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皇后？去死··· 作者:颜若优雅
正文 第63节
皇后？去死··· 作者:颜若优雅
第63节
按照惯例，东方玉得先给帝后问安，然后由帝后带领着去朝堂接受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的祝福，最后赐宴，君臣同乐，当然，由于太子不是皇后所出，太子的母妃虽不能跟上朝堂，却能出席随后的生辰宴。
“吾儿平身，太子，今日是你七岁生辰，按皇室规矩，过几日你就得跟着师傅学习武术强身，你可要好好的跟着贺大将军学习。”
东方非水与独孤意并坐在主位，严父的样子倒是跟平时的邪肆相差甚远，可见他对唯一的儿子要求之高。
“是，父皇，我……儿臣……”
东方玉苹果般的笑脸上荡着为难，看着严肃的父亲，再看看淡漠的皇后，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
皱皱眉，东方玉自小聪明，唯一令东方非水不满意的就是性子过于温吞，总让他觉得他不适合做一个君主，可……斜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一身大红色皇后正装的独孤意，要是他能替自己生个孩子就好了。
“父皇，儿臣听说母后武艺高强，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儿臣跟着母后学武？”
吞吞吐吐半晌，东方玉终于憋着气说出自己的愿望，双眼渴求的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独孤意，小小年纪的东方玉不亲近只知道一味讨好东方非水的母亲，也不亲近忙碌的父亲，却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温柔的独孤意，虽然最近几年独孤意清冷了许多，他还是喜欢时不时的亲近他。
闻言，东方非水挑挑眉，看向坐在旁边像木头美人一样的独孤意，心底深处闪过一阵疼痛，刚想出声拒绝，独孤意清冷，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响起。
“太子如果改叫本宫父亲，本宫就答应交太子习武。”
话音落下，大殿一片哗然，坐在下首的众妃嫔和站在一旁的美人们皆震惊当场，他这不是赤果果的向皇上宣誓他的不满么？试问，有哪个皇后会让皇子叫自己父亲的？分明就是他不想做皇后，不想再呆在皇宫。
后宫的女人们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听闻他这样说，再看东方非水瞬间黑下来的俊脸，一个个默默的低下头，心里虽然期待着皇上废了皇后，面上却荡着虚假的雍容微笑。
“父皇……”
东方玉渴求的眼转到东方非水身上，生于帝王家，小小年纪的他知道父皇的黑脸是代表生气了，可他真的很喜欢皇后父亲，真的很想跟着他学武，最好是住在他的幽兰殿里。
“放肆，独孤意你……你们全部退下。”
太子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东方非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燎原的怒火，猛地站起来，狠狠的瞪着独孤意，烦躁的命令其他人退下。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太监体贴的关上大殿的大门，东方非水压抑阴沉的声音响起。
“独孤意，你就那么不情愿做朕的皇后，那么想逃离朕的身边吗？”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独孤意翌日开始主动跟着他上早朝，他还以为他已经想通了，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想他竟变本加厉，难道是他在纵容他了吗？
嫉妒蒙蔽了东方非水的双眼与心智，让他完全忘了独孤意当初爱他有多深，为了他宁可男扮女装嫁给他，只一味的职责，愤怒，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人愿意以女人的姿态生存在大家面前，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夫君的儿子叫自己母亲。
以前的独孤意能够容忍，全都是因为他深爱东方非水，因为他以为，只要他肯牺牲，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回报自己的爱，当一切都被东方非水打破，独孤意给自己编织的美梦破碎了，像他这种称霸江湖的独孤家家主就找回了自己的骄傲，不愿再委屈自己。
所以，东方非水此刻的质疑无疑是雪上加霜，让独孤意的心更加冷而已。
“陛下可以拒绝。”
抬眼冷冷的扫他一眼，独孤意起身，直接越过他，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任何话了，可东方非水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韩缘尘真的有那么好？”
阴冷的问话令独孤意一怔，身体由内而外透着彻骨冰凉，他，从来就没相信过他吧？嘴角弯起个自嘲的弧度，好累，这样一次次被心爱的男人误会真的好累。
气沉丹田，独孤意运气挣脱他的钳制，连看都没看一眼背对着他的东方非水，跨步离开这个令他失望至极的男人。
“独孤意！”
野兽般的咆哮在独孤意离开后不久响彻整个大殿，万事淡定的东方非水失去了所有理智，如受伤的野兽般吼出心底最深的痛，候在外面的宫人们吓得瑟缩在大殿外，谁也不敢进去看看他们英明的皇帝怎么了。
经过早上一幕，帝后二人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好心情，双双冷着脸出现在朝堂，被他们牵在手里的太子红扑扑的小脸上竟也没有任何欢快之情，文武百官默不作声，除了必须说的话，皆默默的站在一旁。
各国使臣也都是会看眼色得主，奉上丰厚的礼物后也不再说话，一时间，朝堂竟鸦雀无声，清冷诡异。
连厉风与木遥并排坐在朝堂上，彼此交换个会心的眼神，看东方夫夫的样子，他们更肯定了昨晚的猜测，东方非水此次贸然邀请他们，试图对烈焰国用兵，只怕真的是为了独孤意，为了以及之私。
“多谢各位前来参加太子生辰，请大家移步陌上殿，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生辰宴，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很久很久后，可能是意识到现场尴尬的气氛，也可能是东方非水生够气了，优雅的从龙椅上站起来，脸上已挂上他万年不变的微笑。
“谢皇上（东方国主）。”
各国使臣与啸云国文武百官纷纷起身道谢，随后跟着宫人们移步陌上殿，连厉风与木遥默默走在最后，双眼四下观看，寻找溜出去见独孤意的机会。
不愧是太子的生辰宴，席开百桌，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珍馐菜肴，很多菜有些人连见都没见过，各国使臣的位置安排在主位下方，跟王爷们同品级，百官顺延，而连厉风木遥则被安排在主位，与帝后太子与太子的母妃同桌，害得有些想跟木遥搭话的使臣们只能望而兴叹，等待以后再说。
“连兄，木遥公子，烈焰国一别，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三年未见，来，朕先敬你们一杯，不足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举起酒杯，东方非水豪迈的先干为敬，连厉风与木遥对看一眼，双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连兄，朕听说韩后怀孕了，不知近来可好？”
东方非水掩饰得很好，看起来真的一副关心询问的样子，但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深的独孤意依然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快速划过的恶毒，秀眉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努力压下心里泛起的不爽，抬手，优雅的帮东方玉夹菜。
“玉儿，吃这个。”
可刚要夹到东方玉碗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太子生母林贵妃竟端起太子的碗，一边微笑，一边帮他盛汤，独孤意一顿，随即尴尬地将夹在筷子上的菜硬生生转到自己碗里。
正在闲聊的东方非水和连厉风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注意到他们的互动，连厉风双眼意味深长的看看林贵妃，最后看向瞬间黑脸的东方非水，这就是他对独孤意的爱？让一个小小的妃子当众羞辱自己的爱人？同样有深爱的人，连厉风自认自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妃嫔给封颜当众甩脸。
“母后，儿臣想吃你碗里的，可以吗？”
小小的东方玉左右看看父皇母后和母妃，虽然是在询问独孤意的意见，手却早已伸向独孤意面前的玉碗，端起来自顾自地吃起来，经此一役，尴尬的反而变成正在给他盛汤的林贵妃，一时间，雍容的微笑僵在脸上，眼眶微微泛红。
“玉儿喜欢的话本宫再给你夹，吃慢一点，小心别噎着。”
不是没感觉到很多人的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了，独孤意丝毫不介意，唇角挂着慈爱的笑，温柔的帮东方玉夹菜，时不时还帮他擦擦嘴，东方玉也会回给他一个乖巧的笑容，好一幅父慈子孝的温馨画卷，不知道的人可能真的会以为东方玉是独孤意的儿子。
“林贵妃退下。”
“皇上……”
东方非水朝林贵妃丢去个冷冷的眼神，吓得她接下来准备好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深处，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瞪一眼独孤意和东方玉，起身，扭腰摆臀而去。
“呵呵……让大家见笑了，请开怀畅饮。”
等她消失后，东方非水才站起来朝所有人举起酒杯。
“干！”
筵席上的事情酒摆平，这句话果然不假，一杯酒的功夫，各国使臣与大臣们又开始了闲聊，好像刚刚的小插曲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第一百八十二章 阴谋阴了谁？（1）
生辰宴一直持续到下午才散席，一些没啥酒量，喝醉的大臣和使臣被东方非水唤人送了回去，剩下少数人则应邀观看宫廷深处的梅园盛开的梅花。
梅园是独孤意嫁给东方非水那年所建，据说独孤意酷爱寒梅之高雅，东方非水特令人从全国各地搜集品种繁多的梅树移植到此，几年过去，梅园的梅树挺拔粗壮，枝头开满白、红、粉红等各色花朵，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韵味，淡雅的芳香弥漫整个梅园。
“来人，将前几年皇后亲自酿造的梅花酒拿出来，朕要与连兄一边品酒一边赏梅。”
在梅园内的凉亭坐定，东方非水心情甚好的吩咐道，太监应声而去，东方非水转向连厉风道：“连兄，怎不见木遥公子？”
刚刚他就发现了，木遥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凉亭，视线四处扫了扫，始终没有看到那抹纯白无暇的身影。
“呵呵……木遥公子跟皇后一样酷爱梅花，想必是在哪处赏梅吧，东方兄，朕还没谢谢你的邀请呢。”
连厉风轻轻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哪里，连兄高兴就好，朕还怕招待不周，怠慢了你与木遥公子，听你这么一说，朕就放心了，可惜这次韩后没来，上次见皇后与韩后挺投缘的，朕还想着让他们聚聚，不想赶上了韩后怀孕，只能等下次了。”
东方非水说的一派冠冕堂皇，心里已经快气的吐血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皇后与韩缘尘有染，他就恨不得杀了韩缘尘以泄愤。
“东方兄客气了，啸云国繁荣昌盛，是三国间最富裕的国家，朕有幸得东方兄邀请前来游览，实是荣幸之至，皇后是没这份福气了，只盼明年还能得东方兄厚爱，再带他前来游览一番。”
果然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连厉风明明猜到他心里应该恨透了封颜，也非常不爽，面上竟还是荡着浅浅的微笑与他寒暄。
“哈哈……连兄谦虚了，烈焰国现在可不比我啸云国差，来来来，我们喝酒。”
正好这时候宫人将酒端了上来，东方非水待宫人满好酒，端起自己身前的那杯，一副与连厉风相谈甚欢的样子，两只成了精的狐狸绵里藏针的互打太极。
梅树成林，傲然挺立，幽香飘逸，扑鼻而来，春色满人间。
梅园角落，红梅树下，身着大红色皇后正装的独孤意神色淡漠的仰望满树红梅，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想起初见东方非水之时，他对他一眼见钟情，几年后固执的嫁给他为后，他为她建造梅园，他为他计划天下，原以为夫妇俩定能举案齐眉，携手君临天下，岂料世事难料，不属于自己的不管怎样强求依然不属于他。
“谁？”
猛地转身，腰间软剑已握在手中，双眼冰冷的看向身后一棵巨大的梅树，这世间最纯净的白缓缓出现在视线里，待看清来人，握剑的手紧了紧，轻轻一挥，软剑瞬间消失。
“不知木遥公子跟着本宫有何要事？”
只需一秒，独孤意即知道跟木遥不是巧遇，他应该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秀气剑眉皱了皱，很快又松开，恢复一贯的淡定。
木遥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缓缓迈步走向他，面上带着淡漠，身上也散发着面对圣人时一贯的淡然，与他对立而站，抬首看向树上鲜红的梅花，眉间红色的美人痣恰恰与树上的鲜红相互辉映，加上他身上那股不似凡人的空灵气质，仿若迷路凡尘的桃花仙人。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圣峰之巅也有一片梅林，那是父皇在我很小的时候种植的，想必这时候应该也绽放了吧？”
看着枝头上还没有完全开放的梅花，木遥幽幽地说道，圣峰之巅终年被白雪覆盖，梅花的花期比其他地方长很多，他最喜欢的就是冬季在梅树下习武看书，自从下山后，好久都没回去过了，今日见到这片梅林，不知不觉竟勾起了他些许怀念。
“独孤意，我敬你身为独孤家少主，不负一代霸主之名，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摘了一株梅枝握在手里，木遥转身，视线对上独孤意。
“传闻木遥公子不问红尘，现在不也是烈焰国的遥王爷，护国军师么？”
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住独孤意，当然也就瞒不住独孤意，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木遥是烈焰国先帝的义子，连厉风的义兄，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东方非水，是以东方非水现在还不知道木遥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飘渺楼楼主，之所以现在会挑明，原因在木遥，貌似他并没打算瞒他，刚刚那句“父皇”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嗯，的确，人活在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我们身不由己的，独孤意，风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回烈焰国？”
闻言，独孤意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淡无波。
“你们要帮我？”
呵呵……独孤意心里不禁自嘲一笑，最爱最亲密的人用独孤家要挟他留在啸云国，跟他非亲非故的连厉风和木遥却要帮助他，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不，是还你人情，三年前的捐赠物资，救助烈焰国百姓之情，我们并不想欠任何人。”
摇摇头，木遥否定了他的猜测，的确，帮他离开啸云国是为了还他人情，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他是封颜的朋友，不过他并不打算挑明，很多事，彼此心里有数就行。
“好，什么时候走？”
没有考虑太久，独孤意即下定决心，东方非水伤透了他的心，他已经没有再留在啸云国的理由，今天木遥来找他，相信他们应该遇到了他现在的处境，只要回到啸云国独孤本家，加上飘渺楼的协助，东方非水就再也不能用整个独孤家威胁他了，保护独孤家变成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
“今晚就走。”
“今晚？你们打算不辞而别？”
不能说不惊讶，他们居然连东方非水的阴谋也预料到了，独孤意开始重新打量木遥，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也许，他们真的低估了烈焰国的实力。
“今夜子时，城门口会合。”
瞟一眼他的身后，木遥越过他离开。
“娘娘，陛下让奴婢来寻您，叮嘱您早些回去休息，别染上风寒了。”
不久，身后传来宫女的提醒，独孤意看着木遥消失的方向挑挑眉，天下，即将大乱！
“回吧。”
回过身，所有的情绪已经被小心的藏进心底深处，挂上三年来唯一的表情，冷漠。
盛大的太子生辰宴随着夜晚的到来而结束，连厉风协同木遥踏上出宫的马车，临上车前，转身看一眼夜色里华贵不减的宫殿，转身钻进马车里。
“皇兄，飘渺楼的人准备好了么？”
没有问木遥见到独孤意没，独孤意答应没，连厉风关心的是后面的布置，那将直接关系到上千，甚至上万条鲜活的生命。
“嗯，天黑之前，飘渺楼大部分的人已撤离皇城，余下的子时城门口会合，护送我们离开，独孤意也会前来。”
早在昨晚木遥就布置好，让皇城飘渺楼的人迅速撤离，并用楼里秘密训练的青鸟将讯息传达至啸云国飘渺楼每一个分楼，让他们迅速弃楼回烈焰国集合，想必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飘渺楼分楼都接到消息了，青鸟被誉为神鸟，传播速度之快，常人无法想象。
“那就好。”
连厉风点点头，闭目靠向马车里的软垫，从下午开始，他就总感觉心脏噗噗噗的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一想到木遥的能力，他又忍不住笑话自己多心，此行必不会有任何疏忽。
相处了三年，木遥多多少少了解连厉风万事力求稳妥的性子，知道他心里应该是在担心，不过他并没有挑明，先帝自小交给他的就是富贵险中求，平安也一样，再危险他都不怕，并一定会让两人平安回到烈焰国。
“主子，飘渺楼众已撤离，我们也走吧。”
两人一回到驿馆，蓝紫就从暗处闪身出来，连厉风木遥看看床上收拾好的两个包袱，彼此交换个会心的眼神。
“走。”
又几个暗卫闪身出来拿起两人的包袱，蓝紫拉开门。
“碰碰碰……”
刚要跨出门，木遥耳朵动了动，蓝紫刚隐身暗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大将军贺子龙亲自带着一群官兵走了过来，看起来挺友好，身上浓重的沙发之气却流泻而出，溢满走廊。
“木遥公子，请跟我们去一趟皇宫。”
皇后？去死…第一百八十三章阴谋阴了谁？（2）
“贺大将军，这就是你们啸云国的待客之道？”
上前一步，连厉风双手背负在身后，双眼淡淡一扫，帝王气场十足，质问的视线左后落在贺子龙刚毅的脸上，贺子龙一怔，素问烈焰国厉皇仁慈宽厚，泽被苍生，现在却狂霸得令人不敢逼视，是传闻的错还是他藏得太深？
但贺子龙能被东方非水封为大将军，统领啸云国彪悍的撼天骑，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在少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猜测藏好，一拱手，恭敬地说道：“抱歉，厉皇，在下失礼了，只是太子生母林贵妃无故被人杀死在寝殿内，而凶器就是木遥公子擅用的钢针，所以吾皇才让本将来请木遥公子前去协助破案，望厉皇谅解一二。”
闻言，连厉风双眼危险的眯起，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双眼圆睁，狠狠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子龙，牙关咬得死紧，东方非水还真是够狠毒的，为了留下他们，居然亲手杀了太子的生母嫁祸木遥，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作证，天下间知道木遥擅用钢针的人不多，能得到木遥手里的钢制之人更是屈指可数，而东方非水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三年前木遥在烈焰皇宫射向花易冷解救被挟持的封颜的那根钢针下落不明，很明显是被人顺手牵羊了，如此看来，东方非水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置他们与死地，木遥此行去皇宫恐九死一生，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嗯？
突然，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的双手被一直冰凉的大手握住，暗自思索着该怎么阻止贺子龙将木遥带走的连厉风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木遥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隐含着让他别担心的讯息，连厉风双眉仅仅皱拢，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丢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木遥上前一步，面对贺子龙的时候，眼底一片并冷漠然。
“我跟你走”
前途凶险又怎样？木遥就仿若是那绽放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梅一般，傲然挺立，孤清自傲世间万物对他来说皆是蝼蚁般不值一提。
如此淡定，如此孤傲，如此胸有成竹。
前来押人的贺子龙面上无任何表情，心中却一片骇然，木遥公子，果不愧为一代圣人。
“请”
纯白色身影恍惚而动，不知不觉间已迈步离去贺子龙朝连厉风做了个揖，转身带着人跟上那抹纯白无暇，余下傻傻看着他们背影的连厉风。
盛大的生辰宴结束后，东方非水刚准备去皇后独孤意的幽兰殿，侍卫匆忙来报，被他喝退的太子生母林贵妃被人杀死在寝殿内，胸口插着一根细细的钢针，死状安详，可见并没经历多少痛苦，东方非水大怒，命人连夜彻查，整个皇宫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后宫嫔妃齐聚林贵妃所住的淑芳殿，太子东方玉正在独孤意的怀里嘤嘤哭泣。
“贺子龙还没将人带来么？”
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东方非水的声音冷的渗人，一旁的宫人和下首的嫔妃们皆吓得瑟瑟发抖，半个时辰前，东方非水亲自查看林贵妃的尸体，发现杀死林贵妃的钢针与木遥所用的钢针一模一样，故下令让大将军贺子龙亲自去驿馆请木遥公子，直到现在还没请来。
“回陛下，没，没有”
“还不去催”
丢给回话的太监一个狠戾的眼神，东方非水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要吃人一样，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独孤意紧皱双眉，冷冷的扫一眼身旁阴沉的东方非水，他不是白痴，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嫁祸木遥，而唯一敢在皇宫里嫁祸给木遥的人，除了东方非水，再无第二人。
东方忆一直以为东方非水虽不是一个仁慈的圣主，至少是个磊落的霸主，今日之事却让他心里泛起更深的冷意，对他最后的一丝寄望也随风而去，一个可以亲手杀死儿子亲生母亲的男人，他的心该有多硬？多冷？多绝？
“你们退下”
温柔的将太子交给身后的心腹，独孤意冷眼扫向在场众人，出口的话不容置疑，嫔妃们早已被东方非水吓破了胆，巴不得早早回去，起身默默给帝后二人行了礼，井然有序的退下。
半晌后，偌大的大殿里只剩下东方非水与独孤意二人，独孤意起身站到东方非水面前，冰冷的双眸对上东方非水布满血丝的疑惑眼眸。
“林贵妃是不是你让人杀的？”
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透着决绝。
“你是这样认为的？”
闻言，东方非水的双眼瞬间染上愤怒，他现在在他的眼底已是那样很绝的人了么？
“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陛下你这样做，东方非水，从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语毕，转身离去，连最后一眼都不想看他，他不是个仁慈的人，林贵妃素来与他不合，可并不致死，东方非水的行为太令人心寒了。
“独孤意，朕只说一次，我没有下令杀林贵妃，你休想以此为借口逃离，朕决不允许。”
一把拉着他的手，东方非水眼底不满痛苦，东方忆决绝的话令他的心一阵阵撕痛。
“我不是征询你的允许，而是告知，放开！”
再也不想听他说任何话，独孤意用内力强行挣脱他的钳制，疾步而去，留给东方非水的只有那抹鲜艳的红。
“你难道不管独孤家的兴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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