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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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日月之光 作者:木耳不乖

    正文 第17节

    重生之日月之光 作者:木耳不乖

    第17节

    他爹和鹿叔只要在一起也是一身做作气,一副我眼里只有你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我爱你所以你不要离开我的矫情戏码。

    艾玛,天天看的他真是想吐。

    矫情,就是矫情!

    他耐着性子捂着脸看这两人围着那个戴着呼吸机的青年演琼瑶戏,也找不到看鹿苧全貌的机会。他灵机一动,冲那两个护士喊:

    “我怎么觉得他嘴里有东西?”

    还没等护士起身,向海东掀起呼吸机看:“什么东西?”

    赵陆鸣马上凑过去看了一眼——

    他一愣,说:“没,没东西……”他想了一下,做了跟赵竞一样的动作——看床头名牌。

    再接下来他脑子里就像搅了浆糊一般无法思考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让他脑子转不过个儿来——

    鹿叔,难道背着我爹,养了个私生子?难道我爹雷霆震怒想杀了鹿苧,是发现了鹿叔出轨的真相?我的天,这,这……

    ——“这可乱套了……”

    “什么乱套了?”

    门外突然传来低沉的质问,三人向那门口看去,惨白的灯光下,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魁梧男子,正半眯着一双凤眼于阴影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你们仨是一对儿?

    宋哲文和向海东都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赵竞。宋哲文上辈子见过他几次,最后一次是前几年宋哲文父亲还健在时,赵竞到他们的总部进行视察,当时宋哲文只是一个陪同人员。赵竞本人看起来和电视里不太一样,他额头饱满,鼻高唇薄,长方脸上吊了一双犀利霸气的丹凤眼,再加上他拔群的身高,刚从车上下来时,宋哲文都要被他的帝王气场震的心口一跳。

    宋哲文自小在这个圈子长大,上辈子又独掌宋家大权,见过的高官富商数不胜数,但乍见像赵竞这般气场的人物,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折服。

    现下这位睥睨众生霸气凌然的赵竞就站在门口,用一种听起来似乎风淡云轻的醇厚声音问:“什么乱套了?”

    赵陆鸣心中叫道:这老东西动作够快的!

    他站起来干干一笑:“爸,你过来了?给你介绍介绍……”

    “陆鸣,回去守着你鹿叔。”赵竞走进来,语气相当柔和。

    他坐到赵陆鸣为他拖开的椅子上面,打断他的废话。他坐下后便将十指交叉的双手放到腹部,阴沉着双眼在宋哲文和向海东脸上扫来扫去。

    赵陆鸣却被赵竞温柔平和的语气所震惊,他凭借这二十几年跟赵竞打交道的经验,知道这是赵竞发飙的前兆。

    他想,完了完了,我今天死透了。眼前这两个人也要死透了。我的鹿叔,你啥时候醒,快来安抚安抚你这头狂犬病患者!

    赵陆鸣不敢多呆,想着还是自己先保命要紧,强装镇定的跟宋向二人说了再见,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向海东明明在心底恨这个想要鹿苧性命的人恨的牙痒痒,但这种情况下却也只好收起他暴躁的性格,毕恭毕敬的向赵竞打招呼:“伯父您好!”

    向海东跟赵陆鸣是球友,赵竞曾经亲自去看过他们打比赛。赛后赵陆鸣把向海东介绍给了赵竞认识,所以向海东都是称赵竞为伯父。

    宋哲文却早已习惯了这样心口不一的伪装:“赵先生您好,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我治家不严。我那位哥哥前段时间刚被取保候审,我本来念及手足之情想放他一马,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他低下头,言辞无比诚恳,表情无比真挚,“赵先生需要怎样的补偿,您只要说,我肯定竭力而为!”

    赵竞对宋哲文的话似乎毫无兴趣,他将宋哲文和向海东从头扫到尾,再从尾扫到头,肆意打量的目光里参杂了鄙夷和愤怒,似乎还有不甘。

    宋哲文和向海东被这目光看的毛骨悚然。

    宋哲文还想再道歉,但赵竞却突然发话了:“你俩,跟鹿苧什么关系?”

    向海东听到这话还想不到那么许多,但是宋哲文却寒毛倒竖起来——他对赵竞这人的风流秉性早有耳闻,大小老婆情人二奶围着长安街都能排一溜儿!他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想做什么,难不成……

    宋哲文咬着牙根想,对,鹿苧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上辈子被向海东惦记,他就被迫把鹿苧送了出去!

    有着严重心理阴影的宋哲文越想越害怕,他脱口便表明身份:“他是我爱人!”

    向海东则完全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是有一说一,没什么可瞒的——早先他就对外出柜了,现在跟鹿苧好了,还恨不能跟全世界人炫耀呢:“我媳妇儿。”

    没想到二人会回答这么痛快的赵竞反倒眯了下眼,他停了一会儿,突然冷笑道:“是你俩自封的,还是他已经承认了?”

    赵竞这样的反应更是加深了宋哲文的怀疑。他笑了笑:“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孩子那样瞎闹。”

    “你的意思是……”赵竞拍了拍裤腿上的微小的浮毛,“你们仨是一对儿?”

    向海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位赵先生也是够八卦的,进来不谈正经事儿,专门问些感情问题:“伯父,我们的私人感情问题先一放,咱们还是谈谈问题怎么解决吧!”他向前凑了一步,“只要您放了鹿苧,咱什么问题都好商量。”

    赵竞突然爆喝一声:“你俩胆子那么肥,害我的人不说,还上我的人,这他妈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宋哲文和向海东因为这句话瞬间像被雷打了一样!

    “啊……”就在三人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暗哑的低呼从呼吸器的口罩下含含糊糊的传出来。

    坐在墙根的两个女护士叫起来:“人醒了,人醒了!”

    鹿苧从他悠长而痛苦的梦境中醒来,眼前不再有束缚他的红纱和银指环,不再有凄厉的哭泣和呼救,也不再有自己“向先生,求求你放了我”的绝望求饶,以及“跟你回去干什么,再去吃你的迷药吗”的痛苦反问,

    他眼前只有明晃晃的灯光,模糊不清的人影,还有一片混乱的声音。似乎有人吻过他,似乎有人喊过他,似乎有人在争吵,又似乎有人在尖叫。

    他想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胃还在不在。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的像块儿棉花糖,一点儿也举不起来。肚子也钻心似的疼。

    他模糊的叫起两个久远的,这一世他从未听过的名字:

    “大象……三少……”

    声音太含糊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听见。真该死,他想,这两个人真该死,他俩还是没有保住我的胃。

    一些杂七杂八的片段在鹿苧脑海里翻滚,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麻药的劲儿终于过了,鹿苧是疼痛敏感体质,疼痛不耐受,因此止疼泵效果有限。

    鹿苧开始痛苦的呻吟。

    那三人都想往前凑,但都被医护人员推了开。宋向二人自然不必说,赵竞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跟鹿逸之的孩子突然以这般惨烈的方式失而复得,也万万没想到鹿苧竟然会被男人玩弄——他几个小时前还鄙夷他对男人卖屁股,现在竟然……

    他心急如焚的靠到窗边要去看鹿苧,没想到那两个年轻人哪里再顾得上尊重二字,活生生将他挤走!

    “大夫,他怎么样?”向海东急切的问。

    “挺好的,不用担心。你们不要一群人在这里挤着哇啦哇啦说话,让他好好休息。”那医生看不惯他们吵闹不休,直言直语的说。

    被挤远的赵竞青筋跳出,他转身走出门口,对二人撂下一句话:“你俩跟我出来!”

    宋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宋哲文低声问向海东:“我的人准备好了,你的呢?”

    向海东点点头,率先跟着赵竞出了门。

    ☆、哥们儿,有火吗

    赵竞心中自然是怒火万丈,他看了这些年鹿苧的履历,小时候随母亲改嫁,嫁给一个酒鬼加赌鬼继父,家境贫寒,长大了母亲又得病被赶出家门,他休学半年打工照顾母亲,母亲却很早就病逝了。幸亏他自强不息,考上了检察官,外界都评价他性格内向,古板正经,跟鹿逸之同种做派。可是现在却跟这两个外界风评不高的人纠缠不清,也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迫。

    鹿苧从小到大吃的这么多苦,他和鹿逸之是有责任的。

    赵竞寥落而又自责的想。

    但不管怎样,宋哲文他虽然有迁怒的成分,但他也确实非常不喜欢他,这人表面和善实则手段阴狠,而这个向海东的父亲黑社会出身,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东北首富,更别说向海东本人更是一身放荡不羁的狂放样子,一看就不像有什么良好家教。他怀疑鹿苧根本就不是自愿的,说不定根本是被人缠上,就跟他当年缠上鹿逸之一样。

    若不知道鹿苧是他儿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任他被其他人欺负?既然他的养母红庆已死,那就得让鹿苧早日认祖归宗,更何况……更何况鹿逸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他想起icu里的人,心中真是悲痛难当。这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先是鹿逸之被袭危在旦夕令他肝胆俱裂,接着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又险些被自己失手杀死——这一时间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令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赵竞都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而眼下他还要强打精神对付身后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

    他打开走廊中的窗户,点燃了一根烟。鹿逸之反感他抽烟,他便从来不在屋子里抽,有时天气差不方便出屋,他就躲到洗脸间打开窗户吸上一根。抽烟等于开窗,已经变成了随时随地的习惯。

    背后宋哲文见他许久默不作声,还以为他想跟他俩谈什么条件,而向海东也早已经快要忍不下心中的怒火,若把他惹急了,他可不管什么赵竞不赵竞。

    “从现在开始,”赵竞望着手中一明一灭的烟头,低低的说,“不要再来找鹿苧。”

    宋哲文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赵先生,我虽然有错在先,但鹿苧跟您非亲非故,您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不合适吧?”

    赵竞弹弹了烟身,那灰烬随风飘扬。

    “我跟他,可不是非亲非故,起码比你们两个,要近的多。”

    “难道是干爹?”向海东嘲讽,“这个不知道是赵先生自封的,还是他承认的呢?”他拿赵竞的话去堵他。

    赵竞一挑眉,笑出声:“干爹?”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带着冷笑:“是亲爹。”

    宋向二人心中怒骂:老不休!

    宋哲文风衣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走了几步避开二人,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只是说了个好字,便挂了。向海东望向他,意味深长。

    向海东吊儿郎当的说:“伯父,我是不知道您站在什么位置跟我们提这种无理要求,如果您觉得您的人受伤是宋哲文的原因,那请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鹿苧已经受了重伤,实在经不起您折腾,您就别殃及池鱼了。”

    赵竞微微一笑,对宋哲文说:“这样吧,小宋,看在我家鹿教授已经脱离危险,你又无意中送我一份大礼的份儿上,我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们放心,鹿苧在我这儿我亏待不了他,我对他的想法也没你们认为的那么龌龊。”赵竞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语气。“至于以后你们两个能不能见他,得看他醒了以后的意见,但是现在——我刚才提的要求,你们必须招办。而且在他表态之前,你俩要是敢死,我就敢埋。”

    赵竞冷冷的说完,便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宋哲文保持微笑不动摇,向海东则是歪嘴冷笑起来。

    就在此时,走廊上一片嘈杂之声,三人扭头看去,只见赵竞的保镖飞速向他们跑来:“赵先生,您现在必须跟我们马上走。”

    赵竞面色一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西装革履的男子附在他耳边低语:“外面突然来了两拨医闹,横冲直撞。情绪激动,您必须马上离开,以免出意外。”

    赵竞大手一挥:“我不走,鹿教授在这里我怎么走?”

    “我们已经让医院备好救护车转院。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为首的境泽安抚赵竞。

    那赵竞绕过这些人,指着里面的鹿苧:“他也一起转走!”

    “是!”

    吩咐完,赵竞瞥了一眼宋向二人,便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医院。

    一个男子走过来拦住宋向二人:“两位先生,跟我出医院吧!”语气冷硬,赶人之姿。

    宋哲文和向海东没有反抗,转身跟着一起离开。长廊上走过两位戴着口罩的大夫,在于宋哲文擦肩而过时低了一下头。

    “你们医院治死了人,我就问你们要怎么处理!?”一个披麻戴孝的瘸腿男子领着四五十个老弱病残,举着横幅和喇叭冲进医院,“我们要个说法!”

    这些人中有老有小,有孕妇有残疾,哥哥情绪激动,医院顿时哭闹连天,门外把守的警卫看是老弱,都不敢强行动手,一时间乱成一团。

    说来也巧,还有一拨医闹更凶狠,黑社会一样,高呼杀人偿命的口号,冲进来又打又砸,跟那些警察战成一团,场面别提有多混乱。

    被那保镖推着走的向海东突然停下脚步,拿出一根烟笑着对他说:“哥们儿,有火吗?”

    那保镖面色冷峻的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

    说时迟那时快,宋哲文趁他低头的一瞬间,飞了一个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这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向海东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抱怨道:“你就不能等我点着了,我是真没火了。”

    宋哲文飞身下楼:“别废话!”

    向海东迅速给蝎子打电话:“人呢?”

    “东门,张忠接应我们。”

    刚才从宋哲文身边经过的戴口罩的医生,是蝎子带着部下趁着混乱混进来的,他们赶在保镖命令医生带走鹿苧之前便推着鹿苧进了电梯。

    向海东冲宋哲文点了下头:“成了。分头走,别惹人注意。”

    宋哲文飞扬起大衣,向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向海东则歪着嘴,冲那摄像头比了个中指:“拜拜!”

    ☆、世事重演

    宋哲文和向海东知道抢人是最糟糕的选择,他们想过各种应对预案,但却没想到赵竞那个老流氓竟然动了那么下流的心思。

    这是他俩尤其是宋哲文完全无法忍受的,他曾经亲手把鹿苧送出去,再让他面对类似的情况,宋哲文完全无法保持理性。二人坐在救护车上,心事重重的想着将来可能遇到的麻烦,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鹿苧安好,一切都值得。

    他俩东倒西歪的守在熟睡的鹿苧身边,紧张一天的心终于得以稍事休息。

    二人稍事商量,事不宜迟,直接用直升机将鹿苧送回沈阳,以免夜长梦多。向海东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竟然觉得跟做梦一样,他语气缥缈的说:

    “你知道吗,当年他也是这样睡着,带着残缺不全的胃,被我用直升机送回沈阳的。”

    宋哲文望着鹿苧苍白的脸,抚摸上他光洁的额头,低语:“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没法原谅你当初的行为。”

    向海东惨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明明救出他了,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害怕,好像世事重演了一样。”

    鹿苧曾经的惨状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令他浑身发冷。

    他把头埋进双腿,像当初那个无助的大象那样,等待着冯宁来救赎:“当初救护车走的,也是这条路……”

    那年的向海东呆坐在救护车里,又茫然的看着部下将病床上的鹿苧搬上轰鸣的直升机,就这样走向他们既定的命运。

    宋哲文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一阵电话响,是赵陆鸣打来的,向海东犹豫了一下便接了。对方显得气急败坏:“向海东,你疯了!?你跟我爹抢人,你找死是吧?你他妈有什么资本跟他斗!?我他妈这次真的让你害死了!你做这种事之前怎么不考虑考虑我,是我把你带进来的,我爹这次绝对饶了不了我!”

    向海东语气平缓:“陆鸣,你爹看上我媳妇儿了,不让我把人带走,我这也是没办法。”

    “卧槽!”赵陆鸣在电话那边破口大骂,“我给你说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他妈该怎么给你解释!?”总不能告诉你我爹的情夫出轨生的孩子就是你媳妇儿吧?这话他妈的让他怎么说出口!简直就是一团狗屎!

    “不用解释了,陆鸣,谢谢你!”向海东说,“今天是我欠你的,以后肯定会还你的。再见。”

    那边赵陆鸣还叫着让向海东别冲动,向海东却已经关了手机。

    一时间,车厢内寂静无声。

    突然前方带路的车辆停了下来,他们所在的救护车也跟着停了。

    “什么事?”向海东皱眉。他顺着车前窗看去,只见前方有警方设岗,将前面带路的车拦了下来。

    向海东心中一凉,直觉不好,迅速给前面车上的蝎子打了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蝎子回复说:“警察让我们靠边停车,说要检查!”

    向海东和宋哲文就见荷枪实弹的武警向他们的救护车走过来。

    糟糕!

    二人心说不好,想让司机倒车,但车后方突然来了大批警灯闪烁的警灯。

    宋哲文知道大事不妙,他甚至害怕到双手发抖。他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一幕。他在四月冷冽的风里,藏在车里,远远的看着穿着乳白色羽绒服的鹿苧欢快的从他的别墅走出来,戴着那枚银指环,懵懵懂懂的上了向海东司机的车。

    “下车!”在车外举起枪支的武警喊道,“我们怀疑你们私藏枪支!请马上下车配合检查!”

    他们怎么可能私藏枪支!?二人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赵竞安排的!

    宋哲文一手环住鹿苧,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外面越来越多的枪对上他们。

    宋哲文嘴角咬出了血。

    救护车的门被拉开,向海东和宋哲文被命令双手举到头部,再慢慢走下来。

    二人很快被压制的爬在地上。

    一辆黑车慢慢的从外围开上来,里面端坐着正转动檀木佛珠手链的赵竞。这条手链是鹿逸之请大师开光,再送给赵竞的。鹿逸之求佛祖保佑他身体康健,平平安安。

    向海东挣扎非常强烈,警方不知道向他身体注射了什么,他马上软了身体昏了过去。宋哲文一直没有挣扎,他知道挣扎无望。

    他死死的盯着那辆救护车,那上面有他的小鹿。

    ——“张忠,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曾经问张忠,那时刚出了车祸,鹿苧为了救他受了伤。他曾经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没办法保护鹿苧,可当他做了宋家的大当家,仍旧没办法保护他的小鹿。

    他曾经躲在车里看鹿苧坐上了一辆永不会回来的车,亲手把他推向命运的深渊,看着他一点点滑向死亡的结局。

    他在电话那边喊着,救救我,宋哲文!

    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

    而现在这一幕重现了。

    他在这条曾经走过的路上,带着他残缺不全的胃,被一个会伤害他的人带走。

    但是现在他却无力阻止。

    宋哲文想,他的鹿苧,重蹈覆辙了。

    那辆救护车上换了警方的司机。他的鹿苧在那辆车里。

    他被按在地上,他什么都没有办法做。

    “住手……”他费力的喊着。身上那些人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将他的肺挤压的几乎无法呼吸。

    那辆救护车开始调头。

    “住手!”宋哲文眼眶迸裂,他疯了似的嘶吼,“住手!!!”

    天上一道惊雷。

    “住手!!!!”他惨烈的喊叫被淹没在雷声里……

    救护车里,一道眼泪从鹿苧的眼角滑落……

    “关上车窗吧。”望着窗外那番情景的赵竞闭上双眼,对司机吩咐道。

    他低下头,吻上那串佛珠,低低地说:“快点醒醒,我们的儿子回来了……逸之,我的爱人。”

    ☆、你应该知道

    他似乎听到宋哲文绝望的嘶吼,听到向海东喊着他的名字,他听得心里很难受。他想从深陷的黑暗中醒来,安抚他们惊惧的心,但他没有成功。

    他想到这两个人时,明明心中掺杂了深深的恨意,但这恨意里又有无限的遗憾。他总觉得,如果重新开始,那一切肯定有所不同。他们既不会再伤害自己,自己也不会再辜负谁的痴情。

    ——但发生过什么,才会说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想去探究自己内心的真相,但又不敢去揭穿那层面纱。

    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令他头脑混乱,过往的一切似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待他去戳破。可当他走到那层窗户纸面前时,他却收回了手。

    我不想知道。

    他想。

    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呢?一定是痛苦的。那些痛苦将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毁灭他对幸福的所有感知。

    他闭上眼,留下那层窗户纸,慢慢的退回到记忆的黑暗里……

    “鹿苧……醒醒,鹿苧……”

    鹿苧终于奋力的睁开了眼,在过去的48小时里他稀里糊涂的醒过一两次,但只有这次是真正的恢复了意识。

    他在监护仪器和众医护人员的嘈杂声中努力的偏了一下头。

    人影凌乱模糊。他没有找到那两个令他又心烦又莫名喜欢的人。这令他在周身的疼痛中觉得非常失落。

    他忍不住抱怨,混蛋,保不住胃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在病床前伺候,真不知道以往他的屁股都摇给谁看了,真是个顶个儿的没良心。

    等会儿我清醒了,肯定打的他俩满地找牙。

    “……渴……”他嘶哑的说。

    一边的护理急忙倒了水要往他嘴边凑,赵竞手轻轻一挡,将那水杯接过来,亲自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往鹿苧嘴里送。

    赵竞那目光里满是慈爱。现在他照顾的,是他失而复得的长子,是他流落在外的明珠。

    他心中满满的感慨:“鹿苧。”

    他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嗓音低沉温柔。这孩子昏迷了两天,终于清醒了过来,但鹿逸之还在昏迷之中。

    赵竞轻轻抹掉鹿苧唇边流下的水珠:“醒醒,孩子,你回家了……爸爸接你回家了……”

    鹿逸之在昏迷四天后终于苏醒。当时穿着无菌服的赵竞坐在苏醒的鹿逸之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年纪大了,你不要总是吓我……”他哽咽着把头埋在鹿逸之腰间。

    鹿逸之艰难的抬起手臂,将细瘦的手放到赵竞一夜华发的头上。

    一个月后。

    鹿苧胃上的刀疤愈合的不错,人恢复的也不错。赵竞并没有将他的身世完全告诉鹿苧,他保留了一部分,想等鹿逸之能说话时再亲自告诉他——赵竞担心鹿苧不能接受这天方夜谭般的真相,想一步步来。

    鹿苧恢复意识后看到赵竞自然是大惊失色,一开始他还浑浑噩噩只觉得面前人眼熟,等脑子能转弯了才惊觉这人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赵竞在这里时他紧张的不能言语,虽然赵竞百般温柔体贴,等他走了,鹿苧便问身边的工作人员:“我遭遇的是凶杀案呢,还是恐怖袭击啊?”普通的凶杀案不会被赵竞探视吧,怎么着也得是恐怖袭击这种级别的才够分量啊!

    那些医护人员但笑不语。

    鹿苧回过神来后,也发现周围环境古怪,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这里没有其他病人治病,只有围着他转的医护人员。那窗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花园,门外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这是哪儿?那两个混蛋呢?赵竞怎么一天n次往他这儿跑?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那个捅我刀子的凶手呢?抓着了没?

    鹿苧怀疑自己精神病犯了,出现幻觉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糟心抓狂的不止是鹿苧,还有赵陆鸣。赵竞在鹿苧那里还讲究个过渡期,在赵陆鸣这里则是完全没有过渡期了。他直接告诉了赵陆鸣:你妈不是你妈,你叔才是你妈。

    你让赵陆鸣怎么想?

    赵陆鸣没法想。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赵陆鸣为之心烦的事儿并不是自己的身世——他一开始压根就想不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会跟自己的身世扯上关系。他是为向海东心烦。

    向海东和宋哲文因为涉嫌走私枪支被关进局子里了。你们能想象?东北首富独子跟宋家老大同时抓进去了。

    为他们当说客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赵竞去哪儿、做什么事都有各方人马人找机会跟他提这两个人的事儿,纷纷给他们求情。赵竞一方面对这两家无孔不入的巨大势力引起了警觉,一方面又暗自得意的想,不愧我赵竞和鹿逸之生的儿子,竟然能收得这两人做□□之臣。想到得意处竟然忘了自己儿子是gay这个事实。

    赵陆鸣就是说客中的一位。虽然他因为把向海东送进去而导致赵竞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关了几天禁闭,但在知道好兄弟被关派出所后,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他熬到鹿逸之苏醒后的第三天,看赵竞脸色也没那么差了,才敢提起这件事。

    他记得当时赵竞正在给鹿逸之擦身——他从未见过赵竞亲自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以往连吃饭他都喜欢让鹿逸之喂他。

    鹿逸之一看到他进来,脖子上缠满东西的他便露出虚弱但热情的笑容,向他伸出手。

    赵竞这几日被关了禁闭,出来了又被告知不要打扰鹿逸之休息,直到今天才看到人。他看到鹿逸之那个样子,忍不住鼻头一酸,上去握住那手腕上布满咬痕的手——鹿逸之前几年抑郁症爆发自杀过。

    “鹿叔,你今天好点儿没?”赵陆鸣难过的问。

    鹿逸之气色不好,又不能说话,只好竖着大拇指表示今天很好,还又是摆手又是指心的告诉他不要担心。

    “你放心鹿叔,那个凶手别说我爹,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赵陆鸣恶狠狠的说。

    鹿逸之眨眨眼,权当点头。他满是爱意的看着赵陆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鹿叔刚醒没几天,你不要让他说太多话。”赵竞一边为鹿逸之擦脚,一边吩咐。

    “哦。”赵陆鸣乖乖的答应,“鹿叔你不用说话,你就只听我说就行。”

    鹿逸之当然愿意听他讲,但体力实在不济,赵陆鸣说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

    赵陆鸣一看赵竞心情不错便打算乘胜追击:“爸……有件事儿我想求求您!”

    “不必当向海东说客。”赵竞掖好鹿逸之的被子,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赵陆鸣想说什么。“这两天求情的话太多人说了,听到就烦。他俩既然胆子那么大,那就进去让国家教育教育,免得以后变成祸害。”

    赵陆鸣咬牙:明明是你要修理修理,竟然有脸说是国家要教育教育,你真当国家都是你一个人的?

    “爸,这件事从根儿上说还是您的不对。您对宋哲文有恨,至于扣着人家小情人不放吗?”赵陆鸣也不想装下去,“难道是因为鹿苧是鹿叔的私生子,你就生气就扣着人不放?”

    赵竞一愣:“……你先跟我出来。”赵陆鸣也觉得当着鹿叔的面说这些不好,便低着头跟赵竞走了出去。

    赵竞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背影看起来有些苍老,他抽着烟,在开着的窗户边抽烟,好长时间也不言语。

    赵陆鸣想,自己果然是猜对了。鹿叔这件事肯定是伤透老赵的心了,不然他不至于这样没精打采的,他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其实赵竞并非没精打采,而是在想究竟要不要现在就告诉赵陆鸣。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再过几年,等赵陆鸣位置再坐稳一点,性格也再沉稳一点再说——赵陆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比当年的自己还急,做事也不看后果。因为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吃了苦果,这几年才收敛一些。自己还是太惯他了。

    但现在赵竞一方面找回了鹿苧,一方面又差点失去鹿逸之,让他明白自己再强大也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如果这次鹿逸之没了,那他永远也没办法看到近在咫尺的鹿苧,也无法认回相见不相认的赵陆鸣。

    早一天认回孩子,他的鹿逸之就会早一天安心。

    “陆鸣啊……”赵竞唤了一声赵陆鸣,“你是不是知道,你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事了?”

    赵陆鸣一震,想,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明明他只跟鹿叔说过,难道他告诉老赵了?

    “不是你鹿叔说的。”背对着他的赵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弹了弹烟灰,“你让人拿了我的头发去验dna的事儿,早有人告诉我了。”

    赵陆鸣心中一惊,虽然早知道这老东西消息灵通,但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我看你不说,我就假装不知道。你倒是聪明,还知道轻重。”赵竞笑着表扬他一句。

    赵陆鸣才不想听他在这件事上表扬自己。

    “爸,您怎么会提这件事?”他隐约觉得赵竞想说些重要的事,心中开始无比紧张。

    “你,想知道谁生下的你吗?”赵竞回身望着他,目光复杂。

    赵陆鸣呼吸急促:“我……我应该知道吗,爸?”

    赵竞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

    他望向走廊尽头,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喏,在那里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你不知道我见他第一面时有多么的震惊,他太美了,我总是把他比喻成,月夜里,荷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从回忆中拉回思绪,那往事历历在目。赵竞沉醉在时空穿梭中的鹿逸之的笑颜,那时一切记忆都是黄黄的,只有他窈窕的身姿是明丽而鲜艳的。

    赵陆鸣问:“他比鹿叔还好看?”

    赵竞笑笑,抽了口烟:“比现在的鹿叔好看。”

    “鹿叔都多大年纪了,我是问她比年轻时候的鹿叔还好看?”赵陆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生母的一切——他希望得到赵竞肯定的答复。

    但赵竞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突然话题一转:“陆鸣,你觉得你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赵陆鸣想了想:“十七岁的时候,在英国,跟同学一起去野营。当时大家玩的特别疯,还差点被一只刚冬眠醒来的熊追。”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笑。

    赵竞笑他儿子贪玩:“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大学四年,我跟他谈了四年恋爱,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他陪我上课,或者是我跟他上课,晚上我俩就回租的房子去。他的课特别无聊,我又听不懂,所以那时候不是逗他笑就是自己睡觉。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他是学霸,我是学渣,他次次拿奖学金,我是门门都快要挂,最后的毕业论文还是他给我写的——你知道吗,他一个学理科的,把我那个毕业论文写的简直妙极了,我那些个老师们都给震的目瞪口呆!”赵竞说起这事儿特别自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真可惜……离着毕业没几天,他就被退学了。”

    “为什么?”赵陆鸣难过的问,“她做错了事?你为什么不帮帮她?”

    “我当时要出国了。你爷爷给我说,从美国学回来,就让我继承家业,还帮我物色了一个妻子——就是你妈。”

    “是我爷爷强迫你的吗?”

    赵竞低垂下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马上就答应了。”那时的赵竞并不知道离开鹿逸之意味着什么,他只以为不过是分别三年,三年后他回来,还会跟鹿逸之在一起。

    “您可真是个混蛋。”赵陆鸣心直口快的往他爹伤口上撒盐,“你害了我妈一辈子,还害我亲妈被退学!”

    “可不是,确实挺混蛋的。他知道我要跟别人结婚,还要出国留学,以为我不要他了,就想着法儿挽留我。我那时一直在准备出国的事,没时间跟他见面,他好不容易看到我一次,就哭着求我不要出国不要结婚——我却只是告诉他,让他等我回来。他想不开,一时冲动给学校写了检举信,说我作风不好,还贴了大字报。”

    “学校当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还把事告诉了你爷爷。你爷爷暴跳如雷,拽着我和他却对质,我怕你爷爷伤害他,只好说他是个疯子,不过犯了花痴把幻想当成真的。你爷爷不信,当着我的面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唉,我当时太懦弱了,我又怕你爷爷下死手又怕出国的事儿黄了,便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活生生的被打的吐血。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又恨又怕又绝望,即便这样他还抱着我的腿,求我不要抛弃他。”

    “在美国那三年并不好过,外人以为我过的顺风顺水,我也装的顺风顺水,其实我一直在想他。天天想,做梦想,梦里都是他分别时他绝望的眼神,我恨我自己恨的要命。回国站稳脚跟后我就去找他,一开始没找到,后来才打听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因为那件事被退学了,而且还闹得满世界沸沸扬扬的。他当时怀孕了,一个人独自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你是说我还有一个亲哥哥!?”赵陆鸣惊的一蹦三尺高——他不缺哥哥,上面三个呢!但都不是一个妈养的,彼此间也没什么太大感情。听到赵竞这么说,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

    “你先听我说。当时我探听到他的消息,才发现他已经结婚,还生了孩子,我气疯了,当着对方的面,把他强行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结婚对象,根本没法同房,也生不了孩子,只是因为救过他和孩子的命,他便发誓把这个孩子给他,还要我发誓不去找孩子。他为了逼我答应,拿刀捅了自己的心脏……”

    “后来呢?”

    “再后来……他怀上了你,为了生你差点搭上命去。”

    “那她现在人呢?她为什么生了我却不养我?”赵陆鸣听的一头雾水,“她,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赵竞叹了口气,在这秋色如水的夜晚,显得格外深沉:“没有,他一直都在这里。当初是我,把你从他身边带走的。”

    “为什么?”赵陆鸣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么缺德?”

    赵竞哼笑:“缺德?不缺德你今天能这么滋润?他无依无靠,怎么给你当靠山,你现在不正跟你那三个哥哥明争暗斗着吗?”

    赵陆鸣被赵竞直接戳破了心事,显得有些不自在:“爸,是他们逼我的。”

    “我管是谁逼谁,你干的那些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哥哥天天过来跟我告状——我可警告你赵陆鸣,学不会把屁股擦干净,你就永远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我即便有心栽培你,也架不住你自己往水沟里栽!”

    赵陆鸣虽然非常优秀,但还是太年轻,需要再历练几年才能挑起这个担子。

    赵陆鸣听见父亲这么说,自知有错,心想回去一定得多注意了。

    “我跟生你的人,彼此爱恋,我是想把家业都传给你的。但是,陆鸣,赵家这么大,我说了算,也说了不算,我活着能替你挡一时,却不能替你挡一世。更何况我还得平衡各方利益,哪能独宠你一人,其他家族势力,还不得跟我闹翻天?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带你离开他,把你过继给你妈——你妈生了你大姐后便不能生育,我知道她一定会对你全心全意的好的。陆鸣,是什么早就了今天优秀又有前途的你?既是我的缺德,又是你姥爷家的势力。”

    赵陆鸣心中听的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同意你跟你女朋友的婚事,她家境太差,帮不了你,更帮不了你的儿子,如果你非要跟她在一起,那不仅你会成为被家族抛弃的那一个,连你的孩子也将会是被家族抛弃的那一个。”赵竞冷冷的说。

    赵陆鸣听到赵竞这番话,低下头。他的身体从头凉到尾。他只好讷讷的问:

    “那……那我母亲她,她现在在哪儿?”

    赵竞勾起唇角,用夹了烟的指头指指鹿逸之所在的房间:“喏,在那里。”

    “什、什么?”赵陆鸣昏了头,“那不是鹿叔……”

    “你鹿叔没给你说,我跟他是大学同学?”赵竞笑。

    赵陆鸣被雷劈了一般:“等、等等……鹿叔他……”

    “你鹿叔雌雄同体,啧,不应该说是你鹿叔,应该说,是你的,母亲。”

    赵竞眯着眼,抽起了烟。

    ☆、冷酷无情

    “你的名字是有涵义的。鹿鸣,陆鸣,换个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必急着改口,你现在这种情况,这种事也不好声张。”

    “过段时间等你鹿叔身体好一些,办个仪式,认他做干爹,以后就管他叫父亲。”

    “还有,我把你哥哥也找回来了。时机成熟,我会让你俩见面的。”

    “我知道你一时半刻接受不了,我会给你点时间消化。”

    赵陆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他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着一脸呆滞的赵老四,问:“四少,您打算去哪儿啊?”

    赵陆鸣丧失了语言能力,他心中一片混乱,根本听不到司机问了什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每隔半个月就会去探视一次被囚禁在书房的鹿逸之,也明白为什么鹿逸之会那么喜欢他,也明白为什么他告诉鹿逸之他不是母亲亲生儿子时,他会哭的那么伤心——亲生孩子就在面前,却无法相认,他一定痛苦的几乎要死去吧?

    可是雌雄同体是个什么鬼?

    他鹿叔是娘娘腔了些,但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

    男人怀孕是个什么鬼?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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