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正文 第2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2节
锦陌御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身前,重重噬咬上他的颈项。
殷末莲一头撞进他怀里,颈上的疼痛让他低呼,用力推抵他的胸膛,强烈的羞辱感涌上,踹向锦陌御股间,趁他吃痛当际,跑了出去。
他拼命地跑着,却不知该跑去哪里。
跑到皇宫深处,殷末莲一下跌坐到湖畔,全身竟都在哆嗦,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他用力捂住嘴。
「你怎麽了……」唐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循声望去,殷末莲 不由一惊。
「你?」怎麽在这?
「今天你回幽水阁後,我在紫宸殿闷得慌,就出来走走,谁知道又刚好遇见你。」锦轩眸光微闪,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
殷末莲心中翻腾不已,他为什麽要这样纠缠自己?如果不是锦氏毁了殷氏王朝,他会沦为锦陌御的阶下囚?陷入今日的境地?这些锦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将他当玩物。一个又莫名其妙的献殷勤。
殷末莲一脸恨意,下唇被咬得渗出了鲜血。
锦轩慢慢向他走近,看到他唇上的血丝,眉宇微皱,「你怎麽了?」
殷末莲捏紧衣襟,狠狠咬着唇,「滚!」
锦轩淡淡的目光隐隐辗转了一份疼惜,伸手去碰他,「别再咬唇了,都出血了。」
「滚开!」殷末莲推开他。
锦轩却再次靠近他。
殷末莲慌乱的一味闪躲,不小心碰到锦轩的躯体,立刻挣扎的想要离开。
锦轩心中明白,这分明是遭人强迫後的恐慌。为了证实猜测,锦轩勾起唇角,想了想,决定抓住他的肩,撕开他的衣襟。
「你做什麽?」殷末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锦轩的目光定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发现上面红色的痕迹。
「是皇兄,对不对?」心里明知是锦陌御做的,他依然沉声的多此一问,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殷末莲立刻拉拢衣襟,心里难受的想哭,却还要在锦轩面前佯装没有事。如果锦轩再这麽追问下去,殷末莲难保自己不会崩溃。
「不要忍着,我知道你心里很想哭。如果难过就哭吧。」锦轩用力,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抱进怀中。
「放开我。」殷末莲在他怀中胡乱扭动。
锦轩不管他的抗拒,按住他的後脑,迫使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挣扎到最後,殷末莲没了力气,只能无力的软在他胸前。
「别怕,我不伤害你……」
这一刻,殷末莲微微哽咽,终於宣泄出自己的情欲,感觉好难过。
锦轩轻抚殷末莲的发丝,「心里好受些了吗?」
温和的声音,轻柔和煦,拂上殷末莲 的心。这一年来,不管受了多少苦,都不曾再被有关心过。他就像只困兽,身不由己,能活着,是锦陌御假仁假义的慈悲,被折磨死了,他倒能解脱。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这个忽冷忽热的文宣王,让他感到害怕,莫名的恐慌……
「我说过我喜欢你。」他温雅的面庞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可惜,殷末莲没有抬头,所以看不见。
「喜欢我?」他的心早就死了,徒留一副失了灵魂的身子,「你喜欢我哪里?这张脸,还是这具身子?」他什麽都没有了,只有这张不俗的容貌与这副身子。
这回,锦轩捧起了他的脸,「你非要把我想成坏人吗?」
「我不需要你帮。」他死心眼的不肯接受锦氏一族的恩惠。
锦轩似笑非笑道,「我说过,如果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过你,还记得吗?」
殷末莲朝他吼道,「我一点都不想出现在你面前,谁知道你会在这里!」他甚至怀疑锦轩早有预谋的在这里守株待兔,故意等他。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锦轩仍含笑,高深莫测地看他。
「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殷末莲站起身要走,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别逞强了,我帮你吧。」锦轩脸上的笑意加深,徐徐道,「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凡是我看中的东西,没一个能插翅飞走,当然也包括你。」说罢,他蓦然松手。
「唔……」殷末莲颦着眉,身形不稳的跌在地上有些发疼,眼前的男人完全看穿了他,这让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作家的话:
☆、7、不是欺负,是疼爱
锦轩弯下身,手指轻抚过殷末莲的唇,徐声道,「不用紧张,我没有皇兄那麽霸道,会很温柔的。」说着,他贴近了殷末莲的耳朵,蓦然把他抱进了怀里,两人双双倒在铺着细雪的湖边,冰凉的寒意透过衣料渗入殷末莲的肌肤,冷的让人发颤,耳垂被他吐出的热气烫的发热……
察觉他的颤栗,锦轩低头擒住了他的唇,一手缓缓退去他的外袍。
殷末莲眼见衣袍被脱去,里衣露一大半,心头一慌,叫道,「你别欺人太甚!」
如果锦轩会乖乖听话,停下来,那他就不是文宣王!
他笑笑,「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我说了,我只是喜欢你。」修长的手指挑起里衣的衣襟,轻轻一扯,殷末莲胸前一凉,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遮掩,温温热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乳尖,按在了他的胸前,轻轻地摩挲。
「唔……」他咬牙抵触锦轩的碰触,但身子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受,一道无法言喻的热流从乳尖涌开,冲击着他的感官。
「跟我想的一样,美妙的触感让我快要爱不释手。」锦轩扬唇一笑,眼中饱含浓浓的欲望,俯首用力地吻住他的唇,肆意掠夺。
炽热的气息充满浓重的占有欲以及欲火,殷末莲感受着唇上的火热,咬了咬牙。
锦华眼中闪过笑意,压紧隐殷末莲的身躯,撬开殷末莲的牙关,翻搅里面的软舌,吸吮甘甜的津液。另一手揉捏着他的乳尖,偶尔以掌心摩挲,下身涨热的硬物紧紧抵着他。锦轩无法抗拒被他勾起的欲望,任凭欲火节节高涨,涨的欲望微微发疼。
数道陌生的感觉搅得殷末莲喘息不已,不知名的感觉在他体内奔窜。殷末莲克制着心里的紧张,指尖已经捏得泛白,他怕这个邪魅有风雅的文宣王……
锦轩粗哑喘息,眯起眼扳开他的双腿,手伸了进去,同时也俯下身,咬住了他敏感的乳尖,带给他灼热如火烧的感觉。
「啊…住手…」欢愉又难受的折磨令他忍不住想要弓起身,看向他勾起笑意的面庞,「你……」
「我什麽?恩?」锦轩抬头,抵上他的额,笑得肆意,「是觉得我轻薄你了?」
锦轩努力地控制着体内的欲望,手轻轻握住了殷末莲欲望的源泉,或轻或重地捏玩。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蛊惑,锦华如玉的面庞在雪白的映衬下更显俊雅。他猛地用力一咬,殷末莲乳尖上一疼,即使模样已是狼狈不堪,仍不肯妥协。
无法用语言形容身上的感受,殷末莲企图阻止他的进犯时,锦轩的手指赫然钻入了他的亵裤,在敏感的精口微微一掐,然後轻轻抚摸。
「啊……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殷末莲低喘,垂眼看到自己衣不遮体的模样,脸色气得涨红。
「呵……」锦轩捏住他的下颚,幽眸望进他掩带着慌乱的眼中,「我说了,我对你有兴趣,而且我还会帮你。」
「如果你皇兄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殷末莲在锦陌御面前向来逞强好胜,频频忤逆,但也只是出於锦陌御灭了殷氏王朝,逼死了他的父王。但他宁愿与锦陌御在一起,也不愿跟这个如狼似虎的文宣王在一起。
「哼。」闻言,锦轩索性放开了他,眸一眼,紧紧盯着他,露出一抹令人费解的笑容,「难道你自己有办法飞出皇宫,飞出我皇兄的手掌心?」
「有!」殷末莲拉拢敞开的衣襟,望了望一旁冰冷的池水,眼睛一闭,神情决绝地蓦然跳入进池内。
跳湖?锦轩俊眉一皱,心猛地跳了一下。
池水虽不深,但冬日的寒意,也足以将人冻伤。
殷末莲 呛了口水,自暴自弃地想,这样就可以了吧,就算死不了,也会染上风寒,到时候就无法伺候圣驾了……
「殷末莲 !」忽来的变故,锦轩赶忙涉入池中,幸好池子浅,也没费多大力气,拉出殷末莲 ,声音忍不住覆上一层薄怒,「你这是做什麽?」
他怎麽都想不到殷末莲 会用这样的方式抗拒锦陌御,在殷末莲身上,他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隐藏在骨子里的烈性与不屈。
殷末莲浑身湿透,身子发颤,就连吐出的气,都变成了寒气,「染了伤寒,就无法与锦陌御共枕了……就算没人帮我,我也一样可以……」
☆、8、无法拒绝的殷勤
锦轩的心猛的一抽,殷末莲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傻的人。锦轩不由分说的将他抱入在怀内,只觉怀中一冰,将他搂得更紧。
「你觉得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皇兄?如果皇兄有心为难你,即便你死,他也不会放过你。活着才有离开皇宫的一天,不是吗?锦轩对他产生了心疼的感觉。锦轩抱着他静坐在池边,似暗示着什麽,「听过一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殷末莲感受着锦轩身上的温暖,扑鼻的男性气息缭绕周围,但他并未被锦轩的忽来的呵护冲昏头脑。
「你真想帮我?」殷末莲不确定。
锦轩轻摸玉扳指,「我说过我喜欢你,刚才对你做出轻薄之事也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其实,我对你并没有坏心。」
「我是锦陌御的人,你就不怕受到牵连?」
锦轩摇头,笑道,「如果我害怕受你牵连,也就不会对你说这一番话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让你成为皇兄的侍寝,更不会让你日日夜夜伺候皇兄。」
锦轩的话诱人无比,殷末莲沉默,能逃离锦陌御再好不过,可也将落入另一个人的囚笼。
「怎麽不说话?我只是想帮你。」
殷末莲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心有动摇。但他不会忘记锦氏一族的人,是他的仇人!
锦轩知道对殷末莲不能心急,继续道,「你可以慢慢想。」说着,他的手滑到殷末莲的腰上。
殷末莲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
「你……干什麽……」
「你衣服湿了,我抱你回去。」
身体亲密的接触让殷末莲 轻颤,不想被他亲密抱着,但染了寒意的身子,酸弱无力。
殷末莲不再挣扎,安静的待在锦轩的怀抱内,倍感失望。不管是锦轩还是锦陌玉,他都逃不开他们的纠缠。
如果离开锦轩的视线,见不到他,也就不会心有动摇,也不会有异样情愫。殷末莲 害怕这些莫名而来的感情。
一刻後,锦轩抱着殷末莲 步入幽水阁。
「主子,你前面怎麽又惹怒皇上了?」曲吟匆匆迎上来,瞧见殷末莲身侧的锦轩,连忙行礼,「奴才见过文宣王。」
「你主子刚才不小心落水,快下去准备热水、还有更换的衣裳。」
「是。」曲吟不敢有误,按吩咐下去忙碌开了。
殿内,被添上暖炉,暖意融融。
锦轩走进一张织锦屏风後,那里有个浴桶,曲吟与侍婢拎着热水往里面倒,一股热气在室内弥漫开。
殷末莲 被锦轩放入温水中,冰冷的身子不再那麽难受。
「还会冷吗?」锦轩伸手拭去殷末莲 脸上的水珠。
「不冷了。」殷末莲脸色红润了一些,为苍白的面庞添上几分媚色,让人过目难忘。
「不冷就好。」锦轩再次为他神迷。
殷末莲缓缓瞌上眼,「我是锦陌御予以寻欢的玩物,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免得遭人话柄。」
「清者自清,别人爱说什麽,就让别人说去。」
殷末莲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莲出淤泥而不染。你的名字里不正带有‘莲’字吗?相信你也与它一样。」
殷末莲赫然睁开眼,震动了一下,不知该说什麽。本不屑受到别人的安慰,也不屑别人的关心,但此时,锦轩说的话戳进了他的内心。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相信我说的话,尤其是这一句。」锦轩冷峻的脸上逸出怜爱的笑,「你就像一朵白莲,又何必再去许那些渺小的愿望。」
这番话真是好听,好听的直捣人心。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锦轩温柔地看着他,将他轻轻的从水中抱起,干擦身子,放到床上。
殷末莲微微挣扎,锦轩拿起被褥,盖上他的身子。
「一冷一热,泡的太久也会伤身。」
在锦轩的目光中,殷末莲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还是觉得我不怀好意吗?」锦轩知道殷末莲对他撤下了第一道防线,迳自道,「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殷末莲愣愣地看他,说不出话,曾经他想过要找一个人依赖,可他身处皇宫,除了曲吟,再无亲近的人。如今有人主动让他倚靠…
不等他的回答,锦轩决定给他更多时间慢慢思虑,「天色不早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的身影没入飘雪中,在朦胧的细雪内显得飘忽。
照顾?多温暖的一个词……
殷末莲坐起身,望着窗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仍无法收回目光……
☆、9、输得不服气
肌肉有些酸疼,头强烈的昏沉,殷末莲躺在床上感觉很不舒服。
曲吟站在床边照顾他。
「…」喉咙好痛,殷末莲 疲惫地看着他,这是怎麽了?他一觉醒来,怎麽人变得这麽难受了。
曲吟解释道,「主子,您感了风寒,昨夜发烧了。御医说了,您这几天都不能下床。」
殷末莲点点头,难受的不想说话。
「主子,昨天怎麽会不小心落水的呢?冬天的湖水有多冷啊。幸好现在没事了。」曲吟觉得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是状况不断,总要出点事。
殷末莲勾起一抹自嘲,如果可以,他真想被湖水淹死,可惜,老天不允许,偏偏要让他继续活着。
「主子,我知道您心里是怎麽想的。既然不能改变,为什麽不随遇而安呢?」如果主子少触怒皇上一些,说不定还能在宫中得势一些,占有一席之地。
但殷末莲 一想到要在後宫里暗度馀生就觉得可怕,说得难听一点,他要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
殷末莲无法说话,喉咙痛得好难受,脸色煞白,最後忍受不住地闭上眼睛。
「主子,您没事吧?」曲吟急的上前摸向他的额,发现烫的吓人。「呀,主子您怎麽又烧起来了。我再去请一趟御医。」曲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殷末莲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想出声叫曲吟不用麻烦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任他跑远。
「怎麽病成这样?」突兀的男声忽然响起。
锦轩拧着眉,看着殷末莲 受到病痛的折磨。他以为经过一夜,又泡了热水澡应该没事了,谁知,看到的是殷末莲 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曲吟匆忙地领来御医,当他看见床边站的人时,愣了一下,慌忙向锦轩请安。怎麽也没想到文宣王此时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见过王爷。」御医也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锦轩命御医为殷末莲 诊断。
御医不敢马虎的为殷末莲 把脉。
「殷公子染了严重的风寒,所以病情比较重。吃几天药,驱驱寒,注意保暖就好了。」御医写下药方,交给曲吟去抓药。
曲吟准备退下,被锦轩叫住。
「好好照顾他,我明天再来的时候,要看到他已经退烧了,明白吗?」锦轩仍皱着眉,心疼的想他赶快好起来。
「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照顾主子,让主子早点退烧。」
「恩,下去吧。」锦轩淡淡搁下话,这才转身离开。
曲吟以最快的速度煎了药,然後赶回房,扶起殷末莲 ,拿了外袍披在他身上。
「主子,喝药了。您得快点把身子养好。」曲吟谨遵锦轩的吩咐,念叨着。
殷末莲 捧起汤药,凝视着黑乎乎的药。可眼前浮现的是锦轩儒雅的面庞。
阳光穿过精致的窗格,映照出寝宫内的景象。
殷末莲因落水染了风寒,一连两日都待在寝宫足不出户。
闲来无聊,殷末莲拿着一本棋谱,摆了一盘棋。他看着棋盘上势均力敌的黑子与白子,思索着该动哪一枚棋子。
「这盘棋根本无解,是个死局。」淡雅的嗓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殷末莲 抬头,锦轩正盯着他,不由得一愣。
「今天兴致这麽好?下棋吗?」锦轩迳自在他对面坐下,收起棋盘上的黑白子,放入钵内。
之後,锦轩先行,先落下一枚黑子,打趣说,「我也无聊,陪我来一盘吧。除非你不相信我的棋艺,不愿跟我下棋。」
「我怎麽敢嫌弃文宣王的棋艺。」殷末莲看了眼他落子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执起一枚棋子落在黑子旁。
锦轩胸有成竹,紧挨着黑子落一枚黑子。
殷末莲有点好奇,他的下法与众不同,并不急着堵自己棋子的路,也不急着包围自己的棋子。这是为什麽呢?
殷末莲再次在将棋子落在锦轩的黑子旁。
「你倒是循规蹈矩。」锦轩抬眼道,「可是太过守旧,容易被人一眼看穿你下一步会走哪里。」
「是我棋艺不精罢了。」殷末莲没想到他又看透了自己。
「我话还没说完。这盘棋只是表面,其实你暗地里心思缜密。」锦轩笑笑。
殷末莲心里诧异,顿了顿,眸光微闪,「你多虑了,我棋艺真的不精。」
锦轩摇头道,「听过一个词叫‘孤掌难鸣’吗?」
一席话,说得殷末莲 哑口无言,锦轩果然看穿了他,看的透彻无比。
沉默了一会,殷末莲 决定大胆试探锦轩究竟洞悉了自己多少。
「我身为前朝太子,怎麽可能会甘愿臣服在锦陌御的脚下,被囚禁在这里?」
锦轩微笑,「我们是朋友对吗?」
「对吗?」
锦轩拿起一颗黑子把玩,继续道,「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些肺腑之言。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可惜做事不够狠绝,也太过犹豫。这是你致命的缺陷。」如果殷末莲做事够狠够绝,以锦陌御来幽水阁的次数,他可能没有机会报杀父灭国之仇。
殷末莲垂下眼帘,掩饰自己,「你觉得我需要什麽野心来做狠绝的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锦轩又笑道,「我又没有那些神通广大的本领能看透你的心。」
殷末莲总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话中别有深意,却又找不出这番话哪里有问题。
一言一语间,棋盘上已经落满了无数的黑子与白子。锦轩轻笑着落下一子,说道,「你输了。」
恩?这麽快?殷末莲 低头,定眼一看,自己果然输了。刚才的对话中,他分心了。
殷末莲忽然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地推翻这一局,不满道,「这盘不算,你耍诈。」他怀疑刚才锦轩是故意说那些话害他分神而落错了棋子。
「这可不行,愿赌服输。」锦轩目光狡黠,赢得十分轻松。
「你耍手段,这一局当然不算,再来一盘。」
锦轩冲他眨了眨眼,仍笑,故意道,「不行,输了就是输了,莫非你输不起?」
殷末莲听了,不满的朝他瞪去一眼。
「难道你与人下棋,从来没输过吗?」
「你是第一个。」殷末莲郁闷的额理着棋盘上的棋子,将它们一一放回钵内。
「你也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耍诈才能赢的人。」锦轩说得半真半假,又像在开玩笑。
这一盘棋,改变了殷末莲对他的看法。初相识时,殷末莲觉得他是个表面儒雅的无赖,相处後才发现在他温雅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细腻而深沉的心。
☆、10、一碗银耳粥
锦轩连着两日来幽水阁探望。
此时,殷末莲坐在桌畔,拿着银勺,一口口喝着曲吟送来的银耳粥,目光转到一直盯着他的锦轩身上。
殷末莲不解,「你为什麽一直看着我?」
「没什麽。只是看你吃得很津津有味。」锦轩觉得他小口喝粥的模样,就像小猫舔食般可爱。
「曲吟做的粥很可口。」
「是吗?」
「想尝尝吗?」
「甜吗?」
「银耳粥,自然是甜,我让曲吟再去盛一碗来。」
殷末莲 刚准备开口唤曲吟,被锦轩轻声打断,「不必了,我也不是很饿,我就尝一口好了。」
殷末莲 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喝过的银耳粥,虽说大家都是男子……但……
锦轩见他踌躇,目光清明地看他,「应该很好喝才是。」
殷末莲脑中胡思乱想时,锦轩已先一步握住他的手,双手交叠,温馨暖人,他舀起一小勺,递到唇边。
他张口喝下,眉微微皱起。
「怎麽?不好喝骂?」
「很好吃。」锦轩笑笑,抱歉道,「只是有点太甜了。」
「你不喜欢吃甜的吗?」
「有点不太习惯太甜的东西。」
怪不得他刚才问这个银耳粥甜不甜,「那我刚才告诉你银耳粥是甜的,你怎麽还喝?」
「你亲手喂的,我怎麽能不吃?」
殷末莲 的心一跳,「我可以让曲吟再准备一份不放糖的。」
「没关系。」锦轩深深地看他,「不知道以後是不是还有这个福气,吃到末莲亲手喂的食物。」
「福气?」
「恩。」
「为什麽说是福气?」
锦轩轻笑道,「因为我现在心里很快乐,这不是福气是什麽?」
锦轩眸光流转,带着惑人的风情。
殷末莲抬头,心生警惕,告诉自己不要受他迷惑。
锦轩高挺的鼻梁慢慢触上殷末莲 的鼻尖,在他唇边轻轻吐气,「银耳粥真的好甜。」
殷末莲眨眨眼,说道,「觉得嘴里的味道甜腻,可以喝点水。」
锦轩的黑瞳深沈如海,似能吸人魂魄。「不用麻烦,你让我亲一下就好了。」他捕捉到柔软的唇,轻轻吮吻。
「恩……」暧昧的轻喘,缓缓传出,殷末莲感受着他热烫的气息,心又颤的慌…
「王爷!」德禹忽然出现在门口,一脸有急事的模样。
「恩?」锦轩睨他一眼,蹙起眉,起身走到门口,这个时候德禹会有什麽事?
德禹凑到锦轩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好半晌,锦轩都没说话,殷末莲看着他们。
「抱歉,有点公事,我得要走了。」锦轩歉意一笑。
「没事,反正过一会我也打算休息了。」殷末莲回道。
「那麽晚上见。」锦轩迳自扔下一句令殷末莲听不懂的话,与德禹双双离开。
心中不解的殷末莲吁了一口气,暂时摆脱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很快不再胡思乱想。
谁知,曲吟喘着气跑进来,「主子,今天有贵客驾到,宫里要举办晚宴。」
「晚宴?但那又怎麽样?你那麽急做什麽?」
「因为皇上派人来说,主子也要去啊。」
「什麽贵客?」
「听说是魏成国的使节」
闻言,殷末莲不语,随後正色道,「你觉得我会去吗?」
曲吟想了想,这才回道,「当然会去了,主子向来识大体,进退得宜。」
殷末莲噗嗤一笑,「曲吟,你别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激将法也没用。要不是文宣王今天忽然来了,我今天本是想谁也不见的。」
曲吟不解道,「那主子为什麽要见文宣王呢?」随後又迳自猜测,「不过文宣王对主子挺好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真情也好,假意也好,殷末莲还是不确定。
「因为那天主子发烧後,文宣王就很紧张呀!如果不是对主子好,又是为什麽呢?」曲吟自以为是的猜测。
「也许吧。」如果锦轩连曲吟的眼睛都骗不过的话,又怎麽能骗过自己呢?殷末莲连忙在心中澄清。殷末莲起身走到床畔,打算睡一会,身子还没痊愈,坐久了觉得有些累了。
「主子,您不能睡啊。」曲吟说道,「皇上派来的人还在外头呢?」
殷末莲皱眉道,「参加宴会有什麽意思?要去让锦陌御自己去,我不去。」
「主子,您别再闹脾气了啊。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参加,那人特别交代,主子还是安分些,不然……」曲吟没往下说,但想想也知道,下面的话一定是不中听的。
☆、11、莫名其妙的宫宴
「曲吟,你什麽时候这麽索罗了?」殷末莲冷声问道,「又是锦陌御的意思?」
「既然是皇上交代的事,当然不可怠慢了。」
殷末莲想了想,实在不行那就去吧,虽然这样的宴会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即使去了也只是被人笑话。锦陌御分明就是想他去出丑。他可没忘记锦陌御的後宫有多少个妃子,更没忘记自己现下的身份。而且,今天晚上锦轩也会去……
「主子,你在想什麽呢?」
「没什麽。」殷末莲忽然想起锦轩临走时的话,像是料定他晚上一定会去参加宴会一般。「今天是欢迎魏成国的使节吗?」
「大概是吧。来人没说。」曲吟回道。
「要我去也可以。」殷末莲忽然改变了主意,锦陌御非要他去,那他就去好了。不过……「不过,我要你把我弄丑,越丑越好。」
「啊?」为什麽?
「别啰嗦了,还不快动手。」殷末莲催促,这个皇宫既然没有他能反抗的馀地,横竖都要去参加锦陌御安排的宴会。
「是。」曲吟虽不解,仍按他的吩咐为他换上件极普通的素衫。说不得丑,却是平平凡凡极不惹人注目,更显几分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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