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冷草咸池 作者:南枝
正文 第22节
冷草咸池 作者:南枝
第22节
“很酸吗?”楚岫看他的表情,问了一句,也吃了一颗手中的。
“是挺酸的,这里不太向阳,樱桃看起来也没有太红,不要这个了,我们去那边。”楚岫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莫宇昊向前走去。
樱桃树林里樱桃树一棵一棵密密地长着,两个人在里面穿梭,身后跟着庄园总管和侍卫都快追不上他们两个。
“这里的就要红很多,是吧,昊!应该拿个篮子来,这样可以自己采摘回去,晚上可以吃!”楚岫说着,掂起脚尖在高处摘了几颗下来,“你再尝尝!”
莫宇昊不想理楚岫了,走过来一路,楚岫摘了一路,他自己不吃,全都让他尝,害得他嘴里全是酸味,即使后来的都要甜些,他也尝不出来了。
楚岫期待地看着莫宇昊,莫宇昊只好最后再忍受一次,从楚岫捏着樱桃的指尖将樱桃卷进嘴里。
嘴里虽然是酸味,还是能感觉打这颗是甜的。
“怎么样,是甜的吗?”楚岫看着莫宇昊脸上的表情,只是莫宇昊脸上没有表情。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莫宇昊被他那含着水光的眼睛盯着,柔情自心底而起,就看着他笑着说道。
楚岫怀疑地看了莫宇昊一眼,就准备尝尝手中的樱桃,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被莫宇昊抢了先,握了他的手腕将樱桃吃进了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莫宇昊已经搂着他的腰吻住了他的唇,樱桃从莫宇昊的嘴里度过来,楚岫舌头一卷,尝到了樱桃的甜味。
莫宇昊乘机进了楚岫的口腔,楚岫被吻得站不稳,全靠靠在莫宇昊身上。
两个人站在樱桃树林里,跟着的仆人侍卫都还没有来。
莫宇昊手抚上楚岫的臀部,让两人的下身尽量贴在一起,楚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这样也能发情。莫宇昊将舌头从楚岫口腔里退出来,又在楚岫下巴颈项上面流连不去。
楚岫喘息着,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我把樱桃核吞了。”
莫宇昊不理他,舔着他的耳廓,让楚岫身体也一阵悸动。马上想推开莫宇昊,说道,“他们,他们会来看到的。”
“他们不会这么不知趣!”莫宇昊托起楚岫的后脑,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才抱紧了他,慢慢平复起来的□。
跟着主子的乾一他们不敢跟地太紧但也不敢把主子跟丢了,听到前方两个人气息重起来,便阻止了后面的人,大家站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等着。
莫宇昊看着红着脸的楚岫,轻轻笑了笑,说道,“谁让你让我吃了那么多酸樱桃!”
“就是因为你一直不说,所以我才想看看你能吃下去多少。”楚岫撇了一下嘴,拉着莫宇昊想继续走。
“这一棵树上的樱桃挺甜的,就摘这一棵树上的吧!”莫宇昊说道。
“没有篮子!”
“乾一,让人快些拿个篮子来。”莫宇昊转身对着后方说了一句。
楚岫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樱桃树叶动了,想到刚刚的行为肯定他们也是知道的,便有些郁闷起来。
当篮子拿来了,莫宇昊有身高优势,就在高处摘了一些,楚岫提着篮子接着,并没有摘多少,楚岫就说不要了。
“这么少够吗?”
“后面还有很多树呢,这边的都比较向阳,应该都很甜的,一棵树摘一些不好吗?”
莫宇昊听楚岫这么说,脸上原来的柔和笑容就保持不下去了,难道之后每一棵树上的樱桃他还要继续尝下去吗?
楚岫已经走过了几棵树,看着一棵上面樱桃好像更红更大一些,就又摘了下来,对跟在后面的莫宇昊说道,“昊,来尝尝这颗,比之前的都要红哦!”
莫宇昊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还是过去将楚岫手上的吃了,“很甜!”
莫宇昊吃进嘴里,马上发表了评论,快点让楚岫摘满一篮子吧,他也就解脱了。
楚岫听说很甜,自己也摘了一颗下来尝,说道,“是很甜!这边长在高地上面的就是要好些!”
便让莫宇昊提了篮子自己摘起来。
楚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绿叶红果之间划过,莫宇昊在一边看着,觉得一路即使吃酸樱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心里这般想着,手也快速地摘起樱桃来,篮子里马上就到了小半篮。
楚岫将手中的放到篮子里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很多了,抱怨了一句,“昊,你就不能细致一点吗,也不知道享受一下采摘的乐趣,说不定这是唯一的一次摘樱桃。”
“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都来不就好了。”莫宇昊握住楚岫的手,将篮子交到他手上去,自己垫起脚将高处的几串摘了下来。
楚岫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感动。
两人在樱桃园里摘了一篮子樱桃提回去。
之后用晚膳,莫宇昊就吃得很少,楚岫看到了,就问了一句,“嘴里还酸吗?”
莫宇昊笑了一下,“没有了,也没吃多少,哪能酸多久!”
楚岫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吃了饭就拉着莫宇昊回房去。
夜色降了下来,临州多水,外面便开始飘起了一层薄雾。
楚岫也不让人帮忙,自己在卧室里整理了两个人的浴衣,用了放浴衣的篮子装着,拿了洗浴的布巾浴盐等物,还换了木屐穿着。
莫宇昊在书房里看书,看到楚岫提着东西推门进来,问道,“提了什么东西?”
“这里有温泉,我来叫你一起去泡温泉,浴衣都准备好了,一起去吗?”
莫宇昊放下书,楚岫已经走到他近前,放了手中的篮子,将一手提着的木屐放到地上,半跪下去将莫宇昊的鞋袜脱了,把木屐让他穿着。
莫宇昊这才发现楚岫也穿着木屐,便微皱了眉头,说道,“也不穿袜子,你又要冷得脚底抽筋了。”
“所以我们快点吧!”楚岫起身一手拉莫宇昊的手,一手把篮子提起来。
莫宇昊叹了口气,只好跟上楚岫的节奏,“这又是什么?”
“浴衣和浴巾,还有些别的!”
“让那些奴才做不就好了,你提着做什么?”皇帝看了那篮子一眼,说道。
“我才不提,让你提着。难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莫宇昊只好提了篮子,和楚岫出了书房。
出了门,外面有仆人已经又准备好了一个篮子,楚岫接过来提上,带着莫宇昊沿着走廊走,之后又走上一条小石板路,就看到不远处的灯笼,是一座竹制的房屋。
竹屋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热气腾腾地冒着水气,烟雾缭绕着整间屋子,里面挂着好几个灯笼,也无法将里面照得明亮。
温泉是用白石修好打磨光滑,旁边岸上还放着竹制小桌和躺椅,用绣着修竹的淡绿色屏风隔开了温泉来自门口的视线。
“就是这里!”楚岫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岸边的石头上面,看莫宇昊愣着,便将他手中的篮子也接了过来放好,将衣服拿出来在躺椅上放好。
莫宇昊看着这间简陋的房子,这个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温泉,看向楚岫,问道,“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楚岫到处看了看,说道,“我觉得还好,雕金饰银,白玉筑台,那样的温泉,我们洗的也是里面的水,我刚刚来试过了,里面的水温正好。”
楚岫说着,将头发都绾到头顶上去,用簪子固定住,然后开始脱衣服,光溜溜的身子就在莫宇昊面前晃荡了一下,慢慢走下水去了。
楚岫今天也累了,温泉暖暖的水一熏,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趴在温泉沿上斜着眼看莫宇昊。
莫宇昊看楚岫高兴,也只好将衣服脱了,进了温泉。
楚岫盯着莫宇昊看着,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有味道,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便一阵满足地眯起了眼。
莫宇昊头发一部分散在背上,楚岫起身走到他身后去,将他的发冠取了下来放在岸边,然后将头发拢在一起绾在头上,用玉笄给插上。
两个人都坐在温泉里,楚岫靠在沿上,将一只篮子里的酒壶拿出来,还拿出两盘点心,然后拿出两只酒杯。
将酒杯斟满了,递了一杯给莫宇昊。
“酒味还是淡了点,不过,你喝倒还好。”莫宇昊尝了一口,之后又说道,“还是你酿的樱桃酒好喝,别人的都欠了味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总是好的,是吧!”楚岫也不介意将自己比作女人,看着莫宇昊眼中含笑地说道。
莫宇昊看着楚岫,露出温柔的浅笑,不过看到楚岫拿着酒壶倒着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便很无奈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酒壶,说道,“喝两杯就好了,喝多了你又该胃疼。”
“很久没有喝酒了,这樱桃酒这么甜,不自主就想多喝一些。”楚岫感叹了一句,只好由着莫宇昊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也抢了过去。
“我来给你按摩吧!”楚岫坐到莫宇昊身后去,手指在他肩膀上划过,然后轻轻按捏起来,莫宇昊身上的肉挺硬的,楚岫捏了一会儿觉得手就发酸发软了。以前看到侍女在给莫宇昊做按摩,可以大半炷香时间不停歇,没想到这是这么累的苦差事。
楚岫叹了口气,从莫宇昊肩上将手拿下来,温暖的温泉,温柔的水里,他有些昏昏欲睡,浮着水想到另一边去泡着。
略带乳白的温泉水,并不能看到水中楚岫的身体,莫宇昊也坐怀不乱地可以在里面坐着,不过,楚岫动来动去地从他身边来来去去,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楚岫的手指比温泉水温度要低,从他肩膀上划过就像瘙到他心里去了,让他心底一阵激荡。
莫宇昊一把将楚岫的手臂拉住,在楚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莫宇昊半搂在怀里了。
楚岫的身体被温泉蒸地染上了粉红,两边脸颊也晕上了酡红,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气,眼眸深处水波荡漾着,在这样的夜里,莫宇昊只觉得楚岫魅惑勾魂。
由于是在水里,楚岫的身体滑溜溜的,莫宇昊扶着他的腰,手滑了一下,楚岫差点掉下去。
楚岫慌慌张张地两手抓着莫宇昊的肩膀,呼出口气,埋怨了一句,“差点掉下去了。”
莫宇昊笑着说道,“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刚刚一滑,楚岫现在已经全身靠在莫宇昊身上了,胸膛贴在他的胸膛上,腿和他的腿交在一起。
楚岫动了一下,大腿就扫到了莫宇昊那翘起来的半硬的东西,斜了一眼莫宇昊说道,“男人真是管不住下面。”
莫宇昊笑着看他,那笑里的潜意思便是,你不是男人了,你是我小娘子。
楚岫将身体靠在莫宇昊身上,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搞怪。楚岫伸手去握住莫宇昊的命根子,一下子就硬了好多,楚岫上下捋了捋,刚刚给他按摩手酸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手酸地要命,也就不想给他弄了,便又住了手。
“你自己来吧!”楚岫说了一句,想离开。
“在水里试试怎么样,在这里不会冷到的。”莫宇昊将楚岫搂地紧紧的,一手在楚岫的臀瓣上揉捏着,还探了手指在穴口轻轻按揉。
楚岫腰一软,头靠在莫宇昊肩上,想了一下说道,“在温泉里待久了会头昏的。”
“不会待太久。”莫宇昊看楚岫反对地不坚决,也就当他不反对,保证了一句,便将楚岫整个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让楚岫搂着自己的肩膀趴在自己身上,将臀部翘了起来。
“没有带润滑膏,可能要久一些。”莫宇昊伸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打着转做着扩展。
“谁会带那种东西来!……嗯……”楚岫闷闷地回答,莫宇昊的手指伸得太进去了,碰到那个地方就让他身体一颤,哼了一声,前面的软软的欲望也起来了。
莫宇昊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轻吻着楚岫的脸颊耳朵,舌头在楚岫的耳廓里打转,楚岫被吻得喘息加深,越发搂地莫宇昊紧了。
莫宇昊已经伸了三根手指进去,楚岫觉得有些胀,但没有觉得多痛,莫宇昊的指头一下子又碰到那个地方,在那里徘徊不去,楚岫前面已经立起来想要他去帮忙抚慰,但莫宇昊一手在他背脊上抚摸,一手开发着后面,根本没法帮忙碰他前面,他自己又要抱紧了莫宇昊不然就会滑下去。当莫宇昊的指头又轻按过那个地方,楚岫松开原来紧咬地牙,呻吟了出来,“昊,嗯……你别……别刁难我……不然,啊……你烦啊!”
“不然怎么样?”莫宇昊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烧着强烈的欲火,手指已经从楚岫体内出来了,握住楚岫的腰将他带着坐在自己腿上,眼睛紧盯着楚岫水气氤氲的眼睛,在楚岫唇边说出口,声音低沉魅惑。
“不然,下次换我来这样对你一次,你就知道……唔……”楚岫还没说完,就被莫宇昊狠狠吻住了双唇。
唇舌纠缠着,楚岫觉得身体里的空气要被抽完了,身体发烫发软,身体只剩下了□,感官里只有莫宇昊暖湿的口腔,还有他灵活的舌头,挑逗得自己的世界只有了他,只想要他。
在楚岫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莫宇昊纠缠着楚岫的唇舌,手托起了楚岫的腰臀,欲望慢慢进入了楚岫的体内。
当全部进入的时候,莫宇昊才放了楚岫的唇舌,让重得空气的楚岫靠在他肩上大口呼吸着气,身下慢慢动着,水波随着两人的动作荡漾着,一波一波漫向池岸又荡了回来,轻柔地抚摸两人的身体。
“啊……嗯……昊,你轻点……”楚岫被莫宇昊顶地出声轻呼,抓着莫宇昊的肩膀在上面留下点点印痕。
“我控制不住力道,想轻点你自己动!”莫宇昊又一个猛冲,让楚岫惊叫了一声,头高高地仰起,发上的簪子掉进了水中,溅起不低的水花,长长的头发像锦缎一样披下来,头发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在水中旖旎着成了另一道美丽的风景。
楚岫被莫宇昊□顶弄地语不成声,哪里还有力气反驳他,张着嘴喘着气,扶着他肩膀的手也没剩下多少力气。
“嗯……”
莫宇昊又一个冲刺,楚岫轻叫了一声,释放出了自己的精华,软倒在莫宇昊身上,任由莫宇昊动作着将自己的种子射在他身体深处。
温泉里的热水熏得楚岫头脑已经发昏了,完全没有力气反抗莫宇昊,只觉得莫宇昊又抱着他来了一次,过程中他甚至抓着莫宇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呻吟,之后就真的没有了意识。
楚岫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很昏。
轻轻摸索了一下,莫宇昊没有睡在旁边。
楚岫坐起身,掀开床帐看了看,屋子里没有点灯,况且这里也不是皇宫里,莫宇昊不在,陌生感让他心里有些惶惶然。
外面已经很黑了,由于这是乡间,也感受不到明亮的灯火。
他不知道时间,轻轻唤了一句,“昊,你在哪儿?”
根本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仆人出现。
楚岫起身趿拉上脚凳上的鞋子,抓了一件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头脑昏昏沉沉的,脚步也不太稳就往外面走去。
出了外间,周围的雾气好大,到处都是乳白的世界,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雾气后面的书房还有灯光。
楚岫心里松了口气,推门进去,外间没有人,掀开门帘,才看到莫宇昊坐在椅子上。
“昊,你怎么在这里,我醒过来没有看到你……”楚岫说着,也没有注意房间里的情形。
楚岫一身松散的白衣,头发披散在身上,脸上还是刚刚睡醒的晕红,眼眸惺忪蒙着一层水气。
语气里带着埋怨,怎么听都是在撒娇,声音媚惑至极,哪个男人听了也该心猿意马。
被父皇召过来的莫诚璟坐在下手位上,看着这位自己名义上的母后,张大了嘴,二十三岁的人了,红着脸低下头。
莫宇昊看到这样的楚岫,马上起身将他搂进怀里,说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一会儿就会去的。”
“我醒来,没有看到你,所以有些担心。”楚岫还是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将头埋在莫宇昊肩上,闷闷地说了一句。
“穿成这样,会冷到的。没有奴才给你披件厚些的?”莫宇昊心疼地将楚岫抱紧了些,“我送你回去,你先睡吧!”
“你都不在,怎么睡得着。你在做什么,我也在这里坐一会儿好了。”楚岫说着就想从莫宇昊怀里退出来。
“诚璟,你先出去!”莫宇昊向楚岫身后说了一句,看到皇后这一面脑子不够转的莫诚璟听到父皇的话,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起来,父皇的这位皇后从来都是清冷秀雅的,做事严肃认真,他们怎么会想到他会这样媚着向父皇撒娇。
说实话,父皇这般爱着他,也不奇怪了。
楚岫听到莫宇昊的话,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正好碰到莫诚璟起身抬头。楚岫这才反应过来莫宇昊在书房到底是做什么来了,还有自己刚刚那副样子被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看到了,还有自己现在也穿成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头发也没有梳,楚岫觉得在别人眼里自己会不会和鬼一样,哪里还有一点男人样。
楚岫愣着身体看着莫诚璟低着头退出去。
番外——梦与往昔与今日[]
承安二十年。
春暖花开的时节里,廉太师在夜里安睡着去世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
那正是他的寿辰。
出生的时候用啼哭宣告着来到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安静的。
在外面的喧嚣世界里,他的子孙们,朝廷的官员们,甚至还有皇帝派来祝贺的太监,他们在那个世界热闹着。
外面的世界是那般热闹,廉太师的耳边却只响起了几十年前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所弹的曲子——《凤求凰》。
虽然知道那不是弹给自己听的,但是那样的婉转优美的曲调,却让他永远无法释怀。
“蕤之……蕤之……”廉太师苍老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不远的园子里的喧嚣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了,守在门外的仆人根本无法听见。
窗外的月正照着,窗外的花正开着,绿树愈浓荫,世界安静了,里面只有那个人,廉太师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了七十个年头,儿孙满堂,富贵至极,在心的广阔天地里,临死的时候,别的都化为虚无,只有那个人还在。
由于三子四子挺有作为,廉府依旧兴旺着。
一如生的时候我们只能带来这个身体,死去的时候,我们只能带走爱与记忆。
要离开了,他没有感觉悲伤,只是希望,假如还能见到那个人,他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你,你不要去爱别人。
伴随着喜乐的是接踵而来的哀乐,皇帝也去拜了这位老臣。
在一片悲哭声中,皇帝的心是平静的。
夜里,楚岫就睡在他的身旁,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再美好不过的,只要他还在。
皇帝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御花园里,牡丹开得正好,白玉亭里,父皇抱着个孩子在听他的贵妃弹琴。
莫宇昊躲在一边的树丛里看着,看着那和睦的三个人。
易贵妃是莫宇昊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没有任何佩饰,头发也只用了一根乌木簪子绾起来,没有后宫其他女子的浓妆艳抹,也没有她们的华服赘饰,但是她只是坐在那里,脸上甚至没有笑容,莫宇昊就觉得她是最美丽的,像是神仙一样。
莫宇昊之前没有见过易贵妃笑,但是,也没有人说过易贵妃是不笑的。
莫宇昊想,父皇宠爱的这位美人贵妃也许只对父皇笑也说不定。
曲子弹了两首,就有人来找父皇去御书房议事了,看得出来,父皇不愿意离开他心爱的女人,但是,帝国的基业他也是不能不管不顾的,不然,就会有朝臣参奏,民间也会说,父皇宠爱的这个女人是妖妃,她迷惑了皇帝。
莫宇昊已经十一岁了,帝王之术也学了好几年,夫子们教了太多东西给他,母后也会在他耳边说很多道理,那些道理他都懂得。
比如驭人之术;比如祖宗的基业为重;比如水则载舟,亦能覆舟;比如不能轻信女子,不能专宠后妃……
莫宇昊知道父皇每日守着易贵妃是不对的,他知道母后总是在流泪,母后在他面前说,他要是还来看看我……
父皇随着太监走了,易贵妃没有弹琴了,是一个女乐师在弹,曲子柔和婉转,是莫宇昊从没有听过的。
他想,也许这是锦国那边的曲子,锦国人才喜欢这样柔软若水的东西。
易贵妃坐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她怀里抱着那个孩子,脸上神情温柔。
莫宇昊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叫做莫宇泽,乳名叫做宝宝。
自己是没有乳名的,因为自己一生下来就是皇长子,然后就是太子,母后没有给自己取乳名,也不会有别人会叫自己的乳名,除了父皇母后,也不会有人敢叫自己的乳名。
但是,现在,宫人们都在说,母后也在提醒自己,父皇想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让那个襁褓中的婴孩儿代替自己。
莫宇昊有些恨那个孩子,凭什么他能得到那么多东西,能够得到父皇的喜欢,能够得到父皇的怀抱,还有乳名,他母妃也那般爱他……
莫宇昊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想的,他从树丛里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要进来喝些茶么?”
易贵妃看到他向他邀请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就走进了那座白玉亭。
他知道不能喝宫里别人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拒绝,也许是看到刚刚父皇也是喝的这里面的茶水,所以,他才没有任何提防的吧,也许,是他从心底不想提防。
他喝了茶,也坐在椅子上听女乐师弹琴。
“她弹地什么?”莫宇昊看着易贵妃,问道。
“是锦国民间的一首曲子,叫做‘知乐’。”易贵妃抱着怀中的孩子,看着莫宇昊的神情也是温柔的,这让莫宇昊觉得心底升起了一股温暖,那是在皇宫里很少能有的一种感觉,即使是他的母后,他也只是觉得尊敬。
“为什么叫做‘知乐’?”
“我是想让宝宝听着,以后能够知足常乐。”易贵妃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上有一丝笑容。
莫宇昊看着笑了的易贵妃,盯着她一动不动,觉得后宫里那么的女人,也许她就是最美丽的,父皇宠爱她也是正确的。
女乐师又开始弹其他的曲子了,乐声悠扬柔和。
晚春时节的下午,风很小,太阳暖洋洋地照进亭子里来,莫宇昊坐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其实,他这个下午是要去练习骑射的,但是他不想去了。
“宝宝醒了!”易贵妃轻轻说着,逗着怀里的孩子。
“他为什么要叫‘宝宝’?”莫宇昊也没有起身,并不能看到裹着的孩子的脸,他望着易贵妃问道。
“看着他,就觉得应该叫宝宝,皇后娘娘看到太子殿下,心里也一定是想叫你‘宝宝’的。不信,太子殿下下次可以问问皇后娘娘。”易贵妃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莫宇昊想,原来易贵妃对着这个孩子也是会笑的。
“要抱抱他吗?”易贵妃对莫宇昊说道。
莫宇昊愣了一下才起身,说道,“不会出问题吗?”
“他已经一岁了,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的。”易贵妃将手中的孩子交到莫宇昊手中。
莫宇昊看着怀里的孩子,瞪大了眼。
孩子一双大大的葡萄一样的眼睛睁得圆圆地将他看着,脸蛋白嫩嫩红扑扑,嘴和鼻子都好小,一眼看去脸上好像就只剩下大眼睛了一样。
“宝宝很喜欢太子哥哥。”易贵妃弯腰在一边看着。
“呀呀……”小家伙将小手从裹着他的衣服里伸出来,挥了两下,嘴里嚷出两个音节。
莫宇昊知道,这个孩子说是出生的时候是早产,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度以为是要早夭的,现在已经一岁了,他都没有被放到地上去,一直都在襁褓里包着,他也不会说话,只会呀呀地叫两声。别人说这个孩子以后说不定会是傻子,但是,看到了他的莫宇昊知道,他不会是的,因为他的眼睛这样晶莹美丽,里面的神情专注,充满迷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和陌生的世界。
“宝宝!”莫宇昊向小家伙笑了,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呀呀!”宝宝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把莫宇昊盯着,小嘴叫了几声。伸出蜷起来成一个小拳头的右手去触莫宇昊的脸。
“宝宝想摸摸太子殿下!”易贵妃在一旁看着,温柔地笑着说。
“哦!”莫宇昊将宝宝抱得高一些,宝宝的手就碰到了他的脸。
宝宝眼睛水亮亮地,咯咯地笑起来。
莫宇昊也笑了,觉得这个孩子太可爱了。
他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易贵妃,想着,要是这个是和我一个母妃所生的弟弟该多好。
之后,莫宇昊又‘巧遇’到几次抱着宝宝的易贵妃,过了周岁,宝宝就长得快了很多,到夏天了,他也不用裹着厚厚的襁褓,裹着薄衣的宝宝,莫宇昊觉得他是个小仙童。他抱着他的时候,宝宝就会笑着拿手去触他的脸,这时候,莫宇昊觉得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快乐,那比更小的时候,渴望得到母后的怀抱,然后真的母后抱了他还让他感觉欣喜。
到秋天的时候,宝宝已经会说一些话了,再被莫宇昊抱着的时候,他还会叫他‘太子哥哥’,然后拿张开的手掌去触他的脸。
莫宇昊有的时候做梦也会梦到那个孩子,然后在梦里笑了,之后,就有教习地嬷嬷来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喜的事情,或是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要安排引导的女官之类。
莫宇昊听她们这么问,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莫宇昊在跟着夫子学习,那天就是最平常的一天。
可是,当他回到寝宫的时候,坐在内殿的他却听到宫女们在外面叨叨絮絮地说,很多人还一阵哀叹,他听到她们说,“小皇子殿下那么漂亮乖巧的孩子啊,身体也愈见好了,怎么就说没了就没了呢。听说,贵妃娘娘也伤心地病了,皇上正守着她,太医都去了,在给她诊治……”
之后她们还在说什么,莫宇昊也听不见了,只有那一个词‘没了’,他有些茫然地走出内殿,要宫女们把话说清楚,可是她们的话再清楚不过的时候,他却不想听,不愿意听。
他不相信,宝宝明明身体是好的,前两天还在御花园的曲廊上面见过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叫‘太子哥哥’也愈发地清楚大声了的,怎么可能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莫宇昊跑着去贵妃的寝宫,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就被皇后的人拦下来了,皇后把他召了去,让他在皇后宫里跪了大半天才让他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只是失去了一个会和他争皇位的弟弟而已,他还有很多弟弟,只要他父皇想,以后也还可以给他生很多弟弟。
只是,心却少了一块,又怎么可以填补起来呢。
当莫宇昊成了皇帝,他再从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那座白玉亭边过的时候,他已经模糊了,模糊了当初的情景,不过他还记得,有那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嘴里呀呀地叫着,还有,想要触摸他脸庞的那只蜷起来的小小的手。
他真的相信,那个宝宝是还在的,不然,他在梦里那么的想念,他怎么会没有来入梦呢。
他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来入梦。
他是还在的。
莫宇昊相信。
还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怀里。只要他伸手,就能让他触到自己的脸。
番外——秦月的一天[]
从城外练兵营回来,秦岚风一身紫袍,骑在自己那一匹雪白的胭脂上,骏马佳人,从城外回府的一段路就有不少人侧目欣赏观看。
“将军,我家小姐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一个小丫头从人群里挤出来想来到秦岚风面前,只是被兵士给拦在人外了。
秦岚风脸上没有表情,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以及那小姑娘手中用手巾包好的东西,本不欲理睬,最后还是停住马,说道,“我不收东西,你回去吧!叫你家小姐嫁人,不要再想着我。”
“为什么?我家小姐对将军日思夜念,将军为什么从不接受呢,即使您亲自和小姐说句话也好啊!”那小丫头为了自家小姐语声悲切。
“没有为什么?你不用每日来堵我,让你家小姐也不要背了父母偷偷出门,我心有所属,并不能接受别人。让你家小姐好好嫁人去吧!”秦岚风说了一句,打马走了,留下那小丫头站在原地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回去交代,最后似哭非哭地立了好一会儿,在街上看好戏地众人的劝说下才鼓起勇气回去。
小姐第一次见到秦将军就迷上他了,开始是着迷他的样子,后来又着迷起他的冷酷,到再后来,秦将军的任何一点,她都是着迷的,每日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在秦将军练兵回府必经之路上等着见他,也告白过无数次,但是从来不会得到秦将军的回应。因为那时候还有很多别的姑娘家也在路上等着告白,所以小姐才没有机会,但是,过了两三年了,许多家小姐也都嫁人了,或是等不到和明知盼不到就不再等了,到现在这城中就只有自家小姐还一心不改,每日仍然希望见到秦将军,当自己不能出门的时候,也会让她这个小丫头出门帮忙赠送东西,只是,秦将军总是马骑得快,根本不会理她们。家里老爷知道小姐的心思,也去将军府上探问过将军的意思,将军却只说不喜欢小姐,让老爷管着小姐。老爷无法也只能将小姐拘了起来。
一直等不到秦将军停下来说句话,没想到他今天停下来了,却说的是这样的话,小姐又该伤心了吧!
秦岚风进了将军府,从马上下来就被越陶请进厅里唠唠叨叨地说,“将军啊!你早上早膳只吃了两个馒头就走了吧,你不知道你总是这样不好好吃早膳身体是要跨的吗,我看你早晚得胃疼,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这副样子……”
幸好越陶是特别注重面子的人,每次要对秦岚风说教一定是将周围的人都遣走了,一是她不能在别人面前对将军不敬,二来她也得给将军留面子。
秦岚风坐在椅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啃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端了吃食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已经让人去端了,谁让你今天回得比较晚,刚刚准备好的都冷了,只好都又撤了。”越陶说着,盯着秦岚风看,看秦岚风没有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外面的那些姑娘们真不知道是看上你哪点,你看你,一回来了哪里还有一点冷傲将军的样子……”
“越陶!”秦岚风坐在椅子上,翘着一条腿,一双黑漆漆地深邃眼瞳向越陶扫过来,越陶心一惊,马上说不出话来,也许,最开始自己被吸引就是因为她这种眼神。
越陶轻咳了两声,又说道,“曾副将刚刚来找过你,看你没有回来又走了。”
秦岚风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去处理军务。”
越陶看秦岚风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小声问了一句,“将军,曾副将是个好人,你们关系也不错,那个,那个你们没有考虑一下吗,或是,你还没有答应他吗?”
秦岚风斜睨了她一眼,“你先操心你自己,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解决。”
秦岚风去到军务处,没有遇到曾执音,倒遇到了刚刚回来的于文青。
“岚风,你在这里呢,想着你在我才过来了。我从外面带了些东西,想着你会喜欢,我让送到你房里去了。”于文青向秦岚风笑着讨好道。
“你又带了什么东西,我说了那些东西我用不着,你再这般,小心我抽你。”秦岚风没有好脸色,坐在书案后面冷冷地说道。
“是我得到的一些孤本好书,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收集吗,所以,我出去视察这一趟才好好留意收集的。”于文青也不管秦岚风的冷脸,依然故我地讨好。
秦岚风前段时间要好书是因为楚岫的寿辰要到了,她在原南锦的一些贵族家里购买一些孤本书籍当作寿辰礼物给送到京城去,现在时间都过了,她还要那些书做什么,不过,楚岫是个爱书之人,平时给他送些书,当然也不是不可以。
秦岚风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于文青的好意。
“于太尉不是一直在催你回京吗,都一两年了吧,我也早允了的,皇上也说可以,你怎么还没有考虑交接了公务回去呢。你再在这里待着,于太尉心里还想着我要压制你,对我可没有好处。”秦岚风看着手中的军务折子,不经意说道,“听说,皇上让大皇子跟着右丞相做事,是有意要立他为太子。”
于文青想着父亲姐姐每次来信都是催他回京做事,由于他在军中军功卓越,加上家里的关系,回去都可以在兵部谋一个好职,只是,……于文青看了看秦岚风,其实他早知道秦岚风是那刁蛮的秦月公主,只是,秦岚风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他可不敢也不想揭穿她,加上跟着秦岚风这么久,他也和好几个将领一样,心丢在她身上了,想要守着她,不能让别人得逞了。
于文青还想着秦岚风一定会在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身份,现在右丞相易楚岫早和皇帝在一起了,秦月也早和他解除了婚约,到时候只要秦岚风女儿身份一恢复,他就要父亲和姐姐去向皇帝求亲,希望皇帝将秦月嫁给自己。
现在于家可算是承国第一大家族,没有人敢和自己争秦月的。于文青在这一方面有的是自信。
只是,他毕竟太单纯了,一点不知道秦月的特点是从不按理出牌。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皇上还没有重新立皇后,谁是嫡长子还不能确定,便也不能肯定。”于文青和秦岚风说话一向是不说谎的,也不会说些虚话,这次他虽这么保守地说,语气里也充满了信心和傲气,看来他们于家是很有把握的。
秦岚风听着,看了他一眼,就拿起毛笔批起军务折子来。
秦岚风作为皇帝的亲妹妹,皇帝的想法,她很多都是想得到的,想着即使以后会立大皇子为太子,到时候于家作为后戚,皇帝也要先处理处理才放心的。
秦岚风不说话了,于文青递交了折子就坐在下手位置,出去了好多天,很想念这个人,坐着只想守着秦岚风,只是,不一会儿秦岚风就把他请出去了。
曾执音进来的时候,秦岚风正在打呵欠,眼角的那滴泪都还挂在脸上,曾执音看着笑了笑,把手巾拿出来递到秦岚风面前。
秦岚风撇了一下嘴,接过来擦了擦脸。
“我从外面回来,听说傅家的小姐在家里哭,傅老爷要来找你评理。”曾执音脸上神情温柔,一副弱质书生样子。可是只要是西部军的人,都知道这个笑面虎是多么可怕。
“谁管他!”秦岚风继续打了个呵欠,又说道,“怎么还不来叫吃午膳呢,我肚子早饿了。”
“我也遇到越陶了,我给她说了傅家小姐的事情,她说她要去劝导那位小姐,我看她是真去了,所以,她也就忘了吩咐你的午膳问题。”曾执音说着,看到书案上面的所有折子这位懒将军都已经批完了,眼里露出笑意来。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肯定是越陶以为我故意伤那小姐的心,所以这般要饿我吧!”秦岚风站了起来,瞪了曾执音一眼,朝外走去。
“我还不知道我会没有饭吃,刚刚于文青过来了,他在这里,厨子可是京城的于太尉特地给他安排的,去吃他一顿,他也只会高兴吧!”
曾执音听秦岚风这般一说,分明是赌气,但还是有些心慌,上前拉了秦岚风的手,问道,“你说你心有所属了,那个人是谁?”
秦岚风扫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亲自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醋鱼。越陶去了傅家,我给你做了午膳。”
秦岚风这才停下了脚步,说道,“曾执音,你可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只是,你最好不要耍阴招。你知道我讨厌你那样。”
“我也只是心乱了。”曾执音抓着秦岚风的手不放。
“我想过了,我还不想换身份,你要是愿意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我是能给你保证的,心有所属只是让那小姐放手而已。”秦岚风说着,脸上也起了一点红晕,“这样,你心还是乱的吗?”
“哪样的你,我都愿意的。只是,我可没有于文青那样的家世,还怕你恢复了身份,我根本没有办法守住你。你这样我才安心很多。”
曾执音一堆肉麻兮兮的话,要是别人说秦岚风多半笑出声来了,但是,她不仅没笑,还点了点头。
“让将军饿着,等越陶回来,得罚她。”
将军秦岚风后攻下西颐,西部军在他手下所向披靡。
只是,后来他却承认自己是女儿身,下嫁给了其副将曾执音。
皇帝并没有因为此事处罚她,也没有怪罪她的欺君之罪,反而对她大加赏赐。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这是她一生的荣耀。
秦岚风一生做到了军人的顶点,之后被封为西北王,是承国乃至整片大地上唯一的一位女将军王,一生荣耀至极。
只是,其一生没有子女,这是一件憾事。
乘著风游荡在蓝天边
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
捏成你的形状
随风跟著我
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载著你彷佛载著阳光
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飞
花也布满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试图让夕阳飞翔
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
迎著风开始共渡每一天
手牵手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望著天
看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连成线
背著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星否听的见
……
时光飞逝,当年的那位一身粉红宫装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我们也听不到她的婉转柔和的怪异曲调,但是,我们却听到,天下,她的故事随着历史传颂,永久不衰。
谁说女子不如男!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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