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皇叔美如玉 作者:宸妃
正文 第33节
皇叔美如玉 作者:宸妃
第33节
第67章 忘情
从太医口中,萧临知道了皇叔为何会突然倒下。太医说萧之翊是因为最近一直心情郁结,作息时间不规律所致。
萧临守在乾寿宫,虽不知皇叔最近是因为何事而心情郁结,但眼见龙床上的皇叔一身憔悴和疲累,他焉能不心疼碎骨?
莫非是因为最近西南边疆战事,燕秦又突然抱恙无得力人选上阵挂帅,皇叔心里担忧国事,所以才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
萧临屏退了四周的宫女太监,衣不解带,硬是亲自守在萧之翊的龙床边,一直到深夜时分。
萧临坐在龙床边,握住萧之翊的手,黑色瞳孔里满是痛惜光芒。仿佛恨不得能让自己代替皇叔晕厥就好。
他也真是枉为人侄,都是封王出宫的亲王了,却还只能生活在自己的王府里,都不能与皇叔分担半分忧心。如果他也能像燕秦一般便好了。
“如今我大盛西南边疆正好有战事发生,你若是自持本事,你就去战场上给朕立个功名回来……”
萧之翊的话蓦然在萧临耳边响起。萧临眼神一暗,握住萧之翊的手顿时加了几分力道。
床上晕睡的萧之翊似乎也有所感觉,眉头微蹙轻哼一声,手微微的缩了缩。萧临一惊,连忙小心翼翼的在萧之翊手背上拍拍,极为温柔的安抚着皇叔的不适。
也许是萧临的动作太过柔情似水,梦中的萧之翊都察觉到了,他颤颤薄唇,无意识的露出一个舒适明熙的微笑。
一个多月都没见着的心上人,突然躺在床上,闭着眼对自己展出这么个毫无防范的笑容。萧临心头一跳,盯着萧之翊绝美俊容都看呆了。
果然,他对他的影响力还是无穷大的。萧临苦笑,摇头轻叹着自己没出息,竟半分抵抗萧之翊吸引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像燕秦一样能建功立业,在战场上为皇叔分忧解难,让皇叔因他而感到自豪。
或许这样,皇叔如今就不会这般伤神困恼,以至于凌瘦晕倒了。
“皇叔……” 萧临将萧之翊的手执至唇边,温柔眷念的印上浅吻。再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一下一下的逐吻着他的掌心,动作轻柔的让人心折。
但是对于萧临身上体现出来的倾世温柔,萧之翊是毫无感觉的。他也唯有在这不清醒的时刻,他才会在萧临面前收拾起所有的傲娇和盛势,变的无比的温顺静谧。
萧临人慢慢的靠近萧之翊的脸,眼神朦胧,恍然想起许久以前,萧之翊醉酒被他抱在怀里拥吻时,他在心中所幻想的美梦——
“若得皇叔在怀,当以倾世温柔待之,一世珍好……”
大小的夙愿太过美妙,想要实现也太过艰难。若得皇叔在怀,若得皇叔在怀……可是他们如今却一个在宫里,一个搬出宫外。
鼻头一酸,萧临的眼猛然一闭,痛苦之色尽显在他帅气的脸庞上。盯着萧之翊睡梦中无意识微微张开的薄唇,萧临突然好想凑上去吻住。
温热的手指忍受不住诱惑的来到萧之翊的唇瓣处,在性感的薄唇上轻轻的摩擦。指尖传来清凉的触感,这是属于萧之翊给他的特有的感觉。
想起前几次的深吻缠绵,萧临的心撞击的很严重,一下一下的如猛虎在身体里奔跑,呼吸在盯着眼前的俊容时沉缓的可怕。
萧临心跳噗通直跳,紧张的探着身子上前,与萧之翊的距离已经快到鼻翼相贴的地步,可是却再也不敢轻易的往前凑一步。
两个月前,与萧之翊肌肤相亲的触感仿佛还在身上缠绕,那般甜蜜满足的纠缠,至今让萧临想起都能迅速的兴奋起来。
咬牙纠结了半天,萧临还是没有将唇印上萧之翊的唇。并非是萧临不敢,而是他顾虑着萧之翊的身体。
他很怕自己如今若是趁萧之翊晕睡时吻上他,难保他能控制自己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实在是有些趁人之危吧。
皇叔如今与他本就疏离了,若还被他以卑鄙的手段那个啥了,他还不得恨死他了?叹口气,萧临无奈的摇着头。刚准备退回身子时,萧之翊的眼睛却在此刻睁开,两人的视线突然对上。
萧临的手还放在萧之翊的唇瓣上……
轰!望着这双蓦然睁开的妩媚狐眼,萧临浑身打了个激灵。俊脸一下刷白,瞬间又红成了个苹果。
“皇、皇叔……您醒了?”萧临哆哆嗦嗦的挤出谄媚的笑,赶紧就要收回自己揩油的手。哪知这时,萧之翊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别走!”当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握住时,萧临浑身一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瞄着床上人,“皇、皇叔,你这是?”
皇叔莫不是晕糊涂了吗?为何竟会抓着他的手!
让萧临惊异的事还在后头,萧之翊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抓住萧临的手不说,朦胧着迷乱的眼,竟然慢慢的坐起了身。
“皇叔!”萧临担忧萧之翊的身子,见之赶紧用手抚着他起身。谁料萧之翊刚稳住身体,下一刻便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泫然欲泣的盯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萧临一愣,以为萧之翊说的是他出宫的事,赶紧回道:“是我啊,我回宫了,听说你晕厥了,我担心的不得了。”
“你会担心朕?呵呵……”萧之翊微蹙眉头,似乎觉得很可笑,模样神魂颠倒的,真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萧临心底觉得越发奇怪,这样的皇叔他并不是没见过。许久以前,在萧之翊醉酒的那一夜,萧之翊对他也是这番热情依恋的模样。
他们就是在这一夜有了第一次呃亲密接触,也是在这一夜过后,萧临才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可是第二日,萧之翊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当是一个梦般。
“皇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萧临心里觉得不对劲,堵的慌,有些担心,起身便要去唤太医进来。
“你要去哪里?你又要离开朕是不是?”身后,又被人扯住衣袖。
萧临一回头,迎上的便是萧之翊激动扑来的怀抱,随之响在耳边的还有萧之翊痛苦伤心的哽咽:“你别走!你别又走了!”
“你别走!”萧之翊的嗓音嘶哑,喊出口的话句句都透着巨大的不安和怨恨。萧临闻之,心痛的放佛不能呼吸。
赶紧回身抱着他坐到床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安慰着他。“我不走,我不走了。”他也不想离开皇宫,他也不想离开他啊,皇叔你可明白?
说实话,此时的萧之翊头脑是极为不清醒的,对于萧临的心思,他难能真的明白呢?
萧之翊原本在晕厥的睡梦中,他原是在做梦,梦见的竟是多年不曾相见的兄长,萧之黎。
萧之翊也不知他为何会梦见他,他虽暗恋他多年。可是如今十年都快过去了,他虽还没有将他忘怀,但也不至于还在梦中苦苦追思。
可偏偏在这一次,他梦见了他,爱慕了许久的兄长,也离开了许久的兄长。他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温文尔雅的气质依旧没变。
萧之黎站在他面前,一袭白衣飘飘。眼眸关切焦急的望着他,眼底尽是小心翼翼的关怀和担忧。
萧之翊奇怪,兄长一向不爱穿白色衣服的,怎么今日重逢却穿着了?再看他眉宇间散发的英气勃勃,真不像是理应三十上下的年纪,倒像是个少年郎。
萧之翊虽然很疑惑,自己为何会梦见这般年轻的兄长,但是他还来不及深思,重逢的喜悦便将他原本就不多的理智淹没。
萧之翊记得自己在梦中时,看到兄长转身似乎又想离开,他一惊,曾猛然拉住兄长的手要他别离开。兄长虽然神情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有推开他,反而抱着他温柔的安慰着。
没想到在梦中的兄长竟会对他这般柔蜜。萧之翊记得自己当时很激动,眼眶中都流出了欣喜若惊的泪水。
紧紧抱着兄长的腰,萧之翊不记得自己还说了什么。
梦里的萧之黎也反常的够可以,他竟没有推开他,反而抱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缓缓的吻住他的唇,辗转,探索。
萧之黎放倒了他的身子在床上,抬眼对他帅帅一笑。勾起的嘴角边是不同他以往的邪魅气息。有那么一瞬间,萧之翊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萧之黎反身便将他温柔的压在身下,动作火热而霸道。这真的是他吗?是那个与别的女人私奔,弃天下于不顾的他吗?
难道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还毫无间隙的尽情拥抱他?
萧之翊曾想努力的清醒自己的头脑,他要看清压在自己身上人的影子。可是他不能,身上人的气息太过熟悉,竟让他莫名的感到安心。
他喜欢这个味道,冥冥之中,他似乎一直在意的就是身上这个一遍一遍的吻着他,一字一字的对他诉说着爱语的人。
他是黎哥哥,他一定是他喜欢了许久的黎哥哥,不会再有别人的……
带着这个想法,萧之翊停止了胡乱的猜测,放任自己的理智沉沦到了波涛汹涌的情潮世界。抱紧身上人的腰,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萧之翊只记得他躺在龙床上,身上是兄长热情似火的亲吻和爱抚。彼此的呼吸都很快,身体的纠缠很快就进行到了最后。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的身体交缠,彼此都不愿意放手,就盼望着能一刻白头便好。
恍恍惚惚中,萧之翊记得自己似乎曾忘情的喘息着,对兄长说过一番话:“黎哥哥,你别走了,你留下来,沈凝庄有什么好?沈凝庄到底有什么好?你不要为了她而离开朕,朕喜欢你!朕从小就喜欢你……”
下一刻,抱着他亲密拥吻的兄长动作一顿,脸色痛苦不堪的望着他,不知为何竟将他狠狠推到一旁,瞬间便消失在他身边。
“黎哥哥!”萧之翊大吃一惊,睁开眼时,偌大的寝宫已只有他自己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哪里还有梦中兄长的存在?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景?
萧之翊揪着身下被单,皱着俊眉犹自苦笑。等等!身上刚刚恩爱过的痕迹还在,床另一半的被褥都还是热的!
这一切都在告诉萧之翊,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极为真实的存在!这这这!
萧之翊脸色转为苍白,心跳越来越快。
可是到底是谁?是谁能让他毫无隔膜的拥抱着,丝毫不会有反感和猜疑?萧之翊脸色转为苍白,心跳越来越快。
懵然无措的咬着唇瓣偏过头,却一眼瞄见自己身下遗落着一块绯色玉佩,玉面做工极为精美华丽,一看便只是宫廷贵族所有之物。
萧之翊捡起一看,只见玉佩上,依稀雕刻着五个大字——“煜亲王萧临”
轰!文睿帝手一抖,浑身都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中卷在此正式结束了,下一章就是下卷的开始啊,也就是五年后了。不能再拖沓了,俺要将皇叔与侄儿速战速决了!
第68章 四年
大盛皇朝国史:“文睿帝昭显八年,西南疆战起,亲王煜挂帅出征,如之四岁春秋。煜骁勇,为战身先士卒,军心大振。常有利言传之帝耳,帝大悦,册之为云麾将军。”
塞草穷秋的边疆大漠,天空阴暗下来,高而辽阔的苍穹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啊。
明明就是三月的春时,如此寂寥之景,在到处响起哀鸟嘶鸣的边关,却只会让人生出几份浓厚的悲凉和寂寞。
马蹄的的作响,沈蛮儿驾着一匹黑亮的俊马从军营奔出,远远的便望见了在前方,一大片枯草不生的漠地中,正举剑劲舞的黑衣男子。
男子身形修长,俊朗的五官本该是极为帅气的,可是他偏偏抿紧了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有满满的沉静阴郁。
叹口气,沈蛮儿驾马飞奔上前。“煜亲王,您今日在此已经练了一下午的剑了,要不要这么拼命?”
无人回应她,男子听到沈蛮儿的话,头也未抬,依旧抓着利剑在手,一遍一遍的练着早已练烂的招式。
“你……”沈蛮儿觉得没面子,一拍马背,突然高声说:“对了,小女子听闻今日军中传来皇帝圣旨,王爷被皇上正式加封为云麾将军了?恭喜王爷啦!”
晃荡!沈蛮儿话音刚落,前方便有一柄剑向她迎面刺来。心一凛,她连忙抽鞭相迎,将身一纵飞向半空,躲开那冷酷的招式。
人是躲开了攻击,可是身下的坐骑却被人生生夺去,如今已被穿着一袭黑袍的英俊男子骑在身下。男子年约二十,五官俊朗坚硬,抿着的唇透出倔强冷酷的色彩,一看就是不苟言笑,沉稳漠然之人。
沈蛮儿站在地下,仰着头不服气的囔囔:“喂!有你这样的人吗?我可是在你身边照顾了你四年的人。你上来就是这么一剑,忘恩负义啊你!”
亏她在四年前,啥也不顾就跟他跑来西疆这鸟不拉屎的战场。又当婢女又当保镖的贴身伺候他多年,原以为会让他接受她的身份,然后跟她那个啥……没想到都是白忙活。
“本王没要你非得留在此处,你若是不愿意,仅管可以离开。”男子冷眼一瞥,一脚踢下马肚子便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个沈蛮儿气火攻心。
“萧临——你这个混蛋!!!”一鞭子抽在地上,女子横眉怒目,盯着男子冷漠的背影,半晌无语。
她在他身边四年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随意不羁的少年,生长成一个英猛过人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稳重有加,高大健朗的身材怎么看也是个标准的青年男人。
如今的萧临已经是大盛战场上的新起之秀,在与西宇过交战的这四年中,大盛军队在他的带领下一次次的立下大功。煜亲王萧临最终也在三军中奠定了他独一无二的地位。
高大挺拔,英俊沉稳,现在的萧临的确是将士们口中的青年英豪,赢得了无数老将新兵的拥护。可是望着萧临宽厚的背影,沈蛮儿却在心里无数次的叹息。
她并不喜欢现在的萧临。以前的萧临纵然腹黑爱搞鬼,可是心总是热的。现在呢,煜亲王战场得意,功名四起,她却从没见萧临怎么笑过。
沈蛮儿摇摇头,再一次惋惜怀念着曾经那个爱笑、爱捉弄人的小郡王。少年的放肆岁月,在边疆四年的风吹肆虐中,早已经不见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到如此地步?
深夜出京,直奔战场,浴血奋战四年,一次次冲在最前方,完全的只顾建功立业为国效力,却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好几次,如果不是沈蛮儿谨慎的护在身侧,萧临早已经因为太卖命而为国捐躯了。
沈蛮儿觉得她虽然是萧临多年的好哥们,她自认为是与萧临情投意合的,可是现在,她发觉她越来越看不透萧临。
萧临这般的在战场上肆虐自己的生命,一呆就是四年,扬言边疆战事不定他就绝不回京,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吗?
沈蛮儿曾经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又不止一次见到,萧临就算是打了大胜仗也没有多少欢喜的色彩。
她只见他在边关凄凉的月夜下,搬着烈酒痛饮,仿佛他心中有诉不尽的哀愁。
就像现在,萧临刚刚接到皇叔文睿帝加封的圣旨。当整个大盛军营都在为他欢呼贺喜时,身为当事人的他却偏偏避开了所有的热闹,一个人骑着俊马在大漠广原一圈圈的疾奔。
“驾——!”男子有一次从她身旁飞过。
黑衣飘飘,俊逸的脸庞似刀削般硬朗有形。在边关的寒风中吹打了四年,男子的身上不由得多了丝风霜的痕迹,透着令人心酸的成熟沉默。
沈蛮儿看了好久,见萧临冷着脸发狂似的围着大漠一遍遍的策马,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混蛋,心里就算有什么不痛快也不必这么折磨自己吧。
沈蛮儿怒,再从军营牵来一匹红棕色的骏马,翻身上去,直追前方的男子。追上了男子,沈蛮儿什么也没说,扬起鞭子就是一鞭抽过去。
男子见了她身下的马,眼神一变,瞬间脸色阴沉更加重三分,活像阎罗殿重生的修罗。“谁准你动本王的坐骑?找死!”剑拔出鞘,剑影吓人。
“我让你发疯!我让你莫名其妙!我让你抢我的马!”沈蛮儿嘴里对萧临怒气冲冲的囔囔着,手里的鞭子一刻也没停止挥舞过,很快便与萧临在马上打斗起来。
剑与鞭子,一刚一柔,无数次的在半空中交合相撞,闪耀着震人的火花与白光。
女子恼恨着奋不顾身的攻击,男子隐怒着冷笑的还击。一对挚友,就这样在谁也不自名的情况下大打出手。
晃荡一声,男子手中的剑挑上了那根银鞭,邪恶一笑,“你以为,本王还是以前的萧临吗?”
沈蛮儿对上萧临冷酷的眼,心头大惊,还没来得及有任何防备,就见
萧临拿剑的手大力的一个反转,瞬间便将她甩出马去。
“萧临!你这个混蛋!!!”沈蛮儿大叫一声,吓的抱紧脑袋,紧闭上眼乱骂,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沈蛮儿心想,自己这次肯定会摔个狗屎朝天的。萧临那家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自从来到边疆后,就一直勤奋的苦练武艺。
如此四年,萧临的武学功夫大增,早就不再是她曾经的手下败将。每次她与他比武都是一样的结果,她输的惨烈啊。
可每次他们比武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已,哪知道这次那家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是跟她来真的,将她步步逼上绝路。
“蛮儿!” 萧临见女子向下直线坠落的身影,眼神蓦然一暗,一丝关切与懊悔在他眼底不太明显的闪过。
将身一纵,萧临一个潇洒的凌空翻转,在半空中揽过女子的腰,抱着她徐徐降落在漠地上。
沈蛮儿感觉的自己毫发无伤的站着,身前接触到一个温热的怀抱。赶紧睁开眼,发现抱着自己的果然是他。
“临哥哥~”沈蛮儿立即眉开眼笑,所有的愤怒烟消云散,吧唧就在萧临脸上亲一口,甜蜜蜜的恶心道:“小女子就知道,临哥哥虽然外表冷漠薄情,可是内心是最会怜香惜玉的啦~”
萧临如今虽然整个人冷冰冰的,对谁都是一副冰山模样,可是沈蛮儿知道,作为她的那个啥,萧临内心绝对是大大的纯良本质~
萧临闻言额前冒出青烟,本就臭的脸色变的铁青,一把就将怀里女子推开,无情的讽刺道:“你也算香玉吗?本王只是将你看作世间一浊男子罢了!”
噗!
“浊男子?”沈蛮儿嘴角一抽,盯着萧临的背影瞬间又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萧临走到刚被沈蛮儿牵出来的马边,抚摸着这匹马,良久回头,对沈蛮儿阴狠狠的说:“本王说过,不准任何人碰本王的坐骑,你不记得了还是怎么?”
这是一匹一匹毛色纯红发亮的骏马,此马四肢修长精壮,肌肉勃勃发发,肤色红通似火如血,分明就是传说中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我也就偶尔骑了这么一次,还是你先抢了我的马呢。”沈蛮儿撇撇嘴,心虚的嘀咕道:“虽说汗血宝马比较宝贵吧,但你堂堂亲王,在好朋友面前也不必这般小气吧?”
萧临双眼一眯,“你说什么?”
“没……没啥……”嗖的一阵阴风吹过,沈蛮儿觉的四周空气有些冷,哆哆嗦嗦的让她讪笑着,赶紧摇头以示自己真的啥也没说。
萧临冷哼一声,十分有气场的一下下抚摸着自己的爱骑,眼神变的哀伤而朦胧。微微皱起的眉宇,仿佛正在回忆着一个美好的梦境,容不得旁人打扰。
“如你所言,这匹汗血马是前不久西宁国进贡而来的贡物。朕听顾安彦说你喜欢马就赐给你了吧,你可会喜欢?”
呼,萧临的心跳压的沉重下来,那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他一回头才苦笑的发现,彼此分开,四年时间早已悠悠的挥过了。
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匹马在他心里之所以弥足珍贵,并不是因为它是匹难得一见的汗血马。而是因为,而是因为……
这是那人,当年亲手送给他的……
“本王的汗血马,若是再有人敢乱碰一下,休怪本王翻脸!”斜着眼,萧临一字一顿的说。
沈蛮儿闻之一震,立刻受不了的回答:“知道啦知道啦,你的宝贝,小女子以后绝对敬而远之,可以了吧?”
一跺脚,沈蛮儿心中实在是气不过,想自己在萧临心里的分量,竟还比不过一只臭马?
“如此最好,明日还要与西宇最后一战,本王今晚会早点休息的,你不必再来啰嗦着催了。”萧临满不在乎的看着身侧好友气鼓鼓的脸,转身牵着爱骑离开。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谁愿意每晚去催你啊!”沈蛮儿气炸了,捏紧拳头在身后怒骂:“本姑娘管你去死!”
萧临得瑟的在前方冷哼一声,挺直了背影向军营走去。手里握着的剑用力很大,就像他在接到那人传来的圣旨时,手握圣旨的力道一样。
他那背影,在大漠的黄沙中倒影着一个斜斜的影子,显得凄婉而落寞。浑身的尊贵气息就像他每次的酒入豪肠,那般无声无息。
曾经少年时期的放荡不羁和肆然随意,在萧临身上不过经历了四年的光阴打磨。却好像随着这四年,一切都变了。
变成了天边的风花雪月永远的消失了。七分削成了剑气,三分酿成了哀伤,曾经的深宫少年小郡王,如今的边关王爷大将军。
悄然无声的向前走,牵着自己最爱惜的骏马,仿佛心中有无尽的哀愁和放不下的追思,一并倾泻在边关大漠的寒风中。
沈蛮儿慢慢的平复了心中的不满,望着如此寥落的萧临,扬起的嘴角渐渐泛起苦涩。心仿佛是被虫子在啃咬,那般的心疼。
轻轻的叹口气,沈蛮儿摇摇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多年前,那个下着暴风雨的夜晚,雨打风吹。
四年了,沈蛮儿永远了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一夜。还是少年的男子很晚才从皇宫里回来,全身淋的湿漉漉的。一见了她,少年像失去理智一般,抱着她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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