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浪蕊浮萍 作者:菊文字
正文 第1节
浪蕊浮萍 作者:菊文字
第1节
《浪蕊浮萍》作者:菊文字
文案
七月流火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温柔乡,你懂的。
七月流火里的员工并非都是小姐,也有少爷,你还是懂的。
是的,正如你懂的那样,七月流火是家夜店,或者亲切一点的叫法——鸭店。
店里的每只鸭子都有一个祸国殃民的身,一颗无法分享的心,一个深藏在心底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鸭店、鸭头和鸭子的故事,总之各种鸭。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旭、肖桑、时锦年、漓骏、倪端、丁牧遥、吴韵棠等
◇◆◇
编辑评价:
七月流火是迪都市最讲究的风化场所,奢华却不低俗。
精明世故的人事经理肖桑将它经营的风生水起。
被男友和弟弟背叛后选择分手的韩旭为了给儿子小乖赚医药费,不得不走进了七月流火应聘。
没想到应聘这里的男公关,不仅要求外观端正,还要通过笔试面试以及体能测试。
七月流火的一切都在颠覆着韩旭对夜店的看法……
新的时代,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
文中的七月流火,也与时俱进有着自己的经营特色。
人事经理肖桑会和员工讲职业操守,谈梦想,制定职业规划,
能将人们眼中的皮肉买卖上升到贩卖幸福的高度,
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引领着读者思考生活。
作者文笔老练,将故事中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梳理的井井有条。
游走在社会边缘一群人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咸,且看作者娓娓道来!
1、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是《诗经》里的名篇,本来白纸黑字的藏在故纸堆里,透着墨香,到了迪都市却被鎏金高悬成了此间最好夜店的匾。丁牧遥归国他的狗友们给他办的第一个接风宴就在这里。
包房里站坐卧躺的还是他们那一帮,这让丁牧遥有种时间断层的错觉,好象他从来没有出过国,中间的四年他一直没有离开。事实证明这些人也没怎么大变,还是那么点出息,白天睡觉,下午四点起床,然后打电话或者接电话,匆匆赶往某个类似此处的地方,吃一天唯一的一顿饭,主要还是喝酒,仿佛永远在么苍白清瘦下去。
比起来丁牧遥因为四年隔绝这样的生活反倒像个干净的良家子弟了,斯文的脸上架着副无边眼镜,微笑不语的样子简直像个雏。
小姐里有喜欢纯情小白脸的挨在他身边坐着,殷勤大胆地想要把他带坏。
时锦年把鼻子从桌子上的锡纸上抬起来,满足过头地向后仰瘫过去,突然就嘻嘻笑起来,含混地对丁牧遥旁边的女人说:“你他妈的命不好,磕上我们这里最败类的一个。嘻嘻,再不跑一会操死哦——”
顾渭凑过去点时锦年的脑袋,“k多了吧你,早晚死在这上面。”
时锦年就满面含春地望过去,傻笑个不停。周围口哨声响成一片。
丁牧遥喝了两口酒,松了松领口,d,昔日的感觉一点点上身了,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又是那个丁牧遥了,他微笑着顺手摸了摸旁边女人的奶。
那女人似乎从来没被如此斯文的败类调戏过,愣住了,甚至还向后缩了缩。就好象你一直暗恋的那总是考学年第一的帅哥跑来说要睡了你,你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怀疑自己眼前人的真实身份,所以她确实向后缩了缩,可是此举却为她换回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
丁牧遥冷笑说:什么东西,敢躲?
那女人吓住了,连员工手册里的内容都想不起来,眼睛红了,眼泪直打转,旁的小姐上前来解围,顾渭也跟着打圆场,“算了。一个娘们,咱换一个。”
气氛并没有因此尴尬,这一群糙性人里属丁牧遥最糙性,打个把女人还不算什么。狗友们不当回事,有一搭没一打地打发那女的,叫来老鸨。丁牧遥把酒杯往桌上一敲,目光隐约戾气寒光,不耐烦地挥挥手,算啦,今天没心情搞女人,换男孩玩玩。
狗友们也不当回事,反正丁牧遥是他们中有名的双料畜生,别说今天玩男孩,他还是个男孩的时候就开始玩男人了。
时锦年从瘫软中挣扎着爬起来举手说:给我也来一个。
顾渭一指头把他推回去,“拉倒吧你!”又赢得几声稀疏的口哨。
下了单,人来之前丁牧遥笑说:“我不在这几年迪都的风月场好像格局有变,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地儿?原来那个天上凡间怎么就无影无踪了?”
顾渭摇头,“嗨,不就那么回事!不过这场子还是不错的。你放心玩。”
不一会就有鸭头带着三个少爷进来招呼。
得说不愧是七月流火此城最讲究的风华场,员工素质不一般,鸭子们看着干净甚至算上有气质,本分地站成一排,等客人吩咐。
鸭头也不像被处那么满场乱飞废话连篇的,微微笑了笑对顾渭说:“顾少难得有兴致照顾我生意。”眼睛还瞧了瞧一边呆愣愣差点淌口水的时锦年。
顾渭说:“这位是韩少,今天他是主角。你甭问我。”
鸭头早注意到这张生面孔,心理也暗自打了个评估,听这意思自然知道来头不小,面上却不动声色,殷勤地笑了笑,说:“韩少第一次来,我自然要给最好的服务。”丁牧遥但笑不语,目光戾气张狂。
鸭头微微恭身,然后打了个响指,身后站着的男公关便各自麻豆一样摆起自认为迷人的姿态,各种放电。
丁牧遥微笑着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操肌肉男?”
顾渭呵呵笑了两声说:“牧遥你慢慢挑,肖桑底下的人调教的都不错。”
丁牧遥听出顾渭有点维护鸭头的意思,再看这里的人对这鸭头的态度也不是十分倨傲,心知这个行当水深,里面说不准藏龙卧虎的有到少背景在里面,因此略微收敛些。
鸭头仍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道声失礼,又打了个响指,这一队人马退场,另一队鱼贯而入,这次是斯文白领的类型,眼神里有企业战士的一点精明和客套,各种精英,似乎是刚刚从白天任职的公司过来打工的上班族一样。
丁牧遥笑说:“我这个人,嫖么就是要有个嫖的样子,办公室jq我自己不会去真正的办公室搞吗?”
友人们嬉笑。
鸭头歉意一笑,第三个响指响起,又换了一批人,这次的是可爱少年系,一组七八个,个个大眼睛小酒窝嘴巴甜,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丁牧遥无聊地挥挥手:“审美疲劳!”
顾渭咳了咳说圆场说:“过韩少不喜欢,肖桑你就不要藏着掖着,把看家的宝贝献出来吧。”
鸭头立刻颔首,真诚地对丁牧遥道歉:您第一次来,不知道您的口味,抱歉没有特意准备,请稍等,我一定会给您找个漂亮孩子给您送来。”说完赶着一队小鸭子离开了。
一出门nio苦着脸不满地抱怨:“肖桑好过分,人家很相中这个漂亮少爷,不给钱倒搭也愿意干,你干吗不替人家多推荐几句?”
toy说:“员工手册第三条:要服从肖桑的调度安排,不能自己挑拣客人。”
nio学日本动画里的正太鼓起脸扭过头,表示生气。
鸭头捏他的脸,使劲拧了下说:“不知好歹的东西,明天你就知道谢我了。”
后来鸭头把有倾向的antonio送给丁牧遥,平息了他少爷的怒火和欲火了事。
第二天听说antonio不得不请一个礼拜假,nio才知道自己的道行照鸭头是差了——不止那么一点。他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么阳光帅气的男子居然是个衣冠禽兽类,看来以后还是听组织的安排让干啥就干啥吧。
鸭头则在例行日讯中特意提到丁牧遥,将他列入需小心应付的客人“黑名单”,并下达指示:见到此人需谨慎绕行,对他的包房也要特别留意。
肖桑是七月流火的鸭头,负责所有男公关部门,他向陌生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更喜欢用“从事人力资源方面工作”给自己贴标签。
又到了一年一度招新的季节,“七月流火”在迪都晚报上用一个版面打了大大的广告,既是招聘也是宣传,社会效应还不错。
应征的人不少,应征男公关的人意外地更不少,肖桑有点小忙,审查投递档案,面视笔试,初试复试,经常加班,老板也表示说这两年的新人素质都比较高肖桑功不可莫。
他把关甚严,看个人履历先刷掉一批人,本科生以上学历、英语四六级或日语二级以上优先、有从业经验优先考虑。
初试分文试武试,文试的题目肖桑参照了公务员考试的题型,重点在考察应试者的思维能力,也包含一部分情商测试。
体能测试也是考察的一个重要内容,今年他安排了长跑的形式。考试应聘者意志、吃苦耐劳精神,要求应聘者冒着烈日,跑到近郊的太平山再返回。耍小聪明中途折回或打车代步者定榜上无名。
初试过后剩下十一个人,接下来是堪比军队规格的体检,太大太小太长太短太肥太软都要淘汰掉,菊花方面虽然不至于要求形状完美,但是有痔疮是肯定不被录取的。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好容易招聘工作告一段落,算起来也才招了五个新人,补上刚辞职的两个,人手还不是很阔绰,但肖桑说宁缺毋滥,夜店男公关又不是超市里的罐头,市场定位还是要高端比较好。
折腾下来以为今年的招新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对新人的岗前培训也按部就班的开展起来了,这天傍晚却又有人来应征了。
这是一个看上去不是很年轻的男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那孩子把头搁在他的膝盖上不安地看着来往的一切。
时间太早,客人还没有上门,只有清洁工偶尔走动擦着地,地面更清晰地映出金碧辉煌的影子和格格不入的这对父子。男人一手轻轻地抚摩着孩子的脸蛋,肖桑一进门就看见这场面。
前台对这男人说:你等的人来了。这是我们男公关部人力资源总监,肖桑。
又对肖桑说:他是来应征男公关的,我告诉他我们已经结束了,他不走。
男人站起来,抱歉又感激地对前台点点头,就认真地看着肖桑,拿出一张大概十天前的旧报纸,这报纸可能是谁用来颠盒饭了,中间有一探氤开的油。
肖桑略微留意了下这个带着孩子的男人。
此人姿色平庸,年纪也不轻了,不过还不至于中年猥琐,属于一见之下毫不惊艳的类型,如果他来应征会计之类的工作也许还靠谱,可是做男公关,说白了就缺了那么点自知之明。
然而肖桑终于注意到那紧抱着父亲大腿不安地偷偷望过来的孩子。
肖桑心里一软,点点头,对男人说:跟我来吧。
把人领到公共更衣室,那里有一个用隔断弄出的小空间,他不需要办公室,但是他需要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能自由使用的地方。
他把门拉上,给男人泡了杯咖啡,速溶的。“抱歉,我这里只有这个。”这店里多的是动辄上万一瓶的好酒,反倒是咖啡属于稀罕物。
男人感激地笑了笑,看的出教养不错。他把杯子凑进孩子的嘴边,孩子就张开小嘴一口口地喝了,一边还吧唧吧唧,可能不习惯这个味,但还是懂事听话地自己双手抱着杯子喝起来。
肖桑又泡了一杯,递给爸爸,“这杯是你的。”
男人接过来,“谢谢。”他底下头,转动着杯子,“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知道你们可能已经不需要人了,我只是想试试。”
肖桑问:“年纪?”
男人回答:“34。”
“学历?”
“……我不知道这个工作还需要高学历的。”
“其实也不是特别需要,”肖桑笑了下,“只是需要给看上去太佻的孩子一个知难而退的理由。”
“外语能力?”
“英语还行。日语只会一点。”
“工作经验?”
男人摇头:“我想我之前的工作经验对现在并没什么意义。”
“那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一行?就算你流落街头了,可是你又不是很老,看样子也不是没念过书,随便找份正经职业也能养活你和孩子。这一行不好做的,”肖桑犹豫了,“特别是你这个年纪了。”
男人还转动着杯子,他咬咬牙,“我的孩子身体不是很好……我需要这份工作。”
肖桑摸着下巴:“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男人摇头:“我想不出有哪一行每个月能赚到一万块。”
肖桑轻笑了下:“也不是所有的男公关都有这样的收入,”顿了顿,“不过你运气不错,这里的生意还不错。”
男人有点愕然:“你是说录用我了?”
肖桑丢过去一本员工手册和一本叫《夜王是如何炼成的》的小册子,“还只是试用期。能不能留下来还看你的表现。这里是夜店不是善堂。还有,这两本的钱要从你的薪水里扣。”
男人还是不相信,“可是你不是说我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这行?”
肖桑说:“想起来最近店里也有些叔控爱好者。更何况,”他走过去捏起男人的下巴端详,“你笑起来也算治愈系。你真应该多笑笑。”
2、大小周后
南唐后主李昱,就是写“春花秋月何时了”的那个,他一生有很多女人,老婆中值得一提的却只有两个:大周后和小周后。
小周后本是李昱的小姨子,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姐姐病重,她到打着陪病人的旗号姐夫家串门子,实际上却趁虚而入,和姐夫勾搭成奸,两人就这么搞上了,一旁撇着他们的病老婆和病老姐。
传说小周后为了躲过值夜的宫人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房门,还脱下自己的鞋拎在手里,踮起脚尖,猫一样蹑手蹑脚。等到猴急地奔赴偷情现场,把李昱心疼的,捏着她冻红的小脸蛋直说小可爱。
韩旭的身世跟大周后有一拼,狗血得不象样子。
狗血的故事里有一个青梅竹马相交多年的男友,还有一个比他小十岁亲生的弟弟,还有一个领养的五岁儿子。
如果要他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排个先后名次的话,对他来说有点残忍,可是如果非要排的话,他的心是向着情人的。
他们从朋友到情人再到同居人,住到一起也快十年了。只是情人是个各方面很出色的人,他在一旁怎么看都不像官配。拆台的人不少,而情人本性又非常男人,即是说把男人所有的劣根性都发挥到极致,他可以一边嵌在韩旭的身体里一边说:三妻四妾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你想你也可以。
但问题是韩旭不想。
他的心眼不大,只容下一个人。
于是两人一路混着过了这么多年。
五年前韩旭突然说想要收养个孩子看看。同居人开始并不同意。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何况是别人的。再说这方面政策还挺严的,一个法律上没结婚的男人,年龄不满30实际上是不够条件的。可是好脾气的韩旭却意外坚持,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同居人气得公开又开始在外面好一阵不消停,甚至把人领回家里过夜,很是嚣张别扭。
然而韩旭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青紫”的性子,默默地养着孩子。半年后孩子眉眼长开了,会逗人了,见谁都咯咯地笑,很有几分爱人肉。同居人也年近儿立,父性可能被培养起来了,减减缓和下来,不再那么看它不顺眼。甚至有一次韩旭病得起不来,他看不过主动来帮忙带孩子。从这以后家才算是彻底地和解了。
韩旭从来不后悔收养了这孩子,他不仅让自己体验做父亲的心情,更让他和同居人之间更像真正的家人。他们就是他的家。
经过了这么多年,两人的亲人也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儿子要和另一个家庭的儿子组建新的家庭共度一生这件事。情人的父母比较早看开,谁叫自己家的孩子不着调,如果不是人家韩旭他可能一辈子不正经,那不是更糟;而韩旭的父母也默认了,谁叫自己的孩子这么死心眼,何况他们家还有个更招人疼的小儿子,也不算满盘皆输。
其实这两年来情人已经收敛很多,较少夜不归家。不回来吃饭也会提前打电话。遇到重要的节日也记得一家人团聚到外面吃顿好的。韩旭忍不住想,也许他已经在接近自己年少时的愿望了,之前的隐忍换来渐渐变老的浪漫,谁说不值?
可是就在一切似乎都好得不得了的时候,幸福却像被2000度高温灼烧过的巴别塔一样,钢筋混凝土承受不了生命之重,顷刻间坍塌瓦解。
最开始的起因是儿子病了。孩子在幼儿园里突然发病,他赶到医院被告知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住院观察。
韩旭立刻联系了情人,自己住进了医院,日夜看护儿子。
本来情人也表示两个人轮流守,可是韩旭一则心疼情人,怕他睡不了医院的陪护床,二则心疼儿子,这孩子最粘他,醒了见不到他就委屈地啜泣,所以他干脆一个人盯着,让情人照顾公司和家里。
说到公司,本是两个人共同所有,因为当年情人执意要实现自己做设计的梦想,韩旭也追随着报了志愿,两个人一起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创业才有了目前这家相当规模的公司。现在公司发展的不错,同居人有能力有才华,管理权归他,而韩旭仍旧做设计,韩旭和他从没分过什么你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虽然,他确实不知道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他们的钱又用在哪些投资上。他弟弟问他:“你怎么没有危机感?就那么放心那个人?”
他笑笑:“他这个人除了花心没什么的。我是不爱操那个心。”
他弟弟摇头叹息,“我得问问妈,咱俩是不是一个爹生的。”
事情发展到第二步,他弟弟毕业也来s市工作了,对他诉苦说公司安排的住房条件太差,他住不惯。
韩旭一直是拿这个小十岁的弟弟当儿子宠的,几乎不懂得拒绝,听他这么说就提出让他住到自己家里。
情人仍旧不大情愿。说只能暂住几天,以后宁可出钱让他出去另租。
韩旭的弟弟也并不多承他情,理直气壮地说:“我哥伺候你这么多年没要一分工钱,这里也是他的家,我凭什么就不能住?!”
两个人关系不是很好,韩旭一时也没办法,儿子还病着,他没工夫协调。
过了几天,本来总说着要撵弟弟出去找房子的情人渐渐不提了,两人还经常一起来医院看孩子。韩旭心里多少放心下来,看来人果真是需要相处的,相处多了自然就有沟通,沟通到了就有了解。
可是韩旭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的沟通方式是那么直接。
这天他想回家换一条毯子,本来想打电话给情人,可是想起他说最近有一个大案子,可能要经常加班,给弟弟打了电话,弟弟说今天同事聚会,不去会显得不合群,明天一早给他送过去。
韩旭自然说那一定要去,好好玩。
正好孩子吃了药睡了,一时半会没什么事,他就自己回家取。
一进家门,他就发现了不对,弟弟的鞋和情人的鞋都在家,再往里走是散落一地的衣物,一直通向卧室,他站在没有关严的卧室门口久久无法举动,里面是野兽般激情碰撞的低喘呻吟。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才两三年而已就生疏了吗?他甚至自嘲地想,至少这次是自己家人,肥水不落外人田。
等里面人欢爱结束,开门出来就看见他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吓到呆住了。
情人立刻回去找了睡衣套上,一边慌张地走过去说:怎么……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你要找什么?毯子吗?我帮你找。
弟弟悄悄地溜着墙根想走回自己的客房。
韩旭说:你马上离开我家。
弟弟站住了,转过真正面面对他,还是那股年轻理直气壮的劲,“我不走。”
韩旭说:“这是我的家。请你马上离开!”
弟弟说:“这里也是他的家,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让不让我走。”
韩旭忍不住上前啪地给他一个耳光。
弟弟从小没挨过一个指头的,何况是这个好脾气的哥哥,当时眼睛就红了,大嚷起来:“你打我!你怎么不打他你打我!你怎么当哥的?!”
情人此时已经不好再置身事外,出手拉他们,“都少说两句。你先回房去!”
韩旭啪地又给了情人一个耳光。
情人条件反射反手打回去。
3、攻渣受不贱
这一个耳光重重抽在韩旭心上,本来透支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他被一下子打倒在地。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韩旭坐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可是他还是抬眼看着眼前他两个至亲的人居高临下的姿态。
情人没料到自己出手居然这么重,他其实不是真是想打他,在自己也知道做了过分的事情之后。可他就是这么个从不吃亏的人,条件反射地就回击了。
他蹲下来拉韩旭,韩旭挥手拍开他,情人的内疚瞬间就转成了怒气,他最不耐烦闹脾气的男女,特别是一个从不跟他闹的人。
他执意拉起韩旭,韩旭反抗得厉害,凭着一股意气,情人竟一时不能得逞,两人几乎难看地撕打起来。弟弟一边叫着别打啦一边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地跺着脚。
情人没料到从来百依百顺的韩旭有一天会像一个男人般和他打架,“疯了你!”他制住韩旭的手臂,把他拖向洗手间,大力一丢丢进去关上门封住,冲弟弟大喊,去!把那边那个柜子推过来。
弟弟听话地去挪柜子,两人合力把门堵上,一头抵在走廊的另一头,卫生间的门只能开了小缝,人是出不来。
不顾里面韩旭的敲门和呼叫,情人喘着气擦着嘴角的伤口,啐了一口说:“你先冷静下吧,跟疯狗似的。”然后负气走开。
弟弟在外面站了会,说:“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先冷静下。”
韩旭真要气疯了:“放我出去!你给我滚!”
几小时后洗手间门打开的时候,韩旭确实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缩靠坐在浴缸旁,额头靠在膝盖上,因为感觉很冷,刻骨的冷,他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情人怕拉他不起,便直接把他公主抱起来,他没有再抗拒,柔顺的样子。
韩旭被安顿到主卧的床上,弟弟不知在哪里,情人坐在床边,身体有些僵硬,他不擅长道歉,觉得此时开头格外艰难。
“我……”
韩旭突然坐起来,走出去开始穿鞋。
情人有点慌了,“你要去哪?”
韩旭着急地说:“去医院。小乖见不到我会哭。”
情人说:“可是我们需要谈一谈。”
“下次吧。”韩旭打开门跑出去。
医院里孩子果真在哭,小鼻头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抱着孩子在医院的病床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韩旭想,明知道自己没办法留住那个人,却偷偷肖像什么天长地久……其实没什么打不了的,不过是现实让他断绝了一只以来的奢望。
一辈子太长太冷,他不过是想找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冷的时候孤单的时候可以互相依靠着取暖。他抱着手里的孩子,心还没有彻底凉透。
情人没料到再次坐下来谈韩旭会跟他提分手。
“分手?!就因为我跟你弟睡了?!”
韩旭点点头,“我想我现在还解不开这个结。”
情人冷哼一声:“那你会你弟断绝关系?”
韩旭摇头:“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不是说说就能算了的。我已经让爸妈操心这么多年了,要顾及父母的心情。但是我不管他了……也不管你了。你们想怎么样随便吧……要在一起也和我没关系。”
情人点起一根烟,狠狠抽起来,然后狠很地把半支烟念碎在烟灰缸。
“可以。”男人说的风淡云清。
韩旭了解他,并不感因此而掉以轻心,知道他必然是做了某个决定了。
果然男人接着说,“可是如果你跟我分手,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里的。”
韩旭有点愣地看着他,他其实没想到钱的问题,只是从感情的角度考虑,觉得既然情人永远无法在他这里得到满足,既然自家弟弟也搀和进来了,实在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在一起,他累了,想退出,就这么简单而已。
然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毕竟太过长久,竟占据了彼此人生的大部分时光,到这个份上不管他愿不愿意,不得不承认,彼此有太多盘根错节的纠缠,不是说一刀切下去就能斩断的孽缘。
韩旭心灰意冷想的固然简单,然而金钱的问题生生摆在他面前,半点绕不过去。
略想了想,韩旭就做出了妥协。
他点点头,“什么都留给你,房子,存款,公司——反正你确实比我能干,都是你赚来的……可是每个月我需要一万块。小乖的病,医生说每个月大概是这个数。”
男人黑着脸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冷声说:“我说了,一毛钱都不会给你。就是这个意思,讨价还价也没用。”
韩旭被逼得有点激动了,“他是你的儿子!”
男人嗤笑,“对我来说他只是你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种,是你的儿子还差不多。”
韩旭知道这个男人从来杀伐决断,在商场上没有半天手软,没想到这一天他如数用到自己身上,绝情至此。
他无可奈何地难过地看着他,这次更多是为小乖。
之后韩旭试图重新找一份新工作,本来按照他的能力找一份月薪过万的工作不是难事,可问题是他前情人在这一行的名声太大了,一些不好的谣言在同业间传开,没人敢雇他。韩旭曾经想过去投奔从前的同学,可是他一联系到哪个人,开始还一口答应,可是再联系就会满口托词,然后委婉或者直接地劝他和男人和好。
韩旭一直不理财的结果是到后来连他们父子的生计后来都成了问题,更要命的还是孩子的药钱。
韩旭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要逼他回去乖乖认错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做鸵鸟,还是想借此机会彻底跟他拆伙抹杀他的存在。
不管怎样,韩旭是不不会回去的,唯有一点点被闭上绝路。
最糟糕的打算他也想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抱着孩子去跳白浦江。
可是每每看着小乖纯真乖顺的小脸,在病魔的折磨下仍旧那么努力地活着,做父亲的立刻就后悔居然会有那种想法。
他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钱买了北上迪都市的车票——虽然隐居的话还是小城比较好,可是孩子的病离不开大城市和好医院。
上车之前,他只给远在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只是孩子病了,所以他要带孩子去看病,可能一个阶段不能回去看他们。
父母似乎并不知道这边的风波,仍旧问他弟弟在他这里乖不乖,嘱托他多照顾。
韩旭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心软了,其实心里何尝不明白,到最后父母最看重的仍旧是那个聪明调皮的弟弟,自己只是个生有反骨早早和男人搞到一起的不争气的长子而已。
喟叹一声,他丢掉了手机,把一切都抛诸脑后,踏上北上的车。
在用最后一点钱买了最后一顿饭之后,韩旭看到了垫在饭盒下面的油渍麻花的招聘启事。他知道夜店意味着什么,前情人曾经流连欢场,甚至他们还是床伴的时候被拉到那里开过荤。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觉得这是最后和唯一的机会,并且很想抓住这个机会。
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的了。
也没什么比能够拯救自己的孩子更好的事情了。
这样的韩旭没有退路。
就这样韩旭前半生狗血的简历,之后他遇到贵人肖桑,破格进入“七月流火”,开始了他开始了他夜店谋生的历程。等待他的,不知道是坦途,还是一盆盆的狗血接着浇……
4、捆粽子
丁牧遥再次光顾“七月流火”是小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他回来之后面临就业问题,他们家大半人都在部队供职,早些年是想让他继承父母的衣钵入军界的,如果当初没出国走了这天路,按部就班的到现在也能混的相当不错。可是他当时太小,也没这个志向,现在这个年纪再从戎就不怎么太乐观了。没什么别的野路子让他拣个现成,想来想去也只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弄个公司,做做和部队供需相关的生意。
虽然是位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不过龙生龙凤生凤,做起事业来也肯下工夫,折腾了好几个月,公司算是上了点轨道。直到有一天他被自己那曾经位高权重的外公正式召见,说了番黑猫白猫捉耗子的典故,然后又说商业兴邦商业报国的话,他才喘了口气。
这口气一直喘到七月流火才算彻底舒服。
本来顾渭他们一伙人每次来也就是小打小闹,像几个淘气的孩子追撵小鸭子玩,偶然给追上了踹一脚也是玩闹的,忍一忍让一让山河无恙日月悠长着呢,可是丁牧遥一参合就不一样了,简直像是狐狸窜进鸭圈,那饕餮像十分骇人。
nio在走廊的尽头探头探脑,wilson路过发现他可疑的模样,推了推他:“你看什么?“
nio大眼睛忽闪了几下说韩狐狸又来叼小鸭子了。
wilson嗤笑一声说:“你怕什么,反正人家喜欢的是小鸭子,你这个老屁股,人家才看不上。”
nio说:“可是他还是好可怕,听说toy上次被按在桌子上当场爆了菊,如果他对我……我又这么可爱,难保他不会兽性大发……都不敢想下去了。”
wilson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我都像掐你的脖子。”
nio说:“是真的,人家不想进那个房间啦!”
wilson说:“你没事进去凑什么热闹!”
nio说:“不是啦,是肖桑啦,他说丁恶少应该对我没什么兴趣叫我替诚仔进去打扫卫生。可是人家怎么知道那个虐待狂今天心情怎么样,万一看上我……”
wilson说:“……如果不想进如的话就找人替你咯。”
nio说:“我也想啊,可是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姓丁的德行啊!……肖桑说如果我不去的话就要扣我工资……好过分。”眼泪巴巴的。
wilson也有点心软了,突然有了个主意说:“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丁少的来历的。比如……”
nio也眼神一亮,“你是说那个新来的大叔?!”
“喂喂,你没有比人家小几岁吧?你也是大叔好好!”
“那人家看起来比较嫩么……先不管那个,你这个主意不错。”他眯起眼琢磨起来,“他没听说过丁少的厉害,再说丁少也不喜欢年纪大的,应该没被上的危险。……你好坏,才告诉人家。”
wilson皱眉说:“我已经后悔提醒你了。”
韩旭被拉过来顶班的时候没推迟,毕竟他刚上班没几天,基本上也没什么客人,很乐意帮忙同事做点事情,一方面也可以早点融入工作的环境。所以对nio的拜托一口答应下。
nio凭着稍微剩下一点良心叮嘱他:“大叔你进去之后什么不要乱说乱看,低头干活,干完活走人就好。”
韩旭还有点感激这个“少年”的好意,拿工具去那间。
一进门,歪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人就斜着撇过来一瓶酒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嘴里骂着:“死哪去了他妈的才来!”
韩旭一边道歉一边把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收到垃圾带里,这里刚刚似乎有点小混乱。气氛也有点紧张,沙发上那年轻人突然又一手雷丢向站在窗前的另一个男人,嘴里大骂着:“艹!姓顾的,你他妈以为你的谁,我的事你他妈少参合!”
再看那一个不察被砸中脑袋的顾渭,一手捂着头怒视这个暴力青年。捂着捂着就捂不住了,血蜿蜒流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施暴的时锦年也没想到自己准头居然这么好。
接下来怒了的顾渭一个箭步窜过来骑在沙发青年的身上,左一巴掌由一拳开始了单方面的殴打。两人体型本就有差别,再加上时锦年刚溜完冰连反抗就没有力气,被揍的那叫一个惨,鬼哭狼嚎的。
一伙人没想到他会动手,又想到这俩人平时关系特瓷实犹豫管还是不管,然而看着又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吵吵嚷嚷地拉架,顾渭把人揍的脸都肿了才作罢,趁势被人硬拉走。
时锦年本来就云山雾罩的不是很清醒,被揍得更是找不着北。有人打算上前帮帮他,他挥手拍开,不领情地说,“我知道你们都向着顾渭那孙子!看他揍我你们心里美着呢吧!”
一个头发橙色的气不过说:“你甭拿我们撒气!顾渭够忍了你,也就是他!”
时锦年摸着被揍得青肿的脸,啐了一口恨声说,“告诉那孙子,甭忍了,咱们散伙。”然后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摸着离开。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橙头发嗤了一口,“什么人呢!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韩旭没想到打扫卫生也能卷到这么混乱的场面,有点心惊肉跳的,硬着头皮弯腰收拾这收拾那扫酒瓶渣。
一文质彬彬带穿休闲长袖t恤牛仔裤的青年一直坐在一边看热闹,喝了口酒笑说说:“人家小两口吵架,你就别跟着参合了。”
橙头发说:“我就看不惯时锦年那拽样!大家都知道时家已经差不多要倒了,要不是顾渭他早让人收拾了。”想起什么和对方一番耳语,那长的好看的眼镜青年就笑了,在一边收拾残局的韩旭看到想这个笑容可真好看,居然点像那个人,眼睛弯弯的有点小开心有点小坏。
就这么一忽的工夫,对方和韩旭的眼睛对上了,韩旭有点不好意思,习惯性地微微点头笑了笑,转过去弯下腰干自己的活。早干完早利索。
突然屁股上有触感,他一惊连忙直起身躲开,可是腰被人一把拉住了,有人在他身后而边说:“你这个姿势是不是在勾引人上你?年纪越大的人是不是就越风骚?”一双手在他腰间流连。
韩旭慌了,连忙挣扎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打扫卫生。”回头间发现说出这么轻浮话的居然是那个斯文青年。
橙头发在后面夸张地叫:“我艹!丁少你不至于吧,你不是不喜欢大叔吗!”
丁牧遥说:“偶尔也要换换口味,今天顾渭和他姘头那么扫兴,我就给你们做个特别表演开开眼。”
这帮狐朋狗友开始活泛起来,鬼哭狼嚎地助威。
韩旭更慌了,他试图从那钳制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斯文男的动作一点不含糊,突然大力地拉高他的衣服。韩旭穿的是件米色套头的无袖坎肩,里面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衬衫和坎肩被抬高到胸部,腰都露出来,他连忙拿手压着,可是哪里来得及,跟着一阵昏天暗地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丁牧遥把这个老男人的衣服向上撸到手臂,脑袋被困在衣服里,人是出不来进不去,算是初步失去反抗的能力了。这还不算完,他抽下老男人的皮带,熟练地扎到对方的手臂上,然后他继续不慌不忙地扒下老男人的裤子,就这样,不消三分钟这个老男人就彻底就成了他手里的行货,掐头去尾袒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只等被人上了,随便怎么玩弄都没问题。
友人对丁牧遥这利落的手法赞叹不已,芒果拍着手说:“帅啊!你从哪得来的绝技?”
丁牧遥略得意地一笑:“这叫裹粽子,我还从来没失过手——别说,不看脸的话这老屁股还有点看头。”说着将韩旭压在一旁的沙发上,让他撅起屁股,手开始猥亵对方。
韩旭别说是呼救,就是呼吸都觉得困难了,越挣扎越觉得喘不上气,他大喊:“你放开我!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救命——”然而所有愤懑恐惧的声音都被困在自己的衣物里,外面听起来就只有呜咽一片,这时节真有几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心里又气又怕,没想到帮同事个忙也会遇到变态——虽然知道夜店的工作环境不好,可是没想到现实居然这么不好到这个份上。下身一片凉飕飕的,那猥亵的触摸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特别是清楚地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丑态正被那么多眼睛包括同事在围观,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斯文败类或者干脆被杀掉好了。
丁牧遥拍着他不断扭动的屁股说:“凑合用。”说完站起来一脚蹋在韩旭身上,一边伸手够到一瓶洋酒,“用之前要先清理下。”把酒瓶对着他的后穴插进去,酒顺着股间淌下来。一瞬间的僵硬后对方挣扎得更厉害,像岸上离水的鱼一样几乎跳起来,丁牧遥使劲踹了他几脚。
韩旭好象听到身体里骨头断裂的声音,脑袋也嗡嗡地开始响,他已经半昏过去了,靠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酒水仍旧汩汩地流下来。
丁牧遥看差不多了,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已经有点硬的家伙,撸了两下就挺进去,老男人含混地惨叫起来,随着前后的摇晃而呜咽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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