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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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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含烟烟欲收 作者:南枝

    正文 第4节

    日暮含烟烟欲收 作者:南枝

    第4节

    这里是三楼,面向昭阳山的一面墙全是钢化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昭阳山上掩在绿树里的一栋栋别墅。两个女孩子挑了咖啡厅里靠边上的秋千座椅,韩烟也只好坐在她们对面的秋千椅上。

    从网球场出来,三人都洗过了澡,除去了打网球的满身热汗,一身清爽。

    言姝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带蕾丝花边的吊带连衣裙,头发放了下来,长长的直发披在背上,很清纯可爱,对上韩烟的目光,她略微害羞的笑笑。

    易岚穿着粉白相间胸下带大大蝴蝶结的韩版公主裙,她的性格要开朗活泼得多,三人里也主要是她在说话,活络三人间的气氛,给人大姐姐的感觉。

    韩烟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温文优雅的喝茶,静静的听易岚说一些她遇见的趣事,必要时便回以微笑。

    “韩烟,你只这个暑假在这里打工吗?”言姝的声音很小,带着少女的羞涩,和一丝惆怅。

    “嗯!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看到言姝黯然下去的眼神,韩烟知道她的心意,但只能无视,接着又笑着说,“不过言小姐也不用担心,在我离开时,你的球技一定很好了,到时便需要更好的陪练,我对你已经没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言姝小声的说完,然后垂下头。易岚看不过去,轻轻推她的手,她才又抬起头来,看着韩烟眼光闪烁的说,“我明天要随着妈咪去欧洲住一段时间,可能在你离开后才能回来。以后不能见你,我想我会想你的,……在我回来后还能联系你吗?”

    言姝说完,脸已经红透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韩烟勉强听清楚了她的话,但是他不能给这个美好羞涩的女孩无望的希望,“祝你旅途愉快。我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子,根本配不上小姐,小姐还是忘了我的好。小姐以后会遇上更好的人,韩烟根本不值得你的挂念。”

    言姝没有说话,她轻轻摇着的秋千慢慢停了下来。

    易岚听了韩烟的话,并没有为朋友打抱不平的愤怒,她静静看了韩烟几眼,倒有几分欣赏。易岚看来是不赞成言姝的这种行为的,对于韩烟的拒绝她很满意。

    “谢谢你这几天陪我,不嫌弃我笨手笨脚。这是我自己叠的,送给你做纪念,你会接受吗?”言姝从包里拿出一个心型的透明盒子,盒子里装着很多纸叠的星,这是恋人、朋友之间常送的礼物,代表心意,韩烟不好拒绝,便接受了。

    “谢谢!”韩烟将它接过来,微笑致谢。

    送走言姝和易岚,韩烟靠在咖啡厅的旋转楼梯口,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对于言姝他只将她当成小妹妹,他们之间是连友情都嫌奢侈的,他不可能在离开昭阳后还和她有联系。他爱过,知道拒绝言姝会给言姝带来什么样的感伤,但是这种感伤总有一天会消散,就如同两人从没相遇。

    又想起了韩志宁,韩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韩志宁会怎样,是否会接受他留言条里的理由,认为他去旅游去了。

    韩烟从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这回事,再加上他心思细腻,对于韩志宁对他的好,在韩志宁家住的那段时间,他隐隐知道原因,离开的前一晚,他想给韩志宁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又觉得侮辱了对方,最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一切都在原点,这样很好。

    韩烟走了,在韩志宁去上班后,留了一张留言条离开了。他从家里带了些东西,去取了定制的伪造身份证,买了一些用品,韩烟在城市的另一边租了一间房,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韩韵最后陪的客人,昭阳网球会所的常客,也是韩韵的常客,鑫星集团的副总钟诚,从网上查到的资料,他是一个四十多岁,很瘦很精干的人,此人空闲时间喜欢打网球,但是网球技术一般,韩韵和他便是在昭阳认识的。

    在昭阳的几天,韩烟通过各种手段,了解了韩韵在此的情况。

    韩韵是一个注意锻炼的人,除了在家有跑步外,她还常常陪客人打网球、游泳之类。韩韵也可算是昭阳的常客,因为她常陪客人来此。韩韵出事的前一天,她在此陪着钟诚玩到了晚上七点多,然后一起离开。

    已是五点半,韩烟只上白天的班,他准备回去。

    背上背包,韩烟走下楼梯,想着韩韵事件其中的各种关键,他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在楼梯转角处,走得急的他差点撞上了上楼的人。对方反应还算灵活,在韩烟要撞上时侧了身,两人没有正面相撞,斜斜的擦过。

    “对不起!”韩烟边道歉,边让路。

    “走路看着点!”对方的声音很冷硬,带着一些沙哑,不是很好听。对韩烟说时,又带上了警告的语气,便更难听了。

    “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韩烟的话里带着歉意,他抬起头来看对方,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是谁,虽然同照片上有些差异,比照片里更瘦些,但是那种尖锐的脸型,可不会让人认错。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可能是他的下属,对他很恭敬。

    看到对方已经上楼,韩烟不想错过机会,急步上前对钟诚恭敬的说道,“钟先生,我是这里新来的网球陪练,一直听同事们说你的球技非凡,很想见识,今天可以请你指点指点吗?”

    钟诚球技一般,却很自负,韩烟这样拍他的马屁,显然让他很受用。

    他停下来,回头看走到身边的韩烟。刚才相遇时韩烟在想问题,一直低着头,额发遮住了大半部分脸,钟诚没看到韩烟的长相,现在韩烟微笑着站在他面前,精致的长相,干净的气质,迷人的柔和微笑,钟诚几乎是一眼便对他有了想法。

    “要我指点可以,随我去球场吧!”

    第二章 线索

    韩烟换好衣服陪着钟诚打球,韩烟毕竟更加年轻,反应敏捷,这几天在昭阳做陪练,球感也练得很好,和钟诚打球为了顾及钟诚的面子,不断放水,打了一个小时左右,钟诚才喊停。

    钟诚酣畅淋漓的打了一个小时,坐下来休息。

    已是晚上七点左右,韩烟运动量大消耗快,早就饿了,不过,他还想和忠诚套近乎,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只好忍饿坚持着坐下来陪钟诚说话,当然大部分是钟诚在教导韩烟,韩烟只要恭敬的听着就行。

    “你的球精确度不错,只是力道还不够,打出的球太柔了。”钟诚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

    “力道的确是我的弱项,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起来的。”韩烟拿过矿泉水递给钟诚,虚心接受钟诚的意见。韩烟饿了没力气,又为了配合钟诚,力道的确没多少,打出的球有些像女性打出的,不过这正好满足了钟诚的虚荣心,他对韩烟更有好感。

    “年轻人不要怕苦,要多在基础训练上下工夫,出不了多久,你就会好很多。”钟诚接过韩烟手中的水,顺便把韩烟的手摸了一把,看到韩烟因为运动红扑扑、充满青春气息的脸,觉更渴了。

    对于钟诚摸他的手,韩烟觉得厌恶又恶心,但是他只能装着当没发生,他耸耸肩,睁着明媚的眼睛笑着说道,“钟先生说的很对,基础的确是最重要的一环。只是我并没有想过要做职业网球选手,打网球仅是我的爱好,所以对基础上又苦又累的训练不太上心。”

    “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要做就要做好,假如心里对它就是半吊子,这样怎么也得不到提高。”钟诚发挥一个领导的特长,对韩烟的话步步紧逼批判。

    “就是,我也有这样想。今天和钟先生打过后,觉得自己的确应当加紧基础训练。要从思想上重视,才能在行动上加上劲。”韩烟觉得自己就如一个面对老师教育,喏喏连声的听话孩子。

    钟诚觉得韩烟孺子可教,韩烟陪他打了一个小时的球,便请韩烟去茶室喝茶。

    韩烟很饿,可又不能说出来,一边感谢钟诚的邀请,一边往浴室走,先洗洗然后才去陪钟诚喝茶。

    茶室是和式风格,实木地板,进门绕过绣墨竹的屏风便是一张原木矮桌,矮桌边相对的两个位置有坐垫,靠窗的地方放着两盆荷花,花开灼灼,极有韵味。

    这个茶室里还有一个不小的榻榻米,淡绿色的颜色在这个茶室里并不显突兀,不过却不该是普通茶室该有的搭配。

    韩烟由一位身穿和式浴衣的美丽女服务员领进茶室,钟诚先到,已坐在靠窗的坐垫上,看到韩烟进来,笑了笑指着他对面的座位道,“坐下吧!”

    韩烟一直面对着韩韵这样的美女长大,对于长相一向挑得很,钟诚长得真不怎么样,不笑的时候还好些,一笑起来更像狐狸,让韩烟寒到心底。真不知韩韵是怎么忍受他的。

    服务员出去后,韩烟过去锁上门。然后按照日式的礼仪,跪坐在坐垫上,庄重而平和,他对钟诚感谢道,“钟先生指点我打球,还让钟先生请客喝茶,真是过意不去!这茶就由我请吧!”

    韩烟前世的家庭是一个保守又古老的家族里的一支,他从小便被严格的要求着各种礼仪规矩,一站一坐、对长辈行礼敬酒敬茶、吃饭说话都要按照礼仪,不然就得被事后教训,韩烟一举一动的贵族气质半是天生半是在严苛的环境下习得。即使跟着韩韵大手大脚毫无规矩活了七八年,在正规的场合,他仍然不自觉的行止规范高贵起来。

    看到韩烟锁了房门,钟诚笑得更像一只狐狸。“你还是一个小子,哪有你请的道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钟诚对韩烟良好的礼仪,自然表现出的平和高贵气质有些疑惑,对他的身份也好奇起来。

    “韩烟!韩信的韩,烟云朦胧、含烟含韵中的烟。”韩烟对着钟诚微微笑道。

    “韩烟,韩韵,韩韵……”钟诚听到韩烟的话,愣了愣喃喃念到,脸部表情极为僵硬。感受到韩烟盯着自己的目光,才清咳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韩烟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向钟诚。

    “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一位朋友!”钟诚有些不经心的解释道。

    “钟先生的朋友是叫韩韵吗?名字和我的正好一对!”茶室里没有服务生,韩烟直起身子将钟诚的杯子续半满,然后双手捧给他,不经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一对!”钟诚听了韩烟的话,语气有丝不稳的问,“你是谁?”

    韩烟起身,走到钟诚的身边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我是谁?嗯,是刚刚陪你打球的陪练,被你请来喝茶,当然,你还在打我身体的注意呢,是吧;最重要的,我是前段时间和你在一起的韩韵的儿子,你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了吧!”

    “韩韵的儿子?韩韵,我以前是常和她在一起,不过,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钟诚开始时还有些惧意,听到韩烟是韩韵的儿子时,倒平静下来了。

    “你想联系她,只怕也不行了。那日陪过你后,她便死了。”韩烟如同叙述一件不相干的事件,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不过这样倒让钟诚拿不稳,“她死了,多可惜呀!不过,这可与我无关,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最后有和你在一起,我找你自然是想知道她离开你后,又和谁走了。”韩烟坐到钟诚旁边的地板上,语气变得诚恳。

    “她是自己走的,后来她去找谁,我怎么知道。”钟诚听到韩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是来向自己打听事情,他也变得冷静且中气十足起来。

    韩烟根本就不相信的钟诚的话,钟诚先前对韩韵这个名字的恐惧,说明他对韩韵的死知道,并且韩韵的死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不然他用不着心虚。

    韩烟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夜幕前夕最后的晚霞余辉透过茶室的竹帘照在他的身上,加重了他身上的那一股忧郁又神圣的美。

    韩烟同韩韵的美丝毫不同,他的美有时带着清新淡然的气息,有时又是高贵而忧郁的,他的美更多是从内里散发出来,而韩韵却总是带着直白的挑逗和媚惑,她总是从外在刺激别人的感官。两种美不同,却同样致命。

    钟诚看着此时的韩烟,甚至忘记了眨眼,觉得他比她妈还诱人。钟诚觉得干渴不已,将茶喝了,又自己倒了一杯。“韩韵也算我的情人,她死了我也觉得难过,想来这些日子你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在此打工。算是给韩韵一个交代,我养你,你看怎样?”钟诚伸手去拉韩烟,韩烟抓住钟诚的手,把它压住,抬起头来,对钟诚魅惑的笑了笑,他突然展现出来的媚态让钟诚一阵目眩神迷,不过他的话却让钟诚冷到了地狱,“你不用惦记着我,你现在应该惦记自己了。是不是觉得头开始有些昏,呼吸困难,想呕吐呀!”

    韩烟的语气特别冷,钟诚被逼的向反方向退,被韩烟一提,真的觉得头痛起来,又有呕吐的感觉。想到刚刚韩烟给他倒茶的时候,说不定做了什么手脚,而且韩烟一口茶也没喝过,更加深了他的怀疑,他慌忙说,“茶里你放了什么?”

    “哦!没什么?很少量很少量的氰化钾,少的你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不过久了可就不敢保证了。”韩烟凑近他冷冷的说。看到钟诚起身要冲出茶室,一把把他抓住,摔在地上,又将钟诚的手机拿过来从翻盖处掰断后扔到墙角,对钟诚说道,“门我关了,你也知道,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好得很,你叫喊别人也听不到的。当然,你更不用指望有人会从外面将房门打开,大家都知道你要在这里面做什么,怎么会来坏你的事呢?”

    “你到底想怎样?”钟诚倒在地上,对韩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想怎样,只要你说出韩韵是被谁害死的就成。你得快点说哟,你说完了我才会出去让人来对你急救,你要是说慢了,来不及抢救你就死了,你可不能怪我。”

    “好,我说,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快叫医生。”

    “那日我和韩韵在一起,后来遇上了赵庆,……他看上了韩韵,要韩韵陪他玩,赵庆是黑道上的大人物,我也得罪不起,只好让韩韵去陪他,韩韵和他走后,第二天我就听到了韩韵被杀的消息,我对不起韩韵,可我是真的得罪不起赵庆那样的人,不是故意让韩韵过去的。……是谁杀了韩韵我便不知了。”钟诚急切的说道,还装得满脸的悲痛,韩烟真佩服这个人的演技,“赵庆现在在哪?我要怎样找到他。”

    “我和他没交情,他在哪我不知道。”钟诚呻吟着说道,看到韩烟危险的眼神,又补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经说完了,你快去开门叫医生!”

    享受生活的有钱人一向更怕死,韩烟觉得钟诚可能是真不知道后来的事了,现在的线索便是赵庆。

    韩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颗药片,和水化在水杯里,端到钟诚面前,“喝了吧!”

    “这是什么?”钟诚声音颤抖的厉害,非常害怕韩烟会杀了他。

    “解毒的硫代硫酸钠,喝了吧!”

    钟诚颤抖着接过去喝了,尝到味道后喃喃说道,“这怎么像安眠药的味道。”

    韩烟看着钟诚将水喝完,倒在地上缓慢的闭眼,说道,“当然是安眠药了,你睡几个小时再醒,我才能走脱呀!”

    韩烟背起自己的包,走过去踩了钟诚的手一脚,算是对钟诚摸自己的报复。

    韩烟一路躲避人的目光,从昭阳后门悄悄出来。

    暮色已经降下来,露天停车场的夜灯还没打开,一片暗淡。开往城中的一辆大巴正要开车。韩烟带上鸭舌帽,随着回城的人流上车。

    韩烟坐在靠窗的位置,压低帽子假寐。

    韩烟给钟诚茶里放的只是一般降血压的药,钟诚对氰化钾中毒了解不深,吃了药后,一时紧张察觉不出来,很容易上当,韩烟也就这样诓了他。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黑下来的世界。一切宁静而安详,可谁又知道掩盖在黑暗中,到底有多少肮脏的事在发生呢!

    劫后报平安

    昨天下午发生地震,本人正在七楼做实验,开始以为晃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越晃越厉害,随后身体本能的随大流跑楼梯逃生。

    昨晚一晚没睡,先是在草地上打牌,后是打着伞坐在雨里聊天。

    学校完全不作为,大家都只好自行逃生避雨。感觉站在雨里的自己同身边的兄弟姐妹们都如同逃难的乞儿。

    然后在电视里看到汶川、绵阳、都江堰等地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就止不住的哭,最后连电视都不敢看了,向那些在天灾里奋斗的人们致敬,愿死去的人们灵魂安息。

    现在本人正在危楼里上网,向大家报平安!

    第三章 暗与下弦月

    韩烟坐公共汽车到了城里,又上了出租,下车后在地铁开动的一刻进了地铁,坐了一站便下了地铁,又几经转移确定不会有人跟着自己或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后才转进一个小巷子里。这里是他所读大学旁的一个小巷,巷子里有很多卖吃食的小店。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但是由于还有许多学生在外面晃荡,这里仍然灯火通明,生意兴隆,到处是面食、烧烤、火锅的香味,韩烟将自己额前的头发抚下来挡住了大半脸庞,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坐到面馆的一个角落里。这间面馆晚上兼卖烧烤,这时店里的人不少,韩烟这幅样子像极了泡网吧几晚没睡,这里很多学生这样,老板和别的人也不会太注意他,韩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使挑食加讨厌乌烟瘴气,此时吃起面条来也觉得是人间美味。

    韩烟在这所大学待了五年,学校周围的地形和各种情况他都比较了解,便在学校旁临时租了一间小屋。

    涉及黑道的事,韩烟并不想沾上。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单纯的世界里,察访、暗杀、卧底、色诱之类的事都是他在里看到的事,以前他认为那些事离他十万八千里,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可此时却要他做选择。

    听了钟诚的话,韩烟便把韩韵的事同黑帮内讧,或是黑帮内部清理伤及无辜之类联系在一起,认为韩韵死的更加冤枉。

    赵庆的名头其实挺响,只是韩烟这种正正经经的好孩子不知道而已。

    韩烟坐在小小的房间里,黑灯瞎火的抱膝独坐。

    韩烟在心底总不相信韩韵就这么死了,一个活生生的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讲粗话乱没形象的人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怎能让人接受呢!

    但是警察局的证据都是真的,就那样摆在那里。韩烟原来不相信,当他入侵警察局的网络,看到那确确实实的dna指纹鉴定结果,韩烟不得不信。

    生命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若不是遇到韩烟这样的重生之事,那么一人便只有一次,这是上帝的公平之处。

    经历过死亡的人便更加知道生的可贵,死的恐惧。

    韩烟永远记得上一世死亡时的情景,卡车冲过来的时候,它就如一个巨大的彗星,以极大的速度摧毁了韩烟的生命,那压过灵魂的力量和强大的阴影一度是韩烟噩梦的来源。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在地上,世界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是血的腥味,这一切让韩烟害怕,让他从此患上了轻度的晕血症;更让他恐惧的是后来那仿佛永无止尽的虚无,不知道时间流逝与方向的虚无,若不是一阵哭声将韩烟唤醒,韩烟不知道自己是否便迷失在了那一片虚无之中,慢慢消散。韩烟觉得,是韩韵的哭声将自己带回到了这个世界。

    生命本身是平等的,只是人类社会的分工让一些人拥有了更多的权利,这些里的有些人便喜欢玩弄别人的生命,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韩烟接受自然界的规则,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却从心底厌恶这一类人。

    韩韵的枉死便是压在韩烟身上的大石,若不为韩韵讨回公道,他觉得韩韵的哀伤便会一直不断的萦绕着他,让他一生在对凶手的怨恨里挣扎。

    他必须做些事,来解开韩韵死时的不甘与怨恨;来解开自己心里的伤和痛,仇和恨。

    若世界本就如此不公,那就由自己来为韩韵找回属于她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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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一般,很大众化的瘦削的脸,眼睛总是半睁着,让人觉得他总是没睡醒,身高也不高的他属于站在人群里怎么也不会被注意到的类型。只是要是有人真的看进他的眼里,就会发现那双眼深得仿佛没有底,淡漠凉薄的仿佛世人都是死人一般,让看的人心惊胆颤。

    他开车来到一座大宅子前面,刷上卡,门在他面前打开后便开车进到前庭院子里。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前庭里只有几盏弱弱的路灯亮着,这座有些年代的西式大宅在昏暗的光晕里像古堡一样神秘而恐怖。前庭院子里并没有人,谭柘走到大宅门前,没有任何预兆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长方脸的严肃管家样男人,谭柘向他点头行了礼,“秦管家,我有事向主人请示。”

    管家让谭柘进了大厅,大厅里只有两盞昏暗的壁灯开着,视力极好的人才能开清里面的情况。

    管家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去向主人请示!”

    谭柘想到自己办事不力,保护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见了,一向沉稳不惊的他也有些忐忑。他是由于深得主人信任又功夫不错才被派去做这个工作的,本来这个工作简单轻松至极,在他以为自己会因为太过轻松而忘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居然变故就这样发生了。不知道主人要怎样处置他的办事不力。

    轻轻叩门,听到一声“进来”后,谭柘推开身前厚重的红木门,昏暗的光里一张雕饰豪华的黑色法式大床映入眼帘,黑色的华盖纱帐里传出淫靡撩人的呻吟和抽插声,谭柘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门边黑暗里,一阵急促的抽插之后,伴随着更加高亢的呻吟和一声低吟,房里静了下来。

    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不过却也冰冷的让人心寒,“谭柘,何事?”

    “我的保护目标不见了,木卿已在寻找,我前来请示应急指示!”谭柘的头低的更低。

    房里原来还有从床上传来的喘息声,谭柘说完后,不知明的房里压抑起来,在这样压抑的情况下,那低低的喘息也断了,并不长的时间,谭柘却觉得等了好几刻钟。

    “出去!”

    谭柘知道不是叫的自己,不过心仍然不受控制的跟着紧了一下。

    簌簌的一阵后,一个身影从床上爬下来,快速消失在门口。

    “失去他的踪迹有多长时间了?”男人从床上起身,披上床边的一件黑色睡袍,问道。

    “今晚九点二十八分,在地铁上失去的。他应该是发现了我和木卿的存在,故意甩了我了。我们找了二十几分,仍然没找到,我便过来报告,木卿在继续寻找。”谭柘叙述着。

    “哦!”男人轻轻的一声,声音上挑,带着一丝玩味,更多的却是温柔宠溺的笑意,“没想到你们两个人居然看不住他!……那就由着他吧,看他能够做到何种程度!”

    “那我和木卿……”谭柘松了一口气,男人应该没有惩罚他们的意思。

    “继续找吧!在他把命搭进去前将他找到就行!”男人走到窗户处,窗外的下弦月才刚刚升起来,从窗户看出,外面花园在月光下迷蒙而美丽。

    山上夜晚的薄雾开始升起,将这座西式的古旧大宅笼罩的更像一座神秘的古堡。

    第四章 crevasse

    他们存在过,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用比我们想象的更执著和坚定的心;

    他们付出了,在这片土地上扎上了根,用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多的爱和温暖;

    他们离开了,留下了爱和勇气;

    每一个生命都是一朵承载灵魂的花朵,即使灵魂逝去,我们相信余香犹在,感染天地间。

    生命无悔,爱无言,心自坚。

    愿每一个活着的人珍爱生命;

    愿每一个逝去的灵魂都安息天堂。

    谨祭奠512地震中逝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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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韩烟没去网球会所。晚间才来到一间酒吧,这间酒吧在一排酒吧之间,小小窄窄的褐色门,门牌上是用圆润的手法手写的crevasse。小小的门面,简单的朴素装潢,这间酒吧在这条夜间开放、灯红酒绿的街上很不起眼。

    推开门,里面很暗很静,进门后要走下三步台阶,向左转个弯才进到吧间里。

    里面的灯光昏暗,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喝酒小声聊天。

    韩烟来到吧台坐下,将酒吧里的情况快速扫了一圈,里面的人没人在意他的到来,对于他的打量,却有些敏感,回以他冷漠的视线。韩烟收回目光,看向吧台里摆着的各种酒,酒液在各种漂亮的瓶子里闪烁着迷人的光,迷离而冷漠。

    这个酒吧旁边不远处有几个gay吧,韩志宁做调查时,韩烟曾陪着他来过,就是那时韩志宁在韩烟面前提起过这个叫做crevasse的酒吧,里面卖的最好的不是酒,而是情报。酒吧一般是有后台的,或是政府或是黑道的人在支撑,而这间小的酒吧里却是可以用金钱买想知道情报,只要有钱,在这里甚至可以委托杀人。

    韩烟当初听到这些时觉得很神奇,觉得像隔着屏幕抚摸另外一个世界。此时的他,是要走入那本在天涯另一端的地方。

    “第一次来吧,喝点什么?”调酒师是一个挺年轻、还很漂亮的淡妆女郎,她穿着制服,对韩烟微笑着打招呼。

    “晚上好!”韩烟礼貌的回道。看着调酒师手中的调酒器,笑了笑,“能介绍一下这儿的特色酒吗?我找来这儿可不容易,不能如意便太可惜了。”

    韩烟戴了一个平光镜,头发几乎把脸遮了一半,一身灰色的衣服,看起来倒和这间酒吧衬了一半,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甚至带着点孩童的稚音,说出的话礼貌友好,调酒师好奇这样的人来他们的酒吧有什么委托,用有些疏远的语气说道,“小弟弟,你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吧!这里可没适合你的酒!”

    韩烟垂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本不喜欢喝酒的,喜欢喝果汁,别人逼我尝这个滋味,我别无选择,只好来了。”韩烟将眼镜摘下来,拨了拨眼前的头发,诚恳的说,“姐姐可以帮忙介绍吗?”

    “真有意思!”美女调酒师盯着韩烟看了一阵,轻轻笑了,说道,“那好吧,我调的酒都不适合你,我爸调的你可能会喜欢。跟我来吧!”

    对于从没涉及过黑道,对它不了解半分的韩烟来说,要知道赵庆的情况和所在,实在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韩烟到这间酒吧里来,想了解的东西其实不多,他只是想知道找到赵庆的方法。他的委托也只是要求联系上赵庆。

    从crevasse中出来,韩烟继续在路上漫步。路边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将这个沉迷于物质的世界渲染的极不真实,就像一座虚幻的空中楼阁。

    从酒吧出来没多久,韩烟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走过下一个路口向左转,便是一片西式建筑区,这里是一些高消费场所,到晚上这里人很少,但是治安却不错。

    韩烟站在半暗半明的路口,看向来路,等待可能会出现的人。

    韩烟心里没底,他知道去到人少又黑的深巷,将身后的人引出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是他害怕,下意识的害怕让他选择了这条路。

    韩烟嘲讽的笑笑,不管自己下多大的决心,自己潜意识里还是一个想缩进龟壳的胆小鬼。

    就这样站了二十几分钟,韩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听说你要找庆哥?”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标准小混混,人不高,很瘦,眼很沉,感觉像吸毒的瘾君子,他叼根烟拿眼斜着韩烟,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一直在等你,”韩烟笑笑,表现出自己的友好,“我的确是要找他,可以带我去吗?”

    “你以为庆哥是想见便见的人物?”来人将嘴上只剩烟嘴的烟头拿下来按在路边的路灯杆上,然后随手丢在地上,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你还是一个小娃娃,我放你一马,回家吃奶去吧!别再找事!”

    韩烟对对方的话愣了愣,然后说道,“你不担心我找赵庆,是想要他的命吗?就这样把危险放走。”

    “你可不像会杀人的,”对方轻蔑的看了韩烟一眼,然后不耐烦的说道,“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不然老子有事可要走了。”

    “我妈曾是赵庆的女人,我找他是要确定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能转告给他吗?”夜风吹过来,韩烟的声音淡定而迷离。

    对方愣愣的盯着韩烟,眼前的少年纤细脆弱,不像是惹是生非的类型,当然和他们也不像是同类人,应该是一个待在学校能够好好读书的乖孩子,他要找庆哥原因还真不好说。

    韩烟的话歧义实在是大,对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好一阵后才喏喏的说,“庆哥还真行,那么小就能生出儿子来。”然后对韩烟说,“你可别说瞎话,我可以去帮你问问上面,若庆哥愿意见你,才能带你去见他。”

    韩烟用那种模棱两可的模糊语言误导别人,说完后总有种心虚的感觉,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真正的父亲,当然也对不起韩韵。

    第五章 母亲

    韩烟见到的人叫张谦,一个名不符实的人。

    经过张谦的传话,几天之内,华荣帮里的人几乎都在传他们的庆哥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话传到赵庆耳朵里,他自己对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也有些惊诧。他今年才三十三岁,十几岁的时候,他的确有过几个女人,但是他不记得曾有谁有他的孩子,看来是有人在冒充他的儿子,制造谣言,真是胆大又没有脑子,这种理由也能拿来用。

    韩烟见到赵庆是在三天后,在一间酒吧的包间里。

    酒吧很嘈杂,处在酒吧深处的包间却很安静。

    韩烟被收身,确定身上没有武器后,才被人带进包间。

    包间里有七个人,三个坐着,四个站着。坐着的三人正在喝酒说话,站着的四个人处于警戒状态。

    韩烟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人特意打量他,但是每个人都将眼光在韩烟身上扫视了不下三次,大概都是在好奇。无论韩烟是不是赵庆的儿子,一个说出这样话的人,就足够大家好好看看了。

    坐着的三个人里,中间的那位给人的存在感最强,包间里的灯光很暗,看不太清他的具体长相。他手中的烟闪着零星的光点,让人能够看清他的轮廓,他的脸很坚毅,身材高大而强壮。他的眼光很锐利,并且赤裸裸注视着韩烟,里面没有带丝毫感情。韩烟不太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坐在两边的人应该是他的下属,站着的像是保镖。

    钟诚提到赵庆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惧意。据此推测,韩烟觉得中间的那位应该是赵庆。他走上前了几步,但是仍然处于友好的安全距离,向对方弯腰行礼,“赵先生,我便是那位找您的韩烟。您能见我,我很感激。”

    对方没有答话,包间里静静的,有些压抑。空气中是淡淡的烟草味,烟发出点点明灭的光,又将房间里的一切变得暧昧起来。

    被这样看着,韩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渐渐的,紧张散了,多了些气闷,对方也太没礼貌了吧,这样无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韩烟沉了臣眼神,准备再做一次介绍。

    “就是你说你是我的儿子?”在韩烟快忍受不住的时候,对方总算说话了,语速缓慢,冷漠而无情,直指问题中心。

    韩烟知道虽是自己故意给别人的误导,但是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件事便需要澄清。不管赵庆是否去查了他的身份和身世,是否查到了他的身份和身世,这件事都不能让人再纠缠下去。

    韩烟听到赵庆的话,显出十分的惊讶,“我从没说过,赵先生怎么这么问。”然后又略显哀伤的说,“对于我的父亲是谁,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想我妈也不清楚。”

    韩烟当初只留给了张谦一个联系的电话号码,然后他又逃脱了监视回到自己的住处。韩烟觉得赵庆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赵庆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是还是显然知道韩烟不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便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你既然不是我的儿子,那你费尽心思要见我是为什么呢?”他的声音很冷,让韩烟有些忐忑,觉得自己在对话中完全占不到主导地位。

    “我妈妈因为你死了,我是来找你讨个说法的。”韩烟的神情很哀伤,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站在房间中央,让他显得特别孤单。房间里很暗,别人即使看不到韩烟哀伤的神色也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悲伤和无助。

    “你妈因我而死,这话从何说起。”赵庆的话里的漠然显而易见。房间里别的人都为韩烟的话感到好奇,因为为赵庆而死的女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但是都是那些女人甘愿为他而死或是自己找死,当然,那些女人死了可没有什么人来讨说法的,今天这个可是个另外。

    “能让我坐下来吗?”韩烟对于自己站着说话很不满,感觉自己在地位上便比对方矮了一截,不像讨债的倒像欠债的。

    对于韩烟的要求,赵庆微微点头答应了。韩烟坐到离赵庆不远的沙发上,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动作,看来大家都认为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韩烟在这个距离能够看清赵庆的长相,也许是由于赵庆习惯于发号施令、天生冷漠,本长得英气俊逸的他给人很冷硬严肃的感觉,脸上线条刚硬,剑眉星目,不过他的眼光太过深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此时的他靠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烟,神情带着淡淡的慵懒,他就像一个黑暗世界的王者,让人从心底被他吸引向他臣服。

    在韩烟注意赵庆的时候,赵庆也观察着韩烟。真实的韩烟比照片上的人更加漂亮,也更加吸引人,从他身上可以看出他的母亲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至少长像还好,只是不知有这样大的儿子的女人什么时候因他而死了。

    “你还记得一个叫韩韵的女人吗?七月三号那天,她和你在一起。”韩烟坐下来,声音低低的开始叙述。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不过在这个密闭的静谧环境里,每个人仍然听得很清楚。他的声音中带着怀念和伤痛,以致于有些哽咽。

    “你一定不记得了。那天你把她带走了,她就没有再回来。……我在家里等了很久,给她打电话联系,都没有回音。后来警察来了,说我妈妈死了,让我去领骨灰,……”韩烟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的哭音,有些说不下去,“我和我妈妈一直是相依为命,她就这样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我……我,有人说她最后是和你在一起的,我才来找你,我想知道她的死因,我想知道杀她的凶手。”

    韩烟的话音虽然带着哽咽,语调却一直很平静,反而是这样的平静让他的话带上了更多的悲伤,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的悲伤。在场的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赵庆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因为这种事情来找自己,一向冷漠而冷血的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房间中的人视线在韩烟和赵庆之间游移,不知道他们的老大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赵庆显然想起了七月三号的事,他的眼神变得更沉,带着浓浓的戾气。

    “韩韵!……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你到这里来,是想要我赔你一个妈?我可不能给你找一个出来,你若想做我的养子的话,我倒是愿意的。”将即将燃尽的烟在烟灰缸中按灭,然后双手交叉坐直,淡淡的说。

    韩烟叹了口气,对于赵庆的提议他没有作答。轻咬下唇,他压抑了自己的怒气后才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把你身边的女人当回事,我妈妈虽是你强行带走的,你也没把她当回事。你可以不在乎她,我无话可说。可是我妈妈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死了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我对于做谁的养子保障以后的生活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我妈妈的死因,我是为此来找你的。”

    韩烟的话开始还很平静,到后来便激动起来了。赵庆和他身边的两人看着韩烟都露出兴味来,他们的这种兴味更刺激了韩烟,真是一群没人性的人。

    “知道了你妈的死因,你要做什么呢?”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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