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彼岸临渊 作者:清水煮小白
正文 第1节
彼岸临渊 作者:清水煮小白
第1节
彼岸临渊(穿越+父子)清水煮小白
文案
穿越攻,父子年下,雷这个请绕路。
浅渊醒来的时候,入眼是三颗光秃秃的脑袋,头顶上还有戒疤,他知道自己穿越了。稍微了解情况之后,浅渊对这次穿越非常满意。
浅渊前世的愿望就是入空门远尘世,现在终于实现了,可凭空冒出来的父亲让他再次入世。不过,只要心中有佛,无处不是彼岸。
师傅说凡事有定数,随缘就好,随缘就好,可是,谁能料到是这样孽缘?
浅渊醒来的时候,入眼是三颗光秃秃的脑袋,头顶上还有戒疤,他知道自己穿越了。稍微了解情况之后,浅渊对这次穿越非常满意:
第一,和尚们说的是中国话,还好还好;
第二,他没有变成女人,万分庆幸;
第三,他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谢天谢地。
唯一一点不满,就是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连翻身也不能,不过好在时间多得是,慢慢长大就是了。
然后他安心的闭上眼,迷蒙间听见老和尚说:罢了,随缘吧!阿弥陀佛!浅渊心道,正是如此,随缘就好,便沉入梦乡。
浅渊安安心心长到十二岁,一直住在这不知名山中的无名寺里,与师傅和两位师兄生活在一起,过着单调规律的僧侣生活。鸡鸣起床,诵经做课,挑水劈柴,午膳后小憩,下午听师傅讲经,晚膳之后打坐,然后睡觉。
又是一天结束,浅渊在自己禅房中敲着木鱼静坐,觉得一切太完美,前世他就希望这样生活,可惜不能,如今都实现了。
正坐着,有人敲门,不用问也知道是二师兄随性,这个比他年长四岁的二师兄,总是冒冒失失,性格大方,平时跟他最是要好。
浅渊,我进来啦!随性压低嗓子,轻轻推门进来。浅渊放下木鱼,笑着看他:这是什么?指指随性手里端的碗。
长寿面,快来吃!随性声音透着兴奋得意,今天不是你生辰吗?
二师兄,佛门中人,过什么生辰,师傅知道又该挨骂了!浅渊嘴上这么说,却笑着接过碗。
你不算!你又没有受戒!
浅渊笑笑:二师兄一起吃!
随性看着浅渊一头瀑布似的浓密长发,叹道:你说,师傅为什么不肯为你剃度呢?总说什么‘凡事随缘039;!
浅渊抬头道:二师兄,这话莫要再说了。佛度有缘人,师傅自有定夺。随性点点头,不再言语。
当年在山中发现浅渊的,是他和大师兄随心,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森林中,若是不管,肯定会被野兽吃掉,他和大师兄就自作主张把他带了回来。师傅见到浅渊之后只说了句随缘,便将他收养下来。这座小寺庙处在深山之中,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这婴孩出现在这附近本来就透着古怪,加上浅渊不哭也不闹,起初他还以为是妖怪的孩子!师傅在浅渊身上发现一张字条,写着名浅渊,二月初二子时生。就叫他浅渊了。
浅渊满六岁,照他的先例应该剃度了,师傅却没有提起,他以为师傅忘记了,就去提醒,谁知师傅又说随缘,便不再提此事。他后来也问过几次,师傅还是说什么凡事随缘,不给浅渊剃度,浅渊的头发就一直密密扎扎的长下去,厚厚的,握在手里一大把,寺里也没有梳子发簪之类的东西,浅渊总是随便拿条布带绑了,那一头青丝却总是垂顺如瀑,泛着墨绿色的光泽,阳光下甚至晃得他眼花,这个时候随性隐隐觉得,师傅不正式收浅渊是对的,佛祖也舍不得这一头好头发呢!
浅渊吃完寿面,过了十二岁生日,觉得应该去找师傅谈一谈。到师傅禅房外的时候果然还亮着灯。浅渊推门进去,师傅还在诵经,细细听了,是《大悲咒》,就静静盘腿坐下,和着师傅的声音,一起诵经。一段经文诵毕,师傅缓缓睁开眼睛。
浅渊,你明日下山去吧!浅渊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师傅知道他来的目的,不等他开口,先拒绝了。
师傅,浅渊明白‘佛度有缘人039;的道理,可是浅渊不想离开这里。
师傅默默看着他,浅渊坦然迎向师傅的目光。
罢了,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只是万物造化自有定数,凡事不要强求。师傅说完又合上双目。
徒儿记下了,谢师傅教诲。浅渊双手合十,鞠一躬,起身退出去了。
浅渊抬头,望着当空的新月,想起前世种种,觉得是自己强求了。既然佛祖觉得他没有佛缘,何必非要入佛门?!前世也好,今世也罢,看来他还没看透啊!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他庸人自扰了。罢了,就在这山里带发修行吧,也不要拘泥形式了,什么时候真的看破了,佛祖自会渡他。只要心中有佛,无处不是彼岸,就这么过一生吧!
浅渊下定了决心,反而轻松起来,回到禅房安然入睡,只是,正如师傅所说万事皆有定数,浅渊的完美生活,到今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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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浅渊上山砍柴回来,就发现寺中来了很多人,鲜衣怒马,排场不小,急急忙忙放下柴禾跑向庙堂。
浅渊你来,师傅唤他,你家人来寻你了。
浅渊怔住,家人?他明显是当年被父母丢弃的,怎么会来寻他?而且是这样的富贵人家。
属下贺羽参见少宫主!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走上前,向浅渊行礼,浅渊吓了一跳,赶紧拉他起来,心道,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少宫主呢,就跪我!
浅渊,为师确认过了,确实是你的家人。字条上的内容他们都知道,当年你穿的衣服他们也说对了。师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等他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浅渊皱皱眉,就算是家人也无所谓,反正他不是正牌的浅渊,先听听他们要干什么再说。
少宫主,当年宫主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不得以将出生不久的少主弃在途中,这些年来宫主一直在四处寻访少主下落!宫主日夜思念少主,希望有生之年能找到您,积思久重,身患重病,只怕,只怕时日无多!属下请少宫主说着竟然湿了眼眶,朝浅渊重重拜下去。
浅渊为难,前世的愿望就是入空门远尘世,好不容易实现了,现在又要入世吗?而且是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凭空多出了一个父亲,还不知是什么人物。
这位施主,不知您说的宫主是什么人?浅渊不喜欢绕弯子,直接说出心中疑问。
禀少宫主,宫主乃是武林名门‘天乐宫039;的主人,江湖上人称‘涉江公子039;,名叫临之遥。浅渊头痛更甚,武林名门呐!搞不好将来还要叫我继承他的家业,真是不想去,但是老头子快死了,临死前想见儿子的心愿,不帮他完成也不好啊,好歹我占了他儿子的驱壳,怎么办呢?
贺羽似乎看出他的犹豫,一步上前抱住浅渊的腿就哭将起来,浅渊人小力轻,推不开他,满头黑线,这当口,师傅发话了。
浅渊,父母于你有恩,当年丢下你又属无奈,如今你父亲病危,你就去见见他也好。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浅渊知道,自己的完美生活从此报销。谢了师傅的养育之恩,跟大师兄二师兄拜别,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跟着贺羽浩浩荡荡的队伍走了。坐在贺羽马上,浅渊回头,望见师傅一脸忧心,大师兄一脸伤感,二师兄低头抹眼泪,眼眶也热了。这三个人陪他度过了十二年,怎会没有感情呢!
等看了老头子,了了他的最后心愿,还是回来这里吧!浅渊这么想着,只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
长乐宫的确是武林名门,好名声是出名,坏名声也是出名,浅渊没想到,长乐宫是恶名昭著的天下第一邪门。 涉江公子是邪派人的叫法,正派人称临之遥涉江魔!浅渊想不到,临之遥根本没病,那些话都是贺羽拿来骗他的。浅渊更想不到,临之遥不是老头子,而是实际上二十七岁,看上去十七岁的美人!
看着软的没骨头一样靠在塌上漫不经心吃着侍女喂的葡萄的临之遥,浅渊怒了。来的这个世界十二年,他还从来没生过气!他放弃了安宁美好的生活,跟着贺羽舟车劳顿两个月,被贺羽哄着说恐怕宫主病危,辛苦少宫主赶路,被马车颠簸得屁股都肿了,结果这个时日无多,日夜思念儿子的家伙是这个样子!
浅渊握紧拳头,转头对贺羽道:带我去我的房间吧,我累了。贺羽一脸坦然,带着他下去了。
从头到尾临之遥都没对他说过一句话,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浅渊被安排在长乐宫最南边一处幽静的独院,扔下包袱对贺羽说:既然你们宫主没事,我明天就回去了。如果你们骗我来是想让我继承他的家业,就不要做打算了,我不会接受的。你骗我的事情就算了,但我不想有第二次。
贺羽抱拳一揖:属下也是怕少宫主不肯回来,才自作主张出此下策,冒犯了少宫主,请少宫主责罚!至于回去的事情,少宫主还是亲自向宫主说吧,属下告退!脸上竟然一点负疚的表情也没有。浅渊冷笑,还真是个人物!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走了。
浅渊半夜被吵醒,屋外传来淫声浪语,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待细听,确实是在屋外,穿鞋出们一看,庭中一对男女正在做那苟且之事,顿时面热,正想转身,那女子发现了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媚声道:小弟弟,啊,要不要,啊啊嗯,要不要,一起来玩?浅渊拔腿就走,心道倒霉,居然遇见别人办事,只好去别处转转了。出了院子,耳边却还是响起那臊人的声音,心下奇怪,抬头一望,满眼都是白花花的肉!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这个房间来的,面积宽敞得很,满屋子床榻,男男女女乱作一团,大秀活春宫!浅渊纵使前世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转身就走。
站住!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见了你老子也不打招呼么?
浅渊呆住,最远的角落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满面春色,怀里抱着一个娇嫩的身躯,不是临之遥又是谁!浅渊大窘,这种情况下见了老子怎么打招呼?!这个无耻之徒!
宫主慢慢玩,不打搅了!浅渊咬牙切齿。
慢着!我的儿,为父知道你在那荒山里跟和尚一起长大,今日就让你看看眼界吧!说着把怀里的人狠狠一顶,那人一声娇吟,浅渊大惊:啊啊啊,那分明是个男人呐!!!好你个变态暴露狂,还是同性恋!!!(虽然我前世也是同性恋= =)这下再看不下去,愤然转身走了。飞快走回自己的院子,刚才那对野合的男女还在,浅渊吼道:滚!那二人满脸莫名其妙,浅渊进来房间狠狠关上门。
浅渊十二万分不愿意见到临之遥,但是要走就得去找临之遥,他这个十二岁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跋山涉水自己会寺庙里去。无法,只得去找他。
临之遥大白天也是衣衫不整,只穿一件白色长袍,轻飘飘的质地,风一吹就可以看到里面什么也没穿,还是软骨头样靠在塌上,手里搂着一个清秀男孩,旁边一个娇媚女孩用最噙了水果喂他吃,临之遥吃了水果,顺便捏住少女下巴吻起来。浅渊气闷,没情绪等他吻完,冷冷道:我要回去!
临之遥半眯着眼根本不理他。
浅渊声音大了几分,又说:我要回无名寺!
临之遥吻住少女,另一只手捏上怀里男孩的臀部。
浅渊不说话,拿起几案上一杯酒,对着临之遥兜头泼下去。临之遥伸出舌头舔舔顺着脸颊留下来的酒液,闲闲道:真不像我儿子,脾气这么不好!你想回去,可以啊!这里没人拦你。来人,取些银两给你们的少宫主做盘缠。浅渊张口结舌,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我不走了,但是我有条件。第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接近我的院子;第二,我要学武功。临之遥点点头:没问题。这长乐宫武功最高的就是我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浅渊一秒钟也不想多呆,转身就走了。
浅渊想,既然暂时走不了,在这长乐宫要独善其身,总要有些本事,学了武功,将来也好自己离开。从此浅渊的生活作息有所改变:上午参佛坐禅,下午习武强身。你问为什么不上午习武?那是因为临之遥那个淫乱的人每天晚上都闹通宵,上午是他的睡眠时间!
浅渊诵经完毕,心绪宁和许多。本来就不该为了无关的人发怒,管他临之遥还是长乐宫,我管好自己就行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吃过午饭,临之遥来了,扔下一本破旧的小册子,丢下一句三日之内背熟就走了。
浅渊只花了一天就背熟了,不是因为他是武学奇才,乃是因为他前世带来的高智商。iq190的浅渊,前世念书的时候轻松的很,一本内功心法小册子虽然语言晦涩,一天的时间还是足够了。浅渊不想浪费时间,因此第二天临之遥来的时候就对他说,自己都背会了。临之遥表情微微有些惊讶,第一次正眼看了浅渊,随后取出一把剑,嘴里一边念着心法一边比划招式,一遍之后又连贯的练了一边,然后把剑扔给浅渊:你来试试。
浅渊大窘,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说的就是他了。凭着记忆胡乱舞了几下,临之遥喊停。
身随心动,你再看一遍。说着又一边念着心法一边划招。这一回浅渊好像有些明白了。自己拿着剑慢慢比划,比之前好了很多。临之遥看了一会儿,稍作指点,走得时候又扔下一本小册子,浅渊一看,是画着剑招的图解,心中大骂临之遥故意捉弄他,早知道有这个,也不用那么辛苦记招式了!
浅渊与临之遥可谓相安无事,浅渊独居在天乐宫南面的小院里专心参禅习武,临之遥只是每日下午过来点拨,如此过来五年多,浅渊的临水剑法也练到第四层,后学的轻功涉水步却练了五成。临之遥依旧夜夜笙歌,身边男女姬妾时时环绕,浅渊心下暗道,这么纵欲却不见他有变老的趋势,实在是个妖精!
妖精这个词是浅渊私下里对临之遥的称呼,其实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像妖精了。一个大男人,长得如花似玉就算了,还烟视媚行,总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整日里昏昏欲睡的,就连舞剑也像跳舞,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水嫩,不是妖精是什么呢?浅渊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因为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长夜孤灯。
浅渊抄完经,却听见门外有人声,沉声道:谁?
禀少宫主,北凉王送给宫主的雪貂好像跑到您这里来了,属下等正在搜寻,惊扰了少宫主,请少宫主恕罪!
雪貂?浅渊推门出来,跑到我院子里来了?
是!领头的侍卫给浅渊行礼。
那你们找吧,动作快些!浅渊不想与他们为难,当差的人,不过听领行事。
侍卫们分头在院子里找起来,忽一人大呼:在这儿!只见一个白影飞快从树丛中窜出来想浅渊这边逃,浅渊一伸手,手指从皮毛里穿过,被它逃走,忽然起了兴致,运起轻功追起来。这只雪貂速度奇快,月光下雪白的皮毛泛着亮光,浅渊追着他出了小院,向北面而去,等到浅渊发现这里是临之遥寝殿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天夜里浅渊发现了临之遥的秘密。
如果可以,浅渊希望自己没有一时兴起去追那只雪貂,这样他就不会碰巧看见临之遥衣衫散乱,面色潮红,痛苦难耐的在床上翻滚扭动,一边对跪了一地的男宠女妾怒吼: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没有一个能让我射出来!滚!!!
浅渊前世是同性恋,而且是高智商的专业的同性恋(什么叫专业= =),他当然知道同性恋中大半是宜攻宜受的,但是也有少部分的纯1号和纯0号,临之遥临大宫主,不幸,你就是那个少部分纯0号之一!浅渊暗道,想想也是,堂堂天下第一的长乐宫宫主,要找个男人来上他还真是不容易,就有这个色心不没人有这个色胆!他临大宫主一发飙,别说小弟弟,脑袋也保不住啊!可怜的临大宫主,夜夜笙歌也难得一回高潮!
浅渊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心情很好,第二天练功时见到临之遥的时候不觉就笑起来。临之遥被他笑得不爽,这小子怎么都不像十七岁,不过当年刚见到的时候他也不像十二岁。这样看着他,好像把他看透了似的,笑得居高临下,一脸慈悲,果然是念佛念太多,叫人讨厌!
晚上我设宴款待北凉王,你也一起来。临之遥倚在廊柱上看浅渊练了一遍剑,忽然就这么说。
我不去。浅渊收剑入鞘,我早说过长乐宫的事情我不管。
我好歹养了你五年,又教了你武功,不过一顿饭,又不会吃了你!
好吧,就冲你是个可怜的小零号,我去就是了。浅渊擦擦汗,看着临之遥。他如今已经跟临之遥一样高,可以平视他了。
‘小零号039;?什么意思?临之遥微微偏过头问,浅渊大窘,怎么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了!
胡乱敷衍:没什么,晚上我去就是了!
临之遥点点头不再追问,依旧迈着慵懒的步子,款款的走了。
临之遥当然知道自己比起女人更喜欢男人,但这也不算什么,这年代男风盛行,养男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为什么看着那些男孩在他身下喘息扭动勃起高潮他会那么愤怒?你们凭什么这么爽这么快活?我是叫你们来伺候我的,我还没爽,你们凭什么那么爽?!侍人们都道他天赋异秉夜御数人,其实他根本是射不出来,到不了高潮!
临之遥更知道自己对浅渊有欲望。不知从何时起,浅渊舞动长剑的英姿在他眼里变了样,那修长紧实的腿,矫健强韧的腰,被汗湿的衫子贴住的背部,还有那一头泛着墨绿色光彩的头发,淡色的形状凉薄的唇,清洌的眼波,每每看得他血脉喷张。临之遥表面上装做波澜不惊,殊不知每日陪着亲生儿子练功对他而言已经成了折磨。血缘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只是对象是浅渊,临大宫主不知何故,下不去手。
北凉王是天乐宫得罪不起的人。虽说江湖和朝廷一般互不干涉,但天乐宫做的营生不得不仰仗朝廷关照。按浅渊的话说,天乐宫就是一个大型的高级娱乐城,集宾馆饭店商场酒吧歌厅妓院赌场各种功能于一体,不论你什么身份,只要有银子,进了天乐宫,你就是玉帝,只有在天乐宫一天,就没有人能动你一根寒毛,因此天乐宫也是许多江湖人躲避仇家的避难所。这样一个所在,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也少不得来微服私访一下,树大招风,靠山不硬不行,天乐宫的靠山,就是当今皇帝的叔父,手握全国三分之二兵权的北凉王萧景。
临之遥叫上浅渊陪同,乃是因为不想跟北凉王独处,他虽然一贯纵欲,但是也不想委身于这位罗刹王爷。萧景年近不惑,常年习武,因此身强体健,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许多,对临之遥觊觎已久,豆腐没少吃,却一直没有得手。临之遥想着有第三人在场,萧景也不至于太夸张,况且浅渊就快满十八岁,长乐宫早晚要交给他,让他跟这位靠山好好接触也是必要的。
浅渊陪北凉王吃饭,却不肯喝酒,临之遥也不勉强他,知他一贯遵守佛家清规戒律,只勉强应付萧景。萧景初见浅渊的时候有些不痛快,但见他只是低头坐在下首也不多话,只当他是个呆笨的小孩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仍然按照来之前的打算,一个劲劝临之遥喝酒。王爷赐酒不能不喝,临之遥喝到第三杯就开始感觉不对劲,意识到酒有问题,频频向浅渊示意,可惜浅渊只管低着头吃菜,临之遥只得用力掐自己大腿。
王爷,草民身体有些不适,恕不能临之遥想要请辞,却被萧景打断。
既如此我送你去休息吧,来人,带路!说着萧景一把搂过临之遥,吩咐下仆带路回临之遥寝殿。浅渊这时才抬头,望见临之遥一脸娇媚,软软靠在萧景怀里,任由他抱着。
淫荡的妖精!浅渊心下不齿。
浅渊也不知自己在生气什么,只觉一把无名业火腾地升起,也不作声,起身拂袖就走,气冲冲走出水榭,快出院门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临之遥的目光,隔了半个池塘,远远的,竟然是分外忧伤绝望!浅渊忽然心虚,避开他眼光,赌气似的重重迈开步子。
低着头飞快走着,根本没注意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上了,抬头看,是贺羽,懒得跟他废话,正想离开,被贺羽拉住。
干什么?
想不到少宫主是这么薄情寡义之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看宫主被人侮辱,竟然不闻不问。
他自己愿意,我可不想搅了他的好事!来天乐宫的第一天晚上就撞见他寻欢作乐,竟然还被他叫住参观,他可再不想参观了!
宫主被北凉王下了药,少宫主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浅渊怔住,难怪刚才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卑鄙!居然下药!浅渊拔腿往回跑,不顾贺羽在他背后喊着:少宫主,等等!不可莽撞!少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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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浅渊英雄救美,吼吼吼
浅渊一边跑脑子飞快转,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向着空中吹了个响哨,一条雪白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跳进他怀里,原来就是前天让他发现临之遥秘密的那只雪貂。
雪儿,那边!浅渊指指临之遥的寝殿。这雪貂他花了好大力气捉住,小东西倒是聪明,赶在他发火之前对他撒娇,认了这个主人。
雪儿颇通人性,冲着浅渊撒娇似的欢叫了一声,向临之遥寝殿奔去。
浅渊追着雪儿口里大喊着雪儿,别跑!就这么装傻充愣闯了进去!
屋内情欲弥漫。
临之遥意识还清醒,只是身体不由自己,已经被脱得只剩亵衣,萧景的形象更是不堪,华服半褪,一手捉着临之遥下巴,一手探进他衣服下,被临之遥的傻儿子搅和了好事,怒火中烧,已经在发作边缘。
浅渊心道:还好还好,临大宫主的贞操还在。
爹!你怎么了?!浅渊惊呼一声扑上前,不着痕迹从萧景怀里把临之遥抢过来,爹!你哪里不舒服?!来人!快传大夫来!快!贺伯伯!贺伯伯!我爹晕倒啦!你快来呀!爹!你醒醒啊!爹!!!浅渊抱着临之遥哇哇大哭起来,贺羽适时而入,下人们也都进来。
王爷,这到底是?贺羽装模做样的功力,浅渊早领教过,看着萧景吃瘪的样子不觉暗暗好笑,不过自己今晚也亏大了,头一回叫了临之遥爹,还叫了贺羽伯伯,完全是认贼作父啊!
没什么,临宫主不胜酒力,本王送他回来休息,正巧少宫主进来了。萧景看这情形也知道今晚是不能得手了,心中怒气冲天,表面却也不得不压制下来。
少宫主年幼无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不要责怪他。少宫主,还不快给王爷道歉!
浅渊见好就收,抹抹眼泪,给王爷赔礼,一双手却是抱着临之遥不肯放。
贺羽八面玲珑,陪着小心送萧景离开,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浅渊一眼,浅渊不明所以,感觉非常不舒服。贺羽这人长了一副忠厚模样实则奸诈,真讨厌!
浅渊感觉怀里的人体温高的不正常,喂他喝了些凉水,临之遥清醒过来,费力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浅渊,对他笑笑。浅渊不禁感慨:真是镇定,竟然还笑得出来!
来人,传侍寝!浅渊瞧他样子,已是情动。
不要!叫他们都下去!临之遥说话间的吐息浓重,吹在浅渊脸上,痒痒的。
为什么?你不是中了春药?
不是一般春药临之遥话只说了一半,浅渊立刻就明白了。
兔宝宝水?!前世看的耽美里常有这个东西,没想到是真的!
临之遥也不答,只是侧过脸,垂下眼,浅渊很惊奇的发现,一向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临大宫主竟然在害羞!好可爱这个念头在浅渊脑子里一闪而过,心脏忽然突突跳起来!
那这样,我帮你运功,把药逼出来?浅渊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赶紧转移注意力。
好,你先扶我起来。
临之遥盘腿背对着浅渊坐下,浅渊在他身后也坐下,助他运功。
天乐宫的内功心法临心诀算不上厉害,但贵在灵巧奇妙,用在驱毒上面一向很管用,但是这回却很不顺利,过了两刻钟还是不见效果,浅渊坐在临之遥身后,看不到他的脸。此刻临之遥双颊已是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神色痛苦。
噗!临之遥吐出一口血,身体软软倒向浅渊怀里。
你怎么了?!浅渊大惊!
不行,逼不出去临之遥虽吐了血,却没有受内伤,只是方才一番运功,药性发作的更厉害了,眼里情色迷离,鲜血顺着嘴角滑下,衬得朱唇泛出水色光泽,耳朵和脖子都泛出粉嫩的樱色,浅渊心中大呼不妙,几乎想扔下他逃走!
你帮我把床头柜里的匣子拿来!临之遥强打精神,撑着身体从浅渊怀里坐起来,浅渊温热宽厚的胸膛对此刻的他来说太具诱惑。浅渊闻言把临之遥抱上床,打开床头柜,里面果然躺着一直精美的紫檀匣子,不知装着什么,把它拿出来,交给临之遥。
你出去吧!临之遥接过匣子,也不打开,吩咐浅渊出去。
你这样子我怎么出去?这里面是什么?解药?有解药你不早说!浅渊一把抢过匣子打开一看,顿时傻眼。
各种颜色和规格的玉制男器排列其中,另有不知名膏药好几盒。浅渊脸红不已,后悔自己手快!夜夜寻欢的临大宫主的床头柜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等等,莫非他想用这个自渎?!一定是,所以才叫我出去,是怕我看见难堪吗?
你假模假样装什么纯洁!我来这里第一天你不是叫我好好参观来着?这会儿做作什么!你现在这样子还有本事‘自攻自受039;?!浅渊知道自己在发莫名其妙的脾气,就是控制不住,过来躺好!小爷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过来呀!
临之遥已是强弩之末,神智不甚清明,却还是被惊得怔住,但下一刻浅渊一手捉住他脚踝,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嗯的一声呻吟出声,再抵不住药性,双手急切攀上眼前男人的胸膛胡乱抚摸,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难耐的呻吟。
浅渊头皮发麻,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差使,估计是疯了!从匣子里取出一只小号的蜜蜡色玉势,想一想,又打开一盒膏药,蘸取了一些,涂在玉势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临之遥的裸体,但眼前的景色还是太刺激,浅渊强作镇定,心中念着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手拿着玉势,一手分开临之遥修长白皙的腿。
进不去?!浅渊额上见汗,气恼的盯着临之遥的私处,这么小一根还进不去!你怎么这么娇气!刚才努力半天,那根二指粗细的玉势竟然怎么都进不去,临之遥口里唔唔的哼哼着,抓着床单不断扭动身体,看得浅渊火气更旺!
好吧!小爷说了,好人做到底!出家人不打诳语!恨恨的用手指蘸了那白色药膏,闭着眼探向他幽穴。
啊!啊啊!临之遥此刻神智全失,只觉得那骚痒难耐之处被物体填充,快感汹涌,媚声叫着,向前摆送腰胯,渴望更多。
浅渊骂骂咧咧,用手指扩张好之后把玉势慢慢插进去,待临之遥稍微适应,开始抽动,临之遥开始一声声叫得愈加销魂蚀骨,不多时就射了。浅渊压着火,有怒火更有欲火,下手并不温柔,用玉势让他高潮了两次,临之遥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避开浅渊的眼睛,只是红着脸低头喘息。
浅渊一把将玉势塞给临之遥,站起来:我走了!
走了一步走不动,知道是袖子被临之遥拉住了,浅渊立在原地,不敢回头,心里象在打鼓。
别走。临之遥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高潮后的慵懒性感。浅渊回头,赫然对上一双水光涟涟的眼,期期艾艾的望着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绷了一夜的弦,断了!回身搂过临之遥,急切寻上他的唇。
浅渊吻得粗暴,嘴里泛起淡淡血腥气,放开怀里的人,果然嘴唇被他咬破了。赌气似的粗暴的扯掉他仅剩的亵衣,将他双腿架上肩膀,临之遥惊惶得挣扎起来,浅渊并不理会。浅渊的脸在悬在临之遥上方,双颊酡红,眼神冷冽,带了三分怒意七分欲望,望着身下人困惑迷茫的眼,知道他药力还未完全解除,无措又性感的样子万分撩人,脑袋轰鸣起来,什么也来不及想,大力挺身进入!临之遥的惊呼还没出口就被浅渊的吻吞咽下去,然后是不带一点怜惜的大力抽插。突然也不知道顶到什么地方,身下的人禁不住全身抖了一下,浅渊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开始对着那一点反复研磨,惹得临之遥失控得大声呻吟哭喊扭动。浅渊被那紧致的甬道收缩吸附,只觉得太阳穴直跳,在眩晕中冲上高峰,小腹一热,临之遥竟然也绷直身子泄了!
浅渊做了一次,分身留在临之遥体内却不见消退,瞟了一眼那盒白色膏药,大呼失策!竟然把苍蝇水当成润滑剂了!早该想到那膏药也是催情用的!
临之遥,今晚合该你倒霉!说着大力将临之遥翻过来,再次从背后狠狠进入,尽根没入,引得临之遥失声尖叫。一手抬起临之遥的腰用力锁在自己身前,一手摁住他肩膀,让他跪爬在床上,浅渊眯起眼睛看着临之遥青丝散乱的高昂头颅,线条美好的背部,突然加大力量奋力抽插,房间里顿时响起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着临之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分外淫靡。
浅渊脑子晕晕的,不甚清明,七彩缤纷的烟花在眼前纷飞,只知重复着身体的动作
清晨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瞥见身边的人蜷缩着躺着薄被下,露出雪白的颈圆润的肩,伏在他耳边轻轻喘息,眉眼间情色未退尽,浅渊下身一紧,又有了反应。该死的!
浅渊说不上后悔,但是事情发展成这样实在非他所愿。
果然还是上了他!
说果然,是因为那天在门缝里无意窥见临之遥发情的样子,他就有反应了,害他天天多念《金刚经》好几遍。临之遥无疑是性感的,中性的漂亮长相,近乎完美的身体比例,纤细精巧的骨骼,习武练出来的漂亮的肌肉线条,白皙细致的皮肤,浑身散发出惑人的韵味,根本看不出年龄,这样遗世美人,这样绝世好受,对他这个天生的gay来讲,太具吸引力。之前为他用玉势手淫的时候,就憋得难受,忍得辛苦,不想最后还是晚节不保!
妖精!浅渊侧过脸看看身边的人,昨晚激烈异常,想来应该是临大宫主的初受,就被他翻来覆去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直把临之遥做得昏了过去!
临之遥睫毛跳动,浅渊知道他醒了,也不理他,径自穿好衣服离开,头也没回。临之遥听他走远了才睁开眼睛。浅渊说的两句话他都听见了。
果然还是上了他!
妖精!
可真够狠的!临之遥艰难起身,下体传来剧痛,不用看也知道状况有多惨,忆起昨夜浅渊完全不怜惜他一把老骨头,把他翻过来折过去的做,每一下都又深又重,像是要把他弄坏,也不知在撒什么气。
自作自受! 临之遥自嘲地苦笑。
浅渊在自己小院里呆了一整天,经书也没办法看下去,思来想去,决定离开,反正早晚要走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差。第二天一早正要去跟临之遥辞行,刚跨出房门,贺羽来了。
宫主闭关了,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贺羽给浅渊送了一个包袱。浅渊接了,打开一看,有一叠银票,一些银两,一张地图,一把缠腰软剑,一个白瓷瓶子,几件衣服。浅渊心道:闭关?这么矫情!不想见我就直说!不过你倒了解我,知道我要走!
浅渊指指那个白瓷瓶子:这是什么?
九转再造丹。
还真有这玩意,我莫不是穿越到游戏世界里了?
属下已给少宫主备好马。贺羽不待他开口,径自引路带他去马厩,浅渊笑笑,跟他去了。
浅渊拿了行李牵了马,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离开生活了近六年的天乐宫。
浅渊骑着马走在道上,脑子还是很混乱,搞不清楚这到底算什么,最后决定把这件事定义为一次ong night stand事件,不再去想那个妖精男人。只是,为了救那个妖精而破了色戒,还是很不值得,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修行不够啊!
还是回无名寺去吧!这次一定要请师傅为我剃度!浅渊这么想着,踏上前往终南山的旅途。
浅渊之前已经确定这里应该是某个平行时空,跟中国古代很相似,穿越没少看,知道自己这样的异类在这里要生存不容易,他自知自己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更没有倾国倾城的资本,所以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要让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穿越来的!因此出了天乐宫没多久就找了个当铺,把临之遥给他的那些看就知道很高级的衣服都换成了银子,但是浅渊还是忽略了一样东西他的坐骑。浅渊不懂马,这也难怪,这匹看起来温厚的枣红马乃是良驹之后,在这个年代的价值,抵得上一个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因此也为他引来了麻烦。
浅渊不明白为什么走了这么远,麻烦才上身。他不关心天乐宫的事情,自然不知道整个凉州都是天乐宫的地盘。他不认临之遥这个父亲,临之遥却给了他天乐宫少宫主的身份,因此一路走来,顺顺当当,倒叫他以为这个国家国泰民安民风淳朴了。
刚出凉州就被盯上了,浅渊心下不快,却也没打算打草惊蛇,按计划赶路,天黑之前到了这个名叫马家集的小镇。浅渊牵着马找客栈,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不对,手摸上腰间软剑,警觉起来。
站住!别跑!快拦住那个盗马贼!拦住他!浅渊循声望去,果然是跟了自己一路的那个人!盗马贼?呵呵,这真是贼喊捉贼了!
别喊了,后面躲着的也都出来吧!浅渊冷笑,我不找麻烦,麻烦来找我!
浅渊这么一喊,呼啦啦围上来十来个人,个个一脸凶相,看来是此处的地头蛇了。
难怪跟了一路也没动手,在这儿等着我呐!浅渊带着大斗笠,叫人看不清面目,粗布衣衫,一看就不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这会儿这么轻松的一句话,倒叫强盗们有些疑惑了。
哼!小贼,偷了大爷宝马还想跑!兄弟们,给我上!
且慢!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公子,一袭白衣,明眸皓齿,眉眼间颇有几分正气,想来是初出江湖的大家子弟,路见不平,仗义执言了。
在下方才跟在这位兄台后面进镇,看见他骑的就是这匹马,几位怎么说他偷了你们的马?
强盗们都是人精,看他衣着打扮不凡,腰间佩剑,知道不好惹,但煮熟的鸭子断没道理不吃,狠声说道:这是我兄弟几人与这小贼的恩怨,无关人等还请退开,刀剑无眼,误伤了人就不是好玩的了!
白衣公子闻言,不退反进,向浅渊靠近几步,表明自己与他同一战线。浅渊冲他一笑:兄台仗义执言,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与这几位恐怕只能用手脚交谈,兄台为我出头,我断不能害了兄台!
白衣公子对他一笑:家父常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习武者的义务039;,我虽学艺不精,但不敢有违父命,兄台不必为我担心!待解决了这几个毛贼,定当请兄台共饮一杯!浅渊再不劝阻,拱手称谢。
强盗们见这二人居然攀起交情来了,当下颜面全无,哇哇叫着攻上来。白衣公子也不拔剑,徒手与他们斗起来,看他的招式,大开大盍,法度尊严,定是出自正派名门。强盗们人数虽多,武功却下三流,浅渊唯一的武器就是腰间的软剑,看白衣公子打的轻松,于是也不拔剑,施展轻功在强盗们之间穿梭,每到之处必有人呼痛倒下,几乎都是手脚骨折,不一会儿已经放倒四人。那白衣公子看得惊奇,故意将多数人留给浅渊,一面观察他的招式。
浅渊用的是临之遥随便扔给他的一本书上的一套小擒拿手,闲来无聊就学了,当时并未当一回事,轻松放倒几个人,浅渊也觉得吃惊,原来这小擒拿手这么厉害么!那临之遥教的其他武功岂不是更厉害?浅渊想起临之遥被正派人称作涉江魔,当下决定不能轻易显露武功,不然定会被人认出是天乐宫的人,到时候引来正派的人替天行道就惨了!当下加快速度解决了剩下的人,那边白衣公子也漂亮的收招完事儿了。
之前说要请浅渊喝酒不过是客套话,可现在纪铭是真打算与他结交了。这个年轻人看似普通,使出的功夫却不一般,身法奇特,不知是什么轻功,那套小擒拿手也很诡异,下手快、准、狠,怎么看都不像正派人会用的功夫。他虽然行走江湖时间不长,但身为镇剑山庄庄主纪无疚之子,蜀山派掌门清玄真人的关门弟子,见识却是极为丰富,各家武学都略有了解,可是今日却看不出这人来历,难道是邪派中人?可见他样子又不像,顿时起了好奇之心,遂主动上前与浅渊攀谈起来。
在下纪铭!敢问兄台高姓!
不敢,在下姚远。这是浅渊早就想好的化名,其实也不能说是化名,因为那是他前世的名字。再次用这个名字,浅渊的心头泛起淡淡哀伤。
纪铭为人热情周到,得知浅渊也要找客栈投宿,便邀他一起,二人寻了客栈投店,将马匹交给店家,就坐下要酒菜,浅渊却只要素菜和茶水,纪铭用眼神询问他,浅渊笑笑说:小时候被寺庙收养,就养成了食素戒酒的习惯,纪兄不要在意,请自便就好!纪铭了然的笑笑,心道难怪这人一脸淡然,远离凡尘一般,还以为是冷漠之人,没想到是这个缘故,可是这么一来就更弄不清他的来历了。
适才见姚兄武功高明,很是特别,不知姚兄师从何处?
浅渊不了解所谓江湖,但是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天乐宫出来的。
小弟的武功都是师傅教的。师傅收养我多年,姓名身份我却一概不知,我与师傅隐居山中,月前师傅去世,我才下山的。这一番话临时编造,却没有什么破绽,真真假假,倒叫纪铭不好再追问了。浅渊礼尚往来,问纪铭是那个门派的。
不才师从蜀山清玄真人,家父纪无疚乃是镇剑山庄庄主。纪铭这一番话绝不是炫耀的意思,他虽出道不久,但武林新秀梨花剑纪铭这个名号却也不小,但是浅渊听得他名字的时候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后知道他一直隐居山中,不知道也是正常。对着这个眼神清澈干净面容温和淡定的人,纪铭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对他说谎和隐瞒。而且如他所料,浅渊知道他身份也没有太大反应,纪铭对浅渊好感更甚,不觉相谈甚欢起来。
不知姚兄此行目的地何在?
终南山,小时候被山中无名寺收养,想回去看看。
真巧!我也打算去终南山!家师身有顽疾,须终南山独有的一种花做药引,我正打算前去为师傅取药!姚兄若是不嫌弃,我与你同行如何?
好啊!浅渊想一想就答应了,之前的事情他对纪铭有几分好感,况且这个人丰神俊秀大方爽朗武艺高强见多识广,作为旅伴很理想。
即是结伴而行,你我就不要这般拘礼了,我虚长你几岁,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纪大哥!浅渊知道这些武林中人最爱称兄道弟,叫声大哥也无妨。
姚贤弟!
纪大哥还是直呼我姓名好了,叫贤弟还是拘束了!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远弟!
浅渊当场囧住,古人还真是唉,算了,一个称呼而已,远弟就远弟吧,不是招弟就行!
二人吃了饭,客栈掌柜走上前来:能不能请二位爷行个方便,合住一间客房。原来马家集只有这一家客栈,今日来了一批走镖的客人,客房紧张,掌柜见他二人面善,便来与他们打商量。
我无所谓,看纪大哥意思。浅渊一向不喜欢与人为难,况且只是一个晚上,挤一挤也没关系。
呵呵,我也没意见,那就这样吧,掌柜的,带我们上楼!
掌柜感谢半天,说了一堆恭维话,卑躬屈膝带二人上楼,奉了茶水,又吩咐小二好生伺候,这才罗罗嗦嗦告退了。浅渊揉揉眉心,这一天还真有些累了,摘了斗笠,散开发髻,洗洗脸准备睡觉,却见纪铭正盯着他看。
纪大哥?
啊,没事,你若累了就先休息吧,不用管我。
嗯,纪大哥也早点休息。浅渊觉得纪铭怪怪的,也不多想,翻身上床,靠里边睡下。
纪铭站了一会儿才回神,刚才看清浅渊的样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惊艳!明明不是什么绝色,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先是一头乌发如泉如瀑倾泄而下,然后露出小半侧脸,白皙的颈项,小巧的耳垂,慢慢转过来,直挺的鼻梁,眉目清淡如墨,眼神却清洌纯净,上薄下厚的唇,凉薄而温润,五官分明但整张脸望去,却又好像很模糊,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亦近亦远,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却又始终隔着一段距离!纪铭晃晃脑袋,难道是刚才酒喝太多,不清醒了么?还是赶紧睡觉,醒来就清醒了。
浅渊正要入梦,一翻身,被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原来是纪铭!这人怎么跟他睡在一头了?!浅渊哪里知道,这里的习俗是,不论男女不可分两头睡,因为脚挨着别人的脸不礼貌,当然,跟卫生条件也有关系,一双汗臭的脚放在枕边,任谁也睡不着吧!
怎么了?
没事,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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