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教主遇上白眼狼 作者:寂静清和
正文 第7节
教主遇上白眼狼 作者:寂静清和
第7节
“……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绍非脸上严肃。脸红了。
“是因为我拿了狼牙？”尹魅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
尹魅起身去看绍非身上的伤。
手抓过去，绍非果然还会吃痛。
“你不能治疗自己？”
“你弄伤的，试了，没用。”
“呃……那……我下手太狠了。”尹魅有点后悔。
绍非似乎也想不通。愣了会儿，就饿着肚子去洗盘子了。
尹魅在屋子里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
抬手摸了摸花花的脑袋。
“你们乖一点，好好吃饭，我去给你们舅舅弄点吃的，好不好？我刚吩咐厨房要饿他一天来着。你们乖呀……草草继续用勺子慢慢吃。花花，你别只吃小笼包里的肉，皮也要吃……”
尹魅教育了半天。
正起身去要去后厨，就听到“啪——”的一声。是勺子掉在地上的声响，又是“啪——”的一声，花花把皮拍到了草草的脑袋上。草草也不闹，顶着小龙包的皮，头又埋进了碗里……
尹魅叹了口气。还是出去了。
这一大三小。真的是好多问题呀。
13赵凌竟然会有未婚妻
三日后的上午，尹魅领着啃着豆沙包和奶黄包一个嘴边都是红豆沙一个胸前流着奶黄的花花草草去对面的同德堂的时候。发现谢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半垂着脸在帐台上把算盘打的噼啪响。
似乎是心情不好。
谢肆的脸上疤痕印子还在，但已经不碍事儿。
尹魅让花花草草坐在一边客人吃饭的桌子上好好的吃包子，跑去关心员工了。
“花花草草不是要南海海底的七彩珊瑚？明日我启程去取吧。”尹魅还没有开口，谢肆已经开始请命。
“……”尹魅不言，看谢肆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大概猜到几分。最后还是提醒了句：“说好了，下山后尽量不牵扯进恩怨里。”
“我没杀他。”谢肆手里的算盘停了下来。冷静的抬头看尹魅：“半年前皇帝就嘉奖他护太子有功，赐婚钦天监正使的小女儿做他的正妻。年底那姑娘满十八，就过门。”
“哦。”尹魅了然。想着这么大的事儿谢肆怎么现在才知道。赵凌和太子来飞影阁就是这大半年的事情。难道谢肆之前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大概这人光顾着每次人来的时候想各种幺蛾子的法子把自己弄的楚楚可怜了。
“那你什么打算？”尹魅问。他也怕谢肆不高兴了就把人给杀了，然后这京城他们就呆不下去，又得挪窝。当真很麻烦。
“不知道。”谢肆答的飞快。
“大不了你去门口贴一张告示，赵凌与狗不得入咱们飞影阁，以后见不到就好了。我尹魅堂堂右使可不能一蹶不振。”尹魅别扭的安慰道。
“那我明天就启程。”谢肆着急要走。
尹魅自然不允：“你走了我这里谁来看钱？你不在两天，贾伯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一走半个多月，飞影阁也不用做生意了。你先挑个机灵的把算账的功夫教一下，席炎那边我也让他找个能接手的，等十月份这边凉了，我们一起去南海，然后北上去蜀山玩一圈。这京城呆久了，我也腻了。”
谢肆乖乖的点头，还真提笔拿了干净的宣纸写下漂亮的几个大字：“赵凌和狗不得入内。”
然后皱眉盯了好久，那小眼神，看着尹魅都觉得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最后谢肆都快把纸盯出洞来了。还是把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边去。
尹魅摇摇头，他也不太懂得人世间情情爱爱的东西。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谢肆和席炎似乎都开销了，只是一边玩着暧昧，另一边，貌似遇人不淑？
尹魅叹了口气，去看看飞影阁大门外上午正热闹繁忙的街道。新的一天嘛，总要重新去面对。
去找花花草草。结果发现两姐弟吃完了包子，竟然一个抱着桌子腿，一个抱着凳子腿，在磨牙不停的啃。尹魅直皱眉，之前光想谢肆的事儿了，都没听见这么响的磨牙声。
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拉不开两个小的，谢肆站的远远的，大概是因为那晚上两孩子月圆发疯把他折腾的不行，他学乖了对两个小祖宗都敬而远之，也不肯过来搭把手。
尹魅只能回后厨去拿包子给孩子吃。
见绍非边洗盘子边被一群大婶儿们围着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窘迫又无奈的模样，觉得特别有爱，拿了凉好的包子就走。
这一出去。竟然看到了一个不怕死的人——
赵凌竟然就坐在花花草草啃的正欢的桌椅上。想必之前是要去阻止孩子的，于是现在的模样有点悲惨。
手上挂着花花，腿上咬着草草。俨然一个大活人代替了座椅给他们磨牙。
而谢肆就站在帐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凌。
搞笑的是，赵凌被咬成那样了，吃痛着脸上都爆青筋了，但是异常镇定的盯着谢肆看。一脸的大无畏。
——什么情况这是。
尹魅也不敢出去，把绍非叫了出来，让孩子松了口，赶忙一人一个包子塞住嘴，边抱歉，边抱着离开了。
而这奇怪的一幕，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早些年，那时候尹魅的师傅还在的时候，谢肆一直都是被当杀手培养长大。他右使存在的意义，就是研习各类奇门武学，辅佐教主的武功精进，外加成为教派里的杀人工具。
谢肆这张纯良的脸蛋就是最好的武器，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之前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可以随手拿起身边任何一样的物件就能要了他们命。
基本上这世上很少人有机会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还没来的及想，命也早没了。
很多年前，谢肆下山去办事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徐州。那时正是洪涝季节，四处都是水。谢肆嫌弃走水路麻烦，也就在那里安心住下等着洪水过了再走。
也就是拿回，他在客栈吃晚饭，被几个不正经的男人搭讪，还动手动脚。谢肆一开始没在意，想着尹魅交代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那时正跟着太子来徐州的赵凌，多管闲事的帮他解了围。
其实他是救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要是谢肆亲自出手绝对不是送去官府那么简单。把他们弄残了让他们一辈子不能人道已经是谢肆他老人家大发慈悲了。
那时赵凌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少年，那时候就爱穿黑色的便装，在得知谢肆的姓名后，开着玩笑说，他同朝廷的通缉犯的名字相同，只是那个被地方频频上报的杀手，绝对不会是谢肆这样单纯温润的模样。
那时候赵凌的眼神里闪着光亮和对自己的赞美，谢肆心里鄙视着他的无知，但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个俊朗的少年。
直到很多年以后，谢肆在飞影阁的帐台前抬头，见到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
他当下就不假思索的抓过身边路过上菜的伙计，把整盘滚烫的芙蓉木瓜汤扣在了自己身上。
等身上又烫又湿又窘迫，谢肆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有脑抽的时候。
不过，他一抽就抽了大半年。
赵凌还是多管闲事的上来关心人。
在知道了谢肆的名字后又想到了那个朝廷通缉犯，然后才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次偶遇。
于是每次他来，谢肆都用各种办法引得他的注意。
终于，谢肆哭了，衣冠不整的背赵凌带他回了自己的家中。
所有人都以为——谢肆熬出头，赵凌也开窍了……
谁知道中途杀出来一个赵凌的未婚妻？
这个……也太狗血了吧。
那晚，赵凌几乎一路把边哭边软的像水一样的谢肆一路抱回了城郊的赵府。
赵凌的父亲赵致远是当朝的副丞相，赵凌因为从小同太子一起习武一起长大，一路加官进爵的，很早就封了自己的宅子。
赵府也就他一个人，平日里他总在皇宫里陪着太子，也不常回来。
这回抱了一个衣冠不整，整个人都埋在赵凌的怀里哆嗦的男人回来，可把赵府里的管家和下人们给惊到了。
该报告老爷的报告老爷，该按照赵凌吩咐去喊太医，烧热水准备吃食的忙着去干活。一直安静的赵府难得的热闹非凡。
后来闹到了后半夜，谢肆身上那些抓伤被包扎好，喝了安神的汤药，躺在舒舒服服的被子里的时候，还装可怜的拉着赵凌的衣衫，低着头，也不说话。
于是赵凌很心领神会的，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睡觉。
还就奇了怪了，每当他以为谢肆呼吸均匀睡着起身要走，谢肆就会动一动。然后他就不敢走了。
看了一晚上谢肆上了药红红肿肿的脸颊，又看着他胭脂红色，饱满透明的唇，还有……侧着脸，露出的白花花的脖颈和一小段锁骨。最后赵凌越来越觉得邪乎，口干舌燥又不敢动的，就干干的看了一整晚没动。
快天亮的时候，谢肆醒了。赵凌也要去宫里当差，谢肆就说自己要回飞影阁，那里没人看着他不放心。
赵凌盯了一晚上人都要盯着神经病了，看着谢肆好好的没睡多久就又要回去站一天打一天算盘看一天的帐。难得的凶了他一下：“都受伤了，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谢肆心里甜着想着赵凌这是关心他。眼睛里却立马泛起泪水装害怕。
最后赵凌再三叮嘱谢肆不许乱跑就乖乖的在房间里带着，又让下人送吃的，又喊了太医外诊给他看了身体，自己匆匆去了趟宫里又着急的回来陪着。
整个被谢肆的小眼神小可怜耍的团团转。
而谢肆呢，更本就是看到赵凌担心着急，他就乐。
只是乐极是要生悲的。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在第二天晚上，赵凌同他聊天东拉西扯的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语的时候。
赵凌突然提到：“赵某同谢掌柜一见如故，我是家中独子，总觉得你像我的亲人。”
谢肆正一个人在那里瞎高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
下一句话，就被狠狠的泼了一头冷水。
赵凌说：“像是兄弟手足之情。”
谢肆心里一凉，没什么好气：“手足？”
不知道是不是赵凌发现了谢肆的意图。
只听他特意的提起了自己的婚事。
“赵某同薛家二小姐年底婚期将近。到时，不知谢掌柜能否赏脸，做赵某的御使？”
就是在那一刻。
谢肆起了想杀赵凌的心。
14谢肆摊牌，赵凌离开
赵凌那句自己要结婚还请谢肆做他的御使傧相的话一说出口。他就发现谢肆的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奇怪。
一直软软的像一只小猫咪的谢肆那双水水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犀利而冷漠。像是第一次见到赵凌一般，那么的陌生而有着距离感。
赵凌实责是想试探下谢肆，而且他身上的婚约也是事实。只是过去的两个晚上，他发现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好像满脑子都是谢肆。算账时候半垂着头的谢肆，好像总是运气不好的会受伤的谢肆，抱在怀里软软的轻轻的但明明也没有那么瘦的谢肆，睡着的时候喜欢半侧着脑袋睫毛很长，耳朵小巧又可爱的谢肆……
赵凌都魔障了，突然会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醒下自己，他与谢肆都是男子，逾矩的事情做不得，逾矩的情愫也是使不得的。
只是没想到……
赵凌第一次发现，平时温文尔雅的谢肆身上会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本能的，赵凌觉得危险。只见谢肆紧紧的抓着拳头，盯着他看了些许。他手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微微的颤抖着。
赵凌全身都冒了冷汗，他想逃，但是找不出要离开的理由。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像是结了冰，一动一碰就会碎一样……
好在谢肆过了会儿就松了手，张开了口：“不早了，赵大哥回去休息吧。”
说的干脆而利落，随即躺下，留一个后脑勺对着赵凌，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对不起，唐突了……”赵凌想说什么。看到谢肆是那么的在意，想到这小半年来两个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和每次都戏剧性的收场……谢肆如今冷若冰霜的表情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谢肆也不理人，像是睡的深沉。赵凌只能离开。
而第二日清早去找人，谢肆竟然已经不在。问了下人和管家，竟然没有人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赵凌心里的疙瘩是越来越深，清早遍来了飞影阁。里头没有客人，但是有穿着浅色衣衫半垂着眼睛打着算盘的谢肆，还有……两个奇怪的孩子抱着桌子和凳子的腿啃的起劲。
然后就是之前的那一幕。
他去多管闲事的把孩子们分开，然后就被无情的攻击了。在谢肆面前他又不好用武，于是只能任凭孩子们咬着，然后盯着谢肆冷漠的眼神与之对望。
直到尹魅出来把孩子带走。谢肆只是看了眼自己的老板，依旧低头在算账，根本没有要搭理赵凌的意思。
赵凌看了看自己手上和腿上的伤，皱眉又想了想前几日谢肆身上的那些抓痕。很多事情都一目了然。
“你是被那两个孩子弄伤的吧。”赵凌走去帐台边上。
这时候一个伙计接了水拿了木盆抹布出来，正巧碰上这一幕。被赵凌一个眼神，就很识趣的回去了。大家都知道一早出现的谢掌柜的心情不是很好，谁都不敢去惹。
“啪啪啪——”算盘打的飞快，谢肆当赵凌是空气。
这冷漠的样子，和之前的谎言，让赵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说是试探，不如说是确定，赵凌突然伸手去抓谢肆的手。他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下一瞬，自己就被震开，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撞到了桌椅上。随即“哗啦啦——”的一声，两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瞬间散架了，赵凌就狼狈的躺在一堆木条子上，皱眉看着纹丝不动的谢肆。
脸黑成了他身上的衣衫一样的颜色。
一堆伙计从后面出来看究竟。
贾伯见状，赶忙喊人去叫尹魅，自己去把大门给关上，外头已经有路过的客人探头来看了。到时候有人报官闹大了可不好。
谢肆又是噼里啪啦一通敲算盘，然后在账本上写了几笔，又去地上捡起了之前被丢掉揉成一团的宣纸，喊了伙计过来，让人去贴在了大门口的贴烧鸽子告示的边上。
这时候尹魅刚过来，赶忙拦住伙计，一进门就看见赵凌的狼狈和谢肆合拢账簿拍拍屁股走人的洒脱。
尹魅一下子一个头两个大。这孩子……真不省心，这回子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该怎么收场哟。
“赵兄。”尹魅去扶起人。赵凌的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丰富。尹魅只是温和的笑道：“想必是谢肆的小伎俩被拆穿了。我们去后面谈。”
赵凌要走，尹魅自然是不肯的，话得说破，不然，飞影阁可能明天就得关门，要知道，谢肆可真的是朝廷通缉犯。
不久，飘着桂花香的后院里，尹魅在给赵凌倒茶，是福建名茶小龙团，茶香四溢，再加上席炎做的点心的清香味，绝对的秋日里的极品享受。
只是现在的赵凌绝对不会有任何心情去享受这些。
他们脑子都是谢肆。他看不清之前谢肆的动作，但是那个结果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快，如果不是谢肆手下留情，赵凌觉得，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谢肆他就是小孩子脾气，只是对赵兄一直仰慕有佳，所以之前才出此下策的耍点小把戏引得你的注意。我像你道歉，是我管教手下不严……”尹魅很真诚的为谢肆道歉，抬头去看谢肆的房门。那里关的严严实实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赵凌单枪直入。
而尹魅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谢肆的确就是你们缉拿的通缉犯。”
“什么？”赵凌的眉头皱的都要拧下来了。表情里分明带着震惊和不相信。
尹魅想着其实赵凌还是很在乎谢肆的，不然也不会追过来，他可不是紧紧是怀疑了就过来确认那么简单。想必赵凌想要的是个否定的答案吧。
只可惜让他失望了。
“赵兄，你准备怎么处理？”尹魅把问题回会给赵凌。
“你们是飞影教的人？”赵凌问。
“这儿就叫飞影阁，我们从未隐瞒过什么……”尹魅坦然的喝了口茶，又咬了口核桃酥，再吸气，闻一口桂花香。
“……他……我要带走他。”赵凌只知道那个叫谢肆的通缉犯和飞影教有关。那是江湖传闻第一大魔教。虽然近年来销声匿迹但是各种传闻从未断过，比如有人传言飞影教正隐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准备要大干一场把天下武林搅的腥风血雨……他万万没想到，飞影教竟然就在天子脚下，就在他的眼皮子的底下，而过去的大半年他一次次的把太子和太子妃带来这里……
赵凌飞快的想着反应的对策。而最后说出来的，只是那句——他要带走谢肆。
尹魅听了，淡淡的笑着不以为然道：“赵兄可考虑清楚了？一来你不是谢肆的对手，就算你劳师动众的带人来抓，有几成把握能把他带走？二来，就算你把他抓回去，又能如何？光靠一个名字就能给他定罪吗？只要谢肆否认，你们连个活着的证人都找不到，最后他还得回来。而且凭他的性子，这几次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奇迹。到时候他一定会走，然后……你可就见不到他了……”
尹魅耐心的分析给赵凌听。实则是想拉赵凌下水。
意思很简单：要么赵凌保守秘密，要么……赵凌只能死。以防后患。
赵凌是个聪明的人。
那日思考了许久就离开。没有再多言一句话。
留下尹魅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茶点直叹气。
“人家是在乎你的，你不又不是不明白，干什么要扯破脸皮呢。你看看，以后那人是不会再来了。想见也见不到喽。”
尹魅对着院子淡淡的说。
谢肆很快出来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见不到才好，以后见一次，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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