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正文 第1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1节
书名: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文案:
bl伪叔侄 伪哑巴 (←这是什么鬼?)
你有喜欢的人吗?
遇见你喜欢的人,平日巧舌如簧的你,会不会突然说话结巴巴的?
或者直接用沉默代替……
想写一个暧昧至极的故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默,贺子言 ┃ 配角:阿丽,大树,周鹏 ┃ 其它:bl,伪叔侄,伪哑巴
☆、第1章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站在院子中,入秋了,地上落了一地的枫叶,奇怪的是他没有画这景色,而是在画一张黑白的素描。
他好像知道他在哪里一样,推开门径直穿过狭长的走道就往屋后走。
他看见了少年,身形略显淡薄,穿一件素色t恤,头发削得短短的,风袭来,好像能被吹走似得。
他站在画架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这是陈家吗?」是男人先开的口。
少年闻声转头看去,一个男人站在他不远处。他记得那日他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他高大魁梧,很有男人的韵味,穿衬衫十分合适。风忽然刮起来,红色的枫叶吹得到处都是,他似乎被这风沙迷了眼睛,推了推银边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份冷峻。
少年回头若无其事的拿起笔继续画着,好似没有看见男人一般。
「你好,我是贺子言,你叔叔。」男人又开口了,可少年始终一声不吭的作画,他有些焦躁的上前几步想要拍拍少年的后背却又忽然停下了步伐。
跟着贺子言来的那个哥们见到这个场景,笑着问男人:「你这侄子不会是哑巴吧?」
男人看着少年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回朋友说:「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我。」
「啪」一下,陈默听见这话,手一使劲,画画的笔芯断了。
贺子言对少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避免,谁也不原意这事发生。你爸妈出了车祸,你需要人监护。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生日后就会离开。」
他还是没有话,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男人笑着说:「陈默,这个名字真的是太沉默了。」
贺子言送朋友到门口,周鹏问他:「你真的要抚养他?这么个怪咖?」
贺子言回:「离他十八岁也没多久了。」
「他有那么多亲戚,又不差你一个。话说,你以前见过他没有?」
贺子言想了半日才回:「他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
周鹏听了苦笑着皱眉,贺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那天你也见到了,律师说起抚养的事情,在场哪有一个人站出来的,难不成真让他去孤儿院住几个月在出来?」他只是这样说。
「在我印象中你不是这样的人。」周鹏没有说贺子言到底是怎样的人就开车走了,贺子言也没有回他什么就回后院去了。
他没有在画画了,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有些孤寂,他喊他:「吃饭了,陈默。」
陈默听见了转身看向他,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男人靠在墙壁上,余晖落在他身上,染红了他的脸颊和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脸庞,带着暖暖的笑意柔声呼唤他。
他迟疑的站了许久,不知是该向前走一步还是往后退一步,就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他。
后来,后来……他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早出晚归,陈默几乎没有机会看见他,日子过得就像他没有来过时那样宁静。
王嫂是陈默家的钟点工,每周她会来两次给家里打扫,不过她和其他钟点工是有区别的,她在陈默家一做就是十年,陈默的母亲生前同她很有话聊,这种关系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就能说清楚的。
那日王嫂留下做饭,陈默在一旁帮忙择菜。
王嫂问他:「那贺先生是你家什么亲戚啊?以前怎么也没见他往家里走动过?」
陈默想了想回:「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妈面上的一个远亲,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不走动的。」
王嫂听了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拍了拍陈默的手背,说:「平日不走动也没什么,到了紧要关头还想着你就好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不一样。」
陈默听了却说:「以前听大人闲聊,他似乎是领养的,倒真的和我扯不上什么血缘关系了。」
「这样说来更是难得。」王嫂说着就问陈默:「你怎么不和人说话啊?」
陈默将剥好的豆子放在碗中,他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说:「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又不是我爸妈,当真觉得能抚养我吗?」
王嫂听了便笑着说他:「你这性子就是倔,以后有的好苦吃呢。」
门忽然开了,他走了进来,见两人在厨房里说笑走了过去。
「贺先生回来了呢。」王嫂见人来了同他招呼着,陈默则扭过头不去看他。
贺子言见了转过身去冲王嫂笑了笑,说了句:「恩,您忙。」就上楼了。
王嫂见了,便对陈默说:「饭也快做好了,没你事了,你上去叫贺先生下来吃饭啊。」
陈默不想去却也不好拒绝,去水池边冲了下手就上楼喊人了。
自从贺子言搬进那屋他就没进去过,本想先上去敲门的,可门开着一条缝,他从门缝里面瞧见他在脱衣服,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他就走了过来,打开门问他:「有事吗?」他见他来了也不急着穿上衣服,那样坦然的把身体露在外面给他看。
陈默不知往哪里看,他裸着上半身,臂膀和肩胛线条很流畅,他侧过身去指了指楼下,示意下楼吃饭。
贺子言问他:「你叫我去吃饭?」说着他张开手臂套上了便服,浅灰色的便服开着大领子露出锁骨,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目光则一直在他身上。
陈默一时慌了神,过了会儿才冲人点了点头。
他忽然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好,知道了。」就走下楼去了。
他很少回来吃饭,有时候就连什么时候回来的陈默也不知晓,像今天这样两人一起在餐桌上吃饭也是头一次。
陈默不言语,王嫂做完饭就走了,贺子言也不言语,他只是一直看他,陈默感觉到他的目光却不敢抬头去看,他觉得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却也不想开口问为什么?
他低头吃着饭,直到听见男人放下筷子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这屋子静的有些可怕,陈默起身把碗筷拿去厨房,他以为他上楼了,打开水龙头刷着碟子,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向他,他转过身,他就靠在墙上审视他。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也在看男人,两人互相望着,谁也没有开口,他忽然笑了,也不知在笑些什么,只是有些腼腆地咬了下唇,对少年说:「那么……晚安。」他这样说着就上了楼,再也没有回头。
陈默不知道他那笑到底有什么含义,只伸手拧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往下流,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不知去了哪里。这屋子又静了,只有水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be,这文be,这文be,入坑请谨慎啊!
☆、第2章
陈默在读大一,其实按虚岁算他已经19了,只是按周岁他还有几个月才18,所以才有贺子言那句:「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生日后就会离开。」
陈默家里是极为普通的,陈默也是个普通小伙儿,他父母辛勤工作养家,他呢一门心思读书上学。若不是他父母突遭车祸,他们家的日子到底要开始好过了,没过几年他父母就可以退休,他呢从大学毕业,接着找工作恋爱结婚生娃一步步的和常人一样过,他父母退休后可以四处旅游,也可以帮忙带孩子……
陈默想到这里眼眶有些红了,他突然想到一句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1
可能有人觉得陈默家庭条件挺好的能请的起保姆,其实不然,陈默母亲同王嫂一个地方出来的,王嫂原本以为嫁了个不错的男人,婚后才发觉那男人一言不合就打人,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了,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给人当保姆日子很不好过,陈默的母亲见她这样,知道王嫂为人好胜,也不好平白无故接济她,就叫她帮着家里做些家务。「这样好的一个人,却也没了。」王嫂每每说起陈默的母亲就是这么一句感叹。
「陈默,最近怎么样?钱够不够花?你不要总是这样沉默不语的,有事就和我们说。」阿丽是陈默的高中同学,两人虽然没有考在一个大学,不过两所学校挺近的,阿丽这姑娘总是来找他吃饭。
「够花,够花。」陈默笑了笑拿起三明治咬了口。
「你怎么样啊?不是说你不满18岁不能用你爸妈的留下的钱么,我和大树怕你经济上有问题还巴巴地等着你来问我们借钱呢,我钱都问我爸讨来了,你怎么不来借?」阿丽和他玩笑道。
「不用,不用,有人抚养我了,我也找了份工,所以经济上暂时不用你们操心。」阿丽听陈默这样说往他的三明治里面看了看,全是菜叶子,免不了感叹:「这亲爹亲妈和后爹后妈就是不一样,你以前哪里会吃这些东西。」
陈默倒是帮腔道:「也不是,他挺忙的。」
阿丽听了拍了拍他肩膀说:「哟,还帮着人讲话了,看来你挺喜欢他的。」
陈默听阿丽这样说,突然想起贺子言的那句话:「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我。」他忽然笑了觉得这两句话放在一起看有些讽刺。
阿丽难得见他笑就问:「你倒还没和我说呢?抚养你的是谁?是你那个梅姑妈还是你小时候认得那个干娘?还是之前总去你家走动的王叔?」
陈默摇了摇头说:「都不是。」
阿丽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没猜到有些不可思议,陈默回她:「他姓贺的,是我妈妈面上的一个远亲的儿子,按辈分我得喊他叔叔,不过他年纪看着倒也不是很大。」
阿丽听了扒了口叉烧鸡肉饭,感叹着:「这听也没听你讲过的人,倒是来接济你了,平日里那些常在嘴巴挂的人,怎么也不见来?」
「什么接济不接济的?你们说什么呢?」陈默和阿丽听见这声看过去,就见一个胖胖的男生手里拿着好多吃的跑过来,他就是大树。大树也是陈默的高中同学,也考在附近的一所大学,大树是个老实人,说话也憨憨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
「你的果汁,薯片,关东煮,巧克力……」大树买了好多吃的全是阿丽要的,然后把一瓶茶递给陈默,说:「陈默,我给你买的茶。」
陈默接过茶说了句:「谢谢。」
大树听了笑着摸着后脑勺说:「你可别谢我,和你同学那么久,你总谢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大树在阿丽身边坐下开始吃起他的减肥餐来,大树和阿丽从小是邻居很熟的,阿丽在高中的时候暗恋过陈默一阵儿,后来发觉他实在太闷了,招架不住就成了朋友。
「你最近挺好吧?」大树问陈默。
陈默点头说:「挺好的。」
大树又偷偷看了眼阿丽见她走到一旁了,才和陈默小声说:「阿丽听见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挺着急的,还问她爸借了钱,你要是有困难就和我说,我做了几份家教,收入还可以。」
陈默知道大树喜欢阿丽,一直喜欢她,却又不敢说,他也不好说破。他看了看大树餐盒里面的食物,又看了看他庞大的体型,问他:「你吃这些不饿吗?」
大树回他:「我减肥呢,哎,陈默,你觉得我最近瘦了没?」说着,大树就拉着陈默的胳膊非要问他自己瘦了没有。
陈默笑了笑,点头答他:「瘦了,瘦了。」
大树听了这话高兴地和什么似得,忙拉着陈默的手和他说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怎么没吃东西的,是怎么怎么跑步的,是怎么怎么累的和狗一样的。
「哪里瘦了,我怎没觉得,陈默,你啊,就知道做老好人。」阿丽从一旁走过来给大树浇冷水,她拍了拍大树的肩膀对他说:「减肥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陈默见两人这样就在一旁笑。
那天,他们三人下午都没课,就约着一起回家,三个人家离的也不远,都坐一辆公车。
只是回途路上忽然飘起了小雨,这南方的小城就是多雨水,阿丽和大树没有带伞,陈默喜欢随时带伞,有的时候阿丽嘲笑他:「你包怎么每天都那么重,装了些什么东西?」
陈默说:「带了把伞比较重。」
阿丽看着这艳阳高照的晴空笑他:「你傻啊,这天气还带伞。」
陈默却说:「这天气总是说不准的。」
阿丽就说:「你总是这样,做最坏的打算。」
下了公车站以后,陈默就要和他们俩分开走了,他们都没伞,陈默想了想还是把伞给他们两个的好。大树和阿丽离家的路比自己远些,他们又是两个人,再加上阿丽还是个女孩子,淋雨生病就不好了。
阿丽却不要,说:「陈默身体比较弱,淋雨回去要感冒的。」
大树收下了伞,他和阿丽说:「陈默既然给我们了还是不要推辞了。」大树这样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阿丽。
这陈默是知晓的,陈默对阿丽说:「只是一把伞又不是一个亿,用得着这样推来推去么。」
「滴滴」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不知何时来的,现下停在陈默身边,男人摇下窗,问他:「你朋友?」贺子言看了看一旁的阿丽和大树又把目光回到少年身上,阿丽则用一脸花痴的表情冲贺子言笑。
陈默点了点头,贺子言从车的后座上拿了把伞就下车,他给陈默撑伞,雨顺着伞的边缘泻下,和瀑布似得,男人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伸手为他拭去身上留下的雨珠。
他说:「哎呀,衣服都湿了,你下午没课要回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
陈默还是没有话,只转过头对着笑得一脸花痴的阿丽说:「你们先走吧。」
阿丽听了只是笑着对陈默说:「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啊,陈默,有人来接你咯,那伞我们就不客气的拿走了啊。」
两人说着就往另外一条路上走去,大树有些不明白那人是谁,就问阿丽:「那人谁啊?」
阿丽随口回他:「养陈默的人啊?」
大树听了有些震惊,问:「养……养陈默……的人……什么意思啊?他不会……」
阿丽听出来大树想歪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门,道:「想什么呢你,是抚养陈默的人,他是陈默的叔叔。」
大树这才松口气,道:「哦,这样啊。」
阿丽又笑着对大树说:「我以为他叔叔是个半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帅啊,啊,大树,你说是不是?」
大树听了这话倒是很赞同的点着头,回阿丽:「是挺帅的。」
阿丽拍了拍他的胸脯,说:「没想到你还有点眼力劲么。」
大树听阿丽这样夸奖自己,就红着脸笑。
作者有话要说: 1出处1:选自《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出处2:《韩诗外传》卷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翻译:树想要静止,风却不停的刮动它的枝叶。树是客观事物,风是不停流逝的时间,比喻时间的流逝是不随个人意愿而停止的。多用于感叹人子希望尽孝双亲时,父母却已经亡故。
☆、第3章
男人只顾着替陈默打伞,西装已被雨水打湿了,可他顾不上自己上前握住少年的手腕要他进车里去,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伸手将湿透了的头发往后捋,他却觉得他垂着发丝的时候最好看。
陈默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下意识的躲避他,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的手。
贺子言似乎没有发觉拉手这个举动有多么亲热,被陈默甩开了才惊觉,他望着他,少年睫毛上沾着雨水,像是从古时候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白衣少年,显得那样柔弱越发引得人怜惜。
「快跟我上车。」贺子言好言好语的劝他,可他却不听,伞也没有拿就往前跑。
贺子言坐上车去追他,车开的很慢就跟在少年后头,也不乏有些路人瞧见了窃窃私语的,贺子言在后头按着喇叭,陈默听见了,不回头的加快了脚步。
贺子言知道他倔强,却也没有料到他这样倔强。他想陈默是不会坐他的车了,宁愿淋一路雨也不坐他的车,他想:「他到底是有多么厌恶我?」无奈之下,他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陈默见车飞快地驶过自己面前,水花溅起来,雨丝落在他面颊上,他有些慌神地望着那辆车离自己远去,他知道是自己不愿意坐那车,贺子言才开走的,可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就像这场大雨一样,又寒又冷,他一直盯了那车许久才迈开步子。
可他不知道,贺子言也在后视镜里面看他。他见他站在雨里,很想就把车停在那里跑下去把他拽上车,然后痛骂他一顿:「要发疯回家去,这样作/践自己很开心吗?」他恨不得脱下他裤子在他屁/股上打上几巴掌叫他受到教训。可贺子言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爹亲妈,他不能这样顺从自己心意去管教陈默,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陈默比他晚了半小时回去,他推开门刚踩上门口的地毯,一条白色毛巾就扑在他脸上,接着是男人手就在他身上游/走。他说:「擦干净再进门,水滴的到处都是不要打扫。」
陈默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拉扯着身上的那条毛巾,示意他自己擦就可以了,可男人却不放手用毛巾揉搓着他的头发。
贺子言生气了,却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觉得刚才那话似乎说的是有些过,又好言道:「擦干了就去喝碗姜汤。」
陈默不知怎的听了眼眶有些红,毛巾耷拉在他脑袋上,他低着头不去看男人。
贺子言见了,便道:「自己擦吧,也不是小孩了,我上楼做事了,你……记得喝了姜汤。」他想:「我在这里,他更加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上楼,他看了看陈默,白色的t恤贴在他腰上,隐隐的露出里面肉色的肌肤,又见他裤子管里面渗出的水都好养鱼了,不免心疼,他恨不得将他身上这身衣裳全都扒光。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迟疑着,看了看他,说了句:「晚安。」
贺子言工作到夜里有些渴了就去楼下倒了杯茶,上楼的时候经过陈默房间,不知怎的,他平日经过他房间也不会想着进去看看,今日竟想进去看看他。结果,一进去才发觉陈默的身体烫的吓人。
贺子言一手扶着陈默的后颈,一手就脱掉了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又急匆匆地打电话叫私人医生来,屋里太暗了,他开了床头灯,微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汗珠,他拿毛巾为他擦汗,少年有些难受的皱着眉,贺子言见了也难受的紧,恨不得躺在床上生病的是他自己。
幸好医生来的快。
沈医生还没有上楼就听贺子言说:「他今天淋了点雨,我叫他喝了姜汤了,想来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他身体那么弱。半夜还要你出诊,真是不好意思。」
沈医生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他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喊你?是到半夜才热起来的吗?」
贺子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把她带进陈默屋里去。
沈医生把体温计从陈默腋下拿出来,贺子言在一边急迫的问:「怎样,他没事吧,医生?」
沈医生从未见过贺子言这样,她回:「有点小烧,不用担心。」
贺子言又问:「要挂水吗?挂水好的快点吧,会不会烧成肺炎啊?要不我打120送医院得了。」贺子言好看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他真的是心烦,就算项目失败也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沈医生还用官方语言回答他:「他温度还可以,抗生素挂多了会有依赖性的。不过贺先生你要挂我也拿来了。」
贺子言听了,摆了摆手说:「那还是别挂了,对他身体不好。」
沈医生见贺子言六神无主的模样,有些想笑,就小小一个感冒怎么就让贺子言怕成这样。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问:「贺先生,这位病人是……?」
沈医生又说:「出诊要填写病人的基本资料。」其实她是故意打探的,她给贺子言看病那么多年,这男人是给他扎针都不会眨眼的主,当然她平日也没少听其他主顾说起贺子言的雄韬伟略,所以他现在这样,她万分好奇这病人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固定病人,所以我给你看病不需要填写资料,这位我以前没给看过,所以……」
贺子言正握着陈默的手答,眼神依旧在昏睡的少年身上,他只随意的答:「我侄子,陈默。」
「是你侄子啊,看贺先生紧张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你的年纪,我还当是你的儿子呢。」沈医生说笑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看你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养的小情/人呢。」
沈医生是私人医生,一般主顾都是些有钱人,有钱人么都喜欢玩些花样,比如玩个兔/爷1什么的。这一玩不好,对方又是个雏/儿,不懂那方面的知识,少不了第二天发烧生病什么的。她见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免往这方面想。
「其他地方要不要查一查?」沈医生试探的问贺子言。
贺子言又拿毛巾擦了擦陈默的额头,他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喝了药还这样?」
沈医生答:「刚喝下去,药效还没上来呢。」她又见贺子言这样紧张,想来还是问个清楚的好,要是真是那边没有处理好,发了病,到时候高烧不退,别怪她头上来。
贺子言这才想起回答沈医生,他道:「其他地方还要查?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病不成?」
沈医生见男人急的红了眼,开口答:「这倒没有,只不过……」
「医生,你有话就说行么,吞吞吐吐你想吓死人不成。」
「贺先生,这真是您侄子?要是你俩刚上过床,他体内留着你的……也会发烧的。」
贺子言听了就懂了那医生什么意思,他立马断了她这个想法,道:「你多虑了,他真是我侄子。」
沈医生见他这样急迫地回她,笑了笑,拿起药箱,说:「那再好不过了,有事你在给我打电话。」
沈医生又嘱咐道:「你多看着他点,别让汗黏在他衣服上,衣服湿了就要及时给他换,退烧药记得早上给他吃,我把体温计留这儿了,要是温度上升了,你给我打电话。」
「药可不要空腹吃啊。」沈医生再三嘱咐着,她想这贺子言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的,他是从没照顾过别人的,别说人了就连一条狗都没有照顾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侄子,要他照顾,想来也有些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1兔儿神是一位中国传说中的神祇,专司人间男性与男性间的感情,出现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其中最著名的是袁枚的《子不语?卷十九?兔儿神》。因而,兔爷也成为民间对男/妓及男/同/性恋的一种称呼。
☆、第4章
沈医生走后,贺子言有些崩溃的把脸埋在掌心中,他拿掉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脸颊红彤彤的少年,心里如火烧一般。莫名的就是想发火,明明知道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却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一想到自己竟扔他一个人在雨天走回家,才害他现在这幅模样,贺子言就心如刀割。
「恩恩」陈默发出很低沉的声音,贺子言上前抚住他的后颈,后颈的碎发都湿透了,他探下身体,问:「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陈默感觉自己像在火上被烤一样,他睁开眼睛就瞧见贺子言在面前,微微张得唇又闭紧了。
贺子言知道他倔,又有些责怪他:「病成这样还要和他逞强」只好靠着猜测想他要喝水,把水杯递了过去,他为了给他面子,说:「医生说了要多喝水,快多喝点。」
陈默听了把唇贴在玻璃杯上,像只饥/渴的小鹿伸出舌头舔/舐着一汪清泉。他喝的急了,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落在脸颊上,贺子言见了伸手为他拭去,他的脸那样烫他的手却异常冰凉,让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发颤。
贺子言再递给陈默喝水,陈默只望着他摇了摇头,贺子言问他:「不喝了?」陈默点了点头,他起身将少年扶在枕头上,拍了拍少年的手,道:「再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少年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贺子言哄他睡着,实在太累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大约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贺子言发觉陈默正拽着他的手,一下又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贺子言来不及想其他什么,只拨开陈默湿漉漉的头发,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但发烧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许后半夜又烧起来也不一定。
贺子言想着掀开陈默的被窝,解开少年衣扣,为他脱掉衣服裤子。在贺子言面前的是一具少年的胴/体,他没有女人的丰/腴胸脯,他是平整的,不含情/欲的,洁净的,就连他那处也是静静地躺着一根烟粉色的玉/柱,他白皙的肌肤上密着一层薄汗,贺子言拿毛巾从他脖颈擦至到他的肚脐处,又换块毛巾从肚脐那处擦到他的脚踝。再将他翻个身再细细地擦了一遍。
陈默的背很好看,背脊中间留有一条很长的沟壑,腰又狭窄,屁/股上两团肉高高的耸起,他的皮肤白皙又滑嫩嫩的,像个初生儿一般。贺子言不禁想到沈医生刚才那番问话,他想:「若不是他说要抚养他,陈默指不定也真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包/养去了。」
贺子言没给陈默再穿上衣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出汗又要脱,脱了还要穿,他也乏的很。
他为少年盖上被子,自己也爬上床睡在陈默床的另外一侧。贺子言实在熬不住了,又怕自己睡着了,陈默又烧起来不知道,还不如就睡在他身边,要是一下烧起来,他睡再熟也能察觉到。
本来睡得挺老实的陈默却不知怎的突然翻了个身就那样投入了贺子言的怀抱中,贺子言伸手揽住少年的头发,他正紧闭双眸睫毛耷在眼睑上,像个娃娃一般在他怀里酣睡。他似乎很喜欢他的身体,越发靠近的贴在他胸上。贺子言突然想:「如果他有个儿子也挺好的。」这是他三十三岁第一次冒出要孩子的念头。
翌日,陈默睁开眼瞧见贺子言睡在一旁,又见地上都是他换下的衣服,一旁还放着药和茶,想来他昨晚发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陈默是被尿憋醒的,大约是昨晚水喝多了,起来就撩开被子想去厕所,可脚一沾地腿竟发软没什么力气,「砰」一声,他的手打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贺子言被这声音惊醒了。
他不耐烦的说:「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说完才发觉不在自己家里这是陈默家,又想到昨夜的事情,一下跳起来,睁开眼到处找人。「陈默,你没事了吧,好点了没?」
他撩开被子,陈默见他那处大大的鼓/起着,由于他着紧身内/轮廓很明显,一时不知看什么地方好。
贺子言却好像习以为常上前将他扶起来,又说:「你乱跑什么,身体才好点?医生说早上要吃药,我去弄点吃的给你。」贺子言说着就要走,陈默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贺子言问他。
陈默用手指了指厕所的门,贺子言笑着问他:「要去厕所?」
陈默红着脸点头。
贺子言的手滑过他的腰,扶着他去厕所。这时陈默还是没有穿衣服的和昨天夜里一样,他心里有些疑问,却也不想开口问贺子言干嘛给他脱成这样?马桶旁边就是一面镜子,他可以透过余光看见自己的光/溜/溜的身体,模样有些滑稽。
贺子言大约怕他站不住,帮他翻起马桶盖子,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男人那处还没有消下去的意思,硬/邦邦地顶着他大腿处,陈默只觉得身体滚烫起来。贺子言感觉到了,以为他又烧了起来,便道:「你快小啊,小好了我好替你穿衣服,不然又要病了,才好点。」
陈默被他一吓唬更加小解不出来,其实他想对贺子言说他可以坐下小便的,他就不用那么麻烦扶着他小便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两人都急的很。
贺子言的双臂忽然穿过他的腰际,男人用手轻轻地抬起他那处,用大拇指的指腹轻揉他的顶/端,他的整个身体向前探,他的身体同他贴的更紧了,他在陈默耳边低声道:「嘘嘘。」
陈默就真的尿了,而身体也因为羞愧轻颤着,贺子言好似不觉得这有什么,伸手拉了点手纸慢慢的替他将那处擦干净,贺子言的唇贴在他的耳坠上,他对陈默说:「你哪里我还没看过,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没过三天,陈默的感冒就好了,贺子言也忙起来,总是不着家,他就算能见也只是晚上他进屋前能看见他一眼,就算看见他了,他也不开口说话,男人最多也只问他:「身体好点没有?」「学校读书还习惯吧?」然后再道一句:「晚安。」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陈默,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阿丽看见陈默作业本上写的乱七八糟扭扭歪歪的字问他。
「啊?什么?」陈默这才回过神来。
阿丽道:「自己叫我们来自习室写作业,我俩倒是写好了,倒是你没写几个字。」
阿丽见陈默如此,问他:「你叔叔最近怎样?」
陈默答:「和以前差不多,就是忙。」
阿丽忽然笑得和花痴似得,拉着陈默的手臂,说:「陈默,你叔叔好帅啊。大树,你说是不是?」
大树在一旁点头。
阿丽又试探的问陈默:「他有对象没?」
陈默回:「我看他戴着戒指,应该有女朋友,可能订婚了。」
阿丽听了有些气馁,说:「什么叫应该,可能啊,你怎么不去问他?你们平日不聊这些吗?」
阿丽又道:「果然好男人都名花有主了。」大树听了不是滋味的在一旁不言语。
陈默的身体僵了下,回她道:「我不和他说话的。」
「你干嘛不和他说话?」大树十分好奇的问陈默,阿丽碰了碰大树的胳膊,大树还不知道要住口。
陈默只回:「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阿丽为了缓解气氛,便说:「陈默,我们很久没去你家玩儿了,下次喊我们去么。」
陈默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不过最近不行。」
「为什么最近不行?」阿丽心里想:「我就想最近去你家看看你那帅气的叔叔。」
陈默说:「他最近好像在忙一个大项目,已经很累了,我不想打扰他,惹他心烦。」
大树听了陈默这话更加疑惑了,他说:「陈默,你如此体贴你叔叔,怎么又不同他说话呢,这是什么道理?」
阿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问这事了,大树只得挠挠头不再问了。
「我回去了。」陈默被大树的问题弄得有些烦,反正作业写不进去,便想早点回去。
「好,你回去小心点。」阿丽如此说着,陈默就收起书本离开了自习室。
☆、第5章
陈默到家已经下午二点了,今天王嫂也不来,家里也没什么人,心里想着晚些时候做点饭,也不知道贺子言回不回来吃饭,刚想着就听见门锁的声音。
贺子言走进来,一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就说:「你在家啊?」陈默冲他点点头。
他对陈默说:「我回家拿个文件,没什么事,很快就走,你坐着吧。」
陈默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往楼上走。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了进屋,是周鹏,周鹏坐到沙发的另外一侧,他斜过头去看陈默,陈默正在看书。
他望向陈默的画架,那张黑白画倒现在还没有画完。他问陈默:「这画,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画完?」
陈默听见了,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看书。
周鹏有些恼火的上前扔掉他手里的书,陈默也火了,用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蹬着周鹏。
周鹏对他说:「你懂不懂礼貌,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玩这套?都大一了,再过三年也要上社会历练了,怎么,到时候你不开心,也见人不回话?到时候你吃什么去?难不成你真想靠着贺子言养你一辈子?」
陈默被这个男人这样说,却也一声不吭,只是坐到一旁不去理睬他。
可周鹏似乎越说越来劲儿了,真当是陈默的长辈,想好好教育他,他说:「你也不见那天的场面,律师问有谁能抚养你一段日子,在场没一个人回应的,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个都和你现在一样缄默不语,我看你这腔调也是同他们学的是不是?好的不学竟学些这些东西。」
他对陈默说:「这事关贺子言什么事,你自己说你们算什么鬼亲戚,要不是当时在外头抽烟的贺子言看不下去走进去说,他来抚养,你早进孤儿院了,你知道么你?现在你还摆这幅样子给人看,你摆脸给谁看呢?你那么大个人了,就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以后有那个女人肯跟他?是女人都不愿意你知道吗?」
周鹏说道这里却笑了,他说:「幸好这小子还不赖,早有对象了,不然谁要有个拖油瓶的老男人啊。」陈默听见这话心里很不好受,虽然早就知道他有对象,却不知为何脸忽然变得铁青。
周鹏实在忍不住为贺子言打抱不平,说起这事他就来气,一股脑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来点了起来。贺子言恰好下楼看见这一幕,上去一把夺走他嘴里的烟,冲周鹏道:「在孩子面前抽什么烟,你刚那么大声冲我侄子嚷什么呢?」
周鹏看不过眼,冲陈默竖起大拇指,挖苦他道:「真有本事啊!」
贺子言见状上前叫他滚去车里等他。
周鹏转过身去要走,嘴里却嘟囔着:「陈默,你灌了他什么迷魂药了?他现在天天看见什么就是一句这东西陈默可能喜欢的,这东西陈默不会喜欢的……」
「滚滚滚。」贺子言很不高兴被周鹏戳到痛脚,伸腿踹他叫他快点离开。
陈默见了这场面笑了,贺子言见他笑了走过去,他一走过去,陈默又低下了头好像地上有什么宝藏似得。
贺子言揪了揪手里的文件,对他说:「你别听周鹏胡说,他这个人不靠谱的,别去搭理他,知道吗?」
陈默点了点头,贺子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男人开口:「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地。」陈默听见他要走才抬头看他一眼,而他仿佛也在等他看自己似得,目光映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擦了下他的脸,从他的脸颊至下巴,他有些羞怯的耷拉着眼眸,贺子言很快就收了手,他道:「走了。」
陈默听见关门的声音,再次抬头屋里就空无一人了,他真的走了,他想。
那天夜里,贺子言回来的时候发觉大厅里面的灯开亮着,他推开门,发觉餐桌前陈默用右手撑着脸颊,有些昏昏欲睡的靠着,他就看他一眼心里就发酸,想上前把他抱上楼,眼前的人却睁开眼。
他见他回来了,也只是站在那边看他,没有什么话。陈默揉了揉眼睛,端起桌上的饭菜往厨房里面走,贺子言见了,便懂了他为什么那么晚还不去睡,他在等他回来吃饭。
贺子言上前说:「你不用等我吃饭。」
陈默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在炖锅里面喂的汤也发出「噗噗」的声响。他想:「自己真好笑,他也许早就吃过了。」
贺子言发觉这话说错了,陈默说着放下手中的菜碟子就要走,贺子言一个紧张,上前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陈默发觉了,回头瞪男人。
贺子言觉得他耍孩子脾气也很有趣,便双手揽着少年的肩膀,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很晚回来的,你饿了就自己吃,不用等我回来,我那么大人了,会吃饭的。」
陈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等他。他想:「贺子言工作一天,不想他回来一口热饭也吃不上,这样想着,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怪可怜的。」
其实那日贺子言是吃过回家的,可他却还是对陈默说:「我今天倒还没吃呢,你给我做点吃吧。」
陈默就把汤和饭热了给他吃,贺子言吃完看着自己那鼓出来的大肚子,心想:「完了,这样吃下去他离那些秃头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也不远了。」可看见在厨房为他忙活的陈默,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晚饭后,他如常对陈默说:「晚安。」陈默则依旧沉默不语的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不去应他。
没过几日,阿丽非拉着陈默说要去他家里玩,陈默想着这大白天的贺子言应该去工作了,就答应了。
「你们要看什么电影?」陈默把切好的水果拼盘拿到茶几上,又把零食递给阿丽和大树。
他自己拿着遥控器调来调去,不知道选什么片子好。「要看爱情片吗?还是悬疑片?」
陈默转过头想问阿丽的意见,却发觉阿丽正笑得一脸花痴的看着站在不远处厨房里面的男人,不知为何,那日贺子言在家,他似乎刚起来,穿着灰色的睡袍,领子开的很大,露出胸前的一片肌肤,走起路来隐约露出他修长的腿来。
阿丽用一副秀色可餐的神情盯着人家,贺子言拿着咖啡走过来,向他们两位问好:「你们是陈默的朋友吧?来家里玩?」
阿丽见男神走向她,笑着答应:「对,我叫阿丽,这是大树,叔叔好。」
阿丽这一句:「叔叔好」引得一旁的陈默笑起来,贺子言听了,也笑着调侃自己:「我瞧着有那么老啊。」
阿丽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没有的事,哎呀,陈默,你快帮我解释。」
陈默不说话盯着电视看。
阿丽见他不帮自己,就开口对贺子言说:「这陈默,你不在的时候,他天天嘴上都是我叔叔,我叔叔的,你在他面前,他倒是不开口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阿丽说:「前几天我们要来玩,他还说,我叔叔最近忙的很,非不许我们来,说怕我们打扰到你……」
阿丽越说越多,大树是老实人,也在一旁应和,点头说:「是啊,是啊」这让陈默更加难堪。
「说这些干嘛啊。」陈默走上去对阿丽说了这句,贺子言听见了却也只是笑,笑得很开心。
贺子言去楼上换了件衣服,下楼的时候拿着公文包,对阿丽和大树说了句:「你们玩得开心点。」
说完走到陈默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的。」
陈默听了脸刷的红了,不知怎的,贺子言同他说话总像是在哄孩子。
等贺子言走后阿丽还专门跑到他面前,问他:「你叔叔刚刚对你说什么啊,陈默?」
陈默不回答阿丽,阿丽就在一边坏笑着说:「好啊,有了叔叔就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是不是?」
陈默依旧不回她,阿丽气得跳脚,大树在一旁笑。
☆、第6章
周鹏觉得贺子言最近有点怪,具体说是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不过今天贺子言开会的时候有一句话让人耐人寻味。
今天开会,各个部门的经理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这是平日很常见的事情,为了一个策划案商讨,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说呢搁在平日里,贺子言还会觉得他们发表的意见远远不够,会要求他们多说点自己的意见,让他考量好做选择。
可是今日开完会,贺子言却突然说了句:「你们就不能私下商量好了再来开会么,吵的我头疼。」
然后他留下一脸懵逼的各个部门的经理走了,这些经理又炸毛了,这不是意见不能统一才要开会的,开会就是为了贺子言给出个确定答案,他们才好布置给下属如何下一步工作啊,结果,贺子言居然没有确定下一个季度的发展走向就走人了,难不成他们这几个月做的策划全都白做了?一群人在那边哀叹。
幸好周鹏在,有个经理就叫周鹏去问问贺子言。
周鹏靠在门上敲了几下,贺子言见到他,问:「什么事?」
周鹏道:「开了半天会,你还没有说到底用哪个方案呢?」
贺子言听了才答:「他们吵了半天,吵得我头痛,倒是忘记了,就陈经理的吧,你去和他说吧。」
周鹏听了要走,又忽然折步回来,问他:「你最近身体没事吧?」
贺子言道:「挺好的,干嘛这么问?」
周鹏耸耸肩道:「没什么,以前也这样开会,没见你说头痛,以为你哪里不舒服随口问一句。」
贺子言说:「大概在家待习惯了,现在觉得还是安静点好,他们叽叽喳喳和麻雀似的嚷的我脑仁疼。」贺子言说道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
这一笑,周鹏也发觉了,酸他道:「是,和你那宝贝陈默一样的闷葫芦最好了。」
贺子言听了,帮腔道:「你没事别扯他,他哪里惹到你了,又不用你养。」
周鹏听了更加气愤,问他道:「你有多久没见慧儿了?」
贺子言听了解释说:「最近工作忙,陈默前阵子又生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鹏听了就来气,道:「又是陈默,你真当那小子是你儿子啊,你不会要我妹当后妈吧。」
贺子言不再言语,只笑了笑说:「待会儿我就打电话给慧儿,你放心了吧。」
「要不你带慧儿去陈默家里住几天?看看我妹妹能不能适应那小子,要是他们关系不错,你也不用两头跑了。」周鹏给他出主意。
贺子言听了却摇头,道:「算了吧,陈默脾气不好,别惹了慧儿不高兴。」
周鹏听了连翻摇头说:「得了吧你,这好话也就说给我听,我知道你是怕我妹惹了你那宝贝不开心吧。」
周鹏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我倒是好奇,要是我妹真和那小子闹起来,你帮谁啊?」
贺子言不答,只笑着说:「你快滚吧,别在我耳边吵吵,我脑仁疼。」
周鹏无奈的回:「得得得,我走。」说完就用力的合上了贺子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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