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互宠强强:《藏龙》 作者:十方雨肆
正文 第13节
互宠强强:《藏龙》 作者:十方雨肆
第13节
终于把陆天择哄睡着了。
景丞轻轻叹了口气，垂下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略有些艰难地下床拿了手机躲进卫生间里。
刚刚耍流氓显然有故意岔开陆天择注意力的成分在里面，景丞现在完全不敢给他静下来仔细思考的机会。
这件事太大了。
正常人被突然告知自己并非父母亲生的都要接受半天，更何况陆天择这种得知自己只是某个人的复制品，那个复制他的还是他一直当成父亲般下意识依赖的人……更不用说还有芯片和“弥赛亚”的事。
神之右手一贯自负，虐人跟吃饭喝水似的那么随性随意随时随地，陆天择平时看着好说话，但一旦涉及到信息领域就立马气场全开，分分钟把对手踩到泥里扣不出来，恃才傲物得让人恨得牙根痒!
陆天择之前有多骄傲，现在就该有多害怕。
——如果我所有的思想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么我到底还是不是我？我所创造的思路，我所做出的判断，是不是其实都不是“我”想到的呢？
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被人操控的，自己的才能其实全部源于他人，这样的猜想或暗示实在太容易让人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的牛角尖。
景丞能够让陆天择暂时无法深思这些事情，却无法保证他一直不去细想。作为一个合格的小攻，景丞现在亟需趁着陆天择尚未恢复精神时把事情完全搞清楚，明确有力地拿出证据告诉陆天择他跟那个“弥赛亚”并不一样，好在必要的时候把他从死循环里拉出来！
生理组成和大脑逻辑都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可确实是不一样的啊！就好比我会喜欢上你陆天择，却对那个没有半分感情……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景丞觉得自己隐约能感觉出来，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却硬是找不到能够表述的话语！哪怕你们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哪怕你们看问题时拥有一致的思路，哪怕你们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呢？
景丞觉得如果他能感觉到不一样，有一个人肯定也可以。
景三少扶着肩膀艰难躲进洗手间，一边嘶嘶抽着气一边捂住伤口靠墙坐到马桶上，一打开手机屏幕就能看到刷屏的短信和多达百余的未接来电提示，除了少许几个韩扬和顾一只，剩下的通通来自——陆倾。
电话一通，就被接了起来，陆倾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喂？找到陆天择了？你先给他吃点安眠药让他睡，然后你赶紧来研究所拿缓释剂，我配的药只有我能解，去医院也没有用！”
依然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女王口气，却听得出话里的关心。
景丞顿了顿，直接道：“你是因为他是的复制品才关心他，还是因为他是陆天择？”
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
陆倾顿了顿，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傻问题，半晌后，却是道：“他叫路泽，不叫。”
景丞冷哼一声。
陆倾倒是没介意他态度不佳，淡淡道：“陆天择就是陆天择，不是谁的复制品。”
景丞道：“那他们为什么会长得一样？天择脑袋里的芯片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多少？”陆倾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冷。
景丞平静道：“全都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天择也都知道了。”
陆倾那边半天没有回话，景丞的枪伤疼得快受不了，无声地扶着肩头骂脏话，却也没催，由着他想了快一刻钟。
好半天陆倾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让我怎么办？把芯片取出来，然后看着小择因为熬不过脑域开发的实验而变成傻子？”
景丞怒道：“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拿他去做实验啊！”
陆倾也怒了：“你以为我想拿他去做实验吗？！□□人是违反国际法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季泰然这么个不怕事的主！生在季家的研究所，他就不能不接受实验！”
景丞猛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压低了嗓门吼道：“你明知道是违法的，又为什么要去做？！你现在成功了吗？你觉得陆天择就是他回来了吗？不是！你自己都说了不是！现在怎么样？陆天择要一辈子恨你了，你后悔了吗？”
他本以为陆倾要继续跟他对吼，哪知陆倾话音一顿，突然平静道：“我不后悔。”
景丞道：“你他妈……”
陆倾打断他道：“我他妈的就是不后悔！……我承认我失败了，陆天择不是路泽，他们的成长环境、饮食、经历、生活习惯、对人的态度和感情都迥然不同，我没有办法把小择当成他，小择也不可能把我当成爱人！”
那个人还在那里，躺在他冷冰冰的实验室里……陆倾清楚又痛苦地知道那个他爱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尚且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包子！
一个人并不是单单由逻辑和细胞构成的，陆倾和路泽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努力过失败过，经历了太多……而这些经历才是最终塑造陆倾心目中路泽的基石。
过去的几十年，路泽像个意外闯进他生命的错乱音符，把他本该平平淡淡按部就班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他还记得那人带着孤儿院的小弟将他堵在角落里，痞气地嘲笑他过于清秀的长相，记得那人从天而降，跳下树一觉踹翻堵他的混混拉着他狂奔出小巷，记得两人的照片被传得满校皆知他要求分手时那人揍来的拳头，记得那人逼迫他用他赚来的钱一起出国留学，去大洋彼岸领证结婚……
路泽是他的爱人，而陆天择……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的确在某些时候给过他慰藉，甚至因为相似的性格和思想，常常给陆倾一种再次回到了小时候看着路泽长大的错觉……
可每每下一刻，小天择仰着头来找他求表扬，叫他陆爹或者背着他跟小哲溜出去玩，又让他瞬间更加明确的意识到——这个孩子是与路泽完全不一样的，他有他的伙伴，他的兄弟，他喜欢在乎的人。
而陆倾在他的生命里，永远只能是如父亲一般尊敬的存在。
“但我怎么能后悔呢？我从不后悔让陆天择来到这个世界。”
景丞闻言一震，却听陆倾咬牙道：“我要是后悔了……我这二十五年的折磨不就白受了吗？”
时时刻刻良心的煎熬，对陆天择身体的担心，害怕有一天陆天择知道了真相，以及，害怕路泽也会因此而骂他恨他，骂他违背人伦，恨他把别人当成他的替代……
每日每夜，无时无刻，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憋闷得生疼！
陆天择问得太绝对——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过儿子？
是啊，没有……
我怎么可能把“路泽”当儿子？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陆天择没有感情，相反，他对陆天择的感情异常深刻且复杂，源自路泽的爱与恨，希望与失望，亲近与躲避，还有对陆天择本身的愧疚和面对其质问时的无措。
看到陆天择站在路泽面前，陆倾反倒突然松了口气，瞒了二十五年，到底还是到了审判来临的这一天！
“……我每天看到他，就能想起来路泽已经不在了，可又忍不住要去看他。每一次他做出路泽曾经设想的东西我都异常兴奋，看着他完善了路泽的作品，我即欣慰又嫉恨，为什么不是路泽亲手完成的呢？为什么是这个继承了路泽思想的孩子做出来的呢？……”
“我忍不住亲近他，却在每一次接触后更加失望……我对他充满愧疚，却又恨他为什么没有变成完完全全的路泽！我恨得忍不住伤害他，看到他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却又心疼得恨不得代替他难受！”
我明知道他误会了，明知道回答“没有”会伤害他，却依然没有多做解释，甚至立马安排了他最不喜欢的检查，我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我害怕跟他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害怕他恨我，害怕得快要疯了！我看到他伤心，心口就好比有人用刀一下一下往里捅！
……但我又希望他能知道一切。
我希望他恨我，我希望他怨我骂我报复我——因为这才是我应得的。
我希望我罪有应得，我知道我自作自受。
景丞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景三少原本相当不喜欢陆倾，在听完陆天择讲述的事情后更是对这“蛇蝎美人”没半分好感，但此时听完陆倾的话——虽然陆倾一直在说恨陆天择想折磨陆天择忍不住伤害陆天择，景丞却反而觉得这个人似乎没有那么可恨了。
这人好像确实不算个坏人，如果是真的打心眼就烂了，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而且看到陆倾这么苦逼，也让人有些恨不太起来，他所做的一切错事，似乎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临到挂电话的时候景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路泽……前辈，也写出过超人工智能吗？”
陆倾顿了顿才道：“……你说dragon？”路泽跟陆天择的逻辑相同，自然都觉得只有让机器真正具备了人类的感情，才能叫做智能，不然计算机永远只是会计算的机器罢了，所有的判断不过是经由人类给予的规则结合数据库做了上万上亿个可能性的推演，再根据计算得到的成功率做出判断，实在不能算真正的拥有“智慧”。
景丞道：“顾一只说那些绑架犯是冲着dragon来的。”
那边半晌没有回复。
景丞其实只是随口提一句，好让未来岳父大人提高警惕自己小心一点，反正他只负责保护他家天择，至于陆倾……爱死不死吧！见陆倾没回答，景丞便打算说个结束语挂电话了。
哪知他刚要出声，就被陆倾打断了：“路泽的dragon已经被销毁了。”
“啊？”景三少没想到一下炸出个劲爆消息，随口就问了句，“不是很难才写出来的吗？”
一件东西会被销毁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没有用，另一个则是——会带来危险。
陆倾没有回答，景丞却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路泽已经“死”了，看陆倾的态度显然不是正常死亡，既然陆天择这个dragon会给他惹来这么多麻烦，之前的dragon是不是也……跟路泽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景丞瞬间严肃起来，追问了一句：“是路泽前辈销毁的？”
谁知却听陆倾冷淡道：“是我销毁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陆倾大美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的jj变成单机版的了吗？qaq求关爱啊！每天看到收藏冻住不动，又没有评论，我会丧失继续写下去的勇气的！
早知道第一部不该写这么烧脑……就该写个重生啊穿越啊复仇啊娱乐圈啊……
☆、高瓦电灯泡
不是主人自己动的手，很可能就说明……销毁的时候，主人已经不在了。
景丞皱着眉挂完电话，又小心翼翼地爬回床上，凑近陆天择亲了亲，这才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解决绑匪的事一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醒来，景丞就因为伤口撕裂被医生狠骂了一顿——景三少仗着挂着止疼泵就气焰嚣张地到处乱爬，第二天一撤泵立马疼得下不来床。
然后下午的时候，景世果然打着飞的过来了，据说是景世打电话来感谢韩扬的父亲，韩叔随口提了一句，这才发现景世还不知道景丞中了枪，当即就回头怒吼了一声韩扬，搞得韩大少一大早早饭都没吃就不得不逃难来医院避难。
韩扬提着一笼烧卖两笼小笼包三份皮蛋瘦肉粥两杯豆浆一杯咖啡来病房的时候，景丞刚刚换好药，正在陆天择的帮助下艰难地穿衣服。
“还疼得厉害吗？”陆天择担心道，“到底是怎么撕裂的？是不是我昨晚睡觉打到你了？要么我们还是把床分开睡……”
“不用。”景丞瘫着一张脸，正直道，“很疼，你摸摸我。”
陆天择很自然地伸手帮他顺着肩膀到胳膊的经脉一下下往下捋，这确实是中医舒缓疼痛的一种方法，小哲小时候受伤也会这么要求，甚至连被蚊子咬个包都得哥哥摸半天，因而陆天择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
景三少痛并快乐着，眯着眼一脸享受。
被闪瞎了狗眼的医生护士及韩大少：“……”
景世来的时候韩扬景丞和陆天择正春游一般在拼成的大床上围坐着吃早餐，景丞靠在床头上，一会儿让陆天择喂一只小笼包一会儿又要一口粥的，好似双手残废。
陆天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景丞一个眼神就能送上他想要的东西，节奏掌握得不能更好！
被闪瞎了狗眼的景大哥及瞎着瞎着就习惯了的韩扬：“……”
景世往床边一站，韩扬立马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拉着陆天择往外走：“咖啡喝得有点多，男神求陪我去上厕所！”
陆天择：“……”简直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不说房间里明明就配了洗手间，你是初中女生吗上厕所还需要找人陪？想留空间给人家兄弟就直接说“你们先聊我们回避一下”好吗？无时无刻卖蠢是为了显得你比较萌吗？
景丞其实略担心这个时候让陆天择离开视线，主要是怕他一个人乱想，无奈哥哥大人一脸风雨欲来的恐怖表情，景三少只好拼命冲韩扬使眼色让他多陪着点陆天择，不要放他一个人落单。
韩扬与景丞对视一眼，随即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拉着陆天择的手，一下跳离他半米远。
景丞：“……”
废物！养你何用！！
景世站在一边，将三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刻意侧头打量了一下陆天择，后者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道：“您好。”
景世冷着脸没有说话，韩扬立马打了个圆场，急哄哄把人拉了出去。
开玩笑！再不跑等会男神被世哥甩支票了怎么办？！
那我到底是该撺掇他先收支票还是先收支票呢？！
韩扬和陆天择一离开，病房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景世板着脸看了面瘫弟弟半晌，终于开口道：“伤得怎么样？”
景丞道：“不严重。”
景世是先去医生那里看了x光片才来的，此时听弟弟嘴硬也没说什么，伸手翻了翻他的纱布，确认没有出血，便收回手，四下看了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景世是开完会直接赶飞机来的，身上还穿着正装，坐姿并不算太端正，却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正坐在会议室的最高席上听下属报告的感觉，搞得景丞也忍不住跟着恢复了那张拒人千里的冰山脸。
兄弟两人板着脸对视半晌，景世终于轻叹了口气。
景丞：“……”
妈蛋这是什么意思？
景世回过头，伸手拿过进门时放在旁边的一本资料递了过去。
景丞微微皱了皱眉接了过来，扫了眼第一页，动作立刻一顿，疑惑地抬起头。
景世简单解释道：“妈找我要的，顺便打了份给你。”
这是一份“陆天择”和“弥赛亚”综合的背景资料。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听说了景丞中枪才赶过来的，但跟医生聊过又看到景丞的状态后，景世倒是不怎么担心弟弟的伤势了，现在更让人头疼的显然是另一件事——之前没真正见到还能当景丞是一时兴起，现在看这架势，怎么看景三少都像是真栽进去了。
一想到老爹知道后跟景丞对上的场景，景世就忍不住头疼。
虽说景丞在“离家出走”之前就已经发表过出柜宣言，但家里人心底都很清楚，景三那句吵架时热血上头说出的“喜欢男人”多半只是因为不满老爹给他安排的相亲罢了。
这家伙要真弯了，家里还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
景世别有深意道：“弥赛亚跟陆天择很不一样。”
所以你认识的这个人并不一定是真正的他。
景丞一脸郑重地翻了一遍哥哥大人带来的资料，很快便懂了哥哥的意思——弥赛亚居然曾经是个比他还要中二的愤青！
简直难以把陆天择那张从容淡定脸跟率领一帮小弟在网上凶残屠版刷屏挂标语带着面具咄咄逼人地发布“反孔宣战/民主思潮/维权抗议”等的网络恐怖分子对应起来好吗？！
光是叫得出名字的大型黑客事件就能打出五页纸！
景丞一件件看着那些他没能参与的陆天择的过去，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为他感到骄傲！
他完全没有想到陆天择平静外表下藏着如此浩瀚且澎湃的思潮，像是那些历史长河中左右兴衰的伟大人物，一呼百应，胸怀天下。
然而如此威风凛凛的征途却最终戛然而止。
——弥赛亚九岁因s病毒成名，十三岁创建t/t及黑客资源库，十六岁第一次以t/t为平台率众发动大型黑客袭击，十八岁发明全息网，二十岁代表国家参加国际信息比赛，蛰伏三周后一夜冲上积分榜榜首，却因为季泰然的政治落马不得不中断比赛回国经历政审，三年观察期，弥赛亚在网络上销声匿迹，陆天择因辍学成为了鱼老板。
“辍学？”景丞皱眉道，“怎么回事？”
景世道：“不清楚，他去比赛的时候是大三，季家突然倒了，季渊和又惹了一屁股烂帐，再加上研究所乱成一团，内忧外患，估计没精力管学业了吧。”
景丞没有回话，分不清自己是可惜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景世是临时推了两个会赶过来的，确定了景丞没事就又连夜赶了回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这事儿我还没告诉爸妈，你自己记得打个电话回去备案，景妍说她明天到，她应该能多陪你几天。”
景丞：“……哦。”
求不要！
完全不稀罕！
求让我一个人静静！
景世一走，韩扬又拉着陆天择回来了，时间掐得之准，景丞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派人趴在对面楼中用望远镜监视着这边窗口！
两人一进门，景丞立刻冲陆天择扬手寻求安慰：“疼。”
陆天择好笑地上前牵住他的手。
景丞眯着眼心满意足摸小手。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是能够从他的眼神动作等等各种细节里看出来的。陆天择之前没在意，景丞表白之后他简直想装没看到都装不下去……
其实很早就应该感觉出来了不是吗？毕竟景三少爷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像是个习惯性耍流氓的家伙。
韩大少并没坐很长时间就捂着瞎了的狗眼去找小北安抚受伤的小心灵去了。
景丞刚在心底感叹终于送走了所有电灯泡，就听有人礼貌地敲了敲门，紧接着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陆天择先生是在这间病房吗？”
今天来串门的这是没完了是不是？！
三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来人穿着一身精细剪裁的高档西装，单手抱着的礼盒里装着装饰精美的十一朵玫瑰，看向陆天择的目光深情款款。
景丞本能地伸手环住陆天择的腰，占有欲十足地在他耳畔啄吻，道：“谁？”
“楚逸爵。”陆天择低声回答，同时暗地里白了他一眼，摸不清楚景丞这是不是故意的——都见过好几面了还认不出来，原来你跟楼霄一样是个重度脸盲吗？
好在楚少似乎也不在意他认不认识自己，他完全无视景丞和景丞的手，笑容不减地一边打招呼一边将花塞进陆天择的怀里：“几次去看你都没能见到人，这次终于被我抓到了喔！”
景丞：抓到个p，人明明在我怀里！少年快停止自欺欺人！
楚少其实长得挺不错的，此时斜勾嘴角露出个挑逗的笑容，还真有种花花大少般痞坏痞坏的帅气，如果陆天择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准还真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可惜他不是。
陆天择抱着花嘴角略抽搐，刚要开口退回去，就见楚逸爵突然倾身过来，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呐……为什么躲着我？”他暧昧地舔了舔唇，压低嗓音调笑道，“怕我吃了你吗？”
陆天择：“……”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开始虐狗了……
☆、爱情是绝症
一切发生得简直电光火石！
陆天择都没反应过来景丞已经一拳上去了，接着景三少眼角一跳，动作因肩膀上的剧痛而生生顿了半秒，下一瞬，楚少已经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来势不足的拳头。
景丞还在发力，楚逸爵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就听陆天择怒道：“你干什么？快住手！”
楚少还以为被吼的是自己，正要反驳说是景丞先动的手，抬头却见陆天择怒视的分明是景丞！只是他还来不及高兴，陆天择就已经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注意到景丞肩头缓慢渗出的鲜红，楚少“啧”了一声，将手中的拳头丢到一边。
算了，老子不屑于跟二级残废打！
景丞皱着眉放下手臂，一声不吭地往后靠到床头。
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景三少于是……再次因为伤口撕裂听了医生的一顿训。
景丞用阴沉的脸色充分表达出了他的憋屈和不满。
陆天择伸手顺了顺他的毛，一边帮着医生护士给景丞拆纱布换药一边对楚少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楚少，最近事多，我实在没功夫陪你闹，要么您还是换个人去玩儿吧？”
楚少挑挑眉头：“我是认真想追你，没跟你闹着玩儿。”
我的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陆天择简直要忍不住伸手扶额：“好吧，我相信你真的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谢谢厚爱，慢走不送。”
“我知道呀，”楚少的脸色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变化，似乎早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笑得异常轻佻，语气简直像在开玩笑，“所以才要追啊！”
陆天择：“……”
陆天择正忙前忙后帮景丞脱衣服，完全没有时间理他，楚逸爵看了一会儿，一脸委屈道：“这种不靠别人帮忙都保护不好你的人你有什么好在意的？宝贝儿你看看我嘛！……我是不欺负残废人，不然早让你看看谁比较靠得住了！”
陆天择白他一眼：“要打架请出门右拐500米。”
楚逸爵凑上去对他抛个媚眼：“那是哪里？健身房吗？还是酒店？宝贝你约我了？我家宝贝儿果然热情又主动！”
楚少从进门起就在想方设法往陆天择身上贴，这一下靠近得太突然，陆天择一个没防备差点让他亲到脸上，景丞的脸霎时间黑如锅底，伸出手就要把陆天择拉回怀里来，正好楚逸爵企图伸胳膊圈陆天择的腰，后者侧身闪了一下，导致景丞也捞了个空。
几个人拉拉扯扯挡在前面，黑着脸等了半天的医生终于忍无可忍了，怒道：“出门右拐是公安局，到那儿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多得是能打的！现在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说罢也不等几人反应，直接伸手把楚逸爵和陆天择拨拉开，走上前去拆景丞的纱布换药。
景丞和楚逸爵对视一眼，眼神在空中劈劈啪啪火星四射地交汇了一瞬，又同时转过头去。
楚少揽过陆天择的肩膀在他头侧亲了一口，在陆天择发飙之前及时地松了手，暧昧道：“既然你今天忙，那我就先走了……”说罢眨眨眼，语气像是小情侣分别时黏黏糊糊咬耳朵时说的小情话，“要想我哦！”
陆天择内心呵呵，楚少也没等他回答，直接就出门走了。
打翻了醋坛子的景三少怒火熊熊地躺在床上，质问道：“他说了什么？”
陆天择看了眼在重新包扎的医生，窘道：“没说什么……”
景三少皱着眉：“我都痛成这样你还要气我？”
陆天择：“……”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擦！老子躺着也中枪！
医生终于包扎完，怒冲冲瞪了景丞一眼，威胁道再裂开胳膊就别要了，接着看了看窗外蓝天白云内心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狗男男光天化日下秀恩爱居然没有被烧死，惆怅地离去了。
景丞伸手把陆天择捉到身边，严肃问他：“现在可以说了？”
陆天择：“……”
为什么这个问题还没有过去？！……
景丞皱眉道：“快说。”
陆天择被囧得不行，无奈道：“真没说什么，就说要想他什么的。”
景丞严肃道：“真的？”
陆天择简直快服了这群小学生了，哭笑不得道：“真的啊！他明摆了来找麻烦的嘛，我之前都不怎么认识他，他还能跟我说什么秘密不成？”
景三少想了想，陆天择还以为他想通了，就听景丞继续严肃道：“那你不准想他，只能想我。”
陆天择：“……”
同学你真的小学毕业了吗？你其实只有三岁对吧？！
景三岁瞪他一眼。
陆天择道：“想想想！”
景丞满意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无营养的话题，类似季行川是不是暗恋你？小哲是不是恋兄？陆倾是不是把你当成了替身？还有多少楚少这种背地里暗恋你的渣男？……
陆天择怒而掀桌！
妹的！在你心里全世界都暗恋我是不是？！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景丞终于正经道：“你打算把那些绑匪怎么办？”
“啊？”景丞之前问幼稚问题的时候都保持着一张不能更正直的严肃脸，以至于突然切换回正经问题时陆天择根本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才道，“怎么办？……违|法携带枪支，故意杀人未遂，记得让你家施点压重判，最起码也得关个十年二十年才能放出来！”
“你懂我不是在问这个……”景丞看着他，绑匪要依法判决是肯定的，但这几个人显然只是些奉命行事的小喽啰，即使关进牢里也不会有多大影响，重要的是如何通过他们查出背后那个人，而这种跨境绑架案交给警方的结果通常都只能是不了了之。
陆天择瞬间猜到他在担心什么，摇头道：“不需要……我就是气他们伤人，不严判我怄得慌，否则连警都不用报就可以直接把人放了。”
景丞不赞成地皱起了眉头。
背后那人的目标是dragon，而知道陆天择写出了dragon这件事的人显然并不多，在景丞看来，不仅仅是绑架犯要查，那个泄密的人也绝对不能轻饶，躲在暗处的敌人比明处的对手更具危险性，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变成一颗你身边的□□。
陆天择这一副不打算深究的样子，反倒让景丞开始多想。
——他是不是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绑匪的身份？或者是泄密人的身份？
——顾一只？还是……季渊和？
陆天择显然看出了他的疑惑，张嘴正要解释，就听景丞突然寒下声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虽然景丞常常习惯性地就板着脸且说话不带情绪，但陆天择跟他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又几次看到他破功爆发，也渐渐能分辨出他什么时候是真不高兴，什么时候只是在惯性装逼。
景丞这句话一说出来，陆天择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你别瞎想了，只是没有必要查了而已。”陆天择顿了顿，解释道，“超人工智能只要存在，就必定会引来一波又一波的觊觎者，战完了一家还有下一家，对方是谁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件事其实很容易就能从根本上解决——”他抬头与景丞目光交汇，平静道，“因为dragon其实早就已经被销毁了。”
“——路泽的dragon已经被销毁了。”景丞的脑内瞬间回放出陆倾昨晚清冷的回答，两道声音在他脑海里猛然重合，刹那间甚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是巧合吗？
景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到一阵不安，他总觉得dragon跟路泽的“死”有莫大关系，景三少有些后悔，昨晚还是应该跟陆倾问清楚路泽到底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的！这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实在很难不让人担心！
陆天择显然还不知道路泽与dragon的事，想到他昨晚的自我怀疑，景丞努力忽略心中的异样，不动声色道：“销毁了？为什么？”
陆天择道：“大概是我科幻片看多了，总觉得有思想的人工智能会超出人类的掌控吧。”他笑笑，道，“我大三的时候去参加了一个比赛，dragon是趁着比赛的时候蹭了超级计算机才写出来的，我和顾一只用它赢了一场比赛，之后我做了个梦，具体内容记不清了，总之感觉不太好，我退赛的时候就让顾一只趁着那边还是全封闭式网络时把dragon删了。”
既然dragon已经不存在，且没有超级计算机根本无法重写，自然不会有人再紧追着弥赛亚不放，毕竟超级计算机只有各别国家才有，而那些绑匪看智商也不像是哪国国安派来的特工。
景丞想了想，决定找个机会把dragon被毁的消息装作不经意透露出去，甚至可以找人去网上炒一炒“小道消息”，陆天择擅长的是网络程序，但利用网络拿捏人心煽动舆论，则是属于他的专业范畴。
至于路泽和dragon的事，景丞决定还是先不告诉陆天择了，晚点要先跟陆倾确认一下路泽出事的缘由，免得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景丞点点头，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跟顾一只确认过了吗？”
陆天择道：“我等会跟他打电话，”他估计顾一只已经问过楼霄这边的消息了，不然那家伙现在不可能这么安静……陆天择想了想，终于还是转头对景丞道，“抱歉……连累你了。”
在绑匪车上的时候陆天择其实只是回拨了最新的来电号码，但不可否认在听到景丞声音的时候他有种瞬间松了口气的感觉，景丞这个人好像确实有种奇怪的能让人安心的气场，或者只是因为几次孤助无援的时候刚好都是景丞陪在身边，才导致他想到景丞时会觉得下意识心安。
——结果却害得景丞几乎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道歉好像有点太见外了，但他还是想说出来。
景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陆天择几乎要怀疑他生气了，就听那人一本正经道：“要以身相许吗？”
陆天择：“……”
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学生让人心安啊啊啊？！
景三岁契而不舍：“一般这个时候，你应该要亲下来了。”
陆天择默默起身去拿手机。
景丞在他背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他都这么死皮赖脸了，陆天择却还是避而不答，难不成真是心里除了季渊和就装不下别人了？
想起还放在韩扬那的四枚戒指，景三少难得有些挫败，长这么大头一次掏心掏肺地喜欢一个人，那人却偏偏心有所属，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告白无动于衷。
胸口在一跳一跳地疼，火辣辣的，分不清到底是伤口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哪怕坚持不懈如景丞，这次也真的有些灰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互通心意！
☆、两情早相悦
陆天择拿了手机回来，坐到床边，凑过去在耷拉着脑袋的景三岁嘴角亲了一口。
景丞：“……”
景丞：“？？？”
景三少瞬间满血复活！从旁边扑了过来，压住陆天择就开始狂吻！
“唔！”陆天择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又要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推，电光火石间想起来那里有伤，又强迫自己改变路线。
景丞疯子一般在他嘴里吮吸翻搅，察觉到陆天择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便稍稍放缓了动作，引导他双手环住自己脖子，再继续狂风过境般尽情肆虐。
实在是太喜欢了！
哪怕只是得到一丁点回应，心里就像是在一丛丛放烟花，景丞被炸得头晕目眩，眼睛都红了，恨不得能做点什么让这个人永远打上自己的烙印，染上自己的气味，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
狂霸酷炫了二十多年的景三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栽了，深陷其中，不治之症，完全的、彻底的，没救了！
陆天择被他压着啃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喘|息着推开他，觉得这一口简直被啃得莫名其妙！
“你狂犬病发作了吗？”陆天择气息不稳，景丞带着伤，打又不能打，他只能用眼神强烈谴责他。
景丞板着脸委屈道：“我喜欢你。”
陆天择：“……”
陆天择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biu”一下戳得毫无防备，瞬间耳根就烧了起来，脸侧红了一大片。
景三岁继续委屈：“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陆天择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在景丞期待的眼神中道：“我……”
景丞：“嗯？”
陆天择偏头躲开他的目光，窘迫道：“我昨天就……已经回应你了啊……”
景丞愣了愣，昨晚他确实亲到了两下，但他完全以为是自己乘虚而入才成功的啊？！
刚醒来那次是两人劫后余生加上他又有伤在身，他明确地感觉到陆天择一开始是试图推开他的，后来是他硬抓着人不放，陆天择大概是看在自己为了他受伤良心不安，这才勉为其难地让他亲了个够。他还记得陆天择在俯身过来时深深叹了口气……
至于后面那次，陆天择被陆倾的研究日志惊到了，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景丞一面心疼一面想要安抚他镇定下来，这才凑过去亲了他。陆天择当时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两人温柔地吻了好半天，陆天择才从震惊的僵硬中缓过来，跟着他舌头的牵引有所动作，景丞显然不认为那是因为陆天择在回应他的喜爱。
但现在陆天择这句话却说……
景丞瞬间意识到陆天择的意思是他昨晚就已经接受他了！
心里刹那间百花齐放！
脑内弹幕上全是长长的“yooooo”加上无比荡漾波的浪号！
嘴上却仍旧冷酷无情道：“那个不算。”
陆天择被他看得越发窘迫，别过眼神，外强中干道：“你别得寸进尺！”
那当然必须要得寸进尺！
景丞正直道：“只是一句话而已……或者你叫我一句老公？”
陆天择：“……”
陆天择当然知道景丞其实只是想听他正式表个白，但弥赛亚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谁告白过，有些话平时开玩笑不觉得有什么，但要正式说出来就总觉得异常窘迫，感觉好比羞耻py，再加上景丞越是这么不依不饶就弄得他越说不出口，只想混过这次下次找个不那么生硬的时机再好好跟他说喜欢。
唔，好像连自己也没办法否认了……
陆天择内心呜呼哀哉，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小学生了呢？！审美都被顾一只吃了吗？！
两个人闹了半天，景丞一个伤残人士，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嘴上占点小便宜，陆天择一开始还会面红耳赤，很快便免疫了，淡定地把他一巴掌拍开，转头去给顾一只打电话，安抚一下忐忑了一整夜的影帝。
顾一只早从景丞那里大概得知了这边的情况，此时听陆天择说了绑架的经过，知道景丞受了伤陆天择没什么大碍，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万分激动！淳淳教诲了陆天择半天景丞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交代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景丞的“各个”方面，这段时间认真“□□”，不要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最好到景丞出院的时候已经“由内而外”地了解了他的每一寸！这才能体现出他对救命恩人的拳拳感激之情！
陆天择被他抑扬顿挫的一大串说得莫名其妙，还有“□□”是个什么鬼？你是不是跟楼霄那个歪果仁在一起呆太久了连中文都退化了？在医院照顾病人那个词叫“陪床”好嘛？！
顾影帝表示我语文真的是语文老师教的！措辞不能更精妙！你好好领会精神！我过两天就飞过去看你！或者要么你来意呆利找我玩耍也不错，包吃包住！我十分不介意你把准老公之类的也带来养病！我一定会下x药灌酒关小黑屋地好好助攻！绝对十佳队友！不能更给力！必须要热烈地鼓掌表扬！
顾一只嗓门太大，景丞又几乎是跟陆天择肩贴着肩坐着，自然毫无压力地把影帝的“助攻宣言”听了个遍，当即就忍不住斜斜勾起唇角，仗着陆天择不敢太用力挣扎趁机动手动脚亲亲摸摸，还伸手探进被子里……
陆天择的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黑，啪地一下挂了电话，表情阴森地转头正要找他算账，景丞突然变换角度，手中一个用力。
“嗯！”陆天择没防备被他逼出一声轻喘，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飞速地涨红，恼羞成怒地一把将景丞的手抓了出来。
“擦！你捏橡皮泥呢？！还不消停！你是还想再被医生骂第三顿是不是？！”
景丞正经道：“只要你不殴打我，伤口就不会再裂开。”
陆天择眯眼道：“我可以打那些医生看不到的地方……”他危险的目光缓缓下移，一直落到景丞的小腹位置，景三少顿时下腹一紧。
老婆略凶残，求高手指点怎样才能愉快地耍流氓？在线等，挺急的！
景丞严肃地伸手揽他：“别闹，打坏了你以后的性福怎么办？”
陆天择挑挑眉，顺口接道：“那就换我上你！”
“噢？……”景丞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陆天择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窘得连脖子都红了，别过身不愿意理他，景丞便越发来了兴致，非要拉着他讨论怎么“上”的问题。
景丞虽然从小修炼面瘫大法，但身边韩扬之类不太正经的二世祖并不少，从小到大黄腔根本没少听，之前只是怕破功不说罢了，现在面对着陆天择，完全不需要再绷着，便有些新技能点亮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特别是每次看到陆天择一副生涩的反应，知道这人从小生活在研究所，又是被陆倾那种研究狂人带大，估计根本没有接触过感情方面的事，就越发想要逗他，看他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面红耳赤，从容不再，羞涩又逞强的样子。
两个人在病房里吵吵闹闹，完全没有人注意门外站着的人。
那人垂着头站在门前，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走廊的声控灯已经熄灭了，那人的脸被包裹在阴影里，看不出具体神情。
良久，快要到医院的熄灯时间了，病房里的陆天择开始哄着景三岁去睡觉，门外那人终于转过身，沿着来时的黑暗走廊往回走了出去。
他推开走廊的门，按亮电梯，等待了一会儿，突然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hello”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温润而优雅，透着些许夜间的凉意：“我是季渊和……问问你们头儿，如果再加上盛世最新研究的军方航母图，上次的协议，成交吗？”
季渊和挂完电话，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里。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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