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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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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正文 第13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第13节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我让你去做,你立刻就去,莫要拖拖拉拉的。”沈忘尘语气生硬的说道,若不是他与文玉生的死有关,他定要把他一掌劈了,这种人看着就恶心,断了手臂也还不识趣。

    沈忘尘的脾气本就是阴晴不定,常西平也识趣不再多问就下去找傅臣华,只是不知他此刻找傅臣华能有什么事情。

    沈忘尘收拾了一下,脱了恶心的红袍换了见紫色衣裳,将头发胡乱扎起就去了自己存放蛊虫的地方,将他的宝贝儿们全都放入了火中,什么蛊毒魔师,他再也不是了,他要做天下第一好徒儿,能推能打能扛能飞,压得过第一美人打的过小三,还能做饭洗衣。

    等他把一屋子的东西蛊虫和书籍烧毁后,傅臣华也来了,他拍拍身上的灰烬回了玄德殿上。傅臣华毕恭毕敬的立在那,不过,今时看来,他很想问自己年少是如何会喜欢他的?都没君止一般好,竟然喜欢了,肯定是自己找虐或者那时候贱受一个。

    “傅臣华。”沈忘尘叫了一声:“从今日起,你是无极总管,掌管无极一切大小事务。”

    傅臣华大惊,随即说道:“门主,这属下无力担负这个重担,门主还是另请高明。”

    沈忘尘道:“师兄,师父的弟子只剩你我二人,你不来掌管无极谁又有这个能力和资格?这些年你一直在守护无极,如今也该得到应该得到的奖赏。”

    若要为沈忘尘办事,傅臣华是不会答应的,他如何会做这个总管。

    “门主,属下不胜此任。”

    看他实在是不肯,沈忘尘只好让他回去再想想,反正他还不着急。

    只是这件事情被墙头耳传了出去,最大的震惊莫过于常西平,想他这些年为无极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近也为他找女婴,做了诸多猪狗不如的事情,倒头李,好处全给了傅臣华,真是气煞人也!

    而另一边,傅臣华找了赢磊,君止也在。

    “你不妨答应他,先稳定他,之后在想办法。”赢磊说道。

    傅臣华说道:“我想,三日后是月圆,是引天谴的好时机。”

    君止微惊,道:“你要用天谴处死他?”

    傅臣华咬牙切齿的说道:“上次他没死成,不信这一次他还死不了。他这种人,活该遭天谴。”

    赢磊嘲嘲一笑,说道:“这种人,确实该死。有何需要可请我们帮忙,我师父乃是九元玄墨尊,他可以替你作法引天谴。”

    傅臣华道:“我正有此意。”

    君止看向赢磊没有说话,事情确定后,傅臣华匆匆赶回。君止与赢磊一前一后往客栈走,路过一家混沌店,君止问他可要吃馄钝,赢磊简单的一个字就走了,这君止立在那看着他的背影。

    二日,傅臣华当面应了这件事情,沈忘尘也没多想,立刻安排了下去给他腾出地方来。

    也把无极门的地图给他,包括仓库的钥匙以及余下的一些活死人都给他,当然,他不知傅臣华正在筹备天谴灭他一事,只知道这样做了心里舒坦。

    第三日,沈忘尘买了一壶浮屠去了葬鼻祖他们的山坳,将酒撒了进去,命活死人们把他们都挖出来找个风水的好的地方下葬,立了个坟碑,上刻:无极满门之墓。担心有人闯进来,或是再有人像赢磊那样进来引他们的恶气害人,又设了界线,但凡进入者必丢魂魄。这他也有叮嘱,只希望按些人安分点。

    午时,他去看傅臣华,瞅他正在与人说事也没打搅,直到他万事才让人摆了酒席和他喝了几杯。

    傅臣华对沈忘尘更多的是不解和惊疑,在他心中,沈忘尘何事这样过。

    到了夜间,沈忘尘招来常西平,二话不说,将他用蛊虫控制派尸鬼女将他送给君止,并写了两个字:“师父”。

    君止受到后,将那纸条看了一眼放入腰封之中,又将常西平弄到屋内绑着。

    亥时中,沈忘尘正要睡觉时忽闻从屋外传来的雷鸣声,对于被雷劈过的他来说,这东西他害怕。

    雷声不断传来,沈忘尘睡不着,一咕噜的起身破了门出去一看立马退回到屋檐下、

    “傅臣华,原来是你。”看着立于对面的傅臣华,沈忘尘心中恶寒,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几个月前是傅臣华害他被雷劈。

    傅臣华道:“我早就想杀你,这些年,我都在等,等把你送入地狱之中。”

    沈忘尘道:“我杀的是容家人,当年也未伤你一分,你凭什么害我?”

    傅臣华道:“你屠容家满门就是伤我,你留我一命,真是不应该!”

    沈忘尘忽然笑了起来,他如何料到啊!自己当年手软放过的人却害自己差点死了,早知如此,他当年何必留着他呢?

    “你来呀!”沈忘尘踏出屋檐立到中央,头顶上雷声滚滚,闪电不断:“我就在这,我今日不还手,这条命你拿的走就拿,拿不走我就要了你的命。”

    当年同窗时,谁想得到他门今天会这样,傅臣华点了一把火,赢磊从暗中走出帮傅臣华将雷引到沈忘尘头顶。再见赢磊,沈忘尘恨不得杀了傅臣华。

    眼前闪电的白光划过,沈忘尘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坚决的傅臣华,自己对他还有一丝丝放过,他对自己却要赶尽杀绝。

    “沈忘尘,去死吧!”傅臣华道。

    一道雷伴着闪电直袭沈忘尘头顶,却有一道白光将他笼住,接连三四道都没有伤到他。他也觉惊奇,下一刻,一道如匕首的白光攻向傅臣华,将他袭倒在地,那赢磊收手。

    黑暗之中,容祁托琴而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傅臣华,说道:“傅臣华,沈忘尘从未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与他之间有什么仇恨?一没杀你家人二没夺你所爱,你如此要夺他性命,毫无道理。”

    傅臣华没想到容祁还活着,惊讶却被他的话压下去了,道:“是,他没有伤害我的人,可他唯独害了小师妹。”

    “小小是我容家人。”

    傅臣华哑然。

    沈忘尘看着容祁的背影,神色十分复杂。

    容祁转身看向他,说道:“子时一过,我们了却我们之间的恩怨。”

    “可是我师父他让你来的?”

    “是。”

    沈忘尘大喜,对着空空荡荡的夜空喊道:“师父,师父你来了吗?为何不出来见我?”

    赢磊眉头紧皱,原来君止早就知他并非沈忘尘,今夜也不前来帮忙,为的就会那个娼/妓之子。想起觉得不甘,拔出背上的剑挥开容祁就朝他攻去,沈忘尘一个不留神被剑划破了右手臂,他看向赢磊,说道:“赢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

    赢磊转身回去攻向沈忘尘,说道:“像你这种娼妓之子就不该来到世上,祸害无辜人,罪可当诛。”

    沈忘尘觉得好笑,道:“你非娼/妓之子,也未见得品行端正,做事光明。”

    傅臣华见状,抽了鞭子去帮赢磊,容祁一见,忙的挡他。

    无需他人帮助,沈忘尘也能自己解决赢磊,只是如今他不是曾经的沈忘尘,不会滥杀无辜,他会为君止着想。

    片刻后沈忘尘拉着容祁离开无极门,只留下一句:“傅臣华,无极门丢给你了”

    ☆、西域篇失火

    沈忘尘将人带回客栈,也没敲门就进了君止的房间,恰逢君止也在,只他坐在那喝着茶水,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来。

    “师父。”沈忘尘松了容祁,上前往他怀里一扑,也不管打翻茶杯湿了君止的衣裳搂着他的脖颈说道:“我差点就死了。”

    被搂的君止伸手缠上他的腰,含笑说道:“师父如何舍得你去死?怎么?他们欺负你了吗?”

    想起刚才那一道道雷声,沈忘尘到现在都还在害怕,可更多的是被傅臣华对他的恨而难过。事过多年,沈梦南夫妇抛他之恨他都已看淡,却为何一个外人因他屠尽容家满门而如此怨念自己,仅是因为容小吗?

    “赢磊他也欺负我。”

    本来笑意温和的君止微微一惊,沈忘尘的声音在发颤,挨着自己身体的心跳的很厉害。

    他在害怕?

    旁边的容祁何时见过沈忘尘这番依赖过一个人,从前的沈忘尘再是被人冷落也不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告状,再看君止,他除了与生俱来的温和让人喜欢之外,还有什么吸引了沈忘尘的心与双眼?

    待得平稳了些,沈忘尘才松开君止,不好意思的胡乱用袖子抹了眼睛,哭笑道:“弄脏师父衣裳了”。

    “都怪师父没有好好保护你,那夜师父若是带着你,也不会生出这些事情。”

    “师父不必自责,就是师父不出门,赢磊也会派人找我要回身体,不过,这样换回来挺好的。只是,我这副模样师父还会带我回九元吗?”他从未怪君止,即便是被死尸抓住撕扯的时候,他记得的只有君止的好,倘若还责怪了自己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君止点头,欲要什么,却见容祁出去,就转了话题,说道:“容少主,你要去何处?”

    听闻容祁要走,沈忘尘麻溜的回身把他拉回来摁在凳子上,板着脸说道:“你现在形单只影的能去哪?再说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今夜子时也快过了。你想好如何报仇吧!是用你的朱弦破还是拿刀捅我,我都没二话,只不过,你别要了我的命,我得护我师父周全。”

    容祁冷漠的说道:“君家弟子是你师父,那容家先师呢?”

    这话说的君止有些尴尬,沈忘尘更是语塞,非他不想承担当年的罪责,而是他如今牵挂着君止而已。看君止一语出不来,沈忘尘拉过凳子坐在容祁对面,一本正经的说:“容家先师也是我师父,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也有救命之恩,我沈忘尘理当此生忠诚与他。但,那只是在这之前,现在,就算容家先师还在我也得自己走出无极门跟君止走,谁让我沈忘尘这辈子命里缺他。”

    放于桌上的手缓缓捏紧,容祁一双眼睛危险的盯着眼前毫无防备的沈忘尘,他还是那样不讲道理,即便再好看也不会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只会四处讨人厌,今时当着他的面,如此轻视了容家对他的恩情,他如何不气?

    “我不管你命中缺谁,明日午时,容家坟前见,我们了断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在此之前我多问一句,明日过后,你留下夺回无极门还是去姑苏江城府找你舅舅?我是你哥,我有资格问你。”沈忘尘还担心今晚半夜睡着了容祁就来杀他呢?想着要不要待会儿和君止好好温存一下,可似乎自己想多了。既然是明日午时,他有的是时间准备今夜可安安心心睡一觉明日去找死。只是,容祁今后的去向他还是在乎的,好歹他们曾同窗多年。

    “去江城府。”

    沈忘尘点头,拖着凳子凑向君止身边,眼睛却盯着容祁:“你若是找你舅舅来修理我,我可有师父,宋怀义也没什么了不起,说不定打不过我,别提是我师父。”

    容祁一个冷眼给他,起身说自己回房,沈忘尘倒也乐意,麻溜的送他走,转身就捞起君止往床上蹦。

    “师父,以后我不会再顶着赢磊的身体了,你可以给我了吧!”沈忘尘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可算是来了,明天说不准他就死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把握死都死不了。

    衣领微敞开的君止半敛着眼睫看着灯火下一脸恶意的沈忘尘,胯部那硬邦邦的东西直直顶着自己的双腿根部。沈忘尘伸手朝他衣领而去,附下身紧贴君止的身躯,含住那张温润的嘴唇慢慢的吸吮。君止被吸允的疼了,眉头一皱,等沈汪汪孽徒撬开他的嘴唇碰到自己舌头时,君止全身一颤。

    “师父,你别愣着。”挑逗着湿润的舌头却没半点回应,沈忘尘有些不解,抽出舌头看着他,在他鼻头落下一吻,又继续吻住。

    放于两侧的手抬起搂住沈汪汪的肩膀,君止尝试着回应。也说沈忘尘生来就是个痞子不正经,见君止动了他又故意躲开,或是将君止引到自己这边用牙齿咬住。

    君止不觉疼倒是被他的牙齿磨的酥酥麻麻的,说不出这种滋味,半敛的眼睛看向正在啃噬他的沈汪汪徒儿,却意外发现他紧紧闭着双眼。君止眼睛一眯,抽回舌头,这沈汪汪见好东西没了立刻就去追,不二师父却趁此翻身将沈汪汪压在身下,那孽根直直顶着他胯部,有些别扭的躲开继续逗弄还不知天地旋转的沈汪汪。

    沈汪汪不适的拿孽根磨着君止的下身,渐渐的也蹭出了些水来,浸湿了亵裤。

    一个正是热血的年龄,一个是早有目的的老手,如此亲来亲去,不擦出点火是不可能的。就是心无欲念的君止也有些发热,将身下人搂的更紧,想起他们差点诀别更是用了力。

    浑身带火的两个人却不知他们的一切已被困在这屋内的常西平看了遍,就是他此刻下身也抬了头。无极门中最美当属门主沈枫,第二当属容祁,自他见沈枫第一眼便看中那张脸,只是他又色心没色胆,更不敢泄露半点。只是没想到,他今夜亲眼看着他和九元君止滚在一起,忘乎所以,看似多深情。

    “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也就是敲门声把君止叫醒,当看到再次被压在自己身下的人时,他愧疚的眉头紧皱。沈忘尘也被叫醒了,埋怨的咒骂是谁扰他好事。

    “师父、”赢磊在门外叫道。

    已经反映过来的君止转身下床,顺带扯下纱幔将沈忘尘关在里面,自己去开门。

    当见君止衣衫不整,赢磊有些惊疑,却只说道:“师父,我们何时动身回九元?”

    今时赢磊非“赢磊”,君止待他也无厌恶或是异心,只道:“再等一日。对了,赢磊,你的房间我已帮你安排好,记得早些歇着。”

    赢磊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人走远,君止才掩上门,回身时,沈忘尘露个脑袋在帐子外面看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脸坏笑。

    “快睡。”

    “师父,你也上来。”

    “为师打坐片刻。”

    “大半夜的打什么坐啊?有道是人活一日是一日,一场春宵在眼前,不上也得上啊!”沈忘尘厚颜无耻的从帐子里钻出来要把在打坐的君止扛回床上,他这一出来,身上只剩西底裤,碍事的都被他脱了。

    一走近,君止双眼紧闭,沈忘尘伸手掰开,诱惑道:“师父,我可是西域第一美男子,你当真真真的不心动吗?(☆▽☆)”

    君止不为所动,暗道:孽障!

    “师父^▽^ ”

    “o__o …”

    “师父啊!君君,不二师父”

    “o__o …”

    美人计失效,沈忘尘不服气的把人抱到床上放着,对他上下乱摸,可君止还是不动,久而久之,沈忘尘自觉无趣,堵着气搂着他自己睡了。

    待他气息稳下,一直闭着双眼的君止才抬开眼帘侧首看向他,含笑把他揽进怀里拉过被褥睡了。

    那常西平内心狂吼:你们别睡啊!继续啊!

    ——

    沈忘尘一夜之间梦呓了几句,多是因为容家一百九十三口人命,他心中愧疚才一梦接着一梦。君止一夜几乎没有合眼,都在照顾着他,素日活蹦乱跳的人忽然间柔弱成了一个婴儿,只会婴宁。

    天亮后,沈忘尘才踏踏实实的睡了,君止起身找来亵衣给他穿上,才小心翼翼的收拾自己,等好了就坐在旁边。

    常西平看着君止,目光中带着些许猥琐,君止寻着看去,上前取出一个紫色玉瓶,那常西平脸色一变,下一刻化作一缕青烟入了紫薇瓶中。君止合上瓶塞,重新收起,才回去继续做着。

    听到隔壁的脚步声,君止知容祁已经起身,回头看沈忘尘还在睡,想着他们之间的事情,觉得他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敲门后,示意他下楼去谈,容祁也没有拒绝与他一道下了楼。君止叫小二筹备了简单的早膳,又亲手给他斟了一壶清茶。

    容祁有些受宠若惊,君止小他几十岁,但是沈忘尘的师父,按理他们君家也确实长宋家一辈,君止算是他叔叔。可他却亲手给自己斟茶,茶到面前有些心虚。

    “容少主,你觉得小尘这人如何?”君止并未开门见山的说,怕他排斥,便选择了慢慢道来。依他这几日所见,容祁待沈忘尘也并非真的那么难以原谅,只要那口气消了,事情会好解决很多。

    喝茶的容祁浓眉一皱,抬眼看向对面的君止。今日的君止没有太多温和,更多的是一种强硬、严肃,沉稳了不少。

    “目不识丁的粗人,恩将仇报的小人,三观不正的变态。”容祁放下茶杯,他不想承认沈忘尘还有好的一面,比如只要对他好他就会粘着你、逗你笑,给他一块糖他会方面回以亲吻或是一块更大的糖,他机灵聪明,在蛊毒方面独具天分。

    君止淡然接受,这也是傅臣华当夜对他的定论,不管他过去如何,现在他是自己最想保护的一个人。

    “我听傅臣华提到,小尘年少时常欺负所有人,尤其是你。十七岁后,与你同住一院,在旁人眼中,你们玩的很好。无极门中常有你们二人的身影,那年西域瘟疫大起,是你们二人携手平定的,西域有人称你们二人是一对琼华碧玉。”

    容祁眉头轻蹙,握紧茶杯说道:“没错,沈忘尘与我同住四年,每日都一道出入。而那年的瘟疫也是我们平定的,那是他第一次救人,看着有人康复他高兴的一夜没睡。沈忘尘是个不羁放纵的人,却也是有原则。可他终究选择了背道而驰。

    我有问他为何要学修魔,他说他想报仇,我知道答应他是在助纣为虐,可那时候我真的被他蒙了心才在藏书阁中教他。”

    看得出容祁对当年的事存有愧疚,是他教将修魔书上的内容念给沈忘尘,最后却被他屠了满门。

    “容少主,你并不排斥他,对吗?除了容家一百九三条人命之外,你对他算是最好的一个人,连傅臣华都望尘莫及。”

    容祁抿着的唇角撕裂出一个凄苦的笑,松开掌中茶杯,抬眼看向对面放佛能看透一个人的君止。是,初见面,沈忘尘和他打架,他狂妄,即便出生不好过的却比任何人快活,随性随欲,不恭维不逢迎,轻浮却有着底线从不跨越,即便是去楼子里也从不碰一个女子。

    他是清澈的污流,站在警戒线上不前不后,固执而不停使唤,偏执,害怕孤独。

    从他十岁到二十一岁,他对他有着厌恶,有着憎恨和挑衅,但,总是藏在心中的还是从未发觉过的丝丝怜悯。为他求情,替他受罪都是心甘情愿的,最后无奈去江城府求学。

    但若真的能放下那笔仇,他何尝不想和他好好的,再像从前那样,只可惜,事与愿违的太多。

    “他可曾告诉过你,傅臣华是他情人。”看着君止如此在乎那个遭天谴的家伙,容祁心中愤恨,将那点点喜欢尽数埋没,想看眼前冷峻沉稳的人知道这事后的反应,想让沈忘尘失去什么东西。

    也如容祁所期待的那般,君止的紫眸暗淡了一些,容祁嗤笑:“可傅臣华爱着我妹妹,沈忘尘可悲。玄墨尊,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让他变成这么温顺的,也不想知道几十年不见的他为何对你依赖、信任,今日,你找我,我也知你想说什么。只是,容家一百九十三口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要如何做?”

    容祁道:“血债血偿。”

    君止道:“容少主,我只有他这一个徒儿,希望你手下留情。宋宗主那我日后必登门道歉。小尘他也只做过一件恶事,与修魔道上的不一样。”

    有这个疼爱自己的人真好!容祁暗自苦笑,沈忘尘凭什么会得到这东西?他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应该所有人都抛弃他。

    “舅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倘若知道他成了你的弟子,一定会上九元问个明白。不管他做过多少恶事,只是欺师灭祖便可遭人围剿。你对他的爱,与我无关,我只要他还命,还请玄墨尊今日午时不要参与。”

    看着容祁的态度越来越坚定,君止心紧的握紧手掌,凭他的能力要护住沈忘尘的性命不难。只是过后,容祁依旧不会消恨,这段仇恨会一直记下去,直到他肯罢手。而这件事情同样也牵扯到江城府与九元两门,唯一的突破口是容祁。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本不该阻拦你找小尘报仇,只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如何舍得看他死在你手中?而且,容少主真的希望小尘死吗?事过几十年,恨,可有消磨一点?他在往正路上走,我们应当给他机会。”君止抬手在他面前的杯上拂过,杯中倒映出沈忘尘的笑脸,一双丹凤眼笑眯眯的单纯明媚,嘴角扬起透着不羁,一头墨发随风而荡。“他过去却是不好,若是换做我,我也会讨厌他。但你看看他的现在,元神落在赢磊身体之后他是何模样?”

    容祁本是不想看,却还是被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容吸引了过去,当时心中微微一惊。上次沈忘尘这样对他笑,还是在雪中打雪仗。沈忘尘贪玩总所周知,玩的时候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童,放肆的笑着追赶着。

    “容丫头,你来追我呀!”

    “沈忘尘,不许用雪球打我。”

    “我喜欢这样逗你,容丫头生闷气的时候最可爱了。”

    ☆、西域篇复仇

    君止回到房间时,帐子还未挂起,知是沈忘尘没有起身,上前挂起帐子轻轻在旁边坐下。

    沈忘尘睡得踏实,双手搂着被衿,一只腿将被衿夹住,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有的贴在他的脸颊上,有的贴在他嘴唇上。

    君止无奈摇头,伸出右手屈起拇指与食指,在他额头上一弹,用着近乎诱惑的声音说道:“小尘,起身了。”

    被弹额头的沈忘尘轻声嗯了一声,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将被衿搂的更紧,把脑袋埋入被衿之中又睡了。

    师父颇为无奈,也就只有他睡得踏实,收回手后放于腹部,含笑说道:“日后,真该唤你猪了。”说着,倾身上前抵着他的肩膀。

    “嗯!”身上忽然多了一道重力,沈忘尘不舒服的呢喃一声,缓缓抬开眼帘,将脑袋从被衿之中抽出来,迷蒙的看向搭在肩头的人:“师父。你醒了啊!”还未意识到太阳已经晒屁股的沈忘尘又闭上眼睛,就这侧躺的姿势伸展了身子,待觉头脑清醒时松开被衿反手一把将君止捞到床上来,不给他机会就吻了上去。

    ——

    看完在一直陪在君止身边的沈忘尘后,容祁脸色很不好,他那模样都让小二害怕,过去问他可要续茶也不敢不去他又占着位置,犹豫之中,下楼的赢磊过去了,小二见状,也就不去了。

    赢磊看了他一眼,说道:“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为容家报仇。”

    容祁撇了他一眼,果然还是沈忘尘在这具身子里时最好,这个正主满脸的阴狠。随手倒了一杯茶,说道:“这与你无关。”

    赢磊道:“确实无关。我看你快要放弃报仇了,过来提醒你一句,杀父之仇不可忘,沈忘尘罪有应得,你杀了他,所有人都会感谢你,将你看做英雄。”

    容祁不屑的笑道:“英雄?若杀了沈忘尘便是英雄,那这个英雄可真低贱!杀他是我的事情,与修仙两道没有半点关系。”

    赢磊唇角轻挽,道:“我论是为天下大义还是为死人恩怨,只要你杀了沈忘尘,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

    容祁不喜又人干涉自己的事情,况且,他不喜这赢磊,可他一直在说他与沈忘尘之间的仇恨,似在督促自己杀了他,可他偏不让人如意,淡漠的说道:“忽然,我想起当年沈忘尘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的场景了,追着追着,他一个踉跄跌倒了。我,不想杀他了。”

    音落后,容祁起身离开,他杀不杀沈忘尘是他的事情,谁也干涩不了?

    这赢磊眉目不善,拧紧手中茶杯,恶狠狠的瞪着容祁的背影。

    走到楼梯玄关处的容祁忽然止步看向他,说道:“那日,我挺喜欢你这张脸的,可今天,真觉得恶心!”

    赢磊没有作答,却握紧拳头坐在那酝酿自己的事情,就算容祁不杀他沈忘尘,还有个恨之入骨的傅臣华呢?

    ——

    明知午时会去容家冢前与容祁做个了断,沈忘尘一点也不着急和担心,反而带着君止出去逛街,又是买酒又是买个好吃的。

    在沈忘尘的眼睛被风吹动的铃铛吸引目光而去的时候,君止看到了旁边的糖葫芦,从前不知为何要给他买,今日他知自己要对他好,所以买下了一串。

    “师父,快把你的菩提剑取出来。”沈忘尘迫不及待的催促君止,君止疑惑的取出剑就被沈忘尘夺去,看他拿出一个红绳系着的两个铃铛饰品往剑尾上绕,埋头很认真的再做。他真怕锋利的剑刃伤了他的手。

    好在沈忘尘也不笨,快速的系好了,得意拿在手中晃了晃,清脆的银铃声引来旁人的关注,只见沈忘尘含笑看着他面前的人,笑的让人痴迷。

    “师父日后不要剑菩提剑收起了,可好?像我一样,跨在身上多好啊!银铃的声音会一直响,直到它破碎的那一天。”

    沈忘尘的要求,君止一向都不拒绝,这件事情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召出剑鞘给了沈忘尘,说道:“日后,你替师父背着。”

    沈忘尘信誓旦旦的说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师父,你就放心吧!”

    君止含笑点头。

    午饭是在路边的小摊上解决的,考虑到君止不吃重口味的东西,沈忘尘很体贴的叫了十分清淡的菜,此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嫁。

    这顿饭也不像是最后的午膳,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人紧张,也没有提及饭后的事情。

    吃过饭,沈忘尘将剑给了君止,与他道别独自去了容家冢。

    他赶到时,容祁已经坐在那了,手中托着那边朱弦破,眼睛盯着白玉石修筑而成的墓碑。

    “容少主,我沈忘尘来了。”沈忘尘一改在君止面前的温和乖顺,整个人严肃而正经,也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

    容祁说道:“你不跪下吗?”

    沈忘尘道:“是我杀的他们,我哪有什么资格跪在他们坟前,怕是都会嫌我脏吧!”

    说来,沈忘尘还有些难过,虽然他常常笑着,可笑容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的人都知道他是娼妓之子,除了容小,都骂过他,没有一个不恨他的。

    容祁道:“沈忘尘,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清明那天你会不会拿起你手中的剑?”

    沈忘尘眼睛一眯,露出久违的邪笑,道:“若真有一次机会,我会连着把你和傅臣华都杀了。”

    仅是一句,就崩断了容祁最后紧紧拽住的弦,他转身就拉开朱弦破,弹出的音化为金色弯刀劈过沈忘尘的胸膛,“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被击中的沈忘尘后退几步,双脚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他一声不吭的看向被金光笼罩的容祁,说道:“一百九十三条人命,不要手软。”

    容祁目光一沉,又拉动琴弦,被沈忘尘激起仇恨与怒火,频频不断的拉动琴弦朝沈忘尘袭去,势要把他劈成千块。

    沈忘尘,容家就不该收留你,真不该教你。

    容家冢前金光满天,沈忘尘被劈的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没有一处好的,可他至始至终没有轻呼一声,挺直腰杆站在那任由一刀刀划开他的肌肤。

    容丫头,我欠你,今日全都还给你。师父,如果我死了,你可要带我回九元。

    我沈忘尘只做过一件恶事,天下人却翻了几十年的账,而那些做过更多恶事的人,谁又去翻账了?也怪我沈忘尘忘恩负义,屠了容家一百九十三口人命。

    身体不堪继续立着,沈忘尘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眼前的金光却消失了。容祁托着琴立在坟碑前看着他:“沈忘尘,这一百九十三刀,每一刀都代表容家一条性命。”

    沈忘尘不解,却无力的跪了下去,像是承认罪行的罪人那么虔诚。抬起血淋淋的手捂住脸颊,说道:“师父,我错了。”

    鼻祖将雪中的他带回无极,他该谢谢他。

    让他读书,让他学习蛊毒,教导他,他该谢谢他,不该把他杀了。

    容祁这会儿倒是不再怜悯他,反而觉得他可笑、低贱,娼妓之子就是娼妓之子,无情无义。

    “沈忘尘,你真是卑贱!娼妓之子,无情无义。纵使你今日悔过,可无人会原谅你。”

    “嗯。”沈忘尘的身体在发抖,鲜血从身上躺下润入土壤之中,浓浓的血腥味让藏在土里的东西慢慢生长出来。而他自己已经不知再说什么。

    一双白骨手从破土而出,其速度快的容祁来不及让沈忘尘躲开,他便被抓住了双腿。沈忘尘警觉的松开手看去,赫然一跳。

    “沈忘尘。”容祁紧张的叫道,走近对着那只白骨拨弦,金刀子击白骨化作灰烬,他伸手把沈忘尘拉起,说道:“你我之间,已经互不相欠。”

    满脸血迹的沈忘尘惊疑,但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反手拽着他就要离开这。估计是自己的血唤醒了沉睡的尸骨,加之容家冢怨念太多,难免会成为怨尸出来祸害人。

    可此刻,上方一道红光扑天而来,沈忘尘抬头看去,一张大网将他们困在了里面、而在布网的人是傅臣华。

    “傅臣华。”沈忘尘咬牙切齿的喊道。

    傅臣华道:“沈忘尘,我把你当师弟看待,你却夺走我最心爱的人。你以为将无极给我,我就可以忘掉那件事情吗?不可能。”

    容祁气愤的说道:“卑鄙!傅臣华,我说过这是我们容家与他之间的事情,你干涉什么?沈忘尘当年对你,好的不得了。”

    傅臣华不屑,说道:“他对我好?笑话。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沈忘尘皱眉,现在真巴不得重回当年,再也不要和傅臣华一起住。可木已成舟,他唯有接受自认为对自己好的人却最讨厌的事实。

    四方破土的声音越来越多,沈忘尘看了一眼,对傅臣华喊道:“傅臣华,你讨厌我便讨厌了,我如今也不祈求你原谅我什么。但容祁”

    “他也必须陪着你,没有他,无极才真正的属于我。哈哈哈!”

    沈忘尘和容祁感觉傅臣华要疯了,简直比他们还要毒。

    “你们都死了,无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以后我就是无极的门主,西域之主。”傅臣华道。

    沈忘尘看向容祁,道:“傅臣华中的毒比我的深,没有救了。他连你都想除去。”

    容祁淡淡的说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沈忘尘哑然。

    “用你的朱弦破弹奏让我头疼欲裂的曲子,也许能击退这些从地里冒出来的东西。”

    容祁看了他一眼,并未动琴弦。

    “怎么了?少主,你再不动手我们就要被抓到地狱去了。”不见他行动,沈忘尘着急,上有傅臣华布的天网他们逃不出去,下面有尸骨,上下都是死,容祁却不为所动。

    沈忘尘不劝他了,召出拂尘应对正在朝他们靠拢的尸骨,也不忘将容祁控制在身后。容祁拉动琴弦,三次击中,尸骨才会倒下融入泥土之中。

    沈忘尘道:“怎么这么多?”

    容祁道:“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猜到有人在动手脚,容家冢中的一百九三个尸骨都在你的界线里面出不来,从地里钻出来的分明就是有人率先在这里安置了尸骨等我两来。”

    沈忘尘恍然大悟:“肯定是傅臣华。”

    “是他和赢磊。”

    “我就知道赢磊要和我作对。”沈忘尘纳闷了,他和赢磊之间有什么仇恨?无非是之前调换了身躯而已,难道这也可以结下仇恨吗?

    还是说,赢磊想除去他跟着君止

    想想有这种可能,沈忘尘加大魔力横扫尸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赢磊的奸计得逞。师父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了。

    看着二人在其中挣扎,傅臣华大为痛快,沈忘尘死了,他为容小报仇了。容祁死了,无极门是他一个人的。

    就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沈忘尘知道必须想出个办法对付这些尸骨,凑近容祁和他背靠背,轻声说道:“既然傅臣华不义在先,我们何必还要对他仁义。容丫头,你觉得呢?”

    傅臣华想要独吞无极的心思,容祁已经看透了,对于这种恶徒他自是不会轻饶,说道:“你想如何做?”

    沈忘尘撇了一眼傅臣华,道:“这群尸骨是被我的血引出来的,所以,你我联手将傅臣华骗过来。我两翻脸互打,几招后,详装倒地不起,不过得先清除周围的尸骨,以免倒地时尸骨靠近。只需将他骗下来,余下的事情我来做。”

    容祁从未和沈忘尘一起做过坏事,素日也讨厌他做这种事情,可现在他非常期待了,“好。”

    二人合力扫平周围的尸骨,那容祁忽然翻脸攻向沈忘尘,说道:“既然是你的血引出的他们,那你就去陪葬吧!”

    被打的沈忘尘确实不堪容祁轻轻的攻击,还是倒在了地上,不过为了出去,他也撑着自己:“容祁,你怎可以如此无情?我出不去,你如何能出去?”

    “等你喂饱了尸骨,我自然能出去”

    傅臣华有些不解,却不敢马虎,但见容祁连连攻击,才知容祁对沈忘尘起了杀心。

    沈忘尘吐了一口大血,人差点昏厥过去,暗道:容丫头,你倒是省点力气出去啊!

    容祁看向傅臣华,说道:“傅臣华,你过来将沈忘尘杀了,我就告诉你容小当年最喜欢谁?我爹当年为何没有答应你们的婚事?”

    傅臣华警惕的立在那:“容少主,我知道你向着沈忘尘,你对他是真的好。”

    言外之意两人懂了,但容祁不死心,道:“当年我对他好,可他杀我全家,你觉得我还会对他好吗?无极门,我是不会要了。倘若能出去,断是不会再回无极。”

    傅臣华半信半疑,又闻沈忘尘喊道:“容祁,亏我你怎可以为了出去而害我?”沈忘尘虽说着,也不忘留意四方的尸骨,再耗下去,尸骨又要上来了,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在打了。

    容祁拔弦攻去,却没有伤到沈忘尘,“你就该死在这容家冢。”

    傅臣华皱眉,随即上前去了,沈忘尘开始痛呼,容祁也不理他,对傅臣华说道:“你怕什么?我如今道行都没了,你觉得我还能打得过你?”

    傅臣华终是靠近了容祁,那沈忘尘嘴角裂开,露出渗血的笑意,缓缓拿出拂尘准备将他拴住。

    容祁说道:“容小最爱的其实不是你。”

    傅臣华双眸瞪大,有些恐怖的看向容祁:“你说什么?不是我,可”

    “容小最爱的还是她的小师弟。”

    “不可能,”傅臣华大惊,不信的转身想问沈忘尘,眼前一片模糊。

    沈忘尘伸手将他抱住,容祁这才注意到沈忘尘只着中裤,带着血迹的衣裳被拢在傅臣华身上。

    “沈忘尘,我要杀了你。”傅臣华大喊道。

    沈忘尘道:“容丫头,别愣着,快搭把手,把他推到容家冢里去,保他有去无回。”

    容祁点头,连忙合着沈忘尘将傅臣华这大块头丢入容家冢中,就是没看,也能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呼之中感受到被怨尸啃噬的傅臣华有多麽痛苦。

    沈忘尘拉着容祁往外跑,后面的尸骨还在追,二人合力攻破网。沈忘尘却没有即刻跑,而是将这张好网拿来把尸骨想打鱼一样的全都捞起来,一同扔到容家冢中喂怨尸。

    “沈忘尘,你真是狠!”

    “呵呵!”沈忘尘对他笑了笑,还没说话人就倒下去了。

    ☆、西域篇回程

    回到客栈,容祁将沈忘尘交给君止,若非是他最后用自己沾满血液的衣裳笼住傅臣华引开尸骨,他也不会将自己的衣裳脱下给他穿着,就着他赤/裸的模样拖回来。

    君止接过满身血腥味的沈忘尘,将他轻手放在床榻上面,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想到过,只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心中会隐隐作疼,但人回来就好了。

    给他掩上被衿,从缝隙之中取出他的手腕,轻轻握在掌中。

    看着他们结/合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紫色幽光,容祁的眼中泛出一层薄薄的明光,尽数隐藏后上前说道:“你就不担心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日执剑对你吗?方才可是他将自己的老情人亲手推进容家冢,容家冢的怨尸还有尸骨都在啃噬傅臣华。你就不担心吗?”

    君止道:“若真有那一日,只能说明我君止无能。”

    容祁冷冷一哼,说道:“你是九元玄墨,他是无极蛊毒师,同在江湖却不同道,如此的殊途,你也敢要吗?将他带回去,十二门派会放过他?”

    “十二门派有何需担忧的?修仙道与修魔道不过是一字之差、一念之间,是同道当以同归,亦或是同在江湖殊途,我这个师父都陪着他。”

    “所以说,玄墨尊师铁心要陪着他,哪怕是面对十二门派的反对?对吗?”

    “是。”耗损了诸多灵力,君止面色略显苍白,却没有收回手,放佛要等到沈忘尘睁开眼才会松开。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就已经决定回陪着他,他也相信上面的长者会留下沈忘尘,只是,留下的后果他不会畏惧退却。

    听到这话的容祁微微一笑,说道:“沈忘尘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你这麽个师父,真是上天眷顾他!”

    之后在沈忘尘醒来的前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中途赢磊来过,说是无极门中现在乱做一团,容祁一听,还是赶回去了。

    ——

    沈忘尘醒来的时候正是夜半,还没睁开眼睛肚子就呱呱作响,一个气急起身掀开被子就去翻找吃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干净的亵衣。

    把房间翻了个遍,是一粒米都没有,饿的要虚脱的沈忘尘一屁股坐在桌旁,只好倒着茶水喝。冰冷的茶水浸入腹部,唤醒他的神志,一双眼睛将屋子看遍,什么都在唯独没有君止的身影。顿时一种危险感侵上心头,暗道:师父,他,离开了?

    抿着杯沿的嘴唇随着那一丝丝担忧而抿紧,一双丹凤眼懒懒的垂下又抬起,放佛在等下一次抬起时能看到说会一直陪着他的人。

    临无极之巅,叛于天下,欺师灭祖,天下共诛。若得良师,何需如此?

    门外风声渐起,灯影如塘中荷花一般摇曳个不停,将夜色频频打断。

    “咿呀”声响起,沈忘尘缓缓放下茶杯,寻着声源看去,一双眼睛从黯然到看到君止时的微惊,下一刻,又是笑意阑珊,问道:“师父,你可是回了九元又过来了?”

    手中还提着食盒的君止上前将食盒放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笑意朦胧的说道:“你未走,师父如何会离开?嗯?”

    “那师父你趁我睡着后去了哪?”不是沈忘尘想把君止困在身边不给他自由,也不是自己胆小,而是怕被君止丢下。真不知倘若君止那一天不要他了,他会不会重回修魔道继续做他的魔头?站在最高处,睥睨众生,回身无人问候他一声。

    君止收回手坐下身,边打开食盒边说道:“你将无极门丢给傅臣华,而傅臣华已经死了,偌大的无极门无领袖之人,几个时辰间纷乱四起。容少主闻声赶去主持大局,但他毕竟不是几十年前的少主,去了也无济于事。”

    桌上一一布上了沈忘尘喜欢吃的菜,沈忘尘却没有胃口,他关心的是无极门和容祁:“所以,师父去帮他了?纷乱停下了吗?”

    “无极门中多是活死人,杀也杀不尽,天黑后更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君止将碗筷放到他面前:“快吃,你喜欢的那家食店。”

    沈忘尘摇头,握着筷子刨了一口饭,说道:“那就天亮后再去无极,也不知容丫头今夜是否安全,无极那个地方,什么玩意都有。”

    听这话的君止敲他脑袋,说道:“你这小祸害!”

    沈忘尘脑袋一歪,继续刨饭,像是个饿死鬼似得。君止安安静静看着沈忘尘,被盯着的沈忘尘时不时对他发笑,之后也不说话继续吃饭。

    “唉!( vv )”

    “师父,Σ( ° △°|||)︴你怎么了?”

    “( vv )你年少那般有趣,师父却没有参与。”

    “(⊙o⊙)…师父,你这是?”

    “快吃了,睡觉。”

    沈忘尘头顶一串黑线刨完饭菜,又顶着黑线洗漱,完毕后滚到床上,拉下纱帐将君止一楼就睡了。

    ——

    鸡叫时沈忘尘就醒了,他却没有起身,反而将被衿拉起埋着他们,时不时被衿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师父,n(≧▽≦)n”

    “还未洗漱,小尘,把你手摞开。”

    “o(gt﹏lt)o,不,师父,没有人看见的,亲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不碰你”

    “”

    “师父,黑布隆冬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师父看见了吗?”

    “”

    “师父,我考你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放你出去,答错了我们继续,做脖子以下的事情。”

    “o__o …好”

    “从前有两个流氓,一个叫你爱我,一个叫我爱你。有一天,你爱我掉进坑里去了,而恰好,我爱你和一个陌生人在坑外。师父猜猜,你爱我会叫谁救他?”沈汪汪摇着尾巴一脸纯良的压着一声雪白的君不二,眼中一波一波的算计。

    不二师父眼帘半合,说道:“我爱你。”

    “师父,好巧啊!我也爱你。”奸计得逞,沈汪汪夹着尾巴啃了不二师父的嘴巴子,不二师父是无语到极点。

    玩闹最终以沈汪汪被不二师父丢出床外落幕,早膳后,二人赶往无极门。

    师徒赶到无极门时,大门已经损坏面目全非,里面也是乌烟瘴气一片看不清。沈忘尘先是一惊,随后跑了进去,无极门可别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中,这可真是无颜面对鼻祖了!

    无极门四下都是阴霾,包括这儿一片天空都笼罩着深深的黑云,不难看出,这里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

    找到容祁时,他人仰躺在无极门的麒麟台上,周围树木拦腰折断,瓦片横飞,狼藉一片。

    沈忘尘看了君止一眼,这才过去在他身旁蹲下,看他一双墨瞳裹着太多的沉痛,心中片刻间愧疚万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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