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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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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重生] 作者:孺江

    正文 第2节

    代嫁[重生] 作者:孺江

    第2节

    “来不及也要,拜托你了!”

    波洛塔无法,路谨还是第一次称呼他为“叔叔”,以前这孩子也从未拜托他做任何事,再看路谨那副焦急又恐惧的表情,他也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妙,被人拜托到这个份上来了,他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出门去追时杉。

    路谨还是没能联络上时杉,就在他急得额头冒汗时,时杉终于接通了他的视频请求。

    “小谨啊,妈妈不会让廖家的人看不起你的,就算结果没法改变,我也有办法……”

    “妈妈,你打算做什么?”还不等时杉说完,路谨脸色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看到时杉跟他通讯时,背景是校园熟悉的风景,他心里就凉了半截。

    “我正要说呢!”时杉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我让校长把你这两年的成绩单都改了,只要廖家看到你在学习上那么优秀,他们肯定不敢小看你的!”

    路谨狠狠地闭了闭眼,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让校长伪造成绩单?你威胁了校长?”

    “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告诉他,你将来的丈夫是联邦最年轻的军团司令,他们那样的家族,要打压一间学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时杉还是一脸的自得,她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搬出廖家来让学校修改成绩单,反过头成绩单又能让廖家对路谨改观,简直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啊!

    如果路谨的专业普普通通倒还好说,但他现在偏偏是机甲维修师专业,就算是再差劲的维修师,毕业之后也要为机甲服务的,而机甲数目最多的地方自然是军方,而军方最缺的人才,就是高级维修师。

    路谨的情况和路诩不一样,廖家恐怕不希望出个战斗力高强不好掌控的儿媳妇,但作为辅助的维修师却有栽培的价值。如果廖家的人得知路谨的专业是维修师,说不定真的会培养他,到时候发现他是个维修白痴,那玩笑开得可就太大了。

    路谨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我求求你,不要再添乱了,这次真的……”不是耍任性的时候啊!

    时杉丝毫没有察觉儿子的异状,她大声叫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听我的,我是你妈妈,还能害了你吗!只要你在廖家好好表现,以后一定会当个优秀的维修师——”

    嘟……

    路谨没有忍住,关了通讯。

    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绝望笼罩着他,路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间带着沉重的气音,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深沉的绝望,四肢僵硬而冰凉,身体却如着了火般难受。

    呆坐了好一会儿,路谨麻木的眼神忽然落在角落的那盒纸巾上,他目光清明了一瞬,抱着一丝希望,颤抖着手在个人终端的通讯录上找到了廖启廷。

    还没点下通讯键,对方恰好就在这时联系了他。

    “干嘛一副要哭的表情,有人欺负你吗?”廖启廷皱了皱眉,“说出名字,我杀了他。”

    路谨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没什么事,是我想岔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真的?”廖启廷哼了哼,又露出嘲讽的表情,“岳母的事你不用担心,她那个情人已经把她带回去了,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会被家族知道。还有,我今天给你办了休学手续。”

    “休学手续?”路谨面露惊讶,连“岳母”这个词都没来得及去纠结。他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没有拿到毕业证书的学生是无法参加维修师资格考试的。

    “难道你认为自己在机甲维修方面很有才华?”廖启廷又拧了拧眉毛,“你应该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才对。”

    “至少拿个资格证不成问题,请你不要说得那么武断。”

    “拿了资格证又能怎样,反正你一辈子也当不上高级维修师。”廖启廷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当着路谨的面晃了晃他最新的一张成绩单,“考成这样,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路谨脸色不善,心情却是舒畅许多,或许是因为廖启廷回护自己的行为,哪怕他说的话实在不中听,在路谨眼里眼显得可爱多了,“廖先生是专门为了羞辱我才来通讯的吗?”

    “不是说了吗,叫老公。”廖启廷往后一仰,舒服地靠在沙发椅背上,“羞辱你,我有那么无聊吗?休学的事任何人都不要提,你也不要给我乱来,结婚以后我会帮你安排新的身份的。”

    “新的……身份?”

    “啊,除了我的合法伴侣以外,另一个最适合你的身份。”

    说的话还是那么莫名其妙。路谨尚在思考,廖启廷却勾着嘴角挂断了通讯,不打算提供更多的线索。

    不管是张口闭口的杀人,散漫慵懒的形象,还是任性切断通讯的举动,这位最年轻的军团长远远超出了路谨对他的估计。有时候路谨甚至忍不住会想,这种我行我素的大老爷性格,真的能在军团里服众吗?

    ☆、第6章 006把人接走

    最近大脑有点使用过度,情绪起伏也比以往要多,心中压着的石头搬开之后,路谨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倒床就睡。

    这一睡,直接就到了第二天。

    两天没有踏出房门,总是有点说不过去的,路谨打算这就出去在祖母或管家的面前晃一圈,让家里人能够按下心来,却在下楼时听见父亲说话的声音。

    路远航在家里一向不怎么吭声,最常待的地方不是书房就是医院,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呆着,也不喜欢和孩子们相处,平时也没有履行一个父亲应尽义务的观念。

    这样内向到有些阴沉的人居然会在客厅,而且说话的声音连楼上的路谨都能听得见,实在是件很不寻常的事。

    路谨迟疑地停下脚步,把家用机器人咖啡豆叫过来,问清今天来访路家的客人后,眼里闪过一抹怪异,也没换衣服就直接走到客厅。

    一到客厅,路谨的目光就和那个男人的双眼撞上了。

    腥红又锐利的眼眸,如同饥饿的野兽在盯着爪下垂死挣扎的猎物。

    时间选得着实巧妙,刚好祖母和路诩都不在苦艾星,家里只有路远航夫妇,而管家在这样的场合里是没资格插入主人家的谈话的。

    气势上完压众人的男人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两脚踩在茶几上,靠着椅背打了个呵欠,旁边陪聊的路远航则显得战战兢兢,同一句话反复说了三遍还不自知。

    路远航看见突然出现的路谨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小谨,睡醒了?大校等你很久了,听说你还在睡就没让你打扰你,正好你醒了,过来和……”

    没等路远航说完,廖启廷就打断了他的话,盯着路谨说:“先吃早饭。”顿了一下,又补充,“就在这吃。”

    身为父亲的路远航这才想起小儿子才刚起床,应该还没吃过东西,尴尬地让管家去帮他准备吃的,他有些坐立不安地看向廖启廷,而廖启廷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所有的目光全都放到了路谨身上。

    路谨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男人霸道又任性的举动,奇怪的是,算上这次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可路谨却觉得他和廖启廷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旁人恨不得退避三尺的对象,在他眼里却显得有些亲切。

    也许是性格相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路谨就忍不住在心底笑了下,换成别人一定会觉得荒谬。然而那次廖启诚突然出现,廖启廷连通个气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就快速领会了廖启廷的意图把廖启诚蒙骗过去了,这样天衣无缝的配合,连路谨自己都有些惊讶。

    再加上不久前时杉做的事,要不是廖启廷及时阻止,路谨真的只有坐以待毙。在家族与父母力量的限制下,他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少,束手无策的感觉已经不是头一回,可正因为做下那种事是亲生母亲,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路谨从未感谢过命运,但这一次,廖启廷的出现让他由衷地产生了感激之情,哪怕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廖启廷就擅自切断了通讯。

    “别停,你继续说。”这时,廖启廷终于看了眼路远航,只是眼神中夹杂的威胁令人无端发寒。

    路远航早就说得嘴巴都干了,实在不明白廖启廷为什么要他说话,而且廖启廷那副样子也不像是想听自己说话的意思,可他到底不敢违抗廖启廷,又挑了最近的新闻加上自己的感想哆哆嗦嗦地开口。

    路谨对此也是一脸不解,可廖启廷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向,盯着路谨吃完一个三明治,又要他把牛奶都喝光,凶狠的眼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他完全把路远航的话当成了背景音,而对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哪怕路远航名义上也算是廖启廷的岳父了。

    等到路谨确实吃不动,拿起餐巾擦嘴巴时,廖启廷这才像赶苍蝇一样把路远航赶走。

    “吃饱了?”廖启廷问。

    “嗯,估计连中午饭都能省了。”路谨无奈地说,“刚才为什么要让故意为难我父亲?”

    “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窝囊废。”廖启廷冷笑道,“也算是长见识了,明明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恕我说话可能有点直接,廖先生这是已经把我全家的信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就连他们的行动,也尽在你的掌握之下?”路谨面瘫着脸问。

    “啊,那又怎样?”廖启廷目光转冷,大有如果路谨质疑他的话,就给路谨好看的意味。

    “没怎么样。”路谨摇了摇头,忽然抬头看向廖启廷,唇边带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你知道吗,半个月前我反复在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我跟着祖母和母亲敲开一扇陌生的房门,房里有个人,祖母介绍说,从现在起那个人和我就是伴侣了,证书早已准备好,因为我还没成年,这些手续完全可以由家人代办。场面一转,我就出现在婚宴上,当别人问起我结婚有什么感觉时,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连对方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然后呢?”廖启廷不觉得路谨说了半天,只为了跟他说一个无聊的梦。

    路谨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起来:“所以我觉得,结婚对象是你的话,太幸运了。”

    “幸运?”廖启廷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后忽然脸色沉下来道,“换个别的人这么说,我一定会把那拍马屁的家伙往死里揍,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不是在说好话而已吧?”

    “我是认真的,比起跟一个全无了解、无法信任的人结婚,我十分庆幸那个人是你。”路谨说。

    廖启廷勾了勾嘴角:“姑且相信你的话好了。过来。”他朝路谨勾了勾手指。

    “嗯?”

    路谨下意识地走了过去,才刚来到廖启廷旁边,就被对方一把扯住了衣领用力拽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

    廖启廷的吻依然充满了浓烈的倾略性,凶狠得仿佛是要吞食路谨的血肉一般,只是这次他控制了力道,没有将路谨的唇咬破,不过等他松口时,路谨的唇还是被啃咬得红肿不堪。

    “啧,失策了,没带修复舱过来。”廖启廷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没让路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扣着路谨的腰将他按在自己旁边,“饭也吃完了,告白也听了,你还有东西要收拾的吗,没有就走了。”

    “我不是很明白,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告白?”路谨确信自己刚才的表达并不会给人任何歧义,他只是在庆幸自己遇到了个能够信任的人而已。还有,“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廖启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难道你以为我跑一趟只是为了听路远航说废话的吗?虽然对待那样的父母就算做得再过分一点我都不觉得有错,不过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接回去。”

    路谨总算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为难父亲了,是因为父亲从不关心自己?他这是为自己鸣不平?也许时杉的事让廖启廷真的动了怒,这会儿气还没消,就拿父亲来出气了。

    路谨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浅淡的笑意:“特地选在祖母和我哥都不在的时候,把我带走?”

    “就算他们在场也不会改变现实,但是人一多,变数就多。”廖启廷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

    “我明白了。”路谨点点头,“我没有特别需要带上的东西,只要有个人终端就够了。”

    “也就是说,你随时都可以出发?”

    “是的。”

    说完,廖启廷就将搭在茶几上的脚放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等什么,走吧!”

    “不需要和我父亲还有丽思阿姨打个招呼吗?”路谨问。

    “老子没心情跟应付那些人,你去吧,限你1分钟。”廖启廷伸出拇指抹去路谨唇上残留的水渍,打着呵欠走出了路家的大门。

    路谨也不拖泥带水,快速跑去跟父亲简单打了个招呼,也没上楼收拾东西,直接就坐上了廖启廷的悬浮车。看着路家占地面积不小的别墅越来越远,路谨这才回身端坐。

    “你对那个家还有留恋吗?”廖启廷在他身旁嗤笑道,“如果没有我,被这一群猪队友拖后腿的你,这辈子顶了天就混个小幕僚当当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未来。”

    路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廖先生会觉得我会参军?”

    察觉说漏了嘴,廖启廷干脆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要么叫老公,要么换个别的称呼,总是廖先生廖先生的,廖家一共三个‘廖先生’,你喊的是哪个?”

    “那么……启廷,请你务必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路谨没有错过廖启廷疑似心虚的表现,越发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老实说,我对军部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从没想过要去参军,更没想过能当个幕僚什么的。”

    “不想参军,你还想考维修师资格干什么?”廖启廷反问道。

    路谨直白地回答他:“多一个资格证,将来就业就多一个保障,哪怕用途不大,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机甲维修学得那么差劲,你还来参军?哪个军舰敢让你登舰,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并不是因为想要在机甲上大展身手才来参军的,维修师证书只是走向成功的其中一块敲门砖罢了,而且本来我就不喜欢战争,只是家庭的因素迫使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而已。以及指挥官阁下,我现在就在您的舰上,您是在说自己脑子被门夹了吗?’

    廖启廷用力地收紧五指,忍住了因郁闷而引起的暴躁,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始作俑者,终于还是把人揪到身前,狠狠地吻了下去。

    ☆、第7章 007说个明白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抗拒不能。

    体格上的差别姑且不论,光是恐怖的精神力威压就足以让人动弹不得,而且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告诉路谨,要是真的拒绝了廖启廷的吻,后果会不堪设想。

    其实路谨并不抗拒接吻本身,何况注定会成为伴侣,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只是路谨有点吃不消对方粗暴得过了头的亲吻,常常令他有种被人拆吃入腹的错觉。

    然而任由对方亲吻却也会惹得对方不满。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廖启廷皱了皱眉,“明明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却连一点抵抗的举动都没有?”

    “因为没有抵抗的理由,你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尽管有些莫名,路谨还是从容地回答。

    廖启廷重重地松了手,顺带将路谨推开一些距离,焦躁的神情被不太明显的颓然取代,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冷笑道:“这样予取予求的态度,就像是在等我玩腻一样,这才是你的打算吧?你说的庆幸,不是因为对我有好感,而是相信我的人品,在玩腻以后一定会放你自由……”

    路谨微微睁大眼睛,眼中毫不掩饰惊讶,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嘴角慢慢浮上了笑容,“是的,不愧是军团司令,我认为上下级关系比所谓的伴侣关系更加牢固。”

    “哦?”廖启廷眼底闪过一抹凶狠,“继续说。”

    “我在星网上搜集了所有关于您的资料。联邦第28军的成立是一个传奇,当初您奉命扫荡联邦境内最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投降的人全部编入正规军,不愿投降的人全部杀死,没有一个俘虏。后来因为投降的星盗太多,战斗力上不可小觑,却又没有人能够压制这股力量,于是联邦决定将他们单独编入一个军团——也就是第28军,由您担任军团长。”尽管路谨叙述的语调是平淡的,但并不代表他不紧张,稍加停顿,他才继续道,“军部约定俗成的规定被您打破,还未成为将级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军团,并创下联邦最年轻军团长的记录。”

    廖启廷听得有些不耐烦:“然后呢?”

    “所以我认为,您并不在乎下属的出身,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有价值,就能成为您的麾下,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对我来说就是自由。”路谨想了想,又说,“……根本原因大概是我并不相信爱情吧,我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既然感情迟早都会消磨干净,我希望在您对我失去兴致之后,还能让我发挥更多的用处,只有不拘小节的您才能办到。”

    “呵,连敬语都用上了,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廖启廷伸手捏住路谨的下巴,迫使路谨的双眼看向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不要试图逃离,我是不会放手的。”

    “恕我直言,您看上去不像一个重感情的人,甚至,不像是一个会有爱情的人。”既然已经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路谨不介意将自己的想法完全展现给对方,“就算您懂得如何爱别人,对象也不可能是我吧?”

    再怎么说,自己的年纪也太小了,联邦公民平均年龄200岁,才18岁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吸引强大如廖启廷这样的男人。

    “不管你如何想,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旦是我认定的东西,就绝对没有得不到的。”廖启廷深沉的目光中带着绝对的自信,直勾勾地盯着路谨看。

    路谨很快理解了廖启廷的意思,却仍是不太明白:“您想要得到我?为什么?”

    为什么……

    廖启廷恍惚了一瞬,才慢慢地说:“或许是对无解的命题感兴趣吧,再难的题,我不相信花一生的时间还解不开。”

    “这是在玩什么恋爱游戏的意思吗?”路谨不解皱眉。

    ——‘您问为什么?某个哲学家说过,只有懂得爱自己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爱,可是我不但无法爱自己,还坚信着别人也不会爱上我。但或许只有得到了爱,我才能在无尽的自厌中得到救赎,学会如何爱自己。因此,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哈,所以你是生无可恋才会来跟我陪葬?明明已经预测到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不,其实我也很怕死的,但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愿意让我登舰的人了。’

    “不,你搞错了。”廖启廷扣着路谨的脑袋,把他按在自己胸前,让他听自己因情绪起伏而显得不规则的心跳声。“也许我确实不懂得爱一个人,但感情因欲望而起,我对你有欲望,这种欲望迟早会演变成你最不信任的爱情。所以非你不可,和游戏无关,只因为对我而言,你是必须的。”

    “我是……必须的?”路谨喃喃地重复。

    “难道你以为我安插在你家人身边的情报网,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用的吗?”廖启廷没好气道。

    路谨微微抬起头,他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不可一世的神情下隐隐藏着一丝的局促。

    局促,代表没有完全的把握。对于一个信奉绝对力量的人而言,他选择做一件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就说明他确实需要,而且急迫地需要。他需要自己,不是玩弄感情,因为玩弄感情的人态度不会如此认真,无论是杂乱的心跳声还是那番话,都让路谨确切地感受到了那种需要。

    活了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人需要。

    路谨从小就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出生的那一年祖父在战场上意外身亡,父亲病情加重,祖母视自己为不祥,母亲为了照料父亲也疏于对自己的照顾,兄长与自己相差6岁。

    等到他有自己的思想时,兄长就如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头上,不管做什么事,旁人永远会将他们两兄弟放在一起比较,相比阳光、开朗、人缘好的兄长,自己安静、沉闷、没什么存在感。

    因为路诩想要出去玩,所以路谨才能跟着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因为路诩想要最新款的个人终端,所以路谨也被允许拥有一个;因为路诩想要成为机甲战士,所以路谨才会被安排到机甲维修专业……因为路诩,才有路谨。

    所以路谨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人会需要自己,他在那个家族中最适合的生存方式就是当个扯线木偶,随时准备着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

    但是,他不甘心。

    在漫长的时间里,路谨学会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周围的一切,当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耐心地等待脱离家族的那一刻。

    因此当他得知结婚对象是廖启廷时,路谨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只要自己对廖启廷还有用,他就不会成为弃子,不会再牺牲一次。

    然而……当初的想法,或许要做一些改变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打消了那个等我抛弃你就自由了的念头吧!”廖启廷的话打断了路谨的思绪,他危险地眯起眼眸,“我可不是为了当哲学家才跟你说那么多的。”

    “我知道了。”路谨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我会尝试像你需要我那样需要你的。”

    “不是尝试,是一定要。”廖启廷纠正他。

    “请不要这么霸道,万一真的做不到呢?”

    “那就把你做到连思考‘做不到’的时间都没有。”廖启廷将路谨压在宽敞的专座上,“现在就试试。”

    “恐怕来不及了。”路谨指了指透明窗外的宇宙,“那就是地球吗,我还只在教科书上见到过,看来我们的目的地要到了。”

    “啧。”廖启廷扫兴地瞪了一眼静立在宇宙空间中的蓝色星球。

    这颗无辜的星球上,有他们未来的家。

    ☆、第8章 008见家长

    这是一颗非常美丽的星球。

    虽然体积比起苦艾星小得不是一星半点,但那棉花糖般的白云裹挟下的湛蓝却透着纯净无暇的美感,丝毫不会显得不起眼,这就是人类的起源——圣地地球。

    路谨只在星网图书馆或者学校的全息影像中见过这颗传说中的星球,难以想象这么小的星球上居然曾经有过百亿人口。

    后来地球的资源似乎无法承受过重的人口负担,引发过一次被当时的人们称为“末日”的灾难,就在那场灾难中,一部分人类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成为超越普通人的存在,这些人在灾难中活了下来,并在休养生息几百年后,开启了人类征战外太空的时代。

    可以说,现在分散在各个星系的人类,几乎都是这些变化基因人类的后代。

    只是那些获得了强大力量的人类,在征战宇宙的过程中,无法摆脱自私的劣根性与利益的诱惑,最终爆发了一场全面星际战争,历史在这时产生了数百年的空白。

    又经过一段缓慢的恢复时光,战火中沉寂下来的人类联合起来,成立星际联邦政府,并将成立的那一年统一称作宇宙历元年。联邦政府推出的第一条不成文法律,就是所有势力之间不得开战,所有兵力必须一致对外。

    后世有不少历史学家们提出,如果当初人类没有在探索宇宙的过程中爆发战争自相残杀,也许到了今天人类文明的发展绝对能取得更高的成就。

    不过现在也不是探寻历史的时候,在战舰越来越接近地球时,第一次来到地球的路谨很难按捺得住心底涌起的一丝激动的心情,毕竟这可是被后世人无比推崇的圣地啊!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路谨才会表现出稍微贴近一个正常的18岁少年的样子来。

    早已经得到最高出入权力的廖启廷根本没任何感受,他只是沉浸在看路谨惊讶又好奇的表现中。

    如今的地球,不但是人类的发源地,更是联邦政府的中枢所在,只有最高的军政人员才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所谓的“一席之地”,可不是像路家那样占据一个大面积别墅,或是一些更加有钱的人占据的一个岛屿,而是拥有一整块陆地。

    28个军团长,每人都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陆地。

    不过这些陆地对军队作用并不特别大,毕竟军团长们的驻地往往是数个大于地球好几倍的星球,甚至是整个星系。这些陆地,也只能称得上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罢了。

    现在的地球,人口不足千万,很大一部分常住人口是那些军团长的族人。而廖家则有点特殊,廖启廷的父亲廖崛本身就是第19军的将军,加上廖启廷的第28军,廖家的势力可以说是十分庞大,然而在廖启廷的那块陆地上,除了廖启廷自己,没有一个廖家人。

    “居然动用战舰去接,老大你会不会也太任性了……”从舱门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景色,路谨就听到有人在大声抱怨,一道黑色的人影迅速冲了过来,路谨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一道幽蓝的光从身后射出,将黑影定在原地。

    如果蓝光往左偏半分,量子抢就会直接打在那人身上。

    而这一停顿,路谨也看清了开口抱怨的人的样貌。

    银发的青年,穿着28军的制式黑色军服,神色倨傲,五官虽然俊秀但是没有廖启廷那么强的倾略性。

    他很快注意到了路谨,然而这次却皱着眉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了站在路谨背后开枪的人。

    “申克斯,别让我重复第二遍,这是我的人,他拥有和我同等的权力。”廖启廷揽着路谨的肩膀走下了台阶。

    银发青年申克斯呆呆地看了眼廖启廷,又看了眼路谨,嘴巴张了张,然后忿忿开口:“老大!你之前根本就没说这小子和你有同等权力!”

    “我现在说了。”廖启廷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拉着路谨坐上为他们准备好的悬浮车,车门一关开启动力源,把申克斯晾在原地,扬长而去。

    “……靠!!”等申克斯反应过来,悬浮车早就飘远了,只留下快速掠过高空而出现的残影。

    ***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手了,廖启廷只想在床上发泄积攒过多的精力,孰料廖家那边突然来了通讯,让他带着路谨回本家一趟。

    如果开口的是廖启诚或是他母亲苏蓉仪,廖启廷根本不予理会,可现在开口的是19军的司令廖崛本人,这个面子,廖启廷还是得给的。

    悬浮车拐了个弯,花几小时到达廖家本家。

    发信人确实是廖崛,他看了眼路谨后也没什么反应,只说了些好好过日子之类不痛不痒的话,说完似乎有事就离开了客厅,留下一名漂亮的女人和路谨已经见过一次的廖启诚。

    那个看起来年轻漂亮的女人无疑是廖启廷兄弟的母亲,以联邦人口平均年龄200岁来算的,苏蓉仪还很年轻,加上保养得当,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她是两兄弟的姐姐而不是妈妈。

    此时,苏蓉仪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状似关心地问路谨:“小谨啊,路上顺利吗,以后要在地球定居了,会不会很想念家里人?”

    “还好,谢谢伯母关心……”

    “你应该改口叫妈妈……”苏蓉仪仍然保持微笑,可她的笑容却让路谨觉得神似廖启诚,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别有用心。

    所以路谨下意识地就摆出一副并不熟稔的姿态,称呼伯母也是一样。

    “跟她啰嗦什么,走了。”廖启廷手臂一伸,将路谨一揽就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没空听她放屁。”

    “……”路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苏蓉仪和廖启诚的脸色都差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再俊美的人,被怒火扭曲了的五官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赶紧回过头,问廖启廷:“你跟他们的关系很差?”

    “啊,如你所见。”廖启廷冷笑,“难道你没猜到?”

    “猜到一点点……”路谨挠了挠脸颊,“如果弟弟太优秀的话,我大概也会妒忌和不平衡,也会针对他做点什么……可是我想不明白,母亲难道不是应该更加疼爱优秀的那个儿子吗?”怎么苏蓉仪好像还站在廖启诚那边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母亲?”廖启廷高深莫测地看了眼路谨,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我和廖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路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算得上是廖家的秘辛了吧,廖家最优秀也是最不可捉摸的那个人,居然和廖家没有血缘关系?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公开,就算路谨在星网上搜集了所有关于廖启廷的资料,也从没有一份资料会怀疑廖启廷的身世。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然而路谨还没消化完,就听见廖启廷又说:“三十多年前,廖崛出兵征战班戟星系,结果把儿子弄丢了,花了几年找遍几个主要星球都没找到人,后来就放弃了。苏蓉仪当时情绪有些崩溃,廖崛为了让她有个寄托,就从班戟星系收养了个孤儿,那就是我。”

    “但是苏蓉仪坚信儿子还在世,对养子根本不管不顾,甚至常常看养子十分碍眼,对班戟星系更是深恶痛绝。不过十多年过去,还真的被她找回了儿子,准确说来,是廖启诚自己跑回来的。”廖启廷的声音听起来没多少感情,甚至还带了点不屑,“那时我在军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声望,19军大部分的高层都希望让我接了廖崛的班,只有苏蓉仪和廖启诚这对母子认为我窃取了属于廖启诚的一切,背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直到现在也没少给我添乱。”

    路谨很快想到了28军的由来,是不是因为廖启诚他们的举动,让廖启廷一气之下干脆自己开创了一个新的军团?

    廖启廷看了路谨一眼,似乎是看出了路谨的想法:“你认为我会把19军拱手让给廖启诚那个蠢货吗?”

    “……不然呢?”

    “属于我的东西,最终都会到我手上。”廖启廷的唇边勾起一弯莫名的笑,“我的野心其实很小,我只想把自己的东西抓在手里。敢动脑子的人,早晚要付出代价。”

    路谨默默看了看廖启廷,他这性格还叫野心很小?尽管对苏蓉仪和廖启诚母子没有任何好感,他还是在心里为这两人掉了两滴鳄鱼泪。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大老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军团长=司令=将军,大家不用觉得这些称呼乱,反正是最大的那个boss就对了……

    ☆、第9章 009新的工作

    廖启廷显然没工夫跟路谨回忆往事,他也不是那种会把精力投放在无谓之事上的人,回到28军所在的那块大陆后,廖启廷就带着路谨去了他那座建造得像要塞一样的基地。

    “这……直接带我来这里,真的没问题吗?”路谨小心地跟在廖启廷身后,通道两侧全是机甲,不是普通的制式机甲,而是就连路谨这种学习成绩很不怎么样的学生都能看出非同一般的,特殊型号机甲。

    所谓的特殊型号机甲,是无法用生产流水线制造出来的,那些机甲的核心技术全是各个军团的机密,只有少数高层才能掌握的,属于一个军团独有的特色。

    第28军团原本的司令是从19军团出来的,成立也不过几年,按理来说特殊型号的核心技术应该是秉承了19军团的机甲技术,毕竟就算这群人再彪悍,底蕴应该也比不过那些老牌军团才对。

    可是听了路谨的分析后,廖启廷只是嗤笑一声:“要是连核心技术都没有,还不如直接让我那些手下归入19军团算了。”

    负责给路谨做介绍的申克斯也随着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知道为什么将军从不跟19军团搞演习吗,还不是怕落了他老子的面子?”

    “说话文雅一点,申克斯。”廖启廷出言提醒,“别把我的小谨带坏了,人家可不是星盗。”

    申克斯不满地哼了一下,却没敢跟廖启廷对着干,只是眼里的不羁与不屑并未消退几分:“现在的28军团说是联邦最强的战斗力都不为过,真搞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还要执着19军团?”

    廖启廷还没说话,路谨就觉得有些惊讶了,听他们之前的对话,可想而知申克斯也是在那次扫荡星际海盗的行动中归降的一份子,甚至还成了廖启廷的心腹,只是没想到廖启廷对他这么信任,连这种话题都毫不避讳……

    “我有我的打算,你照做就好了,没必要知道。”廖启廷牵着路谨的手,推开了走廊最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回头对申克斯说,“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

    申克斯愣愣地看着两人走进去,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忿忿地挠了挠头,就转过身立在了门前。

    这个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但是数不清的机器在运作时闪烁的灯能晃了花人眼,路谨惊疑不定地看向廖启廷:“……这是控制室?”

    “嗯,今天让你来,就是给你开权限的,让要塞系统记录你的dna、指纹、声纹和虹膜的,以后不光是地球,28军团的所有驻地要塞系统都能识别你。”廖启廷简单地说。

    “权限?给我的?”路谨有些不太明白,尽管他们未来会成为伴侣,可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未必有权限进入这些要塞吧,而且廖启廷说的不止是地球,还包括所有的驻地。

    “不给你给谁?”廖启廷理所当然地看了路谨一眼,将他推到相应的机器前,“你将会拥有和我同等的权限,连战狼号也能进去。”

    “战狼号?”如果说和廖启廷同等权限已经足够让人吃惊,听到战狼号这三字时,路谨更是惊讶得连表情都无法控制了,“那不是……你的机甲吗?”

    廖启廷点头。

    “战舰也就算了,连机甲的权限都……这会不会太草率了?”路谨转头看向廖启廷,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戏谑,或是恶作剧的表情。

    然而遗憾的是,廖启廷虽然还是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却没有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路谨总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虽然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可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也不能拿自己的机甲开玩笑吧?而且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我一个连学校都没毕业的差等生,上了战舰也只会是闲人一个,你要让你手下的人怎么想?”

    “我的命令就是绝对的,他们要怎么想随他们去。”廖启廷按住路谨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而且,我已经说过了,给你安排了最适合的位置,要是有人说闲话,你就努力做好给他们看吧!”

    要是廖启廷安排的是个简单的职位就好了,可是能够踏上司令官的机甲的职位……怎么看都不简单吧?

    不过,路谨从来都是只有争取不到机会的份,还没有别人白白送来大好机会的时候,要是因为机会太大而自己无法驾驭,反倒让机会流失的话,路谨肯定无法饶恕自己。

    没有人在最开始就能得到与自己能力相符的工作,从来都是努力提升自身的实力而不被竞争对手挤下去,路谨还没有那么不知足。以前机会和他无缘,他不敢想太多,现在不一样了,要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廖启廷的期待匹配,那他也没有资格让廖启廷爱上自己。

    “我明白了。”路谨深吸一口气,“我会做好的。”

    廖启廷嘴角一勾,将路谨随便推到一张桌子前,倾身压在路谨身上,膝盖压在路谨的两腿之间,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等一下……这是操作台啊!”

    “那又怎样?”

    “这不是怎不怎样的问题……”路谨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头大起来,“要是碰到哪个键,很可能造成系统瘫痪的!”

    “那你要小心点了。”廖启廷含住路谨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咬着。

    “是你应该小心点……赶紧给我下来!”对方的力道实在太大,路谨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桌子边缘硌成两截了,用尽全力去推廖启廷。

    廖启廷危险地眯起眼眸:“你在命令我?胆子越来越大了嘛——”

    说完手臂更用力几分,廖启廷利用身高与力量的优势,将路谨彻底镇压在操作台上。

    哔——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廖启廷不顾路谨的挣扎,又是一个凶狠的吻。等到路谨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世界已是一片黑暗。

    门外是申克斯几欲抓狂的敲门声:“怎么回事!外面的灯全都灭了!老大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啊!”

    廖启廷压根没管申克斯,专心致志地啃咬着路谨的唇,连下巴和脖子上的皮肤都没放过。

    直到路谨的大脑混沌一片,连时间都无法分辨时,廖启廷才放过了路谨,轻松提着路谨的衣领让他站起身,甚至还好心情地帮他整了整衣领,这才迈步走向门口。

    等得不耐烦的申克斯看见廖启廷和路谨一前一后的出来,廖启廷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路谨虽然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脖子上的痕迹却骗不了人,即使有再多的怨言,申克斯也无法说出口了。

    “幸好不是中央控制室……”申克斯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反正他是不敢真的去指责廖启廷的。

    “你太任性了,那里可是控制室!”路谨跟上廖启廷的步伐,还是一脸的不赞同。

    申克斯突然抬头去看路谨,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理直气壮地去指出长官的错误,尤其那个人还是任性的廖启廷。而廖启廷呢?申克斯只是对联姻发了些牢骚就被廖启廷无情开了枪,轮到路谨,却完全不一样。

    申克斯看见,廖启廷非但没有拔枪,反而伸手勾住路谨的脖子,用力地捏了你对方的脸颊,摆出一副不想听下去的样子威胁路谨:“再吵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反正迟早都会办,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就算你是28军团的最高指挥官,也不能随意去破坏一个要塞的系统吧……”路谨壮起胆子跟廖启廷提意见,“我完全无法想象,那些部下到底是怎么忍受你这个任性的长官的?”

    “你忘了我的手下原来都是什么人吗?不服就打,输了就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廖启廷还特意回过身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的银发青年,“就像这家伙一样。”

    申克斯怒红了脸,对上路谨探寻的眼神时,没底气地移开了眼睛。

    联邦第28军团以暴力强权闻名,实际接触后,路谨才对这四个字有了更深的体会。

    这两天,路谨把申克斯的资料也都查了一遍,发现申克斯这个人物并不像一眼看到的那样简单,他可是当年星际海盗联盟的三大首领,曾让不少将军头疼的人物,不仅头脑出色,战斗力更是不在话下。

    可现在,申克斯却成了廖启廷的手下,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你把事情跟小谨交接一下,然后把上次说的那些人集合起来,到重力场等我。”廖启廷突然丢下一句话,就自己走开了。

    路谨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申克斯咋了咋舌,在一个新办公室的入口处按下自己的手掌,大门打开,申克斯不耐烦地回头喊了句:“喂,发什么呆!进来!”

    路谨这才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申克斯也懒得说什么开场白,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是将军大人的命令,那以后这里就归你了,祝你好运。”说完就想去忙别的事情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开个人终端呼叫其他人。

    “等一下!”路谨拉住了申克斯,“我还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工作?”

    “大门上不是写了吗?”申克斯皱眉,示意路谨去看大门。

    只见上面写着:后勤部。

    “后勤部?”路谨眨了眨眼,“那具体的工作呢?”

    申克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全部。整个后勤部现在都是你的了,军团的装备、经费、开销,等等等等,全都是你的任务了。”

    “什么……?”

    “不是我开玩笑,而是上头就是这么说的,我们的将军阁下认为,这些你完全能够胜任。”申克斯看了眼目光略显呆滞的路谨,不由又笑了笑,“你来了我就自由了,谁他妈想整天和那乱七八糟的杂事打交道啊,老子只想上战场砍人啊!”

    路谨:“……”

    ☆、第10章 010婚礼风波

    一下子就把整个军团的后勤部交给自己,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路谨试着去跟申克斯沟通,然而申克斯一副恨不得摆脱瘟疫的样子,撒腿一跑就没影了。

    等问清楚廖启廷和申克斯他们都去干什么了以后,他们已经待在重力场整整三天没出来过了。

    这三天里,后勤部的通讯全转到路谨的个人终端上,大多数都是和军团的武器装备相关的交易内容,有的交易之前还在洽谈中,有的已经下了订单正在催款,有的是上门推销的……哪怕办公室里有智能机器人帮忙,路谨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多内容他听着无比陌生,比如装备名称、机甲型号、关键技术等等信息,以他如今的能力根本无法理解判断,最后只好先一律回复“再考虑”,然后录下对话内容,回头再一个个上星网查找。

    就这么赶鸭子上架般的过了三天,路谨一直在后勤部办公室忙碌,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他好不容易把那些通讯内容都整理出来,又查了庞大的资料去了解那些装备,还要对比价位,再将自己的判断写在每一份材料的后面。

    最后,路谨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这些交易,他打算等到廖启廷从重力场出来再说。

    一来,路谨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工作,完全是被迫接受,也没学过任何相关的知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二来毕竟廖启廷才是军团的最高指挥官,还是要以廖启廷的意愿为重。

    想到这里,路谨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咬紧牙关做完这一切,精神松弛的一瞬间,疲惫感如涨潮般蜂拥而至,路谨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忍着睡意,他最后把整理好的资料都放在廖启廷的办公桌上,这才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闭眼小憩,等待廖启廷他们三天的重力场封闭训练结束的时刻。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路谨醒来时觉得自己从未睡得这么满足过。

    再一看,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廖启廷的办公室了。

    入眼是一个华丽复古又宽敞的房间,四根暗金色的床柱上雕刻着精致美丽的玫瑰花图案,仔细看,那四根床柱的材料是一种名叫流金沙的矿石做成的,这种矿石是吐司星的特产,通常用于制作首饰,因为低调华丽的色泽与坚固不易生锈的品质,令其在首饰市场颇受追捧。而路谨知道这种矿石是源于课本,流金沙同样也是机甲制作者的心头爱之一。

    而如此特别又珍贵的矿石,竟被人用来雕成床柱……

    再看床单被褥还有床帐的布料,轻柔绵滑,也不像是普通货色。

    路谨的第一反应是:哪个败家子如此奢侈,有那个钱还不如拿去投资,实在钱多没处烧,那就捐给穷人,比如像自己这样的穷学生……

    然而随即,路谨忽然意识到,这个奢侈享受的败家子,好像是他未来的伴侣?

    “醒了?”刚想到廖启廷,对方就出现在路谨的视野中,之前被那四根床柱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察觉,这才发现原来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被子以上全是裸着的,“一睡就是20个小时,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睡。”廖启廷笑了声。

    路谨挠了挠脸,决定把话题岔开:“你看了我放在你桌上的那些资料了吗?”

    “看了。”廖启廷点头,顺便把想要下床找衣服的路谨拉了回来,“做的不错。”

    “然后呢?”路谨追问。

    “就照你说的做。”廖启廷翻身将路谨压在身下,“好不容易这次是床,不要浪费时间。”

    “等等!你就没有别的意见了吗?”路谨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也顾不上廖启廷对自己动手动脚,还是耐心地问。

    廖启廷显然没有那样的耐心,直接回道:“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都听你的。”接着就把压抑多时的欲望全数释放出来,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做了一遍,才意犹未尽地微喘着气松开了对路谨的桎梏,“……别想太多,你能做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放心……?”路谨好不容易睡个觉补回了点精神,这下被廖启廷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又变得疲惫不堪,匀了许久的气,才完整说出了一句话。

    虽然早有准备会经历那个过程,可是从未体验过的路谨还是难免受了点惊,主要是廖启廷的那玩意尺寸实在太大,撑开自己的时候犹如撕裂布帛,生理性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还好廖启廷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没有折腾太久。

    “不对你放心,还要对谁放心?”廖启廷懒洋洋地看着路谨,目光扫过他在路谨身上留下的痕迹。

    “……”路谨一时还真的说不上来,他本意是提醒廖启廷,自己现在能力不足,不值得让他如此放心。可是廖启廷对他的话意歪到了人选上,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是,如果对自己的伴侣都不放心,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放心?

    “你应该找个更有经验,更懂得经营的人。”路谨想了想,还是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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