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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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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 作者:昨夜在京城

    正文 第9节

    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 作者:昨夜在京城

    第9节

    韩玹不理他,朝外喊到:“西岭姐姐,熄灯吧。”

    “是。”

    秦柏认真坐起来,蹙眉看着韩玹:“玹表哥,你不回屋去?”

    “陪你一会儿。”韩玹这会儿已和缓过来,脸色也恢复了以往,低声道,“别嚷嚷,我给你暖一会儿,天亮之前悄悄回去,无人知道。”

    西岭在外头熄了油灯,韩玹这才脱了衣裳,只着薄薄的丝缎小衣,贴着秦柏躺下,道:“躺下,把腿给我。”

    秦柏迟疑半晌,见说不动他,只得再次躺下来,小小的床榻一下子睡了两个人,瞬间显得拥挤起来,韩玹把他揽到怀里,伸腿一勾把他右腿夹到了腿间。

    “你身子也这般凉,可是觉得冷?”韩玹低声耳语,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沙哑。

    秦柏低低道:“一直如此,所以总不喜欢冬天。”

    秦柏冰冷的后背贴到胸前,韩玹心里也跟着凉了,沉声道:“自己睡觉就多放几个炭盆,侯府里家大业大,还不缺你花这点。”

    “这些都是小事,母亲知道我身子弱,平日里我那比姐姐处的供给还多,母亲又是个心思细腻的,我哪里还敢去要?若说一个不好,只怕她又要偷偷哭了,当初为了我这事,几乎没跟父亲打起来。”秦柏叹息道。

    韩玹把人紧紧搂住,只觉心痛,道:“那也不能这么凑合,你今年才十五岁,若是自己不当心,日后怎么办?如今你怕舅母多心,以后自己成了家,又要体贴妻女牵挂,这么瞒来瞒去,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

    “我有计较的,玹表哥比母亲还啰嗦。”

    韩玹火大道:“你有屁的计较,这么劳累的行程,日常所用的药都不知道带,老子真是白疼你了。”

    秦柏笑了起来,胳膊向后在韩玹肋间撞了下:“表哥,还是头一回听你骂我。”

    “懒得理你。”

    韩玹在秦柏胳膊上搓来搓去,慢慢感觉到他后背终于热了,才低声问道:“还痛不?”

    “好多了。”秦柏的声音里带着厚重的鼻音,不同以往,“这么多年了,今夜最觉得暖和,玹表哥,日后嫁你之人,定是厚福之人。”

    韩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冷声道:“除了对你,表哥才懒得用心。”

    “如此真多谢表哥了。”

    “知道便好,睡吧。”

    “嗯……”

    听着秦柏鼻息渐渐变得和缓,韩玹却是睡不着了,盆中炭火烧得正旺,二人肌肤相贴,细密的汗水在丝缎小衣上浸着,更觉相触间丝滑柔顺。

    甚至秦柏修长的腿上,肌肤都甚为细腻光滑,韩玹抱着他轻轻抚摸,鼻息间竟莫名闻到了若隐若现的清浅汗液之香……

    韩玹口干舌燥不敢再动,只觉身下之处竟是渐渐苏醒过来……

    一夜煎熬,天色终于渐渐开阔了。

    韩玹本想离开,可怀里的身子一直温热,秦柏竟是一宿未动,看来睡得难得踏实,他又有些舍不得。

    二人相拥而眠,身上皆是粘腻的汗水,韩玹抱着人沉沉呼吸,正自顾胡思乱想,秦柏却翻了个身转过来,一双迷迷蒙蒙的眸子竟缓缓睁了开。

    两人相视半晌,韩玹看他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睡得可好?”

    “嗯。”

    “腿还痛不?”

    秦柏似是刚刚想起夜间之事,脸上逐渐显出诧异之色:“玹表哥,一宿未睡?”

    韩玹笑得不怀好意,健腰向前顶了顶:“怎么睡?”

    秦柏这才感觉到有异,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表……表哥。”

    韩玹大笑起来,翻身坐起自己穿好衣裳,又把炭盆里加了些炭火,让它烧得更旺起来,看秦柏还在一个人发怔,这才戳了戳他道:“想什么呢?表哥身子好,一宿半宿的不睡觉不值什么,你起吧,我出去看看。”

    “嗯。”秦柏这个早上简直傻了。

    韩玹走出屋外,这才发现不是天色渐明,而是一夜大雪白皑皑压下来,把这天地染白了,便是此时,依旧是纷纷扬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众人都还未醒,只有值岗的将士在廊下站得笔挺。

    韩玹怕在外头呆的太久带了凉气进屋,转身便又返了回去,见秦柏已坐起身在炭盆前烤火,便道:“睡好了么?天气还早,雪下得也大,不若同亚父商议在此歇上一日,也正好让你缓一缓稍作将养?”

    秦柏笑道:“这驿站里如此简陋,如何将养?我没那么羸弱,现在就觉得精神极好,还是尽早上路尽快到了北关的好。”

    “我看看。”韩玹不放心,凑近秦柏看他脸色,又摸手指,果然都是暖融融的,这才作罢,道,“有事要跟表哥说,别一个人傻撑着,表哥不是多心之人,不会见你难受就偷偷哭。你若真有个好歹,回去我也没法跟外祖母交代不是?”

    “噢。”秦柏哭笑不得,打趣道,“说起来,玹表哥自小锦衣玉食,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可我这些日子见你倒是什么都能干,大表哥怎么给你□□出来的?”

    “呵呵……自打你们当年离京,没人陪着我玩,我就经常自己瞎跑,有时访友,有时在亚父的兵营里鬼混,那些地方谁会顾你周全?受不了就知道自己动手了。”韩玹道。

    “原是如此。”

    “天色还早,外头的人也都没起来,你若不觉得冷,再去睡一会儿吧,我该回去了。”韩玹揉了揉秦柏额头,笑道。

    秦柏摇头道:“不了,这一觉睡得好,此刻精神也足了,我们出去练剑吧?”

    韩玹虎了脸:“又欠收拾了?!”

    秦柏:“……”

    “雪还没停?”

    韩玹:“没呢,纷纷扬扬大得很。”

    秦柏望向窗外,叹道:“看来,这个年节是赶不回去了……”

    ☆、第35章

    秦柏说的也在理,队伍终是没停下来,天亮之后,一行人便冒着风雪上了路。

    之后的天气越来越糟糕,秦柏一路上实在煎熬,连饭食都是咬着牙坚持用一些,不过半月光景竟是瘦了一大圈儿,连韩玹看着都觉不忍。

    终于挨到最后一个驿站,那里天寒地冻,连姜长辛的队伍里也有人病倒了。

    韩玹看秦柏实在没有精神,愁眉难展:“这几日可又痛了?”

    “无妨,再过几日到了北关,都能好起来。”秦柏道。

    韩玹点点头,道:“咱们一路风雪,行程缓慢,只盼表姐能追上来,我对那苏良实在难以放心,最好不要让他有所觉。”

    “我明白,给姐姐的书信中也提过了,她会计较。”

    “嗯。”

    西岭给秦柏预备了药澡,等他泡过之后,韩玹便又拖着给搓了会儿药油,才打发他去睡。韩玹自己先回屋中,待到夜深人静时再潜入秦柏屋内,钻他床上抱着一起睡。

    秦柏这些日子习惯了被韩玹打扰,每每等他半宿,直到人来了才会安心睡下。

    韩玹轻手轻脚钻被子里,秦柏瞬间便翻身靠了过来:“玹表哥。”

    “还没睡?”

    “等你……”

    秦柏睡觉极不老实,在被子里蹭来蹭去,韩玹的身体很快又热了,他这才安生下来:“玹表哥,等到回了京,夜里我一人睡觉恐怕该想你了。”

    韩玹的手指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气息沉重道:“秦小柏,玹表哥热血儿郎,给你睡还不知道老实点,每每蹭来蹭去,蹭个什么?”

    秦柏莫名其妙:“嗯?”

    韩玹简直对他无语,腰上往前顶了顶:“傻瓜吗?”

    秦柏:“……”

    看秦柏脸色瞬间涨红,韩玹这才白了他一眼:“傻瓜,你给表哥好自为之。”

    “玹表哥,你……你!”秦柏结结巴巴,终于大笑起来,“玹表哥,我每次蹭你你都这样吗?玹表哥你好丢人!”

    “闭嘴!”韩玹简直要被他气死,“你给老子矜持点儿,每次叫你蹭的火大。”

    秦柏笑个不住,一张脸通红,半晌方好,气息不稳道:“玹表哥,其实……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男人做什么?我不过是不去沾花惹草而已。”韩玹看白痴一般看着秦柏。

    “可别人都这么说,说你对女人不行。”秦柏憋着笑道。

    “老子对女人不行?!你听谁说的?!”韩玹简直莫名其妙。

    秦柏笑道:“玹表哥乃京城第一纨绔,坊间各色传奇千奇百怪,茶馆里喝个茶,酒楼里吃个酒,哪里听不到两句?这两年,你的风头可是连十五王爷都盖了去,就因为男人!”

    “因为男人?”韩玹哭笑不得,“我玩儿过男人吗?调戏过良家妇男?在南楼里流连忘返?都什么跟什么?这些话你也信?”

    秦柏闷声道:“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据说你金屋藏娇,为了男人一掷万金。”

    “万金?!你大表哥不打断我的腿。”

    “嗯哼?”

    韩玹哭笑不得:“好吧,还……还有这等事,我给谁一掷万金了?”

    “嗯……好像是为了……一匹马?”

    “呸!那是老子的奔霄!嗯,不是送你了嘛。”

    秦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笑不已。

    “玹表哥自己莫非什么都不知道么?”秦柏简直好奇死。

    “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竟然说我喜欢男人?没事议论老子做甚?”韩玹被秦柏打趣得心虚不已,起身端了案头的冷茶喝了一口。

    秦柏道:“不是你喜欢别人议论的?弄出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名头出来,不过……后来都说你跟十五王爷争起了绯衣姑娘……”

    “噗……”韩玹一口茶喷上了床榻。

    秦柏怒吼:“做什么!”

    “对不住对不住……”

    被中一片狼藉,两人手忙脚乱开始整理床褥,关于京城第一纨绔韩玹公子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个话头,终于无疾而终。

    ……

    几番周折,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北关。

    然而,秦姮文还未到。

    西岭带人再次给秦柏装扮起来,苏良也已带着人十里之外迎了出来。韩玹看那队伍中并无扎那王的人,暗暗舒了口气,想着可借着郡主身体欠佳为由拖上两日,在帅府里等姮文到了,也便妥帖了。

    然而事与愿违,队伍刚行进了五里,扎那王竟亲自带着队伍迎在路边。

    韩玹见状简直要疯掉,只得拿苏良撒气:“这是怎么回事?北关乃是我大辰之地,他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进来?!”

    苏良陪着笑道:“二公子,扎那王带的是迎亲的仪仗队,并无兵士,这也是我们之前协商好的,下官实在不好拒绝扎那王的真心啊。”

    事已至此,韩玹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把人赶出北关,只得作罢。

    只叹苏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北关堂堂帅府他不接待,竟是直接将郡主送去了扎那王数里外驻扎的营帐,韩玹简直要被他气死。

    “这又怎么说?连个吉时也不选,直接就这么送了去?”

    苏良皱巴着脸道:“二公子,下官实在做不得主啊,扎那王如今气焰嚣张,每每颐指气使,何况他们草原部落也不及咱们中原文化,说……说哪里那么些罗里吧嗦的繁文缛节……”

    韩玹知道这苏良是被扎那王调教老实了,自然不敢做主,看来这个元帅是半点指望不上了,于是也懒得同他多做计较,随意打发了。

    “秦小柏,今天表姐要是到不了,恐怕扎那王真要跟你洞房了。”

    秦柏掀开轿帘一角,偷偷对韩玹笑了下,道:“我有主意,你只把心放回肚子里便好,随便他们安排。”

    “你有什么主意?”韩玹好奇不已。

    秦柏抿唇,狡黠的笑了下。

    韩玹担心半日,倒是有惊无险,扎那王到底给了他们休整的机会,安排了几个营帐让众人一起住下,还送了一些吃食衣物过来。

    入夜,扎那王又派人过来,邀请韩玹、郡主和长史大人参加牧民的夜间欢庆。

    秦柏刚想歇息,简直要崩溃:“成婚前男女双方怎么能随意相见?!玹表哥你还是自己去吧,就说我睡了。”

    韩玹大笑道:“这里不是咱们大辰,他们的部落可不讲究这些虚礼,何况……便是在大辰京都,当年昭芫姐姐第一次婚配,都在皇祖母面前大放厥词说要自己看了满意方肯下嫁呢,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见他?”

    “我……”

    自从那日在驿馆中换上女子的衣裙,秦柏这两日连走路都觉不舒服,然而扎那王来请又推辞不掉,只得让西岭等人又给涂抹一番,想哭的心都有了。

    “玹表哥,做女子真真不容易。”秦柏叹道。

    韩玹想笑又不敢,忍了这几日脸上都要僵住了,闷声道:“是你不惯,女子以施黛描眉修整容颜为乐事,其中乐趣怕只有生在其中方能体会,你看表姐不就活得极是恣意……走吧,别让你家大王久等了。”

    秦柏怒道:“别取笑我。”

    “好好……知道了,走吧走吧。”韩玹连哄带骗,带着秦柏去见他的大王姐夫。

    扎那王看上去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硕,极为英武,韩玹暗暗比着个头,只觉这大王姐夫比他都还要高出半个头去,看着比萧沉衍还要精健,不由想着以表姐那性情,日后可万莫同这姐夫打架,一般人哪里吃得消?

    扎那王见二人在丫鬟们的相伴之下而来,朗笑着起身相迎,近前时竟是有模有样,对着两人抱臂行了一礼,认真道:“扎那见过郡主,见过公子。”

    秦柏暗暗提气,浅笑着还了礼,道:“扎那王请起。”

    秦柏的声音虽无成年男子的粗犷,可毕竟已不是十二三岁雌雄难辨的年纪,到底也不像女子般柔媚,不过他说话缓声慢语,听来倒也不觉突兀。韩玹暗暗看他一眼,勾了勾唇,对扎那王道:“长史大人要与苏帅交接送亲事务,今夜无暇过来,让韩玹与扎那王赔礼,他日两位大婚,长史大人必亲自前来道贺。”

    “无妨。”扎那王自从来到跟前,视线就没从秦柏脸上撕开过,本来他这宴席也同姜长辛无关,来不来的有什么要紧?

    韩玹看那扎那王双目炯亮满面喜色的样子,知道这是极为满意,可见他这么看着秦柏,心里却总有些不舒服,便咳了一声,凉凉道:“那么……我们便入席了?”

    扎那王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几声,扬声道:“来来来,郡主请上座。”

    秦柏慢慢放缓步子,凑到韩玹耳边低声道:“他看人真是瘆的慌。”

    韩玹道:“你离他远点。”

    韩玹跟着两人走入场中,陪在秦柏一侧坐了,扎那王便命歌舞伺候,又用大海碗倒了酒水与二人同喝,招待得竟是极为周全。

    韩玹看着面前的大碗酒水,再看秦柏时果见他脸色都变了,西岭见状,这才走到一边与那扎那王的丫头低语了些什么。扎那王扭头看着秦柏,脸上浮起暧昧的笑意,扬声道:“去,给郡主换上奶子。”

    “是。”

    几人说说笑笑看歌舞,又有酒水奶子点心吃,明明这扎那王招待得也是极用心了,可韩玹每每看着那人赤裸露骨的眼神就觉不舒服,真真耗不下去!

    ☆、第36章

    韩玹托辞方便转入帐后,只觉得胸腔憋闷,正一个人发闷火,却见秦柏也溜了出来,一边粗鲁的挽着衣袖一边道:“我演不下去了,表哥,你赶紧想个法子,那个扎那王简直有病,看得我浑身发毛。”

    韩玹咬牙切齿道:“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鬼点子多么?快想。”秦柏皱着眉道。

    韩玹低头沉思,认真道:“我看你这姐夫是个豪爽之人,只要不让苏良知道,我们先跟他透了底,等表姐两日应该不会为难,我想他不会计较。”

    “不会吗?”

    “其实,我觉得你跟他相处越多反而越不好。”韩玹道,“毕竟你和表姐性情不同,若是他中意了你演出来的这一款,到时对表姐不满意岂不麻烦?只让他中意脸就够了,日后如何相处,还是让表姐来比较妥帖。”

    “此话到是有理。”秦柏点头道。

    韩玹长舒口气,正想着该如何同那扎那王摊牌,却见秦柏身后光线一暗,高大挺拔的扎那王已径自朝二人走了来,他见状便直接高声道:“表弟,表姐书信说一两日便到,但愿别被扎那王看出破绽来,你快回去吧。”

    秦柏一愣,继而很快便明白过来韩玹心思,道:“一会儿,太困难了,我怕做不好。”

    扎那王神情变幻莫测,脚下却是停了下来,深沉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韩玹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这扎那王反应,只觉不大好,于是头脑一热,将秦柏一把揽入怀中,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二人皆是一震,秦柏大惊之余竟是忘了挣扎。

    压抑已久的冲动自内心深处爆发,当尝到怀中之人唇舌滋味的时候,头脑皆被酥爽的快感所冲击,韩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强行撬开了秦柏紧闭的牙关,将他口内濡湿的方寸之地尽皆品尝了一遍……

    直到舌头上被秦柏狠狠咬了一口,韩玹这才回过神来,忙松开手臂将两人分开,声音低沉笑得极是温和:“表弟去吧,莫怕,我陪着你。”

    秦柏已是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他。

    “韩玹!”扎那王一声暴喝,两步凑到跟前,“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秦柏脑子里一团乱,愣愣看着扎那王:“姐,姐夫。”

    扎那王气急败坏,揪着秦柏凑到面前,像捏着一个绵软的小羔羊:“你叫我什么,姐夫?你们……你俩……”

    韩玹见状忙上前扶住秦柏,笑道:“姐夫莫恼,表姐一两日便到了,当初接到圣旨,表姐恰有事不在京中,可若不按圣旨启程,又是欺君大罪,表弟万般无奈方扮了女子模样跟着和亲的车队先来,原想等上一二日,可姐夫盛情相邀不好推辞,我们这才先来了……”

    扎那王听此已是消了些气,这才放开秦柏,冷冷看着二人满目厌弃之色,道:“那你俩,你俩又在这里苟且什么?!”

    韩玹心内唾弃,若不是刚听着这人情意已起,他用得着出此下策吗?竟还……还失了分寸!不过真话却是不敢说,只道:“扎那王莫恼,我家表弟一贯胆子小,我看他跟你坐了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也是怕他说错了话惹你生气嘛。哦,我俩……自小一起玩儿到大,一早便情意相投,刚刚一时情起没把持住,让姐夫见笑了。”

    秦柏也已回过神来,静静听着两人话来话往,此时见扎那王面色古怪似是不甘,脚下一拧就趴到了韩玹肩头上,嘤嘤嘤哭了起来:“人家就说做不好嘛,表哥非要我来,如今惹了大王姐夫生气,日后姐姐知道了定要打我,呜呜呜……表哥给人家做主嘛,表哥要是不管,人家……人家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可……可……”扎那王看着秦柏就如看着一只怪物,一个头两个大,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罢了罢了,玹公子,你说你家表姐一两日便道,可是真的?”

    韩玹简直忍不住要爆笑,柔情似水的拍着秦柏的后背:“好了好了,乖不哭啊,不哭,表哥不会让表姐打你的,来快起来和姐夫说说话。”

    秦柏:“嗯……你要给人家做主。”

    扎那王:“……”尼玛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蛋!

    韩玹憋了半天笑,使劲清了清嗓子,这才认真道:“是的,圣旨下时,表姐正在舅父军中,听了信已经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若是快,明日便能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事万不能让苏良知道,扎那王,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万望表姐夫看在表弟辛苦一场前来救火的份上,替我们瞒了过去。”

    扎那王厌弃的看一眼秦柏,撇了撇嘴,点头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那皇帝也太小心眼儿了,晚两日就砍人头……不管怎样,看在你们坦白相待的份上,姐夫就当不知道也便罢了。不过,若是两日还不见人……”

    “若是成心欺骗扎那王,我二人随你处置便是,这可是扎那王的地盘。”韩玹挑眉道。

    扎那王蹙眉看了他一阵,点点头道:“以你便是。”

    “如此,多谢姐夫担待了。”秦柏抬起头,不知死活的朝着扎那王抛了个媚眼儿。

    扎那王:“……”

    “要不……姐夫随我们回帐中一叙?”韩玹把事情说明白,也没了心思再耗着,想着先带秦柏回去洗了脸换了衣裳再说。

    扎那王为难半晌,似是拿不准大辰的风俗,没好意思推脱,竟跟了两人回到帐中。

    韩玹扶着秦柏往回走,扎那王却是离了他们数米远远跟在后头,秦柏暗暗回头看一眼,偷笑道:“我刚刚是不是像个傻子?好像有点儿过了?”

    韩玹笑得不能自已:“你哪里想来的那么一出?我都被你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听说那里头的孩子们也同女子一般,对人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我觉得该是这般,就……这样了。”秦柏闷声道。

    “那你……”

    “嗯?”

    韩玹低笑道:“以后不用穿衣裙了,可是说话不是又得变得奇奇怪怪?”

    “啊!”秦柏追悔莫及。

    “哈哈哈……”

    三人来到秦柏帐中,韩玹使唤西岭等人去给秦柏把衣裳换了,那扎那王自打进了帐,一直盯着秦柏看,见他进了里头才不甘心的问道:“那么,他这张脸是自己的模样还是你家表姐的模样?”

    “自然是表姐的样子。”韩玹暗暗好笑,果然这傻子已经只留恋这张脸了,“表姐美艳不可方物,又是出自将门,英姿飒爽,我想,必能投你口味儿。”

    扎那王若有所思。

    秦柏换好衣裳出来,果然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胭脂,扎那王冷冷看着他,竟是一句不想同他多话。韩玹见此忙打圆场,道:“来正式见见,大王表姐夫,这是你正经八百的小舅子,秦柏。”

    扎那王懒洋洋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秦柏则认真赔罪道:“刚刚是小柏失礼,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王姐夫海涵。”

    这也正常嘛!扎那王点点头,伸手去扶,道:“既是为难,不同你计较,坐吧。”

    秦柏一拧身凑到韩玹跟前,俯身就要往他怀里坐,韩玹哭笑不得,忙推他去一边老实坐好:“别闹,过去坐了说话。”

    扎那王的脸色再次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三人正随意说着话,帐外一阵脚步声响,帘子一掀,便见一银枪银甲戴着银质面具的俊美男子进入帐中,携入一股凌冽的寒风,扎那王抬起头,只觉眼前一亮。

    秦姮文一路北上,用的自是秦柏的身份,因她面具遮了容颜,同秦柏身量又极相仿,倒是无人相疑,是以一路纵马驰骋,竟是在韩玹等人到达北关的当夜就赶了来。

    韩玹起身道:“表姐。”

    秦姮文看着扎那王眼生,韩玹和秦柏倒是都在,见秦柏并未掩饰身份,知道此人无妨,便摘去了面具,吩咐道:“西岭,先给我倒口水喝,我算着脚程只怕误事,这一路都三日不曾歇息了,一口水米未进,真真乏死。”

    西岭伺候秦姮文喝水,帐内一时竟略有尴尬,秦柏便体贴的对秦姮文道:“姐姐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还是先去洗漱一下,把这身铠甲换了再来吧。”

    秦姮文点点头,朝着扎那王笑了下,道:“那你们说话,我去去就来。”

    西岭见小姐已到,又张罗着下去做饭烧水,一时帐内下人都忙碌起来,可那扎那王竟是赖着不肯走,只拖着韩玹随意畅聊。

    “她是……郡主?”

    韩玹笑眯眯:“是的,表弟虽能学她容貌,却学不去表姐风姿,表姐夫,可还满意?”

    扎那王翘起大拇指:“大辰的,少年将军风采。”

    “是呢……”秦柏凉凉道,“若姐姐与我换过来,将来必是大辰的栋梁之才,浴血沙场、征战八方。”不揍得你满地找牙,看你还敢要我大辰五个城池!

    韩玹看秦柏神色,便知道他又想起了不痛快之事,笑道:“将来,你也是大辰的栋梁。”

    秦柏看看他,娇羞怯怯的笑了下。

    韩玹:“……”

    韩玹觉得快被秦柏整疯了,再看那扎那王神色,想来也有些招架不住。

    ☆、第37章

    秦姮文换了衣裳出来,竟像是连灵魂也换了去,端庄大方的走过来,对着两个弟弟笑得温柔端慧:“不知这位贵客是?”

    秦柏道:“他便是姐夫,扎那王。”

    秦姮文倒也不显拘谨,巧笑倩兮,对着扎那王柔柔一福:“姮文见过扎那王。”

    扎那王也已站了起来,忙抱臂回礼,柔声道:“郡主。”

    韩玹觉得要被这俩人腻死了,莫名想起当日接表姐表弟进京时的情形来,他感觉到脚裸处又开始痛了……

    秦柏却不等他们开始攀谈,见两人见了礼便直接凑了上去,在秦姮文肩头上蹭来蹭去,道:“姐姐,人家想死你啦……”

    秦姮文一脚把秦柏踹到了数步开外,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韩玹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正一处说笑,扎那王手下的丫头却找了来:“大王,大王不好了。”

    “何事?”扎那王皱眉道。

    那丫头哭得眼红红,情绪极是不稳:“小公子,小公子又犯病了……”

    扎那王不等那丫头说完便急急起身,对韩玹道:“失陪了,王弟旧疾伤至肺腑一直无法根治,如今又闹了起来我得去看看。”

    韩玹忙起身相送:“我们来时也带了宫中得力的御医来,我带人与你同去?”

    “如此多谢了!”扎那王道。

    韩玹让人去请太医往扎那王帐中,叮嘱秦姮文早些歇下,他和秦柏便先自跟了同去那边:“小王爷是什么病?”

    “心病。”扎那王叹道,“只怕是因今日喜事冲击,他才又犯了,哎——”

    秦柏跟着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腿太短,韩玹回头看他一眼,伸手牵了他手指带着一起:“慢点跑,别着了风。”

    “哪有那么不经?”

    三人来到扎那王帐中,果见一年轻男子披头散发被一众武士按压着,只顾呜呜咽咽大叫,却不知叫的什么。

    扎那王见此,也上前去跟着将弟弟按到榻上,竟是无任何医者在场。

    韩玹二人不好上前,只问刚刚去送信的那个丫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是扎那王随侍,知道韩玹身份,也不瞒着他,道:“小公子……又想起了先去的莫雅公主,心疼病犯了。”

    “怎无大夫?”

    “什么药都没用,小公子心思太过痴了,药石难以起效。”那丫头道。

    秦柏问道:“那莫雅公主是怎么回事?”

    丫头道:“三年前,小公子同莫雅公主两情相悦订了婚,然而尚未迎娶,莫雅公主却出了事,那日他二人在山上赛马,小公子眼睁睁看着莫雅公主坠落悬崖被滑落的巨石砸住,之后就……这样了。”

    韩玹深吸口气,低声道:“这也太惨烈了些。”

    “是呢,之后谁都不敢在小公子跟前提一个字,开始那半年,小公子每每对着莫雅公主的画像发痴,自说自话,后来那日……”小丫头看了一眼扎那王,低声道,“后来莫雅公主的画像不小心被炭火烧了一些,又撕成了几片,再难凑起来,小公子没了画像相对,就三不五时的发起疯来,每每只得让力气大的武士们按着,硬撑过去才罢……”

    “这是心思郁结之症。”秦柏道,“可想法子让他爱上另一个人,总不能这么一辈子。”

    “不顶用,小公子太认死理,至如今,大夫说已是伤了心智了。”小丫头道。

    韩玹道:“既如此,就不能再画一幅公主的画像,让他过得开心一些?”

    “见过莫雅公主的人都画不出来,让画师比着残像画,又说看不分明,画来画去总是不像,大王也是没了法子。”丫头道。

    秦柏静了会儿,低声问道:“莫雅公主的残像可还留着?”

    “留着呢,奴婢一直收着。”

    “带我们去看看。”秦柏道。

    扎那王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见那丫头询问的看着他,便冲三人点了点头,道:“带他们去吧,大辰人文章锦绣、琴棋书画精至化境,是咱们这边的粗人比不得的,让舅舅看看可能想个什么法子来?”

    韩玹二人跟着那丫头去了另一帐中,果然拿了一个折的皱巴巴的大头残像出来,让两人不曾想到的是,此画竟还是颜料所描,各种颜色搭配都极为精心,甚至那脸部着色都注重光影明暗、层次分明……可惜是张被人撕了数片又拼接起来的残画,额角处还烧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发髻的式样竟烧去了大半。

    不过便是从这残相之中,也能看出这莫雅公主秀美的容貌,的确让人见而忘俗。

    韩玹奇道:“这莫雅公主也是我们大辰人?”

    “是的。”丫头道,“三年前偶然相遇,小公子对她一见倾心,谁知竟是弄成如今这般。”

    秦柏道:“比着描一幅倒是不难,想来你们的画师难以落笔,必是因着这个烧掉的发髻吧?”

    小丫头见秦柏这么说,当即眼前一亮,便听身后一男声传来,道:“正是,都说不曾见过这般奇特的发髻,难以临摹。”

    “哎呀大王姐夫,您怎么突然来了,吓人家一跳。”秦柏无辜道。

    扎那王:“……”

    韩玹暗暗掐秦柏一下,低声道:“别闹,大家都急着呢,快说说。”

    秦柏咳了一声压住笑意,认真道:“这是前朝贵族少女中流行一时的发髻,但因其梳起来实在费时费力,学着也难,若是手艺不够娴熟,弄出来又不像样子,所以只是昙花一现,并未成风,如今我们大辰也极少有人会梳。”

    韩玹对秦柏简直钦佩之至,叹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当年我刚伤了腿那时,不能下地又实在无聊,母亲便给我请了一位先生学习作画,也是为了替我解闷儿……后来,临摹女子画像时,偶然见过一次这个发髻,因其实在独特才记住了。我记得……姐姐跟前的西岭还学过,估摸着,她还能梳妆成。”秦柏道。

    韩玹叹服不已:“西岭姐姐果然巧慧。”

    “只是……”秦柏回头看一眼扎那王,为难道,“大王姐夫,临摹是可以,可这些颜料人家却没有。”

    “有的有的……”小丫头喜道,“已是请过无数个画师了,一应所用都备得齐齐的呢。”

    韩玹看扎那王嫌弃又古怪的神色,只想大笑,忙对那丫头道:“那么,你把东西都送到我那里去,改日成了我再使人给扎那王送过来便是。”

    扎那王淡淡道:“有劳了,舅舅。”

    秦柏笑道:“客气什么,人家都当大王姐夫是自家人了……”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了,就此别过,不送。”韩玹忙拖了秦柏离开。

    两人出得帐外,韩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还上了瘾了啊喂,秦小柏!”

    秦柏白他一眼,凉凉道:“你拖我做什么?我还有话叮嘱那丫头呢。”

    韩玹哭笑不得道:“你还叮嘱呢,你再在那儿呆一会儿,你家大王姐夫估计就要吐了,你没看他每次看到你都跟吞了半只苍蝇一般,上不去下不来要死不活吗?”

    “没啊……”秦柏莫名其妙,“我又没再招惹过他,不就是扮了一次姐姐吗?”

    韩玹乐不可支:“不是因为你扮表姐,而是你如今阴阳怪气的样子。”

    “哦……原来这样。”秦柏这才明白过来,道,“这么说,大王姐夫肯定不会宠幸男人,姐姐也能少操些心。不过……玹表哥!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我看你跟着我就不像吞了半只苍蝇什么的要死要活。”

    “好了好了,秦小柏。”韩玹也是无力了,“哥就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这种疯疯癫癫的,你往日模样不挺好的么?整这些乌七八糟的腔调做什么……”

    秦柏觉得韩玹简直莫名其妙,也懒得同他分辩了:“不可理喻。”

    “哈哈哈……秦小柏,你简直就是表哥的开心果。”

    “滚!”

    秦姮文并未歇下,两人先回她那里把大概事情说了,这才各自回到帐中歇息,秦柏再不用扮作女子,便同着韩玹去他帐中安歇。

    二人先后回到帐中,韩玹一日疲累,此刻没了别人终算舒了口气,刚要跟秦柏说说话,却见那人回过身来,兜头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耳目轰鸣……

    “秦柏你疯了!”

    “你才疯了。”秦柏怒道,“我倒要问问玹表哥,扎那王宴请时你对我做的什么?!”

    韩玹:“……”差点把这事忘了!

    韩玹一夜没得秦柏一个好脸色,一贯的流氓做派也只得小心的收起来,那种事情任谁都无法释怀,他知道已是触了对方底限了,不是嬉皮笑脸就能哄过去的,只得老老实实给他按了腿,一个人乖乖在地上铺了褥子歇下。

    ☆、第38章

    几日忙碌,扎那王和姮文郡主终于大婚了,韩玹二人卸下担子,也开始准备回京事宜。只是大辰战事不断,宁远侯刚刚在东南有所成,扬州之地果真便起了乱子,皇帝无奈只得八百里加急传来圣旨,命姜长辛自北关直接带兵南下,镇压反叛。

    韩玹和秦柏送别姜长辛,秦柏几日日夜赶工,给扎那王弟弟的画作也终算完成,便命人送了过去,一并叙说了准备回京之事。

    扎那小王子见了莫雅公主画像,终于恢复了之前日日捧在手中自说自乐的日子,倒是不再暴起。

    虽然秦柏一如既往在扎那王跟前阴阳怪气,不过自他的王弟转好之后,倒是对秦柏大有改观,每每一起都是宽和有加,再没了之前的嫌恶之相,倒真如对兄弟一般。

    韩玹看在眼里,倒是对这扎那王更加高看了一眼,待得回京日子近时,倒都有些不舍了。

    回京的日子终于到了,最后这夜,两人各自忙碌了半宿,连秦姮文处都送了几次东西过来,有让二人路上带着用的,还有给家里带的,竟也装了几大箱子。

    却说终于收拾好行装,韩玹便到后面透气,看着下人给秦柏熬制泡澡的药汤,便见秦柏急匆匆回来,拽了他就回了帐中,低声道:“玹表哥,出大事了,我们恐怕得连夜离开这里。”

    “什么?!”韩玹大惊。

    秦柏道:“刚刚我到外面透气,看着天色不错,便往远处绕了会儿,回来时抄近路从扎那王帐后路过,却听到他和苏良在密谋设计你我之事。”

    韩玹深吸口气:“他们果然勾结在了一处?”

    秦柏点头道:“苏良说,二王爷有信传来,京中局势有变,要扎那王把你性命留在北关。”

    “二王爷?”

    “是的。”

    “娘的!”韩玹怒不可歇,“亏了老子还看那扎那王是个豪爽之人,对他以诚相待,竟然与人勾结想要我性命!”

    秦柏紧紧握了下韩玹的手指,低声道:“玹表哥你要冷静,眼下,我们只能连夜离开这里了,只要出了苏良的地盘,你我二人不受其他所累,单为了逃命还不是太难。”

    韩玹沉吟片刻,摇头道:“只是,我们若要离开,必须要通过北关的重重把守,这才是最难的,难道我们插翅飞出去?”

    秦柏长叹口气,愁眉难舒:“不如你先设法脱身,我在这里……”

    “说的什么!”

    帐内一片静寂,韩玹沉思良久不得要领,便听秦柏又道:“或者……还有一事我忘了说,若是……也许我们不用插翅,可让扎那王送我们离开北关。”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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