他,只是在永璂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怨或者不满,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当年他所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半分的感情。

    乾隆心头微动,伸手拍了拍永璂的手背,在外人眼中,仿佛是皇上在安慰太子一般,“传朕旨意,令嫔身在宫中,有违妇德,朕甚感痛心,降位为常在,移居延禧宫后院。容嫔因思念故土,身感不适,于宝月楼修养,待身体痊愈前,不得出宝月楼,也不得有人探望。”

    当夜,乾隆便把含香在宫中弄鬼神一事传给阿里和卓,等着阿里和卓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得好,更新不能啊tt

    62、乾隆赐婚

    刚刚回到回疆不久的阿里和卓拿到清朝发下的密函后,当下吓得腿软,实在没有想到被自己放在手心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开罪大清帝王的事情,当下也不再替含香求情,又是一番赔礼道歉,才熄了乾隆的怒火。

    回疆赔礼送到时,永璂已经开始真正的涉足政事,乾隆对永璂的大小决定非常的支持,也有一些官员从中挑拨,说是太子野心不小的,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些话通通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

    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与支持是太子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支柱,办实事的官员很快发现,太子的言行谨慎,办事也利国利民,一些命令下达后,老百姓的反响极好,于是原本因太子聪慧以及身份高贵的臣子对太子更是多了一层敬重。

    有官员想要讨好太子,不过很快他们发现,太子是真的为大清为皇上做事,不拉党结派,甚至连皇后的娘家也不见太子有半分的私心,似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所有官员都一样。

    倒是一些年老的满臣有些不满,毕竟他们是满清八旗贵族,这太子重用汉臣未免有些失了祖宗老本,于是便颇有微词的向乾隆上折子,不过最后这些老臣无一不被罢免。

    乾隆对这些倚老卖老不办实事的老臣也非常不满,仗着是两朝元老,便摆着老爷子的谱,可是这些老头子忘了,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是他乾隆的天下,他乾隆儿子想要做的事情,用不着这些人老诟病。

    几个老臣的下场为朝中某些人敲响了警钟,更何况受太子重用的几个汉臣的确有不少能耐,让他们就算有些不满也没有办法开口,毕竟这功绩皇上看在眼里,他们的嘴也不见得比那几个汉臣厉害,于是朝中渐渐的也安定下来。

    乾隆二十六年春,又迎来了一次大选,八旗待选的贵女们开始准备选秀事宜,而这次选秀也尤为重要。因为循郡王嫡福晋病逝,府中并无女主子,八贝勒府上只有侧福晋,也无真正的女主子,还有五贝勒、十一阿哥太子皆无嫡福晋,如此以来,此次大选便尤为重要起来。

    一选过后,一半的秀女被撂了牌子,二选便由太后皇后以及一些有身份的嫔妃来选。

    这次参选的秀女中,倒是有好几个身家品性都不错的秀女,几位阿哥母妃大多已经过世,所以这为阿哥们留意婚配人选的便是皇后了。

    身为嫡母,皇后自然心中也有了谱,早开始留意起适合的人选,唯独永璂太子妃人选有些不好选。

    “皇上驾到!”

    一干子后宫主子听到乾隆到来,纷纷起身请安,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到后宫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使来了也没有要嫔妃石青,如今这个当头皇上现身,众嫔妃心中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皇后与皇帝一起坐下后,众嫔妃才跟着坐下,太后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不管事的,所以只是与乾隆说了些话,并不谈选哪个秀女之事。

    待秀女们上了大殿后,每四个人一排,一组一组的上前待主子们选择留下还是撂牌子。

    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一众女子,这些女子各个面如桃李,年轻水嫩,可是想到这里面有人会成为太子妃,他心中便觉得难受,想到自己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有永璂并不懂自己的心思,便更加酸涩起来。

    “皇上?”以为乾隆是来选美人的皇后发现乾隆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位秀女,有些疑惑的看着最前面一排四个女子,莫不是这四人不如他的意?

    乾隆看了皇后一眼,微微皱眉道:“皇后有何事?”

    “不知皇上可有中意的?”这都过了快一半的秀女了,万岁爷难不成一个看上眼的也没有?皇后看了眼大殿上的秀女,这一届的秀女无论是容貌才情家世都是不错的,怎么皇上的态度如此冷漠。

    “朕如今年纪不小,无需留太多在宫里,”乾隆也明白选秀不留一两个女人在宫里也不像话,便随意指了两个秀女,“其他皇子的婚事皇后你做主了便是,至于太子…”

    听到乾隆提及自己的儿子,皇后当下便注意起来,但是她细心的发现,皇上眉宇间似乎带上了些郁色。

    “太子…待朕想想再说。”乾隆起身,“起驾。”

    直到乾隆离开,皇后等一干嫔妃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第二日宫里的旨意便下来了,指瓜尔佳氏位循郡王继室,指完颜氏为四贝勒侧室,指索绰罗氏为五贝勒福晋,指王氏为八贝勒侧室,指他塔喇氏为十一阿哥侧福晋。而关于太子的婚事,却还没有旨意下来。

    “皇上。”乾清宫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下朝回来的乾隆,皇上昨夜很晚才睡,今日的脸色似乎又不太好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太子呢?”乾隆揉着眉头,抬首问一边的吴书来。

    “回皇上,太子现在去了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吴书来总觉得皇上对太子的重视有些过度了,这让他有些不安。

    乾隆叹息一声,闭眼靠坐在龙纹椅上,良久之后,他睁开眼:“来人,拟旨。”

    “赐西林觉罗氏为太子妃,赐富察氏为太子侧妃,待…明年入秋后择吉日完婚。”

    西林觉罗氏出生高贵,而富察氏更是满清的大姓,如今皇上把这样的女子都赐给太子,可见对其的重视,只是乾清宫里的大小奴才却觉得日子难熬。

    永璂到乾清宫里谢恩时,正看到乾隆把一个折子扔到一个官员脸上,当下便知道乾隆心情不好,只是他已经进来了,想退出去也是不能,只好迎着乾隆的怒火上前,“儿臣参见皇阿玛。”

    “永璂啊,”乾隆看到永璂,收敛了些怒火,这乾清宫早下了令,太子进来不用通报。乾隆不想让永璂看自己暴怒,便压下了心头的火,“免礼,赐座。”

    不过乾隆的好心情在听到永璂是为了赐婚而来谢恩的时候,好不容易好上那么一点的心情,就更加的差了,只是这种怒火还不能发泄出来,最后他也只能摆着慈父的模样,岔开话题,与永璂说起别的事情来,不过跪在地上的官员就有些难受了。

    永璂敏锐的发现,眼前的帝王

    身上似乎带着郁气,而且这种情绪还显得十分的压抑与说不出的恐慌,一朝帝王身上怎么会带着这样的气息?

    究竟有什么难以解开的难题?

    投桃报李,被乾隆真心关爱的永璂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替这个帝王解决这个郁结。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心在滴血脸在笑,就是小钳子这样的了 = =

    63山东行

    永璂的直觉比普通人敏锐,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乾隆阴郁的心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臣,莫不是朝堂之上有什么大事发生?想到此,他便安静坐在一旁。

    “山东发生旱情,你们工部是干什么用的,到现在才报上来?”所有的怒火全部集中在工部官员身上,其中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迁怒的意味。

    如今正是农作物生长的时候,但是却闹旱灾,这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永璂这才认出跪在地上的是工部左侍郎,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如今跪在地上被乾隆骂得脸色通红,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皇阿玛,这等自然灾害,也并不能全怪工部诸位大人,儿臣见黄大人神色倦怠,想必为了这事也不曾歇息过,依儿臣看,不如尽力处理山东的事情,待旱情过后,再论功过,”永璂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黄大人这种尽心的官员,所以在乾隆面前也不吝于说几句好话。

    乾隆本也没有重罚工部的意思,这山东旱情闹成这样最大的错在山东官员,而不是远在京城的工部官员,他叹了口气,“既然太子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这次,你们工部要尽快相处办法来,若是还做不好,就给朕滚出京城。”

    “是,臣谢皇上,谢太子殿下,”黄大人退出御书房,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太子却有了几分感激之情,今日皇上怒气如此大,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却是没有想到太子几句话便免了这番罪责。

    黄大人当下也不敢犹豫,快步往工部走去,今晚工部上下是别想睡觉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乾隆与永璂,乾隆翻着手中的奏折,偶尔抬头看看坐在一边的永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永璂,朕给你安排的嫡福晋与侧福晋,你可还满意?”

    永璂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乾隆问这个问题,皇家的婚事不是皇帝或者皇后做主便是,哪还有问皇子的道理。他不好女色,乾隆这么问,他便开口答道:“皇阿玛安排的女子,想来是不会错的,只是…”

    “只是如何?”乾隆忙问。

    “如今山东大旱,不如昭告天下说因山东大旱,儿臣的婚事延后至明年才举行,好安百姓的心。”山东大旱,必要出民乱,如今朝廷做出重视的态度,更能安抚灾民的心。

    “这…”作为父亲,乾隆知道自己应该看着儿子开枝散叶,可是他心里却高兴于永璂的想法,没有那些女人,至少永璂还会多一些日子在自己身边。

    “皇阿玛,儿臣如今年幼,晚一年成婚也并不要紧,请皇阿玛恩准。”永璂自个儿也是不太欢喜成婚这种事情的,虽说他心中明白入凡间历练成婚这种事情也属平常,但是这些事能晚一些还是晚些好。

    乾隆见永璂面色并不勉强之意,又担心永璂变主意,便应了下来,第二日便发了皇榜昭告天下,倒是有不少百姓说乾隆与太子仁慈,只有坤宁宫里的皇后有些不高兴,自个儿儿子晚一年成婚,作为娘来说,总是有那么些失落的,但是这是永璂与皇上的意思,又涉及政事,她一个后宫妇人还是不要插言比较好。

    “娘娘,老奴听闻御花园的花开得很好,您可要去瞧瞧,”容嬷嬷见皇后心情不好,心中明白她是因为太子婚事难受,便想让娘娘出坤宁宫散散心。

    “如此也好,如今山东大旱,我们后宫也不可奢侈,平日里的宴饮少办些,让后宫里的嫔妃们一起来赏花也是使得的,”皇后扶着容嬷嬷的手,便谴人去邀其他宫的主子。

    皇后闻言也觉得此言有理,便遣人去慈宁宫邀太后,最后太后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没有来,倒是晴格格带着几个宫女来了。

    晴儿不是皇家正经的格格,若不是太后喜爱,在后宫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儿,太后原本想把她许给永琪,哪知她却对福家的大公子感兴趣,现今福家没落,太后又不再管后宫的事情,晴儿的婚事便只能由皇后做主了。

    晴儿自入宫后,一直与魏氏五阿哥等人走得很近,对皇后反倒疏远许多,如今皇后得势,看在太后的面上,倒也不曾为难过她,不过只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待她。

    后宫的嫔妃们陪着皇后赏花,见到晴儿到来,态度也比往日冷淡了不少,这后宫本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晴儿不被为难也算是皇后没有刻意刁难了。

    嫔妃赏花无非是说些话儿,讨上位者的巧,哪里是真的赏花,只是听到太监来报皇上向御花园走来时,这些嫔妃们顿时来了精神。

    皇后此时显得倒是比其他嫔妃平静许多,她起身看着与帝王走在一处的黄袍少年,那是她的儿子,如今大清第二尊贵的男子,她已经无所求了。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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