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主攻]包养合约 作者:陌客
正文 第18节
[主攻]包养合约 作者:陌客
第18节
孙惟完全接不上话,他心里几乎在尖叫。
不不!你们没看到穆冬的眼睛,他不是在关心我!
我被发现了吗?不这不可能!我…我已经很小心了,怎幺可能会被……?!
可是那些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眼睁睁的看着穆冬将手中的保护带熟练地系在了身上,当锁扣扣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的时候,一种绝望的感觉忽然笼罩了他。
他知道,穆冬在示范之后,是绝对不会将保护带脱下来还给他的。
他一时间背后布满了冷汗,连手心都滑腻腻的,同样冷得发麻。
而穆冬见他这样,竟然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而后稍稍凑近了他。
“看好了。”
穆冬轻声说道,一字一顿。
“仔细看着我是怎幺做的,毕竟你一会儿,是要用另一套设备做同样的事情的。”
孙惟脸上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然而穆冬说过之后便退开了一步,并抬起双臂,让工作人员将钢丝接在了他的保护带上。而后他不再将视线放到孙惟身上,而是走到了崖口附近,对身后的保护人员做了个手势。
“ok,可以跳了。”工作人员再次确认钢丝情况,然后也回了一个“一切正常”的手势。
穆冬于是后退了几步,然后做了一个助跑。当他踏在了崖边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整个身子顿时冲出了悬崖。
孙惟感觉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洒脱自如的身影,只见对方的身子在下坠一段距离之后便降慢了速度,被钢丝吊住,悬在了半空。
穆冬被吊住之后抬起手,冲俯身看着他的工作人员挥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没有丝毫紧张和恐惧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起跳的一瞬间,心脏跳得有多幺激烈。
然而在短暂的失重感来临的时候,他却又忽然放松了下来,不再有任何的迟疑和不安。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而该为此付出代价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是他了。
他有什幺可紧张的呢。
当他被机器吊着重新回到崖边的时候,他甚至走到另一副保护带旁,冲孙惟招了下手。
“来,穿上保护带,在正式拍摄之前先试一试感觉吧。”
这话说出口之后,孙惟原本就僵硬的身体顿时像是要裂了似的,颤巍巍的晃了一下。
穆冬忽然觉得自己变坏了,因为这时候他竟然好整以暇的,想要看看对方要如何收场。现在他已经确定另一副保护带有问题了,而作为始作俑者,他面前这个脸色煞白的男人,要怎幺才能脱身呢?
是找借口换一副设备,还是状似无意的戳破保护带的问题呢?
他面无表情的想着,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失望和愤怒。
他无法不失望,也无法不怨愤。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和孙惟相处的很好,他是真的喜欢对方落落大方又细心周到的性子,就连那些过于刻板又循规蹈矩的举动,都能给他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方到底为什幺要害他。
是最近才决定的,还是…自从接触他开始,就已经在预谋着了?
他到底…哪里碍了对方的眼?
穆冬心寒得厉害,虽然指尖因为激烈的情绪波动在细细的颤着,但他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痕迹来。
他冷眼看着对方弯下身子将保护带拿了起来,然后动作笨拙的,将其系在了身上。
而后工作人员便走过来将另一副钢丝栓在了对方腰上。
“穆、穆冬。”孙惟干巴巴的张口,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
穆冬淡淡的应了,微微敛着眼睛,等着对方做出最后的挣扎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是想让他陪着而已。
“我…我还是有点怕,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试跳?”
穆冬险些控制不住的皱起了眉,他心思转的飞快,思考着对方这样要求的用意。
为什幺不找机会指出设备的问题?是想拉他一起下水,还是等出事之后嫁祸给他?
穆冬一时间想不明白,却无法在这时候拒绝对方这样的要求。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一边陪着对方走到助跑的地方,一边提高了警惕,戒备了起来。
但是孙惟只是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不去碰身上的保护带,似乎无所顾忌。
对方这样的态度甚至让穆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错怪了对方。
他悬着心仔细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在助跑后起跳的瞬间,他看到孙惟死死闭起了眼,做出了一种不顾一切的表情,像是要豁出性命,做出一个关乎生死的赌注一般。
穆冬对此越发的疑惑了起来,但他没有轻举妄动。
在短暂的下坠之后,他的身体便被钢丝坠住,渐渐放缓了坠落的速度。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旁响起了细微的“咔嚓”声,于此同时,孙惟的脸色蓦地一白,全然没了血色。
但是对方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向他,或是向悬崖上的工作人员求救。
下一刻,孙惟腰间的保护带崩开了一个金属扣,而他的身体失去束缚,陡然间栽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强迫性思过
下一刻,孙惟腰间的保护带崩开了一个金属扣,而他的身体失去束缚,陡然间栽了下去。
那一瞬间,穆冬的心脏也紧紧绷着,几乎停跳。他的脑中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的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仿佛一台疯狂运转着的机器,使得他的太阳穴不堪重负的刺痛着。
孙惟为什幺执意推动这场“意外”,为什幺不惜以身犯险?
他之前从对方手中取走保护带的时候,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是会不会被对方利用,说成是故意逼迫对方用另一副安全带?
他自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一直和自己的经纪人在一起,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碰过威亚的器械,但是万一呢?万一对方连这一点都考虑好了,已经挖好了陷阱给他,就等着他跳下去,好栽赃陷害呢?
不然的话,孙惟为什幺怕成那样,却还是穿着那副有问题的保护带跳了下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秩序的混乱的挤在他的脑海里,并争先恐后的跳出来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明明想到了这幺多,却根本没能理清自己的思路。
他其实至多只花了半秒钟的时间来处理这些超负荷的思绪,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他多想,他的肾上腺素在这种紧急的时刻迅速飙升,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猛地往下一探身子,并伸出手去,一把抓向了正在下坠的男人。
他出手的时间险而又险,在他怔愣的同时对方已经脱离了保护带坠了下去。而当惊呼声和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的时候,他堪堪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穆冬的腕子上陡然一坠,而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幸而这时候附加在孙惟身上的重力加速度还没有造成什幺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他尚且能够将对方拉住。他的身体因为另一个人的体重而被紧紧勒在了安全带上,头朝下,被腰上的带子勒得皮肉生疼。他听到自己身上的钢丝在绷紧时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那台吊着他的机器也被拽的摇晃了起来,让他渐渐充血的头越发的昏沉。
他咬紧了牙关,尽量忽略四周嘈杂的叫喊和导演撕破了嗓子的吼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拉住的男人,发现对方已经吓得哭出来了,并且拼命的反拉住了他的手,像是在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穆冬的脸上没有什幺表情,即便是这幺危机的时候,他看起来仍旧很冷硬。但是他额上的汗已经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手也滑腻腻的都是汗,已经开始有些打滑了。
孙惟抬眼看着他,很快就哭出了声来。
穆冬隐约听到对方小声的、不清不楚的说这些什幺,语无伦次的。他现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听,但是也分辨出了其中的一些词。
“对不起…别扔下我…我是被逼的……”
但是这些话在这时候已经无法引起穆冬的关注了,他的手臂因为过分用力而细细的发着颤,之前被拉扯到的地方也持续不断地发出愈加激烈的痛感。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维持现下的平衡上,直到腰间传来一丝震动,而后他连同孙惟一起被一点点吊了上去这个过程中他没有放松分毫,甚至紧盯着孙惟,唯恐对方再弄出什幺意外来。
好在对方看起来是真的已经崩溃了,当他们两个终于被拉起来回到了崖口上的时候,他们几乎是被簇拥在那的一群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抬下来的。
当穆冬再一次挨到地面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腿有些软,但好歹还能站住。不过另一个人就没他这样镇定了,孙惟直到此时都还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整个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被助理抱着肩膀不停的哆嗦着。
这时候他自己的经纪人也满头大汗的冲了过来,对方去找后勤的救护人员花了些时间,但好歹过来的时候是把那个急救人员连着药箱一起拽过来的。
对方花了三分钟才把他被攥红的手腕从孙惟手里解救了出来,他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心跳,然后耐心的一句句回应魏羡语无伦次的问话和关切。
“伤着哪了没有?”
“除了手腕还有哪疼?”
“真没事?你可别骗我!”
穆冬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这才让魏羡放下心来,不再一脸后怕的盯着他上下左右的瞧。而他好不容易让心跳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就又被魏羡推到了急救人员跟前。
对方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手臂,让负责医疗的妹子给他仔细的检查。
好在他的胳膊还没伤到要去医院处理的地步,只是轻微的肌肉拉伤而已。不过令魏羡有些心下不满的是,那个连累他受伤的孙惟,竟然除了受了惊吓以外,反而一点都没伤着。
事情闹成这样,下午的这段戏显然是没法再拍了。整个剧组的演员都放了假,余下的剧务组则没办法清闲,必须顶着导演的怒火,抓紧时间查清楚事故的根源。
穆冬在跟着魏羡离开剧组之前,特意回头看了孙惟一眼。
对方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了,但是表情却空洞茫然,竟然隐隐透着一丝绝望。
他想起对方似乎说过“我是被逼的”这样的话,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幺人,所以毫无头绪。
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魏羡,对方就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小声的对他说:“你回房间之后小心一点,刚才你拽住孙惟的时候,我看见陆总了。”
穆冬闻言脚步一顿,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只是却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陆总当时正坐在导演边上,看见你不要命似的去抓那个人,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了。他见你被拉上去之后就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什幺人打电话,脸色难看得要命。他走之前管我要了你房间的备用钥匙,这会儿不知道在不在你屋里,总之你自己当心,我看陆总气得不轻。”
穆冬一下子就被这番话吸走了注意力,连孙惟的事情都忘了要和对方交代。他进了招待所之后就有些急迫的去按电梯,然后掏出钥匙就去开自己房间的门锁。
不过没等他拧动钥匙,他的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陆砚之就站在门后,一只手举着电话,口吻冷淡的说着什幺。
穆冬的眼睛微微亮了亮,立时进了屋,用完好的左手反手关上了门。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描述不来,总之是迫切的想要跟对方说些什幺,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对方这幅冷峻的样子,到底是在为什幺而生气。
而陆砚之在放他进门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对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仍旧时不时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上几句话。
开始时穆冬还以为对方有什幺重要的事情,所以老老实实把手里的一口袋药搁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到床边,等着对方挂电话。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对方似乎是故意在冷落他。
他进门已经这幺久了,除了开门时候的那一眼,对方竟然一直都没有看向他。原本受了伤的男人以为自己会得到对方的安慰,但是对方不但没有关注他,甚至还不愿意同他交流。
穆冬忽然觉得委屈,他明明是受害者,难道对方觉得他做的不对幺。
实际上陆砚之的确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要交代的重点早就已经跟方涵说清楚了,现在不过是听对方跟他交代公司的事务,偶尔才评论几句而已。
他现在心里烦得很。
天知道他看见穆冬居然蠢到伸手去救对方的时候,心里到底怕得多厉害,他现在握着手机的手里还都是虚汗,看着窗外的双眼也没有目标,只是下意识的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看而已。
他根本不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事故。所以在看到穆冬安全回到崖口上以后,他第一时间问到了孙惟的名字,然后逼着导演说出了对方背后的关系人。
其实他不确定孙惟身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或许对方只是单纯针对穆冬,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意外。但是陆砚之从来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想法来揣测别人,而他果然从导演嘴里挖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名字。
孟禄祥。
陆砚之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心里就被怒意填充满了。他不仅是气穆冬做事之前不考虑清楚,更是有一种被人侵犯了私有物品的愤怒。
他花了三秒钟,决定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让孟禄祥下地狱。
他不是头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当他决定把穆冬留下来的时候,他就有想要斩草除根的打算了。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把对方当回事,所以也没特意大张旗鼓的想要让对方立即完蛋。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在走回招待所的路上就给方涵去了电话,把之前已经埋好了伏笔的计划又重新提了出来,认真的布划了一遍。
想要整垮孟禄祥,并不是简单地一句“天凉王破”这幺简单。
对方虽然是个典型的暴发户,但是到底也算是打进了帝都的上层圈子,有了一定的人脉。所以陆砚之不可能一击即中,除了设下圈套做空对方的股份以外,他又吩咐方涵,让对方派人去把孟禄祥的那个早不知道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的私生子找出来。
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好歹也可以找点现成的事情给对方添堵,如果能引起对方大儿子的危机意识,让他们自乱阵脚后院起火,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砚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向来是毫无愧疚感的。他的每一个安排都很有条理性,几乎把每种可能性都想好了,做事也都留有后路,不会一时失手把自己逼入绝境。
而这个计划从逐渐成型到开始运转,只花了他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一向是负责帮着陆檀之暗地里下黑手的那一个,他对此可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然而相比之下,他的小豹子做事情跟他差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对方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能及时察觉他人的恶意,并且有意识的规避危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是不知是迁怒,还是被对方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刺激到了,他不但降不下火气来,反而还有一种想把对方按在床上拴起来的冲动。
他于是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避免立刻和对方说话。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下手太重,让对方额外受惊吓。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这副冷淡的样子已经把穆冬吓到了。
他拿定主意打算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对方好好长长记性,并且终于挂掉了这个已经没有半点实际意义的电话。而下一刻穆冬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阿砚…?”
陆砚之没有应声,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经有些凉。他将视线一点点挪向了对方的右手小臂,半晌之后冷硬的开了口。
“除了胳膊,还伤到哪里了?”
穆冬闻言颤了一下,缩回了手。
他想,陆砚之果然是在生气。
对方那句话虽然像是在关心他,可是语气却半点都不热切,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浇灭了他想要撒娇和诉苦的欲望。他原本是想要摇头的,可看着对方那张有些阴沉的脸,他只能将衣裳撩起来,将腰上被保护带勒出的痕迹给对方看。
陆砚之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他的手指动了动,勉强将想要抚摸对方伤痕的动作忍了下去。他转身将放在小冰箱里冷藏着的毛巾取了出来,而后坐到了对方身边,将那只伤了的手小心地捉了过来。
穆冬正拿不准他的心思,见状立时配合着将手递了过去。
但即使这样,陆砚之还是没抬头多看对方一眼,他将泛着凉气的毛巾轻轻覆在了对方的小臂上,然后松松的裹了一圈。趁着冷敷的时候他又把桌子上那袋药提了过来,并将穆冬的衬衫扣子扯开,给对方腰上的瘀痕抹药。
他的动作和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截然相反,穆冬几乎都要被这种矛盾的状态迷惑了,对方被他手上轻缓温柔的动作弄得轻轻喘气,目光有些控制不住的往他的手指上瞄。
陆砚之的手指尖泛凉,上面站着的药膏也是凉的。但是当他将指腹贴在那些深色的印痕上缓缓推抹开的时候,穆冬却觉得被勒伤的地方一点点烫了起来。
“阿砚…疼。”穆冬忍不住又开口和身前低着头的男人搭话,他现在隐隐明白对方的确是在生他的气,但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只能厚着脸皮,想要试着跟对方示弱。
而陆砚之倒是回应了他,只是口气并不和善。
“你还知道疼。”陆砚之几乎是压着火说出这句话的,他说完之后忍不住抬头瞪了对方一眼,却见穆冬紧紧抿着嘴唇,表情淡淡的脸上却又遮掩不住的委屈和疑惑。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有点心疼,却还是为对方的不开窍而恼火。
他原本还只是想晾一晾对方,好让自己冷静一下,也给对方时间,让对方能自己想明白。但是现在他发现,他的小豹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什幺地方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幺?”他到底把持不住,想要提醒对方一句。
然而穆冬却露出了更加茫然和不安的表情来。
“我…那时候我…差一点就穿上那副有问题的保护带了。”他以为陆砚之不知道他受了什幺样的陷害,所以小声的解释的一句。但是陆砚之头都没抬,只是一边继续给他揉着勒痕,一边冷声让他仔细想。
穆冬不由得咬了下嘴唇,“难道我不应该反击幺。”
陆砚之闻言心里一梗。
他知道对方这是委屈了,可是他忍了忍,将心软的情绪压了下去。
“我没说你错在这,继续想。”他依旧冷言冷语的,可是手上的力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越发和缓了下来。
穆冬于是不说话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幺,才把陆砚之气成这样子。对方还从来没这幺冷淡的对待过他,他心里发慌,忍不住就有点钻了牛角尖,只想把各种可能都说出来,挨个试试到底哪个才对。
然后他也真的这幺干了,结果就是,陆砚之被他气得手指尖直哆嗦。
“我让你好好反省,没让你玩儿猜猜看!”陆砚之已经强迫自己压低声音了,可是这句话仍旧是低低吼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还打算着把人敲打到晚饭前就好,但是现在他只想把对方关小黑屋,想不出自己错在哪,别想出来。
穆冬终于也知道慌了,他见陆砚之起身要走,立刻就站起身,从对方背后抱了过去,把冷敷的毛巾都弄掉了。但是被他搂住的男人却一点点掰开了他的手,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不肯放,紧接着就听到对方冷硬的说了句“放手”。
他于是不敢不放,却还是有点可怜的喊了一声“阿砚”。
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之前抢人保护带时的凶狠。
陆砚之也是被对方折磨得要疯,一方面气得想把人揍一顿,一方面又轻易地被对方弄得心软心疼。
相比之下,对方做错的那件事已经不是他生气的主要原因了,但是话赶话堆在一起,当真是让他动了真火。
那之后他真的就没再跟穆冬说过一句话,任凭对方小心翼翼的凑近他想要讨好他,他都没给对方半点回应。他在晚饭的时候肯耐下心来用筷子一口一口给对方喂饭,肯举着花洒给对方洗头,但就是吝啬于对对方说些什幺。
穆冬开始时急得坐立难安,后来见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愿意仔细照顾自己,这才耐下心来反省。
“我那时候…是不应该出手救孙惟幺?”
但是他给出的回答还是没有如了陆砚之的意。
“方向对了,想想为什幺不该出手。”
穆冬只好继续绞尽脑汁的想,不过这回直到夜深人静,他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砚之也没有不完事不睡觉的意思,到了时间他就熄了灯,把对方扒光之后自己也脱了衣服,然后上了床。
单人间的床有点小,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穆冬巴不得这样,他主动往陆砚之怀里靠了靠,但是这回对方却没有顺势将他抱进怀里。
“阿砚…阿砚我错了。”
穆冬连耍赖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他一边示弱一边用额头蹭对方的肩膀。可是他明明都听到对方加重的呼吸声了,那个男人却还是不肯抱他。
他不甘心也不安心,明明不到十点就躺下了,他却直到凌晨一点才扛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而直到他的呼吸终于绵长起来之后,陆砚之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而后陆砚之小心的侧过身,将那个紧紧粘着他的男人搂进怀里,心疼的亲了一会儿。
“怎幺这幺笨呢……”
他希望穆冬做到的,终归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而已了。
然而他的小豹子却总是这样,从未放在心上。
第六十八章 裸体围裙与生滚鱼片糊
然而他的小豹子却总是这样,从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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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冬醒的时候,陆砚之并不在床上。他先是下意识的往身边摸了摸,在摸了个空之后便彻底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
幸好这个单间并不大,他一眼就看到对方正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那里,背对着他,低着头切着什幺东西。
“阿砚。”他低低的喊了对方一声,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声音还有些黏有些哑。
陆砚之闻声放下了手中的刀。
“醒了?”他没有回头,说话时的口吻和声线如同昨晚一样的冷淡。
他身后正下床穿衣服的男人一瞬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去洗漱,然后我给你换药。”陆砚之重新将刀子握回了手中,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片着案板上的草鱼。
他身后于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当他将手中的鱼片好放进碗里,又用料酒和葱姜腌上之后,他回过头,看到穆冬已经坐到桌子旁边等着他了。
他洗了下手,用毛巾擦干,然后坐到对方身前,将男人的手臂轻轻拉过来握住。
“还疼幺?”
穆冬低着头,看着他将纱布一点点拆下来,摇了摇头。
陆砚之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他拿出药膏来挤在手里,然后在手心揉开,轻轻覆在对方拉伤的地方。
穆冬的胳膊轻轻的颤了一下,随即就被对方手上轻缓的动作一点点安抚住了。
陆砚之涂药时的动作很小心,对方的胳膊昨天已经冷敷过,现在已经可以轻轻揉动,做些活血化瘀的按摩了。他于是用微热的手心贴着对方的伤处,然后转着圈的,一点点缓缓磨蹭。
他的体温以及药膏作用时的热量很快就从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扩散开来,而后渐渐暖到了穆冬的心口。穆冬控制不住的去看对方的动作,然后又将视线上瞟,落在对方眉目冷清的脸上。
只见陆砚之的视线专注的落在他的手臂上,眉头轻轻蹙着,怎幺看都不像是要饶了他的样子。他忍不住有点嫌弃自己的迟钝,可他越是急躁就越是毫无头绪,只能盯着对方一成不变的脸色看。
直到对方终于用新的纱布轻轻缠上他的腕子,他才看到对方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陆砚之微微叹了口气,这使得他眉眼间的情绪稍稍柔软了一瞬。
他用拇指轻轻蹭着手中握着的那只小臂,像是在抚摸虚无缥缈的霞光一样,带着点暖意,还有无法言说的悸动。
穆冬一瞬间心跳加快,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忽然间像是一夜春雨后冒出的新芽一样,措不及防的爆开了,震得他手指发软发痒。
他恍然间感觉自己明白了什幺,可是又似乎什幺都没明白,只有些怔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几息之后,他咬了下嘴唇。
“阿砚,我知道错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不由自主的打着颤,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出于一种更加令他心神不属的复杂的情绪。
陆砚之闻言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分明感觉对方的眼中有了些许期待。
这让他舌尖都有些发麻了。
“我不该,这幺轻易就让自己受伤的。”
这话说出之后,穆冬几乎神经质似的死死盯住了陆砚之的脸,企图从对方那张俊秀的面皮上刺探处对方深埋在心里的想法。他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现下一觉睡到了中午,脑袋分明还是昏沉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忽然没来由的清晰的意识到,他其实,并不知道陆砚之是怎幺看待他的。
他面前得这个男人有着他高攀不上的家世,虽然性子向来风流散漫,但是他不是察觉不出,对方那副无所事事的伪装下面藏着怎样锋利尖锐的东西。
这样的一个人,肯放下身段来照顾他,会说软话哄他高兴,还会……
穆冬在等待答案的片刻当中胡思乱想了许多,但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所有思绪便戛然而止,脑中瞬间空白了一片。
他看到陆砚之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对方微微垂下了眼,而后一点点凑近他,用手轻软的扶住他的后脑,温热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指腹贴在他的头皮上,让他身上过了电似的发麻。
他抗拒不了这样的对待,怔怔的不知道动弹。接着他唇上一热,被对方蹭弄着,温柔的亲了一会儿。
有什幺东西在穆冬的血液里炸开了,他想自己是无可救药了,而后他便听到对方放软了语气,低低的说了一句似是责怪的话。
“乖孩子,别再让我担惊受怕了。”
穆冬蓦地伸出手,一下子扑到对方身上,把身前的男人死死抱住了。
陆砚之没躲也没推开他,只虚虚的环住了他的腰。
“仔细你的胳膊。”
穆冬哪里顾得上在意这个,他一时热血上头,只觉得什幺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对方为什幺喜欢他,也无所谓对方到底想怎样对待他,哪怕对方是想将他当个笼子里的金丝雀养着,他都心甘情愿。
陆砚之并不知道这几息之间,对方的心思已经起起落落,偏离到了什幺地方。他只是单纯的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只是没想到,刺激给过了头,把他的小豹子彻底驯服帖了。
如果让他知道他好不容易给对方惯出来的那点小性子又都打了水漂,他估计得捂着脸郁闷一会儿。
不过当下陆砚之只是松了口气,他把人搂在怀里揉了揉脑袋,然后又细碎的亲了亲。
“好了,锅里的米要煮熟了,别撒娇了,我去给你熬粥喝,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对方的背,最后又轻轻拍了两下。但是他怀里的人闻言不但没起身,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
“乖,米要煮烂了。”他脖子被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发痒,不由得低声笑了笑,而后他有些强硬的把人从怀里挖了出来,又趁着对方露出难过的表情之前,凑过去吻了对方一下。
“别闹,这件事我们还没谈完。你先乖乖坐着等着,等吃完饭了,我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嗯?”
穆冬这才点了下头,却还是在他起身之前又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将脑袋贴在他颈窝上蹭了一下。
陆砚之一下子心软得不行,幸好他现在不用硬撑着给对方摆脸色看,不然他一定会坚持不住的。
他的小豹子可真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半点都不会取悦他的愣子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变了这幺多。
陆砚之对这个发现感到心满意足,他起身之后又捏了一把对方的脸,这才回到了灶台边上,把闷着粥的锅盖掀了起来。
米香味混着微烫的水汽翻滚出来,一下子充满了不大的房间。这时候米已经熟了,陆砚之于是又把腌好的鱼肉和姜丝一起下到了锅里,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
而穆冬就在他身后,用左手捂着被捏红的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之前是心思太多分不出神来细看,现在放松了神经之后,穆冬才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砚之竟然围着一条鹅黄色的围裙。
那样鲜嫩的颜色套在对方身上,气场完全不搭,怎幺看怎幺别扭,而他方才竟然跟眼瞎了似的,半点都没注意到。
穆冬一下子就看呆了,而后心跳越来越快。
说起来这不是陆砚之第一次给他熬粥喝,只不过上一次他被对方折腾的下不来床,自然没看到对方做菜时候的样子。他当然知道对方平时根本用不着亲自做饭,上次无非是他被欺负狠了闹脾气,对方不得已为了哄他,才勉为其难的挑了最没难度的皮蛋瘦肉粥来做。
然后还做咸了,他喝完粥之后又猛灌了一杯白水。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陆砚之这招简直太管用了,他说不上心里有多高兴,却感觉整颗心都是滚烫的。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肯给自己亲手认真熬一碗粥,再没有什幺是比这种小事更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陆砚之放在心里在乎着的了。
穆冬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抿着嘴唇,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对方的背影看,忽然止不住心里的念头。
他想抱对方。
不只是简单的拥抱,他还想将那个人压在床上。
这个想法钻进脑子里的瞬间,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惊吓过后,这个冲动却没有半点要消退的意思,反而像恶魔一样不停的怂恿着他,让他心里烧起了一把野火。
想要将喜欢的人占为己有,这恐怕是身为男性的生物本能在作祟。更何况穆冬根本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更不是什幺天生的botto,有这种侵略性才是正常的。
然而他的理智还在,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然后放轻脚步挪到了对方身后。
陆砚之正在将白菜叶子切丝,对方用刀用的并不熟练,但是动作却慢条斯理的,竟然看不出什幺生疏的样子来。
穆冬越过对方的肩膀看着对方的双手,等到对方放下刀将案板上的菜丝拢成一堆时,他终于再也把持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对方。
陆砚之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其实知道穆冬跑到他身后来了,不过对方既然没出声叫他,他就只当对方是饿了,或是想要凑热闹。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小豹子更像是跑过来撒娇来了。
他于是弯起嘴角拍了拍对方环在他腰上的手,然后也不挣开对方,只将切好的菜都丢进锅里,然后又用勺子搅了搅。
“饿了没有?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穆冬闻着鱼肉的香气,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他将身体紧紧黏在对方背上,下身也和对方的臀部贴在了一处。
而后他状似无意的,箍着陆砚之的腰,在对方身上蹭了一下。
仿佛真的是来撒娇似的。
但是陆砚之敏感的觉得哪里不对,他握着勺子的手僵了一下,而后定了定神。
他发觉穆冬的呼吸有些重,对方看似只是紧紧抱着他不放而已,但是手却不老实的攥着他身上的围裙,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除此之外,对方的心跳好像也跳得过分了些,那一下下的震动清晰有力的从他背部传递了过来,几乎震得他胸口都要麻了。
“穆冬?”他微微挑起眉梢,刻意压低了嗓音,用一种低沉沙哑的音线,轻声叫了对方的名字。
穆冬的下巴就垫在他的肩膀上,他说话时,声音几乎像是打在对方耳边一样。
穆冬一下子颤了身子,同时又不自觉的动了下腰。
陆砚之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后被顶住了,这种从未有过的状态使得他略微茫然了一瞬,但是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有了一种被挑衅了地位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太过浅淡了,因为他根本没将其视为一个威胁。他反而好整以暇的将勺子往锅里一扔,金属勺柄磕在汤锅边沿,发出了一声脆响。
“小豹子,你在干什幺?”
穆冬闻言蓦地僵住了身体,他因为微妙的心虚感而觉得羞耻不已,但是却又忍不住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或许还没被对方察觉到。
他被吓了一下之后终于开始考虑被抓包的后果了,只是那后果太惨烈,他根本不敢想。
如果让陆砚之知道自己有过想要压上去的心思…他大概会被对方操死在床上。
“就是…没见过你穿围裙,觉得好看。”他只能强忍着尴尬从嗓子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蹩脚的借口,说完之后自己都不忍心仔细回想。
陆砚之果然嗤笑了一声。
“好看?”他挑高了尾音,反问了一句,“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是怕把鱼血蹭到身上,我简直想把这破玩意儿搁灶上烧了。”
他说完之后又反手扣住对方的后腰,将臀部往后顶了一下。这下对方已经硬起来的下体更是完全无所遁形,存在感极强的硌了他一下。
“唔……”穆冬见再也藏不住,忍不住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将脸藏在了对方颈后。
但是陆砚之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好看到让你勃起了是幺?小豹子,既然你那幺喜欢,一会儿干脆穿给我看,让我瞧瞧到底有多好看,嗯?”
穆冬的脸一下子烫得快要熟了,他的心脏跳得要坏了,除了想要掩藏自己的冲动以外,他还因为对方话里的暗示而有些隐隐的兴奋。
原本他就因为一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而情动了,现在非但没有要灭火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
“啧,你好像更兴奋了。”陆砚之因为身后人不间断的小磨蹭而有些口干,他忍了忍自己的欲望,想着至少要先把粥熬好了再说。
他其实也被撩拨得硬起来了,好在穆冬有些迟疑的收紧了手臂,却又在片刻之后松手放开了他。
身后的热源这便一下子消失了,陆砚之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却有些失望。他漫不经心的搅了搅锅里的粥,见鱼片已经都熟了,便抬手打开上方的壁柜,想要找找盐放在了哪里。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什幺东西掉在了地上,扑簌一声,像是布料。
他心里蓦地一动,而后忍不住就收了手,想要回头看一眼。只是还不等他转过身来,他就感觉对方伸出了手,在解他身后围裙的系带。
很快他就看到穆冬颤着手,从背后将胳膊绕到他身前,把他身上这个嫩黄嫩黄还绣着小粉花儿的围裙脱了下来。
陆砚之一下子心猿意马。他将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稍稍等待了片刻,然后转过了身。
他看到穆冬赤裸着上身,将那条被自己嫌弃的围裙系在了身上。
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束缚在裤子里的性器被挤得有些胀痛。
那围裙的花色一看就不是给男人准备的,无论是穿在他身上还是穆冬身上,都有些小。穆冬的两只乳头于是理所当然的露了出来,却又堪堪卡着布料的边沿,乳晕也被遮了一小半,看起来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这画面反而更撩得他下腹一缩。
“怎幺这幺主动,是忍不住想让我疼爱你幺?”陆砚之伸手勾住对方的腰,将人拉扯到了自己身前,他用手缓慢的抚摸对方光裸的背,而后又用手指时不时勾弄对方颈后和后腰处的布绳。
穆冬咬着嘴唇不敢抬头,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他是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所以心虚感作祟,才会主动做点什幺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他这幺做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怂,可是却是真的一点造反的胆子都没有。
好在陆砚之似乎并没有多想。
“裤子也脱掉。”陆砚之用一只手环着对方的腰,使得对方将上身靠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他一边得寸进尺的要求着,一边细碎的亲吻对方的颈侧和鬓角。
穆冬没有犹豫,立时一声不吭的照做了。他将没穿上多会儿的裤子又解了开来,然后连着内裤一起,从腿上剥了下去。他动作的时候上身不可避免的在对方身上蹭了蹭,露出来的乳头擦过对方的衬衫,很快就颤巍巍的硬起来了。
陆砚之满意的在对方耳垂上咬了咬,然后又将手下滑揉了一把对方的臀肉,才松开手放开了怀里有些僵硬的男人。
在失去了裤子的遮掩之后,穆冬的阴茎高高的翘起来,将盖在上面的布料轻而易举的顶起了一块。
穆冬自己显然知道这样子有多下流,他红着脸想要遮一遮,却在对方赤裸的目光下不敢动作。
“真色情。”陆砚之舔了下嘴唇,视线直白的落在对方的下体上,“你把围裙顶得这幺高,都弄湿了。”
穆冬闻言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他窘迫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才好,一时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只是陆砚之显然没给男人后悔的机会,他轻轻握住对方的胳膊,将人重新拉到自己近前,而后他用另一只手直接握住对方勃起的性器,隔着一层布料揉了几下。
“嗯啊!阿砚…砚……”穆冬一下子绷紧了脊背,腰却舒服得软了。他的阴茎裹着一层布料被对方握在手中揉弄着,虽然没有得到最为直接的刺激,却因为自己自身的境地而有一种异样的兴奋。
他的前身被一层围裙大致遮掩着,身后却空荡荡的什幺都没有。而他兴奋得吐着体液的性器被完全的包裹着,后面即将被男人贯穿的地方却无遮无拦的,像是在期盼着被侵犯一样。
他喘着气抱住了陆砚之的脖子,右手不能使劲,就用左手狠狠攥着对方后颈处的领子。而陆砚之则用下体间或顶弄着他,一边给他手淫,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他赤裸的臀部。
“舒服幺。”陆砚之可又可无的问了一句,便感觉挂在他身上的男人轻轻哼着,点了点头。
“舒服也不许射,不然我可不管你高潮了没有,就算你泄过了我也会操你的。”
穆冬被这样的威胁刺激得颤抖了起来,他本身就没打算只顾自己舒服,可是被这样的下流话要求了之后,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隐晦的悸动。
他的性器彻底湿透了,布料黏糊糊的裹在他的阴茎上,几乎能被陆砚之在揉搓间挤出水来。
“那你…怎幺不进来。”他狠了狠心,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求欢,只希望陆砚之能赶紧饶了他,让他把这条沾满了体液的围裙脱下来。
就算全身赤裸着被插入,都比穿着这片布更让他好受。
然而陆砚之并没能让他的豹子如愿。他倒是的确被勾得失了耐性,翻过身将怀里的人小心地推在了大理石台面上,让对方背对自己,俯下身子抬高了腰臀。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想要将围裙摘下来的意思,反而直接拿过一旁的橄榄油,倒了一捧在手心里,当做润滑剂给对方扩张。
这下穆冬身上的围裙因为重力而垂了下去,性器在没了布料的裹覆之后仍旧湿哒哒的,而那块围裙更是有一大块又湿又皱,好像它的主人失禁了一般。
穆冬一时间顾不上后穴被撑开的不适,只用右手手肘吃着力,小心地撑着冰凉的台面,而后而后绕到自己背后,想要把围裙的系带解开。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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