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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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皇兄在上 作者:浮凉美人

    正文 第4节

    [生子]皇兄在上 作者:浮凉美人

    第4节

    “除非……”

    “除非什么?”段小兔子傻傻地问。

    “除非你亲我一下。”段凌睿看着段小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都没有眨一下。

    段小兔子小脸一红,“啾”一下,唇贴在他脸颊上,温温软软的触感。

    段凌睿嘴角洋溢着笑容,一言不发地张开双臂,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段小兔子愣了一下,下一秒,给人穿衣的动作无比娴熟,伺候完,再送人去上朝。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皇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像个小孩儿似的……

    御书房内,段凌睿听着边关传来的战报,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不见,深邃的眸中划过一道冷光,转而又化作一抹忧色。

    “传长孙瑄进宫!”

    用午膳的时候,段小兔子正在殿内等着,却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大殿门口小跑着进来。

    “绣儿?你怎么来了?”段小兔子见人很是开心。

    “怎么?有没有想我呀?”林绣儿在段小兔子身旁的位置坐下,抬手就要捏上段小兔子肉乎乎的脸颊。

    “当然。”忽然,一道男声从大殿门口传来,两人回头看去,正是一身黄袍的段凌睿,身后还站着一脸幽怨的长孙瑄。

    “皇兄。”

    “皇上。”

    两人齐齐起身。

    上完菜,段凌睿挥退了宫人,这才招呼大家坐下,几人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段小兔子似乎格外懂事。

    “皇兄多吃一点。”段小兔子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段凌睿碗里。

    “你也吃。”段凌睿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涩,他的小蠢货本来应该由他护着,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可现在他却还让他担心,要他来照顾他。

    他从来都知道小蠢货从来都不“蠢”,反而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他只是不在意而已,而小蠢货唯一在意的,也只有他而已。

    也因此,朝中局势,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却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让他再为他操一份心。

    “再过几日,我要御驾亲征。”段凌睿放下碗筷,“长安,就交给你们两个照顾。”

    段凌睿说着,眼神却是看着段小兔子。

    段小兔子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默默扒饭,像是要把脸埋到饭碗里。

    林绣儿和长孙瑄二人见状,不觉对视一眼,默默离开了大殿。

    空旷的大殿内,就只剩下两人,静默无声。

    段小兔子拿着筷子的手已经久久没有动作,却迟迟没有抬起头,在段凌睿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饭碗里。

    他并不想哭,而这种即将别离的情绪来得太快,没来由的难过排山倒海,将他吞噬得不留下一丝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自己都受不了了,我要尽快完结掉!

    ☆、段月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

    就在朝阳初升的那一刻,安平大军已然整装待发。

    清晨还尚带着凉意,和着氤氲的雾气,朝阳有如血色胭脂,涂满了整个皇宫,站了几万人的广场却是寂无人声。

    延青站在大殿之前的高台上宣旨,清晰而毫无情意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语毕,高高飞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段凌睿出发的时候,段长安并没有来,先遣部队已经出发,临行前,段凌睿忍不住回了头,却看见站在大殿门后的一抹身影,看着他的那双眼,不闪不避,直到他回过头去,他知道,他一直看着他渐渐远走的背影。

    段小兔子躲在门后,厚重的雕花大门掩了他大半个身子,他看着他的皇兄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回头看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渐渐离他而去。

    段小兔子莫名有些恐慌。

    “小长安,你要相信你哥哥,一定会凯旋归来的。”站在他身旁的林绣儿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担心。

    “不要叫我小长安,我是哥哥。”段小兔子仗着身高优势揉揉林绣儿的脑袋,转身就走。

    林绣儿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去,“段长安!以后别想吃我做的百花糕!”

    “别呀!好绣儿!好姐姐还不成么……”

    “哼……”

    “绣儿?好姐姐?”

    “……”

    段小兔子回到寝殿,独自坐在软榻上发呆,眼神有些空洞。

    林绣儿说是找自己去玩儿不理他了,他却看见她转头去了御膳房,看来她还是放心不下,想做些点心哄哄他,他一个做哥哥的,竟然还要妹妹照顾他,这一想倒觉得有些窝囊……

    可是皇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谁?!”寝室里突然闯入生人的气息,段小兔子警觉地站起身。

    他寝殿的内室一般是不允许宫人进来的,而他却知道这里藏进了一个人。

    “别动?皇帝在哪里?”段凌睿察觉到那人来到自己身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弯刀已然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是谁?”段小兔子波澜不惊,听声音竟是个女子。

    “我问你皇帝在哪里?”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他已经走了。”段小兔子很冷静。

    “走了?!”女子闻言推开段小兔子就要追出去。

    “你追不上的,他已经走了近两个时辰了,”段小兔子看着她,就在她停下的那一刹那,从寝殿四周涌上来的侍卫团团围住。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找我皇兄干什么?”眼前的女子蒙着面,一身劲装,看着不超过二十岁。

    “你皇兄?你是段小王爷?”他看见女子本有些黯淡的双眼亮了起来。

    段小兔子略一垂眸,“你们都下去吧。”

    围了一圈的侍卫看着还拿着弯刀的劲装女子,面面相觑。

    “虽然你们是长孙瑄请来的,但在这里,听我的。”带头的侍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侍卫又如来时退去,整个大殿一时寂静无声。

    劲装女子突然向他跪下。

    段小兔子一双眼波澜不惊,他知道,她会说的。

    “求求你,救救段月。”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人气儿。。。

    ☆、阴谋

    殿外划过一抹金黄色的衣角,一直站在门外看着的长孙瑄想起刚刚看见的段长安,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冷静、睿智……淡漠,只是他的光芒一直都被段凌睿掩盖了吧。

    又或者……护着他的那个人不在身边了,他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起来……

    长孙瑄晃晃脑袋,他真是想太多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去找他的绣儿姑娘要紧。

    次日,宫门守卫看见段小王爷一身便装,带着两个同样换了便装的御医出了宫,身后还跟着四个满身大包小包的“随从”。

    时间匆匆,又过了半月,前方战报屡屡传来,却始终没有让人振奋的消息。

    北翎和蛮方联合,集齐了三十万兵力,从北面正式进攻安平国。

    安平国在兵力上完全不逊色与两国联军,而安平的士兵大多数已经近五年没有上过战场,实战经验与敌方相比实在太过缺少,而安平国地处南方,南方人和北方人体格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虽说有勇有谋的人不少,但却始终敌不过联军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有时候段小兔子会想,那些北方的小国也是为了生存,不得不那么做而已,不豁出命去打,是饿死的下场,豁出命去,说不定还能从他们手中抢到一些口粮,还能有顿饱饭吃,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听完战报,前线的情形并不乐观,或许再过几天,皇兄就会下令派兵支援,到时候……

    段小兔子的思绪突然被一阵香气打断。

    “好香啊,绣儿……”

    “呐,给你的,整天这么发呆,看你都快成呆子了,本来就不聪明,这可怎么办啊……”

    听着林绣儿碎碎念,段小兔子额上滑下一排黑线,低下头,一手捏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怎么就用手抓了啊?!不是给你筷子了吗?”

    段小兔子不理,转过身背对着林绣儿,继续往嘴里塞。

    “好绣儿我正饿着等下再用筷子……”趁着咽下糕点的间隙,段小兔子抬头匆忙说道。

    “不行!”林绣儿伸手去抢盘子,却见段小兔子突然转过身。

    “嗝——”

    林绣儿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手里精致的盘子上已经只剩下了糕点的碎屑。

    “你你你……竟然吃完了?!”这可是满满一屉啊!

    仰头看着林绣儿有些惊愕的脸,段小兔子一脸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闪亮亮,他不止吃完了,他还吃撑了,很需要被遛一遛。

    段小兔子看林绣儿还在发呆,顿时知道了她暂时没有牵他遛一遛的想法,那他就只好自己去了。

    手里扯着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花花瓣,段小兔子走在御花园里有些走神。

    “章大人,你就说你站在哪一边?”

    耳畔突然传来说话声,段小兔子还没回过神,手指就要继续扯花瓣,却不想扯了个空,低头一看,手里本拿着的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花蕊……

    “这……”耳边又传来说话声,这回他听出来了,这分明是那个章尚书的声音!不过另外一个人是谁?

    段小兔子的身形正好被假山挡着,不远处的人看不见他。

    “你可是要想清楚,这回我北翎与蛮方合作,可不止三十万兵力,况且,安平皇此刻就算不死也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段小兔子脸上一片惨白。

    手里的花枝猝不及防落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萦绕着“死”字……

    不会的,他的皇兄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一定不会的……

    “怎么可能?!”很显然,章尚书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震惊。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的大将军可都是我们的人!”为了劝服章尚书,对面那人不由得拿出更大的筹码。

    “你是说……叶……叶荣他……”章尚书不由得动摇,若是投靠北翎,他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而已!

    “没错!”

    “好……我答应你!”章尚书眼里划过一抹坚决,“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算你识相,”章尚书对面的男人勾起嘴角,“很简单,你只要在明天的早朝上……”

    段小兔子听着两人的话,本是一片茫然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他不相信他的皇兄会有事,现在他不在,就由他来替他看好这片天下!

    北翎的手竟然已经伸向了他安平朝廷,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计划,那么,他定不会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  为期中考头疼大半个月,一看发现一个半月没更了……真的是差点在论文堆里精尽人亡……

    ☆、兔子急了会咬人

    虽说段凌睿御驾亲征了,国事还是要处理的,段凌睿出征前早已安排好一切,群臣照常上早朝,早朝则由老丞相主持,大臣们商讨国事,最后由老丞相定夺。

    老丞相已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这道旨意当然无人反驳,而这早朝,说穿了就变成了群臣议事会,而这么多天过去,安平国内还是安稳如初,不得不说朝中群臣都是有能力的。

    “报——”群臣正在议事,突然传来一阵急报声,只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飞奔前来,手上还高举着一根金色鸽羽。

    见此,群臣心里莫不是一震。

    金色鸽羽,这是八百里加急才会用到的东西,皇帝御驾亲征时期,见到手持金羽的传信士兵,宫内上下一律不得阻拦!

    而这士兵的样子,并不像是喜讯……

    “报告丞相,前方传来战报,大将军叶荣敌前叛国,现已出逃,皇上陷入敌军陷阱,身受重伤,已于五个时辰前不治身亡!我军伤亡惨重,正被北翎大军围困,亟待援军!”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段小兔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震。

    朝堂内鸦雀无声。

    “什么?!”老丞相闻言,一时喘不上气,昏死过去。

    “怎么可能?!就凭皇上的武功和计谋又怎会为敌军所杀?!”有大臣反应过来,众人一听,纷纷附和。

    他们的皇帝虽说年轻,但安平王朝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繁荣昌盛,国库足足比先皇在世时还要充盈五倍有余,这足以说明他们的皇帝是多么英明睿智,而今,又怎会因为小小的北翎而死?!

    朝中大臣纷纷表示怀疑。

    “这是副将云长海的信……”传信兵从贴身的衣袋中拿出一封信,老丞相还没来得及拿,就被正好在一旁的章尚书把信夺了过去。

    宽大的袖子有一瞬间挡住了竹制的信筒,下一刻,竹筒被呈到老丞相手中。

    段小兔子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老丞相才刚被人掐着人中唤醒,一手颤巍巍地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信纸,却只见笔迹凌乱的两行字——“吾皇遗诏:立段凌睿为新皇,立高威远为摄政王,章孰逸为佐政大臣,割郡阳关。”

    凌乱的笔迹已然说明写字之人下笔之时的急切,只怕这副将也已经凶多吉少……

    老丞相眼前一黑,险些又昏了过去,幸得身边有人扶着。

    “丞相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应该遵命才是……”章尚书一脸悲痛,缓步上前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先皇已经下旨,我们为人臣子的,自该遵旨!”

    “丞相大人……”

    大殿中,渐渐传来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老丞相倒是显得越发平静,推开扶着他的手,面容威严。

    “如今国难当头,如何渡过难关才是当务之急。”老丞相一开口,朝堂内的声音渐渐平息,各大臣都静下心来听他说话。

    “还请安王主持大局!”老丞相掀起袍子,对着段长安的方向,动作缓慢而恭谨地跪倒在地。

    朝堂中人无一不被老丞相的话所惊,早听见遗旨时也只是想着段长安是皇室唯一的血脉,而身后又有摄政王和佐政王,完全不需要担心,而现在,却是让他主持大局……

    犹豫不过只一瞬,群臣顿时跟着老丞相跪倒在地,“请安王主持大局!”

    段长安默不作声地在众人之间缓缓走上前,朝堂之上寂静无声,只有那缓慢而沉着的脚步声在群臣心底,一步一个印记。

    身旁的衣摆慢慢地晃过,在段长安独自站在大殿高台上的时候,群臣似乎才回过神来,这一身的气度与沉静,似乎是这小王爷身上所与生俱来,竟不输皇上一毫!

    章孰逸与另一人对视一眼,心下顿时一紧,他们,似乎漏算了一点。

    这个被皇帝宠坏了的小王爷,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插上一脚,不过,似乎并不重要了……

    章孰逸眼中划过一抹贪婪之色,在段长安站定的一刻,山呼道:“恭贺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之中,小半的大臣附和:“恭贺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剩下的大臣有些无措,不是尚未下定论?!怎么小王爷就这么继位了?!

    章孰逸冷笑,只要这新皇的位置一确立,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佐政大臣,还有谁能站在他头上?!段长安,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段长安站在高台上,目光放远,似乎并未理会那一殿拥立自己为皇的大臣,直到大殿门口出现一抹金黄色的身影,段长安收回目光,看向章孰逸。

    章孰逸不由得一颤,目光中的冰冷,是他从未在这小王爷身上见过的。

    “无耻北翎勾结蛮方国竟妄想将我安平吞并……”大殿高台上,段长安缓缓开口,声音是都属于少年的清亮,其中又带着皇室中人独有的尊贵与威严。

    一听见这句话,大殿中一人的拳头握得死紧。

    段长安面无表情,眼中一片冷漠,却将大殿中的一切收入眼里。

    “而这朝堂之中,竟还有北翎人,还有,北翎人的傀儡!”段长安的语调冰冷。

    话音一落,朝堂中的大臣不由得心中一震。

    身旁一小侍传上一个卷轴,段长安将至捏在手里。

    章孰逸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手悄悄向某处打着手势。

    “章尚书,不必再费心神了……”段长安微微勾起嘴角,长臂一挥,手中的卷轴摔落在人群中,散开。

    那是一份名单,各个大臣的名字、职位,赫然一一入目。

    顿时,朝堂中一片混乱。

    “清君侧!”高台上的少年一声清喝,清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朝堂。

    大臣们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大殿之外,一队御林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路小跑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名单上的人一一拿下。

    “怎……怎么会……”章孰逸满眼不可置信,他布置在殿外的人,足足有一万,可是现在……人呢?

    “在找你那一万章家军?早就一个不剩了!”眼前是一个一身金黄的人,像是整个人都被黄金所包裹,偏偏又长得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

    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打扮,到了他身上却找不出一丝违和感。

    此刻的章孰逸完全没有欣赏他的闲情逸致,整个人都被他的话吓傻了。

    长孙瑄朝着还站在高台上的段长安努努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哝,别得罪他啊,他狠起来他哥都不认识他的!”

    就算是他,也小看了段长安的心智和狠绝,那一万人,就在他的眼下被屠尽,而他站在人群之外,连眼都不眨一下。

    又或许,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长孙瑄收起落在段长安身上的目光,带着玩味与些微的同情,看着呆滞的章孰逸,在他肩上拍了拍,轻易地找到他刚刚藏在袖中的传信,转身向高台上走去。

    还没掀起风浪,就被一巴掌扇在了地上,真是可怜呐……

    站在高台之下,长孙瑄一拱手:“逆贼十三人,全部拿下。”

    段长安冷眼看着大殿内一片混乱:“谋害我安平者,即刻凌迟处死。”

    “是!”御林军都尉上官长虹闻言就想把人带走。

    “带上人,满门抄斩。”

    上官长虹脚步一顿,“是!”立即带人离去。

    朝堂上的混乱渐渐平息,很多大臣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些被带走的人,甚至连个伸冤的机会都不曾有,就被满门抄斩。

    大臣们看着段长安的目光带上了恐惧。

    高台之上,段长安接过传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他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逆贼已清,证据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往后朝堂之上,依旧按皇兄说的去做,明日本王就要带兵支援皇兄,剩下的就凭丞相做主。”

    语气带了些急切,一说完,即刻转身离开了大殿。

    而这一日,安平城内,血流成河,安王的狠辣之名,也传遍了整个安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是假期,真的打算把这文完结掉了,真的!

    ☆、相见

    次日一早,段长安带着手里的八万兵马启程前往北方边境。

    高头大马上,坐着一身戎装的少年,迎着初升的阳光,一步一步走向曾经他们的帝王走去的方向。

    送行的大臣心中五味杂陈,昨日小王爷离开以后,他们看了那些叛臣的罪证,其中的每一桩都足以让他们死上一万次!而他们竟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还误会小王爷滥杀无辜……

    他们都是几代的老臣了,看着他们的皇帝长大,如今小王爷也长大了……

    安平国与北翎交界处,一片灰茫。

    广袤的平原上,风声凛冽,一面面军旗在风中鼓动,猎猎作响。几十万大军的驻扎并未给此地添加一丝的生机,一个个素白的营帐,更为此地添加了一抹萧瑟。

    几列士兵在营帐之间巡逻,井然有序。

    最中央的主帐内,几位军医在一旁小声议论着,里侧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却仍带着一身威严。

    一名军官进账来,在床前低声说了什么。

    直到军官恭敬地走出帐篷,床上的男人幽深的目光更加暗了暗,脸上的神色始终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放在一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他的小蠢货……他就要见到他了?可是他现在这副样子……

    “都下去吧。”

    闻言,几位军医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又对着男人小声交代了几句,见男人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才悄声出了营帐。

    “延青。”

    “臣在。”

    床榻上的男人仍然闭着眼睛,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中的思绪甚至有些复杂。

    营帐外忽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在帐外匆匆勒马。

    段凌睿心头一紧。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厚重的帐布已经被掀开。

    “皇兄……”段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皇兄脸色苍白,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的皇兄从来都是无敌的,从小就会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他,他要是难过了,一定陪着哄着逗他笑,他被欺负了,他就替他欺负回来。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不曾如此脆弱。

    段长安不敢上前触碰他,脚尖踌躇,生怕突然被告知眼前的人已经离他而去。

    “长安。”段凌睿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段长安忽然掉下泪来,他觉得,那一眼,就是他的救赎。

    延青默默退出去,整个营帐,就剩下他们两人。

    “皇兄……我好想你……”段长安跪倒在他床边,泣不成声。

    段凌睿起不了身,见他哭得伤心,又小心翼翼生怕碰伤了自己的样子,胸腔里泛起一阵疼痛。

    “小蠢货,皇兄这不还好好的么?哭什么?”段凌睿微笑着安慰他,一手带着他躺在自己身旁搂着。

    段长安只觉得自己的难过像是排山倒海,他从不曾如此害怕失去,此时的他像是沉睡在海底,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耳畔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渺茫而辨不出方向的轰鸣。

    而身旁人身上热烫的温度仿佛又将他唤醒,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安心与温暖,混沌中,他一次一次告诫自己,皇兄身上还有伤,不能抱,只好像个孩子一样紧紧依偎在他身旁,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把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都用这样的方式来倾诉。

    段凌睿任他靠在自己肩上哭个痛快,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哄孩子那样,直到怀里的少年不再传来抽泣的声音。

    段凌睿低头一看,怀里的少年双眼哭得通红,眼角满是湿意,脸上也还有些灰土的痕迹,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想来从安平城一路至此也未曾停下休息。

    他就这么睡着了。

    段凌睿静静看着他的睡颜,眼中满是心疼,始终是他太没用了吗……

    营帐外传来延青的轻唤声。

    “进来。”段凌睿指尖轻轻抚着段长安皱起的眉头。

    延青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轻轻放在一旁,在段凌睿的默许下轻轻脱去段长安身上的戎装,替他盖好被子,又拧了面巾要替他擦擦脸。

    “给朕。”

    拿过面巾,段凌睿细致而轻柔地给怀里的人擦去泪水与沾染的尘土,又给他轻轻擦了擦手。

    打理完,延青又端着水退了出去。

    段凌睿轻轻搂着少年,眼中泛起一抹温柔,怀里的少年似乎睡得舒服了,眉头展开,安睡的容颜在时间的流逝中定格,香甜而安宁。

    他静静地看着少年,一点一点地窝进他怀里,嘴角在不觉中带着笑意。

    ☆、大战前夕

    段长安在一片晨光中醒来。

    在意识回笼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暖意,睁开双眼,心里微微放松下来。

    他真怕,昨天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醒了?”因为刚睡醒段凌睿的声音有些低哑,段长安莫名觉得心里某处似乎有猫爪子在挠。

    “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兄还疼么?”

    段长安的手掌覆上他的右下腹处,昨日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见军医在给他换药,就在这个位置,有一道可怕的箭伤。

    “疼啊……”段凌睿故意皱起眉头,果然看见自家小蠢货一脸担忧的样子,“你亲一口就不疼了。”

    段凌睿说着,眼角带着笑意,下一刻,笑意就此凝固。

    段长安的唇轻轻落在他唇上,就这么轻轻地贴合,一点也不敢用力,仿佛他身旁,是一个一碰就会破碎的陶瓷娃娃。

    段凌睿忽而伸手压下他的脑袋,将这一吻加深。

    他把舌轻轻探入段长安的口中,仿佛触到了甘泉,甘甜而湿润,一时间不禁沉迷其中。

    “嗯——”一声呻、吟从喉间溢出,段长安猛地惊醒。

    唇微微分离,两人都有些气喘。

    看着不自觉染上一丝媚色的少年,段凌睿眸色有些沉,舌尖轻轻舔过少年还有些单薄的唇,正想深入,本乖乖窝在他怀里的少年却轻巧地挣了开去,转眼已经离了床榻一步远了。

    不知是因为昨夜休息地好还是因为刚刚那一吻,段凌睿的脸色好了不少,床边的少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天知道他见到真正的那封加急信的时候有多慌张,“吾皇病危”四个字无时不刻不浮现在他脑海,压得他几乎窒息。

    “皇兄你……你好好休息……”段凌睿的眼中还带着未褪的欲望,看的他脸上发烫,段长安匆匆套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裤,逃也似的出了营帐,匆忙间错过了身后那人脸上足以让人融化的笑。

    出门时正好见到站在帐子外等候传唤的大总管延青,这才完整地了解他皇兄的近况,却让他心头火起。

    段长安听完不执一言,直接去往段凌睿伤后专门用来议事的营帐,到的时候,看见几位大将正在商讨战事。

    见到一身戎装的少年,几位大将顿时停下了讨论,恭敬地行礼。

    “把北翎大军驻扎的地形图给我一份,你们继续。”北翎的军事图,他们一定会有。

    闻言,一人没有丝毫犹豫地给他拿来一张羊皮地图,段长安接过,细细地看起来,脑海中却不断地出现在战场上段凌睿被人放冷箭那一幕。

    而射出那一箭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安平国的大将军,叶青。

    他们不知道,叶青竟是北翎国的三皇子,而他来到安平,已有八年之久……

    当时叶青射出的共有三箭,幸得段凌睿机警,在察觉到危险之后立即翻身坠马,躲过了致命的两箭,却终究被射中右下腹。

    那一剑虽不及要害,却因出血不止,几度情况危急,据说当他被送回营帐时,几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北翎……段长安手握成拳,薄唇紧抿,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看北翎的军事分布图,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端倪。

    段长安目光落在羊皮地图上,一边听着几位将军的讨论。

    良久,段长安出声打断:“本王有个主意,几位将军不妨听上一听。”

    段长安回到主帐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营长内,段凌睿正半躺着,拿着一本兵书在看,侯在一旁的延青见他进来,悄声告退,随后拿来一份饭菜,搁下,又退了下去。

    “延青大总管还是那么贴心。”在延青掀起帘帐的那一刻,少年灿烂一笑。

    延青脚步一顿,余光里,少年的笑容夹杂了一些什么,再也不似他印象里的那个孩子了。

    掀着帘子的手慢慢放下,延青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帘子另一边的两人,还是跟从前一样,只是位置调换了一下。

    帘帐内,段长安拿起筷子,给自家皇兄喂饭。

    饭菜都是些清淡的,量也足,很是对他的胃口,段凌睿相当配合,他喂什么,他就张嘴吃什么,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口碗,互相不嫌弃。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段凌睿觉得心里被自家小蠢货填的满满的。

    “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一直都知道。

    见少年难得的不自在,段凌睿笑得相当满足,伸手把人压到自己怀里抱着。

    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段凌睿幽深的眼中划过一道暗光,只怕今天,他们就熬不住了……

    “皇兄,今晚,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好不好?”段长安在自家皇兄的颈窝蹭蹭。

    “……好。”段凌睿答应。

    两人怀抱着相顾无言,却互相了解对方的心思。

    段凌睿看着少年宁静的睡颜,不由得想到五年前那场还未打响就已平息的战争。

    北翎早在五年之前就开始兴兵,而那时的北翎还未勾搭上蛮方,尚不足惧,而战争一旦发起,那必将血流成河,更有无数的百姓要失去亲人,流离失所。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怀里的少年,早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自己的才能,他从自己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当下要了人暗中前往北翎,而回来的时候,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少,反而多了一个人——北翎国太子。

    “北翎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少年软软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翎皇年事已高,唯一能继位的儿子如今又在他们手里……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恩威并施之下,不但没有开战,北翎国还成了安平的附属国……

    也是从那以后,国家大事,段凌睿从未瞒过他半分,尤其是重大政事,至今,甚至有很多主意都出自这个少年。

    段凌睿有时候会想,也许长安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个皇帝,他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不然,他也不会力排众议,把帅印暗中交到了他手上。

    ☆、开战

    果不其然,当夜,北翎与蛮方的大军对安平的军队发起进攻。

    远处传来交战的声音,段凌睿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他现在已经勉强能够起身坐一会儿,剩下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那个他从小宠着的少年。

    说来有些可笑,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宠着他,却不想,少年一来,最安心的反而是他,萦绕在他心头很久的那种空落感,也终于消失不见。

    右下腹有些微弱的疼痛,段凌睿慢慢躺下,帐子里只剩下昏黄的烛光,他突然觉得时间漫长,他护在掌心的少年已经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了,而他却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段凌睿闭上眼,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传信兵过来给他传战报。

    远处的厮杀声突然停歇,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段凌睿猛地坐起身,“发生了什么事?”

    延青掀开帘子进来,微微皱着眉,眼神落在地上:“皇上,这场仗,我们胜了,往后,也不用再打了……”

    闻言,段凌睿却没有感到一丝欣喜,此刻他完全不在意延青话中的重点,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长安在哪里?”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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