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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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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修男配 作者:晏十日

    正文 第4节

    剑修男配 作者:晏十日

    第4节

    叶鸿笑道:“行了,说起来你说的还真是实话,也没什么不该的,此事便揭过吧。”

    他既然如此说,那便是无事了,众人便复又聚拢起来,若遇到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容晋不知何时走到叶鸿身边,他见周围修士或在交谈,或在观察四周情况,并无人注意此处,便低声道:“叶师兄,你未免过于仁厚了。”

    叶鸿诧异地看他:“此话怎讲?”

    容晋眼睛看向尸身被处理得差不多的赤炎虎残骸:“妖兽本性凶残,师兄下次还是不要留手才好。”原来他是以为叶鸿不忍痛下杀手,剑才会偏了半寸。

    叶鸿道:“我自然知道。刚刚我有些走神,那一剑是失误,实在不是有意为之。”

    容晋心中微微一松:“是我多想了。”随即又想起什么,“山内妖兽无数,师兄以后千万不要走神了。”

    叶鸿睨他一眼,道:“怎么,你今日训人训上瘾了?连我也要一起训一训?”他话虽如此,心中却是一暖,暗想自己为了些不明所以的事情神思恍惚倒真是好笑,平白叫容师弟担心一场。

    容晋笑了出来:“我怎么敢管叶大师兄的事?”

    两人颇为亲密地交谈起来,不远处沈君如听见这里的笑声,微微偏头看了看,又转过头,面色依然平淡无波,眼神却是柔和的。

    不多时,三派长老探路回来,大长老幻化成的方长老走在最后,他一眼就看到叶鸿和容晋交谈甚欢的模样,眼中厉色一闪,不管如何,他是决意要杀了容晋了。

    容晋正在听叶鸿说宗门趣事,忽然若有所觉地抬头看了看。

    叶鸿看出他仿佛有什么心思,问道:“你怎么了?”

    容晋掩去眼中神色,摇头笑道:“无事,你刚刚讲到哪了?”

    他已被清尧告知那名方长老用了手段掩去了真实修为,就在刚刚,他又察觉到方长老身上有一瞬即逝的杀意,似乎就是针对他的。

    他心中警醒,面上却瞧不出分毫,依然和叶鸿谈笑晏晏,眼神却暗了下来。

    不知叶鸿知不知道此事?他的心变得有些沉重。虽然叶鸿似乎性情直率,但人心叵测,他这么多年来对此感触颇深,只望叶鸿同他一般视自己为至交好友,而不是……另有心思。

    三名长老走到众人面前,云渺阁华长老当前一步,见弟子们都安静下来,便道:“我与其他二位长老在前方发现一处适合安营之地,现在就一起前往吧。”

    众人皆口中称是,跟随长老们到所说之地,撒下避兽粉,安下营帐。

    第七章

    修为至金丹期便可不用如同凡人一般通过睡眠恢复精力,是以修者入夜后往往以打坐度过。叶鸿亦是如此。然而时至半夜,他忽然听到容晋的传音入密。

    “师兄,有人抢了我的储物袋,往东边去了。”

    他心中一惊,闪身出了营帐,只见远处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后面那道人影应是容晋,但前面那道人影却也极为眼熟,他心中又涌起那股十分不妙的感觉来。

    只是此时来不及想那许多,他当即施展身法,亦追了出去。

    修士将法宝、灵丹等物都放在储物袋中,因此储物袋相当于修士的身家性命,叶鸿不敢大意,身法施展到极致,渐渐赶上了容晋。

    “师弟,你可知此人是谁?他为何要抢你的储物袋?”

    容晋眼神晦涩,面上却仿佛焦急地说道:“我也不知,可是我的法宝都放在其中,若是被他夺去该如何是好?”

    叶鸿安慰道:“师弟莫急,我看他速度渐慢,想来很快就能追上了。”

    然而那个人却始终保持着与他们的距离,仿佛戏耍他们一般,看他们近了,速度便快一些,看他们远了,速度又慢下来。

    叶鸿看出不对劲来,但又不能放他走,只好一直追下去。然而那个人的背影却愈发给他一种熟悉之感,这不免让他惊疑了。

    他似乎是……叶鸿却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这绝不可能。

    这一追,也不知追了多久,仿佛已经深入莽荒山时,前头那人忽然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容晋在离他几丈远出站定,沉声道:“不知道友此举何意?莫不是专程来戏耍我二人?”

    叶鸿在他身后落下,刚要走到他身边,那个人忽然转过身来,却是脸覆面具,不知道长得什么样。

    蒙面人一句话都不说,用力甩出储物袋。

    容晋一把接住激射而来的储物袋。

    然而这挡口那蒙面人忽然气势暴涨,从原本的金丹后期一路涨到元婴中期,手持飞剑朝容晋攻来,其速度之快,叶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就算叶鸿也是元婴期修士,此时想要上前救下容晋也是来不及了。

    那个瞬间,叶鸿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然而此时,容晋身上忽然也爆发出冲天的气势来,竟比那蒙面人更强几分,也不知他如何动作,仿佛只是一错身,便避过了这一剑,然后左手成爪,直取蒙面人门面,生生地将蒙面人的面具抓了下来。

    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脸。

    容晋向后暴退数丈,气息渐渐恢复成金丹初期。刚刚千钧一发之时,清尧操纵他的身体总算逃过一劫,只是如此一来,清尧又要虚弱不少。

    容晋目光沉沉地看向那蒙面人,露出来的脸果然是方长老,他垂下的手由掌握成了拳,有些不愿去看叶鸿的神情。

    叶鸿大惊道:“大长老,怎么是你?”他大惊之下,已然忘了掌门的交代。

    容晋握成拳的手悄悄松开。

    凌阳子也知道此时再没必要装成方长老,便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他本来打算诱容晋出来,引他到山中深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容晋。可是没想到容晋竟然在追来之前叫上了叶鸿。但人已诱出,他不愿就此罢手,暗忖以自己的修为,定是一击必杀,只要到时立即远遁而走,倒也不会被叶鸿看出。却不想,这容晋手段如此之多,竟能躲开他这一击,还顺便摘下了他的面具。

    他心中除去容晋之心更甚几分,心思转了转便道:“鸿儿,你身为下届掌门,有些事也该知道了。容晋留不得,今日你便与我一同除去此人罢。”

    叶鸿面色一白,无措道:“容晋是少元宗弟子,少元宗与我天剑门交好,为何要除去少元宗弟子?”

    凌阳子冷然道:“两派之间,谈什么交好?容晋天赋过于妖孽,若是不除去他,恐怕以后玄水第一宗派就要变成少元宗了!为了宗门利益,我们非除去他不可。”

    叶鸿怔然:“宗门利益?”

    凌阳子见他如此,口气软了几分:“鸿儿,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接过含光剑时说过的话?”

    叶鸿垂下眼睑:“自然记得。当初我说,徒儿定当不复师尊与众位长老期望,将冲霄剑诀发扬光大,振兴天剑门,实现祖师爷遗志。”

    凌阳子喝道:“那你还等什么?如今天剑门振兴的障碍便在眼前,你还要阻止我除去他吗?”

    叶鸿猛地抬起头,悲愤道:“大长老,祖师爷当年以剑立宗,克敌制胜,言剑乃君子,手下亡魂莫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所创冲霄剑诀,其中浩然正气无人不服。我们身为后人,弘扬剑法,正该以此为标准啊。您平时不正是如此教导我的吗?”

    凌阳子怒道:“你光知道君子剑法,你可知道这数月来玄水如何谈论我天剑门,又如何讥笑你?天剑门从来就是强大的象征,叶鸿从来就是众人交口称赞的玄水第一天才,如今就是容晋毁了我天剑门威名、夺了你第一天才之名,天剑门怎能容他!”

    叶鸿道:“就算没有容晋,这世上比我更有天赋的人还少了吗?玄水不过是三级宗派所领之地,其上更有二级、一级、甚至超级宗派,大长老,你能把那些宗派的天才弟子都一一杀光吗?就算能,那样得来的第一又有什么意义?”

    将天剑门发展为一流剑派、让世人皆知冲霄剑诀威能实是大长老百年来的心愿,到如今,夙愿已成魔障,他哪里听得进去:“好好好,你若要找理由总能找得出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将他看得比宗门还重,你可真是天剑门的好弟子啊!”

    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竟有将叶鸿逐出门中之意,顿时骇得叶鸿面色雪白。

    叶鸿扑通一声跪在凌阳子面前,悲道:“大长老!”

    凌阳子是看着他从总角幼童长成如今的俊秀青年的,虽然不是他的师尊,平素亦是对他严厉异常,但心中对他的疼爱是不比丰虚子少的,此刻见他跪下,心中大痛,浑身一颤,再不能对容晋痛下杀手了。

    一气之下,他只冷笑数声,竟是再不想在此停留,身如飞鸿,转瞬便不知去向。

    叶鸿呆呆地跪在原地,心中悲苦,又想到师尊的告诫,忽然心头发冷,这么些年的敬爱之情几乎没有可放之地。

    容晋走到他身边,强行扶起他。方才叶鸿与凌阳子的对话,他一句都插手不得,但见叶鸿对他如此维护,虽则不全是为他,却更叫他觉得这个朋友交得值当。只是他看到叶鸿如此悲痛,想起自己所为,不免愧疚。

    “师兄,我……我一开始便知道是凌阳子前辈,是故意叫你一道的。”

    叶鸿颓然道:“幸亏你叫了我出来,不然恐怕你今天性命难保。若是我一早告诉你大长老幻化成方长老之事,也许不会有今日之难。到底是我一开始有所隐瞒。”

    容晋道:“此事本是你宗门秘事,如何能告诉我?不过我们不要互相揽过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同大家汇合罢。”

    叶鸿一愣,看看周围,果真已是不知到了哪里,强打起精神道:“你说的是。”

    这便两人一道往回飞去。

    他们追凌阳子时也没计算路程,这一下竟是到了莽荒山深处,两人心中一紧,不免谨慎起来,亦不敢如来时一般全速前行。

    奇的是他们飞出许久都未曾遇到任何妖兽,若不是运气逆天,便是此间有所古怪了。

    当下二人又提高几分警惕,叶鸿的心事倒能先放一放了。

    如此不过片刻之后,一个黑影忽然袭向叶鸿,所幸叶鸿早已浑身戒备,急退之下并未被伤到半分。

    容晋站在他身边,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出现的怪物,问叶鸿道:“没事罢。”

    叶鸿看清眼前的怪物,倒吸一口冷气,道:“这是什么妖兽?”

    只见眼前怪物浑身黑气缭绕,体型巨大无比,似乎是眼睛的位置射出两道红光,其他位置都看不真切。

    容晋身体紧绷,缓缓道:“恐怕不是妖兽。”

    话音未落,那怪物已经狂吼一声,再度朝他们袭来。他喷出一股黑气,竟有侵蚀灵力之能,半分都沾染不得。

    容晋此时终于确定眼前怪物的身份:“我想,这是一头魔物。”

    叶鸿躲过这股黑气,睁大了眼,惊道:“为何现在还有魔物?难道三千年前镇压它们的封印松动了?”

    容晋取出四象塔,四象塔立刻光芒四射,飞悬到半空,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住那魔物,那魔物立刻发出痛苦的嘶吼,浑身黑雾仿佛淡了一些。

    他全力催动四象塔,灵力很是不济,脸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勉力答道:“很有可能,我们必须尽快告诉门派长辈才行。”

    第八章

    叶鸿手持含光剑直刺魔物双眼,喝道:“那便先解决了这头魔物再说。”

    有那四象塔的光芒相助,魔物暂时吐不出魔气来,他终于不用躲闪。

    然而就在他快刺入魔物眼中时,那魔物竟然狂吼一声,矮下身去,朝叶鸿下盘抓去。叶鸿旋身躲闪,含光剑光芒大炽,狠狠地刺入魔物体内。

    魔物愈发狂躁,黑雾大涨,与白光胶着在一道。

    一时间,叶鸿与魔物缠斗在一起。

    容晋脸色如纸,不断地往口中塞灵丹,眉间光华闪过,眼看就要不支了。

    他一咬牙,将玉瓶中剩下灵丹都倒入口中,也不管体内疯涌的灵力将经脉摧毁得七七八八,眉间忽然光华大盛,一道月华划过半空,狠狠地射入了魔物体内,同时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魔物身形一顿,眼中红光迅速黯淡下来,看起来这月华竟是魔物的克星。

    与此同时,叶鸿一剑斩向魔物,只感受到剑入皮肉,魔物便轰然倒下了。

    但不知为何,这魔物身上黑雾仍然不散。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就欲走到容晋身边。却不知为何容晋忽然脸色大变地喊道:“师兄小心!”

    叶鸿顿时惊惧地回头,原来那魔物以巨大的身体挡住了他身后的一方血池,此刻它一倒下,那血池血光乍现,而那魔物亦不知为何又缓缓地站了起来。

    此刻叶鸿与魔物距离血池不过半丈,他身形一动,就要后退,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

    容晋顾不得擦拭唇边的鲜血,就要冲上去相助,然而不过一瞬,叶鸿就同那魔物一道,瞬时被血池吸了进去。

    容晋的声音近乎凄厉:“师兄!”

    同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夹杂着后悔和惊慌的声音:“鸿儿!”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负气而去的天剑门大长老凌阳子。

    之前他一怒之下远去数千里,冷静下来后才想起,自己为了做事隐秘,特意将容晋引入了莽荒山深处,那里四五阶的妖兽极其常见,六阶亦不在少数,便是他在其中也不敢乱闯,因此他早在来之前仔细研究过门派所藏地图,精心策划出了一条路线,这才能一路顺畅地将容晋与叶鸿引到那里。可是他们二人又怎么会知道?以他二人的实力,但凡回程途中随意遇到一只妖兽,都要命不保矣。

    他想到这一层,顿时冷汗涟涟,不敢再有一点耽搁地往回赶去。哪知刚刚找到他二人,便看到了这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凌阳子速度惊人,而容晋离叶鸿较近,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那血池冲去,竟然同时到了血池边上。

    然而他们在那血池边上却仿佛遇到了一堵透明的墙一般,任凭凌阳子和容晋对它如何狂轰乱炸都不能再近半步,约莫一刻钟后,血池就这么在他们眼前缓缓消失了。

    容晋的身体内充满狂躁的灵力,而他又没有及时调息,反而强行运转,此时身上不少地方都渗出了鲜血,显得极为可怖。

    他停下攻击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血池消失的地方,眼中终于流出泪来,混在鲜血中,仿佛流出血泪一般。

    “啊啊啊啊!”凌阳子失态地嘶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叶鸿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容晋似乎恢复了理智,他看着面前的空地,冷冷地说:“你想害我,却害了他,你后不后悔?”

    凌阳子喉咙里发出赫赫的怪声。是他,是他亲手把叶鸿送上了绝路,为了那个第一剑派的虚名,就为了第一剑派的虚名啊!他怎么不悔,怎么不悔!鸿儿,他的鸿儿啊!

    容晋看着凌阳子癫狂的神态,眼神悲痛,嘴角却露出一丝讥笑,再也无力支撑,倒在了凌阳子脚边。

    凌阳子呆立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一跃而起,消失在丛林间。

    不多时,他忽然又出现在原地,提起了昏迷不醒的容晋,这才再度消失了。

    叶鸿被吸入血池后,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在撕扯他,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魔气在侵蚀他的灵力,若不是他身上有师尊所赐乾坤图,至刚至阳,为他抵御不少阴邪之气,他体内灵力恐怕会消耗一空。

    不过即使如此,他体内灵力也所剩无几了。空间之力对他的身体负担极大,没多久他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才于今日醒来。

    他看着身处的草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屋外有人在练剑,仿佛在他醒来的那一瞬便察觉到,便收起剑走了进来,他大约三十左右,穿一身灰衣,气质却异于常人,此时冲他微微一笑:“总算醒来了。”

    叶鸿打量了他一下,有些惊疑起来。

    这究竟是哪里?不但灵力稀薄至极,而且此人明明练剑,身上却没有半分修为,倒像是个……凡人?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灰衣剑客道:“此处是落霞山山脚,我在山中练剑时发现你昏迷在林间,又看到你身边有剑,便救了你回来。”他说到这里收敛了温和的笑意,严肃道,“阁下受伤极重,剑上染血,不知是招惹了什么仇家?我见你宝剑锋利,想来是高明的剑客,心有惜惜,救了你回来。只是现在,你还是尽快走吧。”

    叶鸿听他说了这么一大段,却仍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又见他要赶自己离去,便也不顾体内伤势,抓起旁边所放的含光剑便要往外走。

    只是他受伤太重,脚刚沾地,便要往旁边摔下去。

    灰衣剑客刚准备说什么,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看到他这番模样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又将他扶回床上,转过头责备那灰衣剑客道:“小孟,这个年轻人还下不得地,你咋就要赶人走?”

    灰衣剑客摸了摸鼻子,似乎和这老妇人很熟:“是他自己要走的,是不是?”他说着,朝叶鸿使了个眼色。

    叶鸿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疑惑更深,这老妇人身上也没有半分修为。

    老妇人瞧见叶鸿不说话的样子,以为他是受了灰衣剑客的委屈,不由心疼:“孟顾川,你哄谁呢,我看就是你赶走的,你再骗人,我就拿扫帚来打你。”

    孟顾川讨饶道:“宋婶,我错了,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宋婶哼了一声:“那得看你表现,我现在去给这个年轻人熬完鸡汤补补身子,你在这好好照顾人家,听见没?”

    她逼着孟顾川作了保证,这才又出去了。

    而叶鸿直到这时,才终于确定,他竟然不知为什么来到了凡人界。哪个修士会说出用鸡汤补身子这样的话来?

    孟顾川等到宋婶出去后又恢复了肃然的神情:“既然宋婶要你留下,那我也不好赶你,但你必须要把你的来历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在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轻易入凡人界,即使入了凡人界,也绝不能泄露自己修者的身份。叶鸿素来不会撒谎,见他这么问,便答不上来了。

    孟顾川叹气道:“你也看见了,这个村子里的百姓朴实善良,你也不想给他们带来祸事吧。”

    叶鸿暗道,那魔物与自己一同被吸入血池,现今也不知道在哪里,便道:“我想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它真的来了,我会引它走的。”听说魔物喜噬修士,却没听说魔物危害凡人的,若是那魔物又出现了,他拼上性命将它引走便是。不管如何,他身为修士,总不能反叫这些凡人遭难。

    孟顾川只当叶鸿说的是“他”,脸色好歹缓和一些,便道:“那你可在此养伤。”他顿了顿,又道:“若要些灵芝之类的灵物,我倒可以替你去山上采摘。”

    若是仍在修真界,叶鸿哪里看得上什么灵芝?可是此时,他除了一把含光剑和身上的乾坤图,其他什么都没有,当日追的急,连储物袋都没带上,凡人界灵力又是如此稀薄,根本无法借此疗伤,现下听到灵物二字,早就心动不已,也不管它到底有没有用,先要拿来试一试再说。

    “那便有劳孟兄了,日后……”

    “不必说什么日后。”孟顾川摆手道,“只要你不惹来麻烦就好。”

    叶鸿听他屡次嫌弃自己,心下有些不自在,便不再开口,只暗道离去前留下些宝物就是,却忘了自己早已身无长物。

    第九章

    孟顾川看他又闭上眼睛,显然在生气,严肃的脸色反而柔和下来,他仿佛回忆起什么久远而幸福的事情,脸上的神情有些奇异的温柔。

    叶鸿并不知道孟顾川的变化,他正在检查自己的身体。

    先不提被空间之力制造的外伤,那些只需要休整一段时日便能痊愈,但他身体内被侵入了一些魔气,这些魔气不但蚕食了他不少灵力,还让他的丹田内也沾染上一丝阴邪,这实在是个大麻烦,他在这灵气稀薄的凡人界不知得花多少时间才能除去。但若是不管,他一身修为恐怕也要渐渐毁了。

    他想到那个瞬间听到的两道声音,心想容晋和大长老不知会有多担忧,又想到大长老恐怕会和容晋产生矛盾,一边是如父如师的大长老,一边是相见恨晚的挚交好友,他心里实在受尽煎熬。

    为今之计,只有想尽办法尽早解决身体的麻烦,找到首阳山,回到修真界。

    首阳山是叶鸿唯一知道的与修真界相连的地方,这还是他当年练剑无聊时随意翻阅前人杂记所看到的,没想到会在如今用上。

    叶鸿正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宋婶已经端了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进来,笑吟吟地对他说:“年轻人,我看你流了不少血,得好好补一补,来,别客气。”说话间将那碗鸡汤放在了叶鸿床边。

    叶鸿睁开眼便看到那碗金灿灿的鸡汤,不由有些尴尬。

    这鸡汤在凡人眼中自然是滋味、营养俱佳,然而以他修道之人的眼光来看,其中都是些俗物杂质。他已辟谷多年,平日只食灵丹,就是当初未曾辟谷时食用的也都是灵食,从未用过凡物。这一碗鸡汤若是喝下肚去,又要花一些气力化去其中杂质,实在不划算。

    他心里犯难,宋婶却未瞧出他的犹豫,又说道:“老婆子还没问你的名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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