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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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正文 第2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第2节

    “如此就好。现在小少爷只有六岁,而最近的一次祭祀大典也要在十年之后。”纪瑚看着云老先生说的很认真,“小少爷在人情世故方面非常的缺乏,对感情之类的也很懵懂,这或许和小少爷从小就没有父母有关。想来现在有了云深少爷的陪伴,情况会有所好转的。”

    “嗯,我们都会尽力的。”云老先生在心里叹息。祀灵师,辅社稷永安,守九州长宁。只是这般艰难的任务就落在了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上,想来还是有些可悲可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见已经接近深夜,纪瑚也不好再打扰,况且姬家的意思还不明朗,他也是要回去问问的。只是在他看来,就算姬家所有人都不赞成小少爷外宿,小少爷也不会理会的吧?毕竟,祀灵师才是姬家与纪家真正的主人。

    “嗯,那云老先生我就先告辞了,小少爷睡眠时间一直都比较长,明日一早我再过来。”纪瑚说完便站起身,和云老先生告别。而此时云家的管家已经做好准备,司机就等在大门外。纪瑚再次行了礼,便离开了云家。

    浓重的夜幕下,无数的阴谋与贪婪正在肆意。

    “你确定祀灵师已经住到了云家?”年过半百的老人接过白色的毛巾,将手上残留的鲜血擦掉,一边问身旁显得忠厚沉稳的男人,语气带着沉思。

    “是的,先生。纪瑚已经单独回到了九庭,想来祀灵师住到云家的事情明天就会传出去。”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绿色的血液,眼里有着隐藏的很好的惧意,“先生这一次成功了吗?”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成功?”老人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就成功了也就不会花费我半辈子的心血了。”说着将手里的毛巾递给那个男人,“不过倒是有了些眉目。这些都烧掉吧。”说着就沿着阴冷潮湿的台阶往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男人等他离开后,才将一堆沾染着绿色与红色液体的东西都聚集起来,洒上了汽油,随后突然出现的火光照亮了阴暗的地下。男人将一边的毛巾也丢到了火堆里,火舌瞬间吞没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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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小剧场】

    (深深和迟迟在书房看武侠)

    迟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深深:《九阳神功》?

    迟迟:好。

    深深:《凌波微步》?

    迟迟:好。

    深深:雕兄?

    迟迟:好。

    深深:《葵花宝典》?

    迟迟:会没有小jj,不给。

    三、前尘

    姬辞一直觉得,只有自己这般不详的人,才会被选为祀灵师。

    他还没有到六岁,却已经遭遇了三个人的死亡。

    从很早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因为从出生的开始,他就已经能够记事了。所以他记得,自己被包裹在襁褓里,耳边响起的是母亲哀哀的恳求,“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还要看看我的孩子……他才出生……”

    渐渐的,哀求的声音就变成了绝望的低泣,之后声音逐渐微弱下去,没了声息。

    他的母亲死了,死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甚至自己都还没有看过她一眼,就死了。

    父亲抱着他跪在床边,呼吸都有些颤抖,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悲伤。他恍然看见一头巨兽,正在逐渐将父亲吞噬殆尽。

    三天后,他的手心出现了红莲的印记,姬氏一族的人都激动异常,才出生的孩子竟然这么快就显露出了神迹,当即,他就被选为了下任的祀灵师。

    那时住在九庭的祀灵师大人的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长老们都在担心他是否能活到下一次祭祀大典的时候。所以姬辞的出现,让他们已然安心。

    姬辞记得在他被长老抱走的前一夜,他的父亲坐在他的摇篮边,小声的和他说话。

    他说,你的母亲知道你是祀灵师肯定会难过的,祀灵师都活不过三十七岁啊。又说,祀灵师命定都是孤星,所以你的母亲才为此而死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也陪她一起去了?说着突然哽咽起来,年近而立的男人,哭的如此压抑,如此的伤心。

    走的时候,他用指尖细细抚摸姬辞手心红莲的印记,“他们都在恭喜我有了一个祀灵师的儿子,说这是上天对我失去妻子的补偿。哈哈,补偿?补偿……哈哈……补偿……”笑着笑着,声音渐渐远了,从夜色中传来的,不知是哭声还是笑声。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成年后才偶然知道,他的父亲姬允在他六岁那天,也就是他成为祀灵师的那一天,在欧洲的一座别墅里自杀身亡。

    那时他正在批阅卷宗,听到这个消息,一滴浓墨落在了雪白的丝帛上。

    惟愿,他在死后再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与伤悲,能与母亲再次相伴罢了。

    姬辞在六岁之前,都是住在姬氏一族的主宅。

    姬氏一族的主宅非常的偏僻,建在群山之间,每到夜里便安静的有些可怕。那里的房屋历史都非常的长,每当下雨的时候就会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主宅里不管白日或者黑夜总是安静的,连佣人走路都没有一点声音。

    居住在主宅里面的族人非常的少,按照族规,姬氏的族长在任时都必须镇守主宅,而姬氏子孙中,只有嫡脉的人能够继承“姬”这个姓氏,在成年之前住在主宅,成年后就必须搬离。

    姬辞的父亲姬允是姬氏嫡系的幼子,在娶了白家嫡系次女白珈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是离开前夜父亲对他说的话,他一直都没有对长辈提父母的问题,族里的长辈也没有问过他想不想爸爸妈妈。他隐约知道,父亲并不想回来,也不是那么想再见到自己。

    姬家与他同辈的孩子有好几个,但是或许是父母都细细叮嘱过,他们都不敢和姬辞一起玩儿。有一个小女孩儿曾犹豫了很久,过来和他说话,但是才说了几个字,就被自家大人牵着离开了。主宅里的长辈似乎也很畏惧他,每次见到都会异常恭敬的行礼,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渐渐的,他学会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听鸟叫,学会了一个人站在屋檐下看雨,学会了在夏天的时候看天上星星的轨迹,学会了在深夜不能入眠的时候听山泉淙淙的声音。那时,没有人和他说话,也不会有人来问他,你在想什么,或者,你需要什么。

    有一天晚上,他听着山泉淙淙的声音,有些睡不着。正想起来出去走走,却听见门外响起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他停止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伪装自己睡着了。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那一刻他发现,进来的人不是姬家的任何一个人。他心里异常的惧怕,但是却又有一些兴奋。年纪还小的他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他就是下一任的祀灵师?”一个有些高傲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很刻意的压低了嗓音,似乎在问旁边的人。但是没有听见回答。

    “好吧,他的灵魂上确实有红莲的烙印,不过年纪这么小就能苏醒印记,还真是厉害,他的灵力真是异常的强大。”依然是那个声音,他们站在离自己的床不远的地方说着话,像是在观察。

    “陆吾,你说大长老是什么意思?祀灵师大人确实失踪很久了,但是又不是就死了,竟然让我们来看着这个小孩儿,难道是准备让这个走路都还不稳的人直接担任祀灵师?他能行?”

    和他一起来的人终于开口说了话,“只是让我们来看看而已,祀灵师大人又不会不回来了。”他的语气很清冷,像是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好吧,看也看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接着就听见被称为陆吾的人“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姬辞感觉到他们确实已经离开了,才坐了起来,放开了紧握的手,手心满是冷汗。

    如果刚刚没有看错,那两个人落在地上的影子,一个长有翅膀,另一个是野兽一样的身子,九头四足。

    他们都不是人。

    姬辞摸了摸快要被抓烂了的被子,看了看天色,最后又躺到了被子里。如果是祀灵师的属下,那么应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吧?他伸出手掌,就着月光看了看手心红莲的印记,我以后会是祀灵师,对吗?

    五岁那年,他被人带到了九庭。那时他虽然心里明白意思,但是说话还只能说出单字,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因此,通常只会用点头或者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被姬家的长辈带领着,乘坐一辆黑色的轿车去了岐山,那是九庭的所在。姬家的长辈在车内不断地叮嘱他见到祀灵师大人一定要礼貌,不要不理睬。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搭理。

    当时的祀灵师大人名叫姬幻,他站在九庭的门口,穿着一件黑色的曲裾,满头银丝都要垂落到了地上,他说,“你就是姬辞?”姬辞点点头,没有说话。随即就感觉到身后弓着身子的姬家长辈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姬幻对送他来的姬家长辈挥了挥衣袖,“你们先走吧,以后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姬辞看了看他瘦削的背影,跟了上去。

    在九庭的时间过的很快,姬幻平时并不理他,将他交给了长老之一的天枢教导。天枢是一个非常好的长辈和老师,那时姬辞并不识字,是天枢手把手的教他,后来他能自己看简单的书了,天枢就会站在一边,笑的很慈和。

    姬幻似乎总是很忙,只是偶尔会来看看他的学习进度,也不会说什么就离开了。天枢会很严肃的告诉他,要好好的学习,以后成为一个很好的祀灵师。只是偶尔看着姬幻的背影表情会有些悲戚。

    有一日,姬幻将他叫到了天寰,历代祀灵师的书房。

    “我还有不久就要死了。”静坐了良久,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姬幻有些虚弱的声音。他歪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曲裾显得很空。往日总是肆意的凤眼变得温和起来,像玉石一般的感觉。

    “为什么会死?”姬辞抬头看他,有些疑惑的问。

    “哈,原来天枢还没有教你这些。”他有些嘲讽的笑道,“没关系,以后你总会知道的。我已经三十五岁了,还有一场祭祀大典,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握着杯子的手骨节苍白,“姬辞,姬辞是吧?你将要成为万人之上的祀灵师了。”说完了又觉得很好笑一般大笑起来,手微微发抖,杯子里的水洒到了桌面上也没有在意。

    姬辞看着眼前的姬幻,总觉得他和平时很不一样。于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姬幻笑了一会儿,笑着笑着便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他重新将杯子里的水蓄满,没有端起来,只是握在手中把玩,“我六岁的时候,上一任祀灵师告诉我,姬幻,记住,成为祀灵师之后,一定要学会,为所欲为,要活的开心。然后他就全身抽搐着死了。”

    “什么叫为所欲为?”姬辞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他问姬幻。

    “我也不知道。”姬幻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这三十年都没有理解到这个词的含义。似乎祀灵师天生就有缺陷,不,或者是先天条件,没有什么欲求,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那些不必要的感情,比如伤心,比如开心,比如爱……”说着又自嘲一笑,“不,还是懂什么叫做伤心的,我现在就有一点,所谓的伤心。”

    “现在,我也把这句话告诉你,成为祀灵师了,一定要为所欲为,要是可以,去学学什么叫伤心吧,这可真是一种很好很好的感觉啊……”

    三个月后,姬幻完成了他在任期间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祭祀大典,姬辞站在九庭空旷的大道上等他,天枢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天色已经很暗了,夜风吹的他有些凉。他看见姬幻穿着一件白色的袿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像是踏着星月而来。姬幻也看见了他,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天枢说,带他回去吧,外面冷。

    第二天,姬幻死在了他卧室的床上。全身冰冷,有如冰雪覆盖。天枢说,他因灵力耗尽而亡。

    姬辞一直都记得,那天姬幻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时冰冷的温度。

    不久后,姬辞成为了祀灵师。接受了祀灵师的传承,得到了《洛书》。

    姬辞三十五岁那年,京城七月天降大雪,直到九月都没有停止。混乱四起,妖邪横行。他着月白色的袿衣,独自一人走上了祭台,以血魂为祭,扫除天地间的污浊秽气,以救苍生。

    在场的人都满眼的希望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拯救他们,他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以灵魂引导灵力在祭台上蜿蜒而行,铸成了姬氏一族的图腾,白光迸发。随后,大雪骤停,千里雪色刹那消失,数万人民站在祭台之下欢呼,灾难结束了。

    他躺在那个人的怀里,感觉血液从唇边留下来,带着腥气。

    《洛书》末页浮现一行字:序一百五十七代祀灵师,姬辞,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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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小剧场】

    深深:不是应该写我的番外吗?为什么要写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迟迟:他才不是莫名其妙的人呢!(怒目)

    深深:好吧,那为什么不写我的番外……

    迟迟:因为你没有可写的啊~

    深深:我上一世暗恋了你一辈子,不可能没有卖点!

    迟迟:真的没有卖点。(点头⊙。⊙)

    四、友人

    白修、纪洵和秦与三个人到云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过了,每个周末来云家找云深已经是他们四个人的默契。只要没有什么事,云深一般都会在湖边等着他们。只是今天三个人一路都快要走到南楼都没有见到人,实在是有些奇怪。

    “哎,你们说云深那小子不会是还在睡觉吧?”秦与看了看日头,觉得自己这推论又有些不合理,戳了戳纪洵,“纪洵,你说会不会?”在秦与看来,他们四个里面就云深和纪洵两个人主意最多,也最聪明,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就更了解聪明人的想法啊。

    “你就知道我一定知道?”纪洵被他狠戳了一下也没恼,倒是饶有兴致的问他。

    “什么你知道我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秦与的性子直来直去的,说话也不拐弯儿,此时就一脸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绕来绕去的。

    “说真的,我还真的知道。”纪洵也不逗他,直接说了,“知道祀灵师大人吧?就是只要姓纪的都要听他话的那个。”

    “知道啊,从小就是听这个长大的,多小的时候我奶奶就把这个给我当故事讲,怎么,这怎么和云深赖床有关?”秦与有些疑惑。在一边走着不说话的白修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双凤眼就看着纪洵。

    “你们也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么。”纪洵看他们两个都一脸求知欲,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我爸给我说的,说是我叔叔纪瑚,就是选为侍者的那个叔叔,昨天回主宅,正好祀灵师大人也是一起来的。结果在我家见着云深了,然后连自己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到云深这里来了。因为这事儿家里都要翻天了。”

    “怎么个翻天法儿?”秦与倒是对这个更有兴趣,在他的印象里面,不管是自家还是云家秦家纪家,家里的大人长辈都是一个样儿,用他家佣人的话来说,就是贵气。他倒是觉得不怎么贵,装才是真的。不过,真的住云家来了?

    “反正爷爷昨天还连夜去了九庭,一晚上家里大人都没怎么睡好,我出门的时候爷爷都还没回来。”纪洵有些无奈的摊摊手,“要是运气好,你们一会儿就见着我家的小祖宗了。”

    “也没什么好见的吧?听爷爷说这一任的祀灵师大人还是小孩子,应该比我们还要小些。”说着在自己胸口那里比了比,“身高八成就这么高。上一任祀灵师大人去世的时候刚好三十六岁,这位应该才六岁吧?”

    秦与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当前很重要的问题,“你们说我们一会儿见了祀灵师大人,要怎么办啊?”

    他这个问题问出来,白修和纪洵也纳闷儿了。祀灵师是他们从小就知道的存在,完全是被神化了,即使现在他还只有六岁,他们也不得不慎重。至于纪洵就更不用说,他们纪家一族都是拿祀灵师当祖宗来供着的,那是他们的神。

    “看云深。”最后开口的是白修,他有些秀气的眉毛颦在一起,“看云深怎么待他的,是把他当做祀灵师大人,还是当做朋友。”剩下两个人听了也觉得行,反正和云深是兄弟,跟着他就没错。

    “克里斯叔叔,云深还有多久啊?”秦与几下把手里的点心吞到肚子里,问一边站的笔直的管家克里斯。他们三个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云深还没有下来,但是他真的都已经吃饱了,再也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三少在给小少爷洗漱,不久就会下来,请几位少爷再等等。”克里斯是克洛斯兰家族从佛罗伦萨派遣过来的人,担任云深的贴身管家。他才三十岁,一头淡金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有成熟的魅力。不过说中文还有些饶舌,只是磁性的嗓音依然很是悦耳。

    “说是等我,实际上自己吃点心都要吃饱了吧?”秦与正要再说话,突然听见云深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下意识的转头过去,便看见云深穿着白色衬衫,下身一条浅色的休闲裤,手牵着一个穿着月白色深衣的小男孩儿,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怎么?看呆了不成?”云深见三个人都把视线落在迟迟身上,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有些微的不悦,“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说着便拉着迟迟坐在了白修旁边的椅子上,接了克里斯递过来的清水,又细细的喂给姬辞喝。

    旁边三人都有些震惊的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个人。一方面是他们实在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云深,那双绿眼睛都要变成两颗宝石了,一直在一闪一闪的说“我很温柔我很温柔”。另一反面就是,虽然他们都想过祀灵师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长得精致好看纤纤细细的小男孩儿,这真的就是尊贵的祀灵师大人?

    “你今天睡了好久……”秦与想了半天,最后幽幽的冒出了这句话,说完又想咬自己的舌头。他倒是想和那个看起来就很弱小的祀灵师大人打招呼,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了都会把他吓到。

    “迟迟,看,他们三个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好朋友,白衣服的是白修,黑衣服的是秦与,还有纪洵你认识吗?”云深一个一个指着人介绍给姬辞看,姬辞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又“嗯”了一声,算是记住了。云深见他精神不是很好的趴在自己大腿上,便轻拍着他的背,这才转头看一脸震惊的秦与。

    “怎么了?嘴巴再张大一点都能塞鸡蛋了。”云深轻笑,看了看姬辞,又给三个人介绍,“他是姬辞,楚辞的辞,你们可不准欺负他啊。”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问纪洵,“我是在纪家遇见他的,你们应该认识吧?但是纪家嫡系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你知道他吗?”

    云深现在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迟迟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看纪瑚和爷爷都很郑重的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公子才对。

    一旁本来看云深与姬辞相处的如此自然的纪洵突然觉得很无语,搞半天原来云深根本不知道趴在你大腿上的小孩儿到底是谁?正准备开口,却又下意识的停住了,就姬辞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趴到了云深的大腿上,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纪洵未出口的话就全陷在了肚子里,有些迟疑的开口,“他是我们纪家的亲戚,只是有些远。”说的倒是实话,纪家本来就源自姬家,说有亲戚关系不为过。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姬辞,见他并没有不悦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祀灵师大人就是应该拿来像祖宗一样供着的。

    白修与秦与在一边看着,总觉得不对,但是看纪洵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好马上问。不过倒是都看出来了一点,云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姬辞的身份。

    “嗯,这样啊。那你们今天中午留饭吗?”云深看三人有些不正常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迟迟在所以不自在?但是这也没有什么,以后熟悉了就好。

    “当然留,你这儿的厨子可是你爸妈给你的‘贵族少爷标准配置’,必须珍惜品尝美食的机会!”秦与的思维立马就被拽到了美食上面,眼睛都亮了起来。

    早在他知道云深贵族少爷的身份的时候就琢磨着来蹭吃的,结果一蹭就是三年。想他们秦家的长辈每日都说着养身,日日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东西,可怜他正在长身体的秦家少爷只能到云深这里来解解馋,想起来都是泪。

    云深看着他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又笑出来了,“好啦,都是你们爱吃的。”说着又摸摸姬辞的头顶,“克里斯说外公那边已经把你饮食注意的单子送过来了,中午就按照那个食谱来可以吗?”

    姬辞很喜欢他抚摸自己的感觉,总觉得很温暖。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像只猫咪一样又蹭了蹭云深的手,微微眯起了眼睛,连周围的温度都让人觉得温暖了几分。

    吃了午饭没多久,姬辞就又开始犯起困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泛着水汽。却倔强的仰头看着云深,让云深哭笑不得,“迟迟困了就去睡吧,还是睡我那里好不好?”姬辞看着他,像是在分析他说的话的意思,隔了还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睡。

    云深看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只好让白修他们等等,自己就牵着姬辞准备上楼。这次姬辞倒也没有拒绝,乖乖的让他牵着,慢吞吞的上楼去了。走的摇摇晃晃的还不时往云深边靠靠,云深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唤他一声,让他看清路不要摔着了。

    “怎么觉得……感觉不对啊?”秦与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消失在楼梯转角,问旁边坐的两个人,“纪洵,那个小朋友真的是你们家祖宗?”怎么觉得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祀灵师大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我怎么知道他是怎样的啊?”纪洵也有些纳闷,明明从爷爷和父亲他们的谈话来看,这一任的祀灵师大人是很厉害的人,灵力高强,修为非常的厉害,并且很高傲,很冷淡一个人。

    但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儿,虽然是不爱说话,但是那些要云深抱抱要云深喂饭什么的表情是在撒娇的吧?还有就是犯困的时候总是像一个才出生的那种小动物宝宝,抬手打一个小小的哈欠,眼睛就水水的像是要掉眼泪一样。这真的是祀灵师大人?难道自己爷爷他们都被骗了?还是爷爷其实是在骗自己?

    “有可能他只在云深面前才是这样吧。”白修又低头喝自己的果汁,补了一句,“他很依赖云深。”这句话赢得了一边两个人的赞同,他依赖云深忙谁都看得出来吧?

    “一会儿云深下来了,我们得给他说说姬辞的身份,他还不知道呢。”纪洵有些迟疑却很慎重的开口,从小的家族教育让他对待任何关于祀灵师的事情都会很认真,就像爷爷对他说过的一样,“每一个纪家人的使命,就是守护祀灵师大人,你一辈子都要记住。”

    云深的卧室。

    “迟迟乖,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不怕啊。”云深把被子给姬辞盖好,又掖了掖被角,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的温度让姬辞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打起瞌睡来。

    “不。”姬辞嘟了嘟嘴唇,小声的说了声。他的眸子本就接近于墨色,此时定定的看着云深,有些犹豫。

    “迟迟有什么想给我说的吗?”云深很耐心的问他。他知道姬辞的身份肯定有问题只是自己不知道。就像爷爷对姬辞的郑重,纪瑚对姬辞的恭敬,还有纪洵他们的拘谨以及欲言又止。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他觉得只要姬辞呆在他身边,就是他已经确定的事情了。

    “祀灵师,我是祀灵师。”姬辞很清晰的说出这三个字,咬字清楚。他不知道云深会有什么反应,他记得在前世,不管是谁听见祀灵师三个字,产生的情绪都是震惊、恭敬、惶恐甚至有意思惧怕。他不知道云深听了之后,会是怎样的情绪。但是不能忽视的是,他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心。

    “祀灵师?”云深重复这两个字,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是姬家住在九庭的祀灵师吗?”他来京城之后外公就详细说过,关于姬家、纪家与祀灵师的问题,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迟迟竟然会是祀灵师。那一瞬间,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酸涩,有些心疼,还有些担忧。

    “是,华国姬氏一族的祀灵师。”姬辞似乎在思考应该说什么,良久才说了一句,“作为祀灵师,我活不过三十七岁。”话出口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云深的手指颤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云深勉强的一笑,“迟迟是祀灵师的话,真的很厉害呢……”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深深,”姬辞微微皱眉,“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眼睛红了,让我很不舒服。”说着很疑惑的摸了摸心口的地方,又有些茫然。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吗?

    “是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呢?”云深见他捂着胸口,便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手掌,冰冰的,却很柔软。

    “酸酸的,涨涨的感觉。”姬辞斟酌着词语,然后看着云深的眼睛问,“你是要哭了吗?”

    “嗯,想哭,但是没有哭呢。”云深戳戳他的脸,“那种感觉,叫做伤心,或是难过。”

    “伤心?因为我看见你要哭了,所以我伤心吗?”

    “嗯,是,因为迟迟心疼我,所以伤心了呢。”

    “因为心疼你……”姬辞突然靠近云深,面对面,鼻尖都快要碰到鼻尖了,他的呼吸都扑到了在了云深的脸上。眼睛亮亮的,他重复了一遍,“深深,我心疼你?”

    “嗯,迟迟心疼我。”云深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但是又马上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很确定的说“嗯,你心疼我。”

    姬辞坐回原本的位子,拉着云深的手一晃一晃的,“为什么你会伤心呢?因为我是祀灵师吗?”

    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是祀灵师伤心过,深深为什么会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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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剧场】

    深深:迟迟,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迟迟:…………(盯着)

    深深:迟迟,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迟迟:…………(盯着)

    深深:迟迟,我们去做运动好不好?

    迟迟:…………(盯着)

    深深:迟迟,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迟迟:嗯,睡觉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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