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正文 第12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第12节
曹逸然愣了一下才点头。
赵悦像亲小孩子一样地在曹逸然额头上亲了一下,其实她的这个儿子比她高不少,所以曹逸然还被她亲得有点尴尬,因为有白树在旁边看着。
赵悦起身后,又看了白树一眼,道,“白树,你可以过来,阿姨和你说两句话吗?”
白树点头应了,就跟着赵悦出了门。
周延看了白树的背影一眼,这才走到沙发边来弯腰在曹逸然的额头上探了一下,道,“果真又在发凉,你还真是一条蛇变的。”
曹逸然笑了一声,道,“我没事了,我自己知道我没事了。”
他的确是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刚才在楼下停车场里,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发疯的时候,他也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感受,全身发冷,心脏痉挛,脑子里满是阮军死了倒在地上血泊里的样子,他害怕,害怕得发冷发抖。是白树温暖又坚实的胸膛和臂膀让他不再那么冷那么怕的,他听到了白树对他说的话,感受到了白树在他背上的拍抚,所以知道他脑子里的场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他可以慢慢地退出来了,不要惊扰那时候的场景,以免带出更可怕的事。
他不仅怕那时候的场景,他更怕自己因此而控制不住自己,他其实是不止一次想杀人的,在a国的时候,那次在party上差点杀了人,是因为那个高壮的白人学生想要和他做,被他拒绝了就想用武力得逞,曹逸然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看着和那群学生关系不错,但是,自己总是在他们的圈子之外的,自己即使被那个男学生强/暴了,所有人也会帮他掩盖,当时他的阴狠暴戾的因子就被激发了,差点把那个人杀死了,要不是被阻止得快,那个人是真的就死了。
虽然他没死,但是在曹逸然的脑子里,那人也已经死了。
除了这次,还有在回国后在酒吧里他又有一次差点杀了人,也是被兄弟伙拉住了,大家没有发现他是真的想杀人,不知道他和平常的不正常相比是更加不正常的。
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知道他的心,当时是怎么样的扭曲。
比起对以前的记忆的恐惧,他对无法控制自己有时候想杀人的冲动更加恐惧。
他坐在那里,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里,那样一个佝偻着的姿势,让周延看着也觉得心痛难忍。
周延在他身边坐下了,轻声说道,“要是有难受的事情,说出来,我能帮你解决的事情,我帮你……”
曹逸然摇了摇头。
周延只好沉默了,沉默了好一阵才又开口,道,“我看了,那个白树还是不错的,你喜欢他,是不是?”
曹逸然沉默着,好半天才低声应了一句,道,“正像他说的,我心里已经接受他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他在一起。想起来,总觉得太虚太飘,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不像样子。而且,我也实在不想被谁束缚住,但是他却总要限制我,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对,我离不了他,又没法达到他的要求。”
周延听着,非常理解曹逸然的这话,因为他太了解曹逸然了。
他伸手拍了拍曹逸然的背,细想了一阵才说道,“两个人要想在一起,总要互相去磨合的,没有哪两个人从一接触就是能够互相契合上的,慢慢地在一起久了,才会成为两人在一起而不擦出伤的合适模样。而他要限制你,是指限制你什么,我想估计是不要你出去找别人,或者不让你在酒吧玩得太疯吧。”
看到曹逸然微抬头望着前方的模样,周延就知道自己说得非常对,他于是接着道,“心里的忠诚是不够的,必须要身体的忠诚,就像你忍受不了他和女人在一起,你又怎么能要求他纵容你和别人乱来呢。”
曹逸然又抬了头来看周延,道,“他是做警察的,每天都忙,根本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又不让我去找别人,太过分了。”
周延知道曹逸然是个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人打搅,而害怕空虚寂寞的时候则要很多人陪他疯的那种人,白树对曹逸然的那种要求,对曹逸然来说,也许太难了。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一下才道,“是你太闲了而已,你帮着阿姨打理生意,忙起来就会好些了。”
曹逸然又把头垂下去了,说了真心话,“我觉得我会做不好,我宁愿不做,也不想要我妈妈失望。”
周延道,“没去做就说丧气话,你总要试试吧。”
曹逸然固执地摇头,“我不想试。”
周延还想说什么,白树已经推门进来了,曹逸然抬起头来看向白树,有些忐忑母亲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很大可能,不会是好话。
36、第三十六章 感受
第三十六章
白树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曹逸然从中看不出母亲和他说的到底是好的话还是差的话。
白树看到曹逸然带着一丝忧虑地看着自己,就笑了,走过去,道,“要不要喝杯热水?”
曹逸然愣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节奏,道,“你帮倒一杯吧。”
白树于是去饮水机里给曹逸然接了一杯水过来,曹逸然把杯子端在手里暖着手,然后慢慢地喝下去。
其间,他在等着白树说话,但是白树却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他把水喝完了,白树才说道,“舒服一些没有?我送你回去。”
曹逸然看了他几眼,实在不知道白树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地把他母亲刚才找他说的话说出来。但是,白树不主动说,他又没有办法问,于是只能自己忧心忡忡的。
曹逸然觉得自己已经缓过来了,他站起了身,然后看着周延说道,“我和白树回去了,你其实不用陪着我,你还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周延知道曹逸然这是想和白树单独在一起,他也不是想做电灯泡的人,于是就点头应了,道,“我给赵臻叔叔去说一声,你们就先下楼走吧。”
曹逸然也不和他客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对他点了点头,就走过去拽住了白树的手,道,“走吧。”
白树郑重地对周延道,“今天,谢谢你了。”
周延一笑,“你只要对得住我哥们就行了,我倒是没什么的。以后有时间,一起喝酒吧。”
白树应了,就和曹逸然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经理还守在门口,看到曹逸然出来,他便笑着说道,“少爷,我刚才看你不大舒服,就给老板打了电话,你好些了吧?”留在这里打招呼,也许是怕刚才的告密行为会得罪曹逸然。
曹逸然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没事了。刚才麻烦你了。”
然后他就拉着白树的手,从一边走了,经理看着两个大男人牵着手离开,他这种见过大世面而且见惯了这种事情的人当然不会对此觉得有什么,只是因为曹逸然是他老板的公子,而不免更加关注一些罢了。心想,老板家的公子和男人搅在一起,而且从地下停车场的录像看来,似乎是在争风吃醋,他就觉得,以后老板的这份基业该怎样传承下去呢。
曹逸然就这样和白树走了,周延从房间里出来,看经理还在,就对他道,“停车场的那段录像,还请你删掉,以免你到时候惹上什么麻烦。”
经理知道周延是周家公子,周家一部分事业半黑不白,他们这种人是一点得罪不起的,毕竟不怕君子,就怕流氓,而且还是有身份有文化的流氓。
经理连连应了,周延和他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客气话,就也走了。
下楼之后,车童已经帮他们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白树坐上了驾驶座,曹逸然便坐在了旁边副座。
车开出去之后,曹逸然便开始打电话,先是和舅舅打电话,说他身体不大舒服就先走了,然后又和他母亲打电话说自己已经走了,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看白树是把车开往自己家的方向,他就将头靠在椅背上说了一句,“我想去你家。”
白树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看到曹逸然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道,“好吧。”
曹逸然开始放音乐,而且自己跟着调子哼歌,他是比较有音乐天分的那种人,而且小时候又学钢琴又学大提琴,对音准把握很好。
白树听后就微笑着侧头看他,看到曹逸然这时候神色并不放松,但是却是很享受很缠绵的那种感觉,就道,“你唱歌很好听。”
曹逸然道,“我有段时间是酒吧里的正经驻唱。”
白树觉得挺诧异,心想曹逸然居然还会去正经做什么事呢,嘴里却问道,“怎么之后没有唱了。”
曹逸然摇了摇头,而且把音乐关了,懒懒地道,“没意思了就不唱了。”
曹逸然不听歌不哼歌了之后,就开始用手指在窗玻璃上敲击,车窗外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晃过,他半闭上了眼睛,白树觉得他像是夜里的一只纯真的精灵,当然,是一大只的精灵。
他问他,“你在想什么?”
曹逸然哼哼了两声,才道,“在想什么?你看这个夜里,外面光影交错,有些地方那么黑,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事情在发生。”
白树因他这回答而惊讶了,他知道曹逸然一定是心里不好受,所以在说这些丧气话,他笑了笑,道,“即使是青天白日,也有肮脏的事情在发生啊,在阳光下发生的罪恶也许比黑夜里更多而且更残酷。但是,即使如此,在黑夜里,除了坏事在发生,但也定然有好的事情在发生。没有人能够只看到好的事情不看到坏的事情,也没有人他的身上只发生好的事情不发生坏的事情,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好了,即使没有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有机会纠正方向然后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也是好的。我相信,即使最罪恶的人,他的心里也总有好的方面。”
曹逸然也笑了,却是带着点讥讽的笑,道,“这只是在安慰和麻痹自己而已。人总是善于用这些来掩饰那些坏的,来让自己不去看就不用痛,就当不存在。”
白树看着曹逸然带着凄凉的面孔,伸出右手来将他的手拽进了手心里,曹逸然的手凉凉的,让他觉得可怜。
白树知道曹逸然心里有事,而且这件事将他带入了死胡同,他只是低声纠正他的思想,现在还不能做到更多。
“不,也许是有掩饰和麻痹,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精神,一种向往好的精神,你看,事情本就不可能完满,不是好的,那么,用压抑的精神来看不是更坏的了吗,为什么不让好的精神来中和一下呢。要是用悲观的眼睛来看一切,那么一切都是悲观的了。”
曹逸然歪着头看着白树,白树的面孔在光影交错里显得深邃而有力,坚定而充满阳光的明亮豪气,他突然想亲他,就像是自己垂死中必须从他那里吸取元气一样,于是他就真的解了安全带,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爬过去亲了白树。
他的大胆动作把还在开车的白树吓了一大跳,幸好旁边有个路口子,他赶紧把车开了过去停了下来,他把曹逸然在怀里搂紧,由着他在自己唇上啃了几口,就搂着他把他推回了副座上,道,“不要命了?这么危险的事也做。”
曹逸然看着他笑,而且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像是唇上有残留的糖的味道一样。
面对着白树对他的怒目而视,他笑着摊摊手,潇洒地道,“就想亲你了,怎么样?要是真出事了,死了也好,正好有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都不寂寞。”
白树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拧了一下,道,“你倒想得美,就怕死不了还成了残废。而且即使我陪你死了,我是要上天堂的,到时候休想我拉你一把,你这个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的家伙要下地狱。”
曹逸然依然笑,道,“你才不能上天堂,你看你,搞同性恋,而且,也不遵守交通规则,你酒后驾驶。”
白树对他挥了挥手,无奈地道,“你这个家伙,能不能不要这时候乱来。我酒后驾驶?我今天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曹逸然道,“一杯酒也是酒。”
他说着,眼神迷离中带着勾引地看着白树,白树被他看着,居然开始全身发热下腹发紧起来,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勒令曹逸然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就发动车走了。
曹逸然就那么一直把白树死死盯着,眼神放荡热烈,似乎是在用视线将白树剥光,用视线在和他亲热一样。
白树一言不发,故作镇定地开车。所幸他的公寓并不是太远,很快就到了。
把车开进停车场,他停车的时候,曹逸然就伸手从他的大腿往上面摸,摸到重要部位,感受着那里发生的反应,他就开始笑。
白树无奈地抓住他的手,声音都哑了,“这样惹我有意思,我们上楼去吧。”
但是曹逸然并不从车里下去,于是白树只好把他从车里拉了出去才锁了车。
曹逸然把白树一把压在车上,就又亲他又伸手摸他的□,白树喘了口气,快/感袭击了他的整个身体和整个灵魂,他用了所有理智才压抑住了,将曹逸然拽着拉开,然后拉着他去坐电梯,道,“不要在人前乱来。”
曹逸然只是笑,不说话。
在电梯里时,因为里面没有别人,两人就拥在一起接吻,曹逸然亲着白树的嘴唇,手指又在他的颈子和后脑上挑/逗,他总是有这么多技巧和经验挑/逗得白树要失控。
他亲了一阵之后,歪着脑袋嘴唇贴着白树的嘴唇轻声呵气道,“别的都不是好的,也没有关系了,因为至少有一件是好的。”
白树搂着他的腰,幽深而温柔的眸子凝视着他,“是什么?”
曹逸然唇角带着笑,“因为你是好的,你是好的就行了。你是不是很爱我?”
白树将他拥紧,心底暖流溢出来,流遍全身,甚至让他眼眶也发热,低声道,“你说呢,你感受不到吗?”
曹逸然轻笑着道,“是啊。我感受得到,但是又故意不愿意去感受。是我的错。”
电梯到了楼层,两人依然拥在一起,直到电梯又关了,白树才赶紧把电梯按开,将曹逸然拉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吴沉水新文《平行空间》,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谢谢!!
37、第三十七章 缠绵
第三十七章
曹逸然不愿意走到卧室里去,在玄关处就缠着白树又亲又摸,于是两人纠缠着,只走到了客厅里的沙发边,曹逸然就把白树压在了沙发上,幸好沙发够大,不然两个大男人得跌下去。
白树一手搂着曹逸然的腰,一手解开了他身上的西服扣子,将他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曹逸然也不客气,已经把他的皮带解开扯下来了,直奔主题。
两人在沙发上颠倒亲吻,亲吻的声音、摩擦的声音,还有两人的喘息声充斥了房间。
灯没有开,只有城市辉煌的灯火映在夜空上又通过窗户玻璃映进房间里来。
房间里幽暗,幽暗里浮着一层暧昧而迷离的清浅光晕,家具只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静静地立在房间里,没有风,光影却在随着城市霓虹的变幻发生点点变动,就像是由房间里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带动而起……
呼吸的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呼吸,而是对方的,似乎通过共同的呼吸,血液和灵魂也搅在了一起,热烈的感情因为热情的身体纠缠而更加亢奋,缠绕,融合,需要喷发……
灵魂里的爱恋与身体里的情/欲,都如同是热烈的岩浆,热量与汹涌的动力都需要一个出口剧烈地喷薄出去,要达到顶峰的时候,曹逸然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他将白树紧紧抱住,甚至像是把他勒住。
白树因为他突然停下动作,也疑惑地停了下来,他虚压在曹逸然的身上,放轻了动作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喘了口气哑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曹逸然眼睛幽黑,幽黑里又似乎含着光,在黑夜里,他静静地凝视着白树,道,“我就想这样。”
白树疑惑了一瞬,手拢着他那热烫的硬物抚摸,能够感受到上面的不可抗拒的活力,不由有点讶然和好笑地问道,“你倒喜欢隐而不发了。”
曹逸然这时候却不回答了,他就真的那样忍着,将白树的背搂着,把他抱得紧紧的,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他喘着气,呼吸是热的,喷在白树的耳边。
白树不知道曹逸然这是怎么了,但是他这时候只能这样陪着他。
过了好几秒钟,曹逸然才伸手去握住白树的欲望,低声说道,“嗯……,这样有点疼,但是才不会有之后的空虚。”他的声音是压抑的,但是又带着一种沉痛的似乎是飘渺浓重如夜色的感觉。
白树愣了一下,不由心疼起来,他吻住了曹逸然的唇,含住他,呼吸和曹逸然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手撸着他的器官,似乎曹逸然别的地方都不易热起来,只有这里特别热特别有活力。
他低声和他呢喃,“没有关系,有我抱着你,可以一直抱着你。”
曹逸然因他的话用手抱住了白树的肩膀,腿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腿,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分明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出来滑进了他的鬓角。
他在白树的手里释放了出来,他不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样镇定,他在颤抖,于是把白树抱得非常紧。
整个过程,他都在颤抖,白树甚至听到他低声的呻吟出来的那短促的一声,像是痛苦的哭泣。
灼热的热液弄湿了白树的手,还有他的腹部,他也将曹逸然抱住了,在他唇上脸颊上亲吻,他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种疼痛,以至于欲望消减,只剩下对身下的人的疼惜。
曹逸然那样躺了很长时间,是过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睛来,他的眼神迷蒙,里面蒙着一层水光,白树在他的眼角亲了好几下,低声问道,“难受吗?”
曹逸然睁着眼睛看他,在黑暗里,白树的眸子依然明亮,他没有回答,只是把白树的胳膊抓住。
就这样静静地相对着,曹逸然觉得在这幽暗的屋子里,呼吸间是白树的气息,就有一种自己即使是处在地底的幽湿的棺材里,也不害怕不窒息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即使死了,被掩埋了,也只是静静地安详了。
他无法对白树表达出自己此时的感受,于是只是将白树拥着。白树的体温熨帖着他,让他并不觉得冷。
白树等了一阵,觉得房子里的空调没开,而且也没有个被子搭着,这样和曹逸然耗下去,自己倒没事,就怕曹逸然会感冒。
于是他率先坐起了身,将裤子穿上了,看曹逸然还是长条条地躺在那里,他就将他搂了起来,道,“去洗个澡上床睡好不好?”
他说着,已经要去开沙发旁边立着的台灯,但曹逸然拉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想看见光。”
他的声音低而且轻,像是从远方飘来的一样,却直击白树的心。
白树于是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鼻子和唇上都亲了两下,然后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背,一只胳膊绕过他的膝弯,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来。
曹逸然实在是高高的一个人,白树把他这样抱起来在幽暗里往卧室里走,动作虽然流畅,但绝对称不上很具美感。
曹逸然的心在被抱起来的那一瞬间提了起来,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就那样光着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即使这个男人是白树,他还是觉得别扭,不过他既没反对也没挣扎,反而在白树抱着他走了几步之后,他的心渐渐落了下去,有种这条黑暗的路也许该永远这样持续下去的感觉。
他长长的胳膊环住了白树的肩膀,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柔软的头发蹭过白树的脸颊耳朵,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肩颈窝里,让他有种安心的温柔感觉,好像手里抱着的这一个人,沉甸甸的,就是他的所有了。
沉默的温柔与缠绵暧昧温情环绕在两人之间,白树在黑暗里摸索着总会将曹逸然抱到目的地去,他在床边绊了一下,于是将曹逸然跌进了床里,曹逸然跌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轻声唤了他一声,他叫“白树……”柔柔的带着点婉转的调子从鼻腔里哼出来。
白树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似乎是疼痛了,又不能呼吸,于是脑子里瞬间的空白之后是酝酿而出的炫丽烟火,他也倒在了床上,将曹逸然拥住了,将被子扯出来把两个都裹住,两人裹在里面互相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不知道这种寂静的时间过了多久,曹逸然开始有了动作,他把白树的手握着,一点点地抚摸上面的茧子,或者说是他在用白树手上的茧子摩擦自己柔嫩的指尖,那种热热的粗砺的感觉直从他的指尖传到了他的心底。
白树只是在黑暗里看着他,曹逸然却没有看他,他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树过了一会儿,想说点什么,这时候曹逸然就再次发话了,他说道,“白树……”
白树用没有被曹逸然握住的手搂住他的肩膀,脚暖着他的脚,轻声应了一声,“什么事?”
曹逸然低声笑了,那样轻的带着诱惑的声音,白树认为应该是笑,却听曹逸然在他唇边呵气道,“我让你上我,你高兴吧?”
白树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热热的手抬起来在他的半边脸上捂着,低声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曹逸然却固执地道,“你高不高兴?”
对于白树,吃惊肯定多过高兴,他的确是想压着曹逸然得到他的,但是,他也知道曹逸然不愿意,所以不愿意强求。
这时候曹逸然提出这个问题来,却还真让他不好回答,于是只是低声嗯了一声。
曹逸然却不高兴了,手伸下去伸进白树的裤子里,开始逗弄他那半硬着的物件,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你现在不干,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白树却只手搂着曹逸然,道,“我不会趁着这时候打劫的。”
曹逸然因为他这话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他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却笑得肩膀颤抖,之后却一把推开了白树,他想坐起身来,道,“要你上我还这么不乐意,你不乐意,总有别人乐意伺候我一次。”
他说着,似乎是要真下床去,白树一瞬间就恼了,将他拉回了被窝里,而且把他压在了身下,他知道曹逸然是在激他,于是,他无论是为了满足曹逸然不知怎么突发奇想的这个想法,还是被曹逸然这句话激了,还是他内心的渴望,他都不会放曹逸然走。
他吻上了曹逸然的唇,热烫的大手沿着他的腰腹向上抚摸,曹逸然瘦,瘦得摸得到骨头,他摸上了他的胸口,揉摸他的乳/粒,曹逸然因此身体颤了一下,嘴里轻哼了一声。
白树在他的耳朵上舔了两下,语气干脆利落地道,“我不会放你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吃饭,说起a宅男,一朋友突然冒了一句,“总是只看二维,活该一辈子自己撸/管。”
我问了她三遍没有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最后强调了一遍最后一个词,我反应了大约一分钟才明白了。
于是被大家笑,“你的反射弧怎么长成这样。”
我很无辜有木有,“我很单纯的啊,你们说这些我怎么能懂。”
于是被深深鄙视了,“我们只是看,你还写有木有?”
并且强调,“还写父子文的。”
我= =,原来我已经早木有形象可言了,也木有三观了啊,那我还矜持个毛,本来还想着要封笔再不写父子文,现在完全可以破罐子破摔了,正好有灵感,考虑之后再写一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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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复好像又没法用了,在这里回复好了。
亲爱的想衣裳的云,谢谢你的长评,非常感动啊,就是有你们的支持和喜欢,我才能够一直坚持写下去,太谢谢了。
长评的二更,过两天吧。拥抱~~~~
38、第三十八章 疼痛
第三十八章
曹逸然知道自己是不会后悔这次的事情的,虽然他的确是疼得太厉害。
白树就像是一只雄健的豹子,他的满身的肌肉都是恰到好处而且含着巨大的能量。
房间里没有润滑剂,也没有保险套,白树还想出门去买,曹逸然却没有那个时间和热情用来等他,于是让他去找了一瓶擦脸霜来,就这样对付着做了润滑。
曹逸然第一次这样在下面,第一个打他后面主意的男人被他杀死了,第二个也差点被他杀死了,只是这人侥幸被人救了而已,第三个,是白树,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想尝试一下,在下面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知道肯定是痛的,他想知道到底有多痛,或者,也许他只是想知道被白树弄痛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做下面的经验,白树也没有临场做上面的经验,也许片子是看过的,但是实践起来总是存在着困难。
他给曹逸然做润滑的时候,即使在黑暗里,他也知道曹逸然难受,知道他皱着眉毛。
曹逸然对这事感觉很复杂,但是脑子里却并没有想其他任何事,没有想到任何他以前的床上经验,脑子里只是装着白树而已,因为他不愿意开灯,甚至窗帘也是关严实的,所以一切都是在黑暗里进行,黑得太彻底,于是一切只能依靠摸索,肌肤相触,依靠对方的呼吸来判断对方的存在。
白树抚摸着他的身体,他躺在那里,感受到他手指的热度,复杂地想着些他也抓不住的意象,他之后实在无法忍受白树不断地,摸索了,就催促了他,“你进来了,进来吧……”
白树是慌乱的,而且在冬天也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拥着曹逸然在他脸上胡乱地亲,被曹逸然吻上唇,他才定下了些心来,心里想,他第一次出任务面对带枪的歹徒也没有这么紧张。
他用手指摩挲着曹逸然的□,轻声问他,“用后背位行不行?我怕你受伤。”
曹逸然哼了一声,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道,“别磨蹭了,老子讨厌狗爬式。”
白树于是是忐忑地慢慢磨进去的,曹逸然却依然觉得疼,但他咬着牙忍住了,只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哼了一声。
最开始的时候白树因为紧张而分外小心翼翼,之后曹逸然直接搂住他的肩膀催促他快点,而且手指摸着他的后脑,他就控制不住了,开始由慢加快了动作。
曹逸然感受着白树的动作,热量与痛感袭击着他,他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不知道是被疼痛折磨地放弃了理智,还是被快感袭击地抛弃了矜持,他开始喘息和呻吟了出来。
白树像是有无限的精力和力气,似乎能够保持一个频率狠干很久,他几乎没有技巧可言,只是一个劲地干,拔/出和插/入,曹逸然却被他这种原始而力量十足的动作所感染了,于疼痛中有中说不出的安全感,好像能够于此时抛弃所有,只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原始到只有亚当和夏娃,世界上再无别的人类,没有人会来干涉两人,他们就是唯一的,无论怎么样的,丑陋的,恶劣的,□的,凶蛮的……或者是现在的热烈的爱恋,澎湃的激情,炙热的快感,撕裂的疼痛……互相属于的世所唯一的一对中的一个个体和另一个个体,忠诚,美好,柔软,温暖……眼中的对方,融在一起的汗,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萦绕着自己的对方的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只两人所见所感。
白树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亢奋和控制不住的快感里倾泻了自己的所有,他伏在曹逸然的身上,满是细汗的身体将他拥住,这时候,他有种缠绵至死的动情感觉。
曹逸然是疼痛的,但是这种痛对他也是一种快感。
两人在黑暗里,在汗水与精/液和血液的味道里拥在一起接吻,没有言语,却知道对方的一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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