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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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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驱仙师 作者:流年忆月

    正文 第8节

    穿越之驱仙师 作者:流年忆月

    第8节

    这段时日以来,他俱是同雪言双修,甚少独自修行,也不知灵力进展如何。这一来,便打着要瞧瞧功力如何的打算,这打了后方知双修果然具有妙用,他的灵力上涨了许多,几乎难逢对手。可这远远不够,完全不足以对抗魔宏同风予两人,虽说有禁制在身,他不可对付魔宏,但到底是在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还是得小心些才成。

    打完一圈,心情舒畅了,他方拿出怀里的玉盘,放手心里端详,也不知这东西有何效用,那一日这玉盘随同他而来后,他便留在了身上,却不知如何使。他走出了千州窟,边走边挥袖拭了一拭,发现这玉盘颜色淡得一点儿也不明显,他催动灵力于玉盘上,也未有任何的反应。当时这玉盘可是反弹了魔宏的攻击,若能善加利用定是一宝物。

    他眉心一沉,划破自己的手指,滴落在玉盘之上,嘴里念着滴血认主的灵咒,不消一会儿,便见原本黯淡无光的玉盘呈辐射状,散出了光亮。

    他心上一喜,便将灵力灌注在玉盘上,即刻便见盘上闪出了各束灵光,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但凡被灵光击中处,树断叶飞,可见这灵光的威力。

    “谢含清,你在此作甚!还不去寻人!”

    一声厉吼乍然从身后响起,谢含清被吓了一吓,向后一转,不料手里的玉盘收势不及,灵光冲向了来人——魔宏。

    吓!谢含清即刻引出一道灵光,切向玉盘之光,但到底玉盘之光厉害,哪怕魔宏避得再快,谢含清切得再迅速,终究还是嘶啦一声,在魔宏的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口子不深,不过一点儿皮外伤,可魔宏却是愤怒了。

    “你竟敢伤本尊!”

    谢含清眼珠子溜了一圈,即刻躬身下跪,大拜道:“恭喜魔主,贺喜魔主!”

    “什么东西!”魔宏被他这来由的拜礼给愣住了。

    “魔主,可还记得这个玉盘,我一试,方发现它竟是一勘测祥瑞之物,上头显现,近日魔界将有血光之灾,需得以九界中灵力最强者之血破灾,而方才便是玉盘在勘测九界灵力最强者,未料到竟意外划破了魔主之血,可见它认定了您乃是破灾之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魔主能拯救魔界之人于水火之中,其恩定行于魔界,甚至可流传九界,威名远扬!”

    魔宏的唇角因着那一句“九界灵力最强者”而越翘越高,不管谢含清这话是真是假,他听着都甚是开心,拂袖一掸,唤道:“起罢。”

    “是!”谢含清心里吁了一声,将玉盘收起,躬身到了魔宏近前,掏出时刻准备着的金疮药给魔宏敷,哄得魔宏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你也不怕伤到了本尊的根本。”

    谢含清心头一凛,笑道:“魔主如此厉害之人,岂是我等一小辈,甚至是一玉盘可伤的。”

    魔宏他双手一负,溜着眼珠子上下看着谢含清:“哼,油嘴滑舌,若是几日后魔界真有血光之灾,未能消,便先拎你的脑袋去祭。”

    谢含清抖了三抖,嘿嘿地讪笑,说着“不会不会”。

    魔宏扫了一眼:“你到这儿作甚,有美人么!”

    你还不是跟着到这儿来!谢含清接话道:“何处都得寻寻不是,兴许这美人便是魔兽所化呢。”

    魔宏打了个恶寒,心想着一魔兽躺于自己身下的场景,浑身战栗,再闻不远处的魔兽低吼声,更觉恶寒,遂一拂袖便祭出飞剑离去:“明日再寻!”

    “诶!”谢含清笑着同他招手,“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他笑笑地收回了手,吹着口哨正要慢慢回房,却在这时,系统忽而疯狂乱叫。

    【攻击男主,攻击男主,严惩模式启动,严惩模式启动!】

    【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糟!谢含清大喊一声,立时祭出飞剑朝屋的方向回去。

    小家伙等得心急如焚,在床上绕圈圈跑来跑去,不久,感应到谢含清的气息,他开心地蹦了下床,待在门口准备迎接心上人。未料一人撞门而入,差些将他撞飞了去,勉强站稳了身子,嘟囔了几声,便见谢含清双目龇裂,脸色白得未有一点颜色,手紧紧地攥着胸口衣襟,还未能撑到床边,便倒了下地。

    “清清!”雪言现出,立马挥袖将门关上,抱起谢含清放到床上,拉着他的手给他过渡灵力。

    “清清,这是怎地回事!”雪言焦急地给谢含清过灵,另一手动作快速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徐徐喂他喝下。

    谢含清的脸色却一点儿未好,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唇打着颤,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拽着雪言的手都爆出了青白的血管:“抱……抱紧……我。”

    雪言被他这模样吓着了,也不再多问,立时敞开怀抱紧紧地抱着他,吻他,双手运起灵力顺着他的背,给予他尽可能的温暖。

    冷汗因疼痛而流满了后背,谢含清此刻便如被浸泡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潭之中。不过是伤了一道小口子,便让他痛不欲生——宛若被数个锥子,深深地刺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连走路都有种噬心之痛。

    脑内的系统还在嗡嗡叫个不停。

    【尚有一个时辰。】

    随着声音哔哔作响,谢含清便宛如听到死亡的倒数计时之声,他的气越喘越大,双瞳睁得浑圆,几欲要从眼眶里脱离出来。雪言心疼地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谢含清的面前:“咬!”

    谢含清毫不犹豫地咬了,他痛,痛得只有发泄!

    ……

    【尚有半个时辰。】

    谢含清疼得将近麻木,双眼逐渐涣散,他透过窗棂朝外望去,外边的天是如此地黑,便宛如一个恶魔在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他身子剧烈一抖,呼吸都带着倒气的音,恐惧,无边的恐惧侵身而上!

    ……

    【尚有一炷香。】

    谢含清呆呆地靠在雪言的怀里,睁着的一对眸子毫无光亮,雪言的手腕被他咬得血肉模糊,血腥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可若是不咬,他下一瞬定会自残而死。

    ……

    【严惩结束,请宿主下次注意。】

    听到这一声时,谢含清已完全呆滞,未有一点光亮的眼看向泪眼模糊的雪言,他冷冷一笑,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照顾清

    谢含清昏迷后,他背后的冷汗透过衣衫浸湿了雪言的胸膛,凉风席过,冷意瞬时雪言爬上心口。雪言抖了三抖,思及谢含清的身体,立时挥袖将窗户阖上。抿唇思量了一瞬,他掏出了那个换灵魂的镜子,钻入谢含清身,借他身体去打来热水,代替他沐浴。

    这种进入心上人体内,替他沐浴的感觉十分奇妙,但雪言此刻却无心顾及这种感觉,匆匆给谢含清洗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换了件衣裳,取过温水喂谢含清喝下,方抱紧他上|床入睡。

    可是翻滚了几周,雪言便起了身,谢含清这模样,他抱在怀里都深觉不踏实,索性翻身下床,取过椅子,拉着谢含清的手坐在床边看他。

    雪言单手轻抚谢含清紧皱的眉头,慢慢将其舒平,听到谢含清吟了一声,翻个身后呼吸变得绵长,他心头的一口浊气方能吐出。

    他今日同谢含清告别后,便回了房,同王书换回身体,发现王书竟失去了被换身体期间的记忆,爬起来后,摇头晃脑地便走了,也不记得灵术入门之事。雪言看到此况,自然开心不已,想着以后便可凭借换灵魂,出外游荡。之后他便一直在房内等着谢含清的归来,却未想,见到的竟是让他大惊失色的一幕。

    谢含清究竟怎地回事,为何突然会这般模样。等等,他怔了一怔,看向谢含清的脑袋,莫非是系统所为?

    他依稀记得谢含清同他说过,系统下禁制之事,若是如此的话,谢含清岂非是做了什么,以致系统给谢含清严惩?

    他怒火立时烧到了头上,知晓这系统是什么好东西后,他早已对其恨之入骨,而今那东西竟还害得谢含清至此,他气得肺都炸了。他掰过谢含清的身躯,将人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唤系统。

    系统不久便随着响起,询问外宿主有何吩咐。

    雪言怒气一沉,言道要系统解释这是怎地回事。

    系统哔哔哔地作响,将谢含清所在书册里的故事梗概道出,还将谢含清目前的任务进展状况,禁制以及各种注意事项一五一十说了个透。末了,还提醒道,宿主不可攻击男主及远离魔界,不然将受到重罚。

    雪言听罢,牙将咬碎,狠狠地问了一声:“该如何去掉禁制。”

    系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那负得极其夸张的好感度现了出来,告知雪言,目前好感度太低,以致许多系统功能不俱全,若想进一步询问,需得提升好感度。雪言一愣,遂问道如何提升好感度,系统答曰,做任务,提高任务值,不违背系统意志。

    雪言差些要将谢含清的脑子给敲出来,把系统搅得烂碎。系统都如此说了,他还能如何办,为今之计,唯有想法子提高系统的好感度,让系统告知如何去掉禁制了。

    这时,系统哔哔作响,原是戌时刻到了。

    雪言看谢含清这模样,本无心抽奖,但思及系统每次抽奖后给的好处,便决定用任务值换取一次抽奖的机会,瞧瞧可会有可能得到什么好东西。

    系统在响了数声后,将牌面上的奖品道了出来。

    【风雷秘典:修行者可从生风雷之力,至最高境界着可纵自然风雷。】

    【一丹果:可治疗内伤,效用其佳,一粒见效。】

    【重生:灵力枯竭者服用后,可立即恢复所有灵力。】

    一丹果!雪言心中一亮,此时此刻他正需要这东西给谢含清服用。系统打乱排序后,他顿了一顿,方才一丹果排序在第二个,那么……赌一把。

    “第二张!”

    叮——

    系统牌面一翻。

    【恭喜您获得风雷秘典。】

    【风雷秘典:修行者可从生风雷之力,至最高境界着可纵自然风雷。】

    “一丹果呢!”雪言一愣,恶狠狠地咒了一声,“我要一丹果!”

    系统却不理会他,啵地一声脆响后,空际中忽而闪现出条条绿紫色光相交的字链,绕着雪言和谢含清环绕,如清风拂面,杨柳亲昵,紧接着,灵光便化作了光点散入他们的体内。

    雪言灵识里忽而涌现出大量的文字,全身上下的经脉中如同被风雷之力经过,蓄满了狂风骤雨、奔雷闪电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蛮横的力量无处释放,他喝了一声,抬手一扬,顿时便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化作旋风,朝外涌去,轰地一声巨响,他跑到窗边看时,地面竟被他打出了一个大洞。

    他吓了一吓,原先他的灵力便因服下各种药物之故,而有所提高,但若是要他做到把地面打出大洞,尚需他灌注灵力于手上方成,而今却是随意一挥无需灌注便可做到。这在某方面而言,也节省了灵力。

    眼看周围之人被动静吸引而来,雪言立时关窗隐身,以免有人过来查看。他回到了谢含清的身边,看他眉头又皱起,心疼得低身吻上,细细地给他抹去心底的阴霾。

    谢含清的眉头渐舒,似乎感觉到了雪言的温度,下拉的唇角随着抚平,将自己的脑袋往雪言的怀里凑去。

    雪言想了想,上|床从后背拥住了他,见他有清醒的迹象,便给他喂温水,待他睡得沉了,雪言方眯了眯眼,但下一瞬,又因谢含清翻身的动静,吓得醒来。

    这一夜他睡得极其不安,一面看着谢含清,一面在想有什么法子可帮助他。千百思绪交缠,足足失眠了一夜。

    天亮之后,看谢含清已睡得熟了,他慢悠悠地起身,敲了敲谢含清的脑袋,唤系统给他布置任务,他要去替谢含清积攒好感度。

    系统的任务并非时时都是胡乱布置的,若是正常状态的系统,在宿主主动要求做任务,会有几种任务供宿主选择。

    【低等任务:任务难度极低,奖励最差。】

    【中等任务:任务难度一般,奖励一般。】

    【高等任务:任务难度最难,奖励丰厚。】

    雪言经由原先同系统的通话,得知这奖励会有任务值以及一些简单的灵石或药品,具体奖励什么,得看系统心情。但而今系统的好感度极其之低,若是选择高等任务,保不准会被系统玩死,万般无奈,雪言只能折中选择中等任务。

    【请宿主前往琼莹山采撷絮灵花上的露珠。】

    空中弹出了一道灵光,打入雪言脑海里,接着雪言便在灵识中看到了那絮灵花的模样。他定了定神,看谢含清还未有醒的征兆,便给他准备好了热水同洗漱用具,化身小家伙,隐身而出。

    琼莹山乃是魔界的一处灵山,上头灵气馥郁,是大部分有地位之人修行之地。现今时刻还早,那儿应还未有什么人,应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怎料去到那儿,雪言真想仰天长啸,他这是走了什么倒霉运!

    第三十章 ·道心声

    雪言真不知这是有缘,或是倒霉,他又一次碰到了魔宏。心想到谢含清因为魔宏而受的苦,雪言那是恨不得将魔宏的头颅啃下,丢到系统的身上,让这一伙的东西滚到十万八千里。

    但而今他有任务在身,未免多生事端,他只能将这杀意强压下。他隐以最快的速度,跃道一旁的高树上潜伏,看看魔宏在此处做什么。

    魔宏负手站在山巅之上,遥看那即将升起的红日,他身侧有一随身侍从,恭敬地站在身侧等待他的发话。待得红日升起,魔宏缓缓开口道:“尚有几日,灵浆果方结果。”

    “回魔主,不消一个月,便可结果。”

    “嗯,”魔宏颔首,指着侍从的鼻头道,“切记,此事切勿声张出去,连本尊的后宫都不可知,尤其是风予。”

    “是,小的明白。”

    “很好,”魔宏一拂袖,似乎准备离去,忽而脚步一顿,转首道,“尚有,这一个月,想法子封了这里,不让他人接近,若是有人问起,便道此处有凶兽出入,在凶兽被灭之前,考虑到安危,不予进入。”

    “是,魔主!”

    “甚好,走罢,时候不早了。”

    “是。”

    说罢,魔宏便拂袖离去。

    雪言磨了磨牙,强压怒气,看魔宏已经走远,便跳下树,寻到了絮灵花的露珠,捎了回去。

    回到房内时,谢含清还未醒转。他将任务所需品交给了系统,系统哔哔哔地响了数声后,便判定确实是任务所需之物,接着响道。

    【喝下去,喝下去。此露珠可恢复精气。】

    恢复精气?雪言眼底一亮,也不多问,即刻将露珠倒入自己的口中,徐徐地渡给谢含清。

    露水下腹,谢含清满足地吟了一声,眉头一舒,转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毫无醒来的征兆。雪言给他掖了掖被角,打水给他清理了一下面颊,便化作了小家伙,跳到他的身上趴伏着眯一会儿眼。

    由于雪言完成了任务,系统相应地给出了奖励:一格的任务值,以及一瓶不知何用的药水,系统也并未明说,雪言此刻也无暇问。看到系统好感度升高了,他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雪言眯了眯眼,开始细想今日之事,那魔宏要寻的灵浆果究竟是何物,为何连后宫都要瞒着,更甚者,要瞒着风予。他总有种预感,若果能从这儿找到一个突破点,他便可找到对付魔宏的法子,可目下他所知的太少,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谢含清何时方会醒来,谢含清这一睡,也睡的太久了。

    他便这么看着谢含清,看着看着,自己也疲倦地睡了过去。

    当谢含清醒来时,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家伙,却未想,竟是自己窝在雪言的怀里。

    雪言此刻环抱着他靠在床头,双手握着他的手给他温暖,看他醒来,雪言露出了一个艰涩的笑容:“清清。”

    谢含清看向外头的天空,原已暗了下去,牵扯了嘴角一笑:“原来我睡得还不长么,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雪言的手僵住了,他声音里含着哽咽:“清清,你昏迷了三日三夜。”

    说着这句话时,雪言觉得自己提着多日的心直直地坠到了云底。三日三夜,他真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原以为采露珠那一日谢含清会醒来,他也跟着放心地睡熟了。熟料当他醒来时,谢含清依旧未醒,他试着去推喊谢含清,对方依旧没有反应,那一刻,雪言差些以为谢含清沉在梦魇里,走不出来了。

    他竭尽了所有的方法去唤醒谢含清,甚至不惜动用系统去叫唤,却毫无用处。也因为如此,他对系统的憎恨越来越深,这三日去做任务时,他俱是忍着一口恶心方能逼迫自己去做完,每做完一样,看着上涨的系统好感度,他便恨不得将系统毁去。那种矛盾的心情,折磨得他快疯了。

    他想离开这里,想带着他的清清远走高飞,永远地同这些恶心的系统同魔宏告别。可是,他现今根本毫无办法,那种难以言明的愧疚与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含清顿了一顿,从雪言拥得越来越紧的怀抱便知,这昏迷的三日里,雪言一定不好过。

    “雪言,别气。是我不小心,下次注意些便成。”

    “注意些,注意些!”雪言双目龇裂,勃然大怒,“为何我们要屈服于这该死的系统,为何我们不反抗,将它灭掉,将那些讨人厌的人杀得一干二净,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何!”

    谢含清浑身一震,继而慢慢地低下了头,久久不曾说过一句。直待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诡秘十分时,他方开口道:“你知晓么,从几年前开始,我便反抗系统,不再做它所布置的任务了。”

    雪言一顿,也不续话,拿着一对略显惊讶的眸子看着谢含清。

    谢含清翻了翻身,在雪言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我何曾不想过反抗,我甚至恨不得丢掉这鬼东西,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从我出现在这儿开始,便注定了我丢不掉,除非我可回去。”

    “你回去?!”雪言一惊,什么话都听不进了,只逮着这话问个不停,“你要回去,那我怎办我怎办。”

    谢含清难得温柔地笑了笑:“你?自然是回属于你的地方。不过,我回不去啊。你也发觉了,系统好感度极其之低,任务值也低,我回哪儿去。我当时也曾想过,早日完成任务回去,尽早摆脱这鬼东西,可每次想到自己要为它奴役,我便愤怒非常,以致屡屡做出反抗之事。因为不甘,所以总想反抗,但仅凭不做任务,能有何成效,那不过是种消极的反抗。兴许你未见过,但凡我反抗系统,皆会受到惩罚。以前的我,实力不足,犹记得我初次反抗系统时,被系统的天雷轰中脑袋,差些变成傻子,幸而我运气好,险险避过了要害。后来我生出决意,努力提升自己的灵力,而今方能轻易化解惩罚。但你也见着了,我这副模样,即便化解了小惩罚,我依旧无法化解禁制。始终都脱离不去。”

    谢含清苦涩一笑,将自己埋藏在心底深处已久的恐惧一一剖开:“雪言,我并非不想反抗,而是我害怕了。系统这东西,不但是在奴役我,更是给我洗脑,让我对其产生恐惧,不敢再反抗。雪言你未经历过那种苦痛,你无法明白的。那一日,我不过是意外划伤了魔宏一道小口子,却引来这等严重的惩罚,我无法想象,若我逃离魔界,我可会被系统的禁制害得发疯,甚至自尽。雪言,我虽一直告知你要似个男子汉,抬头挺胸毫不畏惧,”其实,他叹了口气,“是希望你甭像我这般,慢慢地屈从于现状,慢慢地屈服。”

    雪言双瞳一缩,讶然地看着谢含清。

    谢含清摇头道:“我已经害怕了,甚至不敢去尝试。这段时日相处,你也可看到我是何等性子的人了,说好听些是能屈能伸,说难听些是欺善怕恶。面对弱势之人,只消我乐意,便能将其除得一干二净,而面对强势之人,我便会屈从于一时,之后我要么似在千树族中伺机而发,要么似现今这般,永远低头。你敢打魔宏,我不敢,你敢打风予,我不敢。这便是你我的差距。”

    他苦涩一笑,反握住雪言的手:“其实我挺羡慕你,你虽在面对危难时,只会装柔弱扮作无辜,但你却会保护自己,想法子降低他人的戒心,再伺机反攻。而我却不同,我在危难时,要么打败对方,要么屈服于对方。其实我原先并非如此的,而是来到这儿后,慢慢地变化,慢慢地丢掉原来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叹息道:“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忽而有一日,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世界,来到一陌生的地方。系统告知你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是个靠灵力来决定实力的世界,输者死,胜者王。我甚至还来不及接受这个世界,便被丢上了驱仙的战场,面对那些随时会要我命的灵力袭击。对于一个长年活在和平安乐世界的人来说,那种提着命在脑袋上的日子,你恐怖无法明白。恐惧让我学会变强,也让我学会了为了保命而……呵,屈服。”

    雪言抱着谢含清的手紧了一紧,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谢含清。总觉得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化成了一声无奈:“清清,你若不抗争,莫非由得一辈子都在这儿,受人奴役么。”

    谢含清没有回答,他看向了外边的黑夜,久久方说了一句:“天好黑,我都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雪言心头一哽,差些要落泪了。他从来不知这外表坚强的谢含清竟有如此脆弱的内心,他一直以来将谢含清视为榜样,想学着他去做男子汉,去坚强地面对每一样挫折,却未想,真正怯弱地人是谢含清。

    “清清,”雪言将谢含清拥紧,低首在他的额际落了一个吻,“你做不到的,我替你做!”

    谢含清愣了许久,慢慢抬首,望入雪言那坚定的目光:“你不怕?”

    雪言反而笑了:“禁制在你身上,却不在我身上,我有何怕。”

    “是的,你不怕!哈哈哈,”谢含清莞尔,深深地望着雪言的瞳,“雪言,我现在只有你了!”

    霎那,雪言心潮澎湃,一股热血冲脑而上:“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望!不过……”他倏尔声音一低,将自己的脸颊凑到谢含清的唇边,“你不给些鼓励么。”

    “嗤!”谢含清一巴掌拍开了他的脸,在他的不满嘟囔中,揽过他的脑袋,深深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双唇交缠,津|液相渡,吐出心声的谢含清,终于全心接受了雪言。

    第三十一章 ·去书阁

    有了雪言帮助,谢含清接下来的日子便舒服多了,虽然时常会担心碰上魔宏,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有雪言伴在他的身侧,他也不必担忧。

    雪言现今都化作小家伙,隐身在他的头上,无论他去向何处,都形影不离。为了能保证自己的隐身灵诀不被他人发现,雪言利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结合了自身体内的各种灵力,将隐身灵诀修习到炉火纯青之地,而谢含清也在双修的帮助下,隐身能力大有长进,只是不知何故,始终无法突破大境,达到雪言那种高度,以致隐身时长并不似雪言那般可无限期。

    这段时日以来,谢含清未免自己再误打误撞伤到魔宏,便尽量少外出,但凡驱仙之战,去后立即便回,能不见人便不见人,而这般的后果,便是谢含清内心的恐惧越来越甚。雪言跑出去寻可让他解脱的方法时,他独自一人在房内,总感觉不安,生怕下一瞬魔宏会突然冒出,使得他出于自卫而伤到人。

    在恐惧与害怕之中,谢含清发觉自己越来越弱,不但是心理上的,更是灵力上。他甚至害怕使用灵力,有一次驱仙战时,他差些便命丧仙人之手,幸而那玉盘及时启动,将仙人打来的灵力反弹回去,而也是因着那一次,雪言便跟着他上了战场——雪言虽对仙人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半仙体质,谢含清对付仙人,他自然也有些不舒服,能回避便回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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