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正文 第28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第28节
沈忘尘道:“这是她体内的毒,不管是什么病,其实都是带着毒的。我用蛊毒攻破她体内的毒,只要清除了这毒,她就能好转。”
莫少宇笑道:“那若是你把人救活了,却让她就这么黑一辈子,她会不会骂死你?”
看着凑近的莫少宇,沈忘尘也没推开,早把蓝景榛的事情给忘掉了。“命重要还是美貌重要,再说了,这种黑很安全啊!夜间出去,旁人只看到有人在走却看不见脑袋。”
莫少宇道:“你真是恶毒!”
说话间,那宫女起身吐了一口黑血,借着就是一阵猛吐,吐的都是一些细小的虫子,看的他们个个恶心。
沈忘尘上前送上一杯水给她,宫女喝了漱口,沈忘尘让她不要说话继续躺着。
放下帐子后让人将盆中之物拿走,杨会问道:“这样能行吗?”
沈忘尘道:“能吐出来就好,我按照这方子开出这些轻度感染的药,一日后,为其他人诊治。”
杨会道:“那最好不过了,如今的宫廷啊!都不敢放人出去,甚怕这瘟疫传到外面去。你若是能尽快解决便好了。”
沈忘尘笑了笑,拉着君止说道:“你们要是感谢我们,就感谢我师父。”
君止轻笑。
莫少宇道:“我也帮忙了好吗?”
“我们四个。”
杨会含笑点头。
四人在药房里待了七日时间,所有人的药方才做好,不过最让沈忘尘担忧的是陈毅不肯安葬国后。国后是瘟疫之源,他若不下葬,瘟疫依旧会蔓延,他再是能干也赶不上瘟疫的速度。私下寻了杨会,让他劝劝陈毅,杨会说劝了没用,非要等天机。
沈忘尘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国主,为一个人为不顾所有人安危,难道要为了他赔上所有人?
第九日,陈毅将他们带到“故人梦回雪”,当时几人不解,而魏子央也在。
在雅间里,陈毅点了酒水,就是塞歌,这酒像火一样,一点点就辣的舌头受不住。沈忘尘好酒差点给吐了,还是君止淡定。
“真够辣的!”
陈毅道:“像一位战乱的将军,狂野,不羁,能抗下一个天下,却唯独扛不起命运的齿轮。”
喝酒的沈忘尘皱眉,最讨厌这些说话文绉绉的人了。
莫少宇道:“此酒确实好,也如国主所言,狂野,还有刺激。”
沈忘尘道:“你少喝点。醉了没人管你。”
莫少宇道:“呵呵!不过,我更想听听国主说说这酒的故事。”
陈毅端起一杯一口喝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像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和味道,很淡然的咽下之后放下酒杯。
“前朝魏国有一位战将,为他的主君奋战十年,在边关十年,生不如死。凭着对主君的忠臣视死如归,等他重回吴东时,主君却死了。他成了那场战争的唯一活口,却因此而弹出一曲《塞歌行》,一谱传遍吴东。他的忠臣也让他成陈国先君治罪的重罪。他消失后,有一酿酒师在听完《塞歌行》后,亲手酿了一酒,名为塞歌。”
沈忘尘道:“这个也是故人梦回雪的故事。”
陈毅道:“是。梦回故人雪,同醉塞歌行。”
沈忘尘不解的问道:“国主今日带我们来此地喝酒,可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与国后有关,对吗?”
陈毅看了他一眼,道:“他就是那位大雪明月下抱琴为他主君而奏《塞歌行》的战将。”
莫少宇和蓝景榛、沈忘尘有些吃惊,君止倒是淡然,道:“陈国先王并未处死战将,而是将他用一种冰棺藏起,十年前被你从冰棺中带出。这位战将应当是个容貌绝色的人,征服一代先王,让他收起杀心的不仅是他的忠臣可敬可谓,还有他的容貌。”
陈毅和魏子央同时看向君止,陈毅审视后说道:“是。从在冰棺前见到他时,朕就被他的容貌吸引。没有听他们的劝阻费尽心思让他转醒过来,九年,九年一瞬而过。”
沈忘尘道:“他的身体是不是一直都不好?而且,你让他扮女装做你的国后。他起初是否只是小病?”
陈毅脸上的痛苦毫无掩饰,尽数露在他们眼中,握紧酒杯后,点头道:“是。朕没有想到他的病会如此严重,加之,宋国蠢蠢欲动,朝事繁重,朕无暇顾及。等顾及来时,他已经病的叫不醒了。他不肯接受御医的诊治,为的就是一死,累了一世,在这一世却还要如此累着活着。在他沉睡前,他不肯见朕,心中许是怨恨着朕。”
莫少宇说道:“你那样做他肯定会怨恨你,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当做女人活一辈子。何况,陈国算是他的仇人,他没有活下的理由。倘若国主只是叫醒他而没有伤害他,也许他会好转。”
沈忘尘叹道:“对,小鬼说的没错。”
陈毅明白此理时时辰已晚,他已就不回来了,而自己的执念却将他害的如此地步。若能早日醒悟,他依旧是冰棺里最美的活尸。
那日后,沈忘尘才知道那个人叫顾羡,等他再去看他时,他已经穿上了男装,躺在床上很安静。君止站在他身后,双手随意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魏国有美人,名顾羡字代詹。”
沈忘尘惋惜的说道:“真可惜!他的主君是他义父,唉!师父。”
君止道:“怎么了?”
沈忘尘道:“我觉得那位魏子央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去问问他,若是能让顾羡醒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君止点头。
——
魏子央负手立于楼阁,眼前一片繁华,但在他眼中只有落寞和哀伤,像是沉淀多年。
“我在等你们来,从他病后就在等。”
沈忘尘道:“你知道如何救他?”
魏子央道:“对。我知道,却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救他一命。沈忘尘,君止,我希望你们能重回顾羡二十岁那年,让薛琛不要死,让顾羡永远不要再回吴东。唯有这样修改他们的结局,方才会让顾羡醒来。”
君止道:“你这是与天违逆,后果不堪设想。”
魏子央道:“我等了九十年,为的就是让顾羡好好活下去,与天违逆我也不怕。”
沈忘尘看向君止,说道:“重回顾羡二十岁那年,我应该才八岁。师父,你可以看我小时候的模样了。”
君止对他轻笑,看向魏子央说道:“你若坚持要与天违逆,我们可以帮你。”
魏子央眼神坚决,回身看向君止,又看了一眼沈忘尘,说道:“今夜脸此地,我作法让你们重回。”
君止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写《腐道世家》,唐祖玑x温果,从温果八岁,唐祖玑十岁开始写起,慢慢的一起长大。又是一个慢热文,与这个文一种风格。但不同的是,腐道是将两普通人,没有任何人鬼妖神。轻喜冤家。
☆、吴东篇重回
回了安排的宫殿之后,君止将莫少宇、蓝景榛找了过来,说了同去九十年前的事情。莫少宇自是欢喜,特别期待能遇上小沈忘尘,而蓝景榛却是不大愿意,他想与莫少宇单独待在这里。
事情定好后,各自散了去,蓝景榛独自靠着栏杆看着朱漆房梁,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忽地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他侧首看向他,说道:“重回九十年前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
蓝景榛看了一眼凌重言,道:“紫胤真人此话何意?”
凌重言道:“九十年前,沈忘尘不过八岁。他出生就在吴东,八岁前也在吴东生活。此次回去,沈忘尘势必会去找他,你何不借此机会杀了沈忘尘,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沈忘尘这个人”。
恨是恨了,但真要动手时,蓝景榛还是有些不忍,低首迟迟没有作答。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也许就没有下次。
凌重言走后,莫少宇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一个人在这看什么呢?”
蓝景榛轻笑道:“没,就是觉得无聊,出来透透气。你没去找沈忘尘?”
莫少宇撅嘴,依着柱子说道:“找他干嘛呀!不见人影肯定是跟老祖腻歪在一起了。真不懂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好玩的!能百看不厌。”
听得这话的蓝景榛神色骤变,沉吟道:“少宇,你,你不是不反对断袖吗?萧逸与颜明,你一开始就接受了。”
“对呀!我不反对。但我也不会成为断袖之一。”
蓝景榛吃惊:“是吗?”
莫少宇道:“当然。我莫家几辈人无一人是断袖,身为第五代莫家子我肯定也要坚持下去了。何况,还没有一个男的能撩倒我。”
蓝景榛苦笑,莫少宇身为莫家人坚持莫家风,他接受断袖却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唉!蓝承,此次重回,你期待小忘尘吗?说真的,我好想骂他一顿。特不让人省心,恶劣又没礼数。”
——
沈忘尘去关病人的房间走了一趟,见情况好转才安心的回去。
一进屋就把君止掳到床上玩了一会儿,又窝在柔软而宽大的床上聊天,一条腿随意搭在君止的神上,时不时的晃一晃。
捋着银发,沈忘尘说道:“灵玉,你说你每次都能控制,难道真没有那念头?”
躺着的君止翻动身子侧身看着他,伸手取回自己的发丝,含笑说道:“不能控制也需要控制。”
这下沈忘尘疑惑了,翻身面对他,收回长腿,弯曲一腿抵着他的胯/部,笑道:“说起谁能操控自己的欲/望,我只佩服你一个。”
被抵着的君止没有扯开,却也没有反应,只伸手弹他的额头,说道:“那本非寻欢之处,我若不能控制自己,便是再害你。既然,我想跟你好一辈子,那必然要对你负责,不仅仅是嘴上的承诺。”
沈忘尘对风月事情了解的不甚很多,就是看春宫图他也是蒙着眼睛看的,根本就没有看完,只知道最基本的。男女风月事情不知,那断袖龙阳更是完全不知,只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行房。他以为男人和男人就是他和君止那样做的,自然是不知这个“害”如何解释。
不过,沈忘尘也不较真,于他而言,他和君止已经洞房了。不过,君止总是这样搂着他却不做啥也不是个办法啊!好歹得商议下次数吧!
“你是最为我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准从。不过呢?灵玉哥哥啊!你看我们俩要不要把次数商议一下?”
君止想了想,道:“一月一次。”
他的一次与沈忘尘的一次肯定不是一个意思,而日后,他也势必会减少用手指的次数。毕竟手指会碰脏东西,也不太干净。
沈忘尘如似天雷击中一般,道:“一月一次?师父,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君止搂紧他,笑道:“是不是男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这话说得,好邪乎啊!沈忘尘看了他一眼,笑中带着不善啊!
“你绝对不是男人,哪有男人一月一次的?灵玉,这样如何?一月十次。”
“一月一次。”
“十次。说好,听我的。”
“出嫁从夫。”
“哪有你这种师夫的,五次,再也不能少了,算我顺着你。”
君止捏着他的腰,浅笑盈盈道:“一次。”
沈忘尘简直要泪奔了,君止这样他根本就没法拒绝,而且,倘若君止不愿意他就是吃了春药也没用。他怎么这么命苦?找个男人吧正常的很,可就是要饿死他。一个月二十九天看着他碰不得,一日碰得却是被上的。
他家都是爷们听娘们的,到了他这,完全反掉了。
看着沈忘尘焉憋憋的,君止好笑的亲他额头,一只手滑进他的衣内轻轻裹住他胸前两点,而后慢慢揉搓。沈忘尘被这种力度惹得凝眉,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抬首从一片迷离之中看着君止。
一月一次就一次吧!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
晚膳时,杨会过来请他们去赴宴,说是陈毅在恩露殿设了酒宴招待他们四人。沈忘尘等自是没有拒绝,去后陈毅上前说道:“神医,宫中瘟疫已被控制下来,染上的宫女皆已康复,朕再次厚谢你们了。”
沈忘尘含笑不语,君止说道:“救人乃是修仙道的本分,国主勿须多礼。”
陈毅似乎心情不错,道:“这场瘟疫困扰朕许久,如今,拨开云雾见天日,朕十分感谢你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人。”
沈忘尘道:“国主厚谢,我等有所愧疚。国后病重,我等无力,反而劝国主忍痛割爱。愧对。”
陈毅轻笑,道:“也许这就是天命。朕与顾羡终究不过是十年一瞬,人世之间,若真有今生来世,朕愿顾羡一世追随他的主君,死无牵挂。”
经过几日思量,陈毅终究是愿意放开固执的顾羡,他那么一个固执的人至死都不肯俯首称臣,依旧忠臣薛琛一人。若再为难他,怕他会恨死了自己。人都说,得不到,放开也好。
希望顾羡来世能与薛琛重逢,二人再无流离,他会守住陈国,直至他死。
听出话中意思的君止说道:“他一定会寻到他的主君,再世为臣。”
沈忘尘道:“你就放心吧!那么一个美人,运气是不会太差的。”
宴席吃了一个时辰,陈毅嘴上说放开了,可心里没有。喝了不少的酒,有些微醉时被杨会带回寝宫。
他们四人简简单单吃了一会儿,方才折往魏子央的楼阁中去。
这方才踏入楼阁,就见楼阁遭蓝光裹住,半空有七颗灵珠沉浮,个个相串,对应着下方八卦中的七只灵兽。
魏子央坐于旁边,一声黑色道袍被风掀飞。
莫少宇赞道:“好神奇的阵法!”
沈忘尘笑道:“这是一门禁术,修仙道上几乎没有人修此禁术,都知是与天违逆,会遭天谴。除非迫不得已,就比如国师了。”
莫少宇道:“难怪我从未听说过,拓云尊师从未讲过这种阵法,记得最清楚的是阴阳八卦术,但凡步入者都会散尽七魂六魄。”
“阴阳八卦术也很厉害,你好好学!说不定以后用什么大的用处。”
莫少宇点头。
那边的魏子央抬手,一袭蓝光从他指尖飞出在夜空之中画出一个圈,在天上破开的地方露出的光与七颗灵珠相接,四方越来越明亮起来。
魏子央说道:“顾羡,字代詹,三岁时遭家故被魏国摄政王薛琛收养。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文学武艺,是薛琛一把利器。后被赠与太子薛澜,薛琛篡位□□后,顾羡被封骠骑大将军。”
沈忘尘道:“能不能详细一点?就这么潦草,还不如不说呢?”
莫少宇斜睨沈忘尘对魏子央说道:“起码也要告诉我们,薛琛和顾羡有没有一腿啊?某个人好奇的很啊!”
沈忘尘知是说他,含笑看去,说道:“你怎知道我想知道知道的?”
莫少宇翻白眼,道:“天下断袖,世风日下,他朝必有人咒你早死。”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注意到天上降下的一道蓝光见他们裹住,只觉身子一悬,脑袋一昏。
——
魏国四十五年吴东。
红色山茶花开满山坡,曼陀罗花布满河边,有道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本是宁静之地,忽的一道蓝光闪过,落下几个身影。
沈忘尘落地不巧,脚踩了石头上,身子一斜,说时迟那时快伸手抓住身边的莫少宇,两齐齐朝山坡下滚去。
君止问问立着,蓝景榛也险些跌倒,却被君止拉住方才免了这一遭。
滚到草丛里去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莫少宇怒道:“死断袖,你拉我做什么?要滚自己滚。”
沈忘尘道:“谁让你站在我身边的?我要和我师父一起滚,才不要你。”
二人互相嫌弃,几句下来又在杂草堆里撕扯了一番方才罢休。沈忘尘起身后看向上面的君止,喊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到了?”
君止点头。
莫少宇起身后拔扒头发,见脚边有山茶花伸手采下一朵直接往沈忘尘的脑袋上插。
“你干嘛?”
“插花啊!”
“我不要。”
“你就跟这花一样,红的闷骚。”
“”
沈忘尘抵不过莫少宇,耳朵上插着一朵花,看上去确实好看。莫少宇双手环胸,仰头朝君止走去。
沈忘尘瘪嘴,伸手取下却没有扔掉,正要上去时,忽闻身后不远处有笑声,疑惑回身探去。
山茶花深处,一桃衣女子如似蝴蝶一般在其中展手奔跑,笑声跟银铃一般,水袖飞扬,发带纠缠墨发。
沈忘尘好奇,却只多看了几眼,就去了君止那。
未在这多做停留,四人便往集市赶,想着先去找客栈投宿,之后再想如何见到顾羡。
打探后得知,现在是魏国四十五年,魏国国主乃是薛戎,膝下三子。长子薛澜,为国后所出,封为太子;次子薛琛,夫人所生,在朝中颇有地位,二十八岁被封摄政王;三子薛哀,小主所出,被封为王,于京外任职司马,常年不在吴东。
如此推算,薛琛现在三十五岁,还未娶妻,不过婚期将近。顾羡如今二十三岁,已于三月前太子寿宴上被赠与太子薛澜。
而当下的吴东并无什么大事,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热闹的便是左丞的女儿要比武招亲。这本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值得一说的是,此女是薛戎亲封的公主,与她赐婚的她都不喜,非要来个比武招亲。
沈忘尘等听说后笑了笑说一定会去参与,回到房间后,沈忘尘说道:“我们的目标是阻止薛琛的死,让他们都活着”。
目标定下,至于如何去计划还需的商议,毕竟他们刚来这里,对这还不是很了解,对薛琛和顾羡更是不了解,计划也不好计划。
沈忘尘和君止说好今夜去东宫走走,看看顾羡是何模样,顺道探探他与薛澜之间的关系,看情况好不好。
夜间的东宫严密,四处游走着巡视的人,找到主院。正巧看到一个带着银色狐面具的白衣男子持剑走进来,面具遮掩他的双眼,但依旧能看到他眼中的冰冷与死寂。一声剑袖白衣,墨发不束,潇洒,风流,却独独少了点人气。
那人到了门外,单膝跪地说道:“太子,属下归来了。”
灰黄的火光从屋内照出,刚好照尽白衣人。
“你竟然又回来了。”屋内的人似乎很不希望白衣人回来似得,言语尽后,一道影子方才从屋内洒出。那人立于灯下,背对着光站在那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不愧是从摄政王府走出来的杀手,再艰难的任务都会完成,在没有主人允许下,不许死于外面”。
暗中的沈忘尘和君止明了,白衣人乃是顾羡,而那个人一定死薛澜。
薛澜上前伸手将他扶起,说道:“代詹,本宫让你刺杀摄政王,你失败了,对吗?”
顾羡道:“是。属下失败了。”
顾羡的失败,薛澜并不觉得惊奇,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妨。代詹终究是舍不得杀你的义父。”他刻意加重义父二子,像是在提醒顾羡什么。
顾羡握紧长剑,说道:“太子殿下,顾羡如今是你的人。至于摄政王,属下没有能力杀他,请太子降罪”。说着就要跪下去,却被薛琛揽住。
“代詹,他毕竟是你的义父,养你二十年。本宫知这个任务很为难你,但你当知道,你义父他想造反。”
顾羡道:“属下知道。”
薛澜轻笑,说道:“不说了,进去吧!本宫准备了药浴。”
“是。”
两人入内后,沈忘尘看向君止说道:“宫廷皇位斗争。”
君止道:“这种事情好过妖魔。”
沈忘尘笑道:“可我觉得这种事情更难解决。薛澜让顾羡刺杀薛琛,而薛琛是顾羡的义父,整整二十年的恩情,顾羡都能去刺杀薛琛,莫非二人为敌了?”
君止看向他,伸手捋顺他耳边的墨发,说道:“你忘了国师所言,薛琛为帝后,顾羡被赐封骠骑大将军。如此推断来说,顾羡被赠薛澜,又被薛澜试探的缘由足已解释。薛琛知薛澜心悦顾羡,故此献上,让顾羡做卧底。而薛澜很明显是在试探顾羡。”
沈忘尘微微一愣,许久才说道:“师父,你这逻辑我竟反驳不了。”
君止笑道:“因为小尘很蠢。”
“师父你坏!”
——
薛澜将顾羡搂在怀里,即便相处这么久,顾羡从未笑过,他只是机械的做个属下,哪怕身子都给出来了。可就是这么的一个人让他又爱又恨。
“代詹,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顾羡的面具已经取下,那张接近绝世的容颜因为水汽的蒸发而更加好看,只是他的眉宇过于冰冷,让人看的心疼。
“不记得。”
薛澜不怒,取过旁边的水瓢来舀水浇在他的身上,缓缓说道:“你肯定记不得。那时候你十八岁,正是你生辰那日,天下大雪,你立在窗前画着一幅梅花。我就立在窗外的走廊上看着你,问二弟作画的是何人?他说是他的养子。”
顾羡对这件事情已经没了印象,印在脑中的无非是关于薛琛,还有他将他送出时的那句话,他说:“阿羡,千金之骨,我不卖。”
他不懂那句何意,只知薛琛这个人,是他义父,他的主人,而他是一把刀,不值千金。
薛澜贵为太子,夺走他的身子,也夺走他的命,就算他再回到薛琛身边,他也不再是他口中的阿羡。
“嗯。”
薛澜细心给他沐浴,他身上的剑伤在他的细心调理下慢慢恢复,不再是第一次所见那般狰狞可怕。完全没想到,那层白衣下裹着的是怎样一个人,薛琛待他是如何的不好。
“你义父会为你沐浴吗?”
“不。”薛琛只会让他自己洗,从不管他这些,就算有时候带着一身伤残喘回来,薛琛也不会在身边照顾他,一句慰问都不会有。他只会忙碌,忙碌他的大业,忙碌他的江山。
明知薛琛是不会如他这般照顾顾羡,薛澜却还是问了,想让顾羡清楚他薛澜才是对他好的人,薛琛只记得他的大业筹谋,道:“他不会,以后,本宫给你洗。明日,本宫带你出去走走。”
顾羡点头。
起身后,薛澜搂着顾羡亲吻了一番,顾羡没有反应,他就像是木头一般躺在那任由薛澜亲吻。薛澜从不发火,他习惯了,习惯顾羡这样冷漠。
而每次,顾羡忍不住会想起他十八岁那夜,薛琛第一次抱他,在他耳边说:“阿羡,你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孩子”。
顾羡那时候被薛琛慰问或是接近他都会很开心,那种在寒冬终于等到春日的愉悦。
“义父,阿羡长大了,是不是可以为你分担了?”
薛琛道:“是该为义父分忧了。阿羡,义父,等你十五年了”。
可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薛琛都不会关心他,只在乎自己的大业。甚至,为了他的大业,他成了礼品被赠薛澜。这就是薛琛所谓的“长大”吧!用命给他杀人,用身体讨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可能是最近两天熬夜,今天老想着睡觉,码字的时候打瞌睡了。硬撑到了五千字。
困死我了。
关注的宝贝冒泡呀!感觉总是我一个人
☆、故人篇青阳
顾羡着一身精致白袍随同薛澜同乘一辆马车出了东宫,在旁人眼中,薛澜极其宠幸这个白衣男人。而在东宫的人却知道,顾羡不过是薛澜的一只捡来的野狗,他的心始终停留在薛琛身上。就算薛澜死了,他都不会落泪的杀手,
不过在薛澜眼中,顾羡是他爱人,可以抛掉皇位和一切,他不是自己的匕首,在薛琛心中他才是一把能给他巨大利益的匕首。纵使知道顾羡来东宫的目的,他也没有戳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而他也非真要他去刺杀薛琛,无非是给他一个见薛琛的机会,唯有他见了薛琛他才会开心。
穿过热闹的街道,马车在一家食楼停下,仆从搀扶下薛澜,而薛澜回身去接顾羡。他对顾羡的好从来不会掩饰,让仆从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家食楼名为“有生相逢”,在当地是个口碑极好的食楼,而这里的酒是由一位酿酒师酿的,味十足。
而这种地方沈忘尘自然不会放过,这会儿正坐在二楼靠着凭栏的地方和莫少宇斗嘴,君止眼观四方,蓝景榛则负责沉默和背景。
薛澜在临近的位置坐下,顾羡挨着坐下,店小二来了几道菜便退下去了。
沈忘尘没有注意到他们,君止确实注意到。薛澜身为太子却没有太子的贵气,不知是否是因为顾羡的缘故,他很随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说笑皆很随和。而顾羡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坐在那,木讷的回答着,话语十分少。
“师父,你在看谁?”和莫少宇斗完嘴,沈忘尘忽然发现君止一直盯着那边的人看,当下伸手把他脑袋拉回来。他人就在这坐着,竟然如此公然的去偷窥别的人,真的是太胆大了!
君止伸手掰开他的手,说道:“陌生人。你们不吵了就用饭,吃够了就去找人。”
魏子央给他们的信息很少,许多东西都需要他们自己去找。若要阻止薛琛和顾羡的命运,其实让他们错过相逢便好,只是魏子央错手让他们回到顾羡二十三这一年,事情就很难办了。找出他们牵扯的几个人,在不影响其他人命运的情况下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沈忘尘哼哼,端起饭碗来刨了几口,对面的莫少宇也看了几眼顾羡和薛澜,却没有太注意,反正那两个人看起来有一腿。想想莫少宇伸手踢了沈忘尘一脚,沈忘尘疑惑又委屈:“你干嘛踢我?”
莫少宇拿着筷子指着他,愤愤的说道:“都是你这个死断袖,害得我现在一见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觉得他们有一腿。你说,你该不该被踢?”
沈忘尘无语,想想事情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莫少宇不是个正常人吗?为嘛也要有他这种想法?搞笑。
见顾羡和薛澜要走,君止让沈忘尘和莫少宇慢慢吃,他则叫上蓝景榛出了门去追。
薛澜和顾羡并没有乘坐马车,也没带仆从单独在街上行走,后面的君止和蓝景榛一路跟随,直到到了一家青楼。薛澜没有带顾羡进去,而是在那停留,缘由则是从青楼里出来的那个男人。
此人面相英俊,眉宇之间尽带沉稳内敛之气,他的眼睛深邃藏着属于成年人的心机。一身深色紫袍华丽精致却不庸俗,各种配饰也是恰到好处。
薛澜看了一眼身边的顾羡,而后笑道:“代詹,怎不与二弟说话?”
薛琛?
顾羡道:“义父。”他只有这两个字,别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薛澜笑道:“二弟,代詹在我这一层不变,本以为他会多说一句,哪知?你看。”
薛琛看了顾羡一眼,神色冷淡,道:“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薛澜道:“随便走走,二弟,需要一道走走吗?”
薛琛道:“不必。府内还有要事去办。”
薛澜道:“那只得下次了。二弟如此繁忙还是得注意身子,最好是寻个王妃照顾照顾你,莫累垮了身子。”
薛琛冷冷的回应。
看着薛琛上了马车,顾羡一直站在那没有动,也没有去看,像是不敢。唯有马车走远,薛澜才带他离开这。
蓝景榛道:“薛琛既然是顾羡的义父,相见怎是如此冷淡?”
君止道:“他们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走,寻个机会和薛澜顾羡接触。”
蓝景榛道:“不等少宇他们吗?”
想想那两,君止有些无奈,道:“让他们吃饱。”
正是要走时,青楼的三楼传来了孩童的笑声,君止和蓝景榛疑惑的看去。一个女孩站在窗户上看着下面,这举动让下面的人心跳加速,虽说不怎么高,但摔下来肯定出人命。
“这哪家的孩子啊?也不管管。”
小女孩抓着窗子两边,看着下面的君止,说道:“下面穿白色衣裳的那个哥哥,接着我。”
君止一听就知是他,有些不解这孩子要做什么。
小女孩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有人被吓的大叫,捂着眼睛不敢看。
君止跃起将她接住,小女孩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搂住他的脖颈,对他贼笑。
落地时,旁边有人喊道:“又是这个小畜生,隔三差五就在这跳楼,真是个怪人!”
上方有个女子探出头来,喊道:“沈青阳,你个小畜生,要吓死老娘我了。”
沈青阳?君止吃惊,这个搂着他的人是沈忘尘的幼年,也就是沈青阳。
蓝景榛也更吃惊。
沈青阳看向上面的女子,喊道:“死婆娘,老子就是死不了,这不又被美人接住了。”
女子不是沈青阳的娘,而是他娘的好姐妹桂花香,她算是沈青阳的半个娘了。
“你给老娘等着,看老娘下来不抽死你。”
沈青阳看向君止,说道:“快走快走,这婆娘每次都打我屁股。”
君止也不知怎的,像是对沈忘尘幼时十分喜爱,竟抱着他走了。等桂花香出来后,哪还有沈青阳的身影。
——
本来是要追顾羡和薛澜,被沈青阳这么一搅合,君止错过了他们两人。
将沈青阳带回客栈后,君止给他买了许多好吃的,几乎是把整个街道好吃的或是可以吃的都买回来了,蓝景榛抱了一大堆。
看着正在啃鸡腿的沈青阳,君止时不时笑了出来,旁边的蓝景榛愣是吃惊,谁能想到那个坐在上方讲课的玄墨尊能有如此的神色。
“美人,你叫什么?”和鸡腿奋斗的沈青阳难得停下来问一句话。
君止道:“君止。”
沈青阳眉头一皱,好看的脸蛋纠结了一下,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君君吧!你叫我沈枫,其实,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要是叫我沈哥我也不会介意。”
纵然是讨厌沈忘尘,但蓝景榛发觉沈青阳更可爱,不由的笑了出来,说道:“我家少爷长你很多岁呢?”
沈青阳瘪嘴,这瘪嘴的模样和沈忘尘一模一样,眼睛也像,嘴巴也像,和沈忘尘刚来九元时的脾气也很接近。
“兄弟无长幼之分。君君,你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想睡我啊?”
“噗!”蓝景榛被这句话引的一笑,这逻辑真是不堪!
君止脸上的笑意有点崩溃,但还是维持住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为何这么说?”
沈青阳很认真的说道:“桂花香说的啊!她说男人只要给你吃的给你钱,就是想睡你。让我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也不要拿陌生人的钱,要我被人睡了,我娘肯定上吊。”
君止道:“那你为何要吃?”他指向满桌子的好吃的。
沈青阳丢开鸡腿,拿起一包手撕鸡来,笑道:“我觉得你是好人。我这么可爱、貌美如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小男人,你也舍得吗?”
蓝景榛暗道: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君止摇头轻笑,道:“你太过单纯了。”
等沈忘尘和莫少宇两谈笑回来后,沈青阳已经解决掉一大半吃的,小肚子撑的鼓鼓的,像猫一样。
“这哪来的小东西?”沈忘尘早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一见到桌上忽然多出一个小孩,伸手就把人拎起来又放下。
沈青阳吼道:“放开我。”
莫少宇凑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鸡翅,伸手摸摸他圆鼓鼓的肚子,笑道:“好可爱的小孩啊!”
沈青阳瞪向莫少宇:“不要摸我的肚子,会吵醒宝宝的。”
“咳咳咳!”莫少宇被呛到了。
沈忘尘觉得这娃娃有趣,和他有点像,手一松,沈青阳落到桌上,屁股疼的他面目扭曲。
蓝景榛看着不语,君止更是笑看。
莫少宇拍拍沈忘尘的肩膀,说道:“你猜猜看这小孩肚子里的小的几个月?”
沈忘尘认真的说道:“足足八个月了。”
莫少宇恶笑,沈忘尘看向他,会意。
沈青阳爬起来指着沈忘尘说道:“你两臭流氓,登徒子,八个月你娘。我这是吃饱了撑的。”
莫少宇和沈忘尘伸出手去,一人抓手,一人抓腿,露出磨刀杀猪的笑道:“我们这就给你接生。”说完,也不管沈青阳大叫就把人抬到床上,又是叫热水又是叫剪刀的“接生”。
旁边的蓝景榛是笑的肚子疼,君止难得笑的如此开心,沈忘尘若是知晓这是他小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
忙活了一阵子,沈青阳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跑下床后钻到君止怀里去,控诉道:“他两臭流氓,竟然用剪刀剪我的小鸟,呜呜呜!”
沈青阳基本上没穿衣裳了,就这样赤/裸窝在君止怀中,君止见他衣不蔽体,拉开外挂将他笼住,道:“我替你收拾他们。”
沈忘尘跑过来说道:“师父,快把这个小流氓交给我,你看他这猥琐劲。”
沈青阳吼道:“你们才猥琐,大男人生什么孩子,脑子有问题你们俩。”
莫少宇过来说道:“小凤凰,说你脑子有问题呢?”
沈忘尘道:“说的是你。”
沈青阳朝君止撒娇,君止施法让沈忘尘和莫少宇在屋内倒立,两特委屈。沈忘尘更是委屈。
见他两倒立,沈青阳得意的跳下去,站在他们面前,握着小鸟说道:“渴不渴?”
预感到沈青阳要做什么,沈忘尘和莫少宇惊恐的摇头。
沈青阳仰天说道:“可是我想撒尿,怎么办?我没穿衣裳,不能出去。只能这样了。”
莫少宇吼道:“你敢,看我不把你撕了。”
沈忘尘吼道:“师父,救我们啊!”
旁边的君止上前将正要撒尿的沈青阳抱起,直直出了门,让他在外面的树底下把尿撒了,又才抱回去。
沈青阳不穿衣裳,是不肯穿,非要赖在君止怀里。沈忘尘和莫少宇午时才解禁,两人手臂酸软无力,躺在床上郁闷。
晚饭来后,君止给沈青阳穿上衣裳,把他放在桌旁。方才去叫沈忘尘和莫少宇。
莫少宇倒是听话,他也饿了,实在是要吃的了。而沈忘尘却耍起了小性子,就是不吃。君止讨好他也不领。
“当真不吃?”
沈忘尘点头。“你凭什么那么顺着那个小孩子,我才是你徒儿。难道你想让他做你的弟子吗?反正我不管,你把他赶走,否则,我就走。”
君止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他这是小孩子。”
“那你也要有个限度,我生气了,不吃了。”说完,拉过被子将脑袋盖住,“我要饿死,气死你。”
看着鼓起的大包,君止说道:“小尘,你不问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想知道。”
“他叫沈青阳。”
“难听死了。”
“”许久后,沈忘尘掀开被褥,质疑的看着君止,“他是沈青阳?就是我?”
君止点头。
“你不早说。”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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