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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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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正文 第6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6节

    找寻是从繁华的地段开始的,但逐渐我们越走越偏。

    终于,楚留香问到了一个可能知道的人。

    “请问这位小哥,可否知晓这附近哪里住着一位姓孙的画师?”楚留香问。

    回答他的是一家比较简陋的小餐馆的跑堂:“画师?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画师,那样有地位的人住的都是好的房子。不过我们这儿有个算命的孙老头儿,听说他之前是个秀才来着。”

    楚留香道了谢,然后开始问“算命的孙老头儿”而不是什么“孙画师”了。

    他叹了口气:“二十年,果然是太长了。那人,大约也落魄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其实我是想拍脑袋安慰他的,可惜身高不太给力。

    孙画师是找不到的,但说找算命的孙老头儿,还是有不少人知道。

    我们已经走到了算是贫民区的地方,让我的鼻子相当不舒服的贫民区。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孙学圃就住在这附近了。

    楚留香又问了几个人,有人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说,就在那里了。

    上了那并不很高的小山坡,楚留香这次问的是个老人家:“这位的老先生,你可知道这附近姓孙是算命的住在哪里?”

    老人家有些反应迟钝,好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回到:“啊,你说孙秀才啊……他就住在上面第七间屋子里,门口挂着八卦门帘的就是,好找得很。”他指指那栋比较危险的小房子。

    楚留香道了一声谢,然后看向我。

    我也只能叹一口气,点头跟上。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对我的鼻子来说有些刺激了。

    和之前相比,楚留香显得很沉默。我知道他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为什么当年极有盛名的画师孙学圃会住在这样的贫民窟;而南宫灵既然知晓孙学圃住在这里那么一定也应该知道他现在的生活状况,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还有,他一定看过秋灵素的画像,而他现在一定是在为孙学圃的才能感到悲哀。

    其实我也不明白,无花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关这些的我已经习惯不去想了,包括之前,我很多时候都搞不清楚其他人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就算有的时候猜得到也不是很理解。

    孙学圃的门上没有门板,只挂着一张散发着呛人气味的帘子。而这个时候,我分外羡慕楚留香那时灵时不灵的鼻子。

    楚留香不做主职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

    他扣了扣门框,然后掀开帘子进去了,我也跟在后面。

    楚留香轻声道:“先生便是孙学圃孙秀才?”

    孙学圃坐在破烂的房子里唯一完好的——但也是破烂的——桌前,声音低哑,声调木然:“是,我就是孙学圃,问卦两分银子,批命一钱。”

    楚留香道:“我找的是画师孙学圃,不知先生是不是他。”

    “我就是。”孙学圃淡淡道,“我本就是画师,只不过二十年前改行了,公子若是慕名来要画像,看我的情况就知晓了。你已来迟了二十年。”

    “改行?为何?”楚留香不解地问。

    我想起原著的描写:

    光线黯淡的屋子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坐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神情瞧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萧索之感,似是已对人生完全失去兴趣,他此刻坐在这里,只不过在静等着死亡来临而已。

    孙学圃是个瞎子,在二十年前被秋灵素弄瞎的瞎子。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我却真的很黯然。

    我和他,也许是不一样的。

    我看不见,尽管开着司长给的外挂,也是花了好久才略微适应,然后到现在这样,行动自如,完全不觉得看不见有什么不好,甚至在休假的时候也买了眼罩蒙上了眼。

    已经几十年了,所以就算没了司长的“外挂”,我也还会是很好的。

    而我一直是佩服着原著里的人的,无论是花满楼还是原随云,和他们一比,我还是差得好多,尽管现在披着一样的外表,我一直知道,我不是他们。

    我对于这一切,虽然是在意的,因为并不是现实,也就仅仅这般;而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就是所有一切。

    思绪虽然飘远,但立刻就被楚留香和孙学圃的对话拉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画了?”孙学圃低声道,“这可真是一个好的问题……”

    楚留香自怀中掏出一卷画:“好吧,我只是受人所托,先生可以不回答我。只是这幅画……”

    咦咦咦?画像南宫灵直接给了楚留香?!!!

    孙学圃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道:“收回去。”

    “托我来的人说,这画出自你的手,”楚留香解释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收回去,我不知道。”孙学圃重复道。

    “先生,”楚留香有些头疼,“我不过是……”

    孙学圃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和我一样?看不出老头子我已经是个瞎子?”

    楚留香被噎住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先生只是目盲,而已。”

    虽然由我说着句话有些不合适,但实际上也是合适的。因为至少在别人眼中,我和他一样。而且我觉得,目盲真的没什么,诚不见很多尤其是中的人,即使目盲,也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

    “你知道什么!”孙学圃大概并不是我这样想的,他忽地愤怒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说教这些!”

    这话我不爱听,我又没做什么。

    何况,我真的这样想……

    “目盲,又如何?”虽然修养什么的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但我很同意原版花满楼的想法,又或者说,我本就是花满楼,“看得见如何?看不见又怎样?虽然看不见了,但能听得见、闻得见。你有没有真正静下心来听听这个世界?听听花开的声音,听听流水的声音,听听风吹叶子的声音,听听雪花飘落的声音……你有没有用心嗅一嗅这个世界?嗅到花淡淡的香气、草清新的味道,就连不同地方吹来的风,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气息……”

    我弯起嘴角:“目盲又怎样?不过目盲而已,哪怕再也画不出眼前的景色,心中却不该再无美景。”

    孙学圃呆住了。

    好一会儿,他沙哑着声音:“……或许,你说的对。”

    楚留香安静得很,我只好接着说道:“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既然你仍然爱着画,你还有着能握笔的手。”

    “对……”他垂着头,慢慢抬起自己僵硬的手,“我……竟然浪费了二十年……”

    他猛地抬起头:“这样……能不能拜托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我现在的模样……必须要他来帮我了……”

    我问他:“你说谁?”

    他清楚地说道:“任慈。”

    一瞬间,我差一点就踉跄了。

    ☆、第二十二章 坑爹的真相

    我永远不能有既定的下限,因为这个坑爹的世界一直在不停地刷新着我的下限。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呆住了。

    两个人终究是比一个人强的原因之一,就是当一个人呆住了,另一个人可以顶上。于是楚留香有些迟疑地开口:“孙画师说的,可是丐帮的那位任慈任帮主?”

    孙学圃叹了口气:“是他。”

    “却是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楚留香又问。

    “说来,话也长了啊……”孙学圃低声道,“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但二十年前,我孙学圃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是啊,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是这副模样啊……”他微微抬头,似是陷入了回忆,然后叹息,“说说吧,哪幅画说是我画的。”

    他忽然转了话题。

    楚留香也叹了一声:“这幅画想必你是一定记得的,画上的人大概你也认识,正是任老帮主的夫人。”

    孙学圃一愣,声音颤抖:“……你……你是说,秋灵素?”

    孙学圃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缓缓道:“二十年之前,人们将我比之为曹不兴,比之为吴道子,普天之下,哪一位名门闺秀不想求我为她画像,我画过的美人也不知多少,但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

    “那时,她寻我为她画像,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她画了四幅画像。却没想到,画完的那天晚上……”他顿了顿,“她却在我醉后,挖去了我的一双眼睛……”

    他苦笑一声,似乎完全不在乎我和楚留香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以为失去了眼睛就再也拿不了画笔,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几乎死去。然而一年以后,任慈带着他的夫人,也就是秋灵素,来找我。”

    楚留香终于插上一句话:“找你,做什么?”

    “任慈的名声,我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是知晓的。他说,要补偿我。”孙学圃干巴巴地笑着,“可我,就算是当初也迷恋过秋灵素,在失去了视为生命的画画的能力之后,又怎么会不恨!我拒绝了,骂走了他们。”

    “所以,你现在才是这副模样?”楚留香涩声道。

    孙学圃低叹一声:“当初他说过,如若想通了,就去寻他。我本以为永远不会,可如今,我却要寻他了。”

    我摇摇头:“这不值得叹息,本就是为了自己,没有任何亏心处,寻他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任老帮主早已许诺。”

    “罢罢,”孙学圃转回话题,“今日来寻我,到底为了何事?”

    楚留香笑了下:“七童,抱歉,瞒了你。”

    哈?我有些呆愣。

    他接着对孙学圃说道:“任老帮主和夫人一直记挂着你,前些日子便想寻他人劝劝你。而前几日,你的其中一幅任夫人的画像被人瞧见了,又不知怎么的,传出了美人像中藏着宝藏的言论。”

    不必再说,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知晓了的。

    楚留香笑笑:“尽管你已二十年不出世,大多人也并不知晓此画出自你手,但想来也总有人会知道。所以,不如换个地方住着,顺便,看看任帮主夫妇为你准备好的画室。”

    孙学圃没有说话。

    我则有些无奈。

    这是因为什么而对我说抱歉?其实也不至于的……虽然我承认我一向有些小白的倾向,但我和这帮子容易吸引麻烦的武林人士呆久了,早就已经敏感多了,因而一直有预感,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开始说的那个样子。

    只是南宫灵告诉楚留香的,也绝对不是楚留香现在所说的这些。南宫灵如果一直向无花学习的话,绝对不会说那么多实话。就算不会说谎,那也一定没有说全,或者直接让楚留香猜谜。比如说,美人图中的藏宝图。

    所以,抱歉什么的……

    果断还是收下了吧。

    因为所有人,现在都对我有所隐瞒。说实话,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

    和孙学圃又说了几句话,我们告辞。

    即将离开的时候,孙学圃沙哑着声音,有些迟疑:“……我真的可以重新……”

    楚留香已经掀开帘子出去了,我站在门口,回答了他:“可以的,我自三岁开始便已经看不见了。”

    说完,不管他的反应,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我吐了一口气,面向楚留香:“走吧。”

    楚留香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

    我也不想开口,只是对他微笑。

    离开那边的时候,已经近午时了。

    为了照顾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们没有回到有间客栈吃饭,而是在西城一家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的小餐馆坐了下来。

    没点那些味道绝对会差很多的有名酒菜,只是简单的清汤面加几碟小菜。

    食不言,饭后楚留香才开口:“七童。”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怎的了?”

    “你真的不在意?不觉得这样……不公平?”他有些迟疑地道。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应该这样想,因为我一直活得很开心。总是抱怨的人却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学会什么叫做满足。”

    本来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只要等着孙学圃搬家,然后自己去找同时南宫灵也会派人帮我们去找天一神水的消息,再然后早早地和宫北鸥断了关系就没事了。但在回有间客栈的路上,一个小乞丐来找我们了。

    “香帅,花公子,”小乞丐说,“帮主让你直接去我们丐帮香堂。”

    “怎的了?”我有些不解地问。

    小乞丐自然一问三不知,只是急切地让我们快去。所以只好往上次去的香堂走了。因为着急,传话的小乞丐没有跟着,而带路的是楚留香。

    我忽然为自己的不记路感到些许的惭愧。

    到了丐帮的香堂的时候,无花自然不在,而南宫灵自然也是在的。而且,他就等在门口。

    “楚兄,七哥。”南宫灵十分严肃,“你们说,要找天一神水是不是?”

    楚留香一般都比我先开口,我也乐得不用说话,所以听着他和南宫灵之间的对话:“是,神水宫的门人托我帮忙寻找丢失的天一神水。如果丢失的天一神水现身江湖,必然不能善了。”

    “你说对了,”南宫灵很是阴沉,“天一神水被有心人拿去了。”

    ☆、第二十三章 湖已搅乱

    天一神水,是神水宫独有的,由水中提炼出来的,专利属于古大的一种“精英”,当然,因天一神水得名神水宫的宫里人是不会这样叫的,她们称之为,重水。

    据说天一神水一滴的分量,比三百桶水都重,而常人只要服下哪怕一滴,就会当即全身爆裂而死。而且天一神水无色无臭,试也试不出异状,用来暗算别人几乎没有不中招的。

    虽然我的师父之一是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但因为她还在隐藏身份,所以我并没有见过那名传千里的天一神水,连真正的第一次的听说,都是因为宫北鸥。

    想到这里,坐在马车里颠簸的我不由叹了口气——宫北鸥啊宫北鸥,姑娘你带来的麻烦大了啊!

    那天,本来已经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我们正处于心情不错的状态,结果南宫灵给出的情报一下子颠覆了我们难得的好心情。

    ——退出江湖已近二十年的前辈“游龙剑”龙章死了,尸体漂在海里,因为撞到了楚留香的船才被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反而是整个身子浮肿膨胀,要不是李红袖在船上,不是与他特别熟悉的人恐怕真的认不出他。

    本来这件事被船上的女孩子们瞒住了,想等楚留香回来由他解决,结果不知怎的,这件事竟然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待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知道,已经是许多人打着“游龙剑”的名号来叫嚣着要有个交代的时候了。

    我忽然想到原著的开场,心里有些没底。

    这个世界,和原版的应该已经不一样了,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不过同时,我又想到另一件事:我说楚留香啊,你招惹谁了到底?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你脑袋上泼呢?

    只是,因为事出紧急,消息从南海传到济南又花了相当的时间,再从济南赶回楚留香停船的南海更是将花上不少时间,所以最后,我和楚留香分头行动。

    楚留香自然是去南海那里安慰他家的“红旗”们,我吗,却是赶去“游龙剑”龙章住的地方,打听打听情况。

    至于本来说是要来的师父们……都这样了哪还能来?早报了消息说不来了。

    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就算本来不是同一个意思,但江湖,和所谓的“侯门”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江湖人。而且仔细算来,我连朝堂或是生意人都不是,大约只能算是个富家子弟吧。倒是我认识的人不少,尤其是那时在认识了陆小凤之后,他的朋友,三教九流朝廷命官贩夫走卒什么都有简直应有尽有,所以我也沾了些光,交了不少朋友。但直到现在,我觉得我对江湖的了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可就那些许的了解,我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入江湖容易,但出,却真是难。

    有些人在江湖混摸滚打了一辈子,可到最后就是赔上了命也没闯出什么名号;而有些人却是在江湖上混累了之后,想要退隐,而那样的人,个个都是名号很响的那样。

    不过,那些有名号却并不很能撼动江湖的人,却是我最难看清的。

    他们有了名气,但在上了年纪之后,怕输;而他们又不是神话般的被人所畏惧。所以说,这样的人就算退隐,也有半只脚迈不出去。

    龙章就是这样的人。

    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消息时有时无,所以他家不难找。

    ……好吧,我承认我啰嗦了。

    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我站在一座虽然似乎很气派但已经难掩老旧感觉的宅子前,拉回了自己乱飞的思绪。

    龙章住在汉州,离苏州倒是近,不过我一向深居简出不闻外事,还真不知道他。

    拢了拢衣服,我上前扣了扣大门。

    好一会儿,大门“吱呀”地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仆役。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不在,怕是白跑一趟了。”他说。

    我摆出微微严肃而且带着些沉痛的表情:“老人家或许还不知道,龙老前辈已经不在了。”

    那老仆役一愣:“……公子何意?”

    我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那老仆役叹了口气,将本来开得很小,只露出他一个脑袋的大门又拉开了些:“……果然……公子进来吧……”

    我略略倾倾身子算是行了礼,然后敛敛袖子,随那老仆进了龙章家的大门。

    俗话说穷文富武,在这个文人地位稍稍有些落后的朝代,龙章因家境不错所以自然学了武,并且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名号。只是,现在看来,他这大家子也已经落魄了。

    也是,武人吗,没钱的时候大多是靠打打零工赚口饭钱。所以自然,有了名气的人大多不会这样做。

    ……陆小凤除外。

    所以说,龙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被老仆引到正厅坐好后,我又跑了神。直到有些陈的茶香飘过来才发觉刚刚离开的老仆已经回来了。

    浅笑着接过那老仆递过的茶,我呷了一口,等着他开口。

    那老仆役有些坐立不安,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即使我看不见都能感受到他那热切的目光。

    “公子,怎么称呼?”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顿了顿,我依然淡定微笑:“在下花满楼。老人家不必称呼公子,直接唤名就好。”

    “这可使不得,公子还是要叫的,但公子可不要叫小的什么老人家,成的话,叫句刘伯就行。”那老仆役说。

    “刘伯。”我从善如流。

    他盯着我半天,才继续开口:“公子今日来的目的,小的或许也能猜个一二,这样,小的也不瞒什么了。”

    “公子大概也在疑惑为何小的主家去了却并不在意。在小的看来,主家去了也好,这些年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刘伯说道,“公子怎的也不会想到,主家是怎样维持住自己的名声,和整个龙家的。”

    我当即竖起耳朵,觉得重头戏就要来了。

    ☆、第二十四章 有间客栈里

    “小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在龙家兢兢业业地做了一辈子活儿,对于老爷也算是了解不少。在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龙家还算是一个大家族,在这汉州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的。而老老爷和夫人也就老爷一个孩子。但自从老老爷和夫人去世后,只懂得练武的老爷便只能接过他根本不懂如何管理的一大家子。

    要是不在乎别的倒也好,可老爷在意的也太多。而单单是修葺这房子就需要不少钱。可老爷一向都不理事,哪里知晓什么银钱的事?还有分家的礼尚往来的,主家是真的没了法子了。”

    怀揣着那封刘伯翻出来的,他以前藏着的给龙章的信,我坐在马车上思考着刘伯透露的那些消息。

    按着刘伯的说法,龙章根本无力撑起一个大家,于是,只能在最后的时刻,去求了一个他本不想联系的人。

    但因为他去求了,他的龙家看便风光地一直留了下来。尽管上了贼船的龙章再也洗不干净。

    只是这样一来,我不得不开始对他求的那个人好奇起来。

    不过那个人也是很小心的,一直单方面和龙章联系,龙章也什么都不说,全部闷在心里头,连这唯一算做是线索的信都是刘伯偷偷藏起来的。

    只可惜刘伯不认字,而信又不是给我的特制版本所以自然我也看不了,事情牵扯似乎比较大,于是只能揣着信去找被麻烦找上的楚留香。

    从和楚留香分头行事开始我们就已经约定好互相联系,而且一向都是他的行踪先透露给我,一路上都是,有的时候是在有间客栈,有的时候在丐帮。

    可我却在从汉州出来的半个多月后,在离南海不远的齐安丢了他的行踪。往常留下消息的时间地方,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说无措显然不到那个地步,但是确实稍稍有些在意。我一向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在分头做事的时候我也是有目的性的。不过这件事说白了和我没什么大关系。如果说去见孙学圃是需要我去的话,这次却不是。这些事事实上南宫灵和濯奕做来都很方便,却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算在了楚留香的头上,而我显然是被捎带的。所以一旦没了消息,我便不由有些郁闷。

    有些不甘心地再次问了一遍客栈掌柜,结果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无奈地笼着袖子准备上楼,却是在刚走几步不由顿住步子回头:“姑娘,小心钱财。”

    这话自然不是有的放矢,我感觉到了楚留香的“后辈”正在行不轨之事。而想要偷窃的对象,却是一个虽然功夫当是不错但经验显著不足的姑娘。

    这个时候有间客栈里的人倒是不少,整个正厅里都是人。偷窃之人当是个年纪不小的混子,蹭在那独身的姑娘身后。而我这声提醒声音自然不大,却已是足够。那姑娘自然回首,而且直接动手了!破空声响起,那姑娘似乎直接掏出了鞭子抽了回去!

    我自然来不及去拦了,不过拦下她的另有他人。

    那人轻笑一声:“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

    那人动作利落,显然武功也不错,虽然那姑娘是因为刚才并没有动真的,但也足够说明问题。我自然也不用着急了,慢慢走了过去,礼貌浅笑:“两位,给个薄面,毕竟这是客栈不是打斗的地方。”

    有间客栈还是做着正经生意的,二十年来才积累到了现在的地步。虽然显而易见有用过手段,但大多还是两个人想办法拼下来的。因而现在的江湖上,她们两个的名气别说是和原著相比了,连过往都比不上。两个人虽然还是在经营江湖上的势力,但没有什么野心的她们做的事和一般江湖人还是不一样的。金伴花就提过,要不是他专门打听这些人的消息,恐怕真的会逐渐忘却。

    所以,名义上是少东家的我怎么说都该为自家生意做些事。

    鞭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不过却是那姑娘哼了一声收起了鞭子。不过第一次听到那姑娘声音的我却不由笑容加深,决定改口配合。那姑娘明显是扮了男装的。而那拦下这姑娘的男子人,却是再次开口出了声,声音好听却有些遮掩不住的轻挑:“呵,那这个家伙,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颔首:“贼子送官是常例。”这世道相对还是要看官府的脸色的,而有间客栈无论是因为纳税还是种种原因,和官府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从不为难人,但是却不会任人欺。偷窃到了客栈里,送官并不过分。

    那姑娘重新又坐下了,依旧哼了一声,却没有什么不满的模样。而那男子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朗声唤了小二又要了一壶酒。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上了楼。

    用过午膳,我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应当做些什么。

    现如今看来,要么直接回去,到济南去寻南宫灵;要么让丐帮的人传话,不过可惜却会再次耽误时间;再要么,就是去寻楚留香那艘船了。楚留香在船上不可能真的自给自足,而在岸边便自然有能帮他买卖物品的人。他告诉过我怎么去找,那么去找到那船应当是没问题的。楚留香现在有事,不可能带着那三个妹子出来,那至少我能找找那些妹子问问事情。

    想到就做。

    我先给楚留香和南宫灵分别留下字条消息,然后拿着两张纸出了门。

    和掌柜的交代好之后,我取了些银子,又拿了张银票,然后出了客栈大门。

    而在门口,难得的“看”到了匹神骏的马。

    现代的时候会爱车,古代的时候自然是喜欢马的,何况我本来就喜欢动物。

    马自然没有在正门口,而是在侧面。见我靠近,那马打了个响鼻,然后蹭上了我的手掌。

    感觉痒痒的,我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然后摸了摸那长长的鬃毛。之后便是之前在厅里差点被偷的那姑娘的脚步声,还有故意变出的男声:“他倒是喜欢你。”

    ☆、第二十五章 三位萌妹子

    这姑娘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其实我是相当受动物们的欢迎的,那些对着陆小凤龇牙咧嘴的小可爱们对我都是很和善。

    周围除了我和那姑娘,只剩下这匹骏马。于是我笑着点了点头:“姑娘。”

    那姑娘语气虽然一如既往,有些冷硬,但那一丝沮丧我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为何总说‘姑娘’?”

    我笑笑,不说话。顿了顿,然后拍了拍那匹马的脖子,松了手:“姑娘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在下识人的方法特别罢了。”

    姑娘抚上了马匹的鬃毛,没再说话。我轻轻摇头:“就此别过。”

    那姑娘依然没说话,我便也不再开口,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齐安离南海不远,楚留香留下的地址也是比较方便去寻的。资料当初司长是给过我,但因为种种原因,回来的时候会加深一次记忆却不会去加深知道的资料,我对于那些根本不可能记住细节,所以也不再理会。何况因为各种蝴蝶这里早就不是里的世界了。

    楚留香自己有田庄店铺,他和我说过,负责采买的就是其中一家店铺。

    楚留香这边倒是没什么暗语,不过能知道来这里找他的人都不简单,所以暗语什么的也是不必要的。

    那家店铺里,负责采买的就是掌柜。知晓我是来找楚留香之后便告诉我明天便是送货的时候。楚留香这艘船平常是在海上飘着,一段时间他们会送些东西,然后船上会有人去取。

    我倒觉得这次算是赶巧,不然也不一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这边是座小镇,有间客栈没往这边开,我便随意寻了个客栈住着,然后第二天和那掌柜的以及一个帮着搬东西的小工一同上了艘小船。

    这小镇是临海的没错,我却未曾先去海边看看,昨日休整过后,今天才是第一次“看”了这海。

    我看不见,却可以嗅得到海风的味道。昨日还距离码头有段距离,这时已经在码头上了,海风有些咸腥的气息让我不由微笑。海风的气息并不多美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搬运各种货物,味道更添了不少混杂,但却当真让我心旷神怡。

    深吸一口气,小船开动了起来。

    这艘船不大,我站在甲板上,拒绝了去屋棚内休息的建议,颇有些享受逐渐炙热的阳光。不久,便听到了掌柜的话:“这位小哥,香帅想必是不在船上的。来取东西的是姑娘。”

    “来碰碰运气罢了,”我轻笑,“寻他有事,但寻不到也能等。”

    掌柜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那小哥,你还要去香帅的船上么?”

    “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和李姑娘打听件事。”我摇了摇头。

    掌柜的似乎还想说什么,那个负责扛东西的小工先嚷了起来:“掌、掌柜的,这是仙女儿么?”

    这小工估计是第一次做这个,被掌柜的瞪了一眼之后干笑了几声。而船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多出的脚步声,一个优雅稳重,另一个很是轻快。

    先开口的姑娘估计是那个轻快的,声音娇俏,却是本想说方言然后硬生生地扭成了官话:“蓉姐,你拉我做什么?”

    沉稳些的女子轻声道:“莫急。”然后和掌柜的打了招呼:“刘掌柜。”

    “苏姑娘,”刘掌柜的声音中有些小心翼翼,“这次的东西都送来了,下次的单子也可以给我了。”

    被唤作苏姑娘的应当就是那沉稳些的姑娘了,如果我没记错,名字是苏蓉蓉。而另一位,这般活泼轻快,想必便是宋甜儿了。可惜我想见的李红袖没有出现。

    小工在宋甜儿的指挥下把那些物资送入了船内,而苏蓉蓉正将什么交给了刘掌柜。我等了一下,在苏蓉蓉收回手的时候开了口:“苏姑娘。”

    “公子是……?”苏蓉蓉的声音很好听,态度也很好。虽然是疑问,但完全不会让人心有不适。我笑笑,解释:“在下花满楼,之前与香帅有约,只可惜香帅失约了。”

    苏蓉蓉也笑,言语中还有些惊讶:“公子便是花满楼?怪不得楚大哥这般推崇你。”

    我摇头:“他能说我什么?之前那么多年未曾再见。”

    顿了顿,我继续开口:“却是不知姑娘能否告知他现在的行踪。”

    “楚大哥前些日子接了一封信便离开了,并没有留下什么消息。”苏蓉蓉有些叹息,“他总是这样,也不知让我们放心。”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便只好转移话题。那封信就算不能让楚留香看到,让李红袖等人看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可信之人,再加上李红袖的博闻强记,可能会得到什么线索。

    “那我只能自己去逮那个失约的家伙了,”我轻咳一声,“不过我还有事想要拜托李姑娘,苏姑娘可否引荐?”

    苏蓉蓉还是在笑:“花公子客气了,楚大哥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也不必唤我姑娘,叫我蓉蓉就好。”

    我这句话也得回她,花公子什么的简直考验我的心脏:“那便叨扰了,蓉蓉直呼我名字便可。”

    楚留香这艘船相当好,大小也不小,船上也只有那三个妹子。而李红袖,也是个很美好的妹子——一瞬间,我真心觉得楚留香这个家伙真的祸害了好多好妹子,咳咳。

    阳光正好,不过我们没有在甲板上开始谈话,而是去了屋里。宋甜儿送上了茶,我把那封一直带在身上的,从龙章那里得到的信交给了李红袖。

    那封信其实并不长,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的内容我却不得而知。李红袖很快看完,沉吟了片刻,声音清亮,开口:“这封信,和楚大哥得到的差不多。尽管内容不一样,可含义却是相同的。”

    这我还真没想到。怪不得是楚留香么?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对信的内容好奇。

    放下茶盏,我面向李红袖的放向:“那可否劳烦姑娘,将这信念来听听?”

    ☆、第二十六章 信中的门道

    我相信李红袖一定是被我这句话弄得愣了一下,然后确实帮我念了,没有问什么。

    估计不是她自己感觉出来了,就是楚留香之前有说过。

    信上的内容确实不多,简而言之就是说时间,地点,人物。什么手法,这条命,多少钱。

    李红袖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确实多。这封信上提供的消息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三年前的九月初七,死在西蜀的季风雨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但李红袖依旧能完整地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风雨这个人我完全不知道,好在李红袖记得清楚。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算很大,武功也不过勉强挤入二流,但为人很好,讲义气,从不与他人结仇,也有钱。三年前他去西蜀参加朋友的婚宴,却没有按着帖子的时间到。后来才被人在山中发现,那时候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当时自然是有人说要为他报仇的,但一切的线索指向只有打劫。所以那些人铲除了那座山上的一窝山贼之后便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李红袖沉吟了下:“说来也奇怪,在他死后,他的家财也散了,这么看,似乎也有蹊跷。”

    我同意一个说法,所有的凶杀都是有理由的,为情为仇,为财为名。

    季风雨为人不错,又不风流沾花惹草,所以情仇暂且可以排除;而为名的话,杀的应当是恶人而不是侠客;再根据所知情况,想来最大的可能反而确实是钱财,或者是,灭口。

    那封信上的消息着实不多,除了解决了一个算是多年未结的案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又想起刚才提到的楚留香也接到了一封类似的信件。于是我问了:“李姑娘,那香帅得到的那封信件,内容是什么?”

    李红袖很痛快地说了:“楚大少爷将那封信带走了。不过和这封很类似,没有名头没有署名,说的是十月初一,济南,西门千。毒杀,三万两。”

    “毒杀……么……”我顿了顿,食指关节扣在了桌面上。

    告别了三位姑娘,但想要离开楚留香这艘船还是比较郁闷的,毕竟大海中央,我又不像楚留香那样一身的好水性。不过好在耽搁的时间不久,因着苏蓉蓉细心的嘱托,那刘掌柜还在那里等着。

    而后,又立刻开始赶路,到齐安的有间客栈取了新的消息。

    消息是南宫灵传过来的。只是署名的是濯奕。

    毕竟目盲,我自然不可能和常人一样,但习惯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读字方法。龙章那封陈年的信件我没什么办法,但知道我情况的无花还是很贴心的。他在写好的信件上又覆上了一层墨,待干涸,凸起的触感足够我“看”清信件上的消息。

    消息很简短:“楚留香已至济南,速来。”

    楚留香的速度当真要比我快得多,我有点不爽。不过既然无花说了“速来”我便也开始赶路,硬生生把时间缩短在十天。

    重新到了济南,我先是去有间客栈吃饱喝足好一段休整,而第二天换过衣服下楼的时候,发现无花南宫灵包括楚留香三个人都在了。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见我出现,南宫灵先冲我举了举手里的茶盏,语调微扬:“七哥。”

    我顿了顿,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南宫灵。跟着无花一起称呼“灵儿”?咳咳。

    濯奕先看出了我的纠结,浅笑:“七童跟着我叫就好。”还没用我开口,南宫灵僵硬了一瞬间,当即说明:“七哥直接叫我南宫便可。”

    我从善如流,直接叫了南宫。然后便侧脸面向楚留香,唇角继续上扬:“流曜兄……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当时赶时间,忘记了。”

    这个理由很正常,但我有点不愿意接受。懒得追问,我觉得还是问无话比较合适:“濯奕,这几日的事情,解决了么?”

    无花呷了一口茶:“你说的是西门千?”

    我嗯了一声。

    “这件事不该问香帅么,”他轻笑一声,“毕竟香帅急冲冲地来,直接让我们帮着查查西门千呢。”

    “所以,查到了什么?”我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毕竟时间在这里摆着,如果龙章那边和关于信件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今天十月初四,十月初一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我昨天为什么到了济南就去了客栈而不是联系他们的原因。毕竟这里是南宫灵的地盘,西门千所在的朱砂门不会刻意和丐帮过不去。

    楚留香接过了话:“查到了天一神水。”

    我当即顿住了动作。

    这个真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天一神水……是宫北鸥姑娘的天一神水么?”我皱了皱眉。

    “这暂时不知道。”楚留香叹气,“不过以神水宫的做风,应当不会轻易使得天一神水流落在外。这些年来天一神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放下茶壶:“那是在哪里发现天一神水的?”

    “茶里,”南宫灵回答,“既然楚兄说了,我们便去看了。那天他所有要接触的东西都被我们检查过,然后便检查出了哪壶茶水。”

    我忽然觉得我手里这盏茶有点喝不下去。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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