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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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儿是神 作者:石榴熟了

    正文 第2节

    媳妇儿是神 作者:石榴熟了

    第2节

    肉饼鬼怪异的看了秦舒一眼,嘴角扯起一个似是讥讽的笑容:“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秦舒的错觉,他总觉得肉饼鬼热心那两个字说出来,很有一股古怪的意味。

    秦舒也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很难管,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人情冷漠的社会,管到别人家屋里的事情,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尤其是这种亲生母亲都没有反应的事情,大家都会觉得你没有立场管。秦舒本来一开始也没想管的,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好管,报警的话,孩子父母被带走,她可能会被放到亲戚家,沦落到另一个地步,亲戚有良心的话,小女孩的境遇就会有一定的改变,如果没有的话,境遇可能比现在还要糟心。

    让居委会调解,看看小女孩现在的遭遇就知道了,全村的人都知道孩子被虐待了,居委会不是也没有动静吗?

    在有父母的情况下,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可能性都没有。秦舒想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好法子,只能抓三个鬼来吓吓那个虐待孩子的男人,让孩子少受点儿罪。

    三个鬼被放开之后,兵分三路,飘飘忽忽的就穿过了墙壁,进了院子,秦舒没有再动作,就站在阴影里避开人们的目光,在这里等消息。

    这个郊区的小村子范围倒是不大,不过十来分钟,三个鬼魂就陆续的回来了,秦舒询问,结果三个鬼谁都没有发现秦舒形容的那个名叫小雪小女孩。

    秦舒听到,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三分的不解,想想上次小女孩儿回家的方向,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找错方向,怎么会附近都找不到呢?秦舒拜托三个鬼魂再去寻找一遍,把方圆两公里以内的人家都走了一个遍,可惜回来之后还是没有消息。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这里是郊区,打车很不好打,再晚点儿回去的公交车就没了,秦舒只好带着三个鬼魂回去了。

    三个鬼魂自从惨死在那条街上,就一直不能够离开,这次秦舒将它们三个带离开了那里,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去的,于是秦舒只能让他们三个跟着自己回去了。不过因为鬼属阴,跟人相处时间长了即便不是有意的,人也会被鬼身上的阴气侵蚀,让人身上的阳气受损,秦舒在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上不过是个半吊子,解决不了,自然不能让三个鬼跟他回家,只好让他们在秦舒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找地方猫着,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九月份,夏天高温的尾巴还在肆虐,白天在公司还好,有空调,下了班在公交车上就出了一身的汗,回来的时候还不是空调车,更是弄得满身的汗味,回家打开门,换了拖鞋,把钥匙扔在鞋柜上。

    秦舒赶紧把汗湿的衣服脱了仍在脏衣篓里,就这么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直接进了浴室,打开花洒,略带凉意的温水喷出来,立刻将满身的燥热和汗液带走了,连头脑都带着清醒了几分。洗完了澡一身清爽,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秦舒下班又忙活了半天,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消化了个一干二净,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打开冰箱看看,得,只剩下一个西红柿了,看来明天又要去超市补充点儿粮食了。

    把西红柿切吧切吧,在厨房下了个面条,这才觉得肚子舒服了。

    满足了口腹之欲的秦舒,回房间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秦舒去上班了,今天破天荒的没有遇到堵车,早到了十几分钟,秦舒进办公室的时候人还不多。

    “小秦来了,早啊!”

    “沈姐早。”跟最早来的同事打了声招呼,秦舒施施然的到自己座位去了。

    今天没有采访,秦舒打算做做之前积累下来的任务,打开电脑,浏览一下今天各大报纸的头条,没什么新意,正要开始做事的时候,主编来了。

    大早上进了办公室就气喘吁吁的主编,远远望过去,只见满脸的油光,进门就直奔秦舒过来了,“小秦啊,郊区那边发生了命案,你赶紧过去一下。”

    秦舒作为一个刚毕业不久的人,来报社来的最晚,资历最前,至今没有正式编制,而且也没有分组,一直是处于打杂的状态,基本上哪里缺人,哪里就有他的影子。

    这不,一大清早的,没有任务的记者多了去了,可是主编上来就叫他去,秦舒什么话都不能说,只好带上自己的相机,就去找采访车了。

    拿着主编给的地址,秦舒让采访车把自己送过去,命案发生的现场很远,已经出了三环外了,附近没有人家居住,只有一个工厂,大片的农田和杨树林子,大多数玉米和黄豆没有收,远远地,秦舒就看到几个人站在一片杨树林子外面,还有警察封锁现场的黄色带子。

    秦舒下车的时候,发现站在外围的那几个都是背着相机的记者,命案现场已经被封,记者只能站在外面等消息。

    “嘿,平哥,今天是你来啊!”秦舒看到一个熟人,赶紧过去打声招呼,问问情况。

    “哟,小秦子,又是你啊。”说话的人叫陈平,是s市报社的记者,比秦舒大几岁,身材微胖,有点儿啤酒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出点儿与职业相关的文气来,秦舒跟他在采访现场碰到过好几次,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算是比较熟的了,陈平这人开朗义气,记者这行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秦舒选择跟他打听消息。

    陈平比秦舒矮了点儿,不过不过,他一只手拿着相机,空出另一只手来,使劲拍拍秦舒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平哥,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秦舒远远看过去,围着一堆制服警察和几个白大褂的法医,看不清楚里面的受害人,秦舒拿出盒烟递到陈平面前问道。

    “听消息说,受害人是个小孩儿,不是自然死亡,其他的还不知道呢。”陈平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一口。

    “平哥你消息够快,我们主编就给我一地址,‘有命案,去吧’。”秦舒也拿了一根烟出来,点上,他平时很少吸烟,只有这种令人心里难受的时候,才抽一根。

    “哈哈,你们这种政府报纸都这样,上下级分明,你才来多久,有的你熬着呢。”陈平吐了一个烟圈,笑嘻嘻的道。

    “唉……”秦舒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边有警察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几个记者立刻发挥拿出相机和录音笔,不过这年头,警察也都是练出来的,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什么j□j消息都不会说漏嘴,记者也不好当啊。不过这种影响社会和谐的事情,一般在报纸上占得版面不大,大家有点东西能写出一篇稿子来也就得了。

    几个记者拿到消息,拍了几张照片,就打算走人了,秦舒也是一样,不过正在这个时候,那边两个法医正好抬着一个黑色的尸袋就过来了。

    秦舒看着尸袋上萦绕不断的黑色怨气,鼻子还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心知这孩子死的肯定很冤。几个记者看到这情况,连忙让让路,本来平平静静的就要走过去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尸袋破了个口子,正正露出死去孩子的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儿,秦舒心里突地一紧,看着这张熟悉的小脸,心脏被揪了一下,难受的很。

    没错,这个孩子就是昨天晚上秦舒和三个鬼在郊区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的小女孩儿小雪。

    ☆、第八章

    秦舒看到小雪的尸体脸色顿时一变,即便是只有一面之缘,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失去了生命,秦舒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死亡和生命带给人的震动总是无以言喻的。

    尸袋出了差错,旁边一个法医立刻查看,原来是拉链坏了,将拉链重新拉上,法医带着尸体向警车走去。

    秦舒还处于震惊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女警官,站在他面前道:“这位……”看了看秦舒胸前挂的记者证,接着道“这位秦舒秦记者是吧?你认识受害人?”

    此时秦舒已经回过神儿来,看了一眼问自己话的警察,恍惚觉得很是面熟,随后就想起这是那天在警局碰到的女警官,于是勉强笑了笑,说道:“算不上认识,我见过这小女孩一面。”

    “那能请秦记者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吗?把知道的事情跟我们说说。”女警察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见过秦舒一面的意思流露出来。

    “当然可以。”秦舒点点头,跟送他来现场的司机说了一声,就跟着警车走了。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警察局,秦舒被请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秦舒坐下来之后,那个女警察和另一个男警察一起进来了,同时还有一杯热水给了秦舒。

    秦舒看了热水一眼,并没有喝,只是礼貌说了声谢谢。

    两个警察坐下之后,男警察打开本子,拿笔准备记录,女警察则开口问了秦舒关于他所知道的小女孩儿的事情。

    秦舒十分的配合,将自己那天去采访在郊区遇到小女孩的经过都一一说明,因为秦舒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女警察伸手跟秦舒礼貌的握握手,“多谢秦记者的配合,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

    秦舒跟美女握了握手,可惜没有心情窃喜,只是配合的表示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等结案以后希望能把凶手告诉自己。这个要求倒没什么,女警察很爽快的答应了。

    然后秦舒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回报社了。

    警局里,女警察站在会议室里分配任务:“小张,你带着小李去郊区确定受害人的身份,收集线索。小赵,你去问问法医部那边,尸检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一项项任务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很快会议室里就空了。

    不提警察这边想要尽快破案,秦舒这边下班前接到泠泠的电话,叫他去那边吃饭,可是秦舒想到那个惨死的小女孩,心里沉甸甸的,没有心情,只能推说工作忙,没有去。

    电话那头,泠泠挂了电话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明明刚才下了班的兴奋心情也低落下来,勉强的对着旁边的田嘉义笑笑:“秦哥说他工作忙,不能过来了,我们回去吧。”

    田嘉义看着泠泠神色勉强的笑容,心中一痛,面上却只能若无其事,装作没有看到泠泠失落的说:“好啊,我好久没有吃到林婶儿的红烧鱼了,特别想念,秦舒这小子,今天是没有口福了!”

    泠泠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努力让自己心情轻松起来,笑笑道:“是啊,你们俩都喜欢吃红烧鱼,这次没有人跟你抢了,哈哈。”

    田嘉义心道,红烧鱼他喜欢我全都让给他都行,只要他别跟我抢你,面上自然不敢带出来,“每次都抢不过他,这次他不在,我可得多吃点儿,最好把下次的份也都吃上。”

    两个人边说话,把刚才失落中带着微酸的气氛压下去,边往林家走去,渐行渐远,只剩下两个背影。

    这一夜,城市璀璨依旧,耀眼的灯光,昭示着人世的繁华,而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这一夜,警察局的某个办公室里,灯光亮到天明。

    这一夜,城市一角中的某个水泥钢筋铸就的房子里,有人辗转至凌晨方才入睡。

    这一夜,某个有着浓浓酒气和微微的味道的屋子里,一男一女经受着他们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因为白天警察来询问命案的事情,本就到了晚上就人们就不太活跃的郊区,今天更是早早的关上了门,街上只有一些积古的老人坐在树下拿着蒲扇闲话乘凉。

    八卦已经是人的本能,探寻他人的和秘密尤其是满足人类好奇心的一种极好的方式。

    郊区的街上有几盏坚强的路灯还在亮着,路上没有多少车,还没有停运的公交车每隔十几分钟就呼啸而过一次。

    正对着公路的一条街里,一户人家的大门还敞开着,门洞子里有一个度数不高的白炽灯散发出微黄的光芒,门下坐着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拿着蒲扇,伴着屋里传来的电视的声音在那里闲聊。

    今天这个原来的小村落,现在的郊区发生的命案,将会是最近这些老太太们最为关注的话题。

    “前两天我还看见那孩子给他叔抱着两瓶子酒回来呢,今天就没了,唉……”最后这个叹气的唉字被拉长,成功的表达出了说话人的情绪。

    “可不是嘛,你说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

    “那孩子也是个没福的,你们看过没?那身上……”说着,摇了两下头,这才接上,“一点儿好地方都没有啊,青一块紫一块的。”

    发表了一通毫无作用的言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表现了自己对于小孩子悲惨遭遇的同情和惋惜,老太太们觉得心里满足了,天色也完了,忙一个个的回家了。

    这条街上最里面一家,三间屋子,四四方方的小院儿,远看去很整齐,当初盖房的时候框架好,近看却发现,院子里东西零零乱乱,没有人收拾过,竟然能清晰地看到人经常走的那条路,因为只有路上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左边那间屋的窗台下,凌乱的码着一堆的酒瓶子,数量十分的客观。

    天黑了,屋里有人开了灯,昏黄的灯照着同样缺人收拾,而垃圾零碎遍地的屋子,进屋的那间屋子有个灶台,屋里的墙面被烟熏成了灰色,右边屋子里,有个人撩了门帘儿出来,迎面而来的酒气乌糟糟的,他腿脚不方便,一只腿不能使劲儿,即便是扶着墙,走的也十分的艰难。

    伸手把外间屋里的灯也打开,看着没有热气的冷锅冷灶,啪的一声,手里的酒瓶子就被扔在了地板正中,炸开了一片湿漉漉的酒液和绿色的碎片。

    不知道多久没有剪的头发,遮住了额头和眼睛,泛着恶心的油腻,五官在昏暗的灯光和头发的遮掩下,根本看不清楚。

    这时,院子里传来大门的响声,笨拙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看情形大概有五六个月,双脚八字摆开,走路的时候像个鸭子,进门的时候看到在里屋门口站着的男人,吓得一个哆嗦,看到屋子正中碎裂的酒瓶子的时候,更是瞳孔微微张大,怯懦的讨好着说:“饿了吧,我马上就做饭,你在屋里歇着,等会儿就好了。”

    难得的,今天那个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己晃着残腿回屋里去了。

    女人大着肚子做好饭,摆好炕桌,端上去,简单得很,一锅米饭,几个馒头和一碟子咸菜。

    男人在看到他把米饭端上来,就坐在炕沿儿上准备吃饭的时候,看着简单到寒酸的饭菜,一股气上来,哗的就把桌子掀翻了,木质的炕桌摔到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妈的败家娘们儿,扫把星,自从娶了你,老子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这是让老子吃什么?啊?老子是吃咸菜的人吗?!”

    女人自从他一动手掀桌子,就哆哆嗦嗦的又麻利儿的从炕上下来,躲过了砸过来的桌子,站到了屋子的一角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这边儿的动静。

    男人的脾气以前还好,但是自从受了伤瘸了腿以后,再不出家门一步,脾气变得古怪火爆,动不动就砸东西打人,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她只能挺着肚子去工厂打工,即便这样,她也觉得这日子过得下去,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哪怕这个男人残了呢,她也得养着他,因为家里的事儿都是靠他撑起来的,没有男人,孤儿寡母的就得受人欺负,她见得多了这种寡妇在村儿里没有地位,受人欺负,背后里被人叫舌根子的事儿。

    男人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在炕上骂,把炕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下,除了他自己,这一骂,就是半夜,直到外面万籁俱静,窗外的夜色仿佛墨染了一样的黑,一丝光都不透,浓重的黑色压下了残夏的暑意,一股股阴冷至极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直直的吹到人的心里,冷透了。

    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只顾着害怕,一个只顾着骂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屋外的不寻常,知道头顶发出昏黄光芒的灯泡开始闪闪烁烁,最终“滋”的一声,烧断了灯丝,灭了,屋里最后的光芒都没有了。

    ☆、第九章

    灯泡的突然罢工,让炕上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醉醺醺的喝骂道:“傻了嘛!还他妈的不点灯!”

    “这就点了……”一个稚嫩的轻飘飘的好像地狱传来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传进男人和女人的耳朵里。

    炕上的男人一个哆嗦,身上觉得阴冷的骇人,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屋里没有一丝的亮光,看看窗外,也没有一丝光透进来,身处了二十几年的家里,竟然如此的陌生。

    心里的恐惧冒出一个头儿,接着便狂涌而出,满心的恐惧,他又喊刚才在地上的女人:“点灯啊!你个婊/子!”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有人仿佛在耳边跟他说:“你看,这不是点了嘛?” 那声音阴惨惨的,就像严冬的冰水渗进了鞋里,不仅冷,还阴。

    男人一转头,只见一朵蓝幽幽的火焰飘在半空中,照亮了一张铁青色的脸,那张脸如此的熟悉,额角甚至还有他推倒是留下的一片青紫色伤痕,眼睛里却没有眼白,一片黑色夹杂着血丝,甚至眼角还有一滴血泪将落未落,男人吓得嗷的一嗓子,平日里动作不利索的腿,这会儿仿佛也被吓的利索了,赶紧往后退去。

    男人惊慌失措,恐惧在全身蔓延,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因为恐惧而停跳了,而且他发现自从灯黑了以后,女人就好像从屋子里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那盏蓝幽幽的灯火和那张脸朝着自己飘来,女童铁青色的小脸儿对着自己慢慢的笑了。

    笑容越来越大,嘴角笑的裂到耳边,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血顺着伤口落下来,眼角的血泪也滴落下来,一张脸面目全非,而且嘴里还说着:“叔叔,你看,我点亮了蜡烛哦,你喜欢我吧,不要打我了。”

    男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惨白着一张脸:“我……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你走开,走开!”

    男人只觉得这里绝对不是他住了二十几年的家,他一直拖着残腿后退,可是连墙都没有碰到,他被酒精腐蚀的脑子浑浑沌沌的,他想出去,出去求救,但是一片墨染的黑暗中他连门在哪里都找不到。

    “啊哈哈哈……”鬼火后面的脸忽近忽远,忽聚忽散,尖锐凄厉的童声在黑夜中尤其显得格外的诡异。

    “叔叔,我好疼,好疼……你也疼给我看看好不好?”

    男人只觉得浑身精疲力竭,但是他找不到出口,找不到门,他只觉得耳中满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女童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的脑子却已经迟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女童话里的意思。

    他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干枯如柴,滴着粘稠腥味的血液,指甲突然爆出几尺长,转眼就伸到了自己的鼻子前面,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臭味,就像老鼠死在鼠洞里无法清理,过几天腐烂后恶心的臭味。

    为了躲避那只手,他往旁边一翻,掉在了地上,顾不得自己摔疼的身上,他只顾着往记忆中的门的位置爬过去,尖利的笑声就在身后,他后悔了,他害怕了,他不应该不小心弄死那个丫头的。

    爬了不知道多久,他只觉得这个屋子无限的大,自己怎么也出不去,没有力气了,就在这时,他好像摸到了门栏,欣喜的打开门。

    那张熟悉的铁青色的脸就在眼前,他觉得胸口又凉又痛,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只枯槁苍白的小手抓住,指甲直直的j□j胸口,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第二天,刑警队又接到报警,郊区那边发生命案,这次还是那位美女警察带队,来到之后就发现,原来是昨天受害小女孩的继父死亡。

    挺着肚子的女人在两名警察的陪伴下正在录口供,一脸柔弱悲情,天要塌了的样子。

    女警到达案发现场之后,习惯性的先观察死者,死者俯卧在出屋子的门口,呈爬行状,一只手向前伸,脸色铁青,似乎是要推开门的样子。

    “杨法医,死者死亡原因查出来了吗?”女警察问现场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

    “初步判断为心肌梗塞死亡,具体原因需要进一步的尸检。”年轻的法医站起来,回答道。

    “好,那尸检结果出来后请尽快给我。”

    “没问题,邓队。”

    警察局,邓队长(就是那位美女警察啦)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查看案发现场资料,这时候有人敲敲她的桌子,“邓队,这是那天受害小女孩的尸检报告。”一个年轻英俊的小警察将从法医科拿回来的报告递过来。

    “行。”放下手里的面包,邓队长就拿起验尸报告查看。

    “j□j有撕裂性伤痕?”邓队长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法医那边有提取到精/液吗?”

    “是,提取到了,已经做了比对,跟今天进来的那位继父dna相吻合。”小警察一边想看不敢看的看着邓队长,一边回答道。

    “真是畜生。”邓队长愤怒的骂了一句,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什么样的人才能下得去手!而且尸检报告上还验出了不下二十处的伤痕,更别提已经结疤愈合的了。

    “不过法医那边从小女孩的指甲中提取了一小部分纤维,初步判断是衣服上的,不过跟今天死者身上的并不吻合。”小警察继续道。

    “通知他们,现在去会议室开会。”邓队长把手边的资料都拿起来,率先向着会议室走去。

    “哎,队长。”小警察在后面叫道。

    邓队长回过头来:“什么事?”

    年轻英俊的小警察脸刷的红了,期期艾艾的说道:“队长,队长你先把午餐吃了吧,你早饭就没吃呢。”

    “都现在了,吃什么午餐,先讨论案情!”邓队长眉头一皱,女强人的气势散发出来,小警察立刻不敢说话了。

    看着转身进了会议室的邓队长,小警察无言了,接着,肩膀被拍了拍,回头见是平日要好的同事。

    同事打趣的一笑道:“行了,别看了,咱们队长已经进去了,再看,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哈哈。”周围传来一片小声的窃笑声,小警察的表现一点儿都瞒不过这些干了不少年警察的毒眼。

    ☆、第十章

    警察局办公室,邓队长坐在长办公桌的一头,看着负责这个案子的队员都进来了,最后一个关好门,坐好,邓队清清嗓子,会议开始:“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受害人小雪,长期遭受继父朱立军的虐待,甚至包括性/虐待,而且也从中提取到了朱立军的精/液,目前看来朱立军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朱立军自从腿伤之后,行走不便,长期呆在家中,基本上不出门,那么小雪的尸体是怎么出现在离家十多公里的地方呢?而且小雪指甲中还出现了不属于朱立军的衣物纤维。所以我认为,朱立军很可能不是真凶,或者还有一个帮凶。”

    “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吧。”邓队长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干渴,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队长,小雪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后脑的伤口是主要的,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凶器,现在确定了朱立军的嫌疑,是不是先在死者家里寻找凶器?”

    “嗯,这是一点,一会儿你和小赵去朱立军家把现场搜索一遍。”刚说完,就发现有人给自己放下一杯水,嗓子的干渴让她下意识的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温正好,干渴的嗓子立刻好受了许多,邓队长看看给自己端水的小警察,笑了一下表示谢意,注意力就集中到各位队员的发言上,所以没有看到小警察见到她的笑容之后,刷的红了。

    小警察在那里脸红成了大红布,低头不好意思,努力认真听案情分析,脸上的温度好容易想要降下来,旁边一个人的手趁着邓队长不注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警察一转头,看到同事戏谑的笑容,这下,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李桐,说说你的看法。”邓队长听完其他人的见解,转过头来,点名询问。

    “啊啊,是,队长。”年轻英俊的小警察李桐本来就红着一张脸,对上英明神武的邓队长以后,又紧张,又羞囧,现在真心觉得自己的脸上能烫熟鸡蛋了,但好在他十分的认真,对这个案子也十分的负责,被突如其来的叫起来之后,还能说说自己的看法:“队长,我觉得朱立军妻子周英红对女儿的死态度有些不正常,听到女儿的死讯那一刻,她的反应就不对,先是平静的说声知道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惊讶了,连伤心都没有哭出来,竟像是装出来的,连看看女儿的遗体都没有提出来,晚上甚至一夜好眠,连丈夫心脏病发死去就没有听到。所以我觉得周英红也是有嫌疑的。”

    “嗯,这样,大家分头行动,小张你带人去搜查一遍朱立军家里,将衣物拿来给法医做鉴定。小赵你带着人去一下周围邻居那里,打听一下周家的情况。小李你跟着我在跟周英红谈一次。”邓队长利落的吩咐下去,宣布散会。

    不说警察这边抓紧时间查小女孩儿小雪的死因,单说秦舒这两天心里也是极其不舒服的,虽然小女孩儿的死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但毕竟是个小生命,秦舒做不到漠视生命的地步,心里难受的很。

    尤其自己在报社是个新人,而报社又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秦舒作为一个小新人,只有听从命令的地方,好事儿轮不到自己,像一些打造和跑乱七八糟的小新闻的事情全都让他和几个新人包了,往常秦舒不会计较这些,毕竟自己是个没跟没底的年轻人,刚刚毕业不久,在单位里这样也是惯例了——自从父母去世以后,秦舒对这些人情冷暖这些事情已经习惯了——但是,因为亲眼看到小女孩儿死亡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加上单位里的不顺心,心里格外的不痛快,但是也只能忍着。

    想起那天小女孩儿尸体上缠绕的丝丝缕缕的黑色怨气,再加上第二天听说郊区那边又出了人命,稍一打听,就知道是谁了,秦舒想着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心里不愿她因为仇恨迷失,变成一个只知道害人的厉鬼,所以找了一天晚上秦舒又过去了一次。

    晚上,秦舒赶上了最后一趟公交车,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找了个挨着后门的空位坐下来,晚上车少,公交司机开的飞快,所以路上没有花多长时间,秦舒就到了小雪家所在的郊区。

    刚下公交车,秦舒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就像是三伏天里突然掉进了冰库里的凉意,不同的是自人的心底发出的,而空气中笼罩着淡淡的灰雾,不时地有无意识的魂魄在其中穿梭,淡灰色的奇形怪状的人形,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出皮影戏,可惜一般人都看不见,看见的例如秦舒一阵阵头皮发麻,这魂魄的密集程度太大了有木有?!

    挨挨挤挤的魂魄就像是空气一样密集,秦舒亚历山大的在其中穿行,很轻易的就看到周围这些淡灰色薄雾的来源,那是一个简单的农家院,本来跟其他的农家院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秦舒一眼就能将它区分出来。

    因为这个农家院子现在,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色怨气,直冲到天空,浓稠的黑色怨气里只能看到小院子隐隐约约的一角,秦舒看的一头冷汗,这怨气实在太大了。

    秦舒看着这冲天的怨气,简直就像要退缩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厚的怨气,那天小女孩儿身上的怨气虽然也有,但是发展到现在实在是太快了。难道是小雪的怨魂已经杀了人,怨气才增长的这么快?秦舒不明所以,到现在,一是为了不让小雪成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厉鬼,二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死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顶着入骨的阴寒,秦舒走到那座怨气冲天的小院子,路灯忽明忽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往日里能照亮整个街道的路灯,现在只能照亮灯杆下的一小片地方,到处黑沉沉的,还有不知来处的阴风吹过,整条街上的人家安静到几乎诡异。

    这阴森诡异的气氛,秦舒压抑着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气,小心翼翼的向着那个怨气滚滚的院子走去,铁制的大门涂着绿漆,因为年久的原因,部分油漆脱落,露出暗棕色的铁锈,破败不堪,打开其中一扇大门上开的小门,门没有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孤身走进去,门里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子,走出黑乎乎的门洞,走进院子,诡异的安静笼罩着院子。

    “咣。”声音自身后传来,秦舒的心也跟着这声音猛地一跳,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慢慢的回头,原来铁门无故的关上了。

    后路被封,秦舒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鬼见多了,不会有事的。”

    忍住害怕的心,秦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步步的往前方挪过去,好在在到达屋门口之前,没有再出现什么让他心猛跳的事情。

    小心的推开屋门,没有光,看不清楚,只见到一片黑暗,秦舒的小心肝偷偷的放松了一下。

    “你是谁?”一个怪异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同时,秦舒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一张女人的脸,在黑暗中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将将照亮青白色的泛着死气的脸。

    秦舒差点没吓死,猛地后退了一步,胳膊撞到门上,发出咣的一声。

    “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怪异的声音幽幽的从女人的嘴里说出来。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不论男人女人。

    借着不断跳跃的蜡烛的光芒,秦舒在适应了这个光线之后,才发现,这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一身白色的睡衣,凸起的肚子十分的巨大,手持一盏蜡烛,脸色青白,面无表情,印堂上黑气缭绕。

    “我是朱立军的朋友,听说他出事儿了,过来吊唁他。”秦舒随口编了个谎话,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被吓出来的冷汗。

    “哦,那进来坐吧。”女人用怪异的声音说道,僵硬的转身,拿着蜡烛向着里屋走去。

    秦舒目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知道这个女人诡异的很,以不变应万变,跟着女人进了屋子。

    女人把蜡烛放在柜子上,给秦舒倒了一碗水:“喝吧。”

    看着女人青白的没有丝毫活人气息的双手端上来的杯子,里面恍若黑色怨气凝结成的黑水,秦舒心底冒着丝丝寒气,他可不敢喝这水,只能推脱自己不渴,一会儿再喝。

    “叔叔,你为什么不喝?不好喝么?”怪异的,带着萝莉腔的女声从一个成年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这不是活活吓死人么!

    女人青白的脸上,浮现出恍若实质的一张黑色怨气凝结成的脸,是那个死去的小雪的脸,天真的脸上浮现出恶意的微笑,没有眼白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秦舒,不住的询问秦舒。

    而被附身的女人痛苦的睁着眼睛,恢复了神智,长大了嘴巴嘶吼“救我!救我!”

    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秦舒,小女孩儿的怨魂忍不住了,伸出黑漆漆的锋利的指甲,刺向秦舒。

    ☆、第十一章

    秦舒没有犹豫,一把桃木剑凭空出现,刷的斩断了伸向自己的利爪。

    怨魂嗷的一声惨叫,窜出老远,被附身的女人应声倒地,昏迷过去。

    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掌,本来还可以用怨气重新凝出的,但是不知道桃木剑上涂抹了什么,竟然凝结不出来了。

    怨气翻腾,换上另一只手向着秦舒扑来,几个回合,占不到便宜,怨魂竟然又趁秦舒不备,附身到大肚子女人身上。

    翻着眼白,女人喉咙发出呵呵的声音,站了起来,秦舒顾忌女人的大肚子,施展不开,竟然被掐住了喉咙。

    本来应该柔弱的妇人,竟然力大无穷,秦舒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大脑因为缺氧反应十分的迟钝,视线一片模糊,脸色涨的紫红,掐在喉咙上的手力大无比,怎么也扒不开,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秦舒用尽全力的集中精神,在旁边的柜子上摸摸索索,终于摸到了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大脑的缺氧,让秦舒的行为有些迟缓,看着眼前青白的死人般的面孔,秦舒用力拿水果刀割破了食指,感觉到钝钝的水果刀割破了手指后,秦舒将染血的手指一指点到女人的眉心。

    恍若被火烧一样的的惨叫自女人的嘴里发出,怨魂的灵体被打出了女人的身体,女人萎顿昏迷在地。

    惨叫的怨魂闪入墙壁消失不见,秦舒不敢大意,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可惜浓厚的黑色怨气将整个院子包围,怨魂可以出现在每个怨气出没的地方,敌在暗我在明,除了小心翼翼的防备,秦舒没有其他办法。

    大概是刚刚被自己的血灼伤,怨魂没有动静,秦舒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探了探地上昏迷的女人的鼻息,好在虽然微弱,但是没有死,秦舒小心的将女人抱起来,放到炕上,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然而抱起女人的秦舒并没有看到,在自己抱起她来的时候,原本昏迷的女人眼睛突然睁开,一双眼睛竟然诡异的没有黑色的瞳仁,泛着白色,在秦舒背后的那只手蹭的长出尺余长的黑色指甲,在黑暗中流转着黑色的光芒,直直的就要插进秦舒的毫无防备的后心。

    “当”的一声,女人看着自己折断的指甲,竟然愣住了。

    秦舒将女人往炕上一丢,顾不得这是个孕妇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女人折断的指甲,摸摸后心的位置,衣服已经破了,坚硬的钢板上竟然被深深的插出了几道痕迹,差一点儿就扎透了。

    舒一口气,秦舒得意的笑了:“哼哼,以为小爷我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来收服你这只已经杀了人的厉鬼么?怎么样?怕了吧?赶紧让小爷收了你,也好早日投胎转世,何必执着与这一世的复仇!”

    怨魂不答,眼神儿一厉,锋利的指甲重新凝聚,秦舒一看,卧槽,不行啊,这里是怨魂的大本营之一,怨气如此浓重,不想办法,自己哪里斗得过这随时都有怨气补充能量的厉鬼啊!

    按道理说小雪的尸体不在这里,这里肯定有一件和她关系极大的东西,小雪的怨魂才能在这里毫无避忌的出现,可是,是什么呢?

    小雪的死了之后,别人不找,单单只找她的继父和母亲,而且继父已经死了,看来小雪的死跟这两个人的关系极大,肯定就是这两个人做的。

    那么,小雪的怨魂能够回到家里,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东西!一定是!但是是什么呢?

    秦舒一边跟重新长出指甲的女人招架着,一边急的满头大汗的在这里动脑筋。

    跟一个孕妇打架真不是人干的,不单单要顾忌着孕妇的肚子,关键是这个孕妇动作利落行走带风,没有一点儿臃肿迟缓的迹象,还得小心那漆黑锋利的指甲,秦舒打这一架真是累得要死。

    小雪的死和她的继父和母亲绝对是有关系的,那么也就是说杀死小雪的凶器很可能就在这里,那么小雪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想想当初对小雪尸体的惊鸿一瞥和怨魂的形状,秦舒猜测小雪应该是后脑受伤,失血过多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

    秦舒费尽力气把女人绑在了一把椅子上,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拉了一下灯绳,结果发现,运气竟然还不错,灯亮了。

    借着难能可贵亮光,秦舒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边,终于在外间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有些异常的东西,说他异常,是因为秦舒发现整个屋子里都有怨气环绕,或多或少,但是这个让他发觉异常的东西却是干净到诡异,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环绕,这就像是满池塘的淤泥中,突兀的开出了一朵荷花一样的显眼。

    这一十块长方体的石头,上面一层在岁月和刀具的打磨下,呈现一个光滑的弧度,体现出了岁月的圆润,秦舒找了一块毛巾垫着,拿起这块磨刀石,从表面看,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是从他拿起这块磨刀石后挣扎的愈发厉害的女人就可以看出,这块石头绝对是个重点。

    将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秦舒从石头底部缺少的一角那里,看到了一点儿铁锈色,淡淡的,并不深重,应该是有人清洗过了,但是还是留下了痕迹。

    拿着磨刀石,秦舒做猛朝着女人打去的动作,果然就见女人的身上冒出一股黑色怨气,身体立刻瘫在了椅子上,不再挣扎,而那股黑色的怨气凝立半空,化作小女孩儿的形状,看着磨刀石的眼睛隐有惧色,做楚楚可怜状对着秦舒求饶。

    秦舒却是没有心软,趁着她这一会儿分心,伸出染着自己血迹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怨魂,左手已经拿出了一个草编的粗陋小袋子,将挣扎不休的怨魂装进去,只见怨魂在袋子里左冲右突,却很快就安静下来。

    将怨魂装在袋子里之后,秦舒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晚上体力消耗过多,现在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歇了一会儿,感觉体力回来了一大部分,秦舒站起来看了看孕妇的状况,发现没有死,将绳子解开,把人放到炕上,把屋子里自己留下的痕迹都收拾了,秦舒打算悄悄溜走了。

    打开门,怨魂被收之后,就这个院子里的怨气都少了很多,秦舒出门,却发现怨气竟然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黑色的怨气呈现一个漏斗的形状飞速的朝着一个方向凝聚,秦舒大惊,尼玛,难道那边还有一个怨鬼?!

    不得已,虽然秦舒不打算今天晚上再收一个怨鬼,但是还是打算去看看,好奇心永远是人类的一大优点,当然也是一大弱点。

    不过,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秦舒还是十分的庆幸自己这次的好奇心的。

    秦舒小心的朝着怨气凝聚的地方走去,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音。

    地方不远,就在外面的窄小街道上,不过深夜里的黑暗,尤其是那人又特意站在了街道阴影的地方,秦舒用自己50的眼睛,认真辨认了五分钟,才确定阴影下是有一个黑衣人的,那人全身上下都是一身黑袍包裹住,完全是一副反派boss的摸样,脸在偌大的黑色斗篷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双手结成一个奇怪地手势,一个漆黑的巴掌大的小球在双掌间悬空,小宅院浓稠的黑色怨气疯狂的涌向那个漆黑的小球,随着黑色怨气的越来越多,小球大了一圈又一圈。

    看起来那个人应该是在收集怨气,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秦舒直觉的认为那个人已经发现自己了,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专心的收集着怨气,秦舒悲哀的发现,人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秦舒也就不再多管闲事,毕竟怨气这东西在这里一直聚集着对附近的风水也不好,本来就要想办法把怨气散去的他,见有人做了,也不再理会,省了一道程序呢还。

    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秦舒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看那人收集怨气的手段,秦舒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不敢做其他任何引人误会的事情,只打算等人收集好了怨气就回家睡觉养精神。

    那黑袍人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把这附近的怨气全部收集起来了,而开始那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怨气球也变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眼看这附近因为怨气聚集而带来的阴冷全部消散,黑袍人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黑袍人一走,秦舒就从阴影里出来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消耗精力,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结果刚迈出了一步,就见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了那个黑袍人刚刚站着的地方,四处打量了一下,转眼就盯住了迈出一步的秦舒。

    秦舒刹那间惊艳了一把,只见这白衣人眉目精致,冰肌玉骨,恍若神仙中人,在这黑夜中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事实上这是秦舒一厢情愿的认为,人家那其实是清冷之气),在那白衣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秦舒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心中就一个念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这要是能一亲芳泽,立刻被雷劈了也值了!

    说人话就是,秦舒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可惜白衣人扫了一眼秦舒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秦舒回过神儿来,心想,那美人追着那黑袍人去了?干嘛去了?可惜自己连人家动作都看不清楚,唉,追上的几率等于零。

    秦舒一路失魂落魄的想着那白衣人回去了,等到浑浑噩噩的洗完澡上床之后,躺了半天,忽然做起来,哀嚎一声:男人!竟然是男人!

    到这个时候,秦舒才反应过来那白衣人虽然穿的是类似于裙子的袍子,但是明显就是男人打扮啊!即使是古装,那也是男装啊!

    晴天霹雳,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秦舒颓然的躺回床上,砸的床板咣的一声响,幸好木床比较结实,没给他自己砸翻了。

    ☆、第十二章

    前一天晚上去捉鬼,闹腾了一整夜,第二天秦舒理所当然的迟到了。然而更倒霉的是他迟到的这天是周五,每周五都是他们开例会的日子,即便平日里上班十分散漫的人今天早上都会准时到,秦舒众目睽睽之下,半途□来,结果可想而知。

    会后,被主编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什么不敬业,无组织无纪律,什么还在实习期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迟到…………

    出来的时候,秦舒满脑子都是一套官方词汇,搞得秦舒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叛党分子,而不是一个迟到的小实习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舒早有这种觉悟了,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他迟到在先。今天没有采访,秦舒就被各位资历高深的前辈分配了一堆的资料整理。

    下午埋头整理资料,看得头昏眼花,秦舒差点儿以为自己会被资料埋了,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实在困倦,拿起杯子到热水房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去上了个厕所。

    刚坐在马桶上,就听到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哎,今天小秦被训了多久?”

    “33分29秒。”

    “擦,你还真掐点儿了?”

    “那是,我得看看姓吴的这得多不要脸啊。”

    “哈哈,也是,小秦真够倒霉的。”

    “你说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侄子考试没过,竟然能迁怒到考过的人身上,真尼玛极品啊!”

    “唉,嘘……”

    厕所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外面两个人立刻转换了话题。

    秦舒坐在马桶上:“…………”

    秦舒在思考,原来不止女人八婆,男人也十分的有这方便的潜质。不过,自己做人到底是有多失败,才在实习了一个月之后,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呢?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秦舒这才出了厕所,在洗手池洗了洗手,对镜子里莫名出现在自己背后的恐怖人影视而不见的走了。

    小新人工作太多,时间宝贵,耽误不得!

    紧赶慢赶,好容易在下班一个小时以后才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将整理好的资料分别发到几位前辈的邮箱,秦舒刚松了一口气,接到泠泠的电话,约他今晚去酒吧放松,想想今天工作上的不痛快,他爽快的答应了。

    马路上车辆堵成了一条长龙,公交站牌前的人成群结队,眼看着一趟趟公交车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秦舒实在没有勇气上去,只能在心里核算自己的存款,能不能买一辆车。想了想只要不买特别好的名车,自己买一辆车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自己家楼下本来就有车库,不过以前用不着租出去了,再过两个月正好租期就到了,这次不再续约了。

    之前不买车是因为学生开车上学太招摇,刚进单位的实习生每天开车上下班也太张扬了,现在发现自己再怎么低调在单位里也没有什么好处,索性自己痛快了倒是。

    好容易等到一辆空一点儿的公交车,上了车,挤到后面去,这里一般人少,站立的空间比较大,等到了酒吧的时候,泠泠和田嘉义已经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推开酒吧的门,舞台上闪烁的灯光扑到眼前,好在并不刺眼,酒吧的音乐也不是刺耳的刺耳的重金属音乐,而是轻缓的。这酒吧是秦舒他们三个工作以后新发现的,酒吧的氛围很好,没有时下酒吧的嘈杂,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自从发现以后,基本上三个人想要放松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喝几杯。

    进了酒吧适应一下稍暗的光线,扫视一眼平时三个人常坐的座位,结果发现已经有人坐了,田嘉义和泠泠坐在那个位置靠外的地方。

    泠泠正对着门,见到秦舒忙站起来挥手,秦舒看着泠泠的眉心眼神儿一凝,点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就向那边走了过去。

    “秦哥,你怎么才来?又加班了?”泠泠问道。

    “是啊,又加班了。”秦舒走过来才发现原来除了田嘉义和泠泠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于是笑道,“泠泠不介绍下这位美女?”

    “这是我们诊所新来的同事,冯馨。馨馨,这是我竹马,秦舒。”泠泠给两人介绍。

    “冯小姐,你好。”秦舒坐下打招呼。

    “秦大哥你好。”冯馨微笑着回应,齐刘海披肩发,衬得一张小脸甜美可爱,穿着暖色系的米黄色秋装,话不多,很温柔的样子。

    不像泠泠,作为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受宠,外向活泼,黑色的短发,白色的衬衫搭配深蓝色的牛仔裤,女孩儿的甜美中带着英气,也很引人注目。

    秦舒一进来就发现泠泠的眉心缠着一缕黑气,虽然不严重,但是毕竟会对活人有影响,现在一看,这个叫冯馨的女孩子眉心也有一缕黑气。听泠泠介绍这是他们同事,这才明白,两个人在一家诊所工作,看来是诊所沾染上的,秦舒小心的给两人都将黑气打散了,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秦哥你喝什么?我和馨馨叫了果汁,嘉义叫了一杯扎啤,你想要什么?”泠泠见秦舒坐下,赶紧问道。

    秦舒:“那我也来一杯扎啤吧。”

    泠泠站起来喊酒吧的侍者:“帅哥,来一杯扎啤!”

    侍者很快就把秦舒的扎啤端上来了,留下一句请用就退回去了。

    嘉义自秦舒来了,就打了一声招呼,其他时间注意力都若有若无的放在泠泠身上,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情,泠泠这个粗神经,一直跟秦舒献殷勤。秦舒原本没什么想法,只觉得泠泠对自己就是对哥哥的感情,结果昨天被那个白衣人惊艳之后,突然发现泠泠对自己有点儿不对头,不是正常的兄妹感情,这个发现,让秦舒登时觉得扎啤难以下咽了。

    而冯馨确实是个温柔的小姑娘,话不多,都是适时的插两句,不让人觉得她多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木讷。

    因为明天周六不上班,四个人在酒吧喝酒聊天还跳了一会儿舞,一直到深夜十一点钟了才回去。

    出了酒吧门,外面清新微冷的空气让人心神一醒,泠泠吐了两口气道:“馨馨,让嘉义哥送你回去怎样?”说着,还冲嘉义眨了眨眼。

    “嘉义送你回去顺路,我送冯小姐回去吧。”不带嘉义说话,秦舒连忙把泠泠的话给截了。

    嘉义道:“我没什么意见。”

    泠泠顿时气闷,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一定要秦舒送自己回去,只好就这样分道扬镳,各自打的回去了。

    看着秦舒和冯馨坐上出租车离开,泠泠顿时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只好闷闷的往前走,嘉义看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废话,陪着她大晚上的遛马路。

    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田嘉义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

    泠泠平时多大方开朗的人呐,结果对秦舒的小心思就是不明说,秦舒从来把他当妹妹,没动过其他心思,根本看不明白,要搁别的事情上,泠泠早就明说了,结果在这件事情上就这么磨磨唧唧。

    偏偏田嘉义自己还喜欢她,可她对秦舒心思不断,把自己当哥们,当闺蜜,田嘉义的小心思连说的机会都没有。这怎一个郁闷了得!

    于是田嘉义只能大晚上的陪着泠泠大小姐遛马路,等她平复了心情在回家。

    这边,秦舒知道田嘉义喜欢泠泠,原来没多想,只觉得玩暗恋也就田嘉义才能做了,现在觉察到泠泠对自己的心思,只能给他们俩多多制造机会了,他对泠泠真的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于是出租车上,冯馨少话,秦舒心思不在这边儿,两人竟然一路无话的送了冯馨回家。

    跟冯馨告别之后,秦舒打了个车回家。

    夜晚的城市褪去了白日里的繁华和浮躁,橙黄的路程照亮马路,各色的霓虹灯、led灯闪着清冷耀眼的光芒,望着车窗外的城市,秦舒发着愣,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昨晚那个白衣人的面容,真是动人心魄的美。

    在出租车经过某个大厦的时候,秦舒眼睛一亮,喊司机:“师傅,师傅,停车,停车。”

    “还没到呢就停车?”司机虽然疑惑,但是顾客至上,还是找了个路边给停了。

    秦舒扔下钱就往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地方跑,兴奋地自己都觉得心脏跟装了小马达似的,扑通扑通的跳的欢快。

    在自己刚刚看到那人的富邦大厦楼下,秦舒四处寻找,晚上大厦已经关门了,不甘心的绕着大厦走了一圈,结果还是没见着那个人。

    刚刚激动跳跃的心情瞬间冷却,心里跟堵了个塞子似的闷痛压抑,失落无比。转过头打算打辆车继续回家,却发现一转头人就在马路对面。

    深更半夜,路上车少,秦舒顾不得交通规则,跨过马路就奔着人家追过去了。

    白战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梦万年,再醒来已经是沧海桑田,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修士不见踪影,即便以前的他跟修士本无往来,感情淡薄,也无法抹去被整个修士界背叛遗弃的孤独无望。

    发现朝自己跑过来的凡人,他知道这个凡人因为某种原因能看破自己的隐身法,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不过他没有兴致理会这个人罢了。

    秦舒跑到白衣美人面前,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可惜美人眼里没有他,直直的往前走。

    秦舒就像十几岁的小毛头,看着美人心情激动的都有点儿结巴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前去搭讪:“哈喽,美人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们见过一次的。”

    ☆、第十三章

    半夜,凌晨十二点,是诡异事件密集发生的时间段。

    这天,周五晚上,凌晨十二点,s市某出租司机就遇到这么一件诡异的事情,以至于多年后一直印象深刻,经常拿着把蒲扇坐在小区亭子里和一起乘凉的老头老太太们提起。

    那么他经历了一件怎样诡异的事情呢?是这样的……

    那天周五,晚上出来放松的人多,他在酒吧拉到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送漂亮的小姑娘回家,不过看来两个人不熟,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送女的回家这路上什么都没发生。

    小姑娘到家下车以后,小伙子报了地址,司机开车送人回家,结果,半路上,小伙子突然叫停车……

    司机停下车以后,小伙子给了钱就往外跑,连找的钱都不要了,出于好奇,也是想这小伙子还没到家呢,晚上不好拉客人,万一这小伙子回家还要打车呢,就停了一会儿。结果,就是这一小会儿,就让他碰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小伙子看起来挺正常,绝对没有什么毛病,结果司机就见这小伙子绕着人写字楼转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结果没找到,垂头丧气的,司机寻思,没找到该回家了吧。

    没成想,小伙子抬头往马路对面一看,跟对面有百八十万的钱等着他拣似的,蹭蹭就跑过去了,幸好大晚上没啥车。

    小伙子过去了之后,就在一个地方站住了,然后竟然开始说话了,离得远,司机听不清楚他说的啥,但是那情形、那状态,小伙子绝逼是对着一团空气在说话。

    看到这里,司机猛然觉得后背发凉,也不等小伙子回家了,脚下一踩油门,跟背后有东西追一样,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飚了出去……

    “让开。”白战眼角瞟都没有瞟秦舒一眼,依旧往前走。

    哎呀,美人声音真好听,清脆悦耳,跟风吹过风铃的声音似的,却一点儿都不女气,相反,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秦舒美滋滋的想,“哎,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住哪里,这么晚还不回去?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在路上很危险的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啊,只要是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深夜独自一人在街上都是很危险的啊。嗯,美人?”

    秦舒跟个大号苍蝇一样,一直在白战的耳边叨叨,“哎,美人不要害羞嘛,我叫秦舒,你叫什么名字?相逢即是有缘,认识一下没什么关系的。”

    “白战。”白战觉得很烦,他想甩掉这个人有很多办法,但是有人能够看到他,在他耳边叨叨,他又觉得舍不得这种感觉,大概是寂寞了太久。

    “白战,这个名字好听,很男人!”秦舒重复了一遍谄媚地恭维道,“美人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啊。”

    有一种行为,叫做得寸进尺,现在秦舒完美的演绎了这种行为。

    “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你怎么送?”仿佛只要开了一个口子,接下去就有的说了,白战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讲话了,这种感觉貌似还不错。

    “美人你家在哪儿就回哪儿喽。”秦舒以为白战不想和陌生人的自己说实话。

    “我家?”白战努力回想着自己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那座冰冷的宫殿?除了受伤他从来不去那里。想一想,白战实在找不出自己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以前他并不在乎,但是现在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他,想要回家,竟然也无从可回,更添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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